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妈妈的唠叨声中,我不情愿地出门散步。
按照每次放假出游的记忆寻找公交车站,却忽然发现街边熟悉的一切都已经变化了模样:站牌跑到了小街进口方便了许多,老旧的公共座椅已经拆除,看报纸的老大爷不知去了哪里,小区门口新开了一家花店,连路边大树下的小草也添了很多同伴… 原来我不曾关注的世界,也在慢慢成长为可爱的样子。
我低头看脚下,却发现了自己随意套上的校裤。上中学后,校服成了出场率最高的"明星",即使它宽大不合身、颜色普通、款式老套;许多曾经爱不释手的裙子、闹着父母买的时尚卫衣没了用武之地,默默地被压在衣柜的一角。我曾经呆呆地坐在床边,看着五颜六色的衣服堆发呆。小时候,穿着新衣服蹦蹦跳跳地上学是多么开心多么了不起的事情啊;而今,那么灿烂的回忆也不过只是黯淡在这小小的方柜里与无数灰尘做伴了,像极了一场盛大的辉煌的落幕。现在,即使面对商场各种新奇的服装,我也没了曾经有过的兴奋与悸动,也许这就是心智的改变吧;所以有人说,长大意味着放弃和改变。
这个假期我和母亲一起度过。我和母亲,恰好处于各自人生的特殊阶段。当青春期的泼辣欢脱遇上更年期的超低气压,曾爆发过史诗般的家庭灾难。可是一碗浓汤总要经历高压炖煮后放气才能成就别样的美味。高中住校以后,也许是"距离产生美"的缘故,母亲变得更"依赖"我了,每周盼望我回家。过马路的时候,像其他所有母亲一样,像从小到大一直以来的那样,她朝我伸出了手——那只历经岁月沧桑温柔不改的手。我任由她紧紧地拉着,心中莫名地觉得踏实……
不知怎么就想起曾读过的一篇文章,里面有一句话说:"他紧紧地拉着我的手,好像害怕我会在斑马线上突然长大,离他而去。"那一刻,我好像被一块巨石击中了,"突然长大"这个词就这样印在了脑海里。成长明明是个过程性词语,但长大又往往真的只发生在一瞬间。
我们谁也无法定义成长,每个人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成长;我们也无法确定谁真正长大了,年龄并不能成为一个度量尺。在方向一致的"长大"这条路上,所有人都并肩前行着,不断卸载稚气、改变喜好、删繁就简;但是有了纯真的感情傍身,我相信,每个人都能走出不一样的绚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