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溢磨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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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3-11文/平利 陈旬利散文

今年的节令来得早,可心里总是迟钝着,春已浓浓的很深了,被友人撺掇着走出了漠然,去了乡下。一到乡村,那春的热情不减反增,没有丝毫埋怨我们迟到的意思,依平日里惯常的样子层层叠叠、闹闹热热地包裹着来的人,整个儿就被氤氲着、感染着、蛊惑着,一时间,心情大好。

去的是一个叫西河镇的地方,是平利县的坝河和汉江交界的地域,随意选了一条沟钻进去,不曾想就是西河镇一个代表性的村子。虽说住在所谓的小城,但对于我来说,更愿意来到这样占据这一条沟,一个梁,一面坡,一座山的村子,这样的村庄才是真正传统的、原生的自然村。这些村庄的一棵树、一条溪、一块地、一畦田、一户农家的庄子,都是天然地、没有刻意装扮、不做作、本真的美丽。平日里,每一个季节、每一个时段都是美的,在这山野的花已经淡去,屋前院后果树花儿犹酣,菜花强悍成为主色调的浓春时光里,自然是更美了。

这个叫磨沟的村子,依然是世外桃源版的路径,须得先走过一段沟道,豁然开朗,柳暗花明,在不惊奇和狭窄之后就有这些个美不胜收的河畔、田园,秀美山村。

这村子是处在安康汉滨伏羲山和平利的女娲山之间的,传世的女娲伏羲兄妹滚磨成婚的地点就是这里。在磨沟最宽敞的地方看去,委实让人惊讶,这磨沟,果真生的奇异,隐隐有仙气充溢其间,远处的山峦是扇形的,左有一沟狭长,右有一沟宽缓,中有一山梁隔着,都是奔着中间这村子来的,山梁也非寻常,显得雄壮和宏大,犹如龙的脊背,隔着两沟也连着两沟,在龙脊下到沟底的时候,戛然而止,那两沟就汇合在一起。

也许那双沟汇合处有太多的寓意,有不能不纪念的价值,在龙脊的之上也便建有一庙,这磨沟有名的高王庙,待爬上去一观,只见庙已破败,只剩得一隅后庙,有几块石碑,要么年代很近,要么字迹漫漶不清,让人不知端里。

高王是谁?问询许久,才有一个老乡告诉说,伏羲有兄弟三人,高王是他的长兄,这庙是纪念伏羲兄长的。似乎意犹未尽,就赖在村上的文书家不走了,也真是投缘,聊到热火处,才知道是我的本家兄弟,大致是祖上哪一辈在汉江边生活的不下去了,才分了支顺着坝河来留在这里谋生的,若干年后,我们也是这样地过来了,偏是不认识的,只为着这磨沟,就重逢了,只为这一层,那兄弟眼泪纷纷,死活要留着我吃顿饭,在我不太坚决地推辞中,我就醉倒在磨沟的苞谷烧里了……

这个春天,第一次出行,无意地撞到了这村子,山、水、田、园、路、堤、坝一派清明;树、藤、草、苗郁郁青青,各种花儿盛开着,姹紫嫣红,桃红柳绿;一种春天里春情春意饱满的味道,年复一年,日复一日,一万年过去了,没有消退过,也不会消退,因为人类不会丢失追求美好和热爱春天的激情,就会永远充满对春天的希望,春天也会一直和我们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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