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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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朵的文章1:许由的耳朵

文/潘姝苗

古往今来,关于巢湖的典故内容丰富。据《巢县志》记载,巢湖东城门有一方洗耳池,池边有一条“牵牛巷”。传说上古时代,尧想把帝位让给许由。许由何人也?乃一布衣,夏则巢居,冬则穴处,饥者仍山而食,渴者仍河而饮,人称高士。有诗赞曰:“独爱云林境界幽,绿荫蔽日翠共浮。率瓢崖畔挑烦热,洗耳溪水枕细流。每有凉风来树底,更无尘事到心头。许由巢父今何在,千古箕山五月秋。”许由拒不受官,并连夜逃进箕山,隐居不出。尧以为谦虚,敬重之下又派人请,“如不受帝位,望做九州长。”许由听后,顿觉耳根发烫,污秽难当,跑到山下的颍水边掬水洗耳。

纳兰秋在《隐士大风流》一书里写到过许由,说到底,他只是一个出逃的逍遥逸士。话说气跑了尧帝之后,仁祖巢父正巧来此牵牛饮水,便问许由在干什么。许由便如实道来并表白自己,“我听了这样不干净的话,怎能不赶快洗洗我清白的耳朵呢!”巢父听罢,冷笑一声:“哼,你在外面招摇造成名声,惹出麻烦完全是自讨,现在还反倒来洗什么耳朵,别将水玷污了我小牛的嘴!”巢父拂袖而去,觉得错识了许由,原以为他是真的来隐居,没想到是“浮游于世,贪求圣名”。

天下最痛苦的事莫过于被人误解,却不能为自己的清白辩解。许由“洗耳”的确像在作秀,如果不愿意做官直接拒绝不就得了吗,何必做出那么出格的行为来呢?可世人有所不知,大凡隐士都有一些怪异,许由洗耳,就是想证明自己不愿做官而已。

为了证明自己不是沽名钓誉,许由决定去南方的蛮荒之地——九嶷山。然而隐士的日子不好过,听说只到半途,他便饥寒交迫死了。也有传说许由到了九嶷山,盖了个许由村,挖有一条许由河,直到最后骑着仙鹤升天了。后人为颂扬许由淡泊名利之美德,遂将该方池取名“洗耳池”,一时传为佳话。

历史陈迹渐渐斑驳,“洗耳池”作为巢湖的名片,已演化为一道城市景观,点缀着老百姓的生活。

耳朵的文章2:叫醒春天的耳朵

文/曹春雷

坐在电脑前凝神写稿子时,忽然听到了一种声音,于是站起身,快步走到窗前,推开玻璃,寻声向外望去,是的,是喜鹊!

窗外不远处,是一棵挺拔的白杨。喜鹊的家,就建在树上最高的一个树杈上——我是很喜欢这家邻居的。整整有一个冬季,我没有听到喜鹊的声音。我常常透过窗户关注着他们。风雪大作时,我常常担忧它们的巢会不会跌落下来,它们能不能熬过这冬天。然而,当天气晴暖,依然能看到它们飞上飞下的身影,只是听不到它们的声音,也许,它们是在积蓄力量吧,准备抵御下一场风雪。

今天我听到了,听到了这欢快的喳喳声。它们在庆祝春天的到来,庆祝自己的胜利?

庆祝春天到来的,应该还有鸭子。当我在小河边上行走时,被鸭子的呱呱声所吸引。春江水暖鸭先知,几只鸭子扑棱着翅膀,欢叫着掠过刚刚解冻的水面,荡起层层涟漪。它们是在庆祝吧,庆祝领地的回归。它们一个冬季都没有亲近河水了。入冬后河流封冻,鸭子就只能退守到主人的鸭鹏里,苦苦守候着回归的这一天。如今,它们终于等来了。

在一座山里,我听到了春天更多的声音。朋友邀我爬山时,我还不太情愿,嘟囔着说这时候山上能有什么看头。当我进入山中时,我才发现这个想法是多么错误。虽然乍暖还寒,但山中春来早。扑面而来的,是满眼的绿。松涛声忽高忽低,温柔地撞击着我的耳膜。我不知道是几种鸟在叫,它们和着松涛,婉转啼鸣,像是开一场盛大的音乐会。美是能让人震颤的。那一刻,我感受到了震颤。

更让我震颤的,是悬崖旁边成片盛开的迎春花,它们绝世而立,簇拥成嫩黄色的海洋,灿烂,炫目。我分明听到了它们的呼喊:春天来了,春天来了!

在下山后返回的路上,我听到了另一种声音。村庄边上的麦地里,几个孩子在放风筝。花花绿绿的风筝飘荡在空中,孩子们在呼喊,奔跑。

突然想起年前在集市看到的一位老人,熙来攘往的人群中,他守着面前各式各样的风筝,神情漠然。周边是卖玩具的摊子,人头攒动。唯独他这里,则少有人问津。同他攀谈了几句,他说,只有等到春天了,那时会卖很多的。说这话时,我看到了他眼里跳动的希望。如今,春天来了,他一定在乐呵呵地数钞票吧,一定会爽朗地笑吧。

在他心里,春天就是最动听的声音吧。

耳朵的文章3:蹲坐在耳朵里的夏天

文/邓荣河

如果说春夜听雨,品味的是一种闲适,享受的是一份淡雅,那么,夏日听雨,领悟的则是一种淋漓,聆听的则是一种滂沱。

突如其来的闪电,恰似半空中狂舞的银蛇;滚滚而至的雷声,是一种震耳欲聋的威慑。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不是真正的强者,哪个会敢做出这样的承诺?!蹲坐在耳朵里的夏天,是一种气势恢宏的激越。

蝉儿,夏日不疲不倦的歌者,争分夺秒地歌唱着生命的执着。赤日炎炎似火烧,无论烈日的长剑多么锋利,始终无法刺入鸣蝉笼罩的树丛。当然,更无法切断蝉儿们那些上气不接下气的歌唱。那些歌唱极具穿透力,能够划破玻璃,能够穿透钢筋水泥构筑的立体时空,一步步逼近午睡的休闲。既然注定生命短暂,既然进入夏天就意味着一步步接近秋天,与其悄悄而去,不如热烈而又欢畅地把每个日子唱圆,唱满。蹲坐在耳朵里的夏天,又何尝不蕴含着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哲学。

进入夏夜,天气虽然依然炎热,但炙人的暑气,相对来说少了些。于是草丛中数不尽的虫儿们,开始低吟土生土长的惬意。那是些原生态的夏夜小调呀,醉了星空,醉了弯月。再加上或高或低的蛙鸣此起彼落,一种诗意,油然而生。蹲坐在耳朵里的夏天,没有无病而吟的矫情,不见小资情调的做作,简直就是浑然而就,天造地设……

耳朵的文章4:心愿

文/李嘉琪

夜晚,眼睛正在骂人。

耳朵不解地问:“你在骂谁呀?”

眼睛气愤地说:“我在骂我的主人!我已经忍无可忍了!”

耳朵听了很奇怪,问道:“你为什么这么恨主人?”

眼睛呲着牙说:“你不知道,我的主人呀,写字、看书时,把头低得老下老下。更可恶的是,他竟然还用脏兮兮的手摸我!”

“你别说呢,我也为此遭过罪。主人把头低下去时,主人的爸爸就来揪我,揪得我好痛好痛呀!”

“是呀,有一次,主人正在写作业,刚开始在主人父母的再三强调下,主人还可以。可后来,头又慢慢地低了下去。不久,我痛死了,恨不得闭上,让主人不能看书,也不能写作业,也好让主人知道我的承受力!”

“我真希望我的主人以后能把头抬高一些!这是我最大的心愿。”

“这也是我的心愿呀!”

耳朵的文章5:固执的岳父

文/章中林

岳父快80岁了,耳朵失聪,还患了老年痴呆症。这样的身体是不容许一个人出门的。他却在家里坐不住,一有时间就溜了出去,还常常把自己丢在外面。有时就是出了小区,转一个圈,他就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了。因此,一家人为了他,不知道伤了多少脑筋。

我们给他买了手机,存上一家人的号码;我们把家庭住址写在纸条上,放在他的衣袋里;我们给他套上手环,标上家的方位。但是没用,他不是忘了带手机,就是忘了穿放了纸条的衣服,而手环,他直接扔了,说是“手铐”。

这样下去,一家人还要生活吗?谁能天天跟在他的后面?我们就把他关在家里,让他在院子里溜达。这回,他闹腾得更凶,说我们没有良心,他养了一群白眼狼,“嘤嘤哼哼”地哭着,就像个受了多大委屈的孩子。

跟在他的身后,跑了几回,渐渐地摸出了他的活动规律。他跑的地方也就那么几个:老广播站,那是他以前工作的地方,在那里他还戴过先进工作者的大红花;老织布厂,那是大姐以前工作的地方;还有一个就是小学,这是他跑得最勤的地方,女儿和外孙女在那里读过书。

摸到了门道,岳父再出门,我们就不急不慌了。因为他出门,始终是步行,我们只要在下班的时候,分头找一下,就能确定他的方位。知道了他在什么地方,我们的心就静下来了,但是想要把他带回家,你还得装着正好路过,不能让他知道你是在找他。因为岳父好面子,性格倔强,你如果让他知道了,你是在找他,他可能拉起脚又跑了。

那天,我看到他正在小学门前的广场上,趴在栅栏上对校园里望着。校园里传来朗朗的读书声,他眯着眼听着,嘴里咕里咕噜地不知在说些什么,一副很是陶醉的样子。

因为知道岳父在小学,下班,我就特意绕道到小学门口。那时候,孩子们正背着书包出校门。许多家长围在校门口,看到了自家的孩子,把孩子的书包往自己肩上一挎,转身就消失在人流中。岳父眯着眼,看着,笑着,仿佛在回味着当年送女儿和外孙女上学的情形。

岳父左看看,右瞧瞧,眉毛皱了起来,脚不知道往哪里伸了。往左走几步,退回去,又往右走几步。明显的,他又迷路了,他正在努力寻找着回家的路。

岳父转过背,看到车里的我,张嘴就喊了起来,显得很是开心。“爸,怎么这么巧?你出来散心啊,我刚去了一趟教委,你怎么还不回家?”

岳父坐上了我的车,他突然说:“不要说我又跑到小学去了。你就说带我去兜风了。”这还要撒谎吗?别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但是为了哄他开心,我还是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现在,去找固执的岳父成了一种快乐,就连女儿也乐在其中,还经常牵着岳父的手,和他有说有笑地回家呢?“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此言不虚也。

耳朵的文章6:唐朝的雨

文/无痕

那个食者耳朵的颜色变成了灰白,两只凹陷下去的眼睛从骨瘦嶙峋的眼窝里鼓起来。他的呼吸困难,脸变得快像咸肉,那只尖鼻子一直在呼呼地抱怨着……

这是《在人间》里的一个片段,做毡靴生意的老板家里有一个令人震惊的能食者——米什卡,商人们无聊可恶,他们打赌米什卡能否在两个小时内吃完十俄磅的咸肉。最后米什卡终于把肉全部吃下去了,可是晚了四分钟。

一口气下了几十天的雨水,大地就像米什卡一样,已经撑得脸色苍白,呼吸困难了。吃得多了,品味就差了,而不像书,越读越贪,没完没了。春雨下得狂妄了就不像春雨了,更没有了绵绵诗意。潮湿阴冷成了这个春天的主旋律,大地失去了免疫力,被雨水浸泡得疲惫不堪,喘不过气来。

雨,是爽快了,想怎么下就怎么下,想下多少天就想多少天,随心所欲得毫无目标。刘亮程在《一个人的村庄》里说:马是没有目标的东西,它只顾自己往前走,好像它的事情比人更重要,竟然可以把人家等着下种的一车麦种拉着漫无边际地走下去。这次漫长的春雨,就像那匹拉着麦种的马,没有了目标,只顾走自己的路,不知道春天里的人们是有多么地着急。

春天里的人们浪费不起时间,“一年之计在于春”呀!耽误的不只是功夫,可能荒芜的是这一年的收成,也荒芜了人们的斗志。牛,牵出了牛栏,望望肆无忌惮的春雨,又狠狠地抽了牛一鞭,把牛赶回了栏里。牛在钻回栏之前,哞地大叫一声,不知道是怨天,还是怨人。斑斑锈迹的锄头,正准备闻闻久违的泥土气息,好把一身铁锈打磨干净。刚驮上肩膀,又不得不放下,泥土像海绵一样吸足了水,轻轻一砍,泥水溅满一身,摇了摇头,又把锄头驮回家,放在原地,没几时,锈更多了,像涂了一层红漆。灰狗跑到草滩上,想找个伴儿做他梦里想做的事情,可是没跑多远,又垂头丧气地跑回来了,抖着身子,把沾在毛上的雨水甩出去老远,也想把一肚子的恼火甩走。这个春天,灰狗的生活显然少了些激情,乏味了许多,整日窝在门边,对着如注的雨水生着闷气。

其实,这个春天,我们都在生着闷气!

草叶失去了弹性,绿梅裹紧了花瓣,大家都在等待这场春雨谢幕。哪里都是湿漉漉的,有生命的,无生命的,都陌生了阳光的味道。整日滴滴嗒嗒,不再是人间天籁,像是怨妇的声声悲歌,让人怜悯而心烦。站在阳台,望着簌簌落下水珠,恍惚间想到了唐朝。

梦里唐朝,是那样的清清爽爽,活泼泼的。唐朝的雨,那么健康,那么饱满,那么善解人意!

“好雨知时节,当春来发生。”你看,唐朝的雨是知时节的,不张扬,细细的,柔柔的,润物无声,恰到好处。日子虽然清苦,但心里还是甜丝丝的,想到花瓣沾雨,娇艳迷人,想到菜地里的勃勃生机,杜甫差点笑出声来。

向西张望,不见驿站,王维脱口而出,“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天从人愿,清朗洁净,多好的唐朝的气象啊!朝雨浥尘,杨柳青青,在古老的乡土上,洗发出一片春天的清新之气。更进一杯,直指阳关,别绪绵绵,却爽快豁朗,你看,唐朝的雨是何等的健康饱满,懂得人性,符合自然规律,遵循节气变化!

唐朝的雨,小巧可爱,细滑润泽,韩愈对张十八说:“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雨脚轻轻,草儿欣欣。

唐诗的深处草色青翠,春意盎然,唐朝的雨是文化的,文明的……

忽然,闪电撕破天空,裂成一个惊叹号,天空似说,我在唐朝是清清爽爽的啊!我想仰天叩问,为何今日如斯?可天有何罪?抬头望天,低头看地,心静的时候还是问问我们自己吧!

耳朵的文章7:孩子娘,耳朵长

文/马亚伟

那天回到老家,我和妹妹在外屋一边择菜,一边聊天。妹妹说:“瞧你多马虎,连菜都择不干净。”我笑笑说:“我的视力最近下降得厉害,可能是因为经常对着电脑写字。”这时,正在里屋忙着做家务的母亲大声喊起来:“怎么了,眼睛不好了?”妹妹笑了,小声说:“妈耳朵可长了,她就是这样,又偷听咱们说话呢。”说着,妹妹冲里屋喊到:“我姐眼睛近视得厉害了,天天对着电脑写字,能不受影响吗?”母亲飞快地从里屋出来,端详着我的眼睛说:“好好一双眼,怎么就近视了呢?以后少写点字,天下那么多字,怎么能写得完。”

半个月后,我又回到娘家,母亲从橱柜里拿出两袋枸杞,对我说:“我问了村里的张大夫,她说用电脑多,眼睛就不好了,要多用枸杞泡水喝。”我心里顿生一股暖意。原来,母亲偷偷地听我们谈话,并且悄悄地把女儿的事记在心上了。

其实,母亲这样做不是一次两次了。有一段时间,母亲来我这里小住。一天晚上,同事来找我聊天。我们在客厅说话,母亲在卧室里看电视。我对同事说:“去年冬天我感冒咳嗽了好几个月不见好,总觉得现在穿什么保暖内衣、羽绒服,都不如小时候穿家里做的棉衣暖和。就是棉衣太显臃肿,要不然穿着多舒服。”同事说:“今年流行一种手工棉袄,用秋衣做里子,用花布做面料,穿出来一点不显胖。”我们正说着,母亲从屋里出来了。没几天,母亲就买来了布料,亲手给我做了一件棉袄。那年,母亲的棉袄陪伴了我一个温暖的冬天。我想,世界上最在意你的话的人,是母亲。即使你没有对她说,她也会极尽所能地把你所有的话都纳入耳中,记在心上。

我们老家有句方言,叫做“孩子娘,耳朵长”,母亲对儿女的声音总是天生敏感,不论多么嘈杂的声音,她都能准确地听到儿女的声音;不论离得多远,隔着几道墙,她都能听到女儿的呼唤。小时候,我在街上受了委屈大哭起来,母亲总能第一时间赶到,把我拉回家,替我把眼泪擦干。有时,我远远地看到正在地里埋头干活的母亲,只喊她一声,她立即直起腰身。

有时我觉得母亲像一只警觉的兔子,随时把耳朵伸得长长的,去捕捉儿女的声音。这样想着,我偷偷笑了。母亲听到我说话时,总是像听到重大新闻一样,认真极了。如今,母亲年纪大了,耳朵也不好使了,跟她说话,她总是“嗯?啊?”,可是一说到关于儿女的事,她听得比谁都清楚,真是有些神奇呢。

这个世界上,只要有母亲在,就有一双长长的耳朵,在随时随地听你说话。

耳朵的文章8:耳朵

文/谭中贵

放射科座落在医院中央一幢苏式的别墅里,小楼灰色整齐的砖和棕红色老式窗棂与周围栉次鳞比的大楼相比,显得老旧、不协调、甚至有点神秘,让人产生怀旧的感觉。放射科周围簇拥着不少大树,林荫道上来来往往走动着白大褂和病人。可能是放射性的原故,这幢小楼一直没有拆。

他常常出现在林荫道上,与所有移动着的白大褂相比,他步态缓慢,显出老专家的风度。他是这家医院资深的放射科专家。

俗话说:医生是秋天的辣椒,越老越红。

病案室里整齐地码着的大纸袋子装着的X光片,头、颈、胸以及四肢,身体各个部位都有。X光片有编码,年代久远至60年代,甚至更远。那些片子里都有一张诊断纸,上面有他的诊断和签名。三十年过去了,他透视和照过片的病人成千上万,临床医生借鉴着他的诊断,治疗好一批又一批病人。

放射科的墙很厚、门也很沉重,医生拍照的时候,会隔着一层玻璃叫病人移过来移过去,摆好位子。这些厚重的墙、门以及含铅的玻璃是用来抵挡伦琴和居里的。学过化学的人都知道,伦琴是发现X光的人,另一个是居里夫人,她是发现放射性元素镭获诺贝尔奖的人,后来她因为长期接触放射性得了血癌。这些机器散发的射线如伽马射线,就是用伦琴和居里的名字做剂量单位的。为了避免放射线弥散,放射科的所有房间都可以屏蔽射线,也因此大部分的病人在拍照的时候,必须在一个黑屋子里和医生单独相处。

所有的医学生在学医的时候,除了聆听希波克拉底的誓言,男同学会还得到一句极不起眼的教诲:“不要单独去检查女病人,否则你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事实上,进了医院,唯有放射科可以不遵守这一教诲,因为放射线在看不见的地方杀人。

这一年的冬季来的太早,寒风穿过四面的高楼变成一束凛洌的寒流直吹放射科。林荫道上的人们比往日的步履要加快了许多。他也匆匆进了科室,交代手下人在各个检查室和办公室安放了电炉。办公室的温度渐渐暖和起来,可能是天冷的缘故,今天的病人异常地少。他泡了茶,拿出一本外国文献和医学英文辞典,逐字逐句看了起来。上班一个多钟头,零星有病人来,都是那些实习生去应付。他终于读完一篇英文论文,似乎还很空闲,他对这种安闲有些不习惯,很想再去做点什么有趣的事,他站起身,端了茶,来到窗前,看着风中摇晃着的树,他突然想起大学校园,想起初恋那些事……一些人闲下来,总是会乱七八糟想事儿。

“主任,有病人!”有人喊道。

他回过神来,走出办公室。有护士递过一张检查单,他看了一眼,是内科住院病人的检查单,通常门诊病人他是交给下一级医生去检查的,像这样的住院病人他才亲自动手检查。他没抬眼,看着检查单问:“咳了几天?”

“十多天了,住院住了一个星期。”标准的京腔,这个地方很少听得到这种方言,而且那声音极好听,有磁性,很性感。

他抬头看了一下,瞬间,他被这个女病人的美惊悚了。

象牙般的肤色,深邃的大眼睛,宁静地看着他。那双眼睛像是一个旋涡,把他的灵魂甚至整个人、整个放射科都卷了进去。他恍恍然,竟有些把持不住。

怔了一下,他注意到这女人身边有一个较槐梧的男人扶着她。她显得羸弱,由于不停地咳嗽,白皙的脸上现出一团红晕,粉白之间有一种病态美。一股子怜爱沁过他的心房,他不由自主地挽了一下她的手臂说:“我给你拍!”

病人随他去了1号检查室。他叫那个槐梧男人留在门外。他打开电炉,房间顿时暖和起来。他隔着铅玻璃窗子悄悄地一遍又一遍地窥视着她,轻声地嘱咐病人脱掉衣服。她顺从地脱掉外衣、脱掉毛衣、脱掉内衣,还剩下背心和胸衣。这时她回望了一下窗玻璃,有些害羞的大眸子忽闪了一下。这一闪,让他心醉。他隔着玻璃说,胸衣也要脱下来。说这话的时候,他突然有一种冲动,一种从未有过的违背自己职业的冲动,像奔泄的山洪涌出来,他有些颤抖。他想看看这个女神的胴体,这是一个他情不自禁而无法自觉的邪念。他又说了一句,“把背心也脱掉!”

这是违背常规的。

解掉胸衣的女子,再次回望过来,眼睛没有闪动,而是呆呆地看着他。

这时的他,好像也脱掉了白大褂,只是职业习惯使然,他说:“胸口对着探头,朝左边挪一点!”

他关掉X光室的灯,这时电炉发出了暗红的光,一个美丽的胴体像是打了聚光灯,从T台向他缓缓走来,这种美是他当医生几十年未曾有过的感觉,过去所见过的只不过是一些患着各种疾病的身体,庸懒的、邋塌的,可今天不同。

他关掉了发出热量的电炉,职业的惯性似乎又回来了。他拍了一张片,说:“好了。”

他再次进了X光室,那暗红的电炉丝再次照亮了那具美丽的胴体。他突然说:“要再拍一张。”说完,他把X光机调整成卧位,双手扶住女病人,把她推倒躺床上,他故意把探头对准好胸部,那高耸的乳房像是一个更大磁场。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摸向那对乳房,并俯身下去亲吻那张微翘的樱唇。这时,他遇到了抵抗,但他动作仿佛更加野蛮粗鲁,直到他感觉下体被什么东西踹了一下。他终于警醒过来。病人没啃声,只是爬起来迅速地穿上衣服。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突然向女病人跪下来说:“对不起!”

女病人踹了他一下说:“请你出检查报告!”那声音不寒而栗。

他战战兢兢地关了电炉,低着头冲出X光室。

病人走了,X光片送去洗冲。他十分慌乱地不停地喝水抽烟。

道德的底线、职业的底线、尊严的底线毁于一旦。他的心乱作一团。

X光片送到他手上,他把片子放在看片灯上,肋骨显现出来,他看到片子上那些阴影,还看见那胴体淡淡的暗影勾勒在片子上。他又仿佛回到X光室,好半天了,他才回过神来,在检查单上写下诊断意见,并嘱人送到内科。

不久,护士回来说片子送过去,病人已经提前出院。

办公室周围渐渐暗下去,天色很晚了。他仍然呆坐在黑暗中,直到家里来电话摧他回去。

他关上门,走出那幢掩映在黑暗中的楼房,他蹒跚着林荫道上走着,突然一个黑影窜出来提住他左边的耳朵,只听见滋啦一声,他感觉到一丝疼痛,一股热流从脖子上流向手臂。那黑影把什么东西往地上一扔,狠命地用脚踩着、搓着。很快那个黑影消失了。

他捂着脑袋左边出血的地方匆匆向急诊科跑去。

冬天很快过去了,春天的时候又见到他出现在林荫道上,只是白大褂上多了一顶灰色的帽子。帽子压得很低,遮住了右边那只耳朵,也遮住了左边的耳眼。

耳朵的文章9:年,是一个醉美动词

文/赖杨刚

乡音:耳朵能尽享的盛宴

年,热情大方的年,总是忙着把各种好听的声音端出来,给耳朵举行一次听觉盛宴:

祝福话,热气腾腾,飘着香,散着甜,简洁的一句,都能让人喜笑颜开。

大街小巷,漾满了歌声,欢快,舒缓,像一种轻饮料,清爽,滋润,酸甜适度,叫人倍生暖意。

时起时落的鞭炮声,孩子们天真无邪的笑声,朋友聚会时无所顾忌的玩笑,或是爽心的小菜,或是可口的美味。

当然,无酒不成席。

乡音,久违的乡音,那么浓烈,把村子里的大事小事,把天南地北的趣闻,把一年来的打拼和想念,都泡成了酒。亲朋好友聚在一起,连冷风声也变成了欢笑,雪落有声,都是深情的祝福,围着炉火守夜,娓娓聊,静静听,耳朵精神十足的时候,心儿,早已经懒懒地、懒懒地醉。

花儿为所有的出发鼓掌

故乡有爱,梦却在远方。

好像注定了人生总是欢会少,别离多。

冬天只是岁月的一页,被浓郁的年味翻过去之后,寒冷就成了记忆。

雪在融化,大地苍茫,隐隐约约有了种子发芽的冲动。

接下来春暖花开,鸟儿都活跃起来,一声声呼朋唤友的鸣叫,有的清脆,有的悠远,有的轻妙,有的高亢……作为鸟儿,只有清除掉内心的阴冷,才能把花香青草味,撒满每个人的窗台。

耳朵的文章10:耳朵里的风景

文/包利民

小兴安岭的夏天是最美的季节,那些岭树山云清溪幽壑,处处是美景。于是从外地来赏玩的人极多,一时间,山山岭岭都成胜地。

南山建有一公园,极深广,移步换景,浓荫匝地,亦是避暑佳地。一日有闲,便去登山临水。途中偶遇一人,神情与众不同。此人四十岁左右年纪,旁有一妇女挽着他的胳膊,看样子是他妻子。让我注意的是,此人不像别人那样匆匆一顾或照几张相后便又赶向下一景点,他在各处驻足时间较长,似是侧耳倾听,极专注,良久,才又缓步向前。

好奇之下,走到近前,才惊讶地发现,他竟是一位盲人。极少见过盲人游山逛景,心中涌起一种莫名的感动。而他妻子每至一处,也只是告诉他此处叫什么名字,并不多讲些所见。只是用耳朵听,除了山风浩荡,还会有些什么?

渐渐地与之攀谈,此人谈吐颇为不俗,于是一见如故,竟是席地而坐,面对着山谷中起伏的万木,听着松涛滚滚,各诉生平。他妻子只在一旁微笑倾听。他从少年时眼睛便失明了,不过经过努力,成为一个极为出色的钢琴调音师。他闲暇时,便同妻子出游,不去喧闹的都市,只是山水之间。这些年来,全国有名的山水几乎都留有他的足迹。

我问:“那些美丽的地方,你看不见,难道只是用耳朵听?”

他爽朗地笑,点头说:“当然是用耳朵听。你老哥的耳朵可是不只能听琴音,好使着呢!比如说此处,你们也许只能听见风吹过山林的声音,我却能听见许多不同的声音。比如说涧里的流水声,鸟在林间的叫声,甚至面前有花落地的声音都能听见。而且,我鼻子也特灵,这里的松香花香草香我都能分辨得出来!其实,每一个地方,声音和味道都不一样,给我的感觉也不一样。虽然看不见,可是在我的耳朵里,那些景色可能比你们看到的更美。这就像有人能在钢琴上弹出许多景物,有人能在琴声里听见大海,听见高山,听见春风。”

闻言心中大动,于是闭上眼睛,将心沉敛,果然万籁入耳,然后尘心微动,种种见所未见之景悉上心头。那一刻,竟似有了一种感悟。有时,我们真的是辜负了自己的耳朵。

眼前这位大哥,他的眼睛看不见,可是他耳中容纳万千,心中自有无数风景。而我们,有时太过于忽略耳朵,眼睛于漠视到无视,心境渐渐贫瘠。忽然觉得,是该到唤醒我们耳朵的时候了。

耳朵的文章11:春天的耳朵

文/韦秀琴

春天是特别喜欢热闹的。花开艳艳,山坡上,原野里,一簇簇,一丛丛,到处都是,鸟儿经受不了诱惑,从四面八方纷纷飞来,穿梭在花丛中,尽情地鸣叫,释放压抑了一冬的激情。蜂儿蝶儿更是大献殷勤,嘤嘤嗡嗡,飞来飞去,享受春天带来的香甜。

没有谁在这热热闹闹的春天里能够冷静下来。整个大地显得那样生机勃勃,连一只躲在深深的洞里的蚂蚁都偷偷爬了出来,看看外面精彩的世界,贪婪地呼吸着春天的芬芳。

天空渐渐化开,一天比一天明朗,那朵朵乌云已经变成阵阵春雨,潇潇下着,滋润着这经过寒冬腊月封冻过的大地,让万物生灵茁壮成长。

一截孤独的树桩,沐浴着甘甜的春雨,静静等候,也许是它太累了,生长了上百年,密密匝匝的树叶被凛冽的寒风吹跑了,疙疙瘩瘩的树身还在顽强挺立,它看过太多的春天了,那灿烂,那妩媚,万种风情,自己都默默祝福,也曾经长出婆娑如盖的叶子,热情地拥抱春天。岁月不饶人,根儿渐渐萎缩,树叶慢慢稀疏,有的树干已经干枯,只有光秃秃的枝条直挺挺,顽强地指向天空。多情的春雨已经无法让它生机勃勃了,但细细看时,却看到乌溜溜的树皮上长出水灵灵的木耳,在春风的吹拂中格外精神。

哦,原来那是春天的耳朵!大自然那么多动听的声音,春天怎么舍得错过呢,竖起耳朵,把每一丝细微的风声,甚至每一朵花开的声音都记住。孩子们在草地上尽情地奔跑,追逐打闹,像春天一样活泼。有的手牵着一根长长的线,放飞风筝。春风吹拂,风筝高高飘上天。风筝牵着孩子们兴奋的心情,随风飘摇。孩子们紧紧地追着,呼喊着,快乐的声音四处飘荡,这是春天最爽朗的声音。这么明媚的春光,谁都不想让它白白浪费掉。

田边的小溪已经醒来,昨晚的几声春雷把它们吵醒了,哗啦啦的一场春雨酣畅淋漓,小溪扭动着孱弱的身子,满心欢喜,迫不及待地拥抱被冻僵的泥土,唤醒还在泥土怀抱里酣然大睡的一切,让小草快快钻出来,看着春天的模样。

田野里,人影憧憧。人勤春来早。锋利的犁铧在有些坚硬的土地里飞快穿梭。欢快的小金牛嘟嘟地使劲,驾驶的人儿紧紧握着手杆,把住方向,额头的汗水不断沁出,顾不上擦掉,紧紧盯住前方,想尽快将这片田地犁好。金牛冒着烟,拼命往前跑,身后留下松软的泥土。累了坐到田边,哼哼两句山歌。这边唱来那边和。山歌是很少独唱的,一旦有人起歌,总会有人应和,连树上的鸟儿也跟着鸣鸣啾啾起来。田野里充满着欢快的笑声。那些没开学的小孩,尽情享受假期的快乐,也跟着父母来到田地里,屁颠屁颠跟在后面,帮放些种子,体验劳动的快乐。看见小树,看见小鸟,能跟大自然那么亲密接触。他们有多高兴呀!

那截有些朽了的木桩上,一只只水灵灵的耳朵静静地听着。它们要把春天这些美妙的牢牢记在心里,记住春天美好的一切。即使自己再也不能开出灿烂的花朵,不能长出繁茂的叶子,还是一如既往热情地拥抱春天。

谁说枯萎的树桩没有记忆?只要心存美好,终有一天,树桩那肥沃的脚下会冒出绿油油的小苗,重新在浩荡的春风中微笑着,跟所有喜欢春天的事物一样,尽情绽放自己的心情。

耳朵的文章12:耳朵的妙用

文/朱莉

一听到“耳朵”二字,人们都会想到“听”。的确如此,以前的我也认为耳朵只有“听”的作用,可今天的“头脑风暴”过后,我的想法被彻底颠覆了……

今天上课,老师一开始就问了我们一个问题:“耳朵有什么作用?”

“听!”全班异口同声地回答。听了我们的回答,老师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便给我们安排了一个任务,就是全班分为四组,想想耳朵除了“听”还有什么作用。

这可把我们愣住了,耳朵除了“听”哪还有什么作用?“四眼妹”贺婧仪最先反应过来,立马道出了“架眼镜”的作用,我和其他人也反应了过来,想到了“放画笔”、“夹头发”的作用,“才女”朱家玥又想到《西游记》中孙悟空的耳朵可以放金箍棒……

半节课在同学们的议论中悄悄溜走,每组都交上了满意的答卷。我们班有名的“吃货”朱宇发言说:“卤猪耳朵可以吃!”这个答案一出,全班哄堂大笑,笑过之后想想,对啊!老师又没说人耳朵的作用,当然猪耳朵的作用也可以说,大家不禁向他投去了赞许的目光。我的好朋友秦佚突发奇想,说:“揪耳朵!就是妈妈可以用‘揪耳朵’来教育自己的孩子!”话音刚落,同学们有的笑得前俯后仰,有的人捂着肚子笑,有的人甚至笑得都摔在了地上……

老师也笑了,是很欣慰的笑,她对我们说:“人不能总是局限于一种思维,要把思维扩散出去,这样才能想到更多解决问题的方法。”

耳朵的文章13:低头思故乡

文/冯金彦

一回到故乡,耳朵就放假了,如一只小小的蜜蜂流连于花丛中不出来,丢下你一个人于乡路上慢慢地走。

风吹过,温柔地吹过。你可以感受到它抚摸着你脸颊的那丝清凉,可你听不到它的狂啸,也看不见它撕扯着枝头,它就那么猫儿一般悄声而过。小草在阳光下无声地长着,花朵在阳光下无声地开着,河水也只是一个音节,哗哗、哗哗地流着,流得你的心痒痒的,想唱些什么,可你什么也不能唱,鸟儿没唱,花儿没唱,你只好不唱。你实在不忍心打碎这寂静,这寂静是一层薄冰,你踩上去便会破裂。你便在故乡的山路上,在那些一岁一枯的绿草中间慢慢地走着,慢慢地看着,慢慢地享受这份宁静。宁静里有生命在涌动。

你知道故乡前行的沉重。为了这份宁静,曾经有过的喧闹凋零了,砖厂的轰鸣像秋天的树叶一片片飘落。从凋敝的砖厂旧址走过,小草在断壁上飘动,仿佛是在替故乡看守着昨天的故事,看守着故乡的一份眷恋。一只鹅,不理会这些,依旧在村路上散步,鹅的叫声让小村更静,静得你甚至听到了阳光掉在地上的声音。鸟鸣山更幽,鹅鸣村也更幽。

从城里回来,从待得久了的噪声里逃出来,回到这故乡的山坡站一站,于寂静之中听阳光镍币般落在你肩头的声响。

举头思故乡。低头也思故乡。

天那样蓝。蓝得让你感到饿,一种长途跋涉之后迫不及待的饥饿。你便开始发馋,馋馋地凝视着那蓝天,想扯下来咬上几口。那是一种纯净的蓝,蓝得有一种透人心脾的力量,即便是一颗星星掉进去,溅起的也只是蓝色的浪花。

天蓝之后,水也幸福地碧了。

蓝天之下的大雅河,河水舒缓地在一个个石头中间跳来跳去,云习惯于每天在河水里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之后,再回到天上去。

自从上游的造纸厂停产了之后,河水恢复了小时候的样子,年轻时候的样子。河两岸淡淡的花明明灭灭,小草蓬勃,树在努力生长着。河的美好和故乡的美好一样,从没有停止前行的脚步,它总是不断地长高自己,不断地让生命绽放。

关键是为了河的美丽,故乡一次次地放下自己往日的荣耀,放下这些,才能够让河走得更远更美。一个懂得放下,敢于放下的故乡,就一定会宁静致远。

于是,“生态”是一个新名词,“休闲”是一个新动词,沿着河的两岸高低飞舞。静坐河边,看河从小村走过,从我们的生命中走过。就想起与河相伴的日子,想起小小少年的快乐,想起光着屁股洗澡的背影,想起用石片在水面上激起的浪花。

在故乡成长的二十年,这个世界有了许多的改变。在推土机的轰鸣声和浑浊的河水扫荡过的土地上,我们丢失了许多河流、湖泊,许多鱼也去流浪了。二十年之后我们明白了,可那些鱼是找不回来了,那清清的水也找不回来了。

我总是在想,即使找不回那鱼了,至少我该让生活于河边的人,像我故乡的父老一样,知道自己失去过什么,然后才懂得失而复得的宝贵与快乐。

刚入山口,故乡便用清新的空气砸你,大片大片砸得你精神抖擞时,你抬起头,见四面全是绿。树绿着草绿着山绿着岭绿着,浅浅的绿深深的绿,仿佛谁不经意打翻了一盆绿色的颜料,绿色沿着那岭那沟,无边无际地流下去流下去,瀑布一样,挂在山崖山坡。只有偶尔飞过的鸟儿才让人一震,你的目光才会随那鸟儿向远处飞去,飞也飞不出去这一片浓绿淡绿。

在故乡的四月,你可以听到绿色走来的脚步声,轻轻的静静的,一场春风一场春雨之后,就有绿意爬上枝头,就有小草拱出地面,不但红杏枝头,所有的枝头春意都在闹,闹得故乡热热闹闹。

女儿牵着我的手问:为什么这里的小哥小姐不放风筝。在都市常常被楼群电线挂断风筝的女儿,以为故乡的田野是放风筝的最佳场所,她不知和她同龄的乡村的孩子,已和大人一样肩负生活的担子,他们劳作,用自己的勤劳捻成长长的线。放飞自己读书的愿望。这些事情,女儿不知道,都市里的很多孩子不知道。

他们更不知道,为了这绿,靠山吃山的乡亲,放下了祖祖辈辈伐木的斧头。这些父老乡亲从山谷深处走出来,从一种生活习惯中走出来,不再靠山吃山。锹镐与山的撞击声替代了伐木声。他们弯下腰的身影,仿佛是一个把手安装在山坡上,握住就可以把一山的绿色拎走一段回家,他们把从大山拿走的一切又还给大山。

伐木者寂寞的小屋是山坡上的路标,让父老乡亲不会走错路。木材加工厂被遗忘在山脚下,苗圃在山坡上像一面绿色的旗帜。林场成了景区,伐木工成了导游,木把头成了老板,原本伤痕累累的山坡又被绿色占领了,那些低矮的原本不成材的枫树,把自己生命的壮美在秋天举起来,红红的山谷竟然让游人从四面八方向这里飞过来,让乡亲们知道了,风景也可以卖钱了,让乡亲们知道了青山真的是银山。一个原本生疏的名词“生态”,也像屋门的把手,被他们握得铮亮。

离开故乡的日子,我珍视都市里那极少极少的绿地,甚至连楼角与砖缝挤出的一丝绿意也让我欣喜。而在故乡,这一切都是极普通极平淡的,便觉得许多平淡的东西因为缺少而珍贵,比如水比如空气比如真诚,我们丢失了什么才去寻找什么。

风吹背后寒,在故乡,迎面吹过来的不是风,是风景。

耳朵的文章14:耳朵里的世界

文/毛臣

翻开手机,也许每个人的相册里都存着几百上千张照片,存不下了,还会转移到电脑或者硬盘里存起来,让过去的每一个瞬间都在光影里得以保存,日后翻出来别有一番感慨。然而,却鲜有人用手机里的音频去记录生活。

汪涵在一档访谈节目中谈到一个趣事,他告诉一个朋友你可以尝试用手机录下一天的生活,从早上起床到下班回家,然后配上一段自己喜欢的音乐做背景,没事的时候闭上眼睛好好的聆听自己的生活。朋友照做了,在听完自己的一天时,他泪流满面,竟然被自己的一天感动了。他说从早上开始,乒乒乓乓的牙缸子碰撞声响,咚咚咚下楼梯的急骤的脚步声,小区里啾啾的鸟鸣声,打开车门发动机的打火的轰鸣声,单位被上司训斥的声音,下班后走在楼道里又是一阵脚步声,和邻居打招呼的寒暄,掏出钥匙开门的声音,拖鞋的声音,几句脏话几句自言自语的牢骚等等之类的平时我们忽略的声音,在那一刻他终于被自己的周遭的声音展示的世界感动了。

我们眼睛里的世界是静谧无声的,不会说话的世界我们只能靠画面里的色彩去猜测,往往只是我们用自己的揣摩去赋予一张照片生命,或者,我们由一张照片勾起了对某段生活的记忆,在某个地方曾经经历过什么,视觉引起脑海回忆的片段,继而提取出某种心理感受,从而感慨唏嘘。

耳朵里的世界却是丰富多彩的,很多种杂音充斥着交融着,大自然的风吹雨打声,鸟鸣声狗叫声,人们生活的各种对话声,哭喊声叫骂声欢笑声,种种声音营造了一个丰富多彩的世界。声音里的世界丝毫不寂寞,声音里的世界比色彩的世界容量更大,带着想象的空间,直接再现当时能震动耳膜的真实氛围。如果从出生到死亡的那一刻,我们都能悉心保存每一种声音,这一生听来,该是一段多么精彩的广播剧。

南腔北调,以及正在消失的乡音和家乡话,在逐渐普及的普通话浪潮中,民族特色的非物质文化遗产,正在慢慢的消失在空气中。请放慢脚步,等一等,等一等我们耳朵里的世界,不要让那些熟悉的声音就这样消失不见,用心聆听,生活的原声带给予我们的思考和启示。

耳朵的文章15:爱情的耳朵和红色高跟鞋

我遇见一个女子,她说她有很多双耳朵。

后来的许多日子里,我总能轻易记起那个下午,午后的阳光透窗斜照进来,狭窄的房间里,她静静地站着。我望见阳光涂抹在她唇上,饱满的,鲜润的,水蜜桃一样的唇,我似乎能嗅到一丝丝甜蜜味道。她说,我有很多双耳朵。

儿童时,她有一双耳朵,听妈妈哼唱童谣。后来又长几岁,又生出一双耳朵,听周杰伦口齿不清地唱着方文山写的歌,字里句弥漫着中国风,哼哼吼嘿。然后呢,到了情窦绽开年纪,又有一双耳朵静静地欢喜着,听一些情歌,歌里有美好浪漫有透明忧伤。在下雨天,在晴天,在在雾缭绕的清晨,在月色朦胧的夜晚,也都各有一双耳朵,听不同的曲子,不同情调。这么多双耳朵,和睦地生在一个人的身上。

我忽然就笑了起来,这真是一个可爱的女子。那一瞬间,我忽然明白我爱她的理由,她有许多双耳朵。一个说自己有许多双耳朵的人,多可爱。我爱她的可爱。

爱,这是一个奇妙的字眼。有时,都不知如何能够形容。

她曾经问过我,我们的爱情,深有多深,浅有多浅?

想了想,我说,我不能回答爱的深浅,但我知道你在我心里的那一份感觉,像我在被子里的舒服,却又像风琢磨不住,像手纹,像散发的香水味,像爱不释手的红色高跟鞋。

这个长了许多双耳朵的女子哈哈大笑起来。她问我,第一次写情书,我猜 你是从那些什么情书大全之类的书上抄袭的。

好吧,我承认,我说她像风像手纹像散发的香水味像红色的高跟鞋,其实是抄袭了蔡健雅的《红色高跟鞋》。真笨,我都忘记她有许多双耳朵,那么多耳朵,自是有一双是听过蔡健雅的。

蔡健雅,这个并不漂亮的女子,她有一把漂亮的声音。我第一次听她,觉得不好,很长一段时间看见她的名字我就跳过。我是一个怪脾气的人,稍有不欢喜就琯在脸上,还会厌屋及乌,很有几分睚眦必报的狗熊气概。

后来却又喜欢蔡健雅了,那是在恋爱之后。

我也有许多双耳朵。若把这时光分成一个个刻度,每个刻度我都有一双不一样的耳朵,挑剔地选择着自己喜欢的声音。朴树、许巍、郑钧、莫文蔚、老狼、汪峰、张惠妹、蔡健雅……他们是时光的宠儿,我用不同的耳朵聆听他们的呼吸。

当长出能够触摸蔡健雅呼吸的耳朵时,我也明白了爱情,以及爱情里的许多规矩。

爱情有规矩,就像每个游戏都有规则。

人人都有自己独特的耳朵,听自己能够接受的独特声音。而爱情,人人都有自己的爱情规矩,如何爱,有多爱;向左,向右,或左灯右行,这是我们的爱情。

“该怎么去形容你才最贴切,拿什么跟你做比较才算特别,对你的感觉,强烈,却又不太了解,只凭直觉。”

这样也好吧。

爱情是什么?我不想太认真思考。只要这一刻我爱你而你也是爱我的,我们在一起,欢喜,静默,现世安稳。这是我们的爱情守则,我们一起读,读一辈子都愿意。

我问她,你爱我,是什么样?

像爱不释手的红色高跟鞋,她这样回答我。

我当然知道她也在抄袭蔡健雅的歌句,不过,我喜欢,我喜欢听她说,我像她爱不释手的高跟鞋。她有很多红色高跟鞋,就像她有许多双耳朵;她爱她的红色高跟鞋。

我第一次遇见她,她穿了一双别致的红色高跟鞋。

踩着红色的高跟鞋,她亭亭玉立,望着我,很认真地说,我有许多双耳朵。就是那一瞬间,我为我爱她找到许多理由。勇敢地,美好地,用我们独特的方式,爱着。

耳朵的文章16:想念曾经

文/露珠儿

这个寒冷的冬夜,耳朵里塞着的耳机响着舒缓的歌曲,我翻来覆去,脑海里总是浮现曾经的过往,不禁回想起他来。

那时的我们都还是天真的孩子,我留着标准的五号头和哥哥混进了这个男生大军,那时的我总是被大人无奈的摇头说:“这还哪像个女孩子啊~”穿了一天的衣裤就脏的像个捡垃圾的,大夏天玩渴了就冲进家里大口大口的灌凉水,到了动画城时间就跑到电视机前争抢着最挨近电视的位置,我和他们一样总是乐此不疲的玩着打仗、憋坝的游戏,那么多的玩伴中,他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那时候的我们每天有一、两角的零花钱就算是家庭条件好的了,因此当时卖五角钱的石子巧克力就成了奢侈品,五岁的我们就跑去小卖部买一角钱的冰棍眼睛还会盯着那石子形状的糖果,一个星期后,我像往常一样拿着一把弹珠冲到他们中间,他们仿佛在抢着什么宝贝似的,这时,他冲出他们的包围,低垂着头,红着脸,慢慢地伸出哆嗦着的手,他慢慢摊开,是石子巧克力!他的手掌黑黑的,巧克力已经被汗水融化了外壳,我小心翼翼地拿了一颗,放在嘴里,甜甜的,还带有汗水的味道。这是那个夏天我吃的第一颗巧克力豆。长大后就很少看见那种巧克力了,偶然见到我也只是把玩在手中片刻,我怕吃过后会淹没当年的味道。十多年后,有个男孩和我们爬山时,在口袋里藏了桃子,半山腰时,我们又累又渴,他从口袋里掏出桃子摆在我面前。我终于找到了真心对我好的人,可这个男孩已像他一样淡出了我的生活。失去男孩后,我懂得了珍惜,现在拥有的就是最好的。

我的童年因为有他的照顾,我很快乐。跑得急了,摔倒了,胳膊肘掉了块儿肉,他就拿出家中的纱布给我包扎,可当时他的膝盖还在流血。邻居嫌我们玩闹吵了他们的午觉,就用语言威逼我们回家玩去,他让我躲在他家,然后往邻居家仍土块,被发现后立刻闪人。快乐的日子总是飞奔的,转眼,我们已经进入青春期,我发现了自己和他们的不同,同学也开始很八卦的问我那个男生是谁,我开始躲避,不知不觉中我们在上学的路上碰面也会像陌生人一样的擦肩而过。没有了他和他们的陪伴,我开始了女生的生活方式,暑假就窝在家里写作业,看电视剧,还会和女同学一起跳皮筋,踢口袋。我开始学着女玩伴也暗暗地喜欢上了邻家的大男孩,喜欢穿裙子,喜欢安安静静的坐在椅子上写作业。他彻底的在我生活中消失。

我没有考上公立学校,就到小小的私立高中上学,那个寒冷的冬夜,我和同学走在回家的路上,他和同学迎面走来,发现他高了,却瘦了,发型很时尚,穿着另一所私立学校的校服,我当时真的很高兴能再遇见他,冲着他微笑着,可他直视前方昂首阔步的走过去。或许他已经忘记我了,这么多年的都不见的人,忘记也是人之常情。现在,我和给我留桃子的男孩已经有快一年不见了,很怕,当他从我身边走过时,也是那样陌生。

手指尖冰凉,不只是宿舍温度下降了,还是我想念曾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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