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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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花的文章1:弹棉花弹出来的幸福

文/曹锦军

“六月六,晒红绿”是黄梅人在盛夏的一大习俗,这一天,家家户户都会翻箱倒柜,拿出各色衣被在阳光下晒晒。馨妹每次把家里的棉絮拿到小区的晒场上晒时,那棉絮上正反面用红绿线拉成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八个大字,着实让小区十来个老嫂子小媳妇们艳羡一番。

现在的姑娘出嫁都有现成的棉被买,上世纪90年代,姑娘出嫁时都要请人弹几床棉絮,也就是请弹花人用一把专门弹棉花的弓,通过用榔头敲击弓上的弦,来沾取棉花,随着一声声弦响、一片片花飞,最后把一堆棉花压成一条整整齐齐的被褥。

1997年冬天,馨妹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老母亲和她一起用蛇皮袋子把当年新采摘的好棉花装好后送到村头专门弹花的三叔那,请他加工几床新絮。在黄梅一带,姑娘出嫁的嫁妆里都要有几床好棉絮,否则别人会瞧不起的。

三叔在附近一带是有名的弹花人,他和三婶就是靠这个行业为生,凡经过他的手弹出来的棉絮厚实暖和,周边上十个村的人家棉絮都是专门要他弹的。三叔家有一个房间内专门摆上六张长凳,三张一排分两列,间隔五尺左右放在中央。凳子上放置一样厚的三块大门板,光洁面朝上。然后,将棉花平铺在门板中央。弹棉花时,只见三叔左手抓住弹弓,将弓弦紧贴棉花,右手握定木槌柄,向牛筋制作的弓弦捶去。随着“嘭嘭、嗒嗒”的声音,繁忙的弹棉花就拉开了序幕。三婶则在旁边帮忙,有时还拿毛巾给三叔擦擦汗。其实,弹棉花是很费力的,一般一天最多只能弹好一两床。

在弹馨妹棉花的这几天,馨妹可没有当“甩手掌柜”,她每天天一亮就跑到三叔家看他弹棉花,有时候也打打下手,帮忙倒倒茶。多年后,三叔还笑她,当初那么专注看弹棉花,一定是巴不得早点弹好,好早点嫁出去。馨妹的对象是附近村子的,知道她家在弹棉絮,又不好意思过来看,那几天,他专门骑自行车送馨妹来三叔家,顺便瞄一下弹棉花的进展情况。

弹棉花时不光是弹,还有道工序——拉棉线。一般新婚的棉絮都是用红线和绿线,是不能用白线的。要一根一根对角均匀地拉在棉花上。拉好右角,又拉左角,再换位交叉拉线。这样循环往复,拉好一面,再拉一面,两面还会拉上横的竖的红色棉线。

很多人在棉絮上构图拉的字是“囍”字,也有的是“天长地久”或“比翼双飞”。三叔问馨妹拉个么字时,馨妹毫不犹豫地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三叔一愣,说:“我弹了几十年棉花,还是第一次有人说拉这样的字。”三叔不知道那八个字怎么个写法,就叫馨妹用厨房灶旁的黑炭头在土墙上写出来。

馨妹告诉三叔“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源于《诗经》“邶风”里的《击鼓》篇,原句是“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是生死不渝爱情的代名词。三叔听完,说道:“馨丫头,看不出来你年龄不大,肚子里墨水倒不少,不过这几个字拉起来要费些力。”三婶在旁边说:“老三,你个猪头,馨儿这是在讨吉性,再怎么着,我们也要把她的幸福弹进去。”

一个星期后,馨妹的八床棉絮都弹好了,在一个天气晴好的日子里,馨妹在敲敲打打的锣鼓声中出嫁了。时间过得飞快,一晃就这样过去了16年。16年里,小两口勤勤恳恳工作,简简单单生活,在城区购买了房子,有了一份稳定的工作,还有个听话懂事的孩子。每次两人闹矛盾的时候,看着那几床“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棉絮,一切不快就随之烟消云散了。

棉花的文章2:棉花的棉

文/耿艳菊

棉花不是花。却有诗人这样赞叹:生,是一朵花;死,亦是一朵花。

是的,是的,如果从观赏的角度来说,它当之不愧。五月棉花秀。六七月间是它的第一次花期,乳白色间或粉红色的喇叭状花卉点缀在一片绿海中,静静地酝酿着心事。虽肖似喇叭,然谦逊得很,不恋虚名,不慕夏花,于碧野云霞间洁身自爱。对棉花,不要生黛玉葬花怜惜的心。棉开二度,它的萎谢,是有预谋的,是为了成全一场更盛大的场面。花落,结实,再绽放。有诗为证:花开犹如雪皑皑,采棉更是景如画。多么不凡的棉花,至死都要开成花的样子,入得画来,进得景里。

诗人叶千华这样写棉花:花开不为人赞美,花放不求谁闻香。只是鲜花送温暖,只是用花做衣裳。仔细玩味,觉得天下父母的心都是棉花做的。

去年的夏天,孩子幼小,我暂居在乡下母亲的家里。一日,父母亲要为正处在旺长期的花生喷药。我见从未喷过药的母亲也背起了药桶,那药桶起码也有百十斤,可是她又那么瘦就劝她。母亲急着走,并未多说。傍晚,父亲背着药桶一踏进院门,我惊住了!父亲的脸,紫红紫红的,肿胀着。父亲大概是怕我担心,只是笑着说,没事的,过几天就好了。我不依,定要他去医院看看。这时,母亲回来了,她告诉我,父亲这是药物过敏,这也是她去喷药的原因。前年我结婚,为了给我用自家的棉花缝制被褥,他们种了两亩棉花。恰逢那年棉花病虫害多,需时常喷药,以至于父亲的皮肤过敏。

原来是这样啊,三年了,他们从未给我提过一个字。当时,我是那么不懂事,还埋怨母亲给我缝的被子太厚,家里的橱柜放不下。可知,拳拳的父母心都在这被子里了,临行密密缝!闺女要出嫁了,养了20多年的女儿要去别人家度日月了,舍不得呀!父亲的小棉袄,母亲的宝贝疙瘩,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可一身的犟脾气,此一去,深知人世深浅的他们是万千个不放心。又能如何呢?就让一颗心渗进棉花里一块去罢。在女儿委屈,孤苦无助时,暖暖凉的身、凉的心。

在我们那盛产大豆玉米花生的平原上,如果看到一亩两亩的棉花田,准让人遐想:这家大概是要嫁女儿啦!

菊是花之隐逸者,莲是花之君子。棉花呢,我当它是花中的佛,普度众生,花开天下暖。

记得儿时的天气是极冷的,屋檐下结长长的琉璃,河里的冰放上石磙都压不破,树林里几步就可以滚上一个大雪球。就是这样的冷,小小的身体被包裹在母亲用棉花缝的棉袄棉裤里,越过了童年的寒。

如今长大了,气候倒转暖了,那样凛冽的冬天只存在于记忆里。但,棉花在生活里一样是重头戏,像自己的母亲那样贴心贴肺。它,可织布可纺纱,胜过蚕丝赛过葛麻。所以,那些大小商场里,贴身的衣物,如内衣,床单被罩大都是纯棉的。一个又一冬天,我们还是被包裹在棉花的洁净,棉花的暖里,像在父母的手心里。

棉花其实是一种棉,是绵绵密密,是人间大爱,是度众生脱离冷海的佛。棉花,更像诗人赞叹的那样,生死为花,绽放于薄凉人世间,温暖天下。

棉花的文章3:母亲的棉花

文/章中林

回到老家,门紧锁着,没有一个人。人去了哪儿呢?抬头望见门口晒着的棉花,我知道母亲一定是又到地里捡棉花去了。放下行李,我就跑到地里去找母亲。

父母都七十了,我多次劝他们注意身体,少种一点。但是,他们今年不仅把家里的地种了,还把两三家邻居的地也捡起来种了。都已经是颐养天年的时候了,这是何苦呢?母亲却说,人劳动惯了,不劳动不舒服。看到那么多好地空着,觉得是一种罪过。我知道母亲的脾气,我再怎么说都说不动她,

找了三四处,终于在一块田改的地里找到了她。棉花秆高过头顶,叶子深绿如墨,花开的还不多,只是零星有些暗色的棉花长在秆子的底端。这样的地方,如果我不是站在排灌渠上,哪里能找到呢?

母亲佝偻着身子拾着棉花,蓝布围兜鼓囊囊的,每移一步都有些吃力。听到喊声,她抬起头,看到是我,笑了,灿烂烂的。她的笑在一片浓绿中就像那一朵朵的棉花,虽然没有雪白的夸耀,却有着暗色的温暖。

“妈,大中午这么热,捡什么棉花?不翘吗?”“也不是扯花壳,不翘。都是蔸花,照不到太阳。”“花不翘,棉花这么深,也没风,人热发了痧。”“没什么,我忙一会就回去。你没下过地先回去吧。”“时间还早,我帮你捡一下。”“一会儿脸晒得通红的。”“想要一床被絮,晒一晒也应该呀。”

母亲没有再说话,低下头又忙自己的去了。我拉过一条围蔸捡起棉花来。还没弯几个腰,汗就下来了,蒙住了眼睛。长时间不做事,真的休了。心里正嘀咕,一个花荚刺一样扎进指甲缝里,痛得钻心,差点连眼泪都下来了。小时候跟着母亲种棉花:下种,施肥,除草,打药,捡花,卖花。母亲做什么,我们就忙什么,那份辛苦是深有着切身体会的,但是今天我竟有些淡漠了。望望母亲,一垄地又要到头了。

种棉花,最高兴的是卖花。那年月,只有轧花厂收棉花,棉花每天收的不多,还评级。为了赶早卖花,母亲往往在半夜就把我们喊起来,拉板车去轧花厂。花有多少,评什么级,我们没兴趣,最为上心的是卖了棉花买什么。当看到母亲剁了肉,称了鱼时,那是最快乐的——一年吃不上几回的美味一次就满足了,还有什么比得上呢?这时,母亲也会给我们扯一身做衣服的布,买一些鞋底布回家。

做棉鞋,母亲霜降就开始了准备。她先背壳子——拆开旧衣,用浆糊一层一层地糊在门板上,在阳光下晒干。壳子一层层叠起来,依着鞋样剪好,接着就是缉鞋底。鞋底缉好之后,就是剪鞋面。鞋面和鞋里之间,母亲常常会絮上一层薄薄的棉绒。有时,鞋底母亲也会敷上一层棉绒给我们保暖。母亲做的棉鞋秀气合脚,看着让人喜欢。新棉鞋照例只有新年时才舍得换上。穿着母亲的鞋出门,总能惹来羡慕的目光。那些姑娘小媳妇们有时还扳起我的脚看我的鞋是怎么做的——你说,这把我美的呀。

棉花不只做棉鞋,棉袄、棉裤和棉被也是要棉花的。那个年月,做衣要请裁缝师傅。母亲在师傅给我们做棉衣的时候,总是要师傅把棉绒塞严实,直到师傅说放不下了才住手。那时的冬天滴水成冰,但我们上学从来都是暖融融的。每次从学校回家,母亲总会问我们冷不冷。我们把小手伸给母亲,她摸着手滚烫才说:“还是棉花暖和。”

女儿生在冬天,正是天寒地冻的时候。母亲戴着老花镜为孙女赶做着棉鞋棉衣。我们劝她不要做了,商场里有的卖,但她一句话就让我们没了言语:“买的衣服都是化纤的,哪有做的好——软和,对皮肤没有刺激。”

我自小盖的都是母亲的棉被。初中,上晚自习,要在学校住宿。母亲怕我冷,专门打了一床14斤的棉被。我向她抱怨,被子太重了,压得人透不过气来。她却说:“睡觉累一点不要紧。冻着了,才闹心。我们都不在身边,谁照顾你呢?”那床被絮一直陪伴我到师范毕业。

这些年,家境好了些,我叫母亲不要打棉絮了,但是她过两三年还是会打一床送来。一床被子现在打要几百元,我给她钱,她也不要,总说:“自己还能动,不要我们负担。只要我们快快乐乐,健健康康的,让她放心就好。”

盖着母亲的被子,闻着棉花的味道,就像沐浴在阳光下,那种适意和温暖有什么可以比拟呢?

棉花的文章4:血色棉花

文/赵同胜

嗡嗡的纺车声,幻化成催眠曲,装点了童年的清梦。

晚上,借着煤油灯昏暗的灯光,娘都会盘坐在土炕上,摇着那辆纺车。间或发出的吱呀声,一如彼时的岁月,透出几分凄苦。炊烟熏染的土坯墙上,娘瘦弱的身体,被放大成剪影,手起手落,单调的重复,只有时间在一旁默默地认证。睁开惺忪的睡眼,天已放亮,剪影已然暗淡,却不曾片刻歇停。

日复一日,娘与纺车交流着心声,朴素的希冀在指尖飘荡出爱的音符,慰藉着四颗幼小的心灵。只是血肉之躯,无论如何也扛不住疲惫的侵袭,劳累过度终会透支生命。那夜,爹的惊叫将我吓醒,一眼看到血色的棉花,还有娘蜡黄的面容。我不知发生了什么,将头缩进被窝,浑身抖个不停。

娘倒下了。那几日,听不到了纺车的嗡嗡声,看不到了娘的剪影。娘终于可以躺在炕上休息了,却见娘魂不守舍顾盼左右,眼里分明挂着不舍的晶莹。

而今,娘已75岁高龄。看到娘,头脑中常会映出那血色的棉花,深沉的母爱不由我泪眼朦胧。

棉花的文章5:棉花盛开

文/郭桂杰

朋友开了一家花店,邀我去赏花儿。我本来就不喜欢那些温室里的花花草草,它们在我的眼里犹如浓妆艳抹的女子。以至于妻子在屋子里摆放的十几盆各色的花儿,我从来没有帮着她侍弄过,甚至连那些花儿的名字我都叫不上来。

我在朋友的花店里转了一圈儿,没有表现出任何表情。临走时,朋友执意要送我几盆花儿,被我婉拒了。他也许是以为我不喜欢他给我挑选的那几个品种吧,又连忙问我:“老兄,你到底喜欢什么花?”我有些调侃地回答:“我这辈子最喜欢的花儿,是白色的。”让朋友留下了一脸的疑惑。

我说的花其实不是花儿,它的名字叫棉花。白茫茫的盛开在冀南平原上,盛开在我的整个少年时代,盛开在我的生命记忆里。

遥想灰色的童年,食不果腹、衣不遮体的苦难岁月记忆犹新、不堪言说。就是从种植棉花开始,小村人的生活才逐渐摆脱了缺衣少食的历史,日子慢慢真正殷实起来。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每到秋季冀南平原就变成了白色的“海洋”,一望无际的棉花在阳光下竞相绽放、鲜亮夺目,到处流淌着真金白银的光芒。既有“千树万树梨花开”的壮美意境,更有“苍茫云海间”的辽阔奇观。

摘棉花是要全家男女老少齐上阵的,每一个人腰间系着一个大布袋,把摘下来的棉花放进布袋里,每人顺着两行棉花棵子,边摘棉花边讲家长里短的琐事。哪一家都能种上几亩、十几亩的棉花,从早摘到晚,中午饭是要在地里吃干粮和咸菜的。父母为了鼓励我们这些孩子摘棉花的劲头儿,每摘一斤棉花回家奖励一分钱。太阳落山了,家家户户把一天摘的棉花用大包袱、小包袱分别打起包来,把木板车装的满满的拉回家,然后一包包的过秤,记录下当天摘到多少棉花,并按照承诺给孩子们兑现“工钱”。一家人的脸上都挂着掩饰不住的笑容,摘棉花的季节是小村人最幸福的日子。

种植棉花可是一个“十月怀胎”又苦又累的过程,“一朝分娩”的收获实属来之不易。小村人要把大半年的时光都毫不吝啬的撒到这一片片棉田地里才行。从开春播种算起,花苗钻出地面,就开始按照花苗之间的距离大小,多的剔掉、少的补苗。整个夏天花苗成长期内,是人们最难熬的。一株株棉花棵子都要掐花尖、打花叉,这两项措施都是为了阻止棉花棵子长高长疯,促进棉桃的生长。还有浇地、施肥、锄草、打农药,半月二十天一轮回。更严重的是棉铃虫耐药性极强,剧毒农药也很难杀死,人们只能用手逮,人人手里拿着一个罐头瓶子,低着头、弯着腰,一株株棉花棵子、一个个棉桃上翻来覆去的检查,逮棉铃虫花费的时间最长,往往一块地七八天刚逮完,身后的棉铃虫又生长出来了。于是,再从头开始继续逮,不在乎盛夏酷暑,就是这样周而复始,没有停下来的时候。

棉花成熟后是按照棉桃生长顺序次第开放的,很多生长晚的,或者底层的桃子光照不足,一入冬后也就没有机会开花了,成了干瘪桃或生棉桃。人们就要把这些棉桃子拽下来,拉回到家里。家家户户都要拉上几车子,堆放在屋子里,这就是整个冬季里的活儿了。我们把僵硬的棉花瓣在棉桃壳里拨出来,等到第二天阳光好时,放在院子里晒。然后再把晒干的棉花瓣,用木棍子一遍遍地敲打,一直打得“皮开肉绽”。

在农业生产落后的年代里,每一株棉花从春天播种期、夏季成长期、秋季收获期、再到冬季拔花棵子,有谁知道要经过小村人那双手多少次的触摸?我们这些孩子知道,只有那些棉花收获了,才能让我们吃饱肚子,从此不再饿着;从此只吃纯白面馒头,不再吃“黑的黄的”酸窝头;从此可以买上新衣服、交上学费、偶尔也能饱饱的吃上一次肉。也是从那几年小村人家家户户齐刷刷的翻盖新房,土坯房改换了红砖瓦房。

小的时候,我喜欢钻进棉花堆里睡觉,铺的盖的都是棉花,软软的、暖暖的,我还能闻到棉花蕴藏着阳光的味道儿。棉花的白色在我的眼里是那么的美好和温暖,朴实无华、洁白素雅,白色的棉花儿永远是我心里盛开着的生命之花。

棉花的文章6:棉花盛开

文/徐学平

听说每一位母亲都是大地上盛开的花朵,有人说母爱温馨如康乃馨,有人说母爱圣洁如鲁冰花……然而,我那与泥土打了一辈子交道的母亲却从来没见过这些娇贵的花儿。我也一直在寻找,寻找一朵属于母亲的花。

母亲是个勤劳朴实的农民,她用天底下最无私的爱养育着自己的三个儿女。小时候,家里的经济并不宽裕,然而,母亲却总能让我们时常成为小伙伴们羡慕的对象,或是一本有趣的小人书,或是一根美味的冰棍儿……而母亲,她对自己却节俭到了几近苛刻。

记得我在一篇小学作文里曾经这样描述过母亲:“我从来没有看到妈妈穿过漂亮的衣服,她很普通,普通得就像田野里随处可见的狗尾巴花。”那是我第一次把母亲比作花儿,尽管那个懵懂的比喻一度成了村民们的笑谈,但母亲那淳朴的形象却永远烙在了我的心中。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对母亲的了解也在不断地增多。我曾经见到过母亲年轻时候的照片: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两根乌亮亮的麻花辫……原来母亲也是很美的。然而不幸的是,婚后不久父亲的身体就一直不好,母亲便不得不用她柔弱的双肩挑起家庭的重担。

母亲不分昼夜地操劳着,家务、农活、牲口、孩子等等,自此,母亲再也无暇去照一下镜子梳理一下自己秀美的长发了。在我心中,我觉得母亲有时好比命运多舛的苦菜花,有时却像挺拔坚强的向日葵。然而,我又总感到这些花儿还是代表不了母亲,至少说还缺了些什么似的。

直到我大学毕业的那一年,刚找到工作的我就便迫不急待地赶回家,因为我想早点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母亲。那天见到母亲时,她正在棉花地里摘棉花。深秋的田野已是一片枯黄,只有星星点点的棉花还在竞相开放,洁白的棉絮漫天飞舞,和母亲的白发一起在风中飘扬……

得知我即将参加工作,母亲的双眼顿时噙满了欣慰的泪水,她高兴地说:“快,帮妈把地里的棉花摘了,明天就送去收购站,说不定还能给你换套像样点儿的西装呢!”望着母亲因常年累月的辛劳而过早苍老的身影,蓦然间,我觉得她仿佛也佝偻成了一株随风摇曳的棉花。

棉花的一生共有两次花开:花铃期的棉花开出的花朵很美,白的纯洁,粉的谈雅,但是为了孕育棉桃,她只能萎谢掉自己美丽的容颜;产棉期的棉花会把自己所有的养分都毫无保留的提供给棉桃,于是,叶蔫了,枝枯了,洁白的棉花终于盛开了,而这一次,她枯槁的却是自己全部的形骸啊!

棉花,可谓是我再熟悉不过的乡间植物了,但,那不正是我苦苦寻觅的母亲花么?母爱像棉花盛开,她穷其毕生的精力只为换取最终无私的绽放,吐出棉,纺成纱,拧成慈母手中线,织成游子身上衣……

棉花的文章7:旧棉花弹成新棉花

文/桂孝树

过去在乡下,每年寒露一过,就是弹棉花匠人一年中最忙碌的日子,家家户户新收的棉花除了卖给商家外,一部分留下来弹棉被,特别是家有女儿要出嫁的或者儿子娶媳妇的总是免不了弹上好几床,用来陪嫁妆和结婚。

“弹棉花匠木锤棒棒,吃块肉弹到兜,光吃饭弹面上……”说的是糖棉花匠到主人家弹棉被,如果主家有鱼肉招待就会将棉被弹得又柔又好,如果仅仅白米饭招待,做事就不会很卖力的,当然这些说法是针对小心眼的匠人,大都数匠人做事都是尽心尽力的,毕竟弹棉花是养家糊口的一种行当,谁也不希望自己饭碗因名声不好被砸掉。每每想起这首儿时的歌谣,脑海中总是浮现出弹棉花匠师傅弓着身子,用棒槌不停敲打打牛筋做的弓弦,随着“梆梆、嗒嗒”的美妙声音响起,那些铺在用两扇大门合拢在一起的棉花随着弓弦的跳动四下翻飞,空中飞舞的细丝飘满了整个堂屋。

弹棉花匠在农村还是一种比较吃香的手艺,秋收后匠人们便挑着弹棉花的全部行头,走村串巷弹棉花。尽管行具不多,一张五六尺长的大弹弓和牵线杆,外加上木槌、大圆木磨盘、篾条、棉线球等就是棉花匠人全部家当所在。

一旦被主家招上门,就把行李放下来,让主家把堂屋收拾好,并把吃饭坐的长凳子摆好,找来几扇表面比较平整的大门放在凳子上面,随后主家就把新棉花或旧棉被抱过来,放在门板上。这时候弹棉花匠就要开始弹棉花,只有将棉花弹活,丝缕理清才能拢成棉被形状。弹棉花不仅是费力活也是个精细活,一天棉花弹下来,腰酸背痛的。就见弹棉花匠背起大弹弓,左手持弓,右手握弹花槌,双手灵活配合,只见弹锤起落,槌落声便“嘣、嘣、嘣”地响起。洁白的棉花絮上下翻飞,随风飘舞。等到旧棉花弹松一面后,放下弹弓,用几根竹篾条伸进整堆棉花的底下,将棉花翻过一面,然后继续弹松。大约一上午时间一床新棉被便初具雏形。在主人家好酒好菜招待午饭之后,稍微休息一下,就开始牵棉线。牵线时如果匠人带了徒弟,一般都会让徒弟帮忙牵线,如果没有,则让主家派人过来牵线。匠人将装有车轴的棉线球固定在门板面右前角,把线头穿在弹弓前端铁环中,然后腰悬弹弓,左手执弓,右手抓住线头,让帮忙牵线的站在对面自己接抛过去的的棉线,让其掐断一根头按在棉被上,循环往复,拉好一面,再拉一面。如是结婚用的棉被,还要用红线或染红的棉花在棉被上铺成大红的“喜”字,有的主家还要牵上百年好合的喜庆图案。牵完线后,用圆木盘将棉被四下压结实,正反面来回不停压,从而让棉被紧紧相连,既柔软又有韧性,这种纯手工做成的棉被特别结实耐用,而且保暖。

如今很少见到以前手工弹棉被了,电动梳棉机取代了弹弓,电动磨盘也代替了纯手工的劳动。那一声声“弹棉花哎弹棉花,弹得棉花细又长,半斤棉弹成八两八,旧棉花弹成新棉花”则成了渐渐远去的记忆。

棉花的文章8:母爱像棉花盛开

文/徐学平

听说每一位母亲都是大地上盛开的花朵,有人说母爱温馨如康乃馨,有人说母爱圣洁如鲁冰花……然而,我那与泥土打了一辈子交道的母亲却从来没见过这些娇贵的花儿。我也一直在寻找,寻找一朵属于母亲的花。

母亲是个勤劳朴实的农民,她用天底下最无私的爱养育着自己的三个儿女。小时候,家里的经济并不宽裕,然而,母亲却总能让我们时常成为小伙伴们羡慕的对象,或是一本有趣的小人书,或是一根美味的冰棍儿……而母亲,她对自己却节俭到了几近苛刻的程度。

记得我在一篇小学作文里曾经这样描述过母亲:“……我从来没有看到妈妈穿过漂亮的衣服,她很普通,普通得就像田野里随处可见的狗尾巴花。”那是我第一次把母亲比作花儿,尽管那个懵懂的比喻一度成了村民们的笑谈,但母亲那淳朴的形象却永远烙在了我的心中。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对母亲的了解也在不断地增多。我曾经见到过母亲年轻时候的照片: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两根乌亮亮的麻花辫……原来母亲也是很美的。然而不幸的是,婚后不久父亲的身体就一直不好,母亲便不得不用她柔弱的双肩挑起家庭的重担。

母亲不分昼夜地操劳着,家务、农活、牲口、孩子等等,自此,母亲再也无暇去照一下镜子梳理一下自己秀美的长发了。在我心中,我觉得母亲有时好比命运多舛的苦菜花,有时却像挺拔坚强的向日葵。然而,我又总感到这些花儿还是代表不了母亲,至少说还缺了些什么似的。

直到我大学毕业的那一年,刚找到工作的我就便迫不及待地赶回家,因为我想早点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母亲。那天见到母亲时,她正在棉花地里摘棉花。深秋的田野已是一片枯黄,只有星星点点的棉花还在竞相开放,洁白的棉絮漫天飞舞,和母亲的白发一起在风中飘扬……

得知我即将参加工作,母亲的双眼顿时噙满了欣慰的泪水,她高兴地说:“快,帮妈把地里的棉花摘了,明天就送去收购站,说不定还能给你换套像样点儿的西装呢!”望着母亲因常年累月的辛劳而过早苍老的身影,蓦然间,我觉得她仿佛也佝偻成了一株随风摇曳的棉花。

棉花的一生共有两次花开:花铃期的棉花开出的花朵很美,白的纯洁,粉的谈雅,但是为了孕育棉桃,她只能萎谢掉自己美丽的容颜;产棉期的棉花会把自己所有的养分都毫无保留的提供给棉桃,于是,叶蔫了,枝枯了,洁白的棉花终于盛开了,而这一次,她枯槁得却是自己全部的形骸啊!

棉花,可谓是我再熟悉不过的乡间植物了,但,那不正是我苦苦寻觅的母亲花么?母爱像棉花盛开,她穷其毕生的精力只为换取最终无私的绽放,吐出棉,纺成纱,拧成慈母手中线,织成游子身上衣……

棉花的文章9:纺线·母亲

文/潘伟

眼下正是棉花采收季节,当听到家属院里响起乡下人喊“卖棉花喽——”的叫喊声时,就让我想起在农村老家采摘棉花时发生的事,尤其是母亲纺线的事让我至今记忆犹新。

那是30多年前的事了。

我家里有一部木制纺线车,秋季棉花丰收以后,父亲将棉花弄到轧花机厂脱去棉籽,脱去棉籽的棉花称为“皮棉”;母亲在地里辛苦劳累一天后,晚上在灯下将皮棉抽出来捏成一坨,然后用筷子在桌子上擀成一条,称之为“捻子”;在擀出若干条捻子后,母亲就坐在纺线车旁,从捻子一端抽出一根细棉缠绕在纺线车的锭子上,母亲一手握着纺线车的摇把轻摇,纺线车发出“呼呼”似风一般的响声,一手握着捻子随着抽出的棉线一高一低,一会儿,纺线车的锭子上便卷起一捆白色的棉线……

纺线,是母亲秋天每天晚上必做的事情,也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晚饭后,母亲就坐在纺线车前,一直纺到深夜,经常我睡一觉醒来,仍然见着堂屋里亮着灯光,传来纺线车“呼呼”的转动声。看着母亲纺线辛苦,我也有很多次劝母亲别再熬夜纺线了,母亲说,白天要干地里的活,只能利用晚上时间纺线。

母亲由于经常熬夜纺线,白天里眼睛经常红肿,精神也不好。有一天,母亲在地里除草,突然精神恍惚,头晕目眩,摔倒在了地里,村医赶来看了说没问题,是没有休息好造成的。我和父亲再次劝母亲以后晚上少熬点夜,母亲说:“辛苦做来幸福吃,不辛苦哪能过上好生活!”每天晚上母亲仍然纺线到深夜。

靠母亲纺线,我家的生活好过一些。父亲将母亲纺的线弄到街上卖掉,换来钱以后给我们扯布做新衣服,每年到冬天,我们一家人都能穿上暖和的新棉袄、棉裤、棉鞋,戴上棉手套,围上棉线织的围巾。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虽然我不是游子,但我时时刻刻感受到母亲辛苦纺的一根根棉线带来的温暖和幸福!弹指一挥间,转眼30多年已经过去,纺线车早已淡出我的视线,但那根根棉线、丝丝慈母情让我刻骨铭心。

棉花的文章10:棉花袄

文/陈树庆

清晨,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将我从睡梦中惊醒。接听,里面传来母亲的声音,“昨天晚上看天气预报,最近几天要降温了,一定要穿的厚些,最好穿上棉花袄。”老家的母亲在电话里再三叮嘱。

棉花袄,听到这三个字时,不由得我心里萌发出一种心酸的感觉,眼睛湿润了,母亲至今念念不忘的还是棉花袄。童年时,由于家庭困难,我的棉袄都是哥哥姐姐穿过的,棉袄上拼拼凑凑,花花绿绿。因年幼,对审美没多少觉悟,所以穿着暖和就行。渐渐地,随着年龄的增长,慢慢懂事的我,看到小伙伴们穿着新的棉袄,而自己穿的是旧的棉袄,穿在身上很厚,笨笨的,就像个现在卡通片里的天线宝宝。一次,与小伙伴在一起玩耍时,穿上新棉袄的小伙伴笑我穿着旧棉袄,于是我跑回家,告诉母亲,给我做一件新棉花袄,但我不知道,在当时的条件下,母亲根本无能为力。为此,我大吵大闹,拒绝上学相威胁,最后母亲叹了口气,用尺子在我身前身后比量了几下,说给我做一件新棉花袄,从柜子里拿出一件崭新的绸缎花边棉袄,在那个年代能够穿上一件用新棉花做的棉袄已经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更别提这种绸缎花边棉袄在当时是多么流行和前卫的。在经过母亲几天的连夜奋战,一件一模一样的绸缎花边棉袄竟然奇迹般的出现在我的枕前,我迫不及待地穿在身上,襟前有数个菱形纽扣交错穿插在一起,左右对称,合身极了。我惊喜不已,穿上冲出去向小朋友炫耀去了,我觉得这便是天底下最最漂亮的衣服了,幼小的心灵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过了几年,家境稍好了些,家里买了台缝纫机,母亲给我缝了两件罩衫,冬天时穿在棉花袄外边,脏了可以换洗,让我感觉自己似乎经常穿着新衣服。后来,经济条件越来越好,每年秋忙过后母亲买来花布,为我们缝制棉花袄,有时候只是接接袖口添加点棉花“翻新”一下,那也觉得漂亮得不得了,但还是希望年年穿新棉袄。随着经济的发展,生活条件的提高,许多人造产品开始取代了棉花,各种保暖冬装充斥市场,虽然也有不少棉袄,但已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棉花袄。后来,又流行起羽绒服,因其轻便,款式、色彩繁多,受到欢迎。母亲的棉花袄也走进了历史,走进了回忆。我也不再穿那种臃肿的棉花袄,衣服基本实现了“现代化”,我给母亲购买了羽绒服,但母亲还是穿着棉花袄,不穿时髦的羽绒服。我不知道其中的原因。一次,我悄悄地问父亲,是不是母亲不喜欢羽绒服。父亲苦涩地一笑,你小时候穿的那件绸缎花边棉袄,是你姥姥去世时,给你母亲留下的嫁妆。我顿时泪流满面,我的童年,我的母亲,我的棉花袄,我的苦难岁月啊!

现在,坐在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暖气呼呼地吹着,几乎每年冬季都是穿一件羊毛衫,一件外套就可以了。再加上基本已见不到棉花,所以对棉花袄便日渐有所淡却了。甚至有些时候想起,自己也会哂然一笑,只当作童年时的一丝酸涩回忆回味罢了。但今日母亲打电话,让我穿棉花袄时,心中那一件最绚丽最鲜艳的棉花袄注定伴随我一生了。

棉花的文章11:凌寒而开

文/云逍遥

那几日心里闷闷的,如塞了棉花一般堵的慌。

寒夜难眠。天刚刚亮,便踱到植物园来。

刚出正月,北方沿海的气候依然乍暖还寒,偶有疾步走过的行人,仍是口罩、羽绒服加身,一副楚楚不胜寒的模样。

冷风习习,衰草寂寂。法桐、合欢、国槐光秃秃的树枝在晨曦中呆呆兀立着,清冷的寒意里泛不出一点生机。

正自失落间,一丛绚烂蓦地撞入眼帘。心内一惊,寻芳望去——前方拐弯处,一树树李桃燃火吐霞,灼灼芳华凌寒而开,霎时点亮了我的目光。

急急奔过去,心,瞬间感动在这片芳菲中……

花树之下,静静地竖立着两个木牌子,分别写着:墨梅、绿梅。

我曾无数次从这里走过,却把它误认为樱桃或李子家常树之类,竟然没有留意过它——原是卓尔不群的瑶池仙品一族。是的,它的外形太平凡太朴素了,黑乎乎一人多高的树干,旁逸斜出的枝条,没有刻意的修正、打扮,任其自然无序的生长,全然不似水杉般秀颀、挺拔,也没有银杏树干样光滑洁净,在这秀木森森、奇花蕤蕤的植物园里,它普通的简直不会让人多看一眼,多停留一步。

然它却在今晨,在万木尚还懵懂痴睡的早春里卓然盛开了,一丛丛、一簇簇,喷薄而出,如霞,如火,如水,热烈奔放又悠然沉静。

这是大地深情的杰作,这是棵棵平凡的梅树为春天唱出的赞歌!

游人三三两两地聚来,留恋在花树下,赏玩、拍照,难掩内心的兴奋和喜悦。轻轻地舒一口气,冰封已久的心竟在这绵绵的花香里一点点柔软、解冻……

梅花自古备受文人宠爱,最清绝高旷的当属林逋了: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然眼前的几株梅树却非和靖先生笔下隐士高人般的舒朗风骨,抛却尘世决然独立、睥睨世间。这是几株平凡的暖梅,是的——暖梅。繁密、浓稠,热闹、喜庆,他摒弃了高野大川超然物外的潇洒,让自己的身心更趋向于民间的平淡和温和,是乡下邻家的大女儿,布衣荆钗、朴素自然、美丽大方,行走于村陌乡间,关心着五谷和收成,和土地息息相关,和春天紧密相连。

她是春天最美的使者,萧疏的岁月中捧出第一缕灿然的微笑;荒凉的清寒里献上第一捧醉人的甘醇。

奶奶曾养过两株像极了墨梅的樱桃树,在我家柴门的东侧、石墙的外面。每到春来,东风未舒,小草未展,樱桃却早已感知了春的消息,将酝酿了一冬的芳蕊倾盘托出、凌寒而开了。引来村人多少仰望的目光和啧啧的赞叹。

然樱桃花却不为这些许的美誉所动,它依旧自顾自地开,自顾自地落,朝迎晨霜、暮染晚霞,活泼热闹又优雅沉静。

但见萧疏早春叶,谁家独开二月花?

这是不畏春寒的樱桃为天地谱写的绚丽华章,这是平凡的生命在逆境中顽强而纯美的歌唱!

尽管普通,一株小树自有它的耀眼之处,一只小鸟也自有它媚人的歌喉。

奶奶也是个像墨梅和樱桃一样的女子,她貌不出众、智不过人,三十岁时男人变节弃她和三个年幼的孩子决然而去。九死而后生,奶奶用她孱弱的身躯硬是挺过来了,拉扯着三个孩子,一辈子再也未嫁。

奶奶的一生没有辉煌的业绩,没有让人惊叹的传奇,然她却用她坚强的毅力、永不垮倒的精神,让她的三个儿女健健康康地长大、成家,繁衍生存、生生不息——完成了一个中国女人最简单最基本也是最重大的心愿!

她留在大地上如樱桃树般茂盛的儿孙们,永远地记住了她!——那是奶奶开出的一树树繁花,那是奶奶在天地间书写的一行行深情!

穿行在花树间、啜饮着盏盏醇美的芬芳,将一张张动人的画面珍藏于相机,咔嚓咔嚓的声音,绽开了早春的微笑,快乐和希望正破开心底的寒冷潜滋暗长……

不知什么时候,朝阳已撑破天边层层云翳,露出一轮鲜红的笑脸。霎时,植物园里被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彩。

一群翠鸟雀跃在枝头,啁啁啾啾。滴绿的鸣声,催促着百花万木加速萌动。

仰首,天蓝地广,风暖日好,春光正俏。

长长地舒一口气,心内一片晴朗。

棉花的文章12:采棉花

文/王举芳

棉花开了,白茫茫的一片。走,我们采棉去!

吃过早饭,婆婆带领着我们走向自家的棉田。一路上一颗心欢喜雀跃,因为这是我第一次采棉花。

终于到了我家的棉田,棉花开得很欢喜,像我雀跃的心。婆婆在地头发话:“现在分地,一人一垄,早摘完的早回家,晚摘完的你就莫怨别人不帮你哈,现在采棉开始!”随着婆婆一声令下,我们几个“兵”立马接令,奔向自己的“战区”。

我一手拿着袋子,一手摘棉花,速度极其慢,一会儿就被落在后面一大截。看着别人“勇往直前”,我心里很着急,照这样的速度,恐怕我今天的中午饭要等到下午吃了。我开始急躁,正心烦,头发被旁边的棉花枝撕扯住,气得我一下坐在地里,闹情绪。

婆婆走过来,说:“咋了?没信心了啊?慢点没什么的啊,这是你第一次采棉花,没有经验,慢慢来啊,着急是没有用的,等熟练了,速度自然会提高的。我来教你。”

婆婆帮我把装棉花的袋子缠绑在腰间,说这样可以腾出双手采棉花。只见她用食指、拇指、中指快速地将棉花从裂开的棉桃里揪出来,放进采棉袋,然后又开始快速地采下一朵棉桃。

我学着婆婆的样子,双手采棉,左右开弓,手眼到位,果然速度慢慢提高了起来,我又恢复了自信。可没过多久,我就累得不行了。那些棉花植株只有半米多高,得弯下腰才行,弯腰时间久了真不舒服。看看别人采得热火朝天,我就蹲下来,坚持着,一步一步往前挪,可这样一来,我的采棉速度又降了下来。

太阳热起来了,汗水顺着我的额头往下流,我停下来擦擦汗,望望身后被我采过的棉田,只剩下那些含苞待放的,在枝头跳着,仿佛在为我鼓掌,我又开始“工作”了。

婆婆他们采完自己的“战区”,开始过来帮我。她问我:“你知道一朵棉花的重量吗?”我摇摇头。她说:“一朵棉花的重量大约为4—5克,你算算采一斤棉花需要伸手多少次?”我掰着手指头算来算去,婆婆笑了:“别算了,我告诉你,采一斤棉花需要伸手摘棉100—125次。”我望着婆婆,满脸的惊讶,没想到这小小的采棉动作,竟是如此大的“工程”!

婆婆又笑了:“所以俺们农妇也是很有作为的。”我立马向婆婆伸出了大拇指,我和婆婆都笑了。

盛开的棉花全部采完了,那些少数还没开放的,只能随开随采了。

背着收获回家,放在秤上秤一下我采了多少棉花,只有五斤。但想着五斤棉花我伸出手采了五六百次,初次采棉的我何止采了五六百次呢?望着袋子里雪白的棉花,心里竟有小小的自豪。

我想:劳动的快乐,大抵就是这样,都是在疲惫和喜悦中度过的吧。

棉花的文章13:那一年初冬的棉花

文/帕蒂古丽

那一年大梁坡的初雪,就下在秋的尾巴跟上。门前的棉花地里,没摘干净的棉桃给日头一照,还零零星星地在吐絮炸蕾,软软的棉花絮挂在冻得发紫的棉花杆上,冷风一吹,白絮拉得长长的,东挂一条西搭一条,像是在棉花杆上结白色的蜘蛛蛛网。

古丽和弟弟最后一次从地里摘来的棉花,用大麻袋装着堆放在外间屋的门背后,妈妈每天都用头巾兜一些来,坐在炕上摘里面的棉籽,然后把棉花一片一片撕得像云一样薄薄软软的,堆在火墙边驱潮气。

爹爹举着老剪刀,把一叠棉布裁得东一片西一片,然后踩着旧缝纫机唱着他爹爹的爹爹唱的老歌,开始给孩子们缝过冬的棉裤棉衣。每天早上起来,都有一两件胖得像充了气一样的棉裤棉衣,放在古丽和弟弟、妹妹的枕头边上。

那天古丽一早醒来,穿好新棉衣棉裤冲到门口的棉花地里,蹲下去就觉得有热乎乎的东西从身体里冒出来,轻轻柔柔、粘粘稠稠的,滴在新落的雪上,没有一丝声音。古丽从棉花杆上撕了几绺棉花条一擦,竟是冒着热气的血,抬脚再看雪地上,斑斑点点,像是洒了石榴红的花瓣。

古丽采完了伸手可以采到的棉花絮,却堵不出流淌着红色的泉眼,她想到了门背后的那一麻袋棉花。她跑进去抓了一大把垫好,系上了棉裤,站在雪地上吹风。新棉衣棉裤真热呀,在白茫茫的初雪中,古丽裹在一堆软软的棉花里的身子,被焐得火烧火燎的。

古丽用棉花送走了那一年的雪和整个冬天。春天来的时候,爹爹想起了要用麻袋里的棉籽,他一只手提起麻袋说:“咦,轻了这么多?”

古丽和弟弟妹妹们坐在大炕上剥棉籽,妈妈用撕下来的棉花做了一条新褥子给古丽。

弟弟说:“妈妈偏心,只给姐姐做新褥子!”

妈妈看看爹爹,爹爹看看古丽,说:“姐姐是女娃子,那你是女娃子吗?”

弟弟抽抽鼻子:“那咋不给妹妹也做一条?”

妈妈笑笑:“过几年给妹妹也做一条。”

雪化了,古丽就去棉花地里看冬天扔的那些血棉花,结果一片也没有找到。等地都干了,她去棉花地里拔棉花杆,在洒过石榴红的地方,连杆带土拔出了一堆棉花团子,上面沾满了泥,那些热乎乎的血好像已经随雪水化到泥土里去了。

古丽用手刨出了那一小堆棉花团子,用一个小布袋子收起来,等爹爹松好了地,下好了棉花种,她就在靠近田埂的地方,一个挨一个地把那些棉花团埋进地里,然后,从春天到秋天,一天天看着她种的棉花出苗、开花、结蕾、吐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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