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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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的文章1:春日里一场风花雪月

文/阿简

时逢春分,东北的文友竟然在朋友圈晒起当日的春雪来——厚、白、暄软、洁净,墙上枝头一路披披挂挂的,妩媚中带一点高冷,对我们这帮因“京城无雪”而屡被同情嘲笑的人来说,简直是李焯雄的歌词里“怎么冷酷却仍然美丽,得不到的从来矜贵”的白玫瑰;配文中一句“S城的天气从来不会让你失望:冬天亏欠你的雪,春天会还给你……”更是让人眼气。

在北方,冬日里最大的福利,就是一场像样的雪。

北风呜呜地刮着,尾音里打着呼哨,不很大,却带着冷。天上的云一条一片地聚起来,虾青里混着苍灰色,像一笔一笔氤氲渲染的水墨。仿佛有什么感应似的,雪终于落下来了。从扑扑簌簌到纷纷扬扬,一路不急不缓轻车熟路。那一簇簇白鹅绒一样的雪花,明明动得袅袅婷婷、仪态万方,却又比完全的静止无声更加寂谧安宁。高高低低的大小建筑,看似被雪花薄薄地敷上了一层白粉,却像卸妆一样退掉了晴空下的珠光宝气,平白生出一种洗尽铅华、敛神静气的端庄素雅;而路边光秃暗沉的冬树,原本已经形销骨立无精打采,转眼竟变得玉骨冰肌明眸善睐,再被落脚的鸟儿撩一撩,简直粉面含春婆娑心动,娇俏玲珑风情万种。

虽说漫长的冬三月年年都有,但这样活泼灵动的好景致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如果不选个好看的园子进去浪一浪,实在暴殄天物。北海公园,算是城内赏雪的一处胜地。廊亭里,冰湖上,银装素裹的白雪底色实在霸气——管他赤橙黄绿青蓝紫呢,再妖娆出挑的颜色也不能喧宾夺主,统统成了点缀;什刹海则是冰上娱乐的一个大“爬梯”——冰面上,穿戴着各色滑雪服和毛线帽的女孩子,飞燕一样轻盈曼妙地挪移旋转,或是悄悄团个小雪球,趁其不备丢进同伴的衣领里,在对方慌乱嗔怪的惊叫声里快意地大笑。玩累了,便穿着冰鞋笃笃笃上到岸边,接过父母或恋人买来的冰糖葫芦,咬一口,那可真是巧笑盼兮的口若含朱丹——晶莹圆润的大红果,在薄如蝉翼的糖壳包裹下闪闪发亮,跟女孩子圆嘟嘟的小嘴巴一样红得鲜润饱满,惹人爱怜。

如果想清幽一点,或是玩得更尽兴,那不妨移步郊外。有一年也是立春后,纷纷扬扬的一场大雪中,我们一家到植物园。已经是下午三四点钟,早来的游人开始陆续往回返。开阔的雪野上天远地宽,撒泼打滚儿、追跑嬉笑都可以全无顾忌,玩得格外过瘾。那时候女儿可可大概才四五岁,骑在老爸的脖子上看够了雪景,要下来到雪地上跑一跑。贴心的老爸从包里拿出一个简易的便携小雪橇,调试妥当后拉着女儿,老顽童一样时而雀跃、时而笨拙地在银白耀眼的雪野上疯跑。雪橇是出门之前,可爸用家里翻腾半天找到的木板、包装袋、晾衣绳和购物袋手柄临时现做的,材料简陋寒酸,却胜在设计合理,在麋鹿似的老爸拉动下照样跑得风驰电掣,一路都是女儿嘎嘎嘎嘎恣意嘹亮的笑声——那是冰珠掉进银碗一样的声音,明快、干净,在远山环绕的园林中越发清音悦耳。

可是太阳马上要下山,我们也不得不往回走了。将暮未暮的天光里,天地之间是一片亚光的青蓝,大小的人、远近的树、还有高低起伏的山峦,都成了这片青蓝上墨色的剪影。一路慢悠悠地滑着逛着,碰上路边堆得好的雪人,就停下来品评逗弄一会儿。那些雪人大小不一,形态却都出奇地一致:圆眼睛,尖嘴巴,顶着个大脑袋憨态可掬,永远也笑不够的样子。看着这些呆萌可爱的小东西,我有时会想象一下主人堆它时的场景,会心地笑笑——一个成年人,难得有一刻可以心无负累、理直气壮地回到童年的快活里去。

从园子里出来,已是圆月当空。天色初晴尚不澄澈,那月亮就像一颗肥白的汤团浮在朦胧的磨砂碗里。公园门口,有人用一只塑料桶装着卖花,猩红的玫瑰在靛蓝的薄棉被下探出头,有一种天生丽质难自弃的跃跃欲试。买几枝拎在手上,这一路余兴未消的返程,便又平添了馨香袭人的妙处。踩在白毯一样平阔松软的雪地上,听脚下咯吱咯吱细碎的轻响……人间能得风花雪月完美如斯,跟仙境有什么两样呢?

春日的文章2:春日话樱花

文/张天野

樱花,蔷薇科落叶乔木,花于三月与叶同放或叶后开花,花每枝三五朵,成伞状花序,萼片水平开展,花瓣先端有缺刻,呈白色、红色。樱花原产北温带喜玛拉雅山地区,逐步传入印度北部,中国长江流域以及南部偏西地区,韩国,日本。

樱花在中国典籍中记载不多。大概是因樱花和樱桃外观很像,古人记述颇为含混,古代樱花便不似别的名花那么被人熟悉,但是在古老籍册仍可觅到它的点点芳踪。汉代杨雄在《蜀都赋》中有“被以樱、梅,树以木兰”,提到了樱花。南朝宋诗人王僧达也有诗云:“初樱动时艳,擅藻的辉芳,缃叶未开蕾,红花已发光。”白居易有诗“小园新种红樱树,闲绕花枝便当游”,描述了樱花盛开的景况。明代于若瀛的诗中也提到樱花:“三月雨声细,樱花疑杏花”。近代,众多学子留学东洋,咏叹樱花的诗文就更多了,郑孝胥、苏曼殊、况周颐的许多篇什都算得上佳作。

樱花和樱桃不好区分,那它们有何区别呢?首先植物学上,它们同科不同属,樱花是樱属,樱桃是李属,类似人类的堂兄弟。其次,樱花是乔木,而樱桃是乔木或灌木。再次,其叶、花、枝干、果实都有所不同。樱花是观赏花木,而樱桃是果木,在人们心中,这大约才是它们最大的不同吧。

春日的文章3:春日红叶

文/快乐风铃

在很多人印象中,深秋的红叶最美。然而,春天的红叶因其鲜嫩,另有一番韵味,另有一种美丽。

春天的红叶刚长出来,像新生婴儿一样,颜色鲜红,比秋天的红叶更显娇嫩艳丽。在红色的叶片底下,还有一簇簇红色的花序呈伞状挂在枝头,随风摇曳。

远望那一片红叶林,宛如一大团燃烧的火焰,染红了天际。整个林子被红叶覆盖着,火红火红的。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仿佛“飞焰欲横天”。

那是怎样的一种美啊,红叶似火,在燃烧着,在跃动着,在旋舞着。

走近细看,片片红叶精巧细腻,玲珑剔透,好像害羞的少女。

春日红叶纤细娟秀,如鲜花般柔情;灿若云霞,如火焰般热烈。

春日红叶,娇艳、鲜嫩、通透,火红一片,非常艳丽。一片红叶林在阳春四月进入了最美的时期。

红叶林中还散发出阵阵泥土的清香,沁人心脾。

我陶醉在迷人的风光之中,沉醉在美丽的红叶之中。

我们做人,就应该像春日红叶一样,总是充满着激情热烈的色彩。用一颗希望的心迎接明天,用一种优雅的姿态浪漫地生活。

春日的文章4:影珠山春日

文/彭湘

来影珠山前,这座离我家乡并不遥远的山,却只是在记忆里浮沉了很久,俗事缠身,我一直没有机缘与它亲近。

一个春日里的午后,阳光透过云层后直射到大地山川,我携老带幼,一路光影,山风吹拂,直入山顶,也是想让入春以来有些慵懒的身躯活动一下筋骨。

春日,这里绿树繁茂,看着阳光在树上跳跃,我突然有了清晰而陌生的记忆复苏,梦中的场景,还是童年的回忆?童年,那个小山村,我也经常在一棵树下张望,山的那边,树的那边,躲在远方的山后面,云雾缭绕,那个新奇茫然的世界。我们该感恩在这儿种下一棵棵树的前人,山峦有了树,才见它的厚重。树不会说话,却总守望着远方的客人和远去的游子,裹挟生命的冬春,与大地融合和相互支撑,在辽阔的天宇或者角落里肆意生长。

早就听说过不少影珠山来历的版本了。隐朱?相传明朝建文帝隐居于此,一代帝王在此度过余生,这是一块让人神往的自然福地。又有一说是隐珠。明朝那些年代,有一颗夜明珠藏匿于此,到了晚上,山上如同白昼,因有夜明珠之故。还有一说为隐居。历朝历代,总有超脱世俗之人隐匿于此,故曰隐居山。无须比较这三种传说的优劣,我更趋近第三种说法,自古高人隐居之地何处不是乐土?去山顶路况尚好,我往山顶走,这次登山可不用爬来形容,有水泥路一直铺到山顶。

我走着,一边和母亲说起影珠山的传说,母亲只是纳闷,这么浅的山丘,稀疏的山林,怎么能隐高人?我一想也有理,那些高人隐居之地应该多为深山茂林,如张家界莽莽苍苍的大森林,石山云海,一眼望不到头,高人隐在其中,吸收天地精华。而影珠山,一路过来,烟火缭绕,屋舍若隐若现,山景阔然,全然无隐蔽孤冷之气。

这座不太高的山,水泥路盘桓而上,路应该是新修的,路边山壁上还是光秃秃的黄土,零星的植物在上面匍匐攀缘,蔓延开来。山腰植被多的是竹林,强劲的山风吹来,竹林向一边倾斜,卷起绿浪。回首频望,感觉这个地方并无多少神异之处,也许是我平日常见的景致大抵如此,便少了陌生感带来的些许欣喜。

我们终于到了山顶,一座寺院立在这安静的地方,雕栏玉砌,五彩斑斓的图案置于大殿屋顶,窗棂,大殿内黄色的幡旗在四周飘荡。站在山顶,带着一丝温暖气息的春风四面拂来,强劲的风中,我似乎睁不开眼睛了,眼里有一些干涩,也不知是晚上没休息好,还是被山风吹过的缘故,双眼迷蒙,看不清更远的地方。寺院旁边有一棵已经干枯的千年银杏树干,被保护在一个小小的庭院里,听说是三十多年前被雷劈至此,那遒劲的树干,褐色如墨,仿佛一位年老的精灵,让人不敢漠视曾经的生命力量,甚至还有人在问,这棵树还活着么?我可以想象秋冬季节这棵树的金黄,大自然之手把所有的黄色都漂洗到银杏叶上了,那是一种澄澈的黄,银杏该是大自然的美与真之子,可以拥抱壮阔的蓝天,还可俯身贴近大地的怀抱。

山腰有几个小水潭,奇怪大都是圆形的,也不太规则,水面平整得有点像金元宝,也许是遗落在山间的聚宝盆。远处,几团小山趴在大地上,一排排的白色房屋点缀在山沿,每座山的四周几乎都有白色的屋舍环绕。还看到一片蜿蜒的水面,那是一条河还是水库?这时我可以清晰地看到它的广阔。这片水面该是在那里停留了很久。我们也经常从那两边走过,不曾想过它也是如此广阔,让人惊叹。

寺院旁边,立着一块白色的纪念碑,我走近一看,这里记录了抗日英雄浴血奋战的痕迹,还有一位将领,与我同姓,我有心去记住名字,可回家还是遗忘了,只能怪自己的疏忽,也许他还是我的一位先辈。那些将士们长眠于此,站在碑下,人们凭吊一番,为逝去的英烈。还有他们可能仍在人世的亲人们,那些鲜活而年轻的生命,曾经也看春花秋月,也在田间奔跑,在父母跟前撒欢,也有儿女情长。

我们继续沿着石头路前行,一边是修整一新的山林,一边是保持原有风貌的树林,还有一段木制台阶,蜿蜒在小山头,我们祖孙三代人走在台阶上,似乎觉得时光也变得神圣久远了。我给儿子和他至亲的两位老人合影了一张,两位老人站在儿子后面,如此虔诚。在给他们合影的时候,山风吹乱我的头发,我有种蓦然的感动。

走到路的尽头,我看到一堆乱石,旁边树了一个牌子——哨所遗址。这该是后人所作,小径,乱石,应不可能从哨所遗留下来的,但它也在提醒着人们不可忘却的记忆,石头,只是一位沉默的诉说者。

春日上影珠山,初识这座独一无二的山,我于崇山峻岭中寻得幽静,一座山也是如此从容,给人快乐和自在。我们的足迹穿过乡村田野,城市,因为这座山,见到大自然更多的厚朴和澄澈。

春日的文章5:还说家乡春日的雨

文/老猴子

风已刮了三天,天气预报说今天有小雨。希望这场雨,能止住这肆虐的风。在我的家乡,每年三四月间,都是雪风雨的三重唱。给这姗姗来迟的春日,带来些许热闹。

此时的南方,早已是进入盛春。可家乡还在春的门前徘徊。雪不时的还在飘落,风又随后将她吹干。风不断的吹昏天地,雨不紧不慢的赶来,将她止住。大自然这种神奇的造化,相生相克,孕育了北方独特的春天。

其实,干燥了一个冬日,春日的雨,尤其让人企盼。农民说:春雨贵如油。“秀才”说: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风吹雪,全凭声嘶力竭的猛劲。可春雨止风,却是绵里藏针,四两拨千斤。所以,每当风,吹起漫天尘霾时,我总盼,春风化雨。

每年家乡的清明时节,也常会飘来雪花纷纷,给祭扫平添几许思念之情。可春雨化泪,却不易迎来,春雨真的很贵气。我是北方人,喜欢雪。可我更喜欢春日的雨,她丝丝入扣,又婀娜潇洒。没有夏日雨的张扬,没有秋日雨的凄凉。在浇灭狂躁的风时,也让枯枝,蒿草,如饮甘露,重获新生。这是一种平凡的生命救赎,这同样是一个超凡的默默给予。当大地铺满青苗,万树成荫,瓜田李下之时,我会记住你——家乡春日的雨!?

春日的文章6:请你谢谢我

文/王瑞

一个春日午后,我从乡下回城,途经一个三岔路口时遇到好友邮递员老刘。多年不见,老刘热情地招呼,我忙下车与他握手。于是两人在马路边聊了一会儿。

这时,一位身着黄色上衣的男孩闯进了我的视野。男孩大约六七岁,虎头虎脑,两只大眼睛清澈明亮。他跑到我们面前,门牙豁着,气喘吁吁朝老刘喊道:“叔叔,你的信。”老刘愣了一下,随即扭头望了望自行车后的邮袋,一脸疑惑。不等老刘回话,小男孩又说开了:“叔叔,我站在这路口等你半天了,我知道你送完信后回家会路过这儿的!”小男孩说话虽有些奶声奶气,但吐字煞是清晰。老刘接过男孩递过来的邮递快件,十分惊讶:“这信咋跑到你手里了?”“叔叔,我吃过早饭到邻居小虎家玩。见你给小虎妈掏信,可能把这封信放在她家窗台上了。等你离开村子,小虎妈妈和我发现这信上面写的不是俺村的地址,我就拿着这封信追你。可你骑车太快,喊你也听不见。”老刘一拍脑袋道:“哦,想起来了,是我找信时随手丢下的,因忙着送信忘记放回包里了。”

“小朋友,你几岁了?”我不禁对小男孩产生了兴趣。“上一年级了。”小男孩爽利地回答着,转身跑开了。

谁知,小男孩向前跑了十几米远,仿佛想起了什么又跑了回来。小手拉住老刘车后那个邮包,仰起脸天真地问老刘:“叔叔,为把这封信还给你,我等你大半天,连中午饭也没吃,你怎么不说声‘谢谢’呢?”正在和我说话的老刘,听到这话忙不迭地说:“小朋友,谢谢你,你真是个好孩子!”小男孩仿佛得到了某种满足,冲我俩一笑,两手拍着屁股,一蹦三跳地向远处跑去。

目睹此情,听到小男孩那甜甜的声音,我被深深感动了:是啊,别人帮助你,你怎么能忘记说声“谢谢”呢?其实,生活中,很多场合,多么需要“谢谢”呀!可是,这样重要的细节,往往被我们在不经意间忽略了。

春日的文章7:春日采风随想

文/云芷清芬

因着编撰《昔阳古文译注》的缘故,我对本县的乡土文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本着胡适之先生“大胆的假设,小心的求证”之十字真言,一年来,四处查询资料,到处求教方家,只为译注时尽量不出现差错。今年开学,又萌生文化考察的念头。于是,乘着上巳佳节(农历三月初三),发古人之幽思,跋山涉水,撅奇探幽,冀有一得。

皋落是昔阳两大文化源头之一,又是古乐平皋川乡的文化中心。早在春秋时期,就是赤狄东山皋落氏的聚居地,历来以山水秀杰,人文蔚起而着称。所以,我们把文化采风的第一站定在了皋落一带。

是日清晨,我们一行17人乘车前往皋落瓮山。一路上,晴空万里,偶有微风,看着满山的桃红,听着黄鸟的欢歌,受享着置身于自然的惬意。在昔阳,瓮山是一个小有名气的旅游景区,昔阳旧志多处载有瓮山祈雨的历史,在民间关于三皇姑与三大王争道场的传说更是凸显了此地的神奇。沿途我们还经过了奇峰山,或许是因为来不及亲身登临的缘故,作为昔阳八景之一的“皋落奇峰”,远远望去,平平无奇,只不过是绵延的几座山峰而已。汽车沿着杨赵河谷,在逼仄的公路上前行,从车窗向外望去,干涸的河床已变为乡间小路,完全没有了古诗中“倒浸乾坤空见底,直涌江海信无更”的盛景,只留下状元窑的传说稍许给人慰藉。

我还沉浸在漫无边际的遐想,汽车已来到了瓮山景区的售票处,当里面的工作人员得知我们是为文化采风而来时,好客的主人忙丢下手中的活计迎了上来,顾不得搽干净手上的泥土就忙着与我们寒暄,接着为我们指示进山的路线。大约又走了八九分钟,我们才真正进入风景区。 瓮山景区原是一条河谷,入山口极为开阔,下面是一方龙潭,上面架着铁索,铁索上搭着木板供人行走。大伙七手八脚攀着铁索,踩着木板小心翼翼往前走,生怕不小心掉下去。突然,走在前面的松杰和宝生恶作剧地用力摇晃铁索,霎时整座桥开始晃动起来,走在后面的女同志吓得大声叫了起来。这时,两人又回过头来眨眨眼睛,扮个鬼脸,原本大惊失色的女同胞们又不禁露出笑脸。越过龙潭,进山的路变得越来越狭窄,也越来越奇险。当我们攀山越过风雨双洞之后,只见青山如洗,白石如画,碧水中流,桃花如霞。好奇的女士们更是摸着,倚着,枕着每一块异样的石头不忍离去。这时,忽听见走在最前面的连元生主任高声向我们嚷嚷:“赶紧走啦,前面可是瓮山最经典的去处。”连主任是皋落车寺人,平时喜欢游山玩水,这次学校组织文化采风,便自告奋勇作我们的向导,以尽地主之谊。众人听到连主任召唤,顿时兴致高昂,朝着连主任处爬来。山上是二大王显应的庙宇,迎面望去,是大大王显圣的祠庙,两庙中间是三大王显泽享受香火之地。传说三大王埋靴智斗三皇姑,占得瓮山风水宝地,以后更是垦荒、灌溉、牧养,竭心尽智护佑着一方水土,为当地人民带来福祉,也赢得人们的爱戴与敬仰。作为昔阳的祈雨圣地,瓮山三祠至今依然香火不断。今天,我们或许会觉得先人鄙陋,可是作为一个靠天吃饭,靠地生活的民族,谁又能讥嘲他们真挚而又虔敬的心愿。所谓天人合一,心诚则灵。在瓮山祈雨的历史中,晚清重臣李用清与乡人约定“凡有种罂粟村庄,不得与神庙香花之会;每逢祷雨之期,吸食鸦片之人,不得宿坛入庙。”在那个鸦片横行的年代,我县的水峪、皋落一代种烟、食烟蔚成风气,在李用清看来,“晋省今日之灾,非天灾,乃人灾也。”(见李用清《祷雨记》)他把祈雨和国事、人事对应起来,作天人感应之论,在那个时代有着极重要的现实意义。

折山而下,底部是一巨大的石罅,罅中有水,不甚深,周围群山环抱,形如石瓮,故名石瓮山,又名瓮山。再沿石磴往上攀爬,于显圣庙旁是一带碑林。众人于碑林处停下来,仔细观摩碑文,又见数块残碑凌乱于地,再看到碑帽也任其闲置一旁,不由得心生感慨。

沿山路回返时,我真切的感受到此行不虚,有所得,也有所失,失失得得,不正是人生至理?

中午我们在皋落镇草草用餐。刚过两点,也顾不得车马劳顿,便迫不及待赶往柏岩山。柏岩山,旧称古柏岩,位于皋落群山以西,水峪之北。金大定年间,僧人福惠结庵于此。相传其母张氏,外祖母陈氏到此寻子,此后久居是地,端坐而逝,因而得名“坐化岾”。缘山径而行,古柏森立,草木葱郁,上垂峭壁,下临深谷。山径迂曲狭窄,只容一人通行。前行数百步,有一敞阔处攒蹙于悬崖间,可庇风雨。旁边多古柏,兀立悬岩,怪石嶙峋,异态万状,故名“古柏岩”。

从金朝大定开始,山上寺庙道观颇多,时兴时废,直到明代弘治年间,在潞州僧人清琦的主持下,由我乡名宦横山乔宇诸兄弟,在元代旧址基础上重建重兴寺。重兴寺共四殿一堂,大堂西侧为僧人庐舍,此后数百年香火绵延,直至文革破坏殆尽。

沿着山路行走,见路旁有碑数块,其中一块碑座、碑帽俱全,近前一看,文字清晰可辨,一群人摸着字迹往下念:“乐平东南七十里,有村名水峪,其北,村曰石龛,曰横山,余故园也……”我不由的喜出望外,这不正是我所译注的《古柏岩重兴寺记》,望着这块由乔宇撰文,其兄乔宗(明代书法家)所篆的碑刻,真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忽然,我们发现悬崖之下,杂草丛生处有废弃的石阶,我和松杰、保生赶忙抓住灌丛,沿着残缺的石阶下去。呵,原来下面别有洞天,在一块较为开阔的地上,四处散落着老旧砖瓦,钻过一个石砌拱洞,草木掩映中到处是断壁颓垣,“诸廊绕砌疑无地,一刹临崖别有天”(乔宇《重兴寺二首》)这不就是我们苦苦寻找的重兴寺吗?望着满眼的荒草,摩挲着近六百年的残碑断瓦,我们不由得感慨连连。这时又听到与我们同行的摄影师鹏杰叫声中充满惊叹:“快看,下面还有两层。”我们仨赶紧往回返,在刚下来的地方发现一个半露半掩的密道,下面台阶完好,无奈口小人粗,而上面几个意兴阑珊的女同事又迭声叫喊:“赶紧上来,人都走光了。”我们这才怏怏地往上爬。坐到车上,心里依然有所不甘。

车行十里许,到了明代吏部尚书乔宇的故里横山,我们原本是奔着乔氏宗祠去的,谁料踪迹全无。问过一位老妪,指着村西北处的一所小学说:“几年前刚拆,新盖的小学。”那一刻,在我心里打翻了酱油醋,五味杂陈,全然不知是何滋味。所幸,一位老翁指着村北旧供销社的一面石碑道:“那旮旯当不住有一看。”我连忙大步往过走,远远看见上有蛟龙腾空,下有赑屃含云,就知道此碑规格不低。近前一看,碑帽用篆书写着“重修寿圣寺记”,往下一看更不得了,此碑由乔宗撰文,乔宇篆字。知道乔宇的人都会对他的政绩、诗文有所耳闻,其实乔宇还是明中叶着名的书法家。他擅长篆隶,明万历名臣陈璘称其篆书“有二李风(李斯、李阳冰)”,又与李东阳并称“篆圣”。这次文化采风能看到乔尚书的书法真迹,幸何如之。看过碑文才知,寿圣寺初建于北宋熙宁元年(公元1068年),至今有近千年的历史。年代如此久远,想来片石皆无,谁想一旁的老翁说供销社房后就是寿圣寺,现在成了人家。我们急忙赶到后面,只见大门紧锁,院中杂草丛生,一片狼藉,只是从木结构门厅看出是个古旧院落。无法进入庭院,只能绕到屋后。屋檐猫头滴水俱全,只是两边屋脊少了兽头。

这次横山采风,本为乔氏宗祠而来,不料村民不辨好歹,弃珠玉如瓦砾,更让我始料未及的是于大失望中有大惊喜,不但发现寿圣寺遗迹,还见到乔宇的手迹,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离开横山,我们前往川口村,那是金代状元、翰林学士、吏部尚书,被封为弘农郡候杨云翼的故里。此时,晚霞挂于天边,暮色渐渐从四周合拢。忙碌了一天的同事,一脸疲倦。于是我们在杨氏祠堂、离相寺略作停顿,便匆匆上路。

返往城里的路上,车内一片岑寂,只听见汽车发动机呜呜的声音,偶尔夹杂着窗外风吹草木的声响。

春日的文章8:春风骀荡看杏花

文/任艳

春日迟迟,卉木萋萋。

还等什么呢?换上春衫,看花去。竹杖芒鞋,轻似马。

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小村不远,小村在魏晋的诗行里,在花香的氤氲里,小村,就在青山下——山,是八百里水泊的梁山,村,是水村山郭酒旗风的杏花村。

站在黑风口看下去,杏花村好端端坐在摇篮里。逶迤山峦缓缓伸开宽厚的臂膀,将杏花村轻轻揽在怀抱之中,摇篮荡几荡,便跌进一场繁华春梦里去。

“薄烟杨柳路,微雨杏花村”,我看花,素以为要有疏烟淡雨,才能助其清韵,所谓“湿花枝觉重”,所谓“梨花一枝春带雨”……

而此刻,阳光微斜,穿过杏花林,一地花影。那些光,尖着一双伶俐的脚,走哪跟哪,如影随形——打成束,编成缕,婆娑,跳跃,斑驳着,在小径,在花枝,在芒草,在我的蓝布绣花鞋上。

一年年,看花又看花。

杏花村,暗合了我心里期望的模样。鸡声茅店月,狗吠深巷里。老屋、老树、老墙,古桥、古井、古庙,一切还原到最初。有了与世隔膜的气质,朴拙,古意,冲淡,平静。

有客问浮世,无言指落花。

那些花,开了满山满园,满坡满坞,满目满怀。落,也落得个漫天匝地——田埂,垄头,树下,坡上,全是白,白成雪,砌成玉,风拂雪落,一场又一场……

还有一些些,在枝头,满树满桠,一片蜂簇蝶拥。

花枝低垂,低到尘埃里。

村中遇老婆婆,笑起来像一粒核桃,老婆婆说,杏花在春分前两天最好看。

此时,倒不觉怅然。花自开落,非人力可追。

看花如看人,看事,看人世间,一路看下来,看出一颗平常心。

“桃杏值春开,馨香趁风起,闲步莲台间,生机千万里”,杏林飞霞,十里飘香。当年王林沽酒当垆,将士们摆开庆功宴,大碗喝酒,大口吃肉,何等畅快恣意,豪气纵横?杏花村,无疑就是好汉们“桃花源”了。

昔年八角琉璃井,井水今已枯竭,王林用此井水和杏花,酿出溢香十里的杏花酒。李逵醉闹杏花村,又请罪负荆,现今想来也怪不得李逵,怪就怪你王老汉,谁让你把酒酿得又烈又香呢?

东鲁西竺禅师墓,亦掩映于漾漾杏林下。明嘉靖年间,禅师居莲台大弘经史,开宗讲禅,圆寂于四十二年四月二十一日。

莲台寺依山而筑,殿宇高耸,气势恢宏。莲台盛开,释迦牟尼趺坐其上,面目庄严,敦朴厚重。昭昭慈光,镜照万物。

前年早春,与英同去村南的法兴寺。寺院内好大一棵泡桐,老树虬枝,枝桠蔽天,新绿蔚然。几间禅房经年失修,显出萧条之景。阳光从窗棂照进佛堂,照到佛身,容光慈严,微尘在光缕中缓缓浮游。彼时,堂内很静,梵音低徊,青烟袅袅,几个僧尼默默做着佛事,并不看人。佛龛上有清供,香烛纸钱,还有一枝子鲜桃花。那一刻,竟觉泪湿。心里却是快乐的。

寺庙香火极盛,每年四月初八,八方香客云集,历年不断。如今政府斥资重建千年古寺,造福一方,善莫大焉。

天抹微云,山外斜阳半明灭。

三个七、八岁的孩子树下一隐,山径上跑远去,后面一位五十多岁的妇人,一行喊着他们的名儿,一行叫骂着,大抵是嫌孩子们跑太疯,野得很。在这山野僻村,在这烂漫的杏花林中,没有点野气,没有点野心,也忒没意思。于是,看野径旁,一株两株的桃李,小野草,小野花,都野得这般清丽可爱。真想也如孩童般撒丫子跑一回,漫山遍野,惹一身花香,不怕人笑癫狂。

那边,有摄影的人,打开支架,调焦距,抓镜头。几个人围着看。老树下的年轻女子,满身满怀的山野气息,真的很美。正想偷拍下来,被身后的他一把抓住,说,小心她恼。我讶然一笑,罢了罢了……

遇花树,不知名,问田里农人说,是梨花。啥时开?不过一周。想着若是久居樊笼里,这梨花恐怕也要错过了吧?

夕光漫过山巅,自上而下,缓缓流泻,渗透树隙。夕光薄薄笼着杏林,一片朦朦之色。如果,白日的杏林是一阕浩浩长歌行,那么,向晚的杏林则是一首低眉回首的婉约清词了。

春风骀荡,竹杖芒鞋轻似马。

看花来,看花去。

听啊——你听——渺渺花林里,似有一曲古典的筝歌迤逦弹起,从眉端,到心头;从水之湄,到山之巅;从野桥,到古寺;从晨钟,到暮鼓,到——杏云深深处。

春日的文章9:游春日目及所感念

文/浅忆流年

看惯了冬日的皑皑白雪,忽又想起春天的绿肥红瘦,蓦地三月,信步于长亭外。

深冬渐末,初春启始。冰雪消融,流水潺湲,鱼儿竞跃,榆柳下腰,草色郁葱,红花妖娆,彩蝶相扑,耳盈鸟语,桃杏初芽,桑枋展枝。绿满枝头现勃勃生机,春意盎然展欣欣向荣。

草色朦胧细雨织,轻雷侧响柳黛青。红巾翠袖,谁家女儿换了红妆?轻抚发簪,辗转碎步,来至于此,琉璃浮瓦参差,初晨荷叶,晶露点点,燕尾剪风,柳絮纷飞,天幕外,孤纸鸢,量三步,醉满怀。

左侧移步,立于庭院,朱门虚掩。沏一壶香茗,轻呷一口,发丝绕鬓间。院中花草,初露新芽。院中左侧,伫立苍松,茕茕孑立,形影相吊。过寒冬,依旧苍翠,轻触松针,微有刺手,松柏之上带有点许残雪,轻晃动,簌簌之声不绝于耳。

转入拂堤,杨柳仿如垂幕,又似青帘。薄雾消散,浩渺细雨,泛起阵阵涟漪,绿稍催急生发。堤上双老相扶,携藜杖而过,稚儿玲笑向蝶去。堤下浅水悠长,桃花逐水,碧波倘徉,折柳戏水,不惜溅衣裳。

幽径径直,和着泥土的气息,闻见花草的清香,氤氲在这朝气里。侧之路旁,玉树婷立,飞鸟低旋,立于枝桠,声声翠鸣,犹如低唱。血色残阳,相铺而上,将身影拉长…

和煦春风点化了多少猎猎肃穆。

浮花浪蕊搁浅了多少秋叶萧瑟。

姹紫嫣红承载了多少含苞欲放。

只因追求清风扶细柳,便叹几多萧瑟埋葬婀娜阑珊间。

春日的文章10:农家小院的春日下午

文/云梦远牵

回到了五月的乡村。

夹杂着土腥味的空气干燥中带着清爽,平原上抽穗的小麦已绿得齐腰高,棉花芽则刚探出土。还不到晌午,太阳已经晒得人抬不起头来。地里有干活的农人,他们在帮助嫩小的棉芽穿破地膜拱出,这是立夏的时节了。

走进自家的小院,见榆钱在地上铺了一层浅黄,桃花还未谢尽,蒲公英摇摆着夹道左右欢迎,又见笼里的小兔多添了几对儿,心下便添了许多欢喜。

这是个普通的二合小院,一围是绕满青藤绿蔓的短墙,另一围圈种了的芬芳明艳的半亩花田。匝密的苹果树与桃树像绿色的屏障林立在院子中间,将里院的菜畦与外院的菜田间隔开来,我们从院南那刚刚漫起来的青纱帐垄边转悠过来,却见一株浓艳的罂粟在残垣边下正开得荼靡。在这农家小院的园子里,花儿正开得好,黄的萝卜缨花,白的葱花,紫色的豆花,吸引着蜂蝶流连其间。

像拔节的麦子,儿子眼见高了一大截。看着已然长成个半大小子的大孙子,婆婆端来一盘切好的西瓜递过来,眯眼笑望着,却并不多言语。在葫芦丝瓜架旁的兔笼前逗完白兔的儿子,一边在厢房的的荫凉里唏里哗啦地啃着西瓜,一边忙乎地瞟着爷爷在菜畦里做活。爷爷在太阳底下低头忙碌,或者是早已习惯了,老人家并没显得多么怕热。爷爷正准备着伏击一种擅长打洞拱土毁稼根的地鼠,好让已对乡间生疏的我们长长见识,此时他正弯腰在花生地里耐心地搭着地弓箭。孩他爸旁边举着相机,在满院子惹人的春景里东拍西拍,全无一路上驾车的劳累。又是两三个月不回趟老家了,一见回到家就满心的踏实,老人是这样,我们亦如此。

突然,啪的一声,大家都循声过去,在儿子的叫好中,知道原来地弓箭的机关被触发,砖头带着钢针,扎中了一只正在坏事的地鼠。高兴好奇之余,儿子要看看这被命中的家伙到底长什么样,于是始作恶者的真形终于曝光。这是一种圆滚滚的地鼠,因长期在黑暗中从事土方作业,这种地鼠的眼睛几乎已退化不见,尖尖的拱嘴,四个粉色小手长得竟同人的手掌一般,看这裹一身厚实皮毛的倒霉家伙在太阳的强光下悬空无望地张着灵巧的小手,我们动了恻隐之心,让它着在地上,可这家伙一着土就不忘老本行,又开始奋力刨土,这还了得!正在想怎么处理这可怜又可恶的家伙,可巧一只白猫溜达进小院,听婆婆说,这只白猫常定点来家里蹭食儿,今儿这顿它正赶上了!于是期待中的白猫吃鼠开始了。但是这地鼠的毛皮实在厚,猫一时竟无从下嘴,好容易找到下口处,猫却衔着这厚皮鼠这儿躲那儿藏,敢情它的下午美餐是想要避人耳目的,终于,在一个僻静的闶阆处,那猫才咕噜咕噜地开始了一番饕餮。半小时后,白猫片甲不留地结束了午餐,它打着呵欠抹着嘴儿,肚儿溜圆地离开了。

儿子的眼瞪得大大,这是他从未见过的活生生的一幕。

在这春天,这是平常的事,爷爷说。

让我们感受到老家这小小院子的新鲜高兴事儿,这是老人的用意。就像每次从老家回来,带着大包小包的瓜果蔬菜,五谷杂粮满载而归,同样是老人对我们的一片心意。这短短的半天时间,我们并不能为老人做些什么,只是陪老人度过了一个宁静闲适的下午;年迈的公婆对我们也并无所求,我们抽时间赶回来一趟,让老人看到我们轻松愉快的样子,老人的心里就已经十分满足。

这样一个平常的春日下午,在这样一个平常的小院,因为盛了满怀的亲情惦念,每一想起,心头就涌上一股细细的暖。

春日的文章11:往年,那多雨的春天

文/轻风流水程维

春日里,连续晴好多日,是不多见的。日丽风和,水秀山明,平添了几多诗情画意。

奈何颈椎病缠身,大好春光便大多只能在手机里领略了。打开朋友圈,尽是山光水色之间,家人相聚友人结伴,游春踏青亲近山水,千姿百态赏花晒靓:油菜花黄漫无边,桃红柳绿村落间;青山深处藏古村,粉墙黛瓦溪水边。图片林林总总,视频争奇斗艳;媲美多了去了,令人目不暇接……自然画卷巧妙天成,水墨画面入眼醉心。

遇病而后思健之为安——如今身居昱东的我,不禁回想起往年在休宁,多少个春天都是多雨的;在那些多雨的春天里,我曾有过尽情的享受。

多雨,原本就是春天的性情。常常是眼见得晴天朗朗,可说不定一会儿功夫天就阴下来了,随后就是一阵雨。也许夜间上半夜还是好好的天,清早拉开窗帘一看,树上花间,地上草坪,都湿得亮亮的,不知何时已经下过雨了。

——不必说,这便是那来自黑云里,来自轻风中,来自野径,来自山间的 “随风潜入夜”的“好雨”。当春时节,这蹑足潜踪而来的雨,是最寻常的了。每逢它的到来,我的心头总会漾起几分喜悦。

春分前后,天地间满是“吹面不寒杨柳风”的亲切、暖和、香甜。

走出屋门便能感觉到,静静的空气中,满是泥土的潮香,满是清新的气息。这风伴雨,雨随风的世界,有着难以描述的朦胧、安谧、美妙,撩得我愈发乐意去投入,去享受——常常是在晚饭过后,在河溪之畔。

“细雨湿衣看不见,闲花落地听无声。”的确,这样的雨常常似有似无,看不见也听不见。伸出手去试试吧,也许它已经停了,也许它还在细细地飘着。要不要撑把伞出去呢?似乎不是很必要,稍微淋一些到身上,倒挺清爽的。——还是带上一把伞吧,即使雨下得大一点也无所谓,不会减少兴致,照样可以足足地享受一把。——这斜风细雨的世界,可是令人沉醉的!

自然,这春夜无论如何亲切温馨,也都还是风雨之夜;乐意出来沾得一身湿的人,并不多。 趁着人们都因了下雨而不肯出来的时候,我便可以心无旁骛地观赏路边的草地、树群、木廊桥;可以伸长着头颈观望溪河对岸的灯火房屋,还有那背后的隐隐约约的山影山形。一切的一切,都因了这细密的雨帘薄纱而变得那么深浓滋润、妙不可言。此时此刻,我的脚步不由也变得越来越轻快了,整个的人儿仿佛也因了这雨而愈加精神抖擞了。

都说春雨是画,是诗;是风景,是心境。

看看伞外的世界吧:“腾云似涌烟,密雨如散丝。”那斜风中的雨脚,细细密密;天地一片迷蒙,万物缥缈如虚。固有的空间感迷失了,周边熟悉的景致好像远了许多,四下里显得异常的空旷;一切的一切便在这柔柔淡淡、如丝如缕的朦胧淡雅之中泛开了诗味。

再想想:在这“润物细无声”的时节,庭院里,道路旁,田地间,山坡上,一切的绿都会经春雨的浸润而显得更加青翠欲滴。走进青山绿水,走进人的心地,诗便能够超凡脱俗,具体地成了画的风景。

从画中吟诗,又从诗中看画,由润物而至于润心——还有比这更令人向往的境界吗?生活在这个世界上,而能够沐浴在一片温馨之中,如何不致沉醉?

沉醉自当珍惜,珍惜当求有为;有为而能奋发,奋发方能无愧。

——于我,往年春日里的斜风细雨,曾经是这般的慰藉心灵,提神振气。

如今的住处,观赏新安江山水画廊倒很便当。

清晨凭窗南望,江岸青山如黛,苍郁俊秀。山间云雾缭绕,轻纱一般。山腰房屋点点,时隐时现。山景迷离如幻,飘飘欲仙。傍晚漫步于观光索桥与屯浦归帆之间,则可见:金桥南北飞架,灯火东西勾画。两岸繁华不尽,倒影万般成双。水车百年千转,客船四面八方。孙王巡天俯瞰,人杰竞领春江。

——又似可悟:“日既暮而犹烟霞绚烂,岁将晚而更橙橘芳馨。故末路晚年,君子更宜精神百倍。”

春日的文章12:回乡有感

文/东山听潮

又见春日,暖和得不得了,似夏天一般,惺忪然一如懒睡的小狗,静寞地感受着时光的流逝。

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抬望处,满眼的绿色,一阵风来,夹杂着泥土气息,像是小时候牵着牛儿从这里走过,脚丫儿还带着淡淡的草籽味。那一条泥泞的小路不见了,但熟悉的影子从未在心头掠去,就像这路边的小草,歪着头,斜斜地望,在轻风中频频点头,几十年了它还在这里痴痴地等。

对面的青山,墨绿绿的,山顶似与天空的云彩拥在一起;几户人家镶嵌在山岙,白白的墙体,在阳光的照耀下,如钻石般夺目;那一条羊肠小道,曲曲地如蜗牛漫步的痕迹,连接着山与山,贯穿着家与家;曾经攀爬无数次的涧溪,借着几天的雨势,正悬挂绵绵的丝带,如小姑娘俏丽的发髻,山显得格外的妩媚了。

春光无限好,春风留不住,很想把这里的一切都烙在心底,不在乎一黛山色,不在乎一方水土,在乎其时常撩拨起点点思绪,想起我小时候曾经在这里生活的日子——那些个不穿鞋的日子。三五个小伙伴,相约着去玩耍,没有精心的安排,也不作时间的约定,有的是一种默契。趁着大人们忙碌的时光,我们去后山采果子,那是我们最好的零食地,也是我们集会的秘密地,不会只有一处,也不会只有一种果子。上山的第一件事是采果子吃,有时候分散,有时候集中,首先得把肚子填了再说,特别是碰到高大些的果树,我们便分工合作,那个时候每个人的特长都发挥得淋漓尽致,采的人不会轻易先食,等采完了大家集合起来一同分享,不会去争谁多谁少,但肯定让采果子的先偿着吃。而那些山果子中,有野石榴、野杨梅、野核桃,呵呵全是野的,大伙儿最爱的还是野核桃,不是因为它有多漂亮,也不是因为它有多好吃,只是因为这种果子,可以用来炒着吃,招待客人是最好的山炒货了,所以拿最多回家也不会责怪,只会引来许多羡慕的目光。一年四季,我们时时都有可吃的,夏秋两季是最容易找吃的,冬季里我们一边烤着火,一边吃着泛香的烤蕃薯,即使是没有果子吃的春季里,我们也可以大把大把地吃花。当然,上山去我们不仅是为了弄些果子吃,更多的我们会学着电影里战争片中的情节,去扮演不同的角色,享受着不一般的感动和剌激,直到大人们大声吆喝着催促的时候,才不情愿地各自回家。

也许是住在山里久了,也许是渐渐地长大了,我们不再去山里采果子,也不再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我们知道这山里它可以给予我们什么。谁知道这山里到底有没有神仙,习惯了老人们种种神奇的传说,默默地聆听着大人们的唠叨,就这样极不情愿地穿上鞋,慢慢地开始接触外面的世界。我们知道是山一样的神秘,给了我们一种无穷的力量,一种走出去感受外面世界的勇气。尤其如这样的春天,那一抹绿意,那一阵清风,覆盖着大地,平铺着希望,不仅令人回味,也同样预示着美好的未来。

春日的文章13:与属相猴的一次密语

文/郑劲松

本命年,春日,我与属相——生肖猴有一场深刻的对视与密语。

我历来只把天干地支、生肖属相当作“乡土中国”(费孝通语)的一种古老传统与民间文化,从不想把之与命运发生联想。但作为约定俗成的农历纪年,倒是认同的。除“龙”之外,其余十一个生肖都是古人常见且关系密切的动物。其中的猴,不管认不认同进化论,它的身形都和人类最为相似。因此,作为属相与生肖,猴也就最贴近人类,猴年往往更热闹也更喜庆。属猴的人以猴自喻,自然也降低了别人取笑的程度。于是,生于1968年、迄今正4轮猴年的我也就认了这幅“猴相”。

转眼年近半百,虽还不敢大言不惭说沧桑,但对人情物理、社会人生以及命运遭际总有了长长短短的喟叹。心中常想,回到远古,十二生肖几乎全在山林。如能还原属相,我真想变成一只猴子,从此归隐山林,与虎兔龙蛇为伍,在树上树下攀爬,在山涧溪流跳跃,闻野果香,赏山花俏,自由自在,甚至也去水中捞几次月亮,傻傻地发呆。

老家在川南一座近千米高的山上,也曾有大片原始森林,六七十年前,尚有野猪、豹子和野猴出现。我至今忘不了父亲讲过的场景:解放初,父亲10来岁时,去山中的一座石拱桥下开阔地带,看人民政府处决几个匪首。刑场一侧,是一尊巨石。法警举枪执行时,石上突然出现一群猴子,伸长脖子看热闹,让法警着实吓了一跳。枪响之后,那群猴子却久久未去,村里人为这事惶恐了好久。听父亲讲起,我倒觉得,那时的生态实在是太好了。

“大炼钢铁”时期,森林大量被毁。我懂事时,那儿已是光秃秃一片。近十年来,老家壮劳力大多外出打工,田土逐年荒芜,村民索性不种粮食而植树,那儿又是一片遮天蔽日的森林。地广人稀的山区,有人又看到了野兔、黄鼠狼、野猪,村里还出了家禽被伤害事件。甚至有人还在名叫观音岩的地方看见了几只黑猴。我心里想:伴随着城市化进程加剧,农村人大量涌入城市,山区重现草茂林深,是生态向好、动物又顺势回归了吗?在落后山区,城市化的悖论是不是意味着自然界的逆向保护与重生?可能符合这样的逻辑。

今年正好是我的本命年,正月回到老家,便决心“潮”一把,进山去求证老乡们发现黑猴的传闻,寻找自己的属相猴。沿着乡亲们指引的山沟进入林区,除却偶尔遇到几只野兔,仍不见其他动物的半点踪迹。我疲惫地躺在传说中黑猴出现的观音岩下石板上,看见傍边居然有一株野柑橘,还结着大小不一的果子,有的青,有的红,微风吹来阵阵橘香。仰望林间湛蓝的天井,那个不切实际的幻想又浮上心头:要是此刻真的变成一只猴子而文化知识与人生阅历照样存在,该是多好。

是的,这里真安静。没有尔虞我诈,没有名缰利绳,没有人情世故,甚至也没有高贵与卑微,只有虫吟伴草木,山风送果香,周遭是如此的安宁静谧,自然和谐。真是一只猴子,我想,即使山中没有老虎,我也不会做霸王的,因为,我们应该早就过了弱肉强食的年代,那是人类的比喻。这里将是我的乐土和国土,家园与乐园。自由与美,也与爱同在,尊严与个性,与平等同行。这难道才是猴性?可惜,生而为人,虽有属相,猴性却丢失久矣。

夕阳西下,我不得不退出林子。转身之际,仿佛听到山崖上一声尖叫:像猴?像鹰?像豹?我不能确定,甚至不能确定那声音是否真正发出过。

那么,是谁在守望我这半日的穿越与遐想?难道这林子里,还有一个人在寻觅自己?

春日的文章14:请和我门外的花坐一会儿

文/王太生

春日读汪曾祺,看到他在《人间草木》里说,“如果你来访我,我不在,请和我门外的花坐一会儿。”似听见一个老头儿在喃喃自语。

春天的时候,到户外走走,很容易会遇到一座老桥,一树花儿。

有个朋友住在一座老桥的旁边,桥旁的河坡上站着一棵白梅。居住在这样的环境,其实是很美的,风和景明,桥与梅,梅与流水,相映成趣。

住在这样地方的朋友,你去寻他,其实是好找的,先看到一架古桥,然后看到一棵树,开满白梅。有一个小院,草木深深,轻叩木门,里面的人应声而答。

在我们这个小城,有些人家的宅院门旁都长着花儿。

在一条老巷子里,有户人家门口长着紫藤,到这样的人家有点什么事,若遇主人不在,人又走倦了,还真得停下来,找一级台阶,和他门外的花草坐一会儿。

花儿摇曳生趣。前几年,我曾写过一篇《不曾住过的院子》,我在文字里说:“一直觉得自己从前曾经住过一个院子。那个院子不大,门角有数丛芭蕉,叶影疏疏。有客来访,轻叩门环,人站门下,人画俱绿。”

虽不曾住过院子,但我经常到有院子的人家走动,敲门时,有的院子比较大,里面的人一时听不见,或者听见了,等他来开门要过一会儿,也只能和他门前的花草坐一会儿。

这种“坐一会儿”,是用眼睛去交流,与花对视,或者漫不经心睨上一眼,等到木门豁然洞开,它们已成为在身后的温柔背景。

在我少年的时光中,邻居的沈家大门是一座青砖灰瓦的老宅子。宅子里的孩子,有我儿时的玩伴,那时我经常去老院串门,大门是虚掩的,门口栽一丛芍药。小伙伴有时不在家,我就在门口等他。有天中午,我坐在门口的台阶上,阳光明媚,风吹得那些花儿摇曳多姿。

门外的花,还有别的植物,鸡冠、牵牛、芭蕉、蔷薇、月季、天竺、蜡梅……尤其是蜡梅,不光是坐一会儿,还俯下身去,凑近闻香。

岳父在世时,院子门旁种过一棵葡萄藤,枝粗如棍,初夏开花,然后结小青果,枝叶还算茂盛,挂的葡萄也多,我们都曾坐在门口,和葡萄坐一会儿。

“请和我门口的花坐一会儿”,是一个人留下的花草笺、春日帖,是主人唯恐怠慢客人,担心客人在等待的过程中单调乏味而说出的话。这是多么美妙的情境,又是多么美好的际遇。我所能想到铺展下去的事情,还可以叮嘱对方,树上有鸟雀,架上有葡萄,你如果口渴了,可以先摘上几颗尝尝。

门外的花,是一个老房子的建筑小品。花是闲情的,主人也很雅致。

在徽州,我又遇到汪曾祺所说的情形,有一户粉墙黛瓦的人家,门墙上爬着那种绿碧碧的凌霄,弯曲曲的藤蔓,嫣红的花儿开得正欢,我看到一个小伙子,大概是走累了,坐在门口花下的一条木凳上,咧着嘴,和花儿以及房子的主人攀谈。

乡下的老房子,门外也有花。春天,在乡下,我的一位亲戚,他家门外一片紫蝴蝶翻飞的豌豆花。豌豆花,是一种朴素而好看的花。《本草纲目》里说:“叶似蒺藜叶,两两对生,嫩时可食。三、四月开小花如蛾形,淡紫色。”这样的季节,倘若访客不遇,也并不需要树下问童子,他大概是忙去了,且搬只小板凳,在他家门前坐一会儿,这时候,会看到千朵万朵的紫蝴蝶,在时光小道上轻盈翩跹。

把花种在门外的,是一个有生活情趣的人,也是一个随和大气的人,不把花只种在院里独乐,而是种在门口,与路人分享。

真想坐在青石台阶上,做一回闲人。春风再度,岁月不老,清风拂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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