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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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散文1:相伴杜鹃花海

文/鲍友明

四十多年前,师傅师娘待我很好,师傅手把手教我技术,师娘经常拉我到家吃饭。我生病了,他俩轮流守候,给远离父母、远离家乡的我极大的关怀和呵护。如今,我快到了退休年龄,师傅师娘早已是古稀之年,没有工作的压力,我便寻思起如何报答师傅师娘的事情来。一天,我看到家乡举办第三届杜鹃花节的报道,便想请两位老人来玩玩。两位老人可高兴了,很快就如约而至。

在去风景区的路上,导游向我们讲解杜鹃花海的美丽风光,而我们则在车上依稀见到花海中的人面桃花。下了旅游车,我伴着师傅,妻子挽着师娘的手,慢慢向上山的索道缆车走去。上了缆车,两位老人四面张望,仿佛置身于花海之中,高兴之余,不觉连声赞叹,称这是上帝赐给麻城的无价之宝。作为地道的麻城人,我心中隐隐感到一丝骄傲和自豪。

下了缆车,我们进入花海,顺着弯弯曲曲的花径,去拜见杜鹃公主和中华杜鹃花王。不知是师傅师娘的诚心,还是杜鹃公主和中华杜鹃花王的魅力相助,两位老人时而观花,时而弯腰走过台阶,虽然喘气声越来越重,可他们的兴致却越来越高,似有与相向而行的游人比高低之势。看到老人高兴,我心中自然高兴,原担心他俩的体力,没想老人竟是这样有毅力。拜见了杜鹃公主,我们继续向花海深处走去,经过约半小时的游程,终于来到了中华杜鹃花王的栖身之地。由于今年气温低,加之花期未到,中华杜鹃花王还含苞待放,见到我们来了,似有羞涩之意,在风中不断向我们点头致歉。虽然没有见到中华杜鹃花王,但我们也被其硕大无比和铺天盖地的身姿所震撼。休息之余,两位老人拿出数码相机,相拥而照,我不觉感到特别幸福和温馨。见其他的游客又顺花径而下,到下一个景点游览,我们则感到体力有些吃不消,便回身向下山的缆车走去。

杜鹃花海之游结束了,第三届杜鹃节晚会也看了,我本想还留两位老人再多住几日,可老人惦记孙儿,惦记家中,不便久留,便送老人上了回家的火车。望着他们进站的背影,我心中一阵酸楚,眼睛也湿润了。我在心中默默祝福两位老人健康长寿。如有来生,我还想做师傅的徒弟,和他们相随相伴,尽享人生快乐。

师傅散文2:赵师傅的幸福生活

文/胡海波

一晃四年匆匆而过,盲人按摩店外的香樟树长得愈发粗壮挺拔、蓊蓊郁郁。想当初由于腰伤复发,经朋友推荐,我半信半疑地走进这家小店,现竟是这里的忠实拥趸,保健按摩已成为日常生活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店老板赵师傅,长相白净,板寸发型,行动干练,若不是目光呆滞,有时摸着墙走路,真难想象他是个盲人。赵师傅技艺娴熟,手法细腻,所点穴位经络,酸痛相伴,但刺激疏通后又感畅快无比。按摩过程中,他心思缜密,因人而异,经常询问力量是轻还是重,感觉是痛还是酸,以便随时调整手法,让客人身心得到充分的缓解和放松;他把调理到位放在首位,绝不因点钟到时就戛然而止,而是让客人多享受三五分钟的额外福利,这不由得使我心生暖意和敬意。几年下来,我不仅腰椎病再没发作,还顺便初步掌握了中医有关穴位经络的一些知识。

赵师傅是北方人,从河南盲人按摩学校毕业后,走南闯北,一路艰辛,在此行业浸淫二十年之际,他决定不再漂泊,靠多年积累的经验和资金,选择在此开一家推拿按摩店。我不禁很好奇,世界这么大,为什么偏偏是江南小城?对此话题,赵师傅正中下怀,他立马眉飞色舞、滔滔不绝:“这里经济发达,老百姓有钱后注重养生,我们只要活干得好,肯定顾客盈门。再说了,这里气候好啊!四季分明,风调雨顺,尤其冬天不太冷,不像我们那里,大冬天只能窝在炕上。还有就是治安好,我们关门回家一般在夜里十一点,但路上时时有警察巡逻,我们走夜路有底气、很放心。在春秋天,路两旁总散发着花草树木的香气,真是沁人心脾、神清气爽。”

思路清晰、条理清楚、略带文采的话语,令人暗暗称奇,从此我对赵师傅的言行格外多了几分关注。有次聊天,我提到打算去新疆游玩,他立即表示赞同,称八月是新疆最美的季节,并如数家珍般地列举了北疆、南疆的许多城市、风景点,后来居然还扯到晚清左宗棠收复新疆以及胡雪岩如何支持左宗棠的历史故事。原来,赵师傅从小就爱看书,成绩在学校名列前茅,可惜由于先天因素,他的眼睛不可逆地变坏直至失明,只好退了学,干上了按摩,但这阻碍不了求知的渴望,他学会了用懒人听书等软件自我充电,一有空闲,就会一个人静心听百家讲坛、评书、财经等节目。腹有诗书气自华,难怪赵师傅看上去比较儒雅、从容。

店里的按摩师大多为赵师傅的老乡,还有一些来自其他地方的盲人,他们基本上都是赵师傅一手带出来的,言行中自然师承“个人爱好和职业完美结合”的精神风范,再加上推拿手法、流程的标准统一,总能让客人乘兴而来,满意而归。按摩店的用餐均由赵师傅的父母负责做好送来,大家围坐在一起,以赵师傅为核心,谈天说地,相互夹菜,满桌萦绕着欢歌笑语,俨然就是其乐融融的一家人。最近老板娘回了趟老家,赵师傅从按摩店到家这段路,可一点没感到麻烦,那些眼睛好使的弟子们争相轮流来回搀扶他,赵师傅好不享受惬意。

现如今,按摩店的生意就像门前那棵香樟树一样,枝繁叶茂,蒸蒸日上。赵师傅腰包见鼓,最近果断出手,买了套二手房,算是真正在此安家落户了。随着固定客户超过千人,赵师傅打算将按摩店隔壁的房子也租下来,不仅做推拿,还要做艾灸、火罐,同时盲人优先,将招更多的员工,我想这就是赵师傅孜孜追求的幸福生活吧。

师傅散文3:未曾料到的结果

文/江野

“师傅,请问您能帮我划一下玻璃吗?”

他显然没弄明白我的意思,他说道:“你要多大尺寸的玻璃?”

我忙说:“是这样,我买了一块50×45的镜玻璃,回家量的时候长处为51,长了一公分,想请您帮划一下。”

这是一家钢窗、玻璃小门市,被问者三十出头,后来知道他就是小门市的老板。

“家在哪里?”他问道。

见他没拒绝,我心里很温暖。因为昨天曾被别处两家因活又少又难做拒绝过,当时我心里挺冷。于是我赶紧说:“就在西边小铁路那里。”

“挺远的啊,怕有一公里了!”

见他嫌远,怕他不愿接这个活,我就想告诉他,我可以把镜玻璃拿到门市来。可我的话尚未出口,他却说话了:

“老二,你去搞一下!”

老二可能是他的弟弟。

老二坐在靠里较暗的地方,此时正边听耳机边用手机上网。听到他的话,几乎与话同步,老二拿起桌上的玻璃刀和钢卷尺就走出来了。

看来,老二很听从于他。

老二十八九岁,虽系农村小伙,却已明显具有了90后城市年轻人的气质:路上,他自顾听着耳机里的歌曲和用手机上着网,有时还会会心地发出坏笑,其架式如同旁边无人。当我跟他聊到房价和房地产,他也会挺老道地谈上一些有关房地产的知识、信息和对房地产一些不满意的看法,甚至还给我谈了他们家在某市购了一套三居室房屋和自己择偶的标准。然而,他却绝口不谈这回他给我划玻璃的工钱问题。这使我就很有些警惕,他很可能在划完玻璃后突然提出很高的价位而让我措手不及。

过了一会儿,老二终于说了一句与这次活计有关的话。

他说道:“一公分玻璃是挺难划的。”

我想,这肯定是它想索要高价的一个暗示。

又说了一些话,小火车路就快到了,可是他并没有看到。这时,老二又说了一句让人犯猜疑的话。他说:“怎么还不到啊!这么远呀!”

我想,这是他第二次为索要高价而进行的铺垫了。

这时我很后悔,后悔刚才未跟可能是他哥哥的人先谈妥价钱。如果已谈妥,老二自然就不会在活计做完后漫天要价了。

划玻璃时,老二仍然把自己的性格体现得淋漓尽致:一切皆按他的思维行事,—进我家后,即刻投入工作;将镜玻璃置于桌上;量玻璃的尺寸;让我去拿直木尺(也不管家中有没有此物);‘让我在直尺另一头用力按牢……

玻璃刀划过后,他便很熟练地进行下边的工序,用钳子一点点往下钳小玻璃块;用砂石磨镜玻璃边;往壁厨上装……

一切程序完毕,前后不过15分钟,快得如同小伙子的性格。这时,我便让可爱的老二坐下来喝茶,以便商谈工作报酬。但没想到的是,这时他竟推开了我家的防盗门准备要走了。在我用手欲把他拉回来时,老二已在楼梯上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他走了。

他没要工钱。

他就没打算要工钱。

这样的结果确是我未曾料到的……

师傅散文4:王师傅的平常人生

文/铃铂

王师傅,十年前与企业有偿解除劳动关系,三年前办理了退休手续。我曾和他在一个单位工作过很长时间。

王师傅身体不是很好,心脏装了俩支架,糖尿病,甲减,高血压。即便这样,每天还要照顾患有胃癌的老伴。

老伴两年前在北京做了胃切除手术,伤口没长好,吃东西漏。天啊,想想都可怕。

王师傅说,他买来进口棉纱,给老伴堵到伤口上,现在好了,胃逐渐撑开,能吃馒头和饼之类的了。但还是气虚,一般就在家呆着,不出来。

王师傅家俩孩子,一儿一女,学习都很好,都大学毕业。王师傅爱人很朴实能干,有文化,吃多少苦都供孩子上学,在房东那里有一块人家不种的荒地,她种菜,在菜市场卖,非常要强的一个女人,不在家吃闲饭,不愿被老公养着。

王师傅老伴的病是气出来的。王师傅说,女人嘛,爱生气,动不动就发火,想不通。儿子在北京上班,经常出差,儿媳妇就跟别人好上了,最后俩人和平分手。王师傅用打工挣来的七十万买的房子,协议给了孙子。

老伴没少为这事伤心,年轻人的想法做法和上代人不一样了,想不通啊,就折磨自己,结果就拿别人的过错惩罚了自己。

胃癌患者,一般情况下能存活五年左右吧。

在体育场见到遛弯的王师傅,我说你可得把身体锻炼好了,阿姨还指着您照顾呢。

生活往往就是这样,不总是艳阳高照,但也不总是凄风冷雨。就像这几天的天气,雨也下,温也降,人们加了外套,但太阳出来,依然秋高气爽,阳光丽日。

生活中有不顺,很正常。关键是怎样对待,与其折磨自己,不如绕道而行。

谁都会受伤,伤就在那里,不看、不盯,就是了;伤在,痛在,惩罚自己不能在。

总而言之,身体健康是首位数,后面数字想要多少,才能有多少。

师傅散文5:“掌着”师傅

文/袁作军

“掌着”,江汉平原方言,即为熬糖、酿酒、打豆腐等行业进行全盘的技术指导。“掌着师傅”等同于工厂、公司的总工程师吧。东村的老实人丁酒,年过半百、妻儿皆无,从十几岁起,就长年累月在各酒厂、酒坊做事。谁也不清楚他怎么就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工,变成了技艺高超的“掌着师傅”。总之,他被丁村年仅三十多岁的本家丁穷请去“掌着”五年,硬生生把籍籍无名的小酒坊变成了全县酿酒业中的龙头老大,甚至把“丁村纯粮酒”的品牌打进了全国糖烟酒展销会。丁穷赚得盆满钵满,洋房、豪车、娇妻都有了,还被幸运地选举成了全县致富带头人。丁酒却还是个为人作嫁的打工者,每个月去领那一千五百元的工资,还得看丁穷是不是高兴。不然,即使家有急事,那钱就在丁穷桌上,也到不了他丁酒手里。

丁酒有个老娘,八十几岁了,是个烧钱的“药罐子”。丁酒每月所得,大多消耗在她身上了。好多人认为是这老人连累了丁酒,凭丁酒的技术,出去大酒厂干活,每月少说也能挣五千元;有了钱,老婆自然也就有了着落!丁酒却说:自己的生命是她给的,老人家是吃了苦的;怪只怪自己无能,没让老娘享什么福……

忽然有一天,丁酒的老娘醒悟了,她不能再活着继续拖累儿子了,就用一根绳子把自己吊死在床架上。要安葬老娘,丁酒却手无余钱,只得去找丁穷。

在丁穷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丁酒哭丧着脸说:兄弟,我老娘死了,想支点钱送葬,不知……

丁穷摆足了官腔说:嗯——?支什么钱?每月工资都按时给你了。我这里还有你的存款吗?

丁酒期期艾艾地说:不是这么说。我想透支下几个月的工资……下几个月我不领就是了……

丁穷居高临下地说:谁知道我的酒厂还能不能开到下几个月?你一开口就是一万,以为我有印钞机吗?——这样吧,这个月的工资提前几天给你。不过你送葬的时间肯定不短,那是要扣工资的,所以,给你一千块吧。

丁酒见丁穷说的“合情合理”,虽心有不甘,但也无话反驳,只得拿了那一千块钱,默默地走了。丁穷美貌如花的妻子倒有些见识,说:“你不能这样对待一个掌着师傅。他平时的工资还没一个小工多呢。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整个酒厂的兴衰都系在他身上呢!”

丁穷却说:你真是头发长见识短!他是掌着师傅?我的小工里面哪个不是酿酒高手?他那两下子,我早就会了,我的技术也不差嘛。我主要是不能惯出他的毛病来!

他妻子说:可你们谁酿得出正宗的“丁村纯粮酒”?不听我的,小心后悔莫及!

丁酒东挪西借欠了万把块钱的债,好歹把老娘安葬了。在广州打工的一个表妹回来给老姑妈送葬,得知了丁酒的情况,不无埋怨地说:“哥呀,全地球恐怕就你一个老实疙瘩了!那个丁穷这么作践你,你还给他当什么掌着师傅?”

丁酒说:“可我人笨,除了酒厂的事,我什么都不会……”

表妹说:“你有掌着的本领,你就是总工程师呢!——这样吧,你先到我们保洁公司去,包吃包住每月工资二千五。另外,把你自己酿制的丁村纯粮酒带十斤去,我有用处。”

丁酒反正是光棍一个,大门一锁,就跟表妹去了广州。丁穷的酒厂失去了认真负责的掌着师傅,很快出了问题:仅半个月,陆续发出去的三十吨“丁村纯粮酒”,客户全部退货!理由很简单,这不是正宗的丁村纯粮酒,是乱七八糟的假货,喝着还有马尿味!丁穷取来一杯一尝,果然如此。他亲自上阵掌着,出来二十吨酒,取来一尝,还是马尿!……

丁穷慌了,觉得还真是必须把丁酒找回来,否则后果很严重!按照妻子的指点,丁穷带来礼物坐上了前往广州的火车。他想好了,要给丁酒涨点工资,起码每月一千八。然而,丁穷的动作还是“正月十五送门神——迟了半个月!”

丁酒去表妹所在的保洁公司上班才三天,公司老总梁老板就召见了他,并与他商谈了一件做梦也不敢想的美事。梁老板的弟弟小梁老板开有一家大型白酒厂,因为酒品质量不过关,行将倒闭;如果丁酒愿意,并且保证酒能通过质检,他可以拿技术入股,酒厂给他百分之十的股份!原来,是丁酒的表妹四处美言推荐、请人品酒,终于让小梁老板知道了,颇负盛名的“丁村纯粮酒”的掌着师傅沦落在他哥哥的保洁公司里扫地!他真是又惊又喜,如获至宝,立即恳求兄长一定要成全自己。这才有了梁总召见丁酒的事。

丁酒去了小梁老板的酒厂,被委以副总经理兼总工程师的重任。不到三个月,与“丁村纯粮酒”味道类似的“珠江纯粮酒”正式出炉,一炮打响,顺利通过省市区三道质检!

几年后,丁酒带着迟到的妻儿荣归故里祭祖扫墓。有人告诉他,曾经富甲一方、不可一世的丁穷,真的跟他的名字一样,成了个负债累累的穷鬼;房子、车子、妻子都成了他人之物;占地三十余亩的丁村纯酿酒厂早已风光不再,房子破败,野蒿丛生……

师傅散文6:哑巴师傅

文/张理扬

奶奶的鞋坏了,我陪奶奶去修鞋。我们来到了杨舍老街对面的一间修鞋店。修鞋的是一个哑巴师傅,他头发花白,脸色古铜,额头上有几道深深的皱纹,手上结满了老茧。

他仔细地看了一下鞋,熟练地剪了一块皮,四周磨了几下,涂上胶水然后粘在坏的地方。就这样一会儿就修好了。奶奶问他多少钱,他比划了一下,奶奶给了十元钱。

这时来了一位七十开外拄着拐杖的爷爷,请他修拉链。哑巴师傅看了一下,就动手修起来了。他修了好长时间才修好。老爷爷问哑巴师傅多少钱,老爷爷不管说什么他都摇摇手,还用手指指他的腿,示意不要他的钱。

我和奶奶又打量了一下哑巴师傅,觉得他很了不起。

师傅散文7:王师傅

文/樵夫

写这篇文字之前,我苦思冥想,怎么也想不起王师傅叫什么了。然而他的样子却活灵活现,一直在我脑海里不停地晃动……

一九七六年夏天,我高中毕业在家等了大半年之后,终于被分配到了位于前门外一家街道办的小工厂。刚到车间踏实下来不久,赶上厂里盖锅炉房,于是我又被抽了出来。

盖锅炉房的一共十几个人,分大工和小工,大工负责砌墙,俗称“跑大墙”。“跑大墙”是技术活儿,哪儿砌三七墙,哪儿砌二四墙,都有讲究。我是个刚毕业的学生,自然不懂这些,就只好当小工,小工的活儿比较简单,就是搬砖和泥,但得有把子力气,一般都是年轻人干。

和我一起搬砖和泥的小工有两三个人,其中就有王师傅。

王师傅个子不高,方脸,寸头,身上永远都穿着一身厂里发的劳动布工作服。那时,他好像还不到五十岁,但干那么重的活儿已经觉得很吃力了。我记得每和好一堆泥或者搬完一车砖,别人都站在那儿聊天儿,抽烟或者说笑呢,他却早把铁锹往泥堆上一杵,扭头跑到墙根底下坐着去了,可见他有多累。可惜,那时我年轻,不懂得心疼人,倘是今天,多和几堆泥让他多歇一会儿,也是理应之事。唉——悔之晚矣。

王师傅有个习惯,只要人往墙根一坐,马上就掏烟抽。他抽烟不抽烟卷儿,而是“卷大炮”。我们厂是印刷厂,有一种纸叫“薄古板”,“薄古板”很薄,有韧劲儿,“卷大炮”最好。王师傅用的就是那种纸。他抽烟和别人不一样,别人抽烟甭管好坏都让让旁边的人,说句“来一炮?”什么的。他不,他坐下之后,就兀自卷他的“大炮”,嘴里嘟嘟囔囔地还说些什么,能听清的就一句:“乐子大了。”也不知道他说的“乐子”指的是什么。后来我发现,王师傅好像每句话的末了都有一句“乐子大了”,像是个后缀,说完自己就噗嗤一笑,然后很悠然地把刚卷好的“大炮”点上……时间长了,大伙儿就都觉得他脑子有点儿问题,就说他“神经”,(精神病)但也有人不同意,说没那么严重啊,顶多算是癔症。后来听厂里的一位老人说,他这病是吓的。说“文革”开始时,王师傅在大观楼电影院当放映员,有一次放电影,放到毛主席接见红卫兵时,片子断了,有人据此上纲上线,说他成心,说他反对毛主席的无产阶级革命路线。王师傅本来就胆小,再经这么一吓唬,就癔症了。也是因为这癔症,他离开了电影院,调到了我们厂。又因为没有技术,整天自言自语,嘟嘟囔囔,像个二不愣子,厂里就把他安排到了基建科当小工,厂里有点儿杂活儿什么的就让他去干,他呢,也不挑剔,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倒也相安无事。

转眼到了七九年,那年涨工资,但不是每个人都涨,有比例——好像是百分之四十,还是多少?忘了。反正是僧多粥少,厂领导也摆弄不开,就决定出红榜,一榜、二榜、三榜。一二榜出来,发扬民主,让大伙儿提意见,根据意见进行调整,到第三榜出来,榜上还有名字的,就算定了。

出第一榜那天是个上午,红纸黑字,就贴在车间大门里面一块夹纸板子上,十分显眼,整个一上午,车间的人都在议论这件事。有兴高采烈的,也有愤愤不平的。

大约中午一点左右,有人喊“锅炉房出事啦——”,很多人闻听都往锅炉房跑,我也跟着跑了出去。锅炉房离车间不远,出车间大门往东不到十米,再往南十来米的样子就到了。只见一个厂里的职工正掫着倒在地上的王师傅,王师傅紧闭双眼,呼吸十分急促,每呼出一口气的时候,都会带出一大口的鲜血,呼呼的,像是往外喷。很快,有人找来了一辆三轮车,几个人七手八脚地把王师傅抬上了车,飞一样朝医院跑去。

半小时后,从医院传来消息:人已经死了。

厂里知情的人说,上午临下班的时候,科里有人告诉王师傅,说锅炉房的一块石棉瓦裂了,漏雨,让他下午抽空给换上。本来厂里是下午一点半上班,不知什么原因王师傅不到一点就上去了,结果一脚踩空,整个人头朝下折了下来。

后来听人议论,说那天因为王师傅榜上有名,他心里高兴,没等下午上班就上房干活,所以才造成了事故。

也有人说,幸好榜上有他,不然人这一死,事情就说不清楚了。

不久,王师傅的一儿一女到厂里顶班当了工人,听说来了就拿二级工的工资。

厂里有人羡慕,有人嫉妒,也有人同情。毕竟那是拿一条鲜活的生命换来的,谁能愿意?

师傅散文8:匠心生活

文/李美玲

家里安装橱柜,师傅是一个年轻的帅小伙,高高的个子,清瘦俊朗,温和的笑容,说话语速不快,干活时也不紧不慢,目光清澈,专注的样子很帅。一看就知道是专业水平的师傅,他用锯下来的边角木块,给孩子做了一个袖珍的乒乓球拍,小巧可爱,孩子非常喜欢。休息的空隙,安静地站在阳光里的侧影,让我想到了一个词:温润如玉。尽管他穿着不很干净的工作服,尽管他头发上还有一个木屑,尽管在一片噪杂混乱的施工现场里,我恍惚间,似乎看到一个身穿青布长衫,手拿画笔,儒雅的匠人形象。

记得我上初二时,家里盖完房子后请了木匠,那时候家里除了那个黄河牌的黑白电视机,所有家具都是请来的木匠做的。木匠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爷爷,姓刘,个头不高,头发有些花白,有一点点的山羊胡子,他喜欢抽烟,有一个一尺来长的烟筒锅,黄铜的烟锅,黄铜的把嘴,中间是一截黑得油光发亮的竹子,听父亲说那是紫竹的。坐下来休息时,他一只手端着烟筒,一只手捻着小胡子,一脸陶醉的样子。

那时住校,周末回家时,就喜欢看他做活。他非常爱惜他的家具,他有两个很大的箱子,大大小小的锯子、斧子、锛子,不同大小不同形状的刨子,长短不一的凿子,还有墨斗,铁尺子、铅笔毛笔等等,装的整整齐齐,不准我和弟弟动。用墨斗的时候他会让我和弟弟给他拉线,他拉起沾了墨水的麻绳弹一下,一条黑色的线就印在木板上了,然后用铁尺子再核对,用铅笔标记,他喜欢把铅笔别在耳朵背后,有时候也插在火车头帽子上,像天线宝宝那样。准备好的大树干,泡在水里一段时间,提前捞出来晾一段时间,什么树做什么家具,泡多久晾多久都是有讲究的。木匠根据需要把树段锯成大小不一的长段,然后用锛子锛成木板,用刨子刨平刨光,计算长度与宽度,锯、刨、凿,没有一样电动工具,一切工序都是纯手工的。刘爷爷在家住了近两个月吧,做了两张床,一个条桌,一个大桌,一个小桌,六把椅子,几个板凳,还有一个火盆,还了一个大木盆。都是些简单的家具,但在当时真算是个大工程呢!

记得是阳光明媚的冬日下午,太阳温暖地照着院子,刘爷爷在把一块木板打薄,他扔掉了火车头帽子,弓起身子,手里的刨子嗤嗤的滑行,白色的刨花流水般从刨子上汩汩地冒出来,一会儿功夫地上就一大堆。我和弟弟捧着撒向对方,围着架子打闹奔跑,空中的刨花雪花般飞舞,我们真是爱极了那些刨花。宽的窄的,厚的薄的,长的短的,各种形状打着卷儿,像一朵朵花灿烂的开放着。母亲叫我们把刨花弄到院子的角落,我俩用筐子,背篓,簸箕,来来回回在院子里跑,把刨花堆在墙角小山似的,我们扑过去,躺进去,玩得不亦乐乎。那段时间我们院子里弥漫着木香,连我们的身上也是淡淡的木香味儿。

也许就是从那个时候喜欢上了木匠这份职业吧。觉得木匠真的了不起,把一棵棵树,能变成家具,而且,桌子那么平那么光,抽屉上的把手像弯弯的月亮。椅子的靠背那么圆滑,还雕刻有花纹,木头的纹理那么美,像另一种形体的花,一圈圈在木板里荡漾。我缠着刘爷爷请他教我,他说哪有女孩子当木匠的,还笑我没出息,说想要收弟弟当徒弟,可惜弟弟当时像个小土匪,全然不感兴趣,让我懊恼了好久,恨自己不该是个女孩子。最后他还给弟弟做了一把手枪和一把弹弓,什么也没给我做,我的那颗玻璃心碎了一地,表示再不喜欢他再也不要见到了。现在回忆起来,真的再也没见过他,他那时候成天叹息后继无人,不知道后来是否收下徒弟,是否把他的手艺传承了下来,时隔二十多年,不知他是否健在安好。

我想即便他老人家还活着,即便他收了徒弟,他那两大箱工具也早已经束之高阁,无人问津了吧!在社会飞速发展的今天,纯手工打造的家具越来越少,越来越金贵了。商场里的家具应有尽有,玲琅满目,只要肯贴人民币,什么样的都能买回来。而现代的木匠不叫木匠,叫师傅,现成的免漆的木板,成品的柜子和柜门,一切电动工具,半天功夫,一套橱柜就完成了,快速便捷,一切都在讲效率,一如这个时代。

别具匠心、匠心独运、能工巧匠都是对匠人的赞美,然而需要耗费大量时间精雕细作的传统工艺,在快节奏的现代生活中渐被冷落了。好在还有那么一些人在坚守,在传承,央视前段时间播放了一部《我在故宫修文物》的纪录片,讲述了一群顶级匠人,他们在故宫长年累月,几十年如一日的修理文物,很多人从十几岁学徒干到退休再到被单位返聘,依旧执著于干了一辈子的事情,一件件破旧的,损坏的书画,钟表,针织物,各种器皿等,在他们手里复苏,一件件精美绝伦的活过来,让人震撼!他们的匠心,是一种生活态度,是一种习惯,也是一种境界。我们生活的这个社会是伟大的,也是浮躁的,可他们却能用一生专注于一项工作,宁静平和,孜孜不倦,不忘初心,择一事,终一生。

我常常想,如果那时候刘爷爷真的教我做点什么,把我的那点热情点起来,我心里的种子得到一点点鼓励,我是否也能成为一个匠人,是否我此刻也在精雕细琢一件艺术品?人生没有如果,我只能仰望着那些匠人,用一颗匠人之心来对待自己,对待生活,脚步慢一点,踏踏实实做好每一件事,善待生命里的每一个人,就是我的匠心生活。

师傅散文9:高人

文/刘美凤

满城人都尊称他为凌师傅而不叫凌医生。他可是远近闻名的高人。据说他曾在某大庙修行多年,只因一段不了情缘才还俗回家。他家坐落在得胜路上水码头边,屋前屋后遍植中草药材。药材中有强身健骨的,也有延年益寿的,还有专治风湿跌打的。慕名求医的异域患者,只要远远闻到凌家那略带辛辣之味的草木香气,枯死绝望的心情,便会生生地鲜活起来。

凌师傅做人行医极讲仁义,无论亲疏贫富,也无论季节风雨,昼来昼看,夜来夜诊。看病前必将腰间悬挂着的酒葫芦摘下,细细地品上两口“桂林三花”。脸就红红的,眼也眯眯的,乍一看是醉眼朦胧,实则是双神眼。神眼懂得月亮对人体的影响,懂得传统的望闻听切,以及碰阳、放血、刮痧与烧艾对治病的诸多好处。

神眼看病一眼望穿,骨断伤寒,痨病抽风,无不药到病除。而鱼骨梗喉、足生“鸡眼”,凌师傅的治法更是名扬四方。治好后也不算计药费,全凭病家自己估量着用红纸封住金额酬劳。多则1元2元,少则几角几分,凌师傅概不在意。下次来时依旧按病给药。

却说凌师傅取鱼骨、挖“鸡眼”的绝招,特神。信不信在你。我呢,眼见为实。先说取鱼骨。那是除夕的傍晚,我家的年夜饭吃得过于生动快乐,母亲竟被鱼骨卡了。卡了就急切地搀住往凌师傅家去。凌师傅说声不要紧,就转身从刚吊上的井水里舀来一碗清水,然后凝神静看,再后念念有词在水碗中凭空划个“十”字,令我妈一气喝干。我记得我妈喝干时眼睛一亮,继而满脸疑惑地问鱼骨呢。凌师傅说,鱼骨化成无了。什么物?空无的无。

再说邻里有个叫陈美玉的老太太,听说凌师傅挖“鸡眼”刀不挑肉,遂令孙子备了厚礼前去相邀。凌师傅人来礼物也跟着捎转来了,连说治病救人是替天行道的善事,岂能乱收乱受?说话间已有动作。那时的我大约只有八九岁,人又矮,很轻易的,就挤到了被人围着看稀罕的凌师傅跟前。但见凌师傅示意陈老太太将带“鸡眼”的那只脚掌,平放在门槛下端的地上,然后依葫芦画瓢,画出只灵灵秀秀的脚掌来。照例的凝神静看后念念有词,最后尖刀一举,吓得陈老太太尖叫一声。凌师傅并不理会,却把尖刀往地上那只脚掌戳去。手到“鸡眼”除,喜得陈老太太连声道,神,真神。

“文革”期间曾有不谙世事的红卫兵“破四旧”、“立四新”,把凌师傅揪出来批斗,同时还把凌师傅的书卷抄出来堆在水码头边焚烧,凌师傅悲痛欲绝。后来,据说抄过凌师傅家或烧过凌师傅书的人,不知是心里作用还是其它原因,回家后均感生理不适,从此再不见有谁来凌家造孽。一次凌师傅路遇流氓欺凌妇女,善言相劝反遭拳击,大怒下遂点了那流氓的一个穴位,使其动弹不得。待警察闻讯赶来把流氓铐住,凌师傅方才余怒未息替其解了。

许多人因此慕名要做凌师傅的徒弟,凌师傅也有意收留一二,以免珍贵的医学、武术瑰宝从此失传。但几乎所有前来求学的人士,均不能接受学此盖世奇功必先绝育,以免存有私心鱼肉百姓的戒律。凌师傅因此报恨而终,这是后话。

却说凌师傅于“文革”后期,曾收过一先天不育的黄姓中年人为徒。不料此人品行不端,虽无嗣子承其财产,但仍乘人之危敲诈勒索,致使凌师傅大失所望,一怒之下把徒儿扫地出门,更不要说把诸如点穴之类的绝招传给徒弟了。

盖世功夫,果然失传。

师傅散文10:喊一声师傅

文/韩国光

我到水厂营业所当学员时,干过管道工,也干过收费工。最初带我上门收费的师傅叫邱梅,她比我小两岁。邱师傅白晰圆圆的脸蛋,带着一副素雅的眼镜,她说话柔声细语。邱师傅习惯喊我“小韩”,那时候我20岁出头,刚从部队回到地方,每天上班几乎都穿着黄军装上衣,邱师傅则喜欢穿着红色的褂子或外套。

我们一同去收水费时,邱师傅总叮嘱我,收钱要小心,不要出差错。她教我怎样按银行规定捋平纸币,然后再用橡皮筋扎好,如何去银行交款。我的算盘打得很拙,邱师傅便鼓励我要多练习。她边说着,红润的手指不由得就在荸荠色的算盘上做起了示范。“噼里啪啦”,算盘珠子连连发出清脆的响声。邱师傅的算盘打得真好,手指灵巧得就像在这特殊舞台上跳着轻柔的舞蹈。

上世纪八十年代,工厂里称师傅的风气比现在浓厚。一声师傅的高声喊起,常会喊得人心暖暖,倍觉亲切。后来,我调往水厂车间干起了水泵工,单位里喊师傅的人似乎少了,有的人则感到这种喊法有点“老土”了。但我却一直认为,师傅这一称呼不可舍弃,它是对比自己资历深、技能强的人,一种公开承认,更显出得是一种尊重。

今年初冬,头上已见白发的我,重新回到了营业所上班。这回我干的是抄表员,原先干过抄表员的老同事当起了我的分所长。他将我和一位年轻女子叫到办公室,然后对我说:“暂时让小苏带带你,你跟着她跑两三个月,一切就熟悉了。”小苏怀了身孕,她说11月份的水表已抄过,下面的工作就是给欠费的用户打电话,实在联系不上的,我们再去贴欠费催缴通知。小苏坐在那张白色的桌前,熟练地按着号码,先打了几个电话,我按着欠费单接着就打了起来。“您好,我是……”小苏说我文明用语用得还算规范,不过,打这种电话最好用免提方式,这样在等待用户接听时还可以处理手上的事情。我站起身让她坐下,她按下电话免提键,“哒、哒……”的又按了一串号码,而后侧着脸微笑看着我。我佩服得说;“你工作很内行,苏师傅。”

她不好意思地说:“你这样喊我真是‘拿不住’,还是喊我小苏吧。”我说称呼师傅还论年龄大小吗?你比我早干这一行,你就是我的师傅。小苏的年龄比我小20多岁,从那一天起,我便喊她为师傅了。“苏师傅,胜利三村十巷四栋在哪里?”“苏师傅,这个老小区楼群怎么排列的?”她推着电瓶车领着我一一指给我看,并让记在本子上。自从我这个“新徒弟”一声声地喊起同事们为师傅,我发现大家对我的工作都很支持。有个眼睛黑黑叫陈励的共产党员,是个70后,我同样喊她陈师傅,她工作细致认真,特意交待我,给用户贴停水通知要注意选择张贴位置。另外,杨师傅、黄师傅、和我同姓的韩师傅等,也都把好的工作经验传授给我。

喊一声师傅,尤其甘愿喊比自己年轻的同事为师傅,并不意味着情面上“低人三分”,相反,会促使自己更谦恭地学习别人的技长。喊一声师傅,有时似乎觉得自己也变得年轻了几岁,工作起来便劲头十足。

师傅散文11:我的师傅师娘

文/鲍友明

我是工人出身,到了这么一把年龄,还像孩子似的思念着师傅和师娘。那是一段刻骨铭心的时光,那是一段挥之不去的历史,那更是一首感人肺腑的歌谣。

四十多年前,我被鄂城造船厂招去当工人后,分配到船体车间木工组,成了师傅的徒弟。师傅姓潭,湖南人,师娘姓吴,黄州人。由于参加工作时,我只有十四岁,师傅和师娘待我像他们的孩子,时不时让我到他们家吃饭;我病了,他们还轮流守候在我的身边。那时,虽然远离父母和家乡,但有师傅和师娘的关心照顾,我生活得非常快乐。跟师傅学了五年的木工手艺后,由于工作需要,我改学电焊。虽然还在一个车间,但我和师傅不在一个作业区上班,联系自然少了很多。尽管如此,师傅师娘待我依然很好,我也把他们当长辈尊敬。后来成立江北造船厂,师傅和师娘便调到了新厂,我也被组织上选调到黄冈军分区军械所,成了一名军工。

记得那时,我常常利用周末休息,到距离十几里路的江北造船厂,看望师傅和师娘。每到吃饭时,师娘便拿着饭盆到食堂打饭,师娘知道我肚子大,正是长个的年龄,所以她总要嘱咐我吃饱,别饿着。那时候粮票紧张,她家也有三个吃饭的孩子,可师傅和师娘宁肯自己饿着,也不让我少吃半口。再后来,我从黄州调到麻城工作后,便没有与师傅师娘联系,但我常常在梦中见到他们,老想着有机会一定要到黄州看望。

前不久的一天,我终于坐上了南下的火车,到黄州见到了师傅和师娘。那是一个令人震撼和伤感的时刻,师娘已是满头银丝,师傅因为做了心脏搭桥手术,身体比较虚弱。刚强慈爱的师傅师娘,此时已是泪眼汪汪。我哽咽着告诉他们我的工作和生活情况,师傅师娘一边听,一边赞叹,拉着我的手久久不愿松开。

望着老了许多的师傅师娘,我心里隐隐作痛。为什么当年要与他们失去联系呢?!为什么当年不知道从繁忙的工作中抽出一点时间去看望和关心他们呢?!我在心里一边自责一边感叹人生苦短。是啊,年轻人都忙,一个劲地奔事业、奔前程,可是,年轻人何曾知道,在他们忙碌的时候,有多少亲人和好友在为他们默默守候、默默支撑着家庭和情感的天空。幸运的是,我终于明白了这个道理,我终于圆了自己的一个感恩梦,也圆了师傅师娘的思念梦。

愿天下所有像师傅师娘一样的好人,一生一世平平安安!

师傅散文12:孙悟空的人间之行

文/陈瑞祺

自从陪师傅到西天取得真经后,孙悟空不是在天宫处理公务,就是在花果山陪伴他的孩儿们,再也没有去过人间的其他地方。这天,孙悟空收到了从人间发来的一条微信,是华山武术馆邀请他去观摩武术比赛。悟空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心想:正好趁此机会去人间走一走,看一看。

孙悟空乘着筋斗云两三分钟就到了人间。哇,现在的人间,可真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呀。高楼大厦平地起,一辆辆小轿车在平坦的柏油马路上穿梭,人们的穿戴也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男士穿衬衫搭长裤,女士穿裙子配高跟鞋,一个个显得精神抖擞……好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呀!

突然,传来一个充满惊喜的声音:“咦,这不是孙大圣嘛!”孙悟空一看,原来是一个戴着红领巾的小学生。他眨了眨火眼金睛,问道:“小朋友,去华山武术馆怎么走呀?”孩子用手指了指前方,说:“就在前面,您往前走大概两百米就能到啦!”孙悟空向孩子作了个揖,道了声谢,就向目的地走去。

到了武术馆,馆主唐宁热情地迎了上来,他握住孙悟空的手,说:“我们已经等候多时,请您入座,比赛马上开始!”随后,各派高手依次登台,大家切磋武艺,点到为止,看来,武术现在已经变成人们强身健体的一种方式了,孙悟空连连点头,表示赞赏。

看到人间如此和谐美好,孙悟空都舍不得回天宫啦!

师傅散文13:XXX师傅千古

文/张国齐

上午上班前。局机关开水房门前,一些人在围观什么,噫,有名堂。

财务科小程也提着热水瓶来到小房门前,见门上贴有纸条,上写“因烧开水的师傅昨夜去世,近几天喝开水问题,暂由各科室自行解决”。人们只得提着水瓶若有所思地往回走。

“好人哪!为局里烧了十几年的开水,就这样一夜之间不声不响地走了,唉……”有人怅然感叹。继而,更多的人在感叹“真是好人哪”。

小程也神情悲戚地往回走,眼前却总晃动着烧开水老师傅的模样——个子不高,背微驼,头发花白,胸前总围块蓝围布,冬天总穿大头鞋,见人来打水,核桃般的脸就笑开了,笑得皱褶更多更深,皱褶里的煤屑隐约可见,太熟悉了。小程来局里五年多,每天上班前来打一趟开水,已成公式,太熟悉了!

回到科里,小程把老师傅去世的事告诉了同事们。同事们端着喝水杯子,都发自内心地叹息:“真是好人哪。”沉默了好一会儿,同事们提议:应该给老师傅献个花圈。

花圈买回来了,众推科里“圣手书生”小程在花圈上写几个字。小程蘸墨、提笔、屏气、凝神……可弄了半天也没写出一个字来。

“写呀,怎么不写?”同事在催。

“唉!烧水的师傅姓什么!叫什么?”小程突然瞪大眼问自个。

同事们瞪大眼,也给难住了。

最后,还是科长高明:“其它的字先写上,姓名空着,然后去行政科问一下。”对!就这么着:

“×××师傅千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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