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的散文

请欣赏山村的散文(精选16篇),欢迎分享,更多好文请关注笔构网。

山村的散文1:梦的成长

文/谢锋

我出生在一个偏僻的山村,家里虽比较贫穷,但父母亲非常爱我,常常夸我聪明,我的童年非常快乐。不幸的是,在我四岁时爸爸突发疾病永远离开了我们。然而幸运的是,我有一个好姑姑,把我接到她家,与他们一起生活,送我上学。我暗下决心,一定要成为一名优秀的小学生,于是,便有了第一个梦想。

在姑姑姑父的细心呵护下,我在幼儿园度过了两年快乐的时光,老师时常表扬我,还让我当上了班长,经常成为领唱和表演队的队长,得了不少的奖状和奖品。

七岁那年,迎来我小学的生涯。开学第一天,姑父正带着我准备去报名,走到十字路口,一个身穿夹克的成年人忽然映入眼帘,那双贼亮的眼睛四处打量着,他飞快地抓起路上一位老奶奶的包,像兔子一样往前跑,老奶奶急得大喊:“抓小偷啊,抓小偷啊!”一名警察在群众的协助下,很快把冲过来的小偷给逮住了,大家都拍手称快。从那时起,警察那惩恶扬善的高大形象深深地印在我脑海里,我萌生了当警察的愿望。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懂得的知识越来越多。我的梦想也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变化,现在我却更想当一名优秀的医生,救死扶伤、治病救人。想当年,爸爸突发脑溢血,抢救无效离开了我们。直到现在,我依然不知道父爱究竟是什么?为了更多孩子的父爱母爱,我暗下决心要当一名好医生,去抢救像我父亲那样的病人。我相信如果爸爸在天有灵也会支持我的。

人生是一首永远也写不完的乐章。梦想能给你在迷茫的人生道路上指引方向。让我们把梦想变为现实,为了梦想,让我们一同奋斗吧,加油!

山村的散文2:抹不去的记忆

文/范儒耀

每个从山村走向外面的人,大概都有一个如梦如幻的村庄记忆,也都有一个关于“老屋”的深深的情结。老屋里装着我们流逝的时光,紧握着我们生命的根系,我们是随风飘浮的风筝,“老村庄”与“老屋”就是牵扯风筝的一缕丝线。我们向往遥远的天际,挣扎着往远方飞翔,我们又不时地回首眷顾,因为它在自己的根系中有着强烈的安全感、对飞出的老“巢”有着深深的眷恋。

回到老家的老院子,走进每一个熟悉的角落,我仿佛回到了30多年前,门前的那颗百年老榆树,见证着这个院子的变迁,显得那么沧桑刚毅。这个斑驳破烂的老院子寄托着我的童年、少年、青年生活,也包裹着爷爷、奶奶、父亲、母亲,以及兄弟姐姐共同生活的岁月,我不忍心也不会将这些记忆丢失。

记忆中老院子的下面还有一个老老院子,是我家祖先住过的几孔烂窑洞,童年的时候,几孔破窑洞门敞开着,黑魆魆的,每次路过那个破烂的院子都有点害怕,我们在里面捉麻雀、捉乌鸦,大人害怕窑洞垮塌,就说里面有鬼呢,以致我十几岁上学的时候都不敢进去,只记得窑洞很宽大,窑洞的掌子上还套着一孔小窑洞,据老人说,那是用来躲藏土匪的,也许是用来储藏粮食的。后来大哥成家要修建新窑洞,就把这个老院子填埋了,老老院子的模样已经远去,小时候听伯父说过,民国九年海原大地震,老院子的几孔窑洞垮塌了,把一缸铜麻钱和几块大木板埋到地下,由于当时伯父尚在襁褓,没有记忆,谁也不知道具体位置在哪里。

后来在爷爷手里,才修建了现在这所老院子。三孔窑洞门是那么窄小,没有窗户,只有窑洞最上面一个窗眼,被烟熏的黑乎乎的,老式的木门没有上过油漆,开关起来嘎子嘎子的响,很不灵活,窑洞里面堆放着一些破烂,只有墙壁上的泥皮还很光堂。那时候虽说人穷,但力气不穷,窑洞挖的很宽大,泥皮抹得很光,整个窑洞的流线很周正,窑洞里外没有一块砖,全部是黄土打的基子和泥巴砌成的,虽然很简陋,但不难看出主人的细心和匠人精湛的土活手艺。窑洞对面院边,是父亲带着大哥二哥70年代末修建的三间土房子,也就是我们弟兄曾住的地方,早已坍塌的不成样子,唯有几堵土墙还能看出原来的模样。

30多年前,我从这个老院子走出,至今难以忘却老院子的每个角落。我挨个窑洞仔细的看着,任凭思绪的大门慢慢打开,发现在父亲住过的窑洞墙壁上最显眼的地方,贴着一张我1982年在部队荣立三等功的喜报,我费了很大功夫才剥下来。我找遍老院子每个角落,寻找那段逝去的记忆,其实就想很早以前玩过的一把枣木棒槌,这把枣木棒槌,我们小时候,当做手榴弹投掷的玩,听母亲说,搬家的时候看到没有啥用场,就遗在老院子了。

说起这把枣木棒槌,很有一段历史了,在清朝咸丰同治年间,甘陕发生回乱,我们家几十口人被回民乱军杀害,我的太爷爷为了活命跑到陕西凤翔一带躲藏,十多年后回乱平息了,带着从人贩子手里买来的老婆回到了老家,这个陕西老婆婆就是我爷爷的母亲,从陕西上来的时候竹背篓背来两件陕西地方家什,一个纺线的纺车,另一件就是那把枣木棒槌。

后来我出差凤翔扶风一带做过简单的考证,陕西关中一带,至今还能看到妇女洗衣服时候,把衣服放在河边上,垫着石头上用棒槌捶打,而我们老家一带,没有人用过,也没有枣木制作棒槌,因为,黄土地方连看的石头都难找到,哪里有垫着锤衣服的呢,纺车就更不用提了,环县气候干旱寒冷,种不成棉花,拿什么纺线?这个“先进机器”在我们老家一带根本就没有用场,可见太奶奶从陕西上来的时候深谙纺织浆洗之妇道,不忘带着自己的生活用具,遗憾我们家这件“文物”已经找不到了。留下的只是老人只言片语的记忆和传说。

走出老院子,一种难以表达的思绪一直缠绕在我的心头,但最为重要的感想就是老村的老院子对我们的的赐予和温暖,我们几代人的生命与成长都是这所老院子给予的。这所老院子是我们初飞的“巢”,是我们一生一世怀念感戴的“巢”也许回老院子的次数越来越少,或许这个“巢”已物去人非,早已倾落;但我却将它小心地珍藏在心灵的最深处,在春暖花开的时节,在风和日丽的日子,甚至在寒冷阴暗的冬夜,一个人将它细细地品味与回想。

山村的散文3:山村三景

文/陈绍平

炊烟

每次看到炊烟,我都有一种温暖的感觉。炊烟袅绕,在山村的早晨或黄昏,演绎出一道独特的风景。

每当炊烟从农舍的屋顶上升起,农家院落,便溢满一份温馨,一份祥和,一份富足。女人们在灶上做饭,男人们则趁着这工夫,悠闲地坐在屋檐下修整农具,而孩子们呢,吵闹着,欢笑着,从这家堂屋跑到另一家堂屋,尽情地享受着童年的美好时光。

有炊烟的地方,就是一户户人家。如若你走路走累了,如若你身心疲惫,记住,走进升起炊烟的地方,走进去……

桃李花

农家的房前屋后,大都栽种着桃树,李树,一到阳春三月,桃花李花全都开了。

粉红的桃花,雪白的李花,在春风中摇曳,在阳光里灿烂。一叶一春秋,一花一世界,春天到了,绚丽的桃李花,也在农家人的心里,催开了一个又一个丰收的期盼。

油菜花开

阳春三月,油菜花热热闹闹地开放。

这时,你到乡下随便走走,映入你眼帘的,就是那一片片金黄的油菜花,在微风的吹拂下,摇曳出妩媚的春光。

漫步田间地头,你会屏气凝神,为油菜花的清纯,油菜花的自然,以及开放在黄土地里的姿势,从心底发出由衷的赞许,你会情不自禁地俯下身去,沐浴油菜花的清香,让心灵来一次阳光般的旅行,收获的肯定很多,很多。

蜂儿也是不甘寂寞的,趁着这工夫,上下翻飞,忙着采花粉,嗡嗡的声响,演奏出动听而又惬意的春之声,久久地,在耳畔回响。

每年的这个时节,走——看油菜花去。

山村的散文4:土家山村最后的学校

文/土家老村

在我们这山路十八湾的土家山村里,我相对幸运,就近在家门口读完了小学和初中。躲过了那个年代土家地区农村学校自带粮食步行上学和艰苦的寄宿生活之苦。

我们这一届学生初中毕业后,全县开始撤乡并镇,老家由一个行政乡变成了行政村,随之我曾就读的初中也合并到二十公里外的镇中了。

前后算来,建国后的三十年间,老家那片村落都是乡(公社)的行政机构所在地。最好的光景要数1975年那次撤区并社,老家村子变成了公社机关所在地。公社里增设了不少办事机构,随之各单位职工、家属及社员人数骤增,公社领导心血来潮拍板决定在这偏僻的土家小山村里兴办高中学校。

我曾就读的初中就源于公社时兴办的高中,当初为建这所学校的校舍,第一批入学的师哥师姐们吃了不少苦头。他们那时所谓的上课,就是整天干一些挖基脚、背石头、抬木料之类的苦力活。这些十来岁的中学生还得自备口粮,每天吃两顿数量有限的苞谷饭和喝着映得出人影来的合渣汤。即便如此,他们却没少干重活和危险活。他们在繁重的体力劳动中度过人生最宝贵的两年青春时光时间,等这所学校建成时,便是他们毕业离校的时间了。

这所学校作为高中的时间并不长,几年后的撤社并乡,便把这所公社办高中改成了一所初中。

时间到了八十年代后期我上初中时,这所学校步入最完善的时期,全校共有二十多个教职工,一百多号学生。但好景不长,这所初中很快就面临被撤消的命运。就在我初中毕业的那年夏季,这所中学便停办了,师弟师妹们上初中必须要到二十公里外的镇上去了,家门口仅剩一所小学校了。从该校公社时期的高中算起,这所学校作为中学仅存在了十五年时间。

最近听说这所小学里的优秀教师也都被调到镇上去了,留下了部分老弱病残或者是即将退休的老师。小学的生源也在逐年减少,这样下去,估计村里的小学被撤掉也是迟早的事。

历史有惊人的相似,地处高寒山区的老家,是个典型的边缘地带。历史上教育就相对比较落后,过去的读书人少之又少,在清朝以前,秀才都很少耳闻,不要说进士和状元了,正如县志上记述的“读书者益鲜,但能握笔记姓名辍辍业焉,人文废坠已可想见”.

到了民国时期,老家连一所正规的小学校都没有,只是在一孙姓地主四合大院里开设过一段时间的私塾,当时的私塾也仅仅招收了几个地主子弟入学,大多数贫困百姓很少读书识字的机会。

解放后,人民政府征用了当地的田氏宗祠,并因陋就简在祠堂里建起了第一所乡级完全小学。由于缺少知识分子,旧社会的几名端工道士都改行当起了小学老师,教育水平可想而知。现在看来,老家村子的教育水平差不多又恢复到解放初的状况。

随着城镇化进程的加剧,我看更多的小乡村难逃边缘化的命运。

老家这所最后的小学校,一路走好!

山村的散文5:世外桃源李山村

文/杨仕英

“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其中往来种作,男女衣着,悉如外人。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中学时代读《桃花源记》时,就想着有一天,如寻到世外桃源该多好。1月8日,我们在蕲春县大同镇李山村找到了这一景致。

当我们的车行至一个十字路口时,见两个小女孩在路边玩耍,我下车问路:“小姑娘,请问李山村怎么走?”小女孩甜甜一笑:“条条道路通李山。”

小车顺盘山公路开上了山,在半山腰上,几遇十字路口。又走了好远,遇见两位村民,他们憨厚且热情给我们指路。回头望去,选择的路与不选择的路,都可以到达李山村村部,难怪小姑娘说:条条道路通李山。

村部在一个干净宽敞的院落里,三层楼的党员群众服务中心,对面是一排平房,正中心是花坛,花坛里种了很多树,院落十分干净。

村部西边的小山上有座“品茗轩”,红柱黄瓦,一串串红灯笼挂在侧门上,正门上一副对联:骚人仙客品一味禅茶,秀水青山接九天瑞霭。屋内几张藤椅,围着小方桌。一张木桌前坐着位大姑娘在泡茶,青翠的茶叶根根竖立在水中,山泉水泡出的茶,清冽甘甜。

“品茗轩”两边的山头上各有一座五角亭,右边是九龙宫品茶阁,左边是黄瓦红柱的驹龙园亭。亭榭相衬,古色古香,似乎到了远古时代。

相传,唐昭宗李昕之子昌翼公为躲避朱温叛乱,由奶娘护送至江西婺源隐居,其后19世孙李源率族第24代辗转湖北后迁至此处蛰伏,繁衍至今,后人便称此地为李山。

驹龙园亭下是波光粼粼的大同水库,对面是绿树覆盖的高山,在高山与凉亭之间是山洼地,漫山遍野都是茶树,一垄垄似山水画。茶名驹龙园有机茶,是湖北名茶。

走下山去,来到李山幸福院。院子很大,种有草坪,有各种健身器材,黑瓦白墙的两层楼房里,有乒乓球室等娱乐中心、食堂,对面是一个戏台。村里的孤寡老人、空巢老人都在院子里晒太阳,聊天。

村里的道路都非常整洁,有两处村民住宿楼,都是三层,红瓦白墙,在绿树围绕中,异常别致。幢幢小楼别墅,依山就势,散居在七沟八梁十面坡上。

村支部书记田祥生曾说,想好好干10年,让村民过上幸福的日子,让“人人都有好事做,家家都有好收入,处处都有好环境,个个都有好身体,天天都有好心情”。

62岁的田祥生当了37年的村书记,是湖北省人大代表。接任村书记时,李山村是远近闻名的穷村,他卖掉了一头牛和两头猪,动用家里仅有的2000元存款,作为村启动资金。为了推销李山村茶叶,他出差坐火车硬座、吃干馍、喝矿泉水,有时到县城时,已身无分文,只好向朋友借钱做路费回李山;为了救一位村民,他从2米多高的悬崖上跳下来,避免了一场惨案的发生,而他的左脚却被一根铁钉从脚板心刺穿到了脚背;村小学要精简教师,他不由分说地第一个精简他的女儿。而女儿是第一名考上民办教师、热爱教育的优秀教师啊。当女儿伤心地离开李山村,到工厂打工出事失去年轻的生命时,他悲痛欲绝,留下了永久的遗憾。我的心灵被震撼着,被叩问着:这是怎样朴实真挚的情怀,让他如此全身心付出?

还有村主任田飞龙和村支部委员田德志,曾把当兵的转业费交到村里做启动资金,带头打扫街道;60多岁的村民詹海江夫妇收养10名孤残儿童……这里的村民是那样纯朴,那样高尚,让我深深感动,让我想追寻李山的足迹。

李山村的传说始于唐贞观天子登位之际,相传那时长安城发生鬼谷卜卦、渔樵问答、吉凶面睹阴阳,东海老龙逆旨行雨而罪犯天条,太白金星向玉帝奏本,魏征奉旨斩逆龙,玉帝降旨,发东海龙王九太子下界安定大唐。清道光年间,黄梅一官员来到李山身患疾病,不省人事,合家大哭。这时来了一老者,止住众人哭声,取法水喷向病人,病人即醒即愈,谢恩时问老者仙乡何处。老者说,余本住在东海九龙宫,人称九龙太子是也。

古老的传说,让东晋世外桃源的景象在我脑海里再次闪现。时至今日,李山保存了原始的风貌、古老的遗风。然而,让我更为感动的是李山村的村民,依然保持一颗淳朴、像山泉水一样透亮的心灵。

山村的散文6:山村天和永

文/雄鹰007

2017年5月受察右前旗组织部委派,来到天和永村委会任驻村第一书记。汽车穿过玫瑰营古镇中心街道一路向东,延绵委婉的道路低洼处总会出现漫水桥,由于地形原因,道路只能依原貌地势起伏委婉,所以也谈不上几级公路,只是村村相连便于出行。可观的是道路俩旁成长着距现在近七十年的北方参天杨树,有的高达20多米。天和永村四面都是山,山村在山之中。老人们告诉孩子指着那些山说,山已经把天顶住了,天空就这么大吧!这不是说山村里人缺少远见,不知道外面的世界。而是告诉孩子们看到山与天相连的地方,鼓励他们走过去看个究竟。

山村里没有大块的平地,经过小村整合异地搬迁这里已经搬进来三个村的村民原来的那三个小村庄沙沟岩村、后洼村、罗家村将永久的消失在人们的记忆里。房屋改造工程他们在晚年住进了宽敞明亮新瓦房。过去的房屋不能集中修建,只能各自依了山势,在缓坡处傍山而立。原来的后洼村是我比较看好的一个村子,现在没有几户人家。村后面沟里泉水四季流淌,也不知流走了多少岁月绚烂成烟。所以,山村的房子都背靠大山,藏在杨树林里,躲在山道的臂弯中。你站在山路上,常常看不见房子,只能看到炊烟从山坳里冒出来。

有炊烟的地方,就有人家。有人家的地方,往往也有灵气。

山不高有仙则灵,林不多成片成荫也成才。这是一个人杰地灵的优质环境,自十一届三中全会国家恢复高考以来,几乎家家有大学生。峡谷深翠,山涧里常有清泉流淌。平日,泉流在草地滑过,在山坡泥土中浸润,水的流淌是无声的。但一场雨后,山坡流下来的水都汇入涧中,山涧里顿时热闹起来,哗哗喧响,颇有气势。人们在房前屋后找一个地势低洼处,把溪涧堰塞起来,筑一道堤坝,涧水累积,天长日久,便成了鱼塘。今年春季有一个叫寇三人扩建了这个鱼塘。

鱼塘不大,或圆或方,或深或浅。你若站在山顶往下看,看到山塘像天上的仙女随手扔下的梳妆镜,落在各处山弯,在太阳下面闪闪发光。

塘里养了鱼。鱼虽不多,却是家里待客的上等菜肴。家里来客人了,女人忙着端茶倒水,安顿客人,男人从屋里找出一张小小鱼网,在院子里把网一丝一缕扯弄清楚,挽在手腕上,围着山塘走一圈,找个树荫遮蔽的角落,一网撒下去,捞上来三两条鱼——有鲫鱼,鲤鱼,还有一尾活蹦乱跳的草鱼。把鱼拿在手里拈拈份量,留下份量最重的那一尾,其余两条又随手抛入山塘中。鱼在空中划出一条银白的弧钱,在山塘中溅起几朵水花,迅速摆动鱼尾,潜入水中。

太阳从西山落下去,月亮从东山升起来。山村的夜晚来临了。从初夏到晚秋,山村的夜晚充满了虫声和蛙鸣,是热闹的。

山村的早晨是公鸡叫醒的。不知谁家的公鸡伸长脖子,“咯——个——歌——”叫一声,像是歌手在打山歌前试一试嗓子。片刻之后,另一家的公鸡准备对歌了,于是,也试一试嗓子:“咯——个——歌——”接着,第三家,第四家,第五家……公鸡们的山歌擂台开始了,唱的是同一首歌,但调子的高低各不相同。

在热闹的歌声中,东方现出鱼肚白,慢慢地,红光出现在天际,把东方天空中白色的云都染成了彤红色,隆重而庄严,像金碧辉煌的舞台一道绛紫的帷幕。一只手不见的巨手把帷幕撕开,一轮红日跳出东方,万丈光芒顿时把山村照得通亮。

在霞光中,放了假的孩子从城里来到这里,开着车沿着弯弯的山道,一路欢声笑语看望在乡下的老人们。小双是一名教师经常回来看望父母,也帮着年岁高的妈妈的干许多家务。可以看得出她家的品德家教是良好的。人比较直爽,可能是职业的关系说起话来滔滔不绝。也很幽默风趣,是个可爱可敬的人民教师。这天下午我们来到了小双父亲家,因为精准扶贫工作我还是第一次来他家户访。小双有一个可爱天真小女孩,她很古怪,抬起头看着前面、后面、左面、右面的山,问我:“你知道山的那边有什么呢?

我故意说”那已经是天边了,什么也没有吧。“一个孩子说,”你看,山顶都够到天了,那儿就是天边。“

”山的那边还是山。“另一个孩子说。

”不是的,山的那边是海。“第三个孩子说。

首先提问的那个孩子发出倡议:”我们爬到山顶上去看一看吧!“

山太高,太陡,平时大人不允许孩子们爬到山上去玩。孩子们呢,每天一打开家门就望见山,望见太阳和月亮每天从东边的山头升起来,落入西边的山脊,他们很早就想要爬到山顶去看一看啦。

孩子们终于爬上了山顶。

站在山顶上,他们看到了山的那边。

山的那边并不是海,也不是山。山的那边是沿着山坡散开的一道道山岭,山岭的缓坡处,一座座房子藏在山弯里。

原来,山的那边跟山的这边一样,也是一个小小的山村。

山村的那边,有一座更大更高的山,山脊仿佛顶住了天空。

山涧里的水沿着溪流,就能流出大山。山村的村口有一条溪流,那是山村各处山涧的水汇聚成的。村口的路沿着溪流蜿蜒而去。孩子们沿着这条路,就能一路听着叮咚的泉流声,一路走出山村,走向外面的大世界。

然而,无论山村的孩子走去了哪里,山村都在默默注视着他。当他再回来时,山村依然站在原地,第一个迎接他。而山村四面的那些山,就像坐标,高高地立在那儿,举起手臂,让山村的孩子永不迷失方向。

山村的散文7:消逝的山村,永恒的记忆

文/赵文娟

我的老家,镇江大港岱向桥村,一个长江边的普通山村,几年前拆迁了,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宽阔的沥青大道,几座新建的厂房和建在路边的加油站。

老家消逝了,我拿什么来祭奠?

我用对这片土地的依恋来祭奠。

小山村三面青山环绕,一面大江奔腾。山脚下,散落各处的房舍依坡而建,掩映在绿树丛中。一条清澈的小河在村边流淌,几座石板铺就的小桥静卧其上。

村头,有座古老的石拱桥。桥洞上方的碑石上“岱向桥”三个字赫然在目。桥面上的车辙,破损的桥体,留有青苔痕迹的桥洞,都告诉人们这是个历史悠久的村落。

从南宋初年起,我的祖先就在这里落脚。我的先辈生于斯,长于斯,代代繁衍。如今老家已荡然无存,只有路旁的公交站牌上的“岱向桥”三个字,还在默默地告诉过往行人,这里曾有个叫做“岱向桥”的村庄。

她美丽而静谧。清晨,天未亮,公鸡的打鸣声此起彼伏,把整个山村唤醒;深夜,万籁俱寂,狗吠声不时响起。春天,馒头墩山上的桃花开了,万绿丛中一片片绚丽灿烂,静静地开,悄悄地落。我父亲去世后,曾葬在这片桃花林中。秋天,山上的毛栗子成熟了,打下来,剖开它,果肉的香甜在舌尖上久久徘徊……

我出生在这里,这里是我的衣胞之地。

新中国成立不久,两岁的我,告别了家乡,跟随父母去外地谋生。二十年后,跟随着上山下乡运动的大潮,我又回到了这里,开始了我的插队知青生涯。

如果说,儿时对家乡的印象只是一片朦胧,那这次我是真真切切地回到了她的怀抱,脚踏实地地站立在它的土地上了。

我只身带着行装,住进了我家的祖屋。

我家的祖屋是一座典型的江南大院。院落共有三进房子。每进房子有六间,中间两间合为客堂,左右四间为卧室,两进房子之间筑有天井,天井两端是厢房。天井砌有花台,四季鲜花不败,其中牡丹、天竺、腊梅,是必不可少的植物。1968年秋,我回乡时,中间一进已被大火烧毁,因而其旧址被称为“敞厅”或“火烧园”。

住在祖屋里的都是赵氏宗族的后裔。因人口增多,在大院外不远处还建有一座格局完全一样的大院,被称之为“新屋里”,原先的大院,自然被称为“老家里”了。

我住“老家里”最后一进主卧室,它是分在我父母名下的房子。我住进时,虽然已陈旧不堪,但从门牖木雕上的牡丹和荷、菊、梅、竹等图案及高高的门槛,可以想象到我的祖辈在村里还是有一定的身份和地位的。

我回乡了,回到了陌生的老家。感觉自己是个时代的弃儿,被抛弃到了这里。

环境艰苦,交通不便,我对未来一片茫然。

一次艰难回家之路,至今不能忘却。

那是1969年的春节前夕,大弟文军接我回城过年。那年的雪下得特别大。大雪封门,交通阻滞,根本分不清哪里是路,哪里是沟,一脚踩下去,满鞋是雪。寂静的山路上没有一个行人,只有我们姐弟俩在雪地里艰难地跋涉着。弟弟挑了两个铅桶,一头是山芋,一头是糯米粉,我大包小包挎在肩上。我们在雪地里足足走了一上午,中午时分才到达谏壁公交站。然后是乘车、过江、再乘车,到家时已是下午四点多钟,饿得我们连路也走不动了。

但生活还得继续。是朴实善良的村里人,给了我温暖,给了我生活的勇气和力量。

我用对故土亲人的思念来祭奠,我的老家,我的岱向桥。

上世纪六十年代末老家是贫穷的。煮一次白米饭,烧一次猪肉青菜,就算吃了大餐。女主人会满村叫唤,热情地邀请有小孩的人家去她家盛饭菜给孩子吃。

年轻人半夜三更放笼子逮黄鳝,打电筒掏螃蟹,赚点零花钱。那时一斤螃蟹四毛钱,能卖到六毛就算是撞大运了。一个工分只有二毛四,一年下来分粮分草所剩无几,缺劳力的人家还得倒贴。1969年我一天工分都不落,年终时只分到48元钱。

村里的人,常常照顾我。特别是我的姨妈和婶娘,烧点好吃的,总是忘不掉我。平日里,送蔬菜,送柴火,还帮着我种自留地。印象深的还有一碗马兰头,它是村里的一个小伙伴送给我当小菜的,那是我第一次尝到这种有特殊香味的野菜。虽然几十年了,但他们的恩情我总不能忘怀。

插队的日子里,我几乎学会了所有的农活。我尝到了“脸朝黄土背朝天”的滋味,真正地感受到“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我用我曾经洒过的青春汗水,来祭奠你,我的老家,我的岱向桥。

拔秧栽秧时,蚂蟥叮得我血流不止;上山砍柴,毒蛇几次与我不期而遇;烈日当空,汗流浃背,麦场上一遍遍地打着连枷,差点中暑;为赶时间,一担柴火不歇脚一口气挑到三里路外的大港码头,回家后干咳了几个月;严冬挑河泥修水利,高高的河堤,湿滑的泥阶,沉重的泥块,我硬是挑着担子咬着牙往上爬。

这些,都不算什么了,最惊险的是一次挑塘泥,我不小心陷到泥潭里,淤泥没过大腿,越挣扎越使劲就越陷越深,要不是大家及时想办法营救,我差点被淹没……

然而付出与收获总是一对孪生子。劳动的艰辛,磨练了我的意志,也锻炼了我的韧性。不甘落后的我,学会了许多劳动的技能和生活的本领:割麦栽秧,我是快手;锄地砍柴,我是先锋;我会擀面皮,我会纳鞋底,我会做鞋做衣服……

两年的插队生活,我渐渐融入到了老家的血脉中,我渐渐地读懂了她,渐渐对她产生了难以割舍的情感。

我要用对那段生活的怀念来祭奠你,我的老家,我的岱向桥。

我怀念村里那伙年轻的朋友,虽然如今都已步入老年,是他们给了我真挚的友情和无私的帮助。

听说我要自己养头猪,队里的小青年都来帮忙盖猪圈,挖土做墙体,砍树干做梁、柱、檩,捡拾碎砖铺地,用稻草盖顶,硬是忙活了几天,帮我盖起了猪圈。之后又帮我挖猪草,拌饲料,手把手地教我这个新猪倌。

那年冬天,我把那头猪卖了八十二元。过年回家,当我把卖猪的款和我辛苦一年的余钱,交到妈妈手里的时候,妈妈哭了。如今我看到地上的野草,还能叫出它们的名字:六月白、灰条头、老鸹藤、辣料子……几十年了,一提起猪,我的眼前总是晃着我饲养的那头特别可爱的油光滑亮的黑猪!

梅雨季节,山上的蕈子长出来了。听说要带我上山拾蕈子,我兴奋得顾不上穿鞋光着脚就跟他们走了。山上草根,树桩,戳得我脚底生疼,我全然不顾。在他们的指导帮助下,我拾了很多野蘑菇,红豆蕈,绿豆蕈,黑锅底,白芋头……中午,一锅蕈子、螺蛳头烧面鱼儿汤鲜得我至今一想起来就口水直流。

我怀念我的那些知青朋友:上海的,北京的,南京的……共同命运使我们常相聚,不知现在他们可好。我特别想念我的知青闺蜜月华。她是上海知青,高挑的个儿,大眼睛白皮肤,两条过腰的长辫。她插队朱家湾,与我村隔一个山头。劳动之余,我们常常见面,经常促膝谈心到深夜。分别三十年后,我们终于在上海见面了。相见时,竟迟疑片刻,不敢相认,执手相望,无语凝噎,我感谢她,谢谢她陪我度过了那个特殊的年代。

我怀念青龙山石矿的露天电影。放电影的日子,是村子里的节日。各个村庄的人们,早早吃过晚饭,扛着板凳呼朋唤友去看电影。当年电影的内容早已忘记,但场景,却回味无穷。

……

一晃几十年过去了。得知老家要拆迁时,一种莫名的悲怆掠过我心头。一天,我遇到老家的一位表弟,他对我说:“娟姐姐哎,岱向桥没得嘞!”顿时,我鼻子一酸,泪水盈满眼眶:我没有老家了,岱向桥消逝了。

“写点什么吧,为祭奠我失去的老家!”这些年来,这个念头始终萦绕在我的脑际。

老家消逝了,那段生活需要被缅怀。

我要用文字来祭奠你,我的老家,我的岱向桥。

我把过往的酸甜苦辣化作文字,我把在家乡的点滴日子写在纸上,让文字了却我的心意。

我的纸片上流淌的不仅仅是那个时代的岁月,而是珍藏于我心中的那份眷恋。我让回忆在文字中安生,它是我一生中永恒的记忆!

山村的散文8:美丽的小山村

文/杨仕英

那山、那水、那树,那竹美呀;那人、那舞、那房,那对联好啊。自然美,人也美,在自然与文化的相融合中,成就了一个美丽的新农村!

12月20日,阳光明媚,天气温暖。小车在一条干净的村间小路行驶,透过车窗玻璃,看见公路右边一栋栋两层半的楼房,在一条直线上,连成一排。村民在楼房前的空地上晒太阳。

车子停在一处宽敞的地方,下车后,便见一座两层的楼房,挂着浠水县巴河镇河庙铺村支部委员会的牌子,贴着一副对联:两纵两横通富路,全心全意写民生。

走过河庙铺村发展大道永固桥,便望见了一片片树林,最吸引你的是红叶石楠。远远看去,一片深红,似天上的晚霞。我们分外惊喜,快步向前,来到了山上。走近一看,这是一块红叶石楠苗圃,棵棵树紧紧相连,树顶的叶子全红了,鲜艳的红色让人忽略了树顶下的绿叶。在一片荒草的映衬下,红叶石楠光芒四射,充满活力。山坡上的地,种了120亩红叶石楠,高低错落,红红一片,成为冬日田野的靓点。

山坡对面的竹柳苗圃,竹柳摆动着腰肢,清翠的叶子依稀可见。红叶、田野、竹柳、远山,组合成小山村独有的自然风光。村里的730亩苗圃基地让村庄绿树常青,四季常春。

站在山上,向下看去,一处独特的园林吸引着你。园林间两口池塘、一座亭子,几处楼房,纤竹、绿树点缀其中。园林被群山环绕着,闲适而暖活,似世外桃源一般。

半圆形池塘正对着的是村民的庄园。进入房子,你似乎走进主人的世界。楼梯的墙壁上,挂着镜框,镜框里有主人的妻子、孩子的照片。在二楼大厅的墙壁上,镜框里有主人爷爷、奶奶以及父母兄妹的合影。楼顶陈列着房子变迁的照片,从1976年至1986年墙面班驳的土砖房,到1986至2007年6月两层的红砖楼房,再到今天的房子,似乎看见了一个家的变化史。我不知道河庙铺村以前是什么样子,但是,从房子变迁我似乎感觉到了村里的巨大变化,村里也在一步步走向兴盛。

从房子出来往村部走,被《茶山情歌》的音乐吸引。循声走去,见六位年轻的妇女在跳“斗笠舞”。妇女们平常打扮,头发随意梳着,有的穿着格子长毛衣,有的穿着长羽绒袄,有的还穿着罩衣,一张张不施粉黛的脸,陶醉在乐曲声中。随着《茶山情歌》音乐响起,一会儿将斗笠举过头顶,一会儿拿在手上,一会儿在胸前转动,一会儿在脚下转动,随着步伐、腰肢姿势的变换极富感染力。欢快的舞蹈,感染着我,打动着我。

我似乎看到了乡愁,又分明感受到一种现代文明的冲击。

山村的散文9:小山村的骄傲

文/庆子7

黔东南莽莽苍苍的大山里,仿佛天母随意播撒的种子散落着无数大大小小的村寨,它们以山为屏障,以森林为掩护,像一个个处子安详而恬静地躺在大山宽阔的怀抱里,因为大山的滋养与阻隔,她们美丽、穷困而又无知。但这并不影响她们的角逐,她们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有自己的奋斗,也就有了自己的疼痛与骄傲。

四周群山环绕,沟壑纵横,山里人根据田土的分布而居,大的村落几百户,小的十几户甚至独家村。我们的村庄有两百多户人家,而且居住非常集中,这对于几个邻近都只有几十户的村落来说,可谓是大地方了。记得小时候流行这样一句儿歌“八柳宰佃猪牛圈,芒岭大队小北京”。没错,我们的村庄就叫芒岭。这句不知何人何时创造,怎样流行起来的俗语是我们小时候的骄傲,每当跟八柳宰佃的孩子们发生矛盾时,我们就故意大声哼唱,甚至不惜时常为此分成两个帮派干上一场。

芒岭,谁也说不清这个名字的由来。我浪漫地猜想,或许是我们的祖先逆江而上,逃难于此时,这座山岭正漫山遍野的开满芒草花,我们的祖先一下子喜欢上了这块美丽而又肥沃的土地,于是安居下来,芒岭因此而得名。村里的老人不同意我的说法,他们说这芒,是芒粑的芒,好多饥荒的年代,到处饿殍遍野,可我们地方从来没有人被饿死,因为我们的山上到处都是蕨菜,而且又懂得将蕨根制作成芒粑,芒岭应是因为这芒粑而得名。

芒粑,就是用蕨根,也叫芒根制作的粑粑。母亲说她七岁的时候就跟外婆上山挖芒根了,而父亲说他们小时候因为吃了太多的芒粑总是全身浮肿。全家人喜欢调侃的一件事是关于五叔的。五叔那个时候还很小,大概四五岁吧,每次叫他吃饭,他就会问,吃什么饭?芒粑。揍你娘,又吃芒粑。嫩声嫩气的骂语让人听着又好笑又心疼。

在我的印象里,母亲似乎懂得提起一切植物淀粉的方法。小时候家里粮食不够吃,母亲就将红薯、洋芋、南瓜之类做成糕点,比米饭还好吃。没有油,那些难以下咽的菜,根类、茎类、叶子,她都能做成豆腐或者原子,拌上辣椒姜蒜,美味无比。印象最深的,是山上的一种树叶做成的绿色豆腐,味道微苦,还有点涩,但晶莹剔透,十分诱人,母亲说这道菜能够降火利尿,还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鼓励我们多吃。母亲唯独没再做过一次芒粑。虽然我们生长在这个因芒粑而得名的村庄,却没见过芒粑长什么样,出于好奇,我们多次央求妈妈做来偿一偿,可妈妈总说,现在有这么多的好东西,还做什么芒粑呀,只要想起那个气味我胃就痛。

后来在餐馆里吃到用油精心煎炸过的芋色的芒粑块,那份酥香软糯真是叫人难忘,想这么好吃的东西怎么会吃到骂娘呢?母亲说,没有油没有盐没有肉掺着炒,你们吃一块试试?母亲不再做芒粑,也许是不愿揭开那痛苦的回忆。但现在时代不同了,那些以前觉得难以下咽的东西,现在摆到桌上却能成为一道独特的美味。而我们现在桌上的许多独特美味,又恰是人们在那些艰苦的年代为免除饥饿而提炼的智慧的结晶。

两三里路的距离在城市里比不上一个小区大,但在我们这却坐落着好几个独立的村寨。八柳离我们村大约有三里路程,而中间还隔着大宰佃与小宰佃。八柳座落在一个小山丘上,因而横穿我们寨子中心的马路只是路过他们的山脚,而宰佃距马路还要远一点,在一个山冲里。寨与寨之间,喊一嗓子都能听见,两山的住户,出了门就能相互望见,可是,要从一个寨子走到另一个寨子,要从你家来到我家,却不是那么方便的事,需要在迂回曲折的田埂地埂上绕来绕去才能到达。

在这里,更能让人体会到交通带给人类的骄傲。

我们村庄只因为有了那么一条窄窄的乡间马路,而使我们拥有着巨大的自豪。我们可以骄傲地对那些挑着担子,一摇一晃,艰难地从高山上下来的人大声说:这些山上佬!就好像城里人经过我们身边时,轻蔑地说:这些乡巴佬!山上的姑娘如果能够嫁到沿河一带的村庄,那是多么大的福气与荣耀。如果沿河村庄里的姑娘看上了山上的小伙子,哪怕小伙子人很优秀,也定会遭到家人甚至家族的反对。山里人谁不偿尽了没有路的艰难?谁不想走宽阔的路啊!哪个地方最先拥有宽阔的路,哪个地方的发展就会走在前面。

穿过我们村庄的公路是上世纪七十年代凭人力一铲一锄挖出来的,全是义务工,一个村寨负责几公里,那些座落在山腰上的小村小寨自然没有能力将公路修到屋脚,只能继续过着凭脚力艰难生活的日子。其实我们的生活也依旧多是凭借脚力,虽然沿河有几片坝子田,但更多的田土在山上,山里人每天要烧的柴火、换油盐肥料的林木都在山上。不一样的是,有了公路,通往城市的距离就近了,换言之,通往发达与文明的距离就近了。

通公路后,我们村子里第一个买车的人是石三公,比八柳、宰佃、地里有第一辆车的时间都要早。学校里的孩子总是喜欢攀比,比奇事、比发展,七嘴八舌,一个声音比一个声音响亮。芒岭的孩子们说,我们村有车了,你们村有么?只此一句,别村的孩子就哑口了。

石三公将他的拖拉机开回村子的那天,许多人都来放炮祝贺,宴席从街头一直摆到街尾。从此,村里每天都会响起隆隆的机动车声,村里人的生活也随着这隆隆的声音悄悄地起了变化。秋收的时候,人们用麻袋装好稻谷背到公路旁,然后三公的车子隆隆隆就拖到家门口来了,再不用担心当天挑不完放在坡上受潮。去砍柴火也不再是一天一扛,而是用几天砍,几天捆,几天搬到公路边,然后三公的车子一车就把一年需要的柴火运回了家。搬运砖瓦、沙子、货物,到镇上赶集、上学,石三公的车都给予了极大的方便。

有一次,石三公去镇上拉货,半路刹车失灵,车子撞在坡榜上,有一片碎玻璃刺进了三公的脖子割破了颈动脉,据说血像喷管里的水一样往外射,村里人闻言一片愕然,无不为三公默默祈祷。三公人好,平日里给乡亲们拉货都是你愿意给多少是多少,从不计较路程远近,耗时长短,还帮你上货卸货,路上遇到挑重担的、晚归的不等招手就主动停在你身旁免费搭送。也许是好人有好报,石三公得到了许多人的帮助被救活了。石三公遭此一劫,村里人以为他再也不会动车了。然而三公病好之后,换了一辆小货车又重新当起了我们村的司机。他家里人都劝他说年纪大了,不要再开车了。三公说等有人顶替我的班了,我就休息。

八十年代末,开通了黎平至地理的班车。每天放学孩子们就会一排排的坐在街边的木楞子上守着班车经过,一听到喇叭鸣叫,所有目光就会齐刷刷地盯着村口,然后随着车子移动,一直移到望不见的远方,移到县城黎平。孩子们想,什么时候才能坐上这班车,去看看县城是什么样子。

1994年我以全镇第一名的成绩考上了黎平一中的民族班,终于从望着班车过往的孩子成为了班车内的一名乘客,第一次坐上了开往县城的中巴车。

班车从地里出来,经过好几个村寨才到我们村,车内拥挤不堪,充斥着各种气味,一上车,我的胃就翻腾起来,恶心想吐。父亲陪我去的,在车上,他的一个学生将坐位让给了他,父亲又将坐位让给了我。我坐下来,看着熟悉的村庄和山脉向后退去,紧闭口唇,将一切的情感都捂在了心里。

那天天气很好,可是头一天刚下过大雨,路面还很泥泞。班车开到需要上坡的地方就停了下来,车主叫女人小孩走到山顶上去等着,男人全部下车推车。巨大的中巴车,泥泞不堪的路面,长长的一段斜坡,男人们奋力地推着,没有一个人报怨,因为这是习以为常的事。看到这幅景象,我的眼睛潮湿了,我没有想到由乡间通往城市的路会这么艰难。

父亲送我到学校,将我安顿好就回去了。由于一路上车窗哐当哐当的响,我耳鸣了三天,休息了一个星期,鼻腔里的汽油味似乎仍没有散尽,生病一样晕晕呼呼。日后再看到那样又脏又破的中巴车,心里就不免升起一丝恐惧,可是,要在乡村与城市间往返,又不得不倚仗于它。

路是随着河流蜿蜒的。在挖机、炸药还没有普及到山村的年代,我们能够拥有一条凭借人力挖出的通车公路,主要是因为河流。

有山便有川,聪明的民族傍水而居,傍不到水,住在山腰上,那是出于生存的无奈。纵观南北,谁拥有的水域越宽,水质越好,谁就越容易走向文明和富有。然纵观古今,水质的好坏与物质的富有程度又似乎成不了正比。于城市而言,我们是山里人,于没有河流住在半山腰上的山民而言,小河又足以成为我们巨大的骄傲。

我们的小河,不过几十米宽的河床,随着山谷走势款款坎坎地流淌。平日里河水清澈明亮,可以于水中观蓝天白云,观两岸山石草木,观河底光洁的卵石,仿佛一位温婉娴静的姑娘,一路上走走停停,播撒勤劳与善良。山洪暴涨的时候,河水浑浊,湍流急下,又仿佛力大无比的粗莽汉子,蕴藏着巨大的能量。

山中没有平庸的流水,水是山的眼睛与灵气。厚重的大山,因为有了小河的缠绕与掩映才显得既巍峨苍翠而又灵动含情。古朴的山村,因为有了小河的滋养而繁衍不息,于宁静中多了些喧闹,于平淡中多了些情趣。没有在山里生活过的人永远无法体会一条小河的美丽以及她的富饶。

我们的小河隶属长江水系,是长江水系一条支流的源头,一路上因不断有溪涧加盟而慢慢变大。小河在地里还是小溪,至梭等桥与后江(gāng)汇流才有了小河的模样,至孟彦两河交汇而始有名称孟彦河,成为黎平县六大河流之一。由地里流经我们村庄至孟彦的这一河段是没有名称的,当地人称之为江(gāng),比小溪大比河流小,能放排能畜水建小型电站的江(gāng)。

小河给村庄最先带来的实惠是灌溉与运输。干旱之年,河两岸的水车依呀呀转动起来,近些年抽水机轰隆隆响起来,干旱之年便依然是丰收之年。小河让山民摆脱了完全靠天吃饭的命运,给山民的生存提供了一道安全凭障。

小河随山势流淌,缓急不定、宽窄有变,撑不了船,但却可以放排。不通公路的时候,山里的木材都是以放排的方式运输出去的。河水如果太小,木材会一路被卡,如果涨水太大,又会被冲断损坏,或者跑得太快冲入大江里掌控不了造成损失。这就需要会观测天象,能够预测何时下雨,雨量有多大。据说我爷爷是这方面的行家,后来我三伯得了真传,给放排人预测了几次都恰到好处,以至于后来我三娘种什么何时种,村里的妇女都悄悄追随。但是山里的气候局部性强,太难把握,意外之事时有发生。听大人们说,有一年村里的年轻汉子们趁洪水逐渐退落的时候去放排,不曾想上游暴发了更凶猛的山洪,有两个躲避不及而被山洪永远吞噬了性命。后来,沿河的村寨都筑起了水坝,筑水坝主要用于发电,但开坝放排却降低了放排的风险。

小河给村庄带来的最大的实惠是夜里的光明。因为这条小河,我们比山上的村庄进入有电时代早三十年。我们村的电站坝于1972年建在村头的起凤山脚,距离村庄约有1公里。电站建起来后,不仅夜晚不用再点蜡烛与火把,还结束了村民舂米吃饭的历史。三伯是电站的守护人,每天早晨割完牛草就到电站去给村民打米,傍晚天快黑的时候开闸发电,深夜12点关电。三伯是胆大心细的人,至2002年并入南方电网,三十来风雨无阻,准时开电关电,总能在遭遇异常天气前及时断电,很少造成重大损失,使我们的电站成为了沿河所有电站中发电量最大最稳定的一个。三伯也因为他的能力与为人成为了村里威望最高最受好评的人,在村里担任了二十几年的村长支书,至今依然是我们村的老支书。

小河离村落很近,用水、洗涮、捕鱼、河滩上的晾晒,河流在村民的日常生活中办演着无比重要的角色,更为山里孩子们的童年增添了无限的乐趣。孩子们在小河里追逐、嬉戏,站在小河边上望着潺潺远去的流水遐想,心里升起一些希望与梦想。诸如此类,有些影响是看不见的,是无法用言语来表述的。山和水相依偎、相映衬、相点染的风景,早已成为山民祖祖辈辈最熟悉、最亲切、最美丽的背景与记忆。而当我们一步步走向城市,远离山村,这条清流也会永远荡漾在我们记忆的某个角落,距离越远越明澈,时间越久越清亮。

我为这条美丽的小河,滋养了我的村庄我的祖先的小河,装点了我的童年让我为之骄傲的小河没有名字而遗憾。我不甘心地访问了村里的许多老人,向他们打探这条小河最初的名字。我小学的启蒙老师告诉我,说这条小河是有名字的,叫七子河。他说在祖辈的观念里,五男二女七子团圆,是人一生最圆满的幸福,是最兴旺而又和谐的繁衍,二是从地里到孟彦,河边上恰好坐落着七个村庄,因而祖先将这条小河叫做七子河。老师说还有一首古歌为证,遗憾的是,老师还没有为我找出古歌便仙逝了。我会继续查找古歌,不过不是为了证实小河的名字,有着如此美好寓意的名字,我在知道的那一刻已经欣然接受了。因为小河是村庄唯一的河流,只要说江(gāng)边,大家便知道所指,有没有名字无关紧要。但我想,当村里人走出去,要将这条小河与别的河流区分开时,七子河的名字一定会被大家欣然接受。

在与周边村落相比较而自许为“小北京”的我的家乡芒岭村,因为居住相对集中、有公路有河流,无疑比其他民族村寨更早地走向了文明。这主要体现在我们的语言与日常生活习惯上。

我们虽是侗族,但到我父母一辈就已经全部说客话(即汉话,我们侗族人管汉族人叫客家)了,而且是纯正的客话口音,不像八柳宰佃的还夹着侗话的腔调,更不像再远一点的地里,很多人根本就不会讲客话,甚至都听不懂。听不懂客话,说明没过见世面,说明原始落后!为体现我们的文明,我们不再说侗话,不再穿侗衣,不再梳侗家人的头式,不再过侗族人的节日,我们已完全像汉族人一样生活,并以此为骄傲,而看不起那些说着少数民族语言、穿少数民族服装、生活习惯依然不改的民族同胞。在那个原始落后的山区,我们一度感到优越,感到自豪。

但让我们想不到的是,进入21世纪后,有人提出了“原生态”的概念,倡导保护和宏扬生态文明。大量的优惠政策倾斜向了那些未开化或者发展落后的地区。国家免费接通了电网,免费修通了公路,扶持生态产业,开发旅游资源。那些原本越是落后的地区,越成了打造的重点,因为不开化,他们还保持着本民族的特性。而我们的村民祖祖辈辈是侗族,但现在已经集体不会讲侗话,不会唱侗歌,不会蜡染刺绣,我们的村庄已经没有了一点侗民族的特性。当别的村庄因发展旅游业纷纷修了油路时,通往我们村庄的路却依然是上世纪七十代的那条土泥巴路。那条曾经让人骄傲的路,现在却仿佛一种耻辱刺痛着它过往的村庄。

时常有人问我,你是什么民族?侗族。会讲侗话吗?不会。侗歌呢?不会。蜡染,你们那有吗?没有。每当这个时候,我就感到一股深深的悲凉与疼痛。

但有一点让我依旧骄傲的是,发展公益事业,比如修路、修建自来水之类,我们那里的村民不会计较个人得失,主动投工投劳,积极争取,因为他们相信要建设好家园靠的是自己。如果你做过基层工作,你一定会有这样的感慨,那些得到帮扶越多的村寨,等要靠思想越严重。有一条几公里的通村公路,从启动到修通花了三年多的时间,因为他们宁愿大家没有路走,也不愿损失自己的一棵树。有帮扶单位送了一些水泥要帮某个自然寨修一条到码头的水泥路,但最后因为征收不到运费,也没有人愿意投工投劳而放弃了。我曾在一个民族乡镇工作过,诸如此类的事,不胜枚举,似乎任何公益事业,都是公家的事,不关乎个人。

我想,发展是需要引导的,又或者不能过度的引导。

山村的散文10:遥远的小山村

文/一片浮云

久居城里的我,现在越来越念想那曾经生活过的遥远山村。也许是年龄的关系吧,也许那是生我养我的地方,那是我童年的乐园,那是我人生之根的缘故吧。

巍峨高大的山,清澈甘甜的水,纯朴善良的人,都深深地拷在我的大脑里,像生了根似的,删不了,抹不去。像电影似的,在我的脑海中反复播放。

山村四面环山,一条溪流穿村而过,山高谷幽,宁静安详。山村的朝霞暮霭,四季之景,如诗如画。令我百读不厌,百看不倦。

儿时的我,无以为乐,就常常坐在门前的石墩上,凝望那连绵起伏的群山。春看山花烂漫,夏听阵阵蝉鸣,秋赏满山红叶,冬眺远山白雪。山上那蜿蜒曲折的小路,犹如大山身上暴露在外的经脉。山腰层层的梯田犹如一幅幅画,挂在眼前。常常趴在溪边的石头上,倾听溪流的欢歌,观赏溪鱼的沉浮。常常随父母到田间地头,闻闻新翻开的泥土的芬芳,看看沉甸甸稻穗,分丰收的喜悦。

俗话说:靠山吃山。山是我们的经济来源,是我们的衣食父母,是全村人的依靠,一切活计都离不开山。开山造田,采茶种地,砍柴扛树,采药割草都要与山打交道,四季如常。我记得自己十岁就跟在哥哥的后面,去放牛,砍柴,割草,唱山歌,喊大山。喊山是山民与大山的对话,只要你对这大山喊一声,就会听到对面传来同样的声音来应答。山民常以喊山来排解寂寞和孤单。因此我从小就熟悉大山的脾气,从小就敬畏大山,崇拜大山。

村庄不大,只有几十户人家,邻里相处,温馨和谐。红白喜事,互相帮助。人人都像大山一样厚道,勤劳简朴,热情好客。地处偏远,深居大山,进出不便。若有到村里买树砍柴的外乡人来借宿,一宿二餐,家家都会热情招待。记得有一位路桥的卖货郎,每次来山里卖货,都住在我家,就是到邻村卖,晚上还回到我家住,有时一住就是十天半月。我家从不收取费用。生活虽艰苦,却觉得有滋有味。

每当回想起我那曾居住过的,给我温暖,洋溢着欢声笑语的村庄;想起那曾生活过的一座座依山傍水的石墙瓦房,烟囱中冒出的袅袅炊烟;回想起自己挥舞着竹条,吆喝着赶牛羊归栏时的情形;耳边仿佛还萦绕着邻里们的笑声,牛羊归栏时呼朋引伴鸣叫声,溪水的哗哗声;仿佛就像在欣赏一章章生命的交响曲。回味无穷。

山村的散文11:山村春韵

文/范敏

山是春的衣裳,水是春的旋律。

春姑娘翩然而至,在第一时间把春的讯息带到人间。

小草是被春姑娘最早唤醒的婴儿,人们还没来得及仔细看一眼他那睡眼惺松的憨态,整个田野山冈便全是绿油油的颜色了。

春江水暖鸭先知,那在水中扑腾、飞舞的鸭子的嘎嘎叫声,唤醒了人们冰封麻木的知觉。看,氤氲的水井旁,村姑们尽情地享受着春天的温暖,春天仿佛在她们搓着衣衫的手指间荡漾。听,叮咚作响的山泉,是最富节奏和曼妙的乐章,它音质清脆,是一曲原生态的音乐,是大自然带给人们的视听享受。这种远离了城市喧嚣,剔除了商业浮华的音乐,唯独山村才拥有。

山间田野的春色是最美的风景画,再高明的画家也望尘莫及。紫色的紫云英花,一片一片的,像地毯似的铺在稻田里;黄澄澄的油菜花一丛丛的,在春风的吹拂下,摇摇摆摆,好像满野尽带黄金甲;就连白色的萝卜花也是那么的灵动可爱。蝶恋花,蜂追蝶,香扑鼻。

最开心的是那些山村的孩子,他们在花海中追逐、蹦跳、翻跟斗,把对春天的热爱全挥洒在那天真无邪的笑声里。人勤春早。肩扛犁耙的农民走入画中,在他们的眼中,田野的花朵是为丰收而开的。在“哞哞”的耕牛叫声中,在耕整机轰隆隆的欢唱声中,田野中的花渐渐变成泥土的颜色。可孩子们不会伤心,打着火把,在春夜中夹泥鳅又是一乐。

田野的花开得盛,山上的花也赶趟儿似的,映山红、栀子花,你不让我,我不让你,鸟儿们欢唱起来,将山里的孩子全引到山上来了。清晨起床,腰挎竹篮,在荆棘丛中寻觅竹笋,采撷鲜艳的映山红去掉花蕊后吞入肚中,掬一把山泉解渴,山里的孩子尽情享受着劳动的喜悦,春天的快乐。“笋尖尖,田螺壳,有人吃,无人剥”,这是山里孩子们自编的儿歌,在小鸟的欢声笑语中,夹杂着他们银铃般的歌唱声。

山村春韵是山里孩子的歌,是山里农民丰收的歌,是山里人对大自然的礼赞。

山村的散文12:美丽的小山村

文/冯文华

我的家乡是一个美丽的小山村。在村子里有一条清澈的小河,河水静静地流着,就像一条弯弯曲曲的蓝色飘带。在阳光的照耀下,水面映出了蓝色白云,映出了这“美丽的小山村”。从河面上飘来了一群野鸭。它们的身体洁白无暇,嘴鲜红鲜红的,在河面上追逐嬉戏,好像在想:怎么有两个小山村呢?

沿着石铺的小路还可以来到一片绿油油的草地。这里百花盛开,绿树成荫,还时不时地飘来一阵扑鼻的清香。在草地上有一片金灿灿的迎春花,四片小巧的花瓣向外展开,像一个个精致的小喇叭,好像正在向人们传播着春天的信息。一簇粉红色的桃花躺在软绵绵的草坪上,就像给草坪披上了一层美丽的彩霞。在花丛中,一只只花蝴蝶翩翩起舞,互相追逐,茂盛的小叶黄杨绕着一片房子。从房子里传出一阵悦耳的歌声。山岭上倒处是苍松翠柏,满眼绿色,活蹦乱跳的小鸟在蓝天上自由地飞翔,清晨,还能听见喜鹊清脆的鸣叫声。

走过小木桥,仿佛来到了另一个世界。这里是一望无边的稻田。稻田后面是一大片郁郁苍苍的果树林,果树密密麻麻的,再后面是一座雾雾蒙蒙的山峰。山峰的顶端云雾缭绕,显得十分壮观,又显得那么神秘!

这个小山村真美丽啊!

山村的散文13:老屋

文/吴常昊

我的老家在南漳刘集的一个小山村,一栋土木结构的老房子是我们吴家几代人居住的地方,人称“吴家老屋”。

老屋四周长着茂密的竹子,听说是爷爷奶奶结婚时栽种的,如今有小碗口那么粗、一丈多高。竹林环绕的老屋空气清新、冬暖夏凉,吸引了很多鸟雀在这里玩耍。鸟儿们成天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热闹非凡。

每天清晨,一种叫“嘎郎子”的鸟儿就会“嘎嘎”地叫起来,比公鸡打鸣还准时。因为鸟雀多,常会招来不少打猎的。爷爷要么拦住他们不准进竹林打鸟,要么提前跑进竹林摇动竹子,边摇边发出“嚯嚯”的声音,让鸟雀们赶紧逃走。

紧靠竹林有一口大水塘,水塘里长满莲藕。夏季,满塘都是碧绿的荷叶、粉红的荷花,真是“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摘一片荷叶铺在笼屉里蒸上一锅馒头,很快就会飘散出绿荷淡淡的清香。

劳动了一天的人们就着新摘来的带刺的黄瓜,端上一碗米茶,三五成群地蹲在大树下边吃边聊。孩子们则玩着跳皮筋、“杀羊”、捉迷藏的游戏。当夜幕降临,孩子们的嬉闹声、牛羊的叫声和着远处的蛙叫蝉鸣,奏出一曲幸福的乡间乐曲……

这些年,村里青年人很多都外出打工了,村子里少了许多生气。加上撤并“麻雀学校”,有条件的村民都想法子往外搬迁,原本就不大的村子变得落寞起来。

行将逝去的老屋,行将逝去的乡村,将来我也许只能在梦中与你相见了!

山村的散文14:挂满秋思的山村

文/徐群

穿过弯弯山路,越过道道山梁,稻花香里,重返朝思暮想的山村。

水泥路取代了原先悠长的青石板村道,有虎头虎脑的孩童,驻足打量陌生来客。他是村长谢叔的孙子,还是邻居二婶家的娃?眉宇间,漫溢山里娃与生俱来的质朴与机灵。

村中央,一幢青砖黑瓦的老宅,是村里最年长的建筑。从前在山村,12年啊,多少个夜晚,父辈在屋内挑灯谈农事,我们孩子,则在天井里快乐玩耍。

紧傍老宅的3间平房,是我曾经的家。进城生活后,心,时不时飞回往昔,扁豆花开的日子,重温一家人在老屋生活的幸福时光。

家家竞相晒秋:自家菜地长的吃不完的豇豆,刚采摘的栗子、柿子……孩提时,曾随母亲不辞辛苦地爬上村前高高的南山,采摘新鲜金针菜、野山楂,卖钱贴补家用。

户户鲜花盛开。瞧,一只彩蝶开在一朵花上。不要惊讶!想当年,我家门前那株月季,可是最美的村景!母亲说,与花做伴,人精神,日子有盼头。

村东头的那方水塘,记录太多青涩往事。我和二丫曾结伴捉鱼摸虾。如今,那个扎着冲天小辫的大眼睛女孩,是否和水边洗刷杂物的村妇一样,过着平淡安逸的日子?

村西头,一派丰收在望的景象。春生媳妇正持镰行往庄稼深处。我家自留地在山上。35年前,瘦弱的母亲凭借怎样的一种智慧和力量,让那块贫瘠的高地四季果蔬飘香?

乡亲们已平整好收割机稻田作业的路径。大表哥是村里干农活的一把好手,机械运输第一人。6年前,疾病夺走了他的生命,留下一台锈迹斑斑的拖拉机,期待再次撒欢轰鸣。

在山村行走,任时光流逝,所有的悲欢离合,镌刻在稻花香里,岁岁年年。突然想起“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的诗句,泪,伴着欢笑溢出……

山村的散文15:山村物语

文/范祥荣

有一条路通向山外面

在我的老家,走人和牲畜的是小道,行车辆的才叫大路。

小道有多少?数也数不清,人的脚板走到哪里,哪里就有了小道。无数弯弯曲曲的小道,像大地的血管一样串起山屲、沟谷、田间、农舍,山村也鲜活了。山村的人,祖祖辈辈行走在小道上,上山屲里放牧、打草,下沟谷里担水、种树,走向田间播种、收获,回到宅院歇息、吃饭。山村的生活在小道上,人背驴驮的五谷杂粮走在小道上,成捆的柴火、满桶的泉水走在小道上,鸡呀猪呀狗呀也走在小道上。迎娶的新媳妇从小道上来,出嫁的闺女从小道上去,埋进黄土的人最后一程也走在小道上。

小道,维系了山村生活的全部内容,却没有名分。谁有闲心去操心小道叫什么名字呢,再说有那么多的小道,谁能叫得过来名字呢!

行车辆的大路就不一样了,无论长短宽窄,只要能来往车辆,就有个名分。我记事的时候,老家的大路还是坑坑洼洼的黄土路,叫大车路。后来,大车路铺了砂石,立了路牌,改叫“西黄公路”了。

在山村,小道有无数个,大路只有一条。小道再多,也围着山村打转转;一条大路却通向外面的世界。

我走着小道长大,沿着大路走出了山村,才知道大路通往城市,还连结起了整个世界……

有人家的地方就有泉水

走了好多山村,我发现有人家的地方必定有泉水。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在北方的山村,不缺种庄稼的土地,只缺养活万物的雨水。

老家的地势陡峭,黄土层薄,几十户人家斜挂在一面山屲上。先祖落脚在这个地方,完全是因了这里有一汪泉水。山泉水从石崖的岩缝渗漏出来,洇湿了褐绿色的岩石,渐渐地漫漶开了,又聚集成涓涓细流,隐没在石崖下的乱石丛中。我的祖先们用铁钎锻打了石槽,把流出乱石丛中的流水引进石槽里,通过石槽的疏导,流水注入石板镶嵌成四方形的池子,一汪清冽冽的池水就叫泉水。池水专门供人饮用,溢出的池水再流入泥土夯筑的涝池供牲畜饮,漫出涝池的水才是女人们洗衣服用的。

老家的人,有敬水神的习俗。我小时候,遇到天旱的年份,经常看见人们敲锣打鼓地去泉边烧香磕头。敬水神是在夜晚,由村庄上道行高的老人领头,赤脚的男人们头戴柳条环,锣三声鼓三声过后,齐刷刷跪在泉边,听领头人焚香祷告,之后是众人磕头作揖……现在,我记得敬水神仪式的场面,还记得倒映在泉水里的满天星斗……

树比人命长

没有听说过老家有活上百岁的人,但村口有棵超过百年的老榆树。

老榆树究竟有多少岁了,谁也说不清楚。小时候听爷爷说,在他小时候老榆树就很老了——我的爷爷要是还活在世上,现在也是百岁之上了。

我看到的老榆树,孤零零地站在村口,沧桑得像个历尽世事坎坷的老人。老榆树周围零散着十几户人家,小道从宅院里蜿蜒出来,收束在老榆树下,扭成了一个结,然后散开在山坡上,再隐没于山坡沟洼的庄稼地里。一条大路从老榆树的脚下铺开,顺山坡而下,没入沟谷里,又爬上山坡,舒展到山外去了。

山村的一天,是从老榆树上开始的。天蒙蒙亮,老榆树上的喜鹊喳喳喳地叫,唤醒了屋檐下的麻雀叽叽叽地吵闹,晨曦也照亮了老榆树,村庄就亮堂起来了。放牧的羊群出圈了,下地的牲口出门了,上学的娃们也揉着眼窝走出村口……

离开老家几十年了。现在,我的祖辈都不在世了,父亲也安息在黄土下了,母亲和亲人们都离开了老家到城里生活。但我还是常常梦见老家,梦见老榆树。梦中的老榆树,每一种姿态都是我美好的记忆……

剪窗花的日子

窗花,是老家人的叫法,文化人叫做剪纸。在老家,剪窗花是女人们都会的活计。每逢春节,家家户户都要贴窗花,平常的日子里,有婚嫁的喜庆人家也要贴窗花张扬喜气。脏兮兮的窗户,洗刷干净木格窗棂,糊上雪白的纸,再贴上五颜六色、各式各样的窗花,窗户的模样就俊俏了,整个土屋也变得亮堂了。

儿时的记忆里,剪窗花的日子,住在北屋里的三婶最忙碌。下地回来的三婶,麻利地煮熟饭,紧三忙四地伺候家人吃罢,还没有从灶屋里出门,村庄上的女人们三三两两来了,叽叽喳喳围坐在三婶的炕头等候。性急的人,索性把描好的图纸拿到灶台前,央求三婶指教。笑吟吟的三婶,手里做着洗锅抹灶的活,嘴里说着剪窗花的事。

——老家流传着一个笑话:一个很笨很笨的女人,一天吃晚饭的时候,突然训斥自己的丈夫,说:“快吃快喝汤,隔壁人家请我办嫁妆。”男人觉得很奇怪,自己的女人那么笨,怎么会被人请去置办嫁妆呢?吃完了饭,男人悄悄地去了隔壁人家,看到女人们都在剪窗花,唯独自己的媳妇坐在人群中,高举着煤油灯给大家照亮……

有一次,在三婶的屋里,我看到一个女人举着灯看大家剪窗花,好奇地问三婶,她说:“娃,你要知道,十个手指有长短,人的本事也不一样,你那个举灯的婶子虽说剪窗花不在行,可蒸馍比我们谁都强……”三婶的话我似懂非懂,但从此以后,我就再没有小看那举灯的婶子了。

我不知道,年迈的三婶还剪不剪窗花?三婶,还记得那剪窗花的日子吗?

山村的散文16:山村教师

文/华明玥

这年头,还有没有任何索取的免费导游吗?正因为有此疑虑,当萍水相逢的阿敏老师自告奋勇,要带我们去看寨子里的菌菇集市时,我们都顾左右而言他。尽管陪同的当地文联肖主席说,阿敏是当地土生土长的女诗人,也不能减少我们的疑惑:这个身高只有1.55米的小个子女人,尽管笑得像孩子一样,但她拿出来的本子上,诗写得如此业余;她一个劲要我们跟她徒步去更远的山寨买菌菇的热情,是如此反常;她不肯要任何导游费的执着,都让我们这些警惕性很高的城里人,越发觉得她的来路不明。

连肖主席也说,他这是第一次见到深山里的阿敏。“你们要是跟她去,吃不准价位的菌菇宁可少买点。”

我们跟阿敏在山道上徒步了两个小时,月亮出来了,正是满月夜,周围的松柏林和合拢花瓣、静静睡去的野花,被如水的月光照得纤毫分明;空气清澈冷冽,莫名让人忧伤。阿敏一路说到采菇晒菇的不易,“我的学生们从6月底开始就跟着家长采菇,采黑松露和松茸的,凌晨四点就上山,走上四五个小时,也许采到的还摊不满他们的手掌。”更麻烦的是采菇和晒菇的矛盾,野生菌菇的生长有赖于云南绵密的雨,但雨水一多,菌菇不能及时晒干,就会腐烂,好几天的功夫就白费了。

同行有人对我咬耳朵:“这个阿敏,很会讲故事啊;不知那些卖菌菇的人,给她多少提成呢。”阿敏的动机的确让人迷惑:她是老师,并非购物导游,这带客买菇之事,不在她的职责范围内吧。

到了菌菇集市,采菇人纷纷招呼我们品尝今早才采到的鲜菇,就是在烧红的铁板上生烤,没有调料,只在快烤成时撒上少许粗盐;水分微微散失,菌菇浓郁的香味如童话里的魔咒一样袭来——所有之前心怀警惕的人忍不住信了采菇人的话,买下了肥厚的牛肝菌,黑漆漆的干巴菌,黄澄澄的鸡油菌,还有微绿的青头菌,连羊肚菌可以伴在夫妻肺片里,吃出羊肚牛肚般的口感,我们也信了。

在整个交易过程中,阿敏没有帮我们还价,她只是告诉我们,这里的价位只是昆明菌菇市场的2/3:“你们自己看品质,买得少会后悔的。”末后这番话让同行者突然收住了加紧采买的脚步。

连阿敏也感觉到了我们隐隐的不信任,回去的路上她也不开口了。那种紧绷着的尴尬,不知该令我们脸红,还是令阿敏脸红。

我们回到住地,第二天找小餐馆老板,要检验下买来的菌菇是否正宗,老板说,泡发少许鸡油菌,用来蒸鱼即可,好的鸡油菌去尽鱼的土腥气,让本来偏柴的鱼肉鲜甜肥腴。

一尝,果然是上好的鸡油菌。大家都很惭愧,为我们以那样“小人”的心态,猜度过阿敏的动机。现在,还有机会弥补吗?正好肖主席处存有阿敏的电话,我们就让他找阿敏来,“别说买菇的事了吧,就说我们想替她的学生们做点事,问她怎么做才合适。”

阿敏毫无芥蒂地来了,仿佛从没有被我们的猜忌伤害过。我们提出要捐点钱给她的学生们,她谢绝了;那山里娃要什么?阿敏说:“除了书,就是鞋。”

她这些年每到暑假就带人买菇,纯粹尽义务,一方面是让采菇的家长和孩子富裕点,另一方面,若有游人想答谢,她就让他们留下回城时不穿的登山鞋或运动鞋。“我们的孩子都是大脚仙啊,十二三岁,小学六年级,就有你们城里孩子18岁的大脚了。走山路上学,太费鞋。”

我们把可留下的鞋都留给了阿敏。她满脸喜悦地去了。而我们,不约而同地在两周后,收到了阿敏特地去县城发来的照片:孩子们开学了,他们顽皮地将穿有运动鞋的大脚丫,争先恐后举到镜头前。

大家都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