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下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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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下的散文1:儿时乡下的文化年

文/章中林

过年,现在都提倡过一个文化年,有品位。但是,随着时代的发展,许多原有的过年文化却渐渐消失了。站在新年的门槛前,忽然有些留恋儿时在乡下过的文化年了。那时的年文化活动集中在腊月和正月,主要是:剪窗花、写对联,做灯笼,唱年戏,舞狮子和舞龙。

一进腊月,女人们就开始忙年。剪窗花是她们所有活动中最具文化气息的。家中女人巧不巧,一看窗花就知道,因此,女人很看重它。我的母亲是剪窗花的高手。她剪窗花从不打样,拿起来就剪。那回,登云婶和小莲姑来向她学剪喜鹊。她看她们头碰头地捧着喜鹊比较,神情专注,随手就剪了出来,并取了个美名:鹊上云莲。这有什么美的?父亲说,这题目寓意好,有诗意。喜鹊有喜,云莲即云上之莲,寓指眉头,连起来就是喜上眉梢。没想到母亲手巧,心也这样巧,难怪那些大姑娘小媳妇都闹着要跟她学呢?

母亲忙到小年之后,父亲也忙了起来。他上过五七大学,写得一手好毛笔字。那时,没有现成的对联买。过了小年,乡亲就拿着红纸来找他。他向来好脾气,谁来他也不推辞。每次写对联,纸裁好后,他就坐下来,等到觉得心静了才动笔。一动起笔来就一发不可收,连饭也顾不上吃。他也喜欢编对联。那年,家里做新屋,他拟了一幅对联:门外田地铺锦绣,屋临池塘横彩霞。老师们看到了,称妙:一铺一横境界全出。得了老师的夸奖,他更得意,有事没事就到对联前,自我陶醉一番。

做灯笼父亲不怎么在行,有时灯笼糊好了,蜡烛一点就毁。即便如此,他每年还是坚持给我扎灯笼。有一年,他不知向谁学做了一盏走马灯。元宵节那天,他把灯笼挂在屋檐下,点起红蜡烛,走马灯自动地旋转起来,不断地变换着图案,让人觉得神奇。走马灯上的小动物是我一家人的属相。父亲这样设计,或许是想我一家生活温馨、美满吧。对此我并没有注意,我得意的是,那些往年在灯笼上压我一头的小伙伴都围着我看,羡慕着我。

唱年戏一般在正月。父亲对唱戏没兴趣,但是母亲喜欢,我自然就有机会钻着去看。母亲看戏还能回家唠叨几句,说一点戏文,有时还为剧中人抹一把清泪。我呢,对于什么剧情是一问三不知的,我跑来跑去就为一个热闹。因为到了戏台下,有相熟的小伙伴,母亲一般也会给我买瓜子、甘蔗或者冰糖葫芦。虽然我从来没有安静地看过戏,但是因为母亲,我知道了岳飞的精忠报国,陈世美的忘恩负义,杨四郎的人伦亲情,这也算是经历了最初的做事为人的启蒙教育吧。

县城的舞龙舞狮比武大戏,我没看到过,但是到村里来的我却经常看到。父亲一生喜欢热闹,只要有人找他接龙或者接狮子,他都会乐呵呵地答应。舞狮中我最喜欢的是狮子上八仙桌叠罗汉拿礼包。锣鼓激越起来,狮子活跃起来。狮子抬头望望礼包,摇摇头。狮头立起来,“啪”稳稳地上了第一层桌子,狮身也上去了。接着,狮子上到第二层桌子。爬到最高层拿礼包了,舞狮的两个人必须配合默契。狮头看准礼包的位置,他们逐渐靠拢,团起来,宛如狮子戏尾。突然,狮头一上扬,狮尾立即举起他,狮子站了起来。狮嘴一合,礼包被咬了下来,狮头一摆,礼包被下面的人稳稳接住。那精彩的场面,到今天,我依然念念不忘。

几十年过去了,故乡早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是儿时乡下的文化年还历历在目,恍然就在昨日。

乡下的散文2:冬瓜

文/徐明冬

在乡下,冬瓜是司空见惯之物。因其上面有一层细细的绒毛,村人们习惯称其为毛冬瓜。

儿时,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我比较疑惑这个名称——这冬瓜生于春夏,收获于夏秋,似乎和冬天没什么瓜葛啊?见多识广的语文老师解释说:“冬瓜成熟的时候,表面会有一层类似白雪一般的霜,所以起名为冬瓜。瓜形状如枕,也有称枕瓜的。”

在藤蔓类植物中,冬瓜的种植是最为省事的。春天,找一块向阳的地方,把种子撒下去,用不了多久,便有青翠细嫩的小苗冒出头来。盛夏时节,冬瓜的藤蔓便肆意疯长起来,或爬上墙头,或攀上树枝,所有的空间似乎都是它的世界,地上冬瓜绿色的叶子把它路过的地方遮蔽得严严实实,采摘的时候,需拨开叶蔓,才能看到隐藏的冬瓜。

小时候,我比较喜欢吃冬瓜,因为,一般吃冬瓜的时候,可以吃到肉。在那个贫困的年代,可不是像现在天天能吃到肉的。母亲先去掉冬瓜厚厚的表皮,掏出里面的冬瓜种子,晾晒到地上,把冬瓜洗净,剁碎,挤出水分,加到准备好的肉馅里,中午就有一顿美味可以享受了。或者,把冬瓜切片,加入肥肉一起红烧,冬瓜吸收了肉的味道,吃起来也和肉一般的滋味,直吃到肚皮鼓鼓的,才肯依依不舍地放下筷子。

冬瓜的种子也是一道不可多得的零食,放锅里炒熟,吃起来,齿颊留香,一点也不亚于现在的五香葵花子什么的。

去年春天的时候,妻子从超市买回一个小冬瓜,皮呈青绿色,很光滑。吃了冬瓜,我把种子放到阳光下晒干,撒到墙角边的空地上,到了夏天,冬瓜藤蔓便爬满了角落,只是几次拨开叶子,也没见到一个冬瓜。我想,或许这是外地的冬瓜吧,不适合我们这儿的土壤。妻子几次要拔掉,我说,墙角都是石块瓦砾,让它生长在上面,一片绿色也满好看的。

直到几个星期后的周末,我清理垃圾的时候,才惊喜地看到墙角处竟然有大小不一的六七个小冬瓜,我笑着对妻子说:“你看,幸亏没拔掉吧,这就叫厚积薄发。”妻子大笑。

那天,午饭是冬瓜馅的饺子,吃起来是格外的香,一如童年时母亲做的味道。

乡下的散文3:乡下来电

文/戚万凯

“戚老师啊,我星期六杀年猪,请您来吃刨猪汤哦”。

周三,我接到乡下打来的一个电话,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来电者不是亲戚朋友,而是我参与扶贫攻坚行动联系的贫困户之一罗鉴国老师。事情还得从头说起。

罗老师年逾花甲,家住边远山区的接龙镇马路村,不但自己有病,而且孙女患有白血病。他虽能做简单农活,但没啥收入来源。此次扶贫攻坚战打响后,我负责联系他家。

我和他第一次见面是在村冯书记办公室召开的扶贫联系户座谈会上。那次人较多,大家都发言,无论长相或谈吐,罗老师都没给我留下什么深刻的印象。

第二次我开始入户走访。那天他是我最后一家走访的,到他家时已是傍晚时分。他家是普通农舍,两楼土砖房,部分外墙灰衣已经剥落。中间堂屋内堆了半屋新挖的红苕,左面间是垒着土灶的厨房兼吃饭屋,右面间堆了一些锄头、箩筐之类的农具,几个酒坛坛,还有一台打米机,用于自己加工大米,减少成本又方便快捷。楼上是简陋的卧室。

我到他家院坝时,他正在坡上干活,一听村书记召唤,急忙赶回来。一见我就热情地迎上来,握手、递烟,进屋端根长板凳出来给我坐,端杯茶水放在面前的塑料独凳上。

我见屋角树林下有一群鸡正在咯咯咯觅食,有大有小。罗老师告诉我,这些鸡除自家买的外,主要是村里面在扶贫活动中根据他家情况,用扶贫资金统一配送的。同时,自己还喂了一头猪,好过年。

见他家比较困难,我摸出自己的一点稿费递给他,让他买点饲料来喂,谁知他双手谢绝,不肯要。说实话,此种情况我还是第一次遇到。困难户缺的就是钱,见到扶贫慰问金慰问品之类,一般都是面带微笑和感激表示感谢,执意拒绝的还真少。人穷志不穷。看来,罗老师不是见钱眼开、贪图钱财之人,想必也不是好逸恶劳、贪图享受之人。要不是因病也不会致贫。因此,我对他产生了好感。

后来有一天,我再次走访他家。临走时,他迅速钻进屋内,捉了一只鸡在手中,死活要送给我。我自然是不能要的。他家那么穷困,仅靠种庄稼、养点家禽来维持生计。这些鸡,是他脱贫的希望。收受他的鸡,不是毁了他的希望吗?况且,作为一名领导干部,随便收受别人礼物特产,也是违背党的廉洁从政纪律规定的。我笑着谢绝了。他感觉很不好意思,好象亏欠我似的。

这时,旁边的冯书记给他出一个主意:“既然如此,这样好不好?你杀年猪的时候请戚老师来吃刨猪汤。”罗老师一听满面笑容:“这个办法好,好!戚老师到时一定要来哈”。我当面不好拒绝,只好顺口答应:“要得、要得”。

没料到,罗老师言而有信,提前几天就打电话邀请来了。“嘀铃铃铃——”星期五晚上,我的电话响起,罗老师再次发出邀请。看来,罗老师是实诚之人。不过,我还是以第二天要开会为由婉言谢绝了,其心意我领了。接受下属和服务对象吃请,影响不好,也是违规行为。应邀参加,也会增加对方麻烦。他的举动,令我感动和温暖:山区农民直是纯朴善良,有一颗感恩之心啊。

我小时在农村老家见过杀年猪场面。那是一年最热闹的场面之一,是春节的预备和前奏。从那天开始,春节气氛就渐渐浓烈起来。因此,我虽不能目睹罗老师杀年猪盛况,但可以想象得到。希望罗老师一家能过一个欢乐祥和的春节。

春节时,我要给罗老师打个电话,祝他及家人猴年幸福安康!

乡下的散文4:乡下的茶

文/周华诚

喝茶,在我们乡下很不讲究。喝茶以前是文人雅士的事情,还跟僧人有关——所谓禅茶一味,是这个意思。但我们乡下方圆十里,没有一座庙,也没有和尚,更没有什么士大夫,所以喝茶的事,对于村里人来说,就只是限于解渴。

但是,山上有一片茶园;各家的屋后地角,也有零星的几行茶树。到了春天,妇女们就结伴上山采茶。那些茶树从来也不见有人去打理它,只是任性生长;采茶也是一件想到了才会去做的事,并不一定非去不可。有人约了,才去采一些——妇女们在腰间别一条围裙,采了茶叶,再用围裙兜着回来了——随随意意的样子;茶叶总计没有多少片,似乎她们在茶山上谈天说笑,才是一件正经事。

我在村庄里的小学校念书,虽说是小学校,统共也没有几个学生,但劳动课却是有的。春天里也会有一天,大家集体上山采茶。

那简直是跟放假一样。老师带着全校的学生,围拢在一丛一丛的茶树前,采茶。云朵上的山坡。绿油油的茶园。一个小孩子,能采得了多少茶叶呢——况且又不时有小野笋、野草莓、山雀、百合花吸引我们的注意。我现在回想起来,我们那时候采茶,最大的好处,就是站在高高的山坡上吹风——吹着山野的风。

我们把采来的茶叶,统一交给老师,老师再统一过秤,交给茶园的主人——似乎是村集体。这样采茶,有些许微薄的工钱,统一算给学校,也可以添置一点柴火,或者换置一些油印试卷的蜡纸。至于那些茶叶,村里的人,会在炒制好以后,又再送一些到学校里来。到底是春天采的新茶呢——吃过午饭后,孩子们在尘土飞扬的操场追逐奔跑,年纪大的李老师和年纪轻的刘老师,还有蒸饭的奶奶,一起在门前的旗杆旁坐下来,用大茶缸喝茶。

李老师左手举着一本音乐书,右手端着大茶缸,用五音不全的嗓子,喃喃唱着“哆来米发嗦”。下午有音乐课呢。

很多年以后,我到了城市,才知道好的茶叶,居然那么贵。

茶叶为什么会贵呢,无非是一些树的叶子,无非是把树叶子烘干了,再用开水把叶子泡开;无非是一些苦的东西,一些涩的东西。村庄里的老人,喜欢泡浓酽的茶,用的是老茶根——既有粗茶梗,又有大张的老茶叶,根本不是现在人所讲究的“一旗一枪”那样的嫩芽。一个茶缸里面,大半缸都是茶叶茶梗。耕田人下田劳作,也会带上一大缸浓茶。暑假里割稻子,父亲会带上一钢精锅的茶,放在稻田阴凉处。割稻子累极了时,我们就坐在水稻的中间,大口大口地喝那些浓茶。滚烫的风,吹到脸上,我们觉得那浓茶也是甘甜无比。

在我们乡下,并没有“茶道”这样的说法。茶有什么道,无非是倒茶而已。客人到家里来,定要泡一杯茶。至于茶的泡法,真的一点儿都不讲究,茶杯干净一些,茶壶里的水滚烫一些,就好。茶凉了,再添水。再喝,再添水。仅此而已。

这些天我在读一本书,说到日本的茶。有个人叫武野绍鸥,说过一句话:“如若茶不凉,甘愿一日饮。”他还说到一些关于喝茶的事。我就想到,我们中国人喝茶,是讲究茶叶的多;而日本人的茶道,大约是离茶叶比较远了,讲究那喝茶的过程。而在我的乡下呢,茶叶并不讲究,喝茶的过程也不讲究,茶壶茶杯统统都不讲究——那么,我们讲究的是什么呢?

我想起小时候的采茶,农人们的喝茶,却觉得那粗陋简寒的样子,是那样的“侘寂”——或许,那应该才是真正的“道”吧。

乡下的散文5:最喜乡下听雨声

文/周进军

记得在老家的小角楼上,开有一个小天窗。是时夏日炎炎,夜晚我打着赤膊,挂条裤衩,搭一条黑不黑白不白的毛巾,提一桶水,汗流浃背,捧着珍藏的发毛的线装书翻看起来。

“千条线,万条线,掉在河里都不见。”一阵闷风,惊喜雨来,记起了小诗:“夜深人未静,楼暑梦难成。忽听瓦上雨,可怜二三声。”这老天爷很会吊人胃口,下了几滴雨就没了影子。熬到下半夜,狂风大作后,只听哗哗哗!果然下起了大雨,弄得老屋墙上屋漏斑斑。第二天早上,发现枕旁那本线装书被弄上了水迹。心里发烦。唉,这雨。

雨和阳光一样,一年四季总伴随着我们。虽然说“雨后见彩虹”,但过去就过去了。每当静下心来回忆,是那么亲切那么可爱。

故乡的老屋已回不去了。每遇刮风下雨,老屋仿佛似无舵的小船在风雨中摇曳。转眼已到了中年,我住进了城里的鸟笼屋。无聊在家,过上闲逸弄孙的日子。按朋友安慰的话,是“尽享天伦之乐”。也是盛夏,一日午后,我在书房里涂抹文字。狂风突来,天昏地暗,还来不及关上窗户,一阵风即将我桌上的手稿卷走。眼看着我的手稿冲出窗外,在天空中飘呀飘的,消失在看不到的地方。接着暴雨袭来,我在想,说不定这份手稿还活着,或许真成了一首会飞的诗笺。

又一日,我和朋友自驾出行,前往本地一风景区。天黑遇雨,下榻一农家小店。住在一个小角楼上,颇有点像老家老屋。楼板一晃一晃地,抬手可触摸屋梁。桌上备有一支以防停电用的蜡烛。有一活动木窗,窗外是黑沉沉的山影,村子昏昏,亮着几点灯光。雨还在淅淅沥沥下着,屋后芭蕉叶上传来雨声叮叮作响,遂感陆游诗:“衣上征程染酒痕,远游无处不消魂。此身合是诗人未,细雨骑驴入剑门。”在他乡听雨,也是别有滋味在心头。

今年的夏天热于往年,连日无风无雨,汗衫常常湿透,身上粘糊糊的,很不舒服。一岁多小外孙在这,怕开空调着了凉,好听点是节约能源,干脆把空调空着。电风扇加芭蕉扇,扇的都是发烫的风,撑到半夜,稍觉凉快,便欲去睡。却听到别人家楼上空调呼呼作响。滴滴答答的水声打在铁皮雨棚上,要多烦有多烦。我把窗户关上,还是有声音扰耳。转而我把此声当做雨声,便慢慢冒出前人诗句“隔窗知夜雨,芭蕉先有声”,“秋阴不散霜飞晚,留得枯荷听雨声”。于是,不知不觉“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住在城里,是很难听到下雨声。哪去了?听到的滴答声难以分别是雨声还是空调滴水声。这倒让我怀念起昔日乡下雨声的况味。

城里乡下,乡下城里,雨还是天上的雨,窗已不是昨日的窗。人是昨天的人,我已不是昨天的我。记得有这几句话:少年听雨是雨,听声是声;中年听雨不是雨,听声不是声;老年听雨还是雨,听声还是声。

若还能回到乡下,静静地享受听雨,手捧一杯清茶,不去想什么,该有多好。

乡下的散文6:柴香

文/路志宽

一直觉得在乡下随处可见的柴禾,是有着属于自己独特的香味的。

一捆柴,就是一顿农家饭菜的香味,就是真实的人间烟火味儿。

想想那些年月里,没有电磁炉,也没有液化气,做饭就只能用砖头和泥巴砌成的锅灶,锅灶上放着一口大锅,炉膛里就要烧柴了,此时,就会看见那一缕真实的炊烟,淡淡的,轻轻的,随风而舞,袅袅升腾。

用作做饭烧火的柴,一般都是那些枯死的树枝,也有用庄稼的秸秆的,但是它们不受烧,一般不常用,不像这些树枝,一截木头,在炉膛里就能烧上几个小时,一般几截木头,就能轻轻松松地做上一顿饭了。

蒸馒头,炒菜,熬稀粥,烧柴的锅灶都能完成。如今想起来,更要感恩母亲,感恩她的勤劳,感恩她的心灵手巧,感恩她用一日三餐养活了我们兄妹几个。

在许多文人的笔下,这些炊烟,总是带着几分诗情几分画意,出现在一些作品中,其实于我而言,炊烟带给我的更多的是真实的人间烟火味儿。

那些年月里,每次从外面归来,还未进村,就能远远地看见村庄上空升腾着一缕缕的炊烟,我知道其中的一缕炊烟之下,母亲一定正在拉着风箱,烧着灶火,在做一家人的饭菜了。

母亲常说,用木头劈柴大火做出来的饭菜味道好,起初我并不理解这是什么意思,知道后来我离开家乡之后,我才慢慢明白其中的原因。然而,如今电磁炉、液化气都代替了劈柴烧火做饭的方式,用电用气方便环保,但是做出来的饭菜,总是没有儿时用劈柴烧大火做出来的饭菜好吃。饭菜香与柴香混在一起,那才是真实的人间烟火味儿啊!

如今,老家的灶台还在,只是炉膛里再也没有生过火了,如今又闻柴香,也只能是在梦里。

老家、灶台、柴香、炊烟、母亲……都成为一个个经典的画面,定格在我的记忆里,让我时时地想起,让我时时地回味,将我时时地温暖,其中的柴香,将会芳香我的一生。

乡下的散文7:一件乡下物事

文/丁贤玉

上半年,爱人和几个同好相约,作了一次时尚的乡村游,回来的时候,兴奋还停留在她的脸上,她说,今天干农活了,是帮一个婶子打油菜籽。这活儿我熟悉,我猜她一定是用脚踩或用手揉的吧,但她说不是,是用一个大拍子拍的———是的,她说“大拍子”———她用手比划着说,往上一举,往下一拍,油菜籽就拍出来了。她说,这东西要用巧劲,如果再多干一会,我就能掌握住诀窍了,成为一个干农活的高手。这一说,我就知道了,她说的“大拍子”其实叫做“梿枷”。

在我们这个有着悠久历史的农耕民族,梿枷是古老的农具之一。据文字记载,远在春秋时期,齐国人就开始使用这种农具打麦子了,只是那时不叫梿枷,而称“拂”;至于定义为“梿枷”大约在唐代,见于唐人颜师古《注汉书》:“拂音佛,以击治禾,今谓之梿枷”。

梿枷利农事,脱粒最好,可以打麦子,打油菜籽,打黄豆,等等。几十年前,梿枷不仅生产队集体有,农户家里也有,都是自己制作的,以竹或木,主件是手杆和枷拍,以轴相连,用时以巧制动,一抡一压,平行落下,拍打在谷物上。记得最壮观的莫过于集体打麦子,某个晴日的午后,麦子晒干了,铺在空场子上,黄灿灿一大片。一群男女间隔一定的距离,排成两排,相对而立,人手一把梿枷,号令一起,梿枷抡起,枷拍转动,齐整整的落下去;两排的动作是错开的,一排打下去,另一排就抡起来,此起彼伏,配合默契;同时,两排人的步伐一进一退,一挪一移,也是整齐划一,毫不紊乱。一时间,几十把甚至上百把梿枷在空旷的晒场上下翻飞起,错落有声,节奏分明,既像一场观壮的劲舞,更像是一幅古老而鲜活的图腾。

现在,常常在老宅里看到一些弃用的农具,比如犁、耙、耘筢、水车、风扇、镰刀什么的,但我似乎从没看到过梿枷,原以为不怎么用,我家的梿枷一定早就消失了,却为料,就在前两天,我又再次看到了它。那天是双休,我回家看母亲,走在屋后,老远就听到门前传来一阵阵似曾相熟的声音———啪,啪,啪……我很奇怪,不由得加快步伐,转过墙角一看,果然,正是打梿枷的声音。门前空地上铺着一些黄豆荚,我的母亲,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正手把梿枷,举起来,压下去,举起来,压下去,一下又一下,对着豆荚不停地扑打着。看动作,仍是那么娴熟,那么连贯而舒展,这情景,突地,让我心里一热,似乎又看到了几十年前的母亲。

那天中午,母亲不但炒了一碗刚打下的黄豆给我下饭,临走时,还把剩下的黄豆都装了,硬要我带回城里吃。接过这不多的黄豆,我无法掂量它的份量,更无法以当下的市价估量它的价值,这是我年老体弱的母亲亲手种的,挖地,平整,下种,浇水,施肥,采摘,翻晒,直到用梿枷一下一下打出来。

再看那梿枷,依旧靠在墙角里,容颜已老,默默的,融入自己的岁月里。

乡下的散文8:打土仗

文/禄浩轩

今年暑假,爸爸带我去乡下玩。乡下的天空瓦蓝瓦蓝的,偶尔有星星点点棉花一样的云朵飘过。太阳像个火球似的,把田野里的草晒成了干柴。乡下到处是厚厚的黄土,踩上去软绵绵的,脚下扑哧扑哧直冒烟。这下可美死我们了,我和几个小朋友玩起了打土仗。

我抓起一把土,使劲拍实,瞄准对方,快速地扔出去,当土块飞向别人的时候,如飞机飞过天空一样,留下一道长长的痕迹,然后又慢慢散开。就这样,你抓一把撒向我,我捧一把抛向你,在土中追逐着、奔跑着、喊着、叫着,不一会儿,身上就沾满了土,脸上汗水搅合着泥土,像化了妆一样,全身衣服弄得黄乎乎的。

老家门前,有一条近两米宽笔直的乡村公路,两边是一米多高的围墙,路上一层厚厚的黄土。我们三个小朋友排成纵队,我领头,脚紧贴着路面,脚尖伸进黄土,成半蹲姿势,脚底蹭着地面,从路的这头跑到那头。跑的速度越快,踢起的黄土越多,灰尘扬起得越高。黄土飞来飞去,我身后一片昏暗,飞沙走石如同沙尘暴一般,非常壮观。我跑得最快,土雾挡住了后面小朋友的视线,也把他们淹没其中,乘他们看不清楚,我迅速地转过身用手捅一下小朋友的肚子,“谁捅我肚子了”,小朋友哈哈大笑地喊道,我又转身朝前跑去。

一天玩下来,全身脏兮兮的,新穿的网鞋也破了,脚趾头也露出来啦。唉!免不了爸爸妈妈的一顿批。但我心里面可高兴了,从来没有这样开心过,总觉得玩土别有一番滋味。

乡下的散文9:回家过大年

文/华杉

从乡下老家来的亲戚那得知,母亲近日总是笑呵呵的,又是杀鸡又是宰鹅,忙里忙外不亦乐乎,因为她知道我们兄妹今年都要回乡下过年了。

由于工作在外,我们平时难得回老家一两趟,脾气古怪的二嫂更是好几年没有回老家过年了。父亲因病于2008年元月去世,尽管我们平时也不忘隔三差五地捎些钱物回家孝敬母亲,但是总难见到独居的母亲那开心的笑容。我知道她老人家并不在乎儿女们给她多少钱,买多少东西,她需要的是儿孙绕膝全家团圆的家庭氛围。其实,为人父母有谁不是这种心情呢?尤其是上了年纪,尤其是逢年过节,这种渴望家庭团聚热热闹闹的心情就越发强烈。

不可否认,现在的年轻人很多四海为家,萍踪不定,用他们的话说,到哪里都能过。他们对家的感觉,对亲人团聚的体验普遍不深刻,可是对于老年人来说,年龄越大,对家的依恋情结就越深。叶落归根说的大概就是这个道理吧?归,回归;根,故土。上了年纪后,不论你是达官显贵,还是布衣平民,总有一种回家的念头在心头涌动。是的,回家,回到那个生养自己的叫做“家”的地方,回到那片久违的乡音俚语中去。只要能与家人亲亲热热地欢聚一堂,即使喝一口家乡的粗茶吃一口家乡的淡饭,亲切之情也会油然而生。

一首《常回家看看》之所以能唱遍大江南北长城内外,就是因为歌中道出了咱老百姓的共同心声。是的,父母并不图儿女为家做什么贡献,他们需要的是一家人平平安安团团圆圆,即使儿女们回家会给他们带来烧饭做菜洗锅刷碗之类的麻烦,但是他们仍然乐此不疲。唉,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啦!

不经意间,大街上卖春联、年画、烟花的摊位渐渐多了起来,翻一下日历,这才猛然意识到,一年一度的新春佳节又悄然而至。常言道,有钱没钱,回家过年。为了母亲的欢笑,为了亲情的升华,今年我们都决定回家过大年了。

亲爱的朋友,你回家了吗?

乡下的散文10:旧时的乡下婚礼

文/马东芳

旧时,乡下娶新媳妇和现在有很大的不同。

首先就是装饰新房。新房墙壁四周得用白纸裱得白亮亮的,房顶墙围用花纸裱上,再把窗户糊上一层粉红的薄纸,映得白亮亮的墙,新崭崭的箱柜桌椅粉粉嘟嘟的,整个屋子便荡漾着喜气新气。

迎接新媳妇的娶亲队伍一大早就要出发。待临近中午时分,新郎及亲朋好友前来帮忙贺喜的人,便前前后后奔出家门到远处悠悠地张望,盼着那辆迎了新娘的车的到来。用来迎亲的车通常是马车,拉车的马头上戴着大红花,车上搭两个席做篷子,篷子前后都搭着蓝色的布帘,篷子上挂着大红花,新媳妇就蒙着一红盖头坐在车篷里,一路上什么也看不见,而外面的人也只知道是新媳妇的车过来了,难见新媳妇之芳容。马车走得慢,悠悠荡荡坐在车里面的新媳妇,一路上自有充足的时间细细品味即为人妻的那一份激动与幸福。

远处已隐隐有爆竹响起,自家的小孩子便由大人引领着去抢摘新媳妇马车上的大红花,据说那花儿能给孩子带来幸福与吉祥,自觉无此缘分的孩子便早早爬上新媳妇的炕上乱踩乱闹,急急地等待着新媳妇进门的那一刻。新媳妇进得家门的时刻,几乎一个瞬间,小孩子顾不得看新媳妇,只是你争我抢地把糊在窗棂上的粉红的窗 纸打碎,一个格也不放过,而且打得越烂越好,习俗如此,究竟为何不得而知。

新媳妇终于进了夫婿家的门,便是高潮迭起的时刻。喧闹的人群簇拥着新人拜完了天地,一路笑闹着拥入新房,有人便兴致勃勃地一把掀起新媳妇的红盖头,这时的新媳妇盘腿坐在铺盖全新的大炕一角,静静地什么话也不会多说,被一些谗兮兮的楞头小伙捏来搡去逼急了,一些性情烈烈的,也会上去给他们一个脆脆的耳光。

新媳妇的端庄、矜持、羞涩、娇媚,真是惹人怜爱,就连一些平日里难得开口一笑端着架子的邻里长辈们,也借了3天之内无大小的幌子,忍不住凑上前在新媳妇面前调侃,捡个便宜沾沾,来一次情感的宣泄。

外面院子支起的几口大锅早已腾腾冒着热气,溢着香气,绿色帆布搭起的大帐篷里,已有了碗筷与酒杯的碰撞声,肚子咕咕叫的男人女人小孩老人开始各自在一大溜桌子旁寻个合适的位子,咽着唾液等着上菜。乡下妇女爱喝几口的,着了机会便试着抿几口辣烈烈的烧酒,精神也来了脸也红红的。小孩子们便吃菜,忙不迭地从浅浅的碟里夹些塞进自己的小嘴里,碟是一会儿便见了底。下一步便是盼着那白胖胖的香喷喷的白面馒头和一碗大菜上桌,通常是白菜粉条飘着油花儿,尤其是摆在碗浮头的几块大肉,几颗圆溜溜的肉丸子,更是撩人食欲。

酒足饭饱之后,娘家人抹抹油嘴该是离开的时候了,这一刻,被留下的新媳妇便真有几份惶惶不安,纵有千般依恋万般不舍,无济于事,泼出去的水喽。这时候的新媳妇才如梦方醒于无助中寻找着自己终身相托的人。而穿戴一新的新郎此时正在团团转地应酬八方来客,尚无暇顾及自己娶来的新媳妇,心却悠悠地系着,忙里偷闲便去新房里看看自家新人一眼,而新郎一进门,则会引起愣头小伙儿及娘们的一阵更大的哄闹,于是新郎便又悄悄退了去,还是剩下新媳妇一个人抵挡着。

夜深了,闹新房的人们渐渐散去了,而剩下一些精力过剩的小伙子,总变着法子,赖在那里,而新郎关门之前必须门里柜里清点一番,以免留下什么“隐祸”……窗外,几个顽固的小伙儿,终究受不住那一份寒冷与寂寞,悄悄退去。不过也真有多情的主儿裹个大衣靠在人家新房门上一夜,第二天新娘一开门,尚在美梦中的汉子便骨碌碌地摔进门来…

乡下的散文11:乡下的星星

文/胡玉丹

周六下午,妈妈突然很神秘地催我快点写作业,我不解地问道:“写那么快干什么?”妈妈满脸红光地说:“晚上我带你去参加一个朋友的生日party!”听到这句话,我顿时心花怒放,加快了做作业的速度。收拾完书包,我们就出发了。

到了地方,才知道原来妈妈的朋友住在乡下,我们绕过一座座大房子,就到了她家。这时,阿姨已经开始做饭了,屋子里有很多人,其中还有一个我认识的阿姨。吃完饭,我和弟弟、妹妹在室外捉迷藏。轮到我捉了,我面对着墙,开始数数:“1、2、3……20。”到了时间,忽然我抬头一看……啊!这儿的星星很多很亮呀!我情不自禁地说了一句。

我被这美丽的星星迷住了,无数颗闪闪发光的大小星星在黑色的天幕上闪烁着,就像一块无边际的黑色绸缎上镶嵌的亮晶晶的钻石一般。我已经忘记了捉迷藏,被这些璀璨的星星深深吸引了。不一会,弟弟着急了,跑出来跺着脚喊道:“姐姐,你怎么还不找我呀?”

我没理睬弟弟,只是指着天上的星星。弟弟好像明白了似的,跑回屋里搬了个板凳出来,竟坐下来数起了星星。我也搬了个板凳,坐在弟弟的旁边,和他一起数星星。

是啊,住在城里看到的都是高楼大厦,很难看到一片“干净”的星空。

我想我要常来乡下看星星,因为乡下的星星“亮晶晶”。

乡下的散文12:乡间小路款款行

文/钟期和惭

春节到乡下拜年,我特意避开熙熙攘攘的大道,以步代车,独自走了一段乡间的小路。

那是一个薄阴的天气,刚下过小雨,地面湿漉漉的。远远地望去,田间的小路有些朦胧的绿意;近看才发现脚下枯黄的草丛间,冒出了几株嫩绿的小草,羞答答的。恰似韩愈《早春》的诗句“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

路旁,绿油油的油菜生机勃勃,叶片上挂满了细小的水珠,虽然它没有荷叶的硕大无比,但多少有点荷塘雨色的韵味。那带露的麦苗,尖尖细细的,青葱一片,像一张绿色的地毯铺满了田畦。

不远处,有几口池塘。池水清粼粼的,几只鸭子在水中“嘎、嘎”的叫着,扑扇着翅膀,自由的嬉戏,打破了水面的平静,让人想起“春江水暖鸭先知”的妙句。

再远处,是一片农田。田间留下的禾茬依稀可见,田里有水,迷蒙蒙的,被一层乳白色的薄雾笼罩着,空气里到处氤氲着湿润的气息。偶尔,还可以看到一群群雀鸟,呼啦啦的从头顶掠过,一会儿落到田间这头,一会儿落到田间那头,好不惬意,真是人闲鸟闹春。

走在乡间的小路上,自然想起耳熟能详的歌曲“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暮归的老牛是我同伴……多少落寞惆怅都随晚风飘散,遗忘在乡间的小路上。”虽然没有夕阳,没有老牛,没有短笛,但也能唤起我的记忆。

在这片田地里,曾留下了我父亲一生的足迹,洒满了我父亲辛劳的汗水,穷尽了我父亲毕生的心血。父亲是庄稼汉,与田地为友,习惯于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记得1994年“五四”青年节放假,我急着回家帮忙,因为农村每年“五一”是农忙季节。当年,父亲身体不好,有哮喘病,受不得累。恰好那年“五四”全镇举行篮球赛,我要代表学校参加比赛。当我赶回家时,已是傍晚时分,劳作的父亲还没回来,我往田间走去,远远地听到自家的老牛“哞哞’的叫着,心里一惊。原来父亲累倒在田埂上,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我的眼泪簌簌地往下落,怨恨这片田地折磨着我的父亲,把曾经高大结实的父亲,累弯了腰,累出了病,我甚至憎恨这片土地。如今,虽然我的父亲早已离开了这片土地,但我却对这片土地充满着敬畏和感激。如果没有这片土地,那就没有我魂牵梦绕的根须,没有思亲怀乡的情愫,没有刻骨铭心的记忆。

我一路走去,缓缓地前行,禁不住四处眺望。这,就是我的家乡,是我生命的摇篮,是我梦开始的地方。多少次跌跌撞撞,多少次起起伏伏,多少次来来往往,我都没有遗忘。今天,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感到格外的亲切,如同阔别多年的故友重逢。

是的,我满载父老乡亲的希翼,走出了这片土地,从这条乡间的小路走上了宽阔的大道。也许那些路,给我带来了幸运与财富,但却不能给我带来亲情乡情的温馨和幸福。今后,无论漂泊多远,走过多少阳光大道,我都不会忘记这条乡间的小路。因为这片土地,刻在了我的心里。

乡下的散文13:乡下小事

文/宋子扬

暑假,我们一家去云南新街乡下,看望舅舅和外婆。住下的第二天,舅舅就带我去钓鱼,我兴奋得手舞足蹈。

水塘边,空气清新,没有一点夏季的燥热。舅舅摆好了钓鱼装备,我也学着他的样子,手握鱼竿,看着水面。不一会儿,舅舅鱼竿一提,钓上来一条大鱼。眼见活蹦乱跳的大鱼在舅舅的桶里游来游去,我羡慕极了,问舅舅怎么才能钓到大鱼。舅舅说要想钓大鱼,就要坐得住。

我坐了下来,专注地盯着水面。静静地等了快一个小时,鱼漂终于沉了下去,我激动地提起鱼竿,可鱼钩上什么也没有。我很失望,但没有放弃,继续盯着鱼竿。不久,鱼漂又动了,我赶紧把鱼竿提起来,这次不仅没钓到鱼,连鱼饵都没有了。那些鱼真狡猾啊!

我重新放了鱼饵,再一次盯着鱼竿。不一会儿,鱼漂又浮动了。这下鱼竿很重,我费劲拉起来,哈哈,一条大鱼上钩了。把鱼放进桶里后,我激动得直拍手。

傍晚,我和舅舅回家时,看到了来时没有留意的美景,水塘的周围是一片花海,红色的、黄色的、紫色的……美丽的花朵在夕阳的映照下,显得更加生动。这里真是全世界最美丽的地方!

乡下的散文14:留守乡村的爷爷

文/蒋曼

孩子的爷爷在乡下,八十多岁了,嗓门洪亮,身体硬朗,还能参加各种劳动。他似乎从未有退休打算,每天都很忙碌,忙着照顾他的鸡、鸭、蔬菜和庄稼。

前不久,接他到城里住过几天,可他老是记挂着乡下:菜该灌肥,该撒点草木灰,寄养在邻居家的看门狗还是天天回来睡,水沟要刨刨,不然树苗的根要烂了,母鸡们都在山上下蛋,便宜了黄鼠狼。在他的土地上,有太多需要他的物和事,从未有被生活丢弃的感觉。

从孩子的爷爷身上,我看到这样一个老人,面目黝黑,衣衫褴褛,在与土地朝夕相处的日子里,大自然慷慨地把尊严和自豪传给他,二十四节气镌刻进他的血脉,知道什么时候劳作,什么时候休息。

平常日子,他会仔细地安排家里地里的活计。菜长出来了,鸡长大了,就在它们之间编一道竹篱笆;赶集时,买点不常见的菜苗,种出来,看着都感觉稀奇。天燥地旱,他不着急:“没啥,油菜今年长得好,天干油分足。”如有阴雨,他也会安慰家里人:“稻子灌浆的时候,雨水多,不空壳。”某年洪水来犯,他也如此淡定:“这土肥沃啊,明年又种嘛。”数十年与土地亲密相守,其经验足够让自己从容不迫。

乡村老人对死亡有一种独特豁达,生死本是自然轮回,荣衰不只是庄稼和草木。爷爷能在一岁一枯荣的山野田间洞悉生命秘密。在乡村,死亡从来不是禁忌,到了高龄岁数,他们会早早地选好墓地,准备好寿木,放在堂屋里,每年会亲自刷一遍漆,红色的或者黑色的,平时用来储存需要干燥的粮食,最后,存放自己。

孩子的爷爷喜欢种树。老公考上大学,他高兴地在村里小学种下一排香樟树,现在还都郁郁葱葱,生长在已被废弃的小学校里。我们结婚时,他建议我们种一棵树,然而在水泥森林的城里,连人都难以安顿,我们在哪里可以种下属于自己的树呢?

有了小孙女,爷爷说:“我在乡下给孙女种了棵香樟树,以后她大了,树也大了。”爷爷说不来动听的话,小孙女却记住了爷爷的礼物。这个城市出生的孩子,从此与遥远的乡村老家有了心灵相通的所在:一棵树,一棵和她一起成长的树。

有一次,我们回老家时,女儿终于见到了这世界上属于她的树。爷爷领着孙女,骄傲地走在自家的土地上,满怀一个勤劳庄稼人的自豪感,大声地告诉孙女:“这地是我的,也是你的,小池塘是你的,大公鸡是你的,坡上的柏树全是你的,那只叫团团的狗也是你的……”

不由地凝神驻足,聆听又感动,我们给了孩子生命,留守乡村的爷爷则给了她广袤而丰盈的故乡,豁然开朗,哀而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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