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流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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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流文章1:流水淙淙之美

文/快乐一轻舟

山谷溪流,流水淙淙,轻盈流淌,清莹澄澈。水中游鱼,摇头摆尾,细鳞可数。水底卵石,晶莹润泽,剔透如玉。水边嫩草,青翠欲滴,顺流摇曳。其纯净柔静之美,楚楚动人!

晨辉夕照之下,淙淙流水之上,明暗有致,光色变幻,深浅糅合。或一碧如镜,或金光闪耀,或银鳞璨璨。或落叶浮游,落花漂移,青绿红紫,飘逸其上。其颤颤巍巍之美,弱不禁风!

流水淙淙,随山势高下而跌宕起伏,顺山势周折而婉转盘旋。溪流之旁,或红花绿草,争相葳蕤,色彩缤纷;或山林阴翳,光影斑驳,清幽阴凉;或松鼠跳跃,苍鹰飞旋,翠鸟欢鸣,愈加衬托其柔和之美!

与哗哗流水的激荡躁动相比,淙淙流水,便舒缓娴静如浣纱西施。

与一坑污水的脏脏龌龊相比,淙淙流水,便纯净晶莹如羊脂白玉!

与一潭死水的死寂呆板相比,淙淙流水,便灵动袅娜如弱风摆柳!

流水淙淙,当然需四野阒寂,幽静无声。极静之境,轻盈流淌之音韵才可泠泠轻弹。嘈杂喧嚣的闹市,纵使流水哗哗,也会被淹没,也会视若无睹,听若无闻。

流水淙淙,当然需心境淡然空灵,耳聪听敏。心思淡静,听力敏感,方具备精神和物质两种基础条件。在此基础上,才能捕捉到极细微的渺渺之音。心思烦躁,五脏搅扰,耳力全无,流水哗哗,只要不是淹了脚踝,还不是毫不在意?

流水淙淙,当然需审美之眼去看,审美之耳去听,审美之心去赏。

有赏美之眼,才能细致观看溪流缓缓流淌之美;有赏美之耳,才能细细谛听淙淙流淌的音乐之美;有赏美之心,才能细细体悟流水淙淙的的柔和之美。

当然,有赏美之心,才会有赏美之眼,赏美之耳。

流水淙淙之美,乃隐约含蓄之美,需细心品味。心思粗疏,精力杂沓,当然于此美无缘。

溪流文章2:潭清溪流,水过无痕

文/小雪-君君

秋日的气候是那么不平稳,偶尔高温,偶尔暴雨

让人们的浮躁多了几分

明天要踏上去景德镇的行程

接下来,忙碌的行程应该会让我忘记离去的失落

我不再习惯,我也必须习惯

左右嘈杂的人们

喧闹的声音,让我的眼泪,一次又一次的往心里面流

因为我怕被发现,我怕被担心

不曾离去的一颗心,我一直在你左右

也许长大就意味着要承受,要付出,要独立

八戒是我永远的鼓励

我掩盖不了的脆弱,对你异常的清晰

禅道有言,人一生就如处在荆棘之中,人不妄动心不动,心若妄动,便体会到人间诸多痛苦

已悟,非悟

我用一生来修行

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换来今天的擦肩而过

我们都在寻找什么是爱

今天,我觉得我懂了

往后,我会用心的往前走

潭清溪流,水过无痕

痕自在心 已所不欲勿施于人

溪流文章3:感谢和谐

文/肖涵

夜静了,脚边的溪流从石板的夹缝间穿过,“潺潺”作响。月下的山谷又是哪里的幽泉“叮咚——”生出空灵的吟唱。柳叶间夏蝉似乎不像从前般聒噪,伴着池底皎洁的月光,奏响大自然的绝唱。

奇妙的世界无时无刻不在向你倾诉和谐的美好。人与自然,人与人的和谐是自古不变的话题。自两千年前的秦汉时期,“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祖先便开始畅想“和谐”的美好。

东晋时期,战乱纷飞,陶渊明便用一方篆墨、三尺青卷梦想着“桃花源”中的和谐、美好“阡陌交通,鸡犬相闻”、“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

唐朝安史之乱前后,又是一个战火纷飞的年代,杜甫在颠沛流离之中,盼望有一方和谐的净土。在陋室之中乃不忘“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现在的我们不用担心“鳏、寡、孤、独、废疾者”无有所养,更不用似陶渊明般在梦中的“桃花源”寻求心灵的栖息地,杜甫“三吏”三别中所描绘的场景更是我们想象不到的苦难。

今天的和谐便是上电梯后不急于争抢那一分一秒的时间,按下“开门“的那个按钮等等后面步履蹒跚的老人,也是开车行至斑马线前轻点刹车,礼让行人。柏拉图的“理想国”虽仅仅只是“理想国”,但饱含的是人类自学会思考开始对和谐的向往。安徒生故事里的童话王国让孩童时的我们憧憬和谐。如今,我感谢身边的和谐,放学过斑马线,我会感谢司机的耐心等候、乘客的谅解,感谢千年来人类和谐创造出的精神成果道义和礼让。

溪流文章4:听春

文/李福寿

就像沿林间溪流徒步跋涉久了会喘气,攀登几座山头就会出汗,凉爽的初春,舒缓畅快地漫步到仲春,太阳终于把万物煽情到汗流浃背了。山峡斜出的缕缕清风可一时松弛热度的缠磨,却远不足以消弭空气中的暖热。头上灌木的叶苞和山坡上大大小小的花蕾拍打着黄亮亮的日光,拍着拍着,张开了嫩弱的叶片、开出了五色花朵。鲜亮的日影透射到山坡上,树影花影清晰地在山坡、山峡漂移。青草和灌木嫩叶的青涩与各种花香氤氲在湿热的新鲜空气中,各种鸟、虫、蛙或者蛤蟆的聒噪合奏出静美的曲调。

带一把杏仁、两三个馍,七八颗红枣,上十粒核桃、二三两烧酒进莲花山,把这百十来斤扔进大自然,去亲近讨好万物,用一天的时间听春,我想是件美事。地点当然要讲究:出离城镇,远避尘嚣,到人迹罕至、山水丰沛、林木葳蕤的所在,……那些遭受过多搅扰的所谓景点是不相宜的,那样碧海绿谷的丰茂甚至人为修饰的完美,只适合满足财货贸易般的购买欲望,也许耐看,却断然不适合听这样纯然的物事。

正如一场正规音乐会的上演,不能有半点差池,容不得丁点杂音,听春须杜绝任何人为的嘈杂之声,而一任自然界万物磅礴、细切、委婉、悠扬、呼啸之声自如地起承转合。就连我的喘息、我踩踏山坡枯叶腐土的喀嚓之声都是多余……

沿一条小溪弃路进山,没入丛林,上山攀崖,溪上有涧,涧上有瀑……这个春一直很少雨水,山脚下一泓泉流涌出,山上裸露的石岩成崖成台,层层跳跃投涧的溪流很清瘦,崖台口泻下的是瀑或者线,宽窄粗细混杂,断流的山崖,黎黑的湿迹映着阳光,泉水顺无数须垂的枯草沁下,在草尖结珠,一颗颗有节奏地悠然下滴。山中密林间,轰然、哗然、潺然、淙然、叮咚之声,上上下下,此起彼伏,婉转回旋,涓埃汇流,可见满山到处都是山下小溪的源头。偶有黄雀、麻雀、喜鹊或山鸡被我惊飞,成双的落单的,或掠过山涧,或缘溪而上,吱吱喳喳投入密林,只有喜鹊、八哥之类,比较胆大,仿佛迎接客人般,随我缘溪攀登的脚步,不断升高他们的落脚点,家家家呼唤着,似引领我的脚步,抒发好客的喜悦,满怀导游景点推介的自信。

渐近山顶,涧尽于一洞,洞内外是一潭。一汪墨清之水漂浮着几片新落的树叶,镜子般倒映着周遭的山林和天空,潭水静谧,垭口几乎点滴不出。却没有上山顶的路,只好在平坦干白的潭边山崖上席地而坐。这时候,就着囊中坚果,轻轻、静静享用酱香的烧酒,平心静气聆听春天隆重恩赐的风声、水声、叶声、鸟声、虫声、蛙声,甚至霍霍然草木拔节、骨朵献蕊之声,大概就是人所向往的神仙境界吧。

居然一时云盖林暗,山雨欲来。林间朝我纷纷扑来的清甜松风有了些凉意,可远处山下明显云蒸霞蔚、阳光灿烂。这天气,一个春天都很少下雨,我一进山就要下雨,是特别优待我呢,还是刻意戏耍于我。不知道我就喜欢雨天尤其是山中雨天吗?在城市不打伞赤脚戏雨是我的最爱。我光溜的头皮对于清凉的雨点特别敏感,而曾经结满老茧的脚板也十分亲近城市平坦地面的清流,何况是如此纯净的山中。稀疏的雨点大大小小,粒粒筛下,仰面承接那甘露般的雨滴是跟老天最亲近的交流呢,我寻路下山,捕风接雨——一抹脸,满脸湿漉漉的,我居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风旋山涧,天真的下雨了。进山时的些许懊热已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清凉的寒意,洞前碧潭因山上雨水注入已然浑浊如乳,混黄的潭水飞泻山崖,声洪如雷。

时已是下午四点多,天空阴云密布,雨点豆粒般密织筛下,山涧风哮林暗,草木欢欣。风声雨声瀑布投崖入潭的轰鸣声仿佛交响乐最高潮的乐章,那声音、那风格,不像冬天那么尖利、凄寒,没有夏天那么热烈、放肆,而只带着春天的清丽、委婉、豪迈,于冷静、澹泊中,摄人神魂,撼人心魄。

这场意外的不速之雨,恰好弥补了我此行可能留下的不足,——没有春风春雨之声,怎能算是没有遗憾的听春呢?

浮生之闲,须天意成全啊!

溪流文章5:村路弯弯

文/段飞鹏

层叠的稻田,潺潺的溪流,大树下的老屋,突兀的梨树,竹林里的家禽,昂首的鹭鸶,穿梭的燕子,啃草的耕牛……夏日行走在临武乡村公路上,总会给人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

晌午,骄阳似火。风从南边来,蝉鸣带着一股稻穗的芳香入耳,山风携着丝丝清凉入心。小憩时,茕茕孑立在风雨桥上,仰望满目葱绿的远山,山与山的距离近在咫尺,却遥不可及。

车在弯弯山路上忽左忽右盘旋,人随车不停摇摆。通村公路,当然不像国、省干线那样,宽畅、笔直,大多路窄、弯多、坡陡。稻田、菜园、瓜棚与路相挨,车身有时碰撞弯腰的稻穗,摩擦出低沉的“啪啪”声;凸出的反光镜,偶尔挂上丝瓜、苦瓜、豆荚的藤蔓,司机只能停下车来,将缠绕在反光镜上的青藤取下来。轻轻按下车窗玻璃,凝视那些触手可及,沉甸甸、金黄黄的稻穗,丰收的喜悦顷刻弥漫心海。忽然想起北湖区永春瑶族乡大梨树下村的老刘说,“高山冷水田的禾花鱼,经常披着晨露跃出浅水吃稻穗,所以格外肥壮。”高山禾花鱼,禾苗分蘖时放进稻田,同水稻共生,与寒水共舞。禾苗抽穗时,禾花鱼吃稻花;水稻灌浆成籽后,禾花鱼也慢慢长大了。软绵绵的蝌蚪,已填不饱禾花鱼的肚子,只能跃出水面吃稻穗。

夏日风长,时光浅短。翻山越岭抵达万水乡大坪村时,眼前的村景,仿佛穿越了时光隧道,回到了明清时期原野乡村——粉墙黛瓦人家,老树青藤丝瓜;清风摇曳翠竹,稻田葱茏芳华。相由景生,意由境转。刹那,宋朝方会禅师的那首 “心随万境转,转处实能幽;随流认得性,无喜亦无忧” 禅诗,在我脑海里徘徊。

古往今来,禅师说的心性,其实就是风物之下所思、所想、所悟。人的思想若无定力,心性善变。环境与心性相通,既造就人的心性,又影响人的心性。而有了淡泊的心性,即便是炎夏,在无遮阳的田间小路行走,闻着稻穗的清香,吹着轻柔的山风,心会特别恬静,神思会格外清明。

脚踩田头青草,我问田间劳作的农夫老周:“你们稻田里禾花鱼吃稻穗吗?”斗水的老周没抬头,用锄头在田埂上挖了一坨泥,把漏洞堵住,涓涓细流立刻回旋向禾蔸漫灌。堵住了田埂旁的漏洞,老周才爱理不理答道:“我们稻田里不养鱼。鱼放在池塘里养。”

是呀,同为水田,临武县万水乡的大坪村,不是北湖区永春瑶族乡的大梨树下村,彼此山系不同、土壤有别。通天山下的大坪村,若不是通村公路修到了家门口,除了本地人,外人根本不知道。在郴州,何止是山沟里的大坪村,即便是丘陵乡村,若无远亲旧故,路不通之前,同样鲜为人知。

临武人杰地灵,秦汉古道纵贯南北。“龙腾盛世,玉见临武”,“玉见”指的是通天玉。通天山三十六湾产矿,通天河谷有玉。通天玉质地细腻,天然透光,晶莹剔透,色泽丰富,常见有白色、黄色、红色、褐色、灰色、蓝色。三十六湾曾经名噪一时,现在,山归静、树归绿、水归河,又恢复了原本的寂寥。

我曾上过一次通天山。那是杜鹃花盛开的五月,盘山砂石公路从山脊过。通天山的杜鹃,树成林、花成海;杜鹃花锦簇时,花在云里、人在树中,只适合远观,不适宜近玩。

山高人为峰。五月,通天山云开雾散时,山下一马平川,丘陵宛若泥丸。夕阳西下,晚霞满天。放眼长量,极目所处,看得见西瑶山巍峨逶迤、看得见临武县城轮廓分明、看得见岳临高速纵贯南北、看得见阡陌镶嵌沃野、看得见千家万户炊烟袅袅……唯独不见隐藏在山下的大坪村。

有时,远的反而很近,近的反而遥远。如果那时大坪村通了公路,或许能沿着那条山间蜿蜒的公路,可以找到它的影子。郴州,古称林邑。深山老林里、望断秋水处,许多类似于大坪村这样的古老村寨,都被挡在人的视线之外。

陶渊明笔下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是一种诗境;而当下人说的“城市套路深,我想回农村”,是一种宣泄。两者都不是现实生活场景。或许,你羡慕生活在僻壤的百姓,无忧无虑过着最原始、最朴素的生活。那是因为信息高速公路可以转换时空,距离不是问题。而实体乡村公路如果不与省道、县乡道对接、循环,山里人想出出不去,返璞归真的都市人想进进不来,就会成为被人遗忘的村落。

我终于明白了郴州路桥总公司董事长程鹏辉曾经感喟地说过的话:“偏远僻壤的通村公路,并不是铺一条水泥、沥青路那么简单。它连的是老百姓追求幸福生活的心,通的是让城里人看到岁月被凝固的旧时光。”

大坪村自然风光很美,田园风光十足。一时兴起,或许你会有这样的念头:择木屋而栖,放马通天山,养羊山岗上;耕地种菜、搭棚栽花,瓜田李下、悠闲喝茶。可是,水泥路通了,大坪村的年轻人却走了,村中只有妇孺老幼。没有为什么,只因它太偏僻、太遥远。

山风吹来清凉,蛙声此起彼伏。从大山走出来的临武县通村公路项目部经理朱胜才,太了解山里人的秉性,望着冷清、缺少烟火味的大坪村,他并不感到意外,反而微笑着劝慰道:“你们不要感到稀奇、惋惜。现在的偏远农村,大多是空荡、冷清的样子。在临武县,我们负责的上百个通自然村公路项目,不仅大坪村的人走了会回来,麦市乡五星村、西瑶乡界头村、水东镇桃家坪村等众多‘空心’村寨,水泥路通了,大部分人迟早也会回来。”

想想也是,村路弯弯,乡情绵长。家乡有父母在、亲情在、田土在,心永远系在一起。那些暂时别离故土的人,心累了、人疲了、钱赚了,肯定还会回来。

溪流文章6:思念,独自的梦

文/韦言

我的思念,似若溪流边的风车,随风而转动,而你是从远方经过的风。你的心情,是我的牵挂。你平静,我漠然;你心烦,我焦急。

----题记

思念,已是最后的勇气。待得初始那一刻,夕阳染红了天边,梦想的边缘在云海中若隐若现,身边响起熟悉的歌,似曾相识的感觉,每一次的记忆汹涌,刻骨铭心。不管是和你在一起的那些担心受怕的时光,还是你走之后留下的每一句话,以后不会在有什么泪水,到最后多么想在告诉你多一点,然后拼尽全力告诉你,你要保重,我一直在这里。

现在的我,已经习惯了独自走在大街之上,看着人来人往的勿忙,忘记了人世沉浮;也习惯了带上耳机,听着别人的故事,回想不属于我的未来。落叶微风,不过只是一时兴起,哪经得起千世不愿。幻想中的东篱,迷隐中的油伞,淡淡的风味,在脑海显了又去,去了又显。人生,容若只是一场初现?我不憧憬。尘世过往,我无力去阻隔,也无法看尽,曾经如梦人一样,不懈世间畏惧,欲问天下事,到头已泯灭成事不关已。何等可悲?

梦魇的笑容,挥之不去的变化,谁愿为我煮一碗清茶,与我谈笑风声?写下一段忘水别年,蓦然回首,清晰了思绪,却忘断了红尘。不贪,不念,圆满若如南迁群雁,如此该有多好?

似乎,许久的期待都已消失不见。没有闲情再去喜欢任何一片喧闹的角落,唯独希望有人可以赠与我一席的寂静,轻轻躺下去,览阅繁星闪烁,抚摸草地柔软,忆起不如风的往事。然后,随手一勺清澈的流水,吹成迷蒙薄雾,让月光把川流不息的时间停止,回到朦胧的初始一刻,让我能改变当初的选择,错过那一趟车,没有见过你,也不会认识你。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是否应是阳光明媚,还是乌云密布。无眠子夜,眼帘为何已经垂幕。那时光过境的背后,相濡以沫,清水之交,却胜过曾经不离不弃。匆匆流年,会忆起几千过往?默默落阡,除了留住几多轮回,已无所眷恋,悄然闭眼。

梦境迷幻,一心不换,人去人赶,曲终人不散。珠连壁合相见欢,不舍看,经年昏暗,丝絮萦绕绚烂,真情亦得一声叹。默默阡语,叠叠陌言,莫言一世人生转,无流年,蓦然回首樱花祭,七载岁月,竟此不屑一顾。

无言,沉默,轻言一世别离了孤独。风雨已连珠,屋檐漏处,经不得起阳光不复。

离开永远比相遇更容易,因为相遇是几亿人中一次的缘分,而离开只是两个人的结局。相遇难,分手易,但世人看不到有缘无份的熙攘,总以为机会无限,所以不珍惜眼前人。我们总是这样,悲伤时要一个肩膀,而开心时拥抱全世界。时光偷走的,永远是你眼皮底下看不见的珍贵。

留下一首无言诗,我已不在,请忘了我。

溪流文章7:柳溪情

文/王星超

故乡有一条蜿蜒的小溪,溪流两边栽植着成行的柳树。柳树傍着小溪,一年四季,潺湲的小溪载着柳枝儿的眷恋,一路欢欣,浅吟低唱。

雨水过后,大地回春,万木复苏,鹅黄嫩绿的柳枝纺着柔韧的丝线,伴着清澈的小溪,激活了春的灵感。

春天里,借着柳木的绵软,用其做圈椅、靠椅、躺椅,或用其枝条编织柳条筐、柳条篮,既光溜又耐用。再者,捋下鲜嫩的柳芽,放入热水锅里焯一下,捞出后再用凉水浸泡,之后加入调料做凉拌菜或包饺子,别具一番风味。

吹面不寒杨柳风,青草萌生,牛羊欢跃,活泼欢快的少年从柳枝上拧下一管柳笛,发出清脆婉转的韵律,笛音蕴含柳之清馨,似一支支田园协奏曲,在故乡人的心扉荡起层层春意。

金线倒垂的柳丝,吻着欢畅来去的小溪,惬意地微笑着。小溪流撩拨着柳枝柳叶儿,欢快地流淌着,满怀欣慰。小溪里光滑的小石头、碎沙子,如灵动的珠玉,如墨点的小蝌蚪和游弋的小鱼虾,如欢快的小精灵。在小溪边有一群淘菜、洗衣服的姑娘、少妇,汩汩的溪流载着她们温情的笑语和美妙的情思,奔向远方。

柳丝儿飘飘,小溪流潺潺,如诗,如画,如一支不老的情歌,常唱不衰,又如一派迷人的风景,绚烂在故乡人的心屏。

溪流文章8:追逐溪流

文/张恒

雨后的井冈山明显有些潮湿。南方热带气息蕴积已久的能量被一场雨激活了,于是空气中便荡漾着一种绚丽的追逐和激情的弥漫。植被中馥郁的色味,以及峡谷里缱绻的潮气,随着人的脚步和叫喊声,回旋于无形的深壑,随即落入一条长长的峡谷溪流。

于是,我们便追逐着溪流,追逐着潮湿中的绿色花语,向峡谷深处走去。

初始的溪流,并不显得多少妩媚,也不粗犷,朴实的容颜,散淡的行径。细寻之处,那些从石缝里、从山洞中、从突兀的岩石下、从草丛树根中渗出的涓涓细流,很自然地便汇聚一起,汇成一条生命旺盛的涧水,这山谷便有了一曲悦耳动听的生命之乐。

涧水渐下,幽味渐浓。多为浅道的溪水便在卵石间追逐,在岔弯处婉转,忽断忽续,忽隐忽现,忽左忽右,忽聚忽散。在两三处水流湍急的地段,水流九曲回肠,卵石错落有致,水上水下,或隐或现,如同山水画中的一处小品。只是,多少年来,流水不腐,卵石依旧,一如古人的真迹在代代相传。我想,生活的坚持不正是这生生不息的流动?生命的永恒不也正是这矢志不渝的固守?

幽谷愈发显得深邃,溪流也渐渐变得丰腴。就在某个关隘,正当我们专心致志俯首拾阶,溪流却不辞而别,瞬间便钻入植被的深处。可就在我们寻觅它的行踪时,突如其来的一阵轰鸣,把我们的视线引向悬挂在山腰上的一处彩虹。同时,嘈杂的人流中便喊出重重叠叠的声音:“彩虹瀑布——”

此时,两块天然巨石合成一张大大的嘴巴,如注的水流从嘴角猛烈溢出,沿着悬崖峭壁喷薄而下,腾起的水雾,弥漫如纱,飘飘渺渺。那自始至终、无始无终的水流自然而然形成了一个高近百米、宽约十米的梯形大瀑布,蔚为壮观。

我的目光一直追寻着那自上而下的瀑流,惊羡瀑流从岩顶毅然跃下,生命于短暂的瞬间迸发出最悲壮、也是最绚丽的一幕。我的心率伴着水花激越,脉搏随着瀑布颤动。我仿佛意识到,那飞流直下的似乎不再是瀑布,而是镶嵌在山腰之间的一座竖琴。井冈之脊是它的琴座,水口溪流是它的琴弦,峡谷深壑是它的音箱,满山的绿树是它的音符……一曲英雄的赞歌和生命的交响正在历史的长空中震荡。

我被震撼,却突然想到,这瀑布的源头不正是我们一路追逐的溪流吗?

以水喻人,体味生命之境界。

溪流文章9:椿芽

文/朱钟洋

残雪消融,溪流淙淙,不知不觉春天就来了。春天里,山坡上的蕨、草地上的蘑菇、顽石上的雷公菌、竹林里的春笋……在春风里竞相疯长着,那是天赐的食物。当然,于我来说,最难忘的就是椿芽菜了。椿芽是椿树早春生长的嫩芽,叶厚、芽嫩,绿色的叶片上镶嵌着浅红色的边,一小撮椿芽就好像玛瑙和翡翠聚拢在一起。

记得小时候,农村生活条件差,而我家,因为地处边远山区,生活条件更差,家里常常是吃了上顿没了下顿。天气晴朗的日子,我和大哥便早早起来,每人拿着一个自制的捆着长树枝的铁钩,背着竹背篓,去采摘椿芽。

椿树大多长得高大笔挺,人站在树下,是怎么也够不着椿芽的。这时候,我们便站在椿树旁的斜坡上,用铁钩把椿树枝勾到手够得着的位置,然后再采摘椿芽。要是椿树旁没有斜坡,我们就不得不脱掉鞋子,光着脚丫,“哧溜、哧溜”地爬上椿树,一屁股坐在椿树的树枝上,再小心翼翼地用铁钩把树枝勾过来,采摘椿芽。

吃饭时间到了,妈妈从田地里回来,把椿芽洗净,切碎,用沸水浸泡一小会,然后捞出椿芽,放到铁锅里清炒,加上盐和一点点猪油,一碗椿芽菜就做好了。当然,这样做出来的椿芽菜看似热气腾腾,其实是苦涩无比的,但那时候因为太饿的缘故,我们能把一大碗椿芽菜吃个底朝天,还能吃出一丝甜津津的味道来。

后来,我们家从山区搬到了县城郊区。郊区也有椿树,但很少有人采摘椿芽,因为家家都吃上了白米饭、蔬菜、瓜果,又苦又涩的椿芽自然被冷落了。

现如今,每逢春风渐暖,椿芽满枝的时候,吃腻了大鱼大肉的人们渐渐喜欢上了乡村的野菜、土鸡、土鸭,椿芽自然又摆上了人们的餐桌。鲜嫩的椿芽,或炒肉、或炒蛋、或香油拌食、或蒜泥拌食,变成了别具特色的美味佳肴,吃过之后唇齿余香。

椿芽是春天里的一片片绿叶,是大自然对人们的赏赐,它还滋润着我的童年,给了我生命的春天。

溪流文章10:一河溪流一河柳

文/杜文涛

撒开脚板,一天之际便可从小河源头丈量到小河尾梢。河尾接续的是岚河,汉江续之,再相连长江。

溪流愈小,愈是清滢。河水越细,越是和人们亲近。典籍书章,史人闲忆,细究多忖,凡间人物,心里总会有几条小河不逝。

四季河亦是如此。这是一条短河,婉转、低调、安娴、清澈,澄碧得近于一支温润的岚皋情歌小调。

山里的河溪如家蛇一般,弯弯扭扭地盘桓穿梭在村舍的中线或边缘。两岸多娟秀之坡,少险伟之峰,自有妩媚,鲜有阔大。

四季河在这山间踽踽而行了多少年?没人知道。也许,河源头的大巴山知道,大巴山上飘过的云朵知道。抑或,河里悠游的鱼儿知道,岸畔上连绵几十里的麻柳古树知道。

麻柳树有多大年纪了?村里年龄最大的老人说他小时这树就是这个样子。一河两岸的古柳有多少棵?也没人数得明白,只知上至河溪源头、下至四季河口与岚河交汇的码头之间,沿河两岸都是古柳,就像这四季河水滋养出的葱绿如柳的山里女子,谁能说得清数呢!

好花莫过崖边花,好柳莫过河边柳。四季河畔的柳树,大都为枫杨柳,当地人称水麻柳,因了水的滋养,越发健硕而又秀美。主干粗壮黑黝,或挺,或曲,或扭,或虬,枝茎纤细,婉弱如缕,曲委柔丽,婆娑委地,亦掩亦覆,若映若影,把一树树倩影倒插在河溪里。手持狼毫书写的古人们,常为柳树赋予太多的女性色彩,个中缘由也许是柳树的纤纤枝茎,让他们想到了女子的腰姿。“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 ,细细楚腰自然是妩媚的、迷人的。如此柳林之下,应该有小舫一只,间有一两个着红点绿的绝色女子,或弄笛或弄箫,轻揉出丝丝音律,逗弄着鱼儿推出微微涟漪。

有人说,四十岁是女性最有女人味的年纪,成熟稳重、雍容风姿、自如自美、聪颖洒脱,女人过了四十岁,才能看出她是不是真美。水麻柳也是,四季河畔的柳树大都已近丰秀之年,该挺的挺起,应凹的凹进,裂皱有形,扭弯有韵,虬枝飘逸,瘿瘤灵动,蕴藉了千般滋味,释透了百样呢喃。

水麻柳,最初吟叫出这个树名的岚皋先祖是何等聪慧。我一直固执地认为,一条平缓清明的河溪或堤湖的岸道树,只能是柳树,若杜子美的浣花溪畔,如苏子瞻的西湖岸堤。柳离不开水,水离不开柳。河溪因麻柳而姿美,麻柳因河水而绰约。

四季河从洪荒深处走来,走过了诗经年代,侧过了唐诗身后,悄悄地邂逅了宋词的岁月,在这里和一位骑马提刀的将军相识了。不知具体时日,不谙因何缘由,没晓是甚战事,他率着几十里路长的队伍走进了这河谷山道。夜半时和另一支军队偶遇,月黑风高,人影绰绰,战马萧萧,敌我难识,混战中儿子听明了父亲的声音,忙息兵上前相见。缘是后行的人马夜遇了自家先期探路的先行官,这位跪地拜父的小将名叫杨宗保,那位被认做父亲的将军名谓杨延昭,后人更习惯称他为杨六郎。悠悠岁月已漶漫不清,将军和他的儿子也早已作古,唯父子相见的荒野峡口遗下了遇子坪的名字,杨延昭扎过营的山头被叫做了六郎寨,杨家军驻过的山沟传下了营盘湾的字号,那晚夜战被误伤就地留下养伤的伤员伤愈后,依恋这里的山水便再没离开,成家立业,分枝散叶,传下了杨家一支人脉,也承袭下了杨家院子地名。岁月悠悠,史事难考,这炊烟袅袅、人丁兴旺的杨氏族人伴随着这些地名却真切地辈辈繁衍。

不知是一条小河扭来扭去寻一个村庄,还是一个村庄走来走去觅一条小河。四季河在一撇一折之后在一个叫杨公渡的小地方拥抱上了杨家院子,说是院子,实为一个自然村落,这便为杨氏族人集聚地。渡口仄小,青石条铺就,青苔湿漉,名谓杨公渡,也许是当年杨六郎从此过往过吧。

初次与杨家院子觌面还是十多年前在旅游局长职上,几位同事同去鼓动几户村民开办农家乐,送去了“巴山人家”农家乐招牌,还激励一户率先开办起农家乐的年轻夫妇自带食料往赴西安献厨,以地方特色菜肴“辣子鸡”拿回了省旅游局命名的陕西十大特色名吃横匾。村里有一眼古井,不甚阔深,水极幽清,青石条砌铺井口,内沿有日久天长汲水勒磨的井绳槽痕,井外沿绿苔茂盛,野花点点。在一排土墙石板瓦房里,我见到了一位曾参加过抗美援朝战争的老人,我和他掰着玉米棒子谝着闲谈,在他那里,我知道了四季河老名为四吉河,顺河而行的山间小道原为川陕盐道,盐道的起点,便是巫溪的大宁白鹿盐场。从他那里,我还知晓了杨家院子地名的起处。说起自己同为军人身份的先祖,时跨千年,老人唏嘘声中不逝着太息,感念着不易。探问起家族家谱,老人答说没有谱书,先祖只口碑相袭传下了一首排行诗,可惜前面的记不住了,只记得后面的几句,随即诵出:“……志少福忠德,登厚崇仁义。文章帮国兴,永远昌龙继。 ”老人的话是对的,行军打仗的人身上怎会整日背携着一卷或几卷家谱呢!即便有家谱,弥经千载,传至今世是多么不易呀!离开老人家时,在他家猪圈旁的一丛狗尾巴草草丛里,我拾到了一块瓦当,剥净苔藓,瓦当透出本真,颜色青中透黑,工力古朴简拙,正面凸显着虎头线形。我带回随手闲放在办公桌上,有几位都城来的朋友见了,说是明代的,亦言是清代的。我极小翼地置上小书架,有时我望望它,感觉着它好像也不气不恼地看着我。

一条古老的河流总会挽系几个有历史的村庄,一个古意的村庄必定有一些古意的老树。四季河在流经杨家院子时,两岸麻柳更显稠密浓荫,越发古老有形。密处枝杈织绕,稀处树根抵交。老树器宇轩昂,气质高雅,树干坚硬如铁,枝叶苍劲莽莽,像经年前从这里溯河而上的杨家将士,队伍齐整,形色昂然。一棵树是一名蓊郁的将士,一名名将士随河流蜿蜒成两行绿色的队伍,站列蓬勃千年,芬馥美丽千年,屹然为了永远不逝的风景。人在老树的影子里行走,有时会须臾生出缕缕的时空妙思,这大把年纪的一河古柳是怎么来的呢?千年前某个早春的时节,走入四季河畔连绵数十里的杨家将将士,春雨路滑,他们随手从山上折来根根柳枝拄路行走,走累了插入地里拄棍歇息,离开时柳枝忘了拔走。队伍走了,便留下了一河冒出绿芽的杨柳。这样想时,便愈觉得这一河老柳旷古似神,天长若仙了。

我有一位魏晋风度的朋友,自由职业,来去自在。一日闲暇,我俩信步杨家院子外四季河畔觅寻河石,近距离触碰古柳,他随口诵出:“先生不知何许人也,也不详其姓字。宅边有五柳树,因以为号焉。闲静好言,不慕荣利。好读书,不求甚解。每有会意,便欣然忘食。……”他一气不拉地吟完了《五柳先生传》 ,那声腔应近于陶令。约莫月余,他买了杨家院子紧邻河边的一处空地,他想在那建一处小院,安一处乡下的家。

一河溪流一河柳。溪流、古柳,拉近了游人,也留住了我这位好友。溪流、古柳,成就了杨家院子,也让更多人走近了四季河畔,走近了河畔的古柳。

一个地方看多了,自会有喜爱之心。常去四季河畔看柳,心里常涤濡着一河清明。我最近一次去看柳,适逢一个夏末的午后,太阳光渐渐收敛,透过飘拂的云朵,暖暖地梭巡过柳树树梢,星星点点地照在凝碧的清流、俏俊的菖蒲以及娇憨的虎儿草叶上。河床里白石从绿茵的苔藓中隐露,蝶蜂在浅流中、野花上婉转。斜斜阳光带点绯红,眼前的杨柳枝叶蕤盛,果荚绾结成串,在光影下或深或浅,似铜绿,像杏黄,犹似薛涛诗笺之色艳,亦如其诗体之香留。几只野鸟在林梢间飞进飞出,有时振其羽,有时啾而鸣。一位壮年男人坐在河边的卵石上写生,偷得半日空闲在远离喧嚣都市的山里长坐写意,颇有风雅余韵。我无意打扰,静静地走开了。

溪流文章11:石蟹

文/包光潜

石蟹常隐居溪流洞穴或石罅中,故名石蟹。石蟹的洞穴多为自己辛勤劳动的成果。有意思的是,这些洞穴往往连成一体,仿佛《地道战》里的地下网络,四通八达。如此构穴方式,不仅可以抵御外敌入侵,也便于自己及家庭成员进出自如,有如人类总想弄一套大房子,住得宽敞。当然也有如我一样的懒汉,不劳而获,寄居天然洞穴或其他石蟹的弃居。

虽然石蟹在动物界智商不低,但它们总是斗不过拥有巫术的田螺。田螺为了捕获石蟹,喜欢在石蟹的洞穴外面以蠕动的身体来画一个吊袋似的圆弧,然后静静地等候铁青色的石蟹钻进它设下的陷阱。等待总是有收获的,关键是要耐得住性子。等石蟹毫无觉察地步入圈套后,田螺便快速地将吊袋似的圆弧封闭起来。石蟹在封闭的圆弧中如同投入死牢,仿佛中了蛊惑一般,它只在封闭的圆弧里打转转,直到精疲力竭、横尸溪底,最终被田螺慢慢地吃掉。

除了穴居以外,石蟹还经常寄居在溪流里的石头下面。石蟹的这种暂住方式为我们小孩子捕捉石蟹提供了方便。我们只要轻轻地移动石头,就可以捕捉横行的石蟹,完全不必伸手入洞穴逮捕——这样捕蟹容易遭遇石蟹大螯或蛇的袭击。钓蟹更有意思:取一根细木棍或竹竿,将其一端绑上铁丝制成的小弯钩,弯钩上穿上可以蠕动的整条蚯蚓;再将诱饵伸到洞穴中,不时地动弹,引起石蟹的注意。往往在诱饵动弹两下之后,石蟹便咬噬了……暗使气力,一拽,石蟹被提出洞穴。嘿嘿,它的两只大钳子似的螯仍然挟住蚯蚓不放松。这种贪婪的倔强,令人忍俊不禁。这恰恰成就了我们小孩子捕获的喜悦。

孩子捕获的石蟹,往往都不是二三只,少则七八只,多则几十只。石蟹跟江河螃蟹相比,不仅体量小,而且肉质亦少,味道要逊色一些,也就是乡人常说的“没吃头”,意思是“不值得一吃”。但是,说归说,真的遇到孩子们捕获那么多的石蟹,大人们还是动心的。凡我捕获的石蟹少有糟蹋的,总是让我的祖母做出了美味,至今回味无穷。

我家的石蟹做法有好几种,譬如石蟹红烧野藕、石蟹藕片汤、香辣椒丝石蟹、面粉油炸石蟹等。我最喜欢吃的还是前面的两种。本来,山里的野藕就很稀罕,能够与石蟹配伍红烧,相得益彰,那味道就更加鲜美了。不过,石蟹虽出自清澈溪流,但它身体里寄生的细菌还是比较多的。因此,在烹调之前要进行洗涮,特别是制作石蟹藕片汤时,一定要对石蟹进行高温处理,不能焯水之后就入汤。我看到祖母烧汤时,总是先将石蟹放进灼热的铁砂锅里反复爆炒,然后加入野生藕片进行煲制,最后才加入相应佐料,如姜丝、蒜芥等。

祖母做的石蟹藕片汤,可能是我这辈子吃的最好的汤水了。印象特别深刻的是,用石蟹藕片汤泡锅巴,所有的感官都被它调动了起来。只有这个时候,我才觉得自己的语言是多么贫乏!

溪流文章12:小桥

文/王凡

由于江河溪流或悬崖山涧阻隔,人们要想很快到达对面,就必须在它们之间架设能够迅速跨越的交通工具,这种交通工具我们一般就把它叫做桥。

桥横在山之间,水之滨,形状万千。无论是石砌的,木架的,铁搭的,舟浮的,大都能够结合当地的地形地貌,体现一个地方的特色。而如果江面不宽,高山不险,那么架设的桥肯定也是小巧玲珑,格外别致,我们一般称之为小桥。

比起现代建造的许多跨江跨海大桥,小桥一般没有宏伟的桥头堡,也没有高大的桥墩,甚至连古朴的栏杆也常常略去,简约之中往往透出一股朴素之美。多少年来,就是这些毫不起眼的小桥,曾经跨越了多少危崖峭壁,急流险滩,茫茫岁月,给过往的路人带来希望和信心,使他们踏上了光明的坦途。

我的家乡文昌,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也有各式各样的小桥架设在潺潺溪流之上,连接于两岸人家之间,使我不用跨出远门,也能够近距离欣赏到小桥流水的别样韵味。《诗经·大明篇》中就有“亲迎于渭,造舟为梁”的记载,史记中也曾多次提及春秋战国期间,当时的人们在江河湖泊之间建造桥梁,以适应当时的战事和农耕的需要。和许多后来新建的大桥相比,古代的能工巧匠们建造的桥梁一般不大,也不长,确实可以称得上是名副其实的小桥,不过与现在许多气势恢宏的现代化桥梁相比,它们倒显得大名赫赫,令人耳目能详。如比较着名的就有西安的霸桥,北京的卢沟桥,苏州的枫桥,河北的赵州桥,他们大多属于不起眼的小桥,但千百年来却一直声名显赫,历经唐诗宋词元曲的传颂或历史上的大变故而扬名百世。

自古以来,小桥往往是古代文人墨客相聚或送别的最佳场所。我们曾经在唐代诗人李白的《赠汪伦》一诗中领会到诗人在桥边与友人依依惜别的情景:“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这似海的朋友深情,不仅让桥下的流水为之动容,以至于千年之后依然令我们仰慕不已。小桥,自建有以来就曾经演绎了几多凄切曲折的人生故事,它往往是一个地方一道独特的风景线。但在很多人看来,那些隐藏于千转百回的溪流之上,或是掩映在树影婆娑之间的小桥确实是太不起眼了,那古老斑驳的栏杆,风雨侵蚀的石头,宽宽窄窄的桥面,在溪流上或者悬崖之间傲然兀立,显得孤独而清幽。但就是这些小小的、不起眼的小桥,千百年来,却不知有多少断肠人伫立桥头,无语哽咽,望尽天涯路。

通过阅读文学作品我们得知,千百年来,小桥作为一个特别的载体,承载着人们无尽的离愁。那些来自天南地北的商旅行客,文人贤士,为了生存或出人头地,他们常常在鸡啼声中背井离乡告别亲友,踏着冷月寒霜匆匆赶路,跋涉于险山恶水,跨越一座又一座的无名小桥,一步一步地向目的地进发。“鸡声茅店月,人迹板桥霜”、“寒树鸟初动,霜桥人未行”,小桥作为人们的交通工具,在这里也成为一种倾诉乡愁离别的对象。而最为着名的是元代戏曲家马致远的《天净沙·秋思》小令,更是道尽了那些浪迹天涯的游子的凄苦情怀。几根枯藤缠绕着几颗凋零了黄叶的秃树,在秋风萧萧中瑟瑟地颤抖,天空中点点寒鸦,声声哀鸣……写出了一片萧飒悲凉的秋景,营造出一种凄清衰颓的氛围,烘托出作者内心的悲戚。我们可以想象,昏鸦尚能有老树可归,而游子却漂泊无着,有家难归,其间该是何等的悲苦与无奈!接下来,眼前呈现一座小桥,潺潺的流水,还有依稀可见袅袅炊烟的农家小院,这种有人家安居其间的田园小景是那样幽静而甜蜜,安逸而闲致。这一切,不能不令浪迹天涯的游子想起自己家乡的小桥、流水和亲人。

就这样,千百年来,这些看似普普通通的小桥成了各样人们抒发情怀的象征,成为一首千古不朽的诗篇。这里,除了小桥本身古朴、空灵的气质,还因为小桥总是与流水舟揖、渔歌号子,以及河流两岸的农舍、绿树、田野紧紧相联,衬托出一幅古老质朴、宁静闲适的田园风光。不用查证也可以知道,几千年来,有多少骚客文人乘坐江南的乌篷船悠然行驶在江南水乡的河面上,他们或游山,或玩水,或聚友,或品茗,我想更多的是为了观赏两岸各式各样的小桥。据传,清朝乾隆皇帝下江南之后,对江南的许多造型独特的桥梁十分着迷,为了既能欣赏到江南的桥梁之美,又能使自己免受奔波之苦,他便把江南许多着名的桥梁都搬到北京的皇家园林里面进行仿造,由此可见设计精美、造型奇巧的桥梁的巨大魅力,这也是爱桥之人所能达到的最高境界了。至于那些达官显贵在官场失宠,或风流才子在情场失意之后,一座原本并不起眼的小桥,不仅可以慰藉他们饱经风霜的心灵,又成为他们抒怀写意的最佳对象,甚至成为他们疗治心理伤痕的绝佳去处。

众所周知,圣人孔子曾经发过一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的长叹,但是不知你们想过没有,到底是什么能让这位中国几千年来最伟大的儒家思想的创始人发出如此的感慨呢?我猜测当时他是在周游列国传播儒家思想的途中,率领众弟子偶经一座桥梁之时,面对着桥下滔滔奔流的河水,不由得感慨人生苦短,光阴易逝而发出这样的人生感言。最为经典的还有唐代诗人张继的《枫桥夜泊》。一个秋天的夜晚,一艘远道而来的客船停泊在苏州城外的枫桥边,明月已经落下,几声乌鸦的啼叫,满天的寒霜,江边的枫树,点点的渔火,这清冷的水乡秋夜,陪伴着舟中的游子,让他感到是多么凄凉。全诗只有短短的四句,却写出了诗人所见、所闻、所感,并绘出了一幅凄清的秋夜羁旅图。特别是那寒山寺的夜半钟声,不但衬托出夜的宁静,更重重地撞击着诗人那颗孤寂的心灵,让人感到时空的永恒和寂寞,产生出有关人生和历史的无边遐想。从这里可以看出,一坐平时并不起眼的小桥,竟然让诗人触景生情,发出了这么大的感慨。而当代诗人卞之琳的《断章》这首诗当中,桥也作为一个特殊的意象出现:“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这首诗虽然写的是“看风景”,但笔墨并没有挥洒在对风景的描绘上,而是不经意地露出桥、楼和观景人,它把画面的重心落在了看风景的桥上人和楼上人的身上,就像淡淡的水墨画把那若隐若现的虚化的背景留给人们去想象。

我的家乡文昌河上的多座小桥,据说大多为海外华侨投资建造。因为战乱和谋生不易等原因,解放前,文昌的许多沿海居民都选择了飘洋过海,到外地打拼,相信很多人当时就是从文昌河顺流而下,扬帆出海的。我认为,当时文昌河上肯定是没有桥梁的,他们从当时的简易码头匆匆登船,到异地谋生之后,肯定对当地的桥梁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也肯定为家乡没有一座像样的桥梁而耿耿于怀。于是,多年之后,当他们有了一定的积蓄,就萌生了回家乡建造桥梁,造福桑梓的念头,于是才有了今天文昌河上的各式小桥。我曾经无数次从这些小桥上走过,以前是没有什么感觉的,但是最近几年,随着城市建设步伐的进一步加快,文昌河上又多出了几座小桥,有些是新建的,有些是在原来的基础上改造加固的。家乡的小桥日益增多,一方面说明了城市建设面积的不断增大,另一方面也为那些经常出门的人们提供了方便,这是一件好事。但是令我感到惋惜的是,许多老桥随着改造,一些珍贵的历史符号也随之消失,这不仅成了我心中的一大憾事,也成了我心里一个无法消解的心结。

千百年来,人世间有着太多的坎坷不平,唯有质朴的小桥始终屹立在溪流天堑之上,成为一道道镌刻历史的独特风景线。这些散落在广袤大地上的众多小桥,不但繁荣了一方经济,还支撑起人们勇往直前的坚定信念,同时也引渡一段段平凡或精彩的人生。因此,每次看见桥梁,我就会想起桥梁的历史,人类的历史,因为有了人类的活动才有了桥梁,有了桥梁人类才不断向远方迁徙和繁衍,然后再建造新的桥梁,它们是一幅互相依存、割裂不掉的历史画面。

所以,每当看到家乡的小桥,都让我倍感亲切,不管它们的建成历史长短,也不管他们的建筑风格如何,为了在桥上看看两岸的风景,看看家乡近几年来发生的巨大变化,我都不由自主的产生跨上去的念头。

如果有时间,到桥上去看一看,或走一走,总是好的。

溪流文章13:好人老毕

文/张少发

老毕觉得自己的爱心就像溪流遇到大海一样可有可无。却又像大明湖里的一滴泉水必不可少,如果有人取一瓢解渴,谁又知道自己不是其中的一滴呢?躺在床上,在捐与不捐这件事上纠结了好久,最后老毕还是把那不好意思说出的数目用密码把红包封好,手指一动用微信发了出去。

老毕发完红包就像一件圣事落地,心里踏实了许多,同时有一种快乐和温暖满足着他的心理。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老毕是那种有灾必捐有难必帮的人,从98年的抗洪到12年的汶川大地震,如果不是老毕在那次大地震时不量力而行地捐了2000被老婆没收了工资卡,他觉得自己肯定会一路捐来绝不收手。农村出身的老毕觉得人生就像推着独轮车赶大集,难免遇到个小陡坡,别人在需要帮助的时候搭把手,上去了,道路就平坦了,如果不帮,车子倒了人也就再也起不来了。老毕山东师范大学毕业,原本是要做教书先生的,这是他理想中的职业,他最终却去了商业厅的一家下属公司,这当然与他邂逅了一段无果而终爱情有关,一位副厅长的女儿看上了他,那时候教师的工资低,公司的效益却出奇的好,可以多挣点钱补贴家里的饥荒,还有爱情,老毕也就选择了现实和实惠。厅长一家地地道道的老济南,老毕和那女孩谈了一年,谈得别别扭扭,特别是他们谈到农村话题时的表情,全家人一脸的不屑,老毕那时候觉得自己就像走失到城里的一只绵羊,农村又像绵羊的私处,总会被城里人时不时地掀掀尾巴。最终他们没有走进婚姻的殿堂,老毕的的前途因为那段爱情的终结而终结。老毕现任妻子也是农村出身,农村人和农村人在一起尽管也少不了磕磕碰碰,但互相迁就互相适应互相调整,沟通起来困难会少一些,当然战争是有的动武也是有的。

其实老毕也想多捐点,可是现在的情形实在没法和几年前相比,3年前父亲因胃癌住院钱花了不老少,但人还是走了,父亲去世后老毕把母亲接来同住,一享晚年,母亲住了一段时间不习惯,说在城里连个说说话的街坊邻居都没有,急得慌,执意要回老家,老家冷,结果前年初冬就因煤气中毒留下了后遗症,至今话说不成句路也走不成形,老毕觉得这几年自己很倒霉,女儿要考研,又刚卖了蜗居买了新房,每个月5000多的房贷也够他对付的,老毕实实在在的感觉到了压力山大是什么滋味。老毕觉得自己的妻子是贤惠的,是懂大道理的女人,无论是父亲住院还是母亲看病妻子掏钱从不含糊,她也知道老人把自己供养到大学的不易,这一点,老毕十分感激。老毕有时候觉得妻子又是彪悍的,有些不讲理,有时令他读不懂,一不小心惹着她,冷战是好的,要么经济制裁要么发动战争,任何一项都够他受的,何况有可能升级为双管齐下的打击。和妻子每次打架时,老毕总觉得全济南的人都在围观他,所以每次战争都是以老毕的草草收场而结束。老毕终于悟出了一个道理:天下的妻管炎都是这样炼成的!老毕的的手机年前就摔坏屏了,一问修好需要200多,没舍得,老毕现在的日子捉襟见肘。

老毕是在浏览《QL晚报》时看到那个叫闫娜的女孩的相关报道了的,女孩不慎患上了白血病,需要骨髓移植配型时才知道自己是个被遗弃的孩子,天下所有的不幸都降临到这个女孩身上,老毕觉得上天很不公平,闫娜的遭遇让老毕心痛的想掉泪。闫娜被亲生父母遗弃是亲生父母的责任,如果再被社会遗弃就是这个社会的责任,也是这个社会每个人的责任,闫娜不该再像第一次被亲生父母把襁褓中的她扔在路边一样再遭到遗弃。老毕在报道的结尾处找到了闫娜的联系方式并加上微信。

从微信的头像上看,病前的闫娜非常漂亮,秀发飘逸,墨镜,脸上写满了快乐和阳光。这么好的女孩,如果,如果,老毕不敢往下想……

老毕捐款的事还是被妻子发现了,老毕很自责自己怎么这么不小心,妻子像看贼一样盯他的工资条,像年轻妈妈检查孩子的作业一样逐一核实他花钱流向的毛病也不是一天半天养成的了,她是在收拾床铺时翻看了他的手机,尽管被老毕一把夺走,但还是被她看到了一些内容,不停地追问他发红包给人家的那块带墨镜的小鲜肉是谁,老毕觉得一场战争又不可避免了,唯一补救的措施就是服软,老毕找来了那份报纸,呈上,一副下属看着领导一样的表情,等着发落。

可怕的战争并没有爆发,妻子说原来是这样呀,你一个大男人也好意思呀,你是不是天下最小气的男人呀,捐十块钱。看我的,妻子要了闫娜的微信号,麻利地把100元塞了进去。老毕觉得妻子抢红包练就的动作好快姿势好帅。老毕说当官当权就是好,当家也一样。老婆,祝你三八节快乐,老毕讨好的说。去你的,妻子说这句话时候送给了老毕一个久违了的妩媚眼神。

老毕的新居和历山齐高,除了历山的景色能尽收眼底,还能看到大明湖如镜,黄河如带,这天的天气很好,济南,不单有雾霾,还有阳光,还有爱。

溪流文章14:夕下溪流

文/胡德杰

嘈杂拥挤的人群,密密麻麻的喧哗声,悲伤的音乐环绕在整个大厅,大厅正中的灵柩里面躺着的是我最最亲爱的外婆。

连着几天的熬夜再加上周围压抑的气氛使我喘不过气来,我走出大厅,来到院子外,抬头看了看掺杂了淡淡落日余辉的天空。突然间想起来那条幼时常和小伙伴们嬉戏的溪流,便想去看看,顺便透透气。

沿着崎岖的小路,向山下缓缓地走着,一路尽是泥泞,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半人高的杂草挡住了我的去路,耳边响起潺潺的流水声,这时才缓过神来。我扒开路边的杂草,一条溪流清晰地出现在眼前。走过去,蹲下,将手放入水中,一股清凉顿时涌上心头,望着溪底的石头,青苔,还是那般的澄澈。

晚霞透过枝叶交错的树丛洒在波光粼粼的溪面上,给人一种无限美好的享受。我用轻快的脚步点在露出水面的石头上,一直跳到那块伫立在溪中央的大巨石旁边,费了好大的力气爬了上去,为的只是坐在上面,静静地享受夕阳下的溪景。脚下,溪水湍急地奔跑着,时不时撞上一块石头,然后溅起水花,接着又落入急流中匆忙离去。我想,溪水的忙碌,我们也许无法体会到,它们每天都在奔跑着,只为了寻找一个最好的归处。

也不知过了多久,夕阳已经落下,留在天空中的只有点点繁星与那一轮弦月,我起身准备离开这充满回忆的小溪。一个人的路途,一步一步地走着,感觉这片天地似乎只属于我。独自在这苍茫的月夜下,静静地走着,在这条乡间小路,享受这片宁静。

慢慢地,眼前的路越来越清晰。走进院子一看,大家早已坐在了饭桌旁。看到我,一脸着急的妈妈跑了过来,说找了我半天不见人影,让我快去吃饭,看着妈妈焦急的神情,我有点不耐烦:“我都是大人了,难道会走丢不成,不要那么大惊小怪。”我嘴上虽然这样说,可看着妈妈焦急的神情,我想起已经去了另外一个世界的外婆。外婆在世时,每次我出门,她不都是用这样焦急的神情盼着我回家吗?想到这里,我给了妈妈一个歉意的眼神。我在心中默默地说:“外婆你在远方一定要幸福快乐,不要再担心我,我会和妈妈会好好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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