过年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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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的散文1:回家过年

文/黄老邪

新春大年就在眼前了,老家亲戚送来家做的腐竹还有桐蛋。腐竹老家叫豆筋,是出了名的特产,桐蛋双黄,曾经是贡品,两样都是好东西,我就想分一份给好朋友,答谢她多年来患难与共的温暖情义。

说是好友,我们也不常走动,是真正的淡如水。简朴的沙发茶几,养了多年的扶桑、虎皮兰、橡皮树都和我亲切如故。朋友正在厨房里忙,我过去一看,呵呵,胡萝卜汁儿、黄瓜汁儿和面,这家伙正在包彩色饺子,算我有口福!还没等我为自己点赞,一瓢“冷水”泼来:“你先别急着欢呼啊,这饺子可不是给你包的。”“不是给我是给谁?几日不见,有小情郎了?”“去你的!都老成黄瓜了,还小情郎,老色鬼也不会有了。你看,笋尖里脊馅儿、大葱羊肉馅儿,都是老何最爱吃的。”“哦,原来不是情人是老公啊,几时到家?”“快了,这不,我水都烧上了。”

我也不敢多问,心里闷闷地想:这个老何,根本就不是经商的料儿,好好的工作辞了下海,扳指头算算快20年了,也没见挣个几七几八,反倒拖累得日子拮据,我的朋友连驴友也当不成了……

朋友见我不吱声,倒先开口:“你呀,总是爱瞎操心,又在腹诽我家老何对不对?没事儿,咱们无车有房,不下馆子吃得环保,夏有空调冬有暖气,家里没病人也没赌鬼,平平安安,多好啊!我也不指望老何挣钱,只要他快快乐乐我就高高兴兴。人活一世,本事大本事小都得让人家施展施展不是?按老何的话说,就叫冲冲浪,呛几口水,从此知道海水是咸的,开眼界又长见识。”

这话说得低调,境界却不低。世间的亲情温暖尽在其中了。

我想起老父亲说过的邻家往事:男人拉着黄豆去湖北换大米,被人骗了,空着车回来。女人一句也没埋怨,说男人被骗是因为心好,好心会有好报,不差眼前这一时。可眼看年关到了,无米下锅,女人赶做两双鞋去集市上卖,从早上等到天快黑,总算卖出去了。饥肠辘辘,她手里攥着钱,却连一碗热汤也没舍得买。快出城的时候,看见路边有根鸡骨头,她四下瞅瞅没人,捡起来含在嘴里,一路噙到家。没进门就听见孩子们哭,说爹不中了。她过去摸摸,还有一口气儿,赶紧把鸡骨头掏出来塞到男人嘴里,自己跑出去借面,搅汤。等到她一勺一勺喂男人喝面汤的时候,男人自己会张嘴了……

这,就是相濡以沫。

那年腊月二十八,我在郑州中心车站等车,遇到一个从新疆往家赶的叶县老乡,年过半百,赶羊一样用绳子拴着七个大包,真不知道他是怎么上车下车一路颠簸几千里赶回来的。颠簸的路途上没有玫瑰,可外出的人,心心念念牵挂着家,家里的人,时时刻刻巴望着他回来,两两相守的距离再远,也会开满思念的玫瑰吧。

我推说家里有事,没有留下来吃饺子。老何快到家了,我不想横在这对恩爱夫妻中间,让人家好好团聚吧,毕竟大半年没见了。

回家过年,愿天下归乡人都有一个温馨默契的港湾,赚钱不赚钱,成功不成功,都没关系。

过年的散文2:青衣

文/施施然

小时候过年,是要穿戴打扮齐整了,跟随妈妈一起去戏院听戏的。以至到现在,也认为只有听了戏,才算是真正的过了年。

小时候对戏种不懂,也不挑,妈看什么,就跟着看什么。记忆中,看过黄梅戏《天仙配》、《女驸马》,越剧《红楼梦》、《五女拜寿》、《西厢记》,评剧《花为媒》,晋剧《四郎探母》,昆曲《牡丹亭》,冀剧《宝莲灯》,京剧《锁麟囊》、《梁祝》、《王宝钏》、《春闺怨》、《拾玉镯》等等。从一开始满剧场的摸黑乱跑,到安安静静坐下来随着戏里人生悲喜起伏,再到懂得欣赏戏曲和戏曲人物的美,我的八九岁的内心经历了从混沌到豁然开朗的过程。戏里人生、戏外大千世界以及对艺术的感受,启蒙从戏曲开始。我还记得小时候我画的第一幅工笔画儿,便是根据脑海里七仙女的造型所画。后来,戏看得多了,虽不敢称懂戏,却也有了自己对戏的见解与喜好。诸多戏种里,最爱的,除了昆曲,便属程派京戏里的旦角青衣了。

青衣也称正旦,在旦角行当里担当最主要最中心的位置,多扮演一些贤妻良母或悲情女子,例如《玉堂春》里的苏三,《窦娥冤》里的窦娥。不熟悉戏曲的,应该知道电影《霸王别姬》,张国荣演绎的虞姬,就是经典的青衣角色。

青衣扮相沉静端丽、玉润珠圆,犹如春风拂柳、婆娑生姿;感情深深邃、细腻熨贴;性格沉稳、柔韧刚毅。青衣的唱、念、作,极为端庄、严肃、正派,却是极具幽婉哀怨的韵味与女性气质。因此有人说,青衣,是女人中的女人。生活中,一个女人若举手投足,韵味天成似青衣一般,那一定是女人中的极致。不懂青衣的男人,等于不懂什么叫真正的女人。

青衣,不只是一个行当那么简单。就如女人,不只是一个性别那么简单一样。并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是真正的女人,也不是所有的青衣都是真正的青衣。电视剧《青衣》里的筱燕秋就曾讥讽地对那位把嫦娥演绎成铿锵朴实的劳动妇女的同行说“您再配把盒子枪,就更好看了”。真正的女人,是天生的那种性情,是与生俱来融在骨子里的那一抹风情。此风情不是风尘女子的风骚,不是青涩女孩的不谙世事,不是一头长发、一声娇音、能够生儿育女那么简单就可以当得。

青衣少了花旦的活泼俏丽,多了份成熟与雅致;那份淡定从容、洁净矜持,任十几、二十岁的女孩怎样摹仿也是学不来的。生活中的青衣女子,“犹如清明时节采摘的山茶,经过了采摘烘焙后,将所有的心事都凝在嫩绿油润的条索深处,只有在烹煮取饮时,才会轻舒眉眼,在杯中有如幽兰初发,那淡淡的清香会让你疲惫全消、神清气爽”。

喜爱青衣,犹爱程派的青衣唱腔。程派青衣是淡云遮月,不是晴空日出;是游刃有余,不是不遗余力;是意味无穷,不是震耳欲聋。程派青衣不同于梅派的华丽,张派的高亢,而那一种低回婉转,最是将青衣的婉约幽怨发挥得美到极致。就如真正的女人,她的千种风情,万般情愫,尽在不经意间的一嗔一喜、一颦一笑中。

过年的散文3:过年,请和小孩子一起洗碗

文/小冉zi

如果你家或去亲戚家,记得帮小孩子洗洗碗。过年气息,让那些小孩子期盼着,享受着。年,简直就是小孩子的味道、气息和专属场。

昨天我在幺姨家吃饭,吃了幺姨就喊我坐下耍,等她家那两个小学的孩子去洗碗。但是我想到了我曾经苦逼的感受,于是就说我和她们一起洗,反正我也没有什么事,坐着也是坐着。于是我走进厨房,就打天然气烧水洗碗,那两个小孩开心得不得了了,对我又是抱的,又是亲热的喊“姐”的,又是在我身上搓来错去的撒娇。我就觉得在她们身上我看到了我小时候的影子。这样一个小的动作都能俘获她们的心,不需要太多,就能奠定权威。小孩子的认知领域里,很单纯,很童真,有时候看到都觉得好笑又好幸福。

那时候,我是一大家人当中年纪最大的孩子,每次吃完饭,我都要被喊去洗碗,当然我很不情愿,因为大人都坐在客厅里哈哈大笑,非常愉快的聊天,而我却要一个人把两桌的碗都洗了,而且不是一次,而是每次,无论是在自家,还是在大姨家幺姨家,还是外婆家,都是这样。没得办法,我是孩子中的老大,那些孩子都比我小很多岁,我也不可能鸭子赶上架式的让他们洗碗。所以说每次洗碗都是一个漫长的过程,特别是一群大人坐着边磕着瓜子边聊天,这心情简直不能忍!!!!不过现在我大了,小的也长大了,所以她们不得不接我的班,晋级为“家庭洗碗工”,而我就变成了大人嗑瓜子聊天的一员。

虽然我现在不用被一大家人自在的叫去洗碗了,但是有时候我还是要去厨房看一眼,然后动手。

小孩子最希望的是有一个人陪她们一起洗碗,这样她们才不会感觉孤独,才有兴趣去洗。我害怕她们洗不干净,我就洗头道,她们就清碗,一起其乐融融的把碗洗了。

一般来说,只要走比较亲的亲戚家去吃饭,我都会去厨房帮忙,不是我勤劳,也不是我喜欢。

因为做饭大人肯定是主力,小孩子就是打杂的,可是做好饭,吃完饭就不样了,大人往往把这交代给小孩子做,如果是一个小孩子洗碗,我都不知道要洗好久,特别是大家都在边嗑瓜子边聊天,这场景简直想想都不能忍。除了心疼洗碗的人要洗很久,还因为大过年的,一起把碗洗完,好一起耍,过年嘛!就是大家聚在一起吹龙门阵的时机。

过年的散文4:思念儿时的年味

文/贾玉军

又快过年了,村里渐渐弥漫起阵阵年的气味。小超市门口堆满了成箱的年货,集市上的东西应有尽有,最显眼的要数一个个印制精美的春联摊位。

上世纪七十年代,刚刚度过极度困难的国家,广袤的农村依然是贫瘠如旧,在公社的领导下,农民以生产大队、小队的形式进行着农业生产,面朝黄土背朝天,夏日冒骄阳淋暴雨,冬天顶严寒搞会战,终年的劳碌换来的总是食不果腹,愁容满面。只有过年,生活的村子才会在年终的阴霾里展现一丝笑颜。

那段日子里,村里的喇叭成天放着山西绑子,终年零乱的胡同和院子,也变得少有的整洁,正放着寒假的小孩或是拿着风葫芦满街的疯跑,或是成群结队地到野外,在冰车上尽现冬天的快乐。少有的安宁,拿着大人买好的红纸,来到相处融洽的会写对联的人家,排队讨写一年的心愿。

会写对联的人家,总是村里有威信、有文化的,搭上时间,搭贴上笔墨,在众多大人或孩子的敬畏的目光的簇拥下挥毫泼墨,孩子们耐不住寂寞,在院里欢快的追逐,大人们边等边聊着一年的新鲜事,在那个物质生活相当贫瘠的年代里,少有的其乐融融。

对联挂起来了,鞭炮响起来了,村里所有的人也融合起来了。物质生活的贫穷确也密切了人们之间的亲情。

又快过年了,回到乡下,再也看不到举着风葫芦顶风飞奔的小孩,那一张张印制精美的对联,交易的只是一张张纸币,却再难见昔日写对联时的一张张笑脸。

我思念———那份幽幽乡情。

过年的散文5:我的父亲

文/王朝霞

春节就地过年,母亲在广东和弟弟妹妹们一起。大年初二在老家祭祖后,父亲便随我们到渠县城玩。在挂满灯笼和一片花海的流江河湿地公园和文峰山公园,他看见我们一家子其乐融融,显得格外开心。

我的父亲生于1949年,是一位土生土长的农民。兄妹五人他排行老大,婆婆去世得早,爷爷体弱多病,父亲十六岁就挑起了家庭的重担。三个姑姑从读书到成家立业,都是父亲操办,幺爸因病智力迟钝,父亲就一直带在身边照顾,哪怕外出务工,也带着他。

父亲上过四年高小,在那个年代算当地有学问的人。他当了生产队长,队里记工分,分粮分物都极得大家认可,有个绰号叫“王老实”。改革开放后,头脑灵活的父亲平时种地,闲时外出做点生意。每次赚到钱都会给我们带回好吃的、好玩的,尽量满足孩子们的心愿。初中毕业那年,他承诺如果我考上重点高中,就给我买梦寐以求的“军装”。

在拿着录取通知书等待父亲回来的日子,我每天都兴奋得睡不着觉。终于盼到他从郑州做生意回来,我便迫不及待打开父亲的包,看看有没有我心爱的军装。父亲不紧不慢地从包里拿出生活用品,在包的中间,整齐地平放着一套绿色的半袖军装,我打开军装,迟疑地问父亲:“裙子呢?”“裙子穿上不好看,配裤子多精神!”父亲怕我生气,还补充说了一句:“为了给你选这身衣服,我还赶落了火车。”我既高兴又有些遗憾地换上,大小刚合身。这套衣裤陪伴了我的高中生涯,既代表父亲的爱,更是父亲对女儿的要求和希冀。

父爱既有“春天”也有“严冬”。记得我们上小学时,对坐火车格外憧憬,总缠着他要坐火车。1984年暑假,父亲终于同意带我们去坐火车。从三汇上车坐到达县。看到像一条绿色长龙的火车,我们别提有多高兴了。我们一边吃着从没吃过的江津米花糖,一边看着车窗外飞速穿过的农田、房屋和树木,兴奋无以言表。妹妹更是在车上手舞足蹈,甚至干脆仰卧在座位上,双腿分开倒悬在座椅靠背上。父亲马上制止,可妹妹哪里听得进去,继续在那儿自顾自地玩儿。父亲这下生气了,朝着妹妹的脚打了两下,一把将妹妹抱下来,端端正正放在座位上。妹妹哭了,我们都吃惊地看着父亲,父亲压低了声音说道:“女孩子站有站像,坐有坐像。”这虽然是“火车旅途”中的一个小插曲,但却让我终身铭记。到了达县的那天晚上,原以为父亲会带我们去享受旅馆,但父亲不舍得乱花一分钱,带我们到了一个远房亲戚家搭地铺。

父亲一贯节俭,他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不怕穿补巴衣服,只要你洗得干净。”在我的记忆里,父亲每次出门办事总是一双黄胶鞋、一个帆布包、一身洗得发白的蓝衣服,直到现在,父亲出门还是舍不得他的帆布包。我也许是受父亲的影响,吃剩的饭菜总是舍不得倒,不穿的衣服放在衣柜里很多年都舍不得扔,能够坐公交车的,一定不会去坐出租车。

父亲是一个朴实善良的人,对需要帮助的人,他总是毫不犹豫伸出援手。隔壁二爷爷结婚没被子,他把家里的新被子借给他,蒋表叔家缺劳力无法耕种,他牵着自家的牛二话不说就帮着犁田。福安大叔因病去世时儿子不到十岁,他全额出资帮着张罗安葬。在那个经济紧张的年代,左邻右舍几乎都向他借过钱,不管能不能还得上,他都没拒绝过。父亲虽然识字不多,但他看重教育,凡是家里子女读书成绩好但有困难的,他都乐于帮助。庆学大叔家有四个女子,学习成绩都好,但家里经济困难,实在难以供她们上学。父亲毅然承担他家二妹的学费及生活费,从初中一直到上大学。而今,父亲和庆学大叔亲如兄弟,二妹重庆大学毕业后,如今事业有成,逢年过节,第一个问候的电话准是她。

看着父亲的脸,这是一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老人,但他就是我的天,曾经为我遮风挡雨,陪我幸福成长,送我走向远方。

过年的散文6:过年杀驴

文/雷长风

过年了,杀猪还是杀驴?志强选择了杀驴。这不是脑筋急转弯,而是发生在我身边的真事。

志强是我的朋友,来自封丘县农村,个子不高,稍黑偏瘦,留着小胡子,戴个方戒指,乍一看有点痞,熟悉之后就会发现,他脾气直,心眼好,人憨厚,办事实。他杀驴不是自己吃,是为了送礼。

志强十年前出来当瓦工,砌了几年墙,学了些建筑本事,于是就自己拉起一支队伍,挂靠在县建筑公司名下,几十号民工都叫他经理。虽然是个小公司,过年送礼也是“必须的”。按照眼下行情,送“礼”就是送钱。志强水太浅,金钱送不起。不送又不行,心中暗着急。一个关节打点不到,麻烦就会接踵而至。无奈只得量力而行,送点年货,略表心意。究竟送啥好,让他费心思:送烟,领导夫人不高兴。送酒,酒里有塑化剂,领导和夫人都不高兴。送鸡蛋怕苏丹红,送牛奶怕三聚氰胺,送牛肉怕注水,送猪肉怕瘦肉精,送油怕地沟,送菜怕残留……既要花钱少,又要效果好,只有走环保绿色原生态的路子,估计领导会满意。

那就杀一头土猪,让领导尝尝农家肉,后来觉得猪肉太普通,怕送出去没有效益。志强拿不定主意,就和老婆商量。他老婆在包工队管财务,一次请领导吃饭,听孙乡长赞美“天上龙肉,人间驴肉”,就说领导爱吃驴肉,干脆杀头驴,于是志强采纳了老婆的建议。

刚进腊月,志强就花4000块钱买了一头驴,牵到工棚里好草好料喂着,养得膘肥体壮。到祭灶那天,把驴杀了,花几百块钱买来煮肉大料,工地支起大锅,劈柴火煮得肉香皮烂。捞出来晾干后,分成18份,装到汽车后备箱里,送给了主管建筑的赵副县长、建筑公司的钱经理、公司驻地孙乡长、派出所的李所长以及招标办主任、工程监理等等,每到一户,都表白一遍:“驴是我自己养的,肉是我自己煮的,没有任何添加剂,真正的绿色环保原生态带皮驴肉,放心吃。”

驴肉送完,了却心事,志强带着老婆,回家过年去了。正月初七,他突然给我打来电话说,驴肉出事了。我以为有人举报他行贿,就说,不送礼无法生存,你也是被腐败逼的,几斤肉能出啥事?强子赶忙解释说,马屁拍到马蹄上,把领导惹急了!

事情是这样的:强子认为驴身上最好的肉就是驴鞭,筋道细腻,营养丰富,下酒绝美。所以自己舍不得吃,一条鞭全送给了赵副县长。谁知,他送肉的前一天,赵县长已经出国走了,县长太太看到驴鞭,立马变脸,打电话把建筑公司钱经理骂了个狗血喷头:“你那个包工头志强是个什么玩意儿,明知道老赵不在家过年,却给我送来驴身上那个脏东西,什么意思?快拿走!”

钱经理马上解释:“夫人哪,我比你还倒霉,正要收拾这小子,我好心让他挂靠在公司名下混口饭吃,他不思报答,大过年的还给我送来一包驴肝,这不是骂我驴肝肺么,你说可气不可气?”

转身,钱经理又打电话骂志强:“你弄个黑不溜秋的驴鞭送给县长夫人,脑子让驴踢了!连个礼都不会送,趁早滚回老家去!”

志强着了大急,问我该咋补救。我哭笑不得。

过年的散文7:年味

文/蚌埠韩国光

每年我们都过年。小时候过年多热闹啊,街上处处可见玩旱船踩高跷的。年前,我常跟着父亲忙着刷白墙,然后贴上精心选购的年画。大年初一,我们这些孩子就开始挨家挨户拜年。人家会端出糖果、花生、瓜子让我们吃。吃着人家还往口袋里塞。一圈邻居家拜年回来,口袋装满了,还要用褂襟子兜着一些回家。但是,不知从哪年起“挨家拜年”变得不时兴了,只给亲戚朋友同学拜年了。

虽然拜年的方式变了,可过年的主题却一直没有改变,无论离家多远,无论富裕或贫困,都要赶回去过年,回去团圆!老父亲老母亲早在家里等急了,妻子和孩子已把最好的酒菜摆好了,就等着那个思念了很久的人跨进家门。过年可以没有鞭炮没有压岁钱,但绝对不可以没有亲情。亲情像一只吉祥的鸽子,一直在人们的心间飞翔。我见过大年三十仍在寻找亲人的外乡人,也见过为一张车票回不去家泪流满面的农民工。过年了,为什么家这么有着诱惑力?为什么家在寒冷的日子里,会这么有热度?我觉得就是因为家中散发的是亲情,还有那年味。年味它到底是什么呢?它是那飘着火药味的爆竹声,是过年期间的一桌桌酒菜,我想它肯定还有着更深的内涵。

去年大年三十中午,我急匆匆去老母亲那里吃团圆饭。当开门看见她的腰弯得如虾一般的刹那间,我难过得心里哭了,脸上却笑着。我的老母亲身体不好,在过年前又摔了一跤,就这样,她仍要坚持自己动手给我们做顿团圆饭。我吃着老母亲做的几个菜,喝着酒,就觉得这酒既香甜又有点辣,甚至心头还泛着几许说不清的味道。

年味它不仅是贴在门楣上的春联,也不仅是街上热闹非凡的人流,它更是在亲人面前禁不住滴进泪水的那一杯酒!这杯酒里装着一年的相思,这杯酒里更承载着对父母亲人无尽的爱。过年了,父母身体安康,这杯酒就喝得喜乐痛快;父母的身体越来越不如从前,这杯酒甚至就喝得有些惆怅。我在去年大年初五的下午,又挤出时间去了母亲那里,我进屋就问:“俺妈,你摔跤后这几天胸口疼好些了吗?”她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撑着灶台说,贴了膏药好了一些。老母亲接着就要煮杂粮稀饭晚上自己吃——她满口牙几乎掉光了,过年做的菜却“吃不动了”。我晚上坐在老母亲身旁吃饭时,她说你喝点酒吧!我拿出酒杯倒了一杯酒,橘黄色灯光下,老母亲的影子顿时映在了酒杯上。我侧脸看看老母亲苍老的样子,酒杯端起来又放下了,说:“俺妈,我不喝酒了,我陪着你一起喝杂粮稀饭吧!”我盛了一碗杂粮稀饭吃着。过年了,我坐在老母亲近旁,吃着这杂粮稀饭也觉得很香,心里也觉得温暖。

有人说,现在的年味变得越来越淡了,我说这话也对,也不对。年味,不仅是那些表面看着热闹的一些事,深层次来说,它就是在特定的时间里,不由自主地奔向父母和亲人,感受一种和家人团圆的温馨,更有许多平常日子累计的牵挂情怀萦绕其中。今年过年,我真想趁着年味抱抱老母亲,即使我不喝上一杯酒,我也会为母亲还健在而陶醉。

过年的散文8:乡村拜年

文/陈树庆

拜年,是乡村过年一道不可少的独特风景。在乡下人眼里,拜年不仅是一种风俗,还是一个人不忘本的表现,一声“过年好!”,不仅是问候语,还是维系亲情与乡情的桥梁。

大年初一这天早晨,天还灰蒙蒙的,隐约也只能见到夜空里的几点星星,但家家户户早早地起来,祭拜天地,煮饺子,燃放鞭炮。因乡下人信奉“勤”的哲学,有句乡俗说得好:“起得早,过得好”。于是,家家户户便争相早起,都想讨个好口彩,占个“早”字,鞭炮响得早,意味着这家人今年会有好兆头,抢到“福”了,也过得富余。等匆匆吃过饺子,便敞开贴过大红对联的大门,开始了一年一度的拜年活动。

拜年时,往往男人一帮、女人一伙、小孩子一群。小孩子们起床后,首先要给爷爷奶奶父母等长辈们拜年,喜的合不拢嘴的爷爷奶奶会递来一个大红包,里面塞着折叠得整整齐齐的压岁钱。父母则要先到本家最大的长辈家里,因为家堂(祭拜祖先的地方)设在那里,祭拜完后,然后是自己父母,家族长辈,再就是同辈年长者及邻里百舍,一家家走一家家拜。吃过饺子陆陆续续出来拜年的人,如吹了集合号一样,不约而来,在村里长长的街道上,浩浩荡荡的走着,那场面热闹又壮观。拜年是不能互相代表的,要拜遍各家各户才算有诚意。往往都是一个姓氏的一个辈分的人先聚集在一起,由年长者前面带路,小字辈跟在后边,一家一家的开始拜过去。拜完了同姓家族,还要拜一下村中异姓家族中威望高辈分高或者有名声的人。到了长辈家中,屋内根本挤不下那么多人,只好站在院子里。看到满屋满院的后辈们给自己拜年,长辈们乐得捋着胡子,张着没牙的嘴,喜上眉梢。拜年时,最兴奋的就是儿童了,女孩子打扮的花枝招展,男孩子边跑边叫,放着鞭炮,走东家、进西家,到了这些长辈家里,大把大把地往新衣兜里装花生、瓜子、糖果,直到新衣兜里实在装不下,才一脸喜悦地满载而归。路上碰到其他拜年的队伍,有大的有小的,互相也顺便问候嬉闹一番,欢声笑语充满了整个街道。此时各家各户的大门都是敞开的,红红的对联映着门楣。几个小时下来,虽然跑酸了腿,早已筋疲力尽,但不把全村熟识的长辈拜完,是不能回家的,如果疏忽了哪家长辈,会被说不懂礼数,这也让孩子们从小就懂得了尊老敬老;就是邻里之间不论曾经发生过多大的不愉快,有着什么样的矛盾,只要互相拜拜年,就什么都不再计较了,为的就是在新的一年里能够和和顺顺。

在乡村,拜年从大年初一到十五,是贯穿了整个节日期间最富有情味的民俗活动。初一拜乡亲,初二拜丈母娘,拜完丈母娘后,就按着辈分先外亲,后内戚,再朋友,直到拜完所有的亲戚朋友。大年初二早上,只见乡村的道路上,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人流如织。女婿们穿戴干净整齐,手提礼物,携妻带子,匆匆忙忙地赶往丈母娘家拜年。与岳父岳母坐在一起,一边聊天,一边嗑瓜子,无论谈什么,大家的脸上始终洋溢着欢笑,空气中充满了醉人的温情。家中有小孩的,拜年时常常会带上孩子,大人自然是去叙感情,谈论一年的收成是多少,探讨来年的庄稼如何管理。围坐在火炉旁,一杯清茶,一根劣质香烟,慢慢地唠嗑,到了中午,端出两个小菜,拿出小酒壶温一壶热酒,抿一口,准能品出一年的好滋味,使亲情和友情浓醇得化也化不开。孩子给长辈们叩头作揖,送上真诚的祝福,长辈们从兜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压岁钱给孩子。拜年途中只要遇到路人,一句“恭喜发财”会让大家都喜笑颜开。在元宵节前,拜年客就像雨季的屋檐水接二连三,连续不断,让平时因忙于生产事务而无暇顾及的亲情、友情,在这短短半个月的年节中浓烈起来,亲近起来,厚重起来。

记忆中儿时的乡村拜年已过去了,如今的拜年,越来越科学了,“电话拜年”、“短信拜年”、“微信拜年”、“视频拜年”日益成为一种时尚,但儿时拜年的情景依然时刻浮现在我的眼前,那纯朴的邻里亲情,那浓郁的乡土年味,至今仍让我刻骨铭心,终生难忘。

过年的散文9:对联的趣味与智慧

文/宋殿儒

中国人过年文化中,有一项最重要的就是写年联,年联是对联的一种,中国人过年家家户户的门楣门框上要张贴红对联,这红对联还得春情荡漾、诗情画意、喜气融融才是,因而在数千年的年文化中,年联就生发出了中国人独特的文化趋向和思想内涵,特别是对联文化中的思想情趣,很值得品味。

唐朝开元年间的一个春天,14岁的李白,才学已在南浦(今万县)名扬全城。有位姓胡的乡绅不学无术,却爱附庸风雅,常常胡诌几句打油诗,俗不可耐。胡乡绅五十大寿之日,宴请全城富户名流,并请“神童”李白赴宴。胡乡绅想寻机讽刺李白好喝酒,便指着墙壁上挂的一幅画让众人看。画上有一个老神仙,怀抱一只大酒坛,睡在石岩上,不知是喝醉了还是睡着了,坛口朝下,酒正在往下流。胡乡绅装腔作势地说:“酉加卒是个醉,目加垂是个睡,老神仙怀抱酒坛枕上偎,不知是醉还是睡。”

李白听了却不慌不忙地指着肥胖如猪的胡乡绅答道:“月加半是个胖,月加长是个胀,胡乡绅挺起大肚当中站,不知是胖还是胀。”

众人一见胡乡绅那副模样,不禁捧腹大笑起来。胡乡绅非常尴尬,可又不便发作,只好强装笑脸,暗暗打着鬼主意。这时,酒席已散,胡乡绅陪众人到花园散步,只见荷花池中有几只小鹅在嬉水,便借题发挥,指着小鹅讥讽李白少年恃才:“白鹅黄尚未脱尽,竟不知天高地厚。”这时恰好有一只乌龟从水里伸出头来,东张西望,李白便脱口答道:“乌龟壳早已磨光,可算是老奸巨猾。”众人又哄地大笑起来,气得胡乡绅干瞪眼。

相传北宋时的苏小妹成亲那天,在洞房门口贴一上联:“双手推开窗前月。”要求情郎答不出下联时不得进洞房。急得情郎在院子里不知所措,来回徘徊。此时苏东坡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捡起一粒石子投进院子的水池里。情郎见之就恍然大悟,即题下联一首:“一石击破水中天。”

明翰林学士谢缙巧对曹尚书更是被传为佳话。谢晋幼小时就能吟诗作词,被人们称之为神童。他家住在曹尚书府的对面。一年春节,曹尚书家张灯结彩,准备欢度佳节。而此时谢缙家还等着父亲卖完水,买米下锅呢。谢缙想:岁序更新,春回大地,家里虽穷,也得写副对联呀。于是放眼门外:财主家的竹园里绿竹春松,苍翠欲滴,便灵机一动,挥笔写道:“门对千竿竹,家藏万卷书。”

曹尚书见了很不愉快,心想:小小谢家,竟敢妄称藏万卷书,植竹千根。这不是炫耀自己博学多才,嘲笑我不识诗书吗?我把竹子都砍了,看你怎么“门对千竿竹”?一怒之下,便派人将满园翠竹都砍了半截。谢缙不禁暗自好笑:“好哇,我要叫你毁了一园竹,气还受个够!”他随即取来笔墨,在春联的末尾又各添了一个字,变成:“门对千竿竹短,家藏万卷书长。”

第二天,曹尚书出门一看,更加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索性叫人把竹林连根带泥统统刨掉。哪知道聪明的谢缙提笔蘸墨,再在那春联的下面各加上一个字:“门对千竿竹短无,家藏万卷书长有。”

曹尚书见了十分惊奇,即命家人把谢缙叫到府上相见。当谢缙来到时,曹府中门却不开。谢缙当即提出异议:“正门未开,非迎客之礼。”

中国的对联文化,不但情趣盎然,而且思想内涵极其深厚。伟人毛泽东有两副对联就是这方面的佼佼者。

1928年4月初的一天,正逢沙田赶墟,人特别多。墟坪里有个戏台,毛泽东决定利用这个机会登台演讲,向群众宣传工农革命军为工农谋利益的革命宗旨,号召劳苦大众起来打土豪分田地。因而就和陈琦一块儿在戏台柱子上编写了一幅极富思想性和号召力的对联:“旧世界打个落花流水,新社会建设灿烂光明!”这幅对联,可见一代伟人的胸襟大略。

1913年春至1918年,毛泽东在湖南第一师范求学,期间他拟过一副浅显而十分贴切的对联,作为鞭策自己发奋攻读的座右铭:“苟有恒,何必三更睡五更起;最无益,莫过一日曝十日寒。”

其实这幅对联的精神实质早已超越对联的本身,已成为中国人的生活作风指南。我们现如今从党中央到地方一直坚持廉洁行政、勤俭持家的思想,就是这幅对联所倡导的一种做人规范。

过年的散文10:用心过年

文/秦延安

童年的记忆里,过春节就是穿新衣,吃美味,那种衣食无忧的生活让过年成为我童年最大的向往。如今,过年对于我来说,似乎越来越淡,其实不仅是我,更多的人都有这种感觉。物质的富足,使得鸡鸭鱼肉已经成为老百姓的家常便饭,穿衣戴帽更是一直赶着时髦,而像孩提时的那种打扫屋子、蒸年糕呀什么的,也被家政公司、超市提供所代替了。快节奏的生活,让人们已经没法用一种平静的心态,去精心准备、慢慢品味新年。需要什么都可以直接去买,看似方便了,但却让人总有一种失落感。

记忆里,进入腊月天,家家户户就开始大扫除,将屋子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积攒了一年的灰尘都要扫除干净,然后用白土泡成的泥水将整个屋子粉刷一遍。随着墙面湿气的散去,整个屋子不仅焕然一新,亮堂了几许,更是弥漫着一股清新的泥土清香。然后是拆被换衣的大清洗,家家院落里,搭满了五颜六色的被褥衣物。等吸饱了太阳之后,无论是穿在身上还是躺进去,都有一股暖洋洋的太阳味道。然后是吃五豆,喝腊八粥,到了二十三便是祭灶王爷,随后又是蒸年糕、包粽子,新年的气息就在这一个又一个具有纪念意义的日子里被推向高潮。而到了大年三十那天,更是一派火热。家家户户门框上都贴了红红的春联,守门神也上了岗,大红灯笼高高挂,一切都在喜气洋洋中如花般次第开放。随着家家户户屋顶炊烟的升起,各种美味香气都争先恐后地窜了出来,在村落里飘荡着、弥漫着。在震天而起的爆竹声中,旧岁结束,新年破晓。

当我细数昔日那些美好的故事时,猛然发现,心中最美的年实际上就隐藏在这些琐碎的不起眼的“讲究”里,就是这些古老的风土人情。那枝枝叶叶、点点滴滴都是一个关于岁岁平安、举家团圆、欢乐祥和的祝福。伴随着这些祝福,我们走过了春、走过了夏、走过了秋,走过了冬。在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中,走向了人生的彼岸。

当我们感叹年的乏味时,只不过是我们一直急于赶路,忽略了路上身边的风景。当我们站在岁末的尽头,放下匆促的脚步短暂驻停时,蓦然回首,那些已经被我们淡忘的美好东西依旧在灯火栅栏深处,无论经历多少风雨,它们一如一壶陈年老酒,醇香古朴。因为它们不仅是老一辈传留下来的文化,更是一代又一代人的智慧结晶。

当我们放慢脚步,用“心”过年,年的新意就会别出心裁,温暖而亮丽。在室外寒风冷雪中,一家人忙着贴对子、挂灯笼、包饺子、祭奠先祖,烹调煮炸着年三十的团圆饭,年的意味就在一家人其乐融融、共话未来的细品慢嚼中,如烟花般绽放。

过年的散文11:年节的炸菜

文/舒添宇

以往过年,家家户户都要淘麦磨面,然后找个晴朗天气压成面条,韭叶宽窄,晾干,切成三十公分长短,捆扎成一小把一小把,一来配上一包点心一瓶酒一斤糖作为拜年礼物,二来也是招待年客的主食。其实,磨好的面粉还有一大用处:做炸菜。

为了应付忙年,我们一家六人兵分两路,两路人马各忙各事。父亲带着我们哥几个紧锣密鼓地为左邻右舍写对联,折纸的折纸,裁剪的裁剪,粘接的粘接,拉的拉扶的扶,忙得不亦乐乎,顾不上到厨房里帮忙,姐姐自然成了母亲的好帮手。每到除夕,母亲的干女儿也早早地带着礼物来到家里拜年,陪干娘干爹吃团年饭,跟着在厨房里打下手。

母亲这时候总是忙得不可开交,但看得出,再忙她心里也是乐呵呵的。劈柴烧火,掺面和面,揉面擀皮,等擀得厚薄均匀了,用茶缸盖子“印”出一个个圆溜溜的面皮,堆叠成一摞摞,等待包成一个个漂亮的面角小月牙儿。这边馅料也拌好了,大多是素馅。白萝卜擦成丝,切碎,豆腐剁成丁儿。先用八成熟的豆油或菜油稍稍煎炸,然后拌入葱姜蒜等调料,完全入味之后,馅料就算完成。也有用地米菇(地软)做馅料,萝卜干剁碎,土豆擦丝切碎拌入豆腐丁,味道美得没法说。这都是素的馅料,等香味弥散开来,肚子里的馋虫被勾得蠢蠢欲动,经常是还没开始包馅,我和弟弟早已馋得忍不住偷偷吃下几口,馋相十足。甜的馅料,当时因为食物匮乏,只好用细苞米面拌白砂糖,用豆油炒熟作馅。讲究的人家用炒熟的核桃仁、芝麻粒、花生米捣碎加白糖,入口甜而不腻,香酥可口,食之唇齿留香。

除了面角儿,油炸素饺(我们叫做扁食)也算美味,做法、口味同面角儿不差上下,装盘前先稍微入蒸笼加热,口感油而不腻,绵软爽口,韵味无穷。另外,直接浇上青菜萝卜汤出汤水碗,招待客人也备受欢迎。炸面角多数直接蒸热出盘,甜味的炸面角儿无需蒸热,像点心一样,仔细品尝一下,酥酥的脆脆的,唇齿间既有吱吱乐感又滋味悠长,堪称上好的下酒菜。

炸面叶儿,过程简单,只需把擀好的面皮切成三角形、四边形、长条形不等,在热油中煎炸,火候小点则呈浅黄,火候过点则呈金黄,食之焦脆可口。母亲做得一手好黄酒(醪糟),用的是包谷碎米,颜色金黄鲜亮,看着养眼怡人,煮出来汤色清澈诱人。黄酒米抽缩成一小簇一小簇,若即若离,就像青天白日里空中漂浮着朵朵灿烂的黄云。里面加有白里透黄的荷包蛋,还有喷香的面叶儿,受此待遇的一般是稀客贵客。香气醇厚的醪糟,按一定比例拌上麦面,经过油炸又成了兼有酒香和麦香的炸黄酒酡儿,味道绝对不逊于南方的年糕。

炸面花可称得上是艺术。母亲手巧,针线活做得精致,会剪各种灯笼花和窗花,做的面花更是令人叫绝。先把揉好的面做成镂空的形状,然后再搓捏成各样图案,有的像花朵,有的像树叶,有的模拟十二生肖等,煎炸前用红红绿绿的颜料着色修饰点缀,惟妙惟肖,栩栩如生,透着盈盈喜庆味儿。不说食用,单是视觉上就是一种超级享受。有的在里面放入炒熟的芝麻粒、核桃仁、白糖,口味实在独特得很。

炸菜里还有红薯片、红薯丸子、洋芋丝酡、春天酡、辣椒丝酡等。红薯丸子用蒸熟的红薯凉冷搓揉成团,然后用手搓成一个个溜溜儿圆的丸子煎炸即可。炸黄酒酡是用麦面混和搅拌,放入油锅煎炸而成,红薯片外面裹着一层薄薄的面衣,外焦里嫩,薯香麦香一齐迸发,交相辉映,趁热品尝实在妙极!洋芋丝、干春天芽、辣椒丝属于咸味炸菜,用的食材不同口味就千差万别,但总能征服一些人的味蕾。

母亲把做好的炸菜存放在竹笼子里,挂在厨房上空的楼枕上,一是防鼠偷食,二来防猫狗糟践。当然也有防备我们这些“小馋猫”的意思,生怕年没过完就吃光了,以免招待客人时拿不出来显得尴尬。有道是家贼难防,我等馋虫根本防不胜防,一想到有这些好吃的,老是在心里惦记着,想吃了就偷偷钻进厨房,搬个小矮凳支着拿些下来,顷刻间狼吞虎咽一光。这当然瞒不过母亲的眼睛,她明明知道却不过分责怪我们,大过年的,这些平日里难以见到的稀罕东西就是给孩子解馋用的,不是说,年是孩子的么?

现今,年货丰富多彩,好吃的好玩的多了去了,谁还稀罕那极其普通的炸菜呢?那时的年看似简单却丰富多彩,花钱不多心气倍儿足,如今的年貌似丰富却无法开心,花钱流水玩着喊累。你想,过去仅麦面一样食材就能做出那么多花样来,人们内心里蕴藏着多大的创造力和对新生活的憧憬啊!

过年的散文12:风俗谈(完善版)

文/曹含清.

我过年回家的时候为父亲带回一瓶好酒。好不容易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顿团圆饭。父亲握着酒瓶将面前的青瓷酒盅斟满,一股醇厚的酒香四处弥漫。父亲喝酒的时候,端起酒杯有意无意地将酒盅轻轻一倾,洒到地面上一些酒。我看到那幕场景十分不解,心想这么好的酒倒在地上实在浪费。我便好奇地问他为什么这样做。他微微一笑说这是家乡的风俗,遇到节气喝酒之前,将酒洒在地上一些,是让天地与鬼神先喝,是对天地与鬼神的尊敬。父亲的话让我想起形形色色的风俗。很多风俗已经被时代甩在生活的边缘地带,我们这一代人更无暇理睬它们。

谈起家乡的风俗,我想主要说说婚丧嫁娶的风俗。我对其它风俗知之甚少。

村里假如有媒人给未婚男女牵线搭桥,事成之后媒人就会成为男女的亲戚,逢年过节来往不断。结婚那天媒人会被请到宴席的主座位置,酒宴上也总少不了一盘红烧大鲤鱼。因此在我的家乡想吃红烧大鲤鱼是想为男女撮合的代名词。结婚前,男方的父母央请算命先生根据双方的生辰八字测算良辰吉日以及诸多禁忌。结婚前夕洞房的喜床上整整齐齐地摞上鸳鸯被与鸳鸯枕,还要在被窝中撒上一把核桃和一把大枣。民谚说:“一把核桃一把枣,小孩儿追着大孩儿跑”,寓意新郎新娘早生贵子,子孙满堂。当晚,新郎还要请未婚男士压喜床,甚至有调皮捣蛋者尿床冲喜。

结婚当天,有些人生肖属相与新郎新娘相冲,就不能迎亲送嫁,譬如鼠冲羊、马、兔、鸡,牛冲龙、马、羊、狗等。大概属相理论类似时下盛行的星座学说,脾气性情、言谈举止不同的人呆在一起龃龉不合,容易发生冲突。迎亲与送亲的队伍中都会有一个压轿孩儿,年龄大多十岁以下。我六岁的时候担任过这一角色。当时是本家族的一个个姑姑出嫁,我抱着一盏大红绸布裹着的台灯,和新娘一起坐在拖拉机挂车上。那时候农村迎亲用的车辆大多是拖拉机挂车——我母亲说她和父亲结婚的时候用的是马车,不过现在结婚用车都是汽车了。长辈们嘱咐我说拖拉机挂车停到男方家门口时我不要急着下车,将会有人递给我一个红包。假如红包摸着太薄,即红包里装的钱太少,我要继续索要。按照风俗,我不下车新娘是不能下车的。我突然意识到自己所扮演角色的重要。

当路过岔道、石桥、坟墓的时候,放鞭炮的人会燃上鞭炮,驱赶邪祟。到了男方家以后,拖拉机挂车先停在大门口。一个中年人点燃一挂长长的鞭炮绕着挂车绕圈,哔哩啪啦的乱响。我紧紧捂住耳朵,觑到一名男子一只手攥着铁钳夹着一块烧红的烙铁,另一只手端着水碗向烙铁上浇水。烙铁着水后呲呲的响,冒出氤氲的白烟。我稍大之后,对这种吊诡的风俗好奇,向长辈们咨询,他们说世世代代都那样做,前车有辙,后车有道,他们也不知道原委。我们继承祖先生活在大地上,也毫无理由地沿袭着祖先创造的风俗。

说到这里,再回到二十多年前我当压轿孩儿的那一天。在鞭炮的白烟中,我坐在拖拉机挂车上望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一名穿着新棉袄的妇女笑盈盈地走过来递给我一个红包。我一只手接过,顺手一摸,感觉很薄,便说:“我还想再要一个。”那妇女微微一笑,顺手又递给我一个说:“孩子,下车吧。”我又说:“我还要红包。”妇女露出尴尬的神色。周围看热闹的人哄然笑了,笑嚷着说:“快拿红包来,新娘还要下车嘞。”妇女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糖果塞进我的口袋,笑着哄我说:“孩子,下车吧,屋里还有一堆糖果,现在一群孩子在抢着吃。”我听后一骨碌从挂车上跳下来,向着屋子里面跑去。新娘在纷纷扬扬的彩纸中被新郎背下了车。

结婚那天,新郎忙得脚不沾地。白天要迎亲劝酒、拜堂送客,晚上还要应对亲友们闹洞房的奇招怪术。有人给新郎提出千奇百怪的问题,新郎回答错误便俯身在地当骡马让新娘骑,或者脱光衣服,脸上贴满纸条。不过现在很少会看到那种闹腾而生猛的场面了。

家乡婚嫁的风俗我不再赘述,接下来我要说一下丧葬风俗。我以为家乡丧葬风俗以慎终追远、惩恶扬善为宗旨,并重习戒律,勾勒生活的愿景。

死者弥留之际亲属为其穿上寿衣,断气之后亲属号丧,并到十字路口焚烧纸钱送路。停尸三日后出殡。据说这三日内死者的灵魂一直在宅子周遭游走。尸体前亮着一盏青油灯,昼夜不灭。青油灯好像象征着人生,灯油像是人的时间与精力。随着日月流转,灯油分分秒秒地消耗。灯油耗尽了,灯灭了,人的生命也终结了,曾经照亮世界一角的生命之光黯然熄灭。

出殡前夕,唢呐队在门前吹唢呐,死者的亲友在灵棚下鞠躬致哀,子女、女婿、外甥等亲属会在灵前进行庄重的祭拜。

出殡当天死者的长子要扛着招魂幡在棺材前摔老盆。老盆是我们常见的黄褐色的瓦盆。蹊跷的是老盆下面钻了个窟窿。老人们说人生前污染了多少水,死后到阴曹地府都要用老盆喝下去,留个窟窿就是以便喝的时候污水淌出来,也算是在阎王爷面前弄虚作假了。这也告诫活着的人要节水节物,不要暴殄天物。

死者入土后,那些花花绿绿的纸活也被焚烧,有房屋院落,有丫鬟奴婢,还有聚宝盆、摇钱树等。假如真有冥世,死者不必辛苦操劳,不必再为生计发愁,将过上富贵荣华的生活。

丧葬风俗中还有“烧七”的仪式,即自死者离世后,每隔七日要在坟墓前烧纸祭奠,直至“七七”。据说“七七”之后死者的灵魂已被超度,可以投胎转世,归入人世轮回。

家乡的风俗像是模板,也像是戒尺,影响着人们的思想与行为。总而言之,风俗是对生命的尊重和对生活的祈愿,它们散发着古老的气息,闪动着诡谲的魅影。尽管我们对它们难以理解,但对它们报以温情与敬意。

过年的散文13:关于过年

文/红叶

中午带儿子去理发,理发店里挤满了人。若是平常我定是换个店或干脆扭头就走,可今天不一样,逼近年关了,哪个店不是人满为患啊。店里有老的有小的,或翻杂志或玩手机,个个不急不躁不慌不忙静静候着,理发师傅也是气定神闲手起发落一派从容。人们似乎都是做好准备花一下午时光来打理这头发的,偶尔有相识的互相打着招呼,“嗨,快过年了,来理发啦!”“是啊,理个发,等过年喽!”

儿时的我似乎天天都在等过年,因为过年有很多平常没有的东西。第一是可以穿新衣服。小时候似乎有点臭美,记得有一年我妈做了套军绿色的军装样的衣服让我过年穿,于是大年三十晚上我早早就嚷着要睡了,心里想着早睡早起早点穿上新衣服。当然,更重要的是,这新衣服口袋里有压岁钱。其实钱很少,我家姐弟仨,我爸按长幼分别给五毛三毛一毛。我是老二,分得三毛压岁钱。这三毛对我来讲可不是小数目,大年初一一大早我就拉着弟弟上街花个几分钱买串鞭炮回来,拆成一个个小炮,再到热闹处捡几个燃放过的“二踢脚”,把这小炮塞进炮眼,然后就拿着根燃着的香到处耀武扬威了。就这几分钱,就够我兄弟俩乐一天了。而我姐属淑女型,年过完了,那五毛钱还在口袋里好好地揣着,为此没少被我哥俩取笑。

小时候住在学校里,每到过年,总会有戏班子在学校操场搭台唱戏,而且常常是连续唱上几天。爸妈都是戏迷,再加上戏台就在家门口,自然是一场不落。这对我们孩子来说也是个极好的玩耍机会。那些咿咿呀呀拿腔拿调的戏自然是不看的,让人高兴的是平时空空荡荡的操场突然起了这么个台子,而且锣鼓喧天人山人海,这个时候捉个迷藏追个特务什么的就比平常好玩得多了。等戏散场了,我们这帮孩子还可以在这空台子上跳上跳下钻进钻出,总觉得其乐无穷。现在想起,还是觉得有趣极了。可惜由于后来多次搬家,以前的那些小伙伴们现在也都没再见面了。

转眼间我们当年的那群孩子都长大了,成人了。现在每逢过年我也给儿子压岁钱,而且自然是大大超过三毛了。可他似乎不怎么会用钱,更不懂如我儿时般精打细算使小钱派大用场花小钱玩大花样。他最喜欢的还是坐在电脑前玩游戏。有时我和他讲起过去过年的那些事,他似乎也没什么兴趣,感觉就像是在听一个遥远的传说。不过细想一下,还真是,那些事真的都已经很遥远了。

过年的散文14:在乡村过年

文/沁香一瓣

过年是中华民族的一种特有的文化风俗,过年的色彩是一种心情和情结的展露。年年过年年年想,年年刻在记忆中。

记得很小的时候在农村,总是盼着想过年。过年的时候,母亲总会去附近的小镇采购一些年货。这种最早关于美好的记忆是母亲第一个带给我们的,她让我们懂得了如何过年。

记得每到年前,母亲总是会在竹篮里拎着鸡蛋和在自家竹园里挖出的冬笋上街卖,然后换回年货高高兴兴拎回家,篮子里有金针菜,木耳、西瓜子、杮饼、红枣,酥糖等。

那时过年,鱼、肉和豆制品都是凭副食品证供应的。过年时每人的猪肉约半斤,鱼半斤,豆腐干半斤不等。虽说凭本,但能买上也就不容易了,比如买鱼和肉要买到大些的带鱼或黄鱼之类的,就要在天不亮早早地就去供销社的门市部排队,为了买到好一点的东西,村里人大都会结伴在凌晨三四点就走进附近的小镇,如果早去了,就在小街的门市部外的石板路上摆块砖头、石头或菜篮子布袋什么的,除了留下一二个人看守外,其余的人就在附近的茶馆泡一壶茶烘烘手,暖和了就互相交换,等到四点半后再去排队,由于排队的人大家都认识,所以即使叽咕几声也就算了,等到门市部里的灯光亮起,店的排门板打开,就依秩序挑选肉和鱼什么的,奇怪的是,那时由于人们吃的油水太少,看到肥肉就抢着要,有的买不到了还不高兴。

最难忘的是过年的氛围,那时虽然穷,但到了过年,家家都要蒸土糕。在我记忆里,为了蒸土糕,每户人家都要把年内积起来的大米和糯米一起泡浸在缸的水中,半天后然后将它凉掉水分,再放在石臼中冲〔捣〕变成米粉。那时,我们会随母亲提着盛着泡好米的竹篮去有石臼的农家排队等着冲米。圆圆的光光的石臼上大下面小,上面有一块厚实的木板中间长出二个耳朵,灵活固定在石块上,木板前头上是压着的石块,下面是一根用铁裏着的磨得光光的冲〔捣〕头。母亲站在翘翘木板的中间,用后脚踮着,让头一起,这样就一上一下地落着冲米,已软化了的米粒就在不停的用力下化开就成米粉,这时我们就会学着母亲样开始一上一下地冲米,常常会累得满头大汗。母亲坐在石臼边用密密的筛子圆来圆去的,很有技巧地有力地筛着,白花花的粉就从筛子中落下来,那真是一道难以忘怀的冲米风景。

冲筛好的米粉除了蒸糕用,留下的就是用来春节做小汤圆的粉,做小汤圆的粉常常要放在太阳下面晒干了,然后再放进坛子,吃多少可以用多少。

做糕是一件看似简单,但又是复杂的工作,一开始,母亲总会在谅粉竹盘里的米粉加上糖浆和糖精,然后根据干湿程度和上水,这叫做操粉,操好的粉再放在粗筛子里筛出,变成了看似粉其实是颗粒状的粉末,然后把借来的糕模子放在大铁锅上,下面放上水,在土灶里架几根木柴熊熊燃烧,等水烧开了,乳白色的蒸汽就开始冒出来,这时,母亲就很有经验地把米粉一层层地放在蒸糕的模子中。红糖做的蒸好的糕会变成黄色,用白糖和糖精蒸的就雪白。如果要有花式的,还可以在中间或上面加点红枣丝什么的,如果用来送人,面上还要按一层五颜六色的果脯丝,好看极了。

蒸糕的火候大小很有讲究的,有些人家锅里水放太多,又不断往炉膛里添木柴,火力太旺了让锅内的水蒸汽和蒸糕的模具底粘住了米粉,水蒸汽就冒不起来,怎么也蒸不好糕,有的会变得翻身一团糟。每当宅上蒸糕开始,母亲就像专家一样被村里一些人家请去当顾问。每当蒸笼里的蒸汽越冒越浓时,也就是糕蒸熟的时候,一会儿,一个大圆得热腾腾的糕就冒着香味扣在了桌面上,纯天然的糕让人看得流口水。刚蒸好的糕极松软柔软,吃起来别有风味。家家户户蒸了糕,就是有了过大年的感觉。等糕凉了的时候,母亲会把大圆盘糕分层后又切成一小块一小块长方形的,然后凉在竹编的晒蓆上摆开,让它们在风中吹干,如果想放得时间长一点,就放在阳光下晒干变成硬糕,如果想吃就每天早上放在煮粥的锅里蒸一下,便是最美味的早餐,当然牙齿如果好,有的人家咬着硬糕就吃的也有,反正各家各法,只要吃得得法。

后来,到了七十年代末,我记忆里的过年就变得富足起来,最深的记忆就是村里家家逢过年了都要杀猪宰羊,杀鸡杀鸭的吆喝声到处都是。杀了猪的肉除了春节用一些外,其余的就用盐爆腌好,有腌肋条,也有腌腿肉的。这些肉香喷喷的可以吃到初夏的农忙。

记忆里的年总是温馨的。吃年夜饭就是一年中最完美的一餐,全家人围坐一起,母亲总是把我们喜欢吃的菜都会放在桌上,只要家里有的就炒和做来一起吃,至今仍然镌刻在我的脑海里。桌上有各种冷盆,有鸡、鸭、鱼、肉,土菜等,有鲜美的水果,有糕点和糖果,反正所有的祝福语都会和每道菜和点心融合在一起。如:“年年有余”,“合家幸福、”“和美靓丽”、“快快乐乐”、“欢天喜地”、“尊老爱幼”、“脚踏扶梯步步高”等都会在桌面上反映出来,这才是真正的过年。现在回想,能让一家人围在家里,饱满一种过年的心情,真是一种家庭和睦和幸福的。

在以后的日子里,村里家家条件好了,许多人家都开始到饭店和宾馆里办年夜饭,但母亲却坚决反对,她说:“在家吃年夜饭多么好,一年辛苦为什么?一年中怎么能让美滋滋的一天流走呢?和和谐谐坐一起,边听边吃边炒菜,这才叫做丰衣足食,这个家就充满新年的朝气和期盼,即使烧烧炒炒的累一点也开心,这不是更不好吗?”母亲走过的路不容易,她操持的家更不容易,我们都说这样是好!

年三十晚上吃好年夜饭后,我们便会坐在一起,在灯光下诵读贴在门上的红春联,然后点燃红竿的棒香在屋前屋后的空地上插成各种图案,插棒香据说就是为了驱赶邪恶的年。那时农村有这样一种传说:相传有个叫年的坏东西,不仅抢百姓钱财,而且还要吃人肉闹灾,无恶不作。后来人们发现,年看到红色和火花会吓得屁滚尿流逃跑,所以插香火也就成为村里人家过年的传统民俗文化。那插在地上的香火在夜色中就像闪烁的小小星星,它们和天上的星星对应,在微风中眨巴着小眼睛,它们也在为我们壮胆。

插完棒香就是开始守年准备放爆竹迎接新一年,放爆竹要到深夜零点开始,也是传说中吓走和驱赶年的好方法。守年的时候,母亲就会把用鸡蛋和冬笋换来的包裹得特别漂亮的糖、花生、瓜子和各种另食混放在桌上,大家一边吃一边说一年中的美事佳绩,讲一些有趣的故事。母亲总是这样说:新年新岁要讲好故事,说吉利的话,要有良好的开端,不能讲粗话,谁讲粗话了,就会在睡着时被母亲突然用手纸擦醒,所以大家都不敢讲一句粗话,很有意思。

边吃瓜子、水果、糖果时,母亲还会在锅里烧好热水,让每个人在木桶洗一下脚,她说年三十夜洗了脚会终身变得勤劳幸福的,所以大家都争着去第一个去洗,还用猜猜小拳头的游戏争去第一,然后依秩序轮着,有好几年我都第一个中头彩。洗脚的时间较长,要搓掉脚上所有的污垢,然后剪去手指甲。这时候就会听着一声又一声的爆竹声响起,这是零点新年的像征,我们就会走出门外,拿着小鞭炮准时在场地上燃放,村里人似乎都忘记了这是己经深夜。

大年初一,总有一种温馨的感觉。我们会很早起床,让新年的第一缕阳光照到身边,据说这是很吉利的事。每当这时,我们总会看到母亲己经在灶头上点上三炷香,飘逸了满屋是香气。这时,我们会吃她的糖煮的小汤圆后便与村里的伙伴们相约好,蹦蹦跳跳到附近的小镇去逛街了。这是新年第一天,每人都穿上新棉袄、新棉裤,连布鞋也都是母亲用针针线线缝成的,所以十分珍惜爱护,绝对不让它弄脏了。口袋里都是装满了花生和瓜子什么的,伙伴们总是要比较谁的口袋里的东西多。

新年的小街上,最热闹要数是卖小商品和小买吃的,玩的内容也不少,各色各样的都有,有套圈的,卖各种玩具的,水果摊上有甘蔗,有馋人的糖炒栗子,还有卖五颜六色气球的,大人小孩都喜欢。当然。还有女孩子头上的蝴蝶结和花夹针也受欢迎。除此之外就是买棉花糖吃,她们拿在手中像轻柔的云朵,一边吃,嘴上像挂着云朵在游动,挺好玩的。走完了小街,就是到会堂买票看戏,或者到茶馆门外听艺人说大书,非常的有意思。

初五是迎财神的日子。反正整整一个年,从初一直到正月十五,母亲总是煞费苦心的为我们作好安排。初五迎财神也特别有意思,一到初五,家家屋里要贴财神像。喜欢文财神的贴文财神像,喜欢武财神的贴武财神的像。文财神像面朝屋内,武财神面朝大门口贴。除了这,家家屋里贴灶神像是永不忘记的,灶神是家家户户的常驻财神。初五的日子会像守年一样,要守到零点后就爆竹满天飞了,这就是迎财神了,四处村宅的爆竹可以从零点响到天亮。真是充满了年的喜庆色彩。

过年最后的压轴就是正月十五的吃汤圆了。母亲做的汤圆很有特色,她做的汤圆有猪油豆沙、猪油黑芝麻、荠菜肉圆。猪油是用积下的绵白糖拌好的。甜的豆沙用长圆形,芝麻用长圆加一头尖表示,肉和菜的是用圆形。吃起来美味可口,吃了还想吃。

正月十五夜是一轮圆月,亮色不亚于八月十五,这时的农村到处都淌在银子般的月光下。傍晚吃完圆子,村宅上就有各种灯闪烁,大人小孩都拖着或提着自制的兔子灯、老虎灯、鹰灯等拉着,拎着。姑娘和妇女还按习俗拎着灯嘻嘻哈哈去走村河上的三座桥,过三桥预示吉星高照,来年顺风而行,不怕邪恶魔兽。近处远处,灯火闪闪烁烁,鞭炮声依然四起,一直响到天亮。真是让人回味不尽的年呵。

啊!年在人生的岁月中一年年地过,年复一年,在历史长河中只一瞬,但畅想无限。回望镜子,忽然觉得自己脸上又多了一道皱纹。是的,人会老去,但年不老,人会老去,但乡情永远不老!

过年的散文15:欢天喜地过大年

文/万柳

过年是我们中国人最重视、最热闹的民族传统节日。

自过了腊月二十三,乡村里的“年味”就越来越浓了。农家庭院收拾得干净整洁,美食的香味在村子里飘散。除夕那天,每家门头上挂上了大红灯笼,贴上了红底金字对联。小孩子们一个个显得欢天喜地,都穿着新衣服、新鞋,在院子里尽情地追逐着、嬉戏着,有的在燃放着各式各样的礼花和鞭炮。

我家的大客厅里张灯结彩,充满温馨和吉祥。靠近窗户的地方摆着三盆花草,客厅的正面墙上悬挂着妈妈刚刚绣好的“十字绣”,“家和万事兴”五个大字在灯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五六个彩色果盒摆放在茶几上,里面装满了水果、点心、糖果、葡萄干等小吃。坐在电视机前,一边看着电视节目,一边吃着小吃,也有几分惬意呢。

按照农村的习俗,除夕晚上一家人要聚集在一起吃团年饭,意味着送走旧的一年,在新的一年里大家团团圆圆。晚上六点刚过,我家的“团年宴”开始了。爸爸妈妈格外高兴。待一家三口都坐好后,爸爸端起酒杯,温馨的祝酒话脱口而出:“首先感谢老婆过去一年为家庭付出的劳动。祝新年身体健康,生活愉快!宝贝女儿也不错,还被评为‘五星学生’。祝女儿在新的一年里学习更进一步!”爸爸话音刚落,我立刻端起饮料向爸爸妈妈敬酒:“祝爸爸妈妈在新的一年里身体健康,万事如意。生活快快乐乐,工作顺顺利利!”爸爸妈妈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吃罢团年饭,差不多到了中央电视台春节联欢晚会播出的时间。我们端坐在电视机前,全神贯注地欣赏春节联欢晚会。那绚烂的舞台,那梦幻般的舞台灯光令人震撼。那一个个幽默的小品,更是让人捧腹大笑。演员们的精彩表演在这大年夜为每一个家庭送上了一道精神大餐。

不知不觉到了午夜,随着新年钟声敲响,山村里顷刻间爆竹声此起彼伏。一个个礼花冲天而起,那五彩缤纷的火花照亮了山村的夜空。那是幸福之花,它开在天空,开在地面,开在我们每一个人的心中……

过年的散文16:过年贴春联

文/枫林雁子

小时候,住平房,带个大院子。每逢过年,妈妈总是早早地买几张红纸,拿上一盒烟或者一些吃的,找人帮忙写春联。然后到了大年三十的上午,就叫我用面粉打一碗浆糊,拿上用高粱穗子做的小刷子,把春联和福字贴到大门上。

那时我个子矮,就端上一个高的木头方凳,放到大门边。贴的时候踩在高凳上,弟弟也在一旁帮忙。过年的时节,正是新疆的数九寒天,外面气温至少也是零下二十多度,所以根本没有办法在外面刷浆糊。常常上半截浆糊刷好了,下半截还没有刷,上面的浆糊就已经冻成冰了。

因此,我和弟弟就在家里把浆糊先刷到对联上,然后我拿一条迅速地跑出去,快快地贴在门上,然后再跑回来拿另一条出去贴。有时粘不住,就叫弟弟赶紧把浆糊拿来,再刷一下。常常是把大门上的对联贴好了,手也冻麻木了。

大门上的对联和福字贴好了以后,再贴进入房子的大门,最后是房间里厨房卧室的门,上面只贴一个福字就可以了。我们常常是把福字倒贴的,边贴边大声说“福到了”,爸爸妈妈乐的合不拢嘴。

那时的生活比较艰苦,爸妈是舍不得花钱买对联的,几毛钱买的红纸可以写好几幅对联呢。后来我上中学了,在学校里也学习了写大字,妈妈从此再不求别人写春联了。买了红纸和墨汁,让我写,纸和墨一次用不完,留到下一年用。只可惜我的书法糟透了,不知道是老师没有好好教,还是我没有好好练,反正每周一节的大字课,根本就没有改变我那歪歪扭扭的字,我也懒惰没有多花时间好好练。但是妈妈执意要我写,我也只好硬着头皮写了。

那时候连队里懂书法的人没有几个,路过的人看到我家门上的春联,往往笑着说:“这字是丫头写的吗?没有谁谁写的好,不过也不错,比买的便宜多了。”我听了,非常不好意思。

再后来,我们都出去上学了,就再没有写过对联了。每到年跟前,街上到处都是卖春联的,五花八门,各式各样,应有尽有,而且还不贵。那时家里的生活条件也好起来了,爸妈总是早早地把各个门上的对联、福字和门神买好,单等着我们到大年三十的上午贴上。我们依然会在贴福字的时候倒着贴,并且大声说:“福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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