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路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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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路文章1:后营门的小路

文/高建兴

这是一条陡峭的、由无数个“之”字形组成的乡间石板小路,家乡的小路——后营门的小路。

它向东通往村寨,向西通往新街、钱家湾、七舍。

从村寨西口出发划着“之”字形一路向上直达山顶,山顶处有一道建造精致的石拱门,跨过石拱门,又划着“之”字形一路向下直抵山脚。

它是皮山林通往新街村的交通要道,也是寨里人去瓦厂、王家岩脚、郑家湾子等地里干活的必经之路。

站在对面王家岩脚观望,它像一条长蛇在山间蜿蜒盘旋,更像一幅跳动的人体心电图起伏线。

小时候放学回家后,我跟其他小伙伴一样,天天都要从这条小路上走过,背包谷、背小麦、割猪草……

小路伴随着我们一路成长,从七八岁只背得动十来个包谷到背着满满一大背篼包谷也能轻装上阵。顽皮的我们在小路上留下了一个个难忘的故事——

小时候我很笨,最怕割猪草。那时候农村养猪很少喂饲料,猪的主要食物是包谷加草料。我们放学后的第一任务,就是上山割猪草,每天都要割满满的一大背篼。割猪草要讲眼快、手快、脚快。有时候当你好不容易发现一垄又多又嫩的猪草,正庆幸运气好时,却因脚步慢了而被其他伙伴捷足先登;有时候当你好不容易发现一垄又嫩又多的猪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跑进目标正准备摘时,却突然出现了另一双手。

那时候我每次割的猪草都比别的小伙伴少,每次回去都要被老爹上一堂“政治课”。

后来,我想到了一条“妙计”。那天,大伙们割猪草回来,在后营门小路中段歇气摆龙门阵。趁大伙聊得高兴时,我说现在还早,回去后爸爸妈妈又要安排做其它事,咱们来玩“丢坑”(在地上挖一个坑,每人拿出一把猪草放在一边,然后,人站在远处向坑内掷石头,谁在最远距离把石头掷进坑内,那堆草就归谁)好不好?“好啊!回去早了我最怕老爹叫做作业。”最调皮的小伙伴老更第一个举手赞成,接着其他小伙伴们也纷纷举起了手。

不知是我的手气好,还是老天可怜我背篼里的猪草少,那天我的背篼装得满满的。

后来的日子,每次割猪草回来,在后营门半山腰歇气的时候,我都怂恿小伙伴们“丢坑”,而我的运气也一如既往的好。

没有永远的“晴天”,正当我为自己的妙计暗暗得意的时候,一次警钟敲破了我贪婪的梦。

那是一个冬日的傍晚,天黑洞洞的,像是要下雨的前奏。我手里握着一块石头正小心翼翼地对准自己的“猎物”投掷时,大哥的身影突然挡住了我的视线,脸色阴沉得可以挤出水来,接着“啪啪”两巴掌落在我的脸上。这是我第一次吃大哥的巴掌,慌忙背起背篼战战兢兢地跟着大哥回了家。

“你时间多得很咹?丢坑?你的作业做完了咹?你以为你很聪明咹?”我不敢顶嘴,脸还在火辣辣地痛,我怕再吃巴掌。

那天晚上我是流着泪水进入梦乡的,也不知睡了多长时间,突然感觉枕头边有什么东西在动,一下子醒来,睁开眼睛,原来是大哥在帮我理被子。

大哥用手轻轻抚摸着我的脸颊说:“还疼不疼?”

我没有理会大哥,把头歪到了另一边。

“哎!”大哥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我也不想打你,只是想让你明白做人的道理。咱们皮山林这么穷,比其他哪个寨子都穷,主要原因是人多地少。你知道咱们寨子咋会人多地少吗?在大集体的时候咱们寨子的地比附近哪个寨子都多,那时候是吃大锅饭,种得再多也没有用,于是那些聪明的老人们就把营脚、岩洞这两处的地分别强送给石门坎和新街子的人种了。土地下户后想要也要不回来了。当时是占了点便宜,结果却吃了大亏。这就是偷奸耍猾、玩小聪明的后果。做人做事要踏踏实实,一步一个脚印,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你现在不好好学习、诚实劳动,长大了怎么办?老爹老妈不会照顾我们一辈子的。”

敬南地处兴义市南部,典型的喀斯特地貌,皮山林则是典型中之典型,虽然耕地离寨子不远,但是上山种地要上一坡又下一坡,从山脚爬到山顶,再从山顶下到山脚。后营门小路是皮山林最陡最长最难走的一条路。

小时候咱们从瓦厂背包谷途经后营门,中途至少要休息四五次。

那是一个初秋的下午,天气晴朗,太阳火辣辣地炙烤着大地。

这天,卢大爷爷、小红等几个帮我家收包谷。

这天,咱们进行了分工,妈妈和二哥负责掰包谷,我、小红、卢大爷爷负责把包谷背回家。

每背回家一趟,我和小红都累得大汗淋漓,气喘吁吁的。半天下来腰酸腿疼,坐下来就不想站起来了。可是我们惊奇的发现每次卢大爷爷都是在我们后面出发,而且是慢慢悠悠地走,可是每次他都是先到家。

“大爷爷,每次你都是在我们的后面动身,可是怎么每次你都是先到家呀?”最后一趟在后营门小路拱门前歇气的时候,我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大爷爷呵呵地笑着:“道理很简单啊,从表面看你们比我走得快,但是你们走走停停,一歇就是半个小时,我就是在你们歇气的时候超过你们的。俗话说:不怕慢,只怕站。走路嘛,一步踩不稳不行,停停走走更不行。”

听了大爷爷的话我恍然大悟,原来大爷爷并没有什么走路的妙招和秘诀,而是在我们歇气的时候上前了。

回来的路上,我一直在沉思,“一步走不稳不行,停停走走更不行……不怕慢只怕站”大爷爷的话一直回响在耳畔。

时光荏苒,我出门打工已经十多年了,期间只有逢年过节或家里有事的时候才回家。每次回家我都要沿着后营门“之”字形小路爬上石拱门呼吸大自然的新鲜空气,看天空云卷云舒,看王家岩脚、郑家湾子那金黄一片的油菜花,看脚底下的皮山林寨绿树掩映下若隐若现的石墙瓦屋,看瓦屋上冒出的炊烟。

后营门的小路是一条辛苦之路,是一条孕育皮山林人的母亲般血脉的路,它记录了一代又一代皮山林人辛苦的足迹。看,那被踩得光滑溜圆的石板,是无数汗水的结晶。

出外打工的这些年里,每当孤寂无聊的时候,我就会思念家,思念后营门的小路,脑海里浮现一幅画——在陡峭的“之”字形小路上,一群穿着蓝布衫的中老年人,背着满满的一背篼包谷,沿着石梯一步一步地向上攀登。

小路文章2:长长的小路

我家楼下有条长长的小路,和一排排路灯,如果路灯也有耳朵,他该听见多少的悲欢离合啊。有夜半时分的甜言蜜语,也有一个男人终究不解风情的叹息,有把我从清梦中叫醒的歌声,也有醉汉满嘴里跑火车似地大声嘶吼,这条长长的小路,像永远不会落幕的舞台,不分昼夜总有他的故事,将一串串故事串联会变成历史,只可惜人们只会看戏却不会看历史。

我们的人生太短,历史又太长,于是,爱情故事便在长长的小路上不停滴开幕谢幕,毫不吝惜力气,说着差不多的台词,也许讲的是完全不同的故事。回来短短的十天里便看了好几个这样的故事,一对情侣当街吵架,有挑在烈日当头下,要太阳当法官,有藏在树荫里,拿树当出气筒,也有午夜里对着漆黑的窗户理论,要我们来评论。我发现感情的天枰好奇妙,热恋中的吵架总是男人问女人为什么?叫我们给答案,为什么不来,为什么不去,为什么要走,为什么不留,而我们也是很奇怪,要么闷头不语,要么口是心非,满嘴气话,我就是不想来,我就是不爱去,我就是要走,我偏偏不想留。男人往往会被这样的沉默不语或这样没营养的借口激怒,衍生出一大串没有休止的为什么,直到消失在这夜色中,消失在小路的尽头……

小路依旧在这里,故事便永远不会停,女人总是需要一个理由,一个可以让她们守候、等待的理由,有了这个理由,女人便相信四季的变换带不走时光也带不走回忆。带走的只有她的男人,不变的是女人等他的一颗心。我原以为只有女人需要理由,现在看来却不完全是这样,女人分手是需要理由的,就如同吵架中的男人需要理由是一样的,只是我不知,吵架中女人搪塞的心态是否和男人分手时的吱吱呜呜是相同的道理?为何我们需要一个分手的理由,我臆想,我们需要男人来“挥刀断臂”发挥他的男子汉气概,需要他头也不回,暂短我们最终的幻想。我们放不下,需要“被抛弃”。就像大雨中被淋透的小孩,眼前是渐行渐远的模糊的背影……否则总感觉是藕断丝连,幻想着破镜重圆。

我也终究不能免俗,讨厌男人无休止滴问为什么,越问我就越觉得他们愚笨,可气,我好像告诉他,还能为什么,你的女友是气你不了解她的脾气秉性,不重视她,没有把她视若珍宝,好好珍惜。是气你的任性妄为,自私无度。气你们不知自己反省,一味狂妄自大。也许有一天我也会不厌其烦地在分手时“问”男人这究竟是为什么,只是不知道你们同样选择隐忍,是否和我们是一样的道理?

想想的确好笑又很妙,吵架时男人需要理由,分手时女人需要理由,那开始时,相恋时,需不需要一个“为什么”呢?有没有“为什么”呢?

不落幕的舞台给了我们太多的故事,有时,我在想,在长长的时空里,世事如白云苍狗,变化无穷,为何爱情的迷思始终找不到适合的解药?

小路文章3:那条小路

文/李洪

那是一条七弯八拐的崎岖小路,穿过幽深的竹林和一片庄稼地,再经过茂密的灌木林,就可以看见矗立在半山腰的飘扬着鲜艳红旗的小学校。离开故乡很多年了,那条小路就像一条怎么也无法扯断的系带,一头连着四处漂泊的我,一头连着深情守望的故乡。多少回在梦里,怎么走,那条小路总是没有尽头。

跨出家门,径直就走进了那片遮天蔽日的竹林,站在铺满厚厚竹叶的小路上,是很难看见天空的,院子里的人都戏称这段路叫“暗路”,意思就是不见阳光和天空的阴暗的路。春天,路边开满了各种野花,有淡蓝色的扁竹根花,纯白色的含羞草花,粉红中带点白色的臭牡丹花,还有些不知名的各色小花,都在微微吹送的暖风中婆娑起舞,像少不更事喜欢打闹的小姑娘,煞是好看,虔诚地侧耳聆听,你总能听见她们时而无所顾忌的嬉闹,时而矜持的私语。在炎热的夏季,最能感受到那段“暗路”的好处,不管外面多么的热浪滚滚,竹林下总是凉风习习,院子里的人总喜欢带着板凳去那里乘凉,虽然老是摆一些陈谷子烂芝麻的龙门阵,却也其乐融融。

穿过竹林,是比较开阔的庄稼地,初夏时节,走在两边都是苞谷的小路上,叶子蹭在脸上,那感觉可一点都不美妙,苞谷叶边缘细密的锯齿,会刮得脸生疼。可现在多想再让苞谷叶蹭一下脸,重温一下那种疼痛的感觉,但已经不能够了,小路两边都有些撂荒了,也早已不见了苞谷林。小路边枝叶茂盛的桑树上,这时会结满紫红色的桑葚,那可是我们最喜欢的,甘甜的滋味,可以一直甜到心底,哪怕每次都弄得满脸紫红脏乱不堪也在所不惜。快步走过苞谷林,就爬上了一个小山坡,向下望去,一梯梯刚栽上秧苗的稻田,一直绵延到远处的山林边,绿得沉稳,绿得不动声色,让人心醉神迷。此时,阳雀那带着一抹阳光之色的歌唱在苞谷林里,在桑树丛中,在田野上,在山林边,此起彼伏,像一颗乡愁的种子,种在了心灵的最深处。

钻进长满灌木的山中,那条小路就更弯曲了,时而平坦,时而缓坡而上。林中长满各种植物,有粗壮笔直的落叶松,有纤细秀颀的水杉,有树身银白的枫树……数不胜数,各式形状,各种颜色,让人目不暇接。我最喜欢的,要数树皮粗糙的青杠树了,那是最能代表家乡特色的树种,杂乱的分布在小路两旁,春天叶子嫩黄,还会开出漂亮的淡绿色的花,一串一串,闪着光,挂在枝叶间,随风而动的时候最是好看;盛夏时节,青杠树上会结出带“帽”的漂亮果实,我们都习惯叫青杠豆,是我们最好的玩物,被拿来当小陀螺玩;每到晚秋,枯黄的青杠叶簌簌落下,又会被乡里人捞回家,当作上好的柴火。青杠树就像我那朴实无华的家乡人,与世无争,却也自得其乐。走在林间小路上,偶尔还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那橘红色的红籽冷不丁从不高的山崖上垂下来,行路的时候张嘴就能品尝到,酸酸甜甜的味道,令人回味无穷。特别是处暑过后,一场大雨,就会催生出各种可以食用的蘑菇,米汤菌、石灰菌、大脚菌、青杠串、油蜡菇、枞树菌等等,这些名称就像镌刻在心底一样,乡里人都可以如数家珍,就算你随意经过这条小路,都可以捡拾一些。用这些蘑菇做出的菜肴,无论何时,无论何地,都是我终身难忘的最美的家乡味。

如今,那条小路已经有些荒芜了,虽难以行走,我还是坚持去走了一回。小路可以消逝,心系家乡的那一片痴情却是永恒不变的!

小路文章4:小路随想

文/田瑛瑛

走在绿草葱葱幽深曲折的小道上,亲吻柔软恬恬的花香,聆听脆脆酥酥的鸟语,寻觅曾经想念的心跳和远望的渴盼,沉寂在心灵深处熟悉的歌声再次唱响,一滴湿漉漉的晶莹在心叶上颤颤地抖动,一种牵挂像丝线紧紧缠绕,魂梦萦萦,美美地淡淡地隐隐地疼。

双眸穿过翁翠覆盖的缝隙,在如洗的蓝天中寻觅,寻觅那熟悉的笑靥。云雀成群却寂寞了云的记忆,霞光灿灿把孤独拉的老长,耳边只有自己轻轻的脚步,敲打着静静的小路,一次次呼唤,一声声叹息,空留无限惆怅,绵绵不断,心啊,有些抽搐里痛痛地无奈。

漫长的等待,吞噬着被岁月不断冲刷的灵魂,惊涛骇浪拍打消磨着竭力清晰的生命线,一遍一遍地吟哦轻唤,一遍一遍地向上苍祈求,不想不愿就此沉没,不想不愿把美好变成灰烬随风飘走。坐在美丽的山花前,默默回想,记忆五彩纷呈的碎片,像太阳光下的玻璃,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刺痛心尖,欲语还休,只有细细地捡拾起那些甜美,安慰无所适从的魂魄,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梦是甜甜的,虽然醒来苦涩。收获空白地等待,但心灵的天空却能飘起镶嵌金边的云彩。

人们常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也许这就是全部希望的源泉吧?!那就期盼着后福吧!

小路文章5:一条小路细又长

文/重阳菊

我曾经问身边的那个人:“你偶尔会有一种孤独感么?是那种无以名状,无法言说的孤独?”他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好几秒,有些摸不着深浅似的回答:“没有。”

我默然无语,感觉心就像飘在一个繁忙却又无声的世界。我找不到人倾诉。其实内心也不想倾诉,怕人费解,也怕人哂笑。然而即使有愿意倾听的人,我自己何尝能够描摹得出那个无影无形的东西呢?

当这种感觉袭上心头,无以遣怀的时候,我就愿意走一走那条小路,就一个人。一个人走着的时候,是最享受的时光,即使此刻在寒冬里。午后的冬阳,斑驳的光正透过树木撒在我的身上。

我爱这个小城,大概全因为有这条小路。

小路不荒凉。这是穿行在大马路旁边宽阔的绿化带里的一条小路。小路依傍大路由城市边缘一直延伸到无尽的有庄稼地的原野。平时我们俩一起远足的时候,也从未走到过尽头。

小路虽小,却分两种功能:一边细致地铺着砖块或卵石,桔黄的砖路上每隔一段就有白漆涂画的一对可爱的光脚丫;另一边从头到尾铺的是暗绿色的塑胶,路面上时不时画着一辆白色的自行车图标。两股小道时而联手并肩,时而被一池花木暂时隔开,弯弯曲曲,道狭且长,但自行车与光脚丫总是形影不离。

小路极其幽静,走在里面,不管是骑行人还是步行者,都只是偶尔才能遇到。外面马路上过往车辆的声音,因为有绿化带的隔离与吸收,到这里已经减弱许多。有心事可想的时候,那噪声就不再有。倒是那树梢上有时忽然聒噪起来的喜鹊,声音却格外响亮明快。

绿化带做了精心的设计,各种树木高低起伏,错落有致。一片柳树林过后,是一片桐树林;一片银杏林过后,是一片水杉林;一片楸树林过后,还有一片槐树林。不同的树林,春夏秋冬就变换着或浓艳或素淡的色彩和妆容。

冬天是树木写生的好时机,因为树叶落尽,枝干或虬劲,或挺拔,都显露出天然的本色。但是此刻北风削脸,手是伸不出来的。我把围巾紧一紧,仰起头看天空的蓝色变化,看树冠的枝条特点,努力往脑子里记忆。我总是看不够,又慢慢旋转着身体看,看天,看树,看鸟雀,随着角度的变换,天空和世界仿佛大得看不尽了似的。

慢慢地我的视线就逐渐转到对面,也就是小路的另一侧。可以看出城市的楼群渐淡渐远,再走过一个建设中的郊外公园,视野就更加开阔起来。透过一片片桃树林,梨树林,远远的村庄时隐时现,房屋和树木都在雾中静默。一路走着,每个角度都是一幅绝妙的水墨丹青。

可在近处,眼前,路边上,会有一两座孤伶伶的土坟。春夏的时候,坟上长满绿草,开着小花,一点也感受不到死亡的气息。而在这严冬,坟上几束枯草在风中瑟瑟,看在眼里就有些凄惶。我忽然想起一句诗“纵有千年铁门槛,终须一个土馒头。”是宋朝范成大的。这诗被曹雪芹在《红楼梦》里大大地演绎了一番。他借“槛外人”妙玉之口,赞叹此诗,以示她“一心无挂,四大皆空”。曹雪芹还设置“铁槛寺”和“馒头庵”两处寺庙,安排上演了一干凡尘人物的悲喜剧。曹雪芹是一个经历动荡,勘破悟道的高人。“欲洁何曾洁,云空未必空”,他站在天界的高度,俯瞰红尘众生,给妙玉系列人等,预设了一个个早已注定的结局。不管槛内槛外,终了谁不得个土馒头?红楼长梦,破解迷津的唯宝玉一人而已。

扯远了,还回到眼前。不知长眠在这黄土下面的亡者是男是女,灵魂轮回在哪里,我每次路过的时候,都在心里默默地念几句佛号,愿这灵魂得度。这两年我经历父母之丧,心灵已逐渐复归平静。

我最喜爱的风景一直留到现在才说,那就是小路两边挺拔的白杨树。白杨树随着道路的蜿蜒曲折,从始至终守护在两侧。它们的树干各居执守,而枝冠早在高高的空中自由亲密地牵起了手。走进这小路深处,脑子里会无端涌出前苏联歌曲《小路》的旋律,我就带着这种喜欢的乐感,慢慢融进一幅明朗的油画里。

长满眼睛的白杨树使我非常迷恋。一只只大大小小的眼睛,每一次都和我久久对视,每一次都传给我不同的情绪情感——那只带着疑问,那只充满忧伤,那只流露愤怒,那只洋溢喜悦。造化神奇,无语的树木,却会生出许许多多的眼睛,来看世界。

有的树干刻上了人名,我也爱看。有一段路,同一个人名连续刻在一棵棵不同的树上,我曾问我的那位,这人是一种什么心理?他没答我,大概我们俩都揣测不出。还有把两个名字刻在一起的,中间由一个带着箭头的心形连接。我站在这样的两个名字前,常做无限遐想:一个刚长出茸茸的胡须,一个头发上别着红蝴蝶发卡。都是青葱时候,豆蔻年华。情窦初开,就梦想着爱情长久,懵懂的情愫在心里按捺不住,就刻写在树上,以祈求自然神明或白杨树成全与见证。两个书写稚拙的名字,出自一人之手,怕是几年前刻下的,因为那笔画已随着白杨树的成长而变粗大。这是单相思还是二人共同的心声?他们哪里去了?还在一起吗?小孩子或许长成了大孩子,再过两年,就会成为父母了吧?他们还记得刻着他们爱情的这棵白杨树吗?

原路返回的时候,腿脚已经走酸了。身体虽然疲倦,但是带着眼耳鼻舌身意的各种新奇感受,走入即将万家灯火的城市。有一方窗户,是我的家,那灯或许已经亮了。大步流星地往回赶,而心里还在反复哼唱着那首我最爱的前苏联歌曲,同时怀着喜悦和某种感动。开初那种“无以名状”和“无法言说”,早不知丢到哪里。或许就遗失在那条弯弯曲曲细又长的小路上了。

小路文章6:走好人生路

文/周晓峰

世上有大路、小路、直路、弯路,有歧路、险路、死路、活路,有天路、仙路、魔路,鬼路。这些路各有各的特点,各有各的表象和内涵。但是属于人生的这条路究竟怎样呢?这是每个人经常思考的问题。

大路朝天,自然是顺畅宽阔,平坦无比。但相对人生而言,它不可能总是一帆风顺,因为你还要走过许多小路。小路肯定要比大路窄的多,没有那么宽大,也没有那么平直,兴许那里还时常充满泥泞,甚至是拥挤不堪。

直路当然是好的,因为他没有曲折,笔直向前一线通天,有时不需要紧张的盯着前方,只要不跑偏,只需要跟着感觉走就行了。面对弯路你就需小心谨慎,就象驾驶一辆车一样,目视前方,紧把方向盘,把握好油门和刹车,实现四者协调配合,眼睛看不准容易直接下道,速度和方向把握不好,一样要出事故,快了弄不好容易翻车,慢了提升不了速度,既稳还快,在弯路上走,往往锻炼你的智慧,考验你的把控能力。

世上多有歧路。歧路错综复杂,云雾遮隐,有时草长莺飞,若隐若现,让人四顾茫然不知如何选择。歧路虽有,但总比险路要好,险路弥漫着冷酷,充满着凝重,稍有不慎,可能就是万劫不复。险路有时一招制胜,也可能是功亏一篑,甚至是一失足成千古恨。不管怎样,险路再难,他还有路,只是凶险叠加,需万分小心。然而,死路就不一样了,因为死路说是路,其实也可以说不是路,前行只有一种结果,不会存在第二种结局。活路相比死路,毕竟还算有路,但是活路考验人性,更考验智慧,活路和风吹拂,曲径通幽,自己可以走出一条活路,有时你同样也可以把握别人的死路,松一松你活我活,紧一紧你死我活,甚至是两败俱伤,活路体现大风度,体现大智商,考验人生大境界。

也许世上存在天路,但是天路漫漫,非常人能及。那么仙路、魔路、鬼路,就不一样了。仙路考验的是虔诚和忠贞,充满神话色彩,仙路成为一种世人向往,但仙路并非俗人所能抵达。那么魔路和鬼路就不一样了,魔路魔障重重,玄机四伏,阴森森,冷冰冰,可能皆有獠牙巨齿,说不定何时会将人吞噬,魔路非常人之路,也非世俗之路。鬼路则充满诡秘,可以是半人半鬼,是人非人,是鬼非鬼,是路有非路,但鬼路也是一条路,只不过非君子路,非人人皆通。

相对人生这条路来说,其实一切很简单,就是一个人一生所走的路,只不过这条路有曲有直,有大有小,有死有活,有魔有鬼。但对于人生来说考验更多的是智慧和人性,是道德和理性,毕竟人生需要留条后路,千万不能走绝路,后路对自己对别人,甚至后人皆有利。当然,功成名就之时更不要忘记了修路,那也是无路之路,更是功德之路。

人生有成功之路,也有失败之路,有光彩之路,也有平凡之路,成功之中融入了汗水甚至血水,失败之余有悲鸣和懊悔,光彩之中有激情和绚丽,平凡之中慈爱和庸碌。人生之路,说到底都是人路,有时你走我也走,只不过走的程度不一样,有人多大路,有人多小路,有人多直路,有人多险路,有人通魔路,有人懂鬼路,总之条条大路通罗马,路有千条万余,路路皆有不同。

成功之路自然多鲜花和掌声,失败之路自然多死路和天路。但是,不管你怎么走,人生之路有长有短,有喜有忧,有爱有恨,有苦有甜,但不管怎么说,人生之路有始亦有终,只不过过程不一样罢了。作家余秋雨一语道破真经:人的一生0岁出场,10岁成长,20岁彷徨,30岁定向,40岁打拼,50岁回望,60岁告老,70岁搓麻,80岁晒太阳,90岁躺床上,100岁挂墙上。一生简简单单,仅此而矣。生的伟大,死的凄凉,能牵手的时候,请别肩并肩,能拥抱的时候,请别手牵手,能相爱的时候,请别说分开。一生就这么短暂而已。

小路文章7:乡间小路

文/程宗伟

期末监考,看到了学生作文是命题《路》。这使我在安静的考场中浮想联翩。我想起了乡间小路,我觉得它们都是美丽的。

我喜欢山脚的小路。这种路飘荡在山脚,像是系在山们腰间的裙带,蜿蜒曲折,任意西东,高低起伏,率性而为。它们有时穿过一段幽谷,有时跨过一道河滩。遇到高坎就码几级石阶,摊上急流就架一座小桥。石阶洁净平整。过路人累了乏了,可以坐下歇歇脚,或抽一口旱烟,或凝一会儿神。而小桥木制的居多,经过时踩在上面,晃悠晃悠的,一路来的疲惫似乎也给晃到了桥下,随着哗啦的溪水流向了远方。要是正当盛夏,这样的乡间小路把你引向溪水清澈,山风清凉,浓荫遮蔽之处,你能不感谢脚下的这条小路吗?口渴了可以饮涧,冒汗了可以歇息,多好的去处啊!

我喜欢盘旋山间的小路。它们出没在山脊,像是飘忽在绅士头顶的纶巾;它们时隐时现,若有若无,忽高忽低,断断续续,又像一个在山间捉迷藏的可爱小孩。借助它,有时你可以穿越一片森林,林中古木参天,光影斑驳陆离;不一会你又站在了某座山梁,登高远眺,周围景色尽收眼底。小路就这样一路与你嬉戏。要是遇上花开时节,总有一片花海为你开放。漫山遍野的山花烂漫,红的像火,粉的像霞,白的像雪,让你直欲振臂高呼。而一路上那些不知名的花草,不知疲倦地追随着你,为你送上清新空气,献上沁脾香味,一路劳顿其时荡然无存,你或许只想引吭高歌了。这里有的是春之鸟啾夏之鸣蝉秋之尽染冬之寂静,你能说,行走在这样的山路还没有趣味吗?走过一次之后你还会忘记吗?

我喜欢通往村庄的小路。这种小路由于走得人多,经常有人打理,小路也就在不断完善之中。春上或是秋后,草木疯长、秋收置闲,村里人就会组织修路。那些小路经由田坎或是绕山而行之处,草木被修剪了,路面顿时觉得宽阔了敞亮了,小路看上去好像刚理了头发,精神多了。宽的地方甚至可以通辆汽车,坦荡如砥,没了乱石没了沟壑。走在这样的乡间小路,或许还能遇上一两个乡亲。大家见面寒暄,热情满面,让你心底顿生温暖,孤独寂寞也就少了几分。有时路边还能给你带来点惊喜,几颗野果或是瓜果,你都可以享用。快要进村了,小路把你引到了村头的菜园地旁。这些菜地有的用篱笆围着,有的用石块码栏,小路则穿肠而过。藤蔓瓜果有的爬上篱笆有的沿着石栏蔓延——站在这样的小径上,你能不感叹这是多么富有生活气息的景象啊?有的村庄进村需上台阶,那一级级石砌台阶,远看活像一个个琴键,盘曲弯迂却又自然天成。它们镶嵌在芳草萋萋青草离离的斜坡上,让你不得不叹服修建者俨然是个艺术家。这时路边还有一口水井,清澈甘甜的泉水汩汩成韵,仿佛在与小路合奏一首乡野咏叹曲,叫人难以忘怀啊!

倘若第一次去往某个陌生村庄,小路带着你,颇有情趣。眼看着走到了山嘴,小路好像到了尽头,可抹过山嘴,峰回路转,一条羊肠小道又延伸在你脚下。小时候,走这样的路总是兴奋,感觉小路前面充满了神秘未知。这就如同看一本新书,不知道下一页是什么内容,满肚子好奇;于是乎,总是第一个冲在新鲜小路的最前面,心中很有种开路先锋的自豪,举止间写满了"瞧,我把你们带到这儿来了"之神气。要是被谁抢了先,那就不干了,赖在地上不走,直到别人退了回去。这大概就是新鲜路的魅力吧。长大后,学了鲁迅的话,才明白路是走出来的,也体会到路其实并没有那么好走。有时走在去往新地方的小路上,穿过荒山老林,甚至还有一丝担心,害怕自己走错了。就这样忐忑地往前又走了一些路程,要是能看见路边留有车辙印或是牛粪,人就顿时兴奋了。因为它们在告诉我,路没走错,村子马上就要出现了。果不其然,抹过一个山头,一座安静祥和的村落就在眼前了。

有一种伸向田地的小路,古人称之为"阡陌".这两字太形象了。你看,伸向田地间的小路就像树干和树梢,一条主干道,向四面八方分支出许多小岔来,分别通向各家的田间地头。这些小径仿佛成千上万啊!它们又像毛细血管,联系着各个"器官".站在高处,望向这样的田地间,真可谓沃野千里,阡陌纵横啊!"希望的田野"不就是这样的情景吗?啊!这是一条条富有的小路啊!一茬茬庄稼的丰收通过它们,回到了各家仓廪;这又是一条条希望的小路啊!一季季的春耕秋收带着乡亲们的期待播撒在了土地;这还是一条条勤劳的小路,一代代农人挑着对生活的憧憬劳作在这里。田间的小路啊!你还是艺术的小路——田野一大片略显单调,这时你出现了,一出现就打破了田野的呆板,田野有了你顿时活泼了灵动了生机了。要是此时还有一两位农人,披着蓑戴着笠,挑了担子,那田野简直就是在弹奏一首五线谱了。再看看一块块菜畦,一格格稻田,青的黄的,由田间小路隔开了来,那简直就成了天地间一块美丽巨大的刺绣了。

还有一种石径,亦是美不可言。你看啊,这种小径全由石块铺成,已经很是特别的了。再加上各种石块,长条形的,四方形的,圆的方的,青石的麻石的,各有特色,各具情态。这些无生命的东西却组成了一条颇富生机的小径,太美妙了。走在这种石径上,或踩或跳,

或踏或蹦,叫人心情无比舒畅。放眼望去,石径路面洁净,处所僻静,又叫人无比轻松。夏天季节,脚板感觉透心凉爽,即使踩在碎石上面,也成了一种按摩享受。雨季里不大不小的雨水将石径浇湿了,又是一番风味。要是石径斜缀树林,树叶上落下的雨滴,吧嗒吧嗒地打在雨伞上,自是一首乐曲;可是路面不沾泥,脚底不淌水,这样的雨中漫步,不正是另一种心情吗?此时此刻,树湿了,雨水滴,石径路面略微反着天光,这时的心情大概也会湿了吧?但这不是一种悲伤的湿,不是戴望舒笔下的《雨巷》,却仿佛是杜牧的《山行》——小路正悠闲地引领着你欣赏这雨天里独特的石径美呢。

古人也是爱乡间小路的。你想想啊,那位五柳先生,走在乡间小路上,要不是感受深,他怎么会写出"道狭草木长,夕露沾我衣"呢?那位曾几,要不是有感触,怎么会写出那么美妙的《山衢道中》?那位辛弃疾,要不是乡间小路上的景实在太美,他怎么会道出"旧时茅店社林边,路转溪头忽见"呢?东坡要不是实在有感慨,他怎么会吟咏"山下兰芽短浸溪,松间沙路净无泥"呢?

啊!乡间小路是怡人性情的路,是令人轻松叫人宁静使人沉思的路啊!当然,它也是令人怀念的路呢!

小路文章8:寻不回的小路

文/王崇地

深夜来临,那条承载过儿时许多欢乐与梦想的小路,梦一般飘飞过来,如汩汩流淌的乡愁,缠绵着泥土的芳香以及莫名的惆怅。

上小学时走过的那条泥泞小路,横亘在心中虽有五十余载,但每每想起却格外亲近。五岁那年,一个夏天的晌午,天空突然乌云翻滚雷鸣电闪,正在熊家涯大田薅秧的那群妇女放着趟子跑来我家,个个叽叽喳喳成为落汤鸡。她们的注意力放在高板凳上的写字本上,对本子上的几个字品评不休,还说我二天一定很读得(书),说得我脸上火辣辣的。

当年,发蒙(入学)没有年龄界线,但家人却偏要我满七岁后才去上学,也许是怕我年龄小受欺负。可我却对读书充满好奇和期待,有事没事背个书包到处跑,有时还跟在上学的人流里到学校。学校好玩又新鲜,但上课铃声响过之后,操坝里剩我一人孤零零的感觉特瓜,大家涌进教室的情景让自己很是失落。我悄悄来到教室外的窗台下,认真地吃力地听课,他们读书我就小声地跟着读,老师在黑板上写我就用一只眼睛偏起偷看,于是断断续续记下了一些拼音字母和生字。当了两年的“旁听生”,学习基础自然比天天放牛割草的同龄人好点,求知的欲望也在季节的更替中化作一封封让父母开心的高分通知书。

上世纪60年代末,在一个铺满朝霞的秋天的清晨,我蹦蹦跳跳地走在上学路上。其实,家与学校不过十分钟脚程,能一口气跑到终点,但大家都不会这样做,因为路是校园与家之外的自由空间,走在路上的过程很是享受。有一天放学时,天正下着毛毛细雨,背黑书包的大个子狗娃像一只发狂的疯狗,突然加速躬身前行,硬生生把几个背灰色粗布书包的小女生挤到了田沟里,一阵狼狈的尖叫声过后,路上响起了一浪高过一浪的喝彩声。

小路匍匐在正冲沟水田边有多少年人们已不记得了,但它经过廖家冲、安子坪几层院子当门时透露出来的那份挺拔以及唯美的沧桑与骨感,深深地烙在了一代又一代踩踏这条路的人心里。小路中间二三十厘米宽的光滑路面是用赤脚板磨出来的,昼夜宣誓着自己的主权与存在。小路两边的茅草站姿笔挺随风舞动,不得不令人回想起当年红军经过时夹道欢迎的场景,不得不让人联想到乡下人比茅草更为朴素的率真。父亲十岁那年偷了家里一把当家镰刀,与别人换得一支旧毛笔,又在坟林里拣来一个破碗肚,沿着这条小路兴冲冲地到一个名叫破桥湾的学堂念私塾。可他放学回来却挨了一顿饱打,父亲叹了口气说,因家里缺劳力,只念了不到一年就辍学了。

上学路上,有一座慈祥的雕像天天杵在上学放学时间节点上的晨钟暮鼓里。早上,六表叔坐在地坝边的石头上巴着叶子烟,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小路上行色匆匆表情各异的学生,当最后一个人走出视线后便习惯地在石头上叩了叩竹烟杆,然后笑眯眯起身回屋。傍晚,他坐在原来的位置观察一拨一拨经过的学生,眼神在老花眼镜框下来回移动着,像清点自家的鸭子那样神情专注。

去年春节前,为了多年来回老家过年之心愿,也为寻找当年走在小路上的那种感觉,我将车停在学校坝子里。环顾四周,挂着村委会招牌的学校面目全非,装满欢乐和梦想的吊楼教室早已坍塌,黑板前那位鼻尖上长颗黑痣的慈祥的洪老师也不知去向,曾经的喧嚷与繁华已成青石残片上的苔藓。举目远眺,小路已被平整为方方正正的青花椒地,时代的浪潮将小路拍打成了节奏鲜明的历史拓片。朝着炊烟飘荡的方向,嗅着腊肉的香味儿,我们一步一步地走在记忆的小路上,走在落叶归根的情怀里。但没走上几步,两只鞋上因粘了一坨坨泡泥巴而举步维艰。突然,我想起了上学时光脚板跑田沟的利索,于是索性脱掉鞋子光着脚走,可刚抬脚往前走一步便绊了一跤,只好从地上拣来一根木棍当拐杖。如果说当年穿鞋会被人说成是“解翘子”(另类)的话,那么今天不穿鞋必将成为鹤立鸡群的另类,同样会被鄙视的目光击垮自尊。经过曾经热闹的院子当门,惬意地跟乡亲们打着招呼,只是见不着六表叔和依偎在他身旁那条黄桩尾狗的身影。

直到有一天,当我站在太平寨顶俯视天井坝村庄全景时才恍然大悟,原来村里的许多小路都已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改道后的一条条硬化公路,犹如一根根毛细血管分布在村子的肌体上,交错在时代的变迁中。

小路文章9:看门狗

文/Hunter_猎人

这是河边上一条小路。傍晚时分,我经常在这散步。

这是小路上尽头处的一栋房子。

房子的主人,养了条狗。每次经过,都听到狗在吠,恶狠狠的,令人生厌。

由于对此狗没有好感,加上房子在小路尽头,我其实很少走到那个位置。

尽管我有意回避,但只要一接近,这狗还是吠个不停。

现在,我已经不走这段路了,改了去另一个方向,依然是附近。

我希望宁静,我以为我不去惹那狗,我就宁静了。

但很不幸,讨厌的狗吠声,还是隐隐的,隔空能听见。因为,我不接近,还有其他人会接近。

为此,我感到厌烦,写了此文。

无可否认,这是一条忠心耿耿的看门狗。但我不喜欢看门狗。我厌烦,不是因为牠吠,而是因为牠吠得没道理。

狗,尤其是那种看门的狗,只会对其主人盲目的忠心,摇头摆尾。狗没有分是非黑白的能力,不管好人坏人,远事近事,见人就吠,有动静就吠。

狗,您怎么这么不分青红皂白?怎么这么不讲理?我只是经过,没有恶意,更不是要占你的地盘。

无奈,狗不会讲理,狗改不了吠的习惯,人也改变不了狗要吠的习惯,人只能忍受狗吠。

这些年来,我慢慢学会:无力改变的事情,只能改变自己去适应。

狗,您只管吠吧,我就当没听见。

小路文章10:消失了,故乡的那条小路

文/张先鼎

我的故乡刘家湾,是一幅定格了的水墨画。蔽日的浓荫里,六十余户人家,高高低低的房子,围绕着小山岗,形成了一个半圆,像一只弯弯的牛角,因此叫刘家湾。因为故乡面临波光粼粼的湖泊,祖上便在弯字旁加上三点水,变成了“湾”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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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一条小路,却凝聚着故乡人许多顾盼许多希望许多悲欢离合。姑娘们从这条路上嫁出去了,媳妇们从这条路上娶进来了,学子们从这条路上走向外面的世界,小伙子们从这条路上闯荡去了……于是,小路既是相送子女打拼未来的寄托,更是牵肠挂肚盼望归来的希冀。每到旁晚,尤其是逢时过节,村头的老枫树下,总有拄着拐棍的老人、蹦蹦跳跳的小孩以及父亲、母亲的惊喜和惆怅……

走在这条小路上,有时觉得很窄很窄,而有时又感到很宽很宽,可以看着庄稼由青变黄、河水由枯到盈,可以看到东边像金字塔一样的冷冷山——那是故乡的标志,出远门回来,看到冷冷山,家就不远了。冷冷山的背后,群山隐隐,烟锁雾罩,曾经给过我无限神秘的遐想。北边是大洼口,相传,那是秦始皇赶山填海的鞭痕。西边是越走越高的山岗。南面呢,就是三面环水、云蒸霞蔚的浮山了。

小路,始终是弯弯扭扭的,像在行走。青青的远山,也在跟着,我们走到哪里,就跟到哪里,那形状都是一样的,村庄也在行走,走大了姑娘小伙子,走老了叔伯大婶,今天东家盖了新房,明天西家添了宝宝,腊月一过,村里总会多几个少妇,少了几个大了的姑娘。不知道是高兴还是失意,抑或是疑惑,人长大了为什么就要走呢?而且走得义无返顾,我真佩服那些姑娘们!而那些小伙子,不知怎的,娶了媳妇就疏远了我们,疏远了自己的兄弟姐妹,有的很快就另立门户了。

村庄就这样不断地变化着,房子在变,人的心事也在变,有时变得很陌生,仿佛是被小路牵着,走进了一个新的领域。起先,无论是大一些的哥哥姐姐,还是叔叔婶婶们,都是那样亲近,一边和别人说着话,一边搂着我们,毫不隐讳自己说话的内容,很透明,给我们以知根知底的感觉。可渐渐地,就像隔了一堵花玻璃墙,模糊了,跟小时候捉迷藏一样,靠猜。是我的心情复杂了,还是他们看我们长大了,开始回避?有时,还真的有些失落感。

我们就这样懵懵懂懂地长大了,有的留在村里,有了自己的生活圈圈;有的走了,沿着小路,落户别的乡村和遥远的城市。我也开始向往外面的世界,终于,我就要离开故乡了,当我踏上小路,才感到故乡的难舍,眼睛模糊了,不敢回头看,我想,那些伙伴们临走时的心情,大概也是这样吧。我这一走就是三十余年,其间,每次回到故乡,总有曾经的音容笑貌、慈祥的脸庞,永远地离开了我们;总有曾经总是泪痕满面、灰头土脸的小姑娘、小男孩,漂亮了,英俊了……而小路呢,还是那样曲曲弯弯的。

然而,多年之后,当我再次回到故乡,却总也找不到那条逶迤于村旁、田野的小路了。我站在直达村口的乡村公路上,一遍遍地辨认着,草塘呢,我无数次光着屁股,以各种姿势凫水的草塘呢;那终年流水哗哗的丘缺呢,坐在青石板上,让清澈的溪水冲击着我们赤脚的丘缺又在哪呢……消失了,故乡的那条小路消失了。每当在外思念故乡时,跳进思绪的,首先是那条小路。小路像系在灵魂深处的一条带子,长长的,无论走到哪里,都紧紧的系着,从没有松开过,就像母亲的背带……

今天,故乡终于将那条带子收藏起来了,以公路的速度进一步缩短了与我们这些游子的距离。

啊,故乡,总是那样慈祥……

小路文章11:春风十里话天宝

文/胡黎明

星光暗淡,小路弯弯。描摹一座山的妖娆,春风一夜无眠。携十万桃花,两三粒鸟鸣。来小村天宝,翻阅春雨写给庄稼的诗篇。石坎坎春光咋泄,满目花草摇曳凄美的晨光。桃花飘落,一溪山泉沿着弯曲的山路,正赶往远方。

生态天宝,青烟入林。几朵雪花陷入草青疯涨的姿势。蝴蝶的翅膀飞过春天的河岸,杨柳青青。几只野鸭,越过田野,在奔波中完成命运的迁徙。刚刚下蛋的鸡,在石坎边高歌。内在的美,是乌蛋壳包不住的生态篇章。就像墨染的天空,出其不意的雨,说来就来了。

景观亭上,春风十里,送来太阳温暖的气息。鸽哨响亮,从种子亲近泥土的时光吹出致富的秘密。青石板下,蚂蚁抬着昆虫的尸体,耕种梦想。清凌凌的水河,流过百花争艳的芳草地。梨花一遍又一遍地把生命,融进春天里。体味农家疾苦,盘杯瓷白,野菜的味道点缀生活的旖旎。

观景亭外,人如流水。行者诗意的脚步,踩疼天宝。柳枝料峭,月季红艳。

建设家乡的热血在亲近泥土的日子里,澎湃。菜花妩媚,乡亲们的心愿简单。像蜜蜂一样,在田野上把幸福,酝酿。皮粗笨嘴的花栗树,又到了新生娇媚的季节。

馨香在最后的夕阳里,爬满山冈。

引渡春风三苦精神馆外,月色迷茫。在几声乌啼过后,酣睡一冬的椿树苏醒。细雨无声,润开杨柳枝条的娇嫩。大地放晴,春笋探出头来,感受春光的静美。馋嘴的孩子光临天宝,农家乐从晨光开始忙碌。直到妈妈的味道摆满餐桌,直到米饭把香融进浓浓的夜色。

一群人的夜晚,从月亮沉下远山开始。天宝生态庄园,像一位风姿绰绰的伊人。站在让人怀想的春光里,身姿摇曳。小径弯曲,天空倾斜,时间的玫瑰开出莫名的颜色。电话视频,说不出一锅旱烟的望乡时光。楼台下还没有来得及融化的雪,麦子姑娘的暖被。和晨光苍凉一起守候,季节的宽厚与芬芳。

土狗守门,喜鹊开窗。致富的黄牛,犁开晨光,耕种梦想。把你丰饶的容颜呈现时代的窗口上,像前行在春天的诗行。山峦厚重,蜿蜒,每一个树都长出春天的翅膀。油路平坦,开阔,把天宝庄园邀请客人的信笺一直带到远方。

远方,春风已去,海棠依旧。

春风十里话天宝:三苦精神的沃土一天比一天,扬名。油桐在鸟鸣中恣意泛青。梯田层层,红旗招展,时代领路人风姿飒飒。拎着竹篮的农家姑娘,在田埂上摇曳生姿。梯田里春情攒动的麦子姑娘,一浪一浪逐向远方。赶春小伙儿,红头巾飘荡,像朝阳一样,铆足劲,在天宝山上。构建小村和谐,一个旅游景区的颜色和芳香。

小路文章12:羊肠小路

文/派克

闲着没事,打开去年朋友带我在家乡拍的照片,发现,村庄周围最近的一些小山丘都不见了,几乎都被推土机推的一马平川,改成良田,种上了各种庄稼。尤其是村东那面山坡,已经看不到什么树木了,远远望去,全是高低不平的庄稼。

看着看着,我突然感觉,童年的梦被推倒了,年轻时的狂野也推平了,把小学时跟同学在山上挖蕨菜、跟大表姐采蘑菇的那些快乐的记忆和身影,也都一道推倒,卷进土里,转而又深深埋掉,再也找不到;那些五彩缤纷的野花,那些一族族开着紫粉色小碎花,编筐莴篓用的很香很香的黄色或紫色的杓条,如今再也看不到了;每天清晨醒来时那些古灵精怪的小鸟的叫声,再也听不到了。曾经那些可爱的小丘陵,充满神奇色彩的大山,越来越少,离村庄越来越远,飘飘渺渺,渴望而不可及。一个村庄,若失去了山的点缀,小河涓涓流水的衬映和环绕,就不能称之为山清水秀了。

从照片上,远远地,能清清楚楚的看到一些,从村庄通往田间几条蜿蜒的羊肠小路,最早,那应该是通往山上充满神话的林荫小路,而这些林荫小路,久经岁月的冲刷和人为地毁改后,我已经辨认不出哪条是原来的,哪条是后来的。

小路两边的庄稼,虽然也郁郁葱葱,天空,虽然依旧像早年那样蓝,但这些羊肠小路,没有了往日的树木花草呵护,没有了蝴蝶与鸟儿叽叽喳喳的纷扰,失去了原有的小情小调,失去了原有的小清新与魅力,失去了原有的别致和温馨,变得枯燥,单调,寂寞,孤独,像一条条困乏无力无精打采、仰晒在地上赤裸裸的虫子。

这些曾经让人喜欢的林荫小路,如今,俗气了,变成耕种和收割唯一的羊肠小路。

林荫小路,失去了往日的风景和年华。

小路文章13:小路

文/刘晓星

老家门前的那条小路,其实和别的小路也没什么区别。

早些年,那就是条宽阔点的泥泞小道,现在呢,铺上了水泥,依然还是那样小家子气。它就这么小家子气的走过了漫长的岁月。

我儿时的记忆,几乎都与小路有关。热闹,拥挤,并且单调。早上,村里人踩着它走出家门去劳作;傍晚,踩着它回来的还有一头头牛羊。那是村里人的朋友或者口粮。偶尔一次嫁娶,算是小路难得的节日。时有所闻的鸡鸣狗吠,才是小路每日里必不可少的内容,它们让小路显得生机勃勃。

而小路习惯了沉默。它一头拴着炊烟,拴着村里人的生活;一头拴着不远处的小山坡,无数的先辈在那里躺着。村里人累了,就沿着小路走向山坡。山里的先辈想家了,据说也可以沿着小路回家看看。

阴阳轮转,就在这条小小的土地上。

小路还是老了,一同老去的还有村里的炊烟。小路上行走的人,像两旁的庄稼,渐渐荒芜。

小路文章14:家乡的黄土小路

文/王为璋

我是穿着布底鞋,踩着,走到城市里来的。

布底鞋,用米粉熬制成浆,将层层布片黏紧压实,放在太阳底下晒干,照着牛皮纸质鞋样剪出鞋底,然后沿鞋底边缘开始一针针向内密密缝缀,线绳缠缠绕绕如奶奶额上的白发。鞋底纳制坚硬后,缝上青布鞋面和松紧带,穿上脚,舒适柔软,体贴大方。

不管我行走多远,在城市居住的时间有多长,我的心,都会思念穿着布底鞋走在家乡小路上的日子,它留在我成长的心灵深处。那些黄土小路,弯弯曲曲,清新柔美,它们紧依小河,纵横交错,像一条条锦带,缠绕着农田庄稼,把四散的村庄紧紧连接在一起。

黄土小路有多长,它只在我归来的情愫里盘旋。那些年月,我穿着布底鞋去上学,放牧,挑水,到镇上赶集。露水打湿鞋底,留下我一行行烂漫的足迹;留下我顽劣时不小心踢破脚趾头淌下的鲜血;留下我咿咿呀呀的童梦歌谣。也把我年少时对外面世界的雄心勃勃,遗失在路旁蔓草野花丛中。

因为生计,我行走到了城市的路上。城里的路宽阔,繁华,人流如织。走得久了,我反倒有一种陌生的讶异,我时常怀念穿着布底鞋宁静地用步履丈量家乡小路的时光。那份骚动让我的心铺上一层像土地一样绵长的阳光,牵系着我从城市一次次走回寻觅根源的黄土小路。当我踏上小路,虽然它和童年时相比,早已日新月异,新铺的水泥路面像一条条多情的飘带,一直飘舞到村子的巷道,但我还是能寻觅到浸渍着岁月甜美或苦涩的陈年往事——清晨,小路刚从晨曦里醒来,三三两两早起的村人,扛着锄,提着筐,赶着牛,走向丰盈的田野。微风徐徐拂过,树枝轻轻摇摆,云朵在天空慢慢悠游,安谧而又诗意。小路在霞光的掩映中,向前绵延,我惬意地走在小路上,感受生命的温和从容,顺着它走向高处,奔向红日冉冉升起的地方。

我想起了奶奶。她曾牵着我的小手,我与她牵衣挽袖地行走在黄土小路上,来回往复,听惯了路旁草丛里各种虫子的私语。奶奶一直牵着我的手,我泰然自若地在村子里长大。我长大了,奶奶却老了。奶奶活了80多岁,满头银发,她生前做得一手好针线活,从小到大,我的一双脚都被她缝制的布底鞋保护着,温暖着。如今,我在这条小路上徘徊、流连,奶奶却去了远方。她走的时候,我迷失在城市的道路上,未能来得及赶回来见她最后一面。我跪拜在黄土小路旁奶奶长眠的坟地,风从远方飘然而至,我仿佛又看到奶奶颤巍巍地从路的前方向我走来,深情地拉着我的手,引领我回家。

我的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奶奶16年对我的养育,给予我的恩情,铸成我生命成长的历程,奶奶走的时候,心底里一定对我有过嘶声力竭的呼唤,可那个时候,我又在哪里?奶奶终究不会再回到我的身边了!但我知道,奶奶善良的品德,还有她清澈的菩萨心肠如黄土小路一样永远存活在我心底。

傍晚,西边天空爬上一团团火烧云,河岸边柳枝摇曳,老屋门前的枣树在夕晖下一片葱翠。忙碌一天的父老乡亲们在炊烟的弥漫下,沿着小路归来。他们一生都在黄土路上行走,在这块土地上默默耕耘,谈天说地,生儿育女。他们的日子像泥土一样简单诚朴,而他们对生活的热爱,却和长势正丰的庄稼一样。

家乡的黄土小路,供祖祖辈辈,世世代代的农人休养生息,延伸梦想。是我人生的起点,记载着我最真的梦,储存着我青春行舟的浆声,见证着我生活的辛酸与斑斓。它们静静守护村庄,守望远行的游子。

我是穿着布底鞋,踩着家乡的黄土小路,走到城市里来的。走着走着,那些模糊而遥远的痕迹又清晰起来,心头不免生出些对岁月如飞的怅惘,对流逝光阴的感喟。唯一不变的,是我对家乡小路的怀念和感恩,它们永远存活在我记忆深处,直到地老天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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