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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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散文1:友好的城市

文/[美国] 许梦安

在西安我常常听到叫女生“美女”。初到时这样的称呼让我觉得奇怪,服务员为什么叫我“美女”?男生为什么叫我“美女”?后来我知道这是中国人的习惯,因为中国人想让我明白他们欢迎我。

到西安的第一个星期我跟一个同学去一家茶店。这家茶店的女老板与我们一边喝茶一边谈谈茶文化和中国文明。我们品尝了两种绿茶,待了两三个小时。女老板非常客气、友好。在美国,我的国家,如果我去商店,通常是很快买想买的东西,然后走开;在中国,我可以慢慢地看,还可以慢慢地喝茶,和老板聊天,然后买东西。我离开的时候,女老板告诉我:“欢迎你和朋友们再来!”去了一次茶店,不但学了文化而且受到礼遇,这让我很愉快。

我平常在学校餐厅旁边做作业。有一天一个陌生的中国男人走过来,问我他可以一边吃饭一边和我聊天吗?我说“当然可以”。我们谈了谈中美关系,谈了谈美国的教育和我为什么学中文。一会儿后,我们互相加了微信。我们聊天的时候,他的几个同事来了。他们都来自河南,都是教初中的老师。他们送给我小吃和红豆水。好客气啊!在美国,我不敢吃陌生人送给的食物,因为太危险了。可是在中国、在西安,我觉得是安全的。虽然我中文说得不好,但我迷路的时候,我不怕问陌生人,因为他们都很友好。

我每天自己去陕西师范大学的食堂,买到饭菜后,我会走到一个大学生身边,问是否可以坐下,没有一个人说我不能坐下。我感谢他们让我和他们坐在一起吃饭、聊天、学汉语。就这样,在食堂,我听到很多有意思的事情,学会了不少口语。当然,最重要是感受到了中国同学的友好。有一天我对一个吃饭的学生说:“谢谢你让我坐下!”她大笑,说:“你真让我开心。”是啊,我们每天都很开心。

总之,在中国、在西安,很安全。西安是我的第二故乡,是很友好的城市,如果有可能,我想在这儿长久地待下去。

城市散文2:乡村之夏

文/疏泽民

与城市的热岛效应形成的小火炉相比,乡村的夏天,才是活着的夏天,才是真正的夏天。

走在阡陌纵横的田野上,首先感受到的,便是草木的清香——那是夏天里最浓烈的气息。绿油油的中稻正在分蘖,将田塍铺成了一块块绿毯。田埂上没及脚踝的野草,踩上去软绵绵的;惊飞的蝴蝶若即若离地一路跟随,俨然护花使者,让你心里很受用。明晃晃的阳光洒在葱绿的稻叶上、草叶上,散发出亮绿的折光,空气中热烘烘的草木清香更浓了。

田间机耕道的一侧,是自山上流淌过来的小溪。溪流不大,但叮叮咚咚的响声还是隐约可闻的。响声来自小石潭,潺潺细水自人工修筑的石坝低凹处缓缓流出,跌入坝下餐桌大小的水潭。潭水清澈见底,几只野鱼野虾在石缝间钻来钻去,逍遥自在。面积稍大的水潭边,往往有几棵粗壮的槐树、柳树,挡住阳光。顽皮的孩子,赤条条地泡在潭水里洗澡,顺便在石缝里摸鱼逮蟹掏虾,捉了放,放了捉,他们的乐趣,在于捕捉的过程,仅听一听那嘻嘻哈哈的笑声,就知道了。

溪流两边,往往嵌几块菜地。菜地里有一人多高的玉米,吐了棕红色穗须;有攀上藤架的菜瓜、黄瓜,沉甸甸地垂下来,渴了,摘一根就可以大快朵颐。阳光透过藤蔓的缝隙洒下来,架下就有了斑驳的光影。一只蜻蜓飞过来,停在黄花菜的蓓蕾上。每天傍晚,蓓蕾开出黄橙橙的桅子花样的花瓣,必被一双大手摘下,晒干后就成了价格不菲的金针菜。夏天的菜园,叶类和瓜果类蔬菜爆棚,随吃随摘,自是便利。

村庄多树,尤其是夏天,郁郁葱葱的樟树、苦楝、白杨、枫树,以及说不上名字的杂树,一片葳蕤,将白墙红瓦的村舍掩映在自己的怀抱里。知了是乡村的歌手,它躲在蓬展如伞的树桠间“吱吱吱”地引吭高歌;一蝉起鸣,百蝉呼应,将村庄煮成了一锅粥。门前的树荫下,卧着一只小黑狗,吐出舌头喘着粗气;竹篱笆上缠绕着月亮菜、牵牛花的藤蔓,层层叠叠地挡住了热辣辣的阳光,藤下的浓荫更显阴凉。几只芦花鸡在浓荫里刨食,惊飞一只蚱蜢,鸡们争先恐后地追过去,门前的绿荫似乎也跟着流动起来。

屋后便是山。山林叠翠,浓荫遮天蔽日,一头扎进去,犹如钻进防空洞,顿觉清爽无比。密匝匝的绿叶,在夏阳的照射下,咝咝地吐出清新的芬芳,整座山林成了天然氧吧,吸入肺腑的,全是绿植的气息,令人心旷神怡。更为怡人的,是站在山顶的树荫下远眺,山水田园在阳光下泛着晶亮的绿光,看久了,便会发现绿光在蒸腾,在摇曳,在变幻,缥缈成海市蜃楼。有时天空飘来几朵絮状白云,绿油油的田园画板上便游动着暗黑色云影,与村舍的炊烟缠绕,斑驳陆离,如天仙表演沙画,美伦美奂。

乡村的夏夜也是清凉而有趣的。月光如水银泻地,天地间一片朦胧银白,地气升上来,顿觉丝丝凉意将自己包裹。萤火虫在草丛间、灌木间翩跹起舞,田野里山岗上,到处都是荧光闪烁,恰似璀璨的星河,把夏夜的原野打扮得火树银花,曼妙多姿。看着萤火虫在身边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孩子们显得很兴奋,摇着蔳扇,扑捉流萤,一边扑,一边唱:“萤火虫,打灯笼,飞到西,飞到东……”充满稚气的童谣,在清凉如水的村庄夜色里回荡,传得很远很远。

城市散文3:伯伯家的新房子

文/精灵鼠--晓蕾(雷小珠

因为城市在变化,一些旧的房子要重新建造,伯伯家也赶上这波时代的潮流,经过一年多的装修,原来在海滨公园附近的水产公司宿舍,变成了锦鸿雅苑,有了物业的管理,还有完整的系统,这样的家只会越来越好的。现在的小区,有车库,有电梯,还有保安,还有垃圾分类,越来越人性化了,这就是因为社会的进步,人们进入了小康时代。

伯伯的家在7楼,居住面积也是挺大的,房间的布局,也是是居住型,家里的设备,也是有感应的,还有好多储物的空间,大大的厨房,宽敞的书房和客厅,让参观的人们顿时有一种羡慕的之情,能在这个环境里居住,就是一种享受!现在社会在发展,人类也走在科技前沿,物质上和精神上,都得到满足,所以这个时代的人们是幸福的!

如今的老年人是幸福的,养老金是年年在涨的,还有隔两年的体检,有的老人还可以去旅游,因为儿孙自有儿孙福。而关于钱的问题,该花的还是要花的,想要过的好,除了物质条件要好,心理上也要有好的心情,可以去跳广场舞,可以去祖国各地旅行,做自己想做的事,儿女们都长大了,有自己的家,自己的想法,大人有的可以干涉,有的就不用干涉了吧!

伯伯的年纪并不算大,却有着自己的朋友圈,有自己的想法,最近在整理他的作品,我帮忙打理,也成了我的一份工作。因为堂姐在外地,偶尔回来,所以伯伯给她留了一个房间。姐姐的才艺也伯伯教授的,尤其她的工笔画,让我怎么也学不来的。有了新房子,一家人可以住的宽敞一点,这就是家的温暖和温馨!

现在的人即使房子再多,至少有一个自己的家,不在乎房子的大小,只要住的舒服就可以了。不要去羡慕别人拥有的,因为对比的反差只会越来越大,珍惜自己所拥有的,也是小小的幸福。知足的心态才可以让生活越来越好,穷人也有穷开心,钱买不到快乐,买不到亲情,幸福都是靠自己的奋斗出来的,每个人命运不同,人生途径不同,结局也不一样的。

伯伯的新房子,是命中注定的,只要社会在改变,每个人的人生也会转机的,相信自己会更好!

城市散文4:乡下:心灵喂氧

文/王祖文

在城市待久了,总喜欢回乡下去。我也奇怪我自己:人未老,怎么如此恋自己的乡下?

其实,乡下已经不是原来的乡下了,乡下也不是梦中的世外桃源了。人,走的稀稀拉拉的,幼时的发小为了生计都到外面打工去了,回去连那深度交流的人都稀缺。乡下这些年也出现了一些污染,环境也不再干净。乡人存在目光短浅的问题,有时,为了籽麻大的事争争吵吵也是常有的事。有时捡了籽麻丢了西瓜也不稀奇。但是,我依然愿意静静地待在乡下,待上一段时日。

这30年来,我回乡下的频率变了。先是四年一次,后是两年一次,再上一年一次,这些年甚至变成了一年两次。是的,我也好奇自己,我感觉自己仿佛变成了一个女人,总爱往娘家去的。我又准备去乡下了。母亲知道后,先是让弟弟打来电话,说没什么事回来干什么。我说回家就非要有什么事吗?母亲不解,她亲自打来电话阻挡: “不过年,不到国庆节,你回来干什么。我的意思你不要回来。”

我知道母亲的心思,无非是嫌回来的太频繁,花销大,费用高,麻烦多,心疼我吧。母亲的良苦用心我是知道的。逢年过节给寄点钱,她总是阻挡。实在阻挡不住就会在电话里狠狠地说:“你再敢给老娘寄钱,老娘一收到就给你寄来。”

母亲是阻挡不住我回乡下的。母亲也不会真正明白我为什么这么爱回乡下。她只以为我想家,至于再深层,更深层的原因母亲是想不到的。

想和家人团聚,看看老人这自然是原始原因,但是,这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想慰籍自己的乡愁,这也是重要原因。我同意我中学时的一位同学看望我时说过这样的话:说这近30年来我如果一直待在老家工作,我绝对应该没有现在这样的创作果实。正是因为离开家乡,产生了日夜生长的乡愁,在这种乡愁里审视转型期间乡村的物事,审视都市与乡村一个个灵魂的不同。在这种审视中,一件件作品就产生了。同学的话是有道理的。创作多的是孤独、是寂寞、是痛苦的产物。上帝就是这么公平,这个不需要怀疑和争论。

是的,我确实需要隔一阵子就回到我的乡下去。因为,一旦我创作的库存耗尽的时候,我坐在房子里写出来的东西太干燥,太隔膜,连我自己都感觉到处都是不对劲。但是,一旦回到乡下,我能敏感地捕捉到生活的细节,作品的细节。这些细节是宝贵的,重要的,一个精彩生动的细节对作品而言就是心脏,心脏如果出问题,生命的光泽能出现吗?

我喜欢在乡下独处,喜欢在乡下独自地走。在这种独自地存在状态中,我才能真正听见自己灵魂的声音。在城市里,我听不见自己灵魂的声音,我的灵魂时常处于麻木状态,我只活在忙碌中,我只活在紧张中,我只活在快节奏中,我只活在压力中,我只活在欲望的驱使中,我只活在外力外物中。

在乡下,我的灵魂才复苏过来,我的灵魂才能大口大口地吸吮到城里所难以吸到的精神的氧气,道德的氧气,思想的氧气,人格的氧气。在乡下,我才能察觉出自己平时在城里的过失,在城里的不足,在城里的短板。我明白:我的灵魂最需要什么。

是的,我一直感觉在乡下静静地生活一段时光比旅游要快乐多了,有收获多了。旅游确实有旅游的好处,但是,旅游是自己的身体和自己的灵魂同时跟着别人跟着欲望跑的日子,是一个自我主体活的不独立,不突出的活动,是一个快乐不能源源不断地从心里发起再源源不断回馈心灵的活动。我见过我的朋友年年月月在世界的大好河山里周游,我见过羡慕她的一拨又一拨的熟人朋友。我知道羡慕的所在,这是羡慕一种形而下的命运,这是羡慕一种形而下的生活。但是这个好像与形而上的灵魂关系不大。这个好像不太好解决给灵魂喂氧的问题。

都市里,太多太多的人灵魂缺氧。我就经常纳闷,那么多的人经常爱乡村游,为的是赏鸟语花香,为的是尝农家饭菜,为的是采田园果实。瞧:看清楚了吧,多的是为了感官的舒服和愉悦。但是,我之所以经常回乡下静静独处一段时日,恰恰不完全是看上乡下的清洁空气、鸟语花香,农家饭菜,而是因为我喜欢乡村人的纯朴的思想,勤劳的品格,吃苦的精神,厚道的交往,真诚的情感,没有被严重污染的灵魂。这才是我最看重的,这是我心灵氧气的源头,离开这些,我即便在城里每天寻欢作乐,每天轻歌曼舞,每天美酒鲜肉,每天坐主席台滔滔不绝讲话,我往往会活的找不到我自己。

乡村不完全是我灵魂的伊甸园,但是乡村确实是我灵魂的输氧站。

好,谁也挡不住,这就到乡下喂氧去!

城市散文5:岁月静好

文/雷治国

当夜幕降临,每一座城市都会渐渐恢复夜晚应有的宁静,尽管白天里它有多么繁华和热闹。这时候,月亮便在夜空中,欣赏着一座又一座城市独有的安静。相比热闹,安静更显得独有内涵。

当一切变得安静起来,才会美妙。没有吵闹,没有纷杂,没有是是与非非。不是热闹不受人追捧,而是因为安静是万事万物应有的状态。正如一杯茶水,无论茶叶在沸腾的热水中如何欢乐的运动,到最后它都会沉入杯底变得安静起来,而这个时候它才真正是一杯清新甘甜的茶水。人这一生到底应该热热闹闹的生活下去,还是应该安安静静的生活下去,是个选择,也是个疑问。

小时候觉得长大后是幸福的,因为脱离了学习的束缚。长大后觉得小时候是幸福的,因为长大后发现能束缚人的并非只有学习。就是这安静的岁月中,人在慢慢成长,思想在慢慢变化,性格也在变得安静起来。你会发现,爷爷奶奶那一辈的老人们大多都是在安静地生活,安静地享受着生命带给人这一生的乐趣。

当夕阳缓缓落下去,月亮才会慢慢爬起来,挂在天空中。寂静的夜,孤独的月,繁渺的星,一切都是那么安静,亦是那么美丽。在安静中生活,在安静中成长,在安静中享受生活的乐趣,在安静中思考人生的琐事。人这一生,吵闹的开始,吵闹的结束,不如就在过程中安静的体会这一生中的酸甜苦辣吧。高兴便高兴,不骄傲自耀;难过便难过,尽量调解自己。

岁月静好,现世安稳。保持恬淡的生活态度。瑟瑟在御,莫不静好。品静好人生,盼现世安稳。

城市散文6:父爱深几许

文/魏涛

辞了老师的工作,我想到城市去闯闯后,我发现父亲变了,变得絮絮叨叨,变得让我一时间难以接受。

将要进城的那天,父亲边给我收拾行李边数落我:“你让我给你操心到啥时候,对象没有,工作辞了,你干成过啥事情?别人家儿子比你还小,孩子都会跑了。以前人家给你介绍对象,你当个老师,还好给你说媒。现在呢?到城里胡闯呢?!”

我越听越烦:“人是讲感情的,媳妇慢慢找,你着急啥?总不能到大街上随便拉个女的就结婚吧。事业还没成,着急成啥家呢?”“放你娘的屁!”父亲生气了,“你非要把我气死不成!”“那你有什么成就?有啥资格说我!”我脑子一热,说了犯浑的话。

父亲愣在那里半晌说不出话来,低头苦笑:“唉!翅膀硬了,会龇牙了。我没本事,不配给你当爸,你爱咋咋,我不管了……”说完就走进里屋。我也怄气,索性躺在床上不出来。

过了很久,母亲回来得知情况后,劝我:“老大不小了还跟你爸怄气呢,赶紧起来。你爸不送你我送你,再不走就没车了。”我就是不起床,说:“不去了,我没啥本事,跑城里丢啥人!”僵持了很久。父亲推门进来说:“你长大了,我也说不过你,你爸没啥本事,也没资格教育你。你到外面去闯吧,没人管你。”父亲说完又进了里屋,“砰”的一声关了房门。

从来没见过父亲这样,看来这次我真的伤他心了。没什么好说的,父亲已下了“逐客令”,我只好灰溜溜地上路了。

来到车站才发现错过了进城的汽车,等了好久都没有车。母亲劝我:“要不先回,明天再走?”我执意要等,母亲一直陪我等车。很快天已全黑了。

幸好邻村张伯的儿子去城里办事开车经过车站可捎上我。当车灯一打开,我看见前面不远处的路边停着我家的那辆电动车,一旁的父亲独自蹲在墙根下抽着闷烟,我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

来到城里安顿好住处,我整理自己的衣物,发现大包小包的行李里面应有尽有,除了日常生活用品外,还多了4条内裤、5双袜子、1条皮带以及好些年不穿的旧棉衣、旧棉裤……我苦笑:“老爸在哪里找的这些‘老古董’呀,难不成还真想把我扫地出门?”

转眼进城两个多月了,我进入一家杂志社做编辑,周末还做家教。秋收时节,我给父亲打电话,得知母亲已外出打工,他自己收完了地里的庄稼。听到我找到工作后,他高兴地问长问短,并嘱咐我:“找个工作不容易,你从小喜欢写作就好好干,好好发挥你的才能。你不用操心家里,在外把自己照顾好。棉裤里有一千块钱,是我包进去给你救急的,出门花钱的地方多,省着用;人活着不容易,不要站着这山看那山高,哪一行都不容易……你自己的路你自己走,要脚踏实地。不说了,电话费贵!”

父亲说话时我不断地示意赞同,等我想开口时却只能听见电话里“嘟嘟”的断线声。此时,我的泪禁不住流了下来。

城市散文7:不思量,自难忘

文/姚彩霞

因了同在一座城市,曾经我与叔叔一家过从甚密,后来中断了联系,今年四月的一天邂逅阿姨——叔叔的妻子,互留微信,我们的交往得以接续。

初来这座城市,叔叔阿姨四十来岁,花朵似的两个女儿十几岁,住在一幢旧楼里。我跟妹妹们住在一起,冬天暖气不好,窗户上蒙了塑料布,烟囱从炉子上伸出很长的手臂,晚上穿毛衣钻进被窝,搂着对方的脚取暖。中午在单位吃食堂,早晚回家吃饭。阿姨炒醋熘白菜、酸辣土豆丝,我在一旁学艺。因此,这两道菜我最为拿手。

后来我结婚搬走,在婚宴上,叔叔阿姨鼓励我喝点酒,我照办了,回到新房,吐了一地。叔叔阿姨是我在这个城市里的靠山,是我的主心骨,是我的娘家人。求学,工作,成家,生子,所有的忙——换液化气罐,儿子哮喘的偏方,考职称的习题,只要与我有关,他们不遗余力。

最近一次去看望叔叔,是那年春节后的晚上。迎面的墙壁被一张放大的叔叔的相片占满,英俊年轻,眼窝深陷,鼻梁挺直,如同真人站在面前,很震撼。

那次拜访定格于十年前。十年后,叔叔回迁高层住宅,房间之多,面积之大,恍若宫殿。七十七岁虽不能跟六十七岁相比,我却强烈渴望叔叔像过去一样健康。

我心中涌起苏东坡式的慨叹:“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从叔叔的“宫殿”回来,辗转反侧,夜不能寐。人生能有几个十年?

就在那年春节之后,夏季来临之前,一场大病使叔叔再也不能正常行走,当时,我在干什么?十年之内,我又在做什么?

我发去微信:“十年前叔叔病倒我全然不知,阿姨一定承受了巨大的精神和心理压力,我没有出力,也没有送上一句安慰的话,我感到十分自责和愧疚。我能有今天,每一步都离不开你们的无私帮助,包括对我儿子的成长不吝关注、热情鼓励,我无以回报,但我爱你们,我是家里的一员……今后加强联系,需要时我会随叫随到。”

他们对我的无情无义毫不计较:“你的话让我们热泪盈眶,不知者不怪罪,你的成就是自己努力奋斗的结果,孩子成才是你们培养教育有方,希望你们带来更大惊喜,从认识你的那一天起,我们就把你当成家中的一员了……”

我与叔叔阿姨非亲非故,因了几篇文章便拿我当“人才”,便扶持呵护。其实,他们的大爱大善真正滋养了我的心灵,这份恩德,给我的写作以巨大动力,岂能遗忘?不敢遗忘!

城市散文8:书飘茶香

文/张辉祥

周日,穿过城市喧嚣的街道,双脚步入这间隐藏在小巷之中的茶馆,立刻就被静谧淡雅的氛围所感染,使你不得不静下心来,与茶为伴,细细寻证那漫漫的人生之路。

见有来客,儒雅的老板便放下手中的书籍,起身点头致意。茶馆不大,有五十多平方米,陈设也简单,没有棋牌、麻将,只有聚散飘浮的袅袅茶烟。在室内一显眼之处,有一个大书架,上面摆放着书籍、报刊、杂志,且多以与茶文化有关的图书为主,如:《中国茶文化》、《中国茶谱》、《平常茶非常道》、《中国茶艺》等等,由此老板的闲情逸致也可见一斑。

点了一杯碧螺春,佳茗清醇,香远溢清,茶池盏畔,幽若山林。翻阅书本,文章中的茶香更使人品味到“浮茶若生”的哲理,就如林清玄所写:“茶一定要用热水烫过才有味道,人生也是一样,你一辈子很平顺味道也不会出来,一定要三起三落,然后起的时候像万里飘篷,之后才有味道出来,整个过程都是非常重要的,缺一环节都不可,而此时茶叶本身的好坏就变得不是很重要了,人生其实亦如此。”

独坐于茶馆,虽没有可以海阔天空的茶友,但却毫无寂寞的感觉,因为《文人品茗录》中的大师们正悄然地叙述着品茶的心经。比如,鲁迅先生对品茶就有精辟的见解:“有好茶喝,会喝好茶,是一种清福。”多情善感的诗人袁鹰则认为,“茫茫人事,忧思、忧愁、忧患千桩万种,区区杜康何能消解?若是二三知己,品茗倾谈,围炉夜话,如潺潺流水,涓涓清溪,倒可以于相互慰藉中分忧解愁。”于是,我不断地告诫自己要如茶的品质般生活:要像茶那样,清廉纯洁,脱俗高雅;要像茶那样,清心寡欲,不卑不亢;要像茶那样,繁华落尽,宠辱皆忘。

“清茶素琴诗自成,品茶听雨乐平生;滚滚红尘多少事,都付南柯无迹寻。”茶馆内,壶流茶香;茶书中,诗韵留芳。

城市散文9:空了这座城市

文/禾苗

我走了,这个城市空了。我只是暂时离别而已。

城市真是个怪东西,人每天生活在里面并不感到它有多么多么的好。然而,现在车子出城越来越远了,竟看不见了,心里便隐隐的痛。

我是和这座城市认识有十三年光景了,刚来时广场还土越越的,散着几座零星的砖房,有一层楼高,简直是荒凉,而如今一块一块梯田样的草坪绿化的是如此得别致,绿油油的,还有婀娜的松树美人似地站着,是多么得惹人爱。我犹喜欢那群亲如一家的鸽子,就栖息在广场一层商铺的屋顶上,咕咕……咕咕……每天东方既白时起了床,自觉地排着队,飞旋在城市的上空,一会成人字形,一会成椭圆形。

更讨人喜欢的是,广场专门辟开了一块地方,供这些小精灵们活动,四周用一根细绳子围成一个院落,里面算是它们白天的家了。去年的腊月,我从汽车东站途经广场,曾经买过一袋鸽食,蹲下身来,摊开双手,两三只胆大的鸽子便落在了我的手腕上,啄起食来,小嘴挨到指头上像挠痒痒般的舒服,引得另几只鸽子打着转儿飞下来,又落在我的胳膊上,争着啄食。还有的没地方落,就落在我的肩膀上,眼睛滴溜溜地望着我,竟然不怕人(但我毕竟是个人)。可是,我怎能忍心驱赶它们呢?那天早晨刚落过雪,带着青泥的爪子印了我一身,容不得多想,这帮精灵们扇着翅膀又落在了我的腿上,头上,耳朵上,我俨然成了鸽人了。

我无法拒绝一座城市,就像无法拒绝一个人一样。城市是我挥洒热血的见证者,是我爱恨情仇的五味瓶,是我快乐痛苦的回忆录,我是生命不息的大摇篮。这里的每一片空气,我是那样的亲热;这里的每一寸土地,我是那样的熟悉。仅是热恋时牵着伊人的手拐了多少弯吃过的那家麻辣烫,就让人常常嘴馋,以及因五眼泉而闻名于世的公园,历经百年沧桑的中山铁桥,还有不舍昼夜流淌在城市心脏的母亲河……哎,它们真是亲啊,就每天看着我活蹦乱跳地,快乐地学习着,工作着。

大众巷的马子禄牛肉面真是好吃得好,汤清,面柔,叶翠,张纪中、周华健等明星大腕们也乐此不疲地品尝过。吃,是嘴馋的人;看,是眼馋的人;动,是身馋的人。城市的四十里黄河风情线还是蛮不错的,沿河两岸,年关临近,梳妆打扮起来,灯作衣裳,树便成了花树,连毛茸茸的草坪也成了花的海洋,一闪一闪,五彩斑斓,缤纷如雨,真如夏夜天空中的星星眨着眼,让人不禁想起了香江的夜。还有霍去病西征时驻军的皋兰山,矗立在城市之南,俯瞰并呵护着这座城市,犹如一道天然屏障,阻挡着外界一切尤物的侵扰。于是,城市便有了“依山傍水”之美誉。这对于一座城市是不容易的呀!

我就在这座城市生活着,天天生活着,何尝不是城市养育了我!我是城市的一个儿女吗?

车子已经行驶了好几个小时,过了一条公路又过了一条公路,离城市真的渐行渐远了,我的眼前愈来愈模糊起来,心情复杂得很!

我真的走了,空了这座城市,也空了我满满当当的心。

城市散文10:城市边缘有森林

文/完美

城市与森林的距离在心里很遥远,那是两个不着边际的世界。可是一旦付诸行动,迈开腿出发,你会发现它并没有想象中的遥不可及,也许两个小时后你就会伸手触碰到森林里的冰凉露珠。

从和睦森林公园回来的第二天,双腿开始酸痛,这是我攀登了三千八百米山峰后的生理感觉,至于心理感觉是对自己的意志有了新的定位,看似不可能完成的艰辛路程,竟意外轻松的被我步量了,可见有些事情做起来还没有看起来那么困难,只因为对自我认识的模糊。

一行人进驻森林,走完全程才发现,原来选择了一条最为艰险陡峭的路径,这次意外的“误入歧途”却也带来了意外的全新体验。这是三千八百米的攀登之路,时而是人工修葺的木质阶梯,时而是天然土坡,时而又是湿滑石砾。我们不时的查看路标,距离一线天越来越近了,这是和睦森林公园着名景点之一,在没看到它的真面目前,我已经发挥了自己丰富的想象力,在头脑中有了概念性的影像,不过,当一线天就在眼前就在脚下时,我还是感叹想象与现实的差距是如此之大。想象虚幻得像海市蜃楼只是飘渺在遥远天空中的图画,现实是视觉听觉感觉各种感官的真实触碰。

看着前方同行伙伴汗水淋漓的脖颈和湿透的衣衫,在听听自己急促的喘息,感觉一线天快到了,我们几个体力好的伙伴也已经快到了极限,这时的一线天就是我们坚持下去的支撑动力。果然,登上一处缓步阶梯,转过一个弯,一线天就这么横空的竖立在了眼前,两边刀削似的峭壁直耸青天,劲头是天空透过的一点光亮,一条足有50度斜坡、幽深狭长的窄道不是向前方伸延,而是向天空攀升,犹如伸向天空的阶梯,好像顺势攀岩即可到达奇幻无穷的天庭。这样震撼的视觉冲击不禁让人相信眼前的鬼斧神工都来至传说中的真实故事,伏羲玉斧劈山所致,而忘记了理性的分析这是千万年来地壳变迁的岁月痕迹。

一米多宽的窄道只能容纳两人并行,脚下是层层叠升的嶙峋岩石,被地下的阴湿潮气侵蚀成了黑色,上面覆着着青绿苔藓。岩石缝隙被松软腐叶填满,层层覆盖厚厚沉积。在石间有时隐时现的涓细水流,水流时而被岩石阻断,随缝隙潜流,时而隐入腐叶下暗藏流动,泛着银白的光影,像从天而降的灵蛇,游走下山。一不小心踩在腐叶上,会泛起水泡,打湿鞋帮,一股冰凉寒意顿时从脚底爬上心头。峭壁上方,随着清亮的鸟鸣,不时飘落一枚枚树叶,开始千年的沉睡。

走出一线天并未到达奇幻的天庭,眼前是一片青白的天空,还有顺势蜿蜒的山脊。下山的路途是迂回蜿蜒的木梯,高耸入云的落叶松、一干两枝的和睦树和随手就能拈来的槭树叶,层层叠叠错落有致。枝干苍劲伸展的红松,形似一道火红的闪电,乍现林中。树梢上的云雀声声悦耳宛转啼鸣,想寻毛羽却了无踪迹,这鸣叫分明是在吟诵欧阳修的诗句:“百啭千声随意移,山花红紫树高低。始知锁向金笼听,不及林间自在啼。”上山一路攀登只顾脚下,不曾留意途中的景色,下山时却可一路观赏,可见下坡路时因为心情的放松,反而会观赏到更美的风景。

经过了一线天的陡峭艰险,山脊的高低起伏,下山的悠然自得,到达神树寺更像是苦尽甘来的清心修行。对于佛主一向是敬畏有加,不敢亵渎,在寺中低声轻语,生怕打扰了佛主的清修。环视四周,大雄宝殿气势庄严,殿前香火缭绕,信徒虔诚叩首。钟楼鼓楼相对而立,钟楼铁门微启,鼓楼铁门紧闭,一时兴起,推开钟楼铁门登梯而上,只顾登梯不想被楼顶石板撞到头顶,顿时生疼昏眩,低头缩颈,在同伴的搀扶下登上楼顶。朝钟暮鼓,此时正是落日斜阳,不是撞钟的时辰,无缘听闻钟声缭绕不绝于耳的天籁之音。绕钟一周下得钟楼,揉着隐隐作痛的百会穴,向方丈述说,方丈摸着自己的头顶笑而不语,这时我才发现,方丈的头顶有一方明显的突起如鸡蛋大小,那是每日向佛主顶礼膜拜的虔诚印记。不由在心中暗暗悟道:我这一撞难道是佛主的有意惩戒,怪我贪玩乱闯乱动,不守佛门规矩。不禁在心里默默念叨:“佛主莫怪,佛主慈悲。”出得寺门,是一泓清浅小池,清澈如镜,映衬出白云朵朵,红色和金色的小鱼成群结队安然游弋,划动的胸鳍和腹鳍,像扇动的翅膀,犹如在蓝天中翩飞的神鱼。

一路呼吸着清新空气返回市区,正如别人所说高含量的负氧离子有安神催眠的奇异功效,那一晚,我像是醉氧一般,懒懒散散香甜入睡。

城市散文11:春梦了无痕

文/岑仪

这个城市好像突然多情了起来,没由来的连阴雨下了好几天,虽说到了春天,可也竟然缠绵地飘起雨丝来。

安睡了一冬的枝条,开始苏醒过来了。春风一吹,春雨一淋,全部饱满起来。小区的紫玉兰,顺着雨势,率先开了花,满树的花朵儿,噼里啪啦地开得欢快极了,它们欢天喜地享受着盎然的春意。紫玉兰学名望春花,别名辛夷,这么些美好的名字,春天就在它的远眺中,姗姗而来。只要我一抬头,便是与春天相遇了。在朦朦春雨中恰似有种“绊惹春风别有情,世间谁敢斗轻盈”的芬芳。

玉兰谢了,梨花开了,海棠红了,樱花醉了。烟雨中,嫩绿的叶片在遍地落红里舒展开来,空气中弥漫着的花香令人黯然销魂。春天就是这样的多情而美丽,我的欲望和灵魂也跟着翩翩起舞,欲罢不能。

春风先渡了谁?女子寻春色,执伞款款来;男子春衫薄,生生望春归。看着窗外的菲菲细雨,掩卷沉思,一帘细雨,几树幽花。一阵风起,瞬间,落英缤纷,春天的意韵就这么跃动着。小区有河,河畔有柳,微风摇曳着柳枝,如同艺妓拨动着琵琶,我不由地想起了“杏花初落疏疏雨,杨柳轻摇淡淡风”。

暮色四合,空气中氤氲着雨雾,让我感到有丝凉意。捧在手中的书,字也显得略微有些模糊了,我合上书页,隔着玻璃静静地欣赏着春雨,春雨足,染就一抹新绿,天地间显得尤为空灵、迷离,仿佛置身于唐诗宋词的山水墨画中。此时,院落的瓜叶菊开的姹紫嫣红,千娇百媚,犹如一个情窦初开的女子,寸心千里目。突然,一暖。他,泡好了一盏新茗放在我略显冰凉的手中,低头,看着细白瓷器,衬着青碧的茶色,缱绻春风里,唇齿间便生出淡淡的茶香,恰到好处。一些怠倦和慵懒,也消散开去了。

是夜,暖暖的灯光把我和他的身影投射到窗帘上,时光静默,屋檐滴下的雨点轻轻地敲打着窗棱,洇湿了心头。台阶上的杜鹃开得极其肆意极其认真,整个春夜因之醉了。我想,是“只恐夜深花睡去”,还是“开到荼蘼花事了”?就着夜的安谧,一觉到天明,春梦了无痕。

城市散文12:石镇——童年的城市

文/金权

那些年,一段山路要走半天,去乡里的邮局一天才一个来回,一封信要在路上走一个月,城市于我而言何其遥远!他们吃商品粮,住高楼,出门坐公交车,星期六、日可以逛公园,用一拧即来的自来水……客观上,这些关于城市的印象都来自露天电影。在乡下长大,直到初中毕业,去鄱阳县城参加中考,我才第一次真正走进了所谓的“城市”。

不过,我童年记忆里的城市可不是鄱阳县城,而是离家只有二十里路的万年石镇。

老家鄱阳县芦田乡,处鄱阳、乐平、万年三县交界之地,向东20公里是乐平县城,向东南10公里是万年石镇,向南15公里是万年梓埠镇,向西30公里是鄱阳县城,就距离而言,囿于当时的交通条件,石镇虽然只是个乡镇小镇,但由于它地处乐安河边,地理位置非常优越,水运发达,是万年县的“北大门”,自古贸易往来频繁,商业气息浓郁,民国时期万年县内粮米漕运大都经此集散,因而商贾云集,热闹非凡,成为闻名遐迩的商贸重镇,甚至被誉为“江西的小香港”。

早年从鄱阳去南昌、鹰潭、抚州等地,甚至去福建、广东等省市,石镇都是必经之地。所以石镇一直是我向往城市、走进城市的最初、也是最佳选择。

三十年前的石镇,还只是乐安河沿岸的一个重要港口,是景德镇瓷器运往外地的重要水路之一,(另一条经昌江,转饶河,直接进入鄱阳湖)从乐平运往各地的煤炭和蔬菜,经石镇、梓埠等小镇,转入余干等地汇入鄱阳湖,再通江达海,远销世界各地。

记忆里,石镇西门码头,各类载沙、载煤的船只,及渔船往往是数以百计,河面上黑压压的一片,“突突”的发动机声不绝于耳,水面热闹非凡,不亚于地面上的街市。住在船上的人家,日常的吃喝拉撒都在船上,悠然自得,与世无争。河水清澈,只要随便把水桶一丢,哪里都能打上清澈的河水,有时还会打上一条活蹦乱跳的鱼。我就亲眼见一船家女子,坐在船上,一边摇橹,一边腾出右手,随手舀上一瓢河水,就咕咚咕咚地喝起来。烈日之下的那种酣畅淋漓,及那份自然和惬意、轻松和便捷的渔家生活画面至今难忘。

那时的石镇,对岸就是鄱阳的地界,河堤脚下密密麻麻的都是房子,人口稠密,物产富饶,两岸不仅生意上来往密切,甚至连生活、语言、习俗都极其相似。他们物质上互通有无,婚姻上也是常来常往,基本上不存在县域之间的差异。

小时候,曾有一远方亲戚就住在石镇的河对岸,虽然我们两家已经好几代都不来往了,但只要一提起,在孩子们的内心还是会涌起无限的向往,甚至有些自豪,因为亲戚家毗邻“城市”。

那时候,宽阔的乐安河上还没有架起大桥,两岸来来往往的车辆和人畜全靠摆渡船。摆渡船分两种:一种载人,1角钱一趟,石镇本地人与河对岸的本地人坐船是不要钱的,令我们这些外地人极其羡慕;一种是载车的大型机动船,一般不让人上,但偶尔运气好,或者船长大发慈悲,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没看到,也能让你蹭个一二次,节省下来的1角钱自然就成了当日的额外开销,我们往往用来多买两根油条或一根棒冰打打牙祭犒劳自己!我和表哥就经常蹭大船,死皮赖脸的,赶也不下去,做贼似的东躲西藏,满船跟船长躲猫猫。

第一次去石镇,记得是在一个农历的年前,从未出过远门,还好有表姐一帮姐妹们照顾,爸妈才放心让我去。记得母亲给了我5元钱,拎了个小小的竹篮,母亲嘱咐我买一棵自己喜欢吃的包菜就行,中午吃一碗面,或者清汤,如果还饿的话,就多买俩包子。

第一次出远门,第一次坐班车,第一和大人一样跟商贩讨价还价办年货,第一次和城里人一样逛菜市场进商城……

记忆中,早年的石镇只有一条老式的街道,店铺还是老式的木头房,陈旧、破败,甚至有些岌岌可危,但这并不妨碍做生意,更不妨碍逛街的人在年节里的喜庆心情。街上的人真多,几乎是人头挨着人头,脚尖抵着脚跟,特别是卖服装的摊位前,更是挤得水泄不通。

但这些都不能引起我的注意力,吃的、穿的、用的,似乎从来就不是我的所好。我是个沉默的人,喜欢默默地观察周围的事物,比如一个乡下母亲舍不得给孩子买一根油条任其哭闹而无动于衷;比如一个年轻的女子,脖子上系着一条好看的丝巾,脚上却穿着土气的花布鞋;比如一个狡猾的老板把掉在地上的衣服稍微擦了下就用鄙夷的语气廉价地卖给了一个乡下人;比如猜瓜子(一种骗人的把戏)的妇人和周围的拖,见有客人自投罗网便热烈地挤眉弄眼,赢个盆满钵满……

在一个卖春联的摊位前,我终于长时间地停了下来。

在被人群围得密不透风的一张四方桌前,一个短发女孩正在认认真真地写对联,也许是太投入,女孩的脸憋得彤红,但一笔一划间,方方正正,苍虬有力的正楷字却写得干净利落。一个老师模样的人,却在一旁对着这个女孩指手画脚,吹毛求疵,鸡蛋里挑骨头,表面上在啧啧地批评,其实是在欲扬先抑地炫耀自己的教授有方,师出名门。当女孩羞涩地把写好的对联举起来展示时,博得了所有人的热烈掌声和赞扬。

那时,我就在想,如果我是城里人,我也会拜师学写毛笔字。其时,那个石镇女孩羞涩的脸蛋已在我小小的心田种下了一颗文艺的种子。我的艳羡足以证明自己艺术细胞的觉醒,这颗热爱艺术的种子,虽然终究没有发芽,但那个曾经美好的梦想却伴随我走过了大半个生涯,也许还会延续,演绎。

渐渐长大,学会了骑自行车,调皮的男孩子就好像突然间长了一对翅膀,有了翱翔的广阔天地,终于可以摆脱交通不便的劣势和父母严厉的管束了!二十里的路程已不再话下,我和表哥两人一天就可以一个来回。因个子矮小,我们骑行的时候只能从笨重的27型自行车的三角架里斜插入进去,整个身子都几乎钻在车里,像车水一样,高低起伏,虽然脚踏板还是登不满圈,但只要懂得借助惯性的原理,熟悉了车的性能,一口气骑个几公里也很正常;上坡下坡,掌握好节奏,一人一轮,交替前行,我们也乐在其中。

骑车去石镇虽然便捷,但却多了一份开销。那时载人的摆渡船只载人不载车,大船又不载自行车,所以车必须寄存在河这边,寄存一天2角钱。车锁好,从摆摊人那里领一块写有寄存车辆序号的小牌子,回来再取车。那时社会风气不是很好,经常有人故意乱领车,或者干脆就偷,所以如果我们骑的是新车,就会提心吊胆一整天,玩得很不自在,不尽兴。

初中时,我狂热地爱上了美术,(也许还是受那石镇女孩的影响吧)坚持一两年下来,用铅笔画简单的线条已经不能满足我对美术的追求了,蜡笔又太小儿科,对色彩的喜爱已几近痴迷。每天,只要翻看有关美术的书,就爱不释手,初中三年薄薄的美术课本里的内容我几乎能倒背如流。什么八大山人、潘天寿、李可染、黄宾虹、傅抱石、齐白石、张大千、徐悲鸿,甚至是古代的顾恺之、阎立本、宋徽宗等人的画风,我只要瞄一眼就知道是谁的作品,几乎是烂熟于心。李可染色彩的夸张、潘天寿笔法的繁复、八大山人的冷峻和犀利、徐悲鸿马的奔腾、齐白石的虾的灵动……时至今日,依然记忆犹新,而今所剩无几的美术知识,依然还是当年打下的基础。

水彩不易得,这种少人问津的高档商品,乡里的供销社是没有的,也只能跑石镇了。那时,家里条件并不宽裕,连画画都得偷偷地,免得父母骂自己不务正业,浪费笔墨纸张,所以向父母要钱买水彩更是不可能。还好,那时自己头脑活络,也能吃苦,每到星期六、日,我和表哥就会去水泥厂捡废铁、煤渣,卖了钱,然后等到第二个星期就可以去石镇采购了。

一般情况下,一盒水彩,顶多只能用一两个星期,所以,石镇就成了外婆家一样三天两头地跑。

还记得那时石镇的新华书店就在正街上,得穿过熙熙攘攘的闹市,书店相对闹市而言,门前冷落,但我是常客。店里的水彩几乎一半是为我一个人准备的,买熟了,服务员问都懒得问,一见我就拿出一盒水彩,我也不用问价格,放下零零散散的3.5元钱就走人,非常默契。

当然,对于石镇的印象不止这些。

印象里,每次到石镇,从来舍不得买饭吃,也没有多余的钱吃饭,我和表哥两人往往是在一个卖清汤的摊子前每人喝一碗清汤就算打发自己了,7角钱一碗的清汤,对于我们这些乡下人来说,已经是很奢侈了,如果能加上一个馒头或者一根油条,那简直是神仙日子。

记得第一次吃清汤,还闹出一个难以启齿的笑话:老婆婆把清汤端上桌后,放在桌上的酱油、醋、辣椒末根据每个人的口味随你自己添加。

我家从来不吃醋,也从来不买醋,所以长到十三四岁还不知道醋是啥滋味。趁老婆婆正埋头洗碗之际,我和表哥拿起酱油、醋一个劲地往碗里到,辣椒末泛在面上厚厚的一层,好像硬是要把7角钱加倍地吃回来似的。

贪小便宜吃大亏。这哪里是清汤,简直是国民党拷问地下党的辣椒油啊!一进嘴又酸又辣,猛的一瓢羹下去,差点没把自己给呛哭了。眼见得一碗上好的清汤就这么白白地浪费了,心里那个疼啊,恨不得捶自己两拳,但也只能打牙往肚子里吞,不仅饿了肚子,还白瞎了7角钱,得捡多少废铁、煤渣才能弥补这个巨大损失啊!

除了吃清汤,人生第一次进馆子也是在石镇。

那时,我和表妹正值读初三,整日的题海战术已经把我们考得晕头转向了,难得年前的短暂假期,表哥就带上了我们两个,也没说去石镇干什么,反正去石镇已是轻车熟路了,还用得着考虑?

那时表哥已经辍学多年,刚从温州打工回来,穿着上比我们洋气百倍,我们这些“书生”只有跟在他屁股后面,听他指挥了。

时至中午,表哥说要带我们下馆子,大吃一餐好的!可把我们给兴奋的,但毕竟是第一次走进饭馆的大门,竟然紧张的心脏砰砰跳,乡下人的自卑心理,让我和表妹好像做贼似的无所适从,东张西望,像个下人进了大户人家轩敞大厅一样,不敢轻易落座,也不知道站在哪个角落里好。

已经记不得那家饭馆的名字了,印象中是一家对外营业的单位食堂。空荡荡的餐厅,吃饭的人并不多,表哥学着大人模样,径直走进厨房,咋咋呼呼指指点点就把四菜一汤点好了。油汪汪的辣椒炒肉、鲜美的红烧草鱼、白嫩嫩的水豆腐、水灵灵的小白菜、红黄相间的西红柿蛋汤,人生第一次走进饭菜的“殿堂”,花了大价钱,当然要山猛海吃,大快朵颐了。吃饱喝足后,摸着撑得圆圆的大肚子,表哥幸福地笑了,一种作为兄长的欣慰溢于言表,我和表妹也害羞地笑了,心里美滋滋地回味,世界上的美味亦不过如此。

最后一次去石镇,应该是在十年前。

那时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和本家的兄弟们去石镇对岸的远方亲戚家,因为生疏,而我又难以虚情假意地在陌生的亲戚间周旋,嘘寒问暖,所以抓住一个有利的时机,找了个借口就去石镇拜访一位十多年没见面的初中同学。

因时间紧,在老同学的带领下,我们打马观花似的走了走曾经徜徉过的“老街”。

据同学透露:当年,石镇按“小城镇街道,大都市标准”的要求,大兴土木,推陈出新,石镇先后开发新建了东商街、西商街、正大街和玉溪大道等新街道,除了乐平巷、石头巷等巷子还能依稀能辨认出当年的模样,其他儿时的老街现已是面目全非,很难寻觅到从前的峥嵘记忆,崭新的混凝土建筑,已完全代替了曾经古朴的木头房子的店面。街道变新了,变整洁了,变漂亮了,我已找不回了曾经时时深切怀念的感觉。那些逐渐稀释的记忆,清晰又模糊,这次的再见,记忆已被眼前的真实完全覆盖。就像,当你在秋天看到一大片一大片的水稻金黄地铺天盖地而来时,现有的壮阔和欣喜,突然间就抹杀了早春时节秧苗的“草色遥看近却无”的初始之貌,瞬间的记忆,难以永恒。

人生过往,初心已改,过去的岁月,究竟还有多少值得我们去留恋,去怀想?

人到中年,已在外地漂泊了半生,异乡已随着子女的成长变作了故乡,那种“到不了的地方是远方,回不去的地方是故乡”感慨已深入骨髓,生我育我的故乡,尚且在逐年淡漠,更何况石镇——这座儿时的“城市”,只不过是儿时消磨时光的一个特定的驿站?

时光的流逝竟如此之快,一晃又十多年没去石镇了。童年的城市,或许只是一种向往繁华的情怀,唯一扎根基因的,只剩下了当年那个关于艺术的美梦,如我,那个羞涩的姑娘已经老了吧?

心若在,梦在;石镇,应该还在。

城市散文13:四季金城

文/何彦瑾

金城,一个美丽的城市,那儿是我的故乡,那儿的气候,四季分明,只要你去过,就会为它所倾倒。

轻轻地,我走过了春季。行走在滨河路上,看到了岸边依依的杨柳,脱口而出“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新出的嫩芽崭新的生命,带着一个一个绿色的惊喜来到世界,它们展示着春天的生机,春天的活力。最喜欢的是在春日午后,靠在栏杆上,享受柔和日光,听燕子和麻雀的呢喃自语,看天上的云卷云舒。

黄河水开始解冻,没有想象中的波涛汹涌,倒有点安静得像一个刚睡醒的婴儿,迷茫,不知所措。一个个风筝飞上了天空,无意地装饰着天空,硬生生添了一丝俏皮,却不觉突兀。安静了一个冬天的金城像是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苏醒了过来。

悄悄地,我穿过了夏季。漫步滨河路上,向黄河望去:只见黄河不顾一切地向前奔腾着,似乎毫不保留地将整个盛夏的热情释放出来,让人感受到一种淋漓尽致的畅快。一两个羊皮筏子在黄河上悠悠地行驶着,恍惚间,似乎看到了一种古远,悠久的画面。凉爽的夏风吹来,肆意舒畅,耳边是断断续续的蝉鸣,眼前是夕阳的沉落,好美的景,夕阳大片挥洒,黄河上一片金黄,如碎金倾倒,看到此景,让人觉得金城这个称号果然名不虚传。傍晚的滨河路,无疑是市民们最惬意的一个地方,在黄河岸边,看灯火辉煌,与水中倒影,亦真亦假。金城,我为你醉倒。

静静地,我路过了秋季。残败的叶子在空中打了个转,轻飘飘地落了下来,曾经有句话,叫做落叶成蝶,很凄美的意境,却是无言,秋天的黄河,没了夏日的那股冲撞,静静地流淌着,给人一种静怡的美感,不知不觉间,爱上了这条河,也爱上了这座城。

就那样,停留在了冬季。“一二一,一二一”,早上在滨河路上晨练的人们已经开始跑步了,冬天,总该是寂静的,黄河水也仿佛出生的婴儿,静静沉睡,让人不敢惊扰,突然想起雪莱的一句话,“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在这样的季节,人们最爱的,是每天早上的一大碗牛肉面,热气腾腾,香味宜人,吃上一碗,爽!

四季的金城,让人沉醉。每一个季节,都有它独到的色彩,每一个季节,都让人深深沉迷,哦!金城,我的家乡,我爱你。

城市散文14:高处

文/徐长顺

城市的高处在哪里?我常常想。

在某一个没人发现的地方。这是一个哲学家告诉我的。他说许多时候,说到高度,看你如何理解。

在这个热闹的城市,人们的目光往往注意的是“热闹”。还有多少人会抬头寻找,尤其寻找那不属于自己的高度?

有时,你想发展自己,得换一种思维,变化一下自己,比如“风景在别处”,似乎对你有用?

就算没用也可以去试试!

脚步,总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心牵挂的则是明天,我能拥有多少?有这样想法的人,心里有高处。

一个逛街、散步的人,永远不会想着今天我轻松,明天还是这么轻松。

今天轻松,为了明天不轻松。逛街才变得有意义。

现在只有我一个人了,站在这个城市的某一个角落。真的没去想“风景在别处”,想的却是城市的高度,在我没发现的地方。

我要寻找这个高度。

这是夜,万家灯火灿烂。无论你身处何处,都不是最高处。这座城市,这座城市的每一个人,如果只想着自己站在最高处,那一定无法知道“风景在别处”。

此时,阳台是我最高处。

心却想着别处,想着哲学家说的高处“在某一个没人发现的地方”。

城市散文15:一路蝉声

文/大江东去

生活在城市久了,全身心都脏了。7月这个热情的夏天只数太阳笑得最灿烂,可我的心躁动的没个安宁的归往。恰在月末的最后一天三五个同学相约去西峡吸点难得的自然之气。

早晨我特意起个大早,为今天的旅行提点精神。简短的短信联络我们在指定的公交车站会合。我们所带之物甚少,怕给美丽带多了麻烦。去是装点东西回来珍藏,去的亦是一种心情。天气不大怎么好,有点下雨的样子,似城市中人们可笑的脸。暮霭沉沉,大雾带着些凉气袭上心头,说说笑笑的我们只管期待我们自己的旅行之地。不知道我们在雾中还是雾在我们左右,我们总在这样的雾中迷失,追寻太多的无奈。记得耐心的守候,坚定的等待会有个雾散花开的笑容。

跳下车,第一个声音就是蝉声。这对农村的人来讲是一种习惯,是他们知时节的旋律。夏天它会放声的,冬天就隐藏了。可在我听来是一种清澈的凉,署意尽消的凉。一种自然之音,天籁的呼唤让我飞翔。听蝉的声音也很早了,我就是个农村人怎能不认识我们的邻居。童年里最多的也是捉蝉的事,在树上,在坡上,在地里,由着我们撒野。实在听不出蝉声的韵味,可有一份甭提多高心的拥有。童年就是这样走过的,我觉得很可爱。

蝉声和小时候一样,嘶鸣声还是很清脆,被雾藏着惹我们一起去探个究竟。

山道上很少有人,格外的宁静。杂草的叶子上有水,露珠已凝结。眼前的松柏笔直的挺立,近处的野花随意开放,这还不是西峡,是入谷的前奏。我们深吸着空气,刚刚犁过的庄稼地里飘过一阵清香,大喊了几声,回声在山谷中回荡,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峡谷入口到了,视野清晰多了由于阳光的缘故。残余的雾下,西峡静卧在那。淙淙的溪水深绿的,和漫山的松柏一个样,绿的提神。天空不是锃蓝,有雾的装扮更显神秘。同学和我个个用尽全力看的看不够,听的听不够,惟恐目不所及,耳无能为力。只因那山青的过人,蝉声脆的我颤抖。我惊讶的不敢开口,这是许久未曾有的释然,是我和自然的合二为一。我们谈笑人生,感叹一无所有的别致珍贵。想到以后的我们还如今天坦然的游玩那是一个惬意。我们几个同是回乡的大学生,不同的学校,以后不同的人生,风景俨然不同。但在拼搏的人生中,需要的就是西峡自然的胸怀,承受挫折的坚毅。一个数码相机,几瓶冷饮,一些干馍,几个同学的微笑就凑足了这次旅行。

我是爱山水的,我喜欢他们,喜欢一种宁静,宁静是我的习惯。喜欢站在那西峡的大山旁,溪水下,听着蝉声永恒。西峡已经变了,变得更是赏心悦目。新修的水磨,人工湖,吊桥。还有没变的,山还是站着,水亦流着,呼吸自然的生命让你不在苦闷彷徨,不再寂寞孤独。我们的笑声和蝉声还有西峡的所有家当都装进了我的相机,我的灵魂!

我们的脚步很快,所到之处无不留恋。我们不能和每一个花草一起,和每一滴水一起,我们只有储存,带回去回味一生的自然气度和热爱的传说之美。此行的收获,简单厚重而很深远。以前你不明白的微笑,此刻会明白;之前的幼稚不是错误,只显得有些不懂事;是是非非的生活,说不出个道理,如今就豁然了。

正午我们饿了,蹲在一处山泉旁开餐了。畅饮开怀着泉水,香甜入口,甘甜如怡醉人心扉。有了这心扉,活着最是快乐!

无疑我们的旅行是愉快的,好友们为何而去我不知,回来时他们所带如何,我没有猜测。我想的去是一种寻求,寻一个宁静。果然我被吸引,我常常空虚的心灵实在了,日夜不休的溪水过滤着我的心灵,嘶嘶的蝉声,是我顿悟的玄机。我向往的生活,就是这简单的明了愉快。我心中的年龄永远是个孩子,是个在峡谷里吹牧笛的牧童,别忘了我在牛背上,我悄然的走了,来时依旧听着蝉声,踏着啼声!

一路的蝉声,一路的美丽。可爱的你我,贵在心灵!

城市散文16:一个人与一座城

文/秦钦儿

相对于城市,人是流动的风景。

人们从这里赶到那里,从这座城市赶到那座城市,行色匆匆,为生计或者理想疲于奔命。这人生,更像是一场流浪,辗转于不同城市之间的流浪,在同一座城市里的流浪,前者缘自生命轨迹的变化,后者因于心境的差异。

一座城市有一种风景,一段人生有一片风情。也许,人的一生会走过很多城市,会遭遇数不清的人,但最终留在生命里的,只有一两座城市,和那么几个人。无论是人与城市,还是人与人,不经意的一个拐弯,弯出了一个交点,我们谓之“缘分”。虽然人生各有各的轨迹,有些路注定是要孤身一人走的,想要到达繁华,必经一段荒凉,但总有一些美丽,曾经深深地烙印在心底;总有一束明媚,曾经温暖了一段历程。

一个人与一座城市本无生养之恩,却与此地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人生际遇、青春往事莫不与之相关。一个人远离家乡,为了生活来到陌生的城市,带着一颗不安定的心,注定要不停地闯荡,这城市便融解着一个人的情感,塑造着一个人的生命。须有嬉笑怒骂和爱恨交加,才能真正理解一座城市;须同时在精神层面上暗合他们的某种隐秘情结,才能真正属于一座城市。一个人与一座城市的融合与岁月有关。岁月像沙子一样在你的指缝间流走,悄无声息,在你叹息它流逝的同时,你已经忘却了曾经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消磨着它们,艰难地打发它们的。

一座城市,一个地名,常常让人的心怦然一动——那里或曾度过美好的童年,或曾挥洒过青春的激情,或曾住着自己的至亲,更多的可能是,那里曾逗留过一段青涩的爱情,那是一种过度的迷恋,一种优雅的伤感。那些曾经的幸福,那些曾经的忧伤与痛苦,总给人一种人世沧桑的惆怅。爱上一个人是因为一个眼神,爱上一座城肯定是一束阳光。歌词唱道:城市是舞台,演绎着欢喜与悲哀。人来人往,只有你左右着我的心海。一个人和一座城市,串联起多少记忆,多少精彩。牵动着多少思绪,多少情怀……择一城终老,遇一人白首,这一生,总会有那么一个人,牵着你的手,择一城而栖,衔泥筑巢,生养儿女。能够与所爱的人在一起,连光阴都是美的,即便粗茶淡饭,修篱种田。

张爱玲在胡兰成逃亡温州后,曾不远千里去看望他,对他说道:“我从诸暨丽水来,路上想着这里是你走过的。及在船上望得见温州城了,想你就在着那里,这温州城就像含有宝珠在放光。”

于是,常常因了一个人,而牵念一座城。那人在,城是丰盈饱满的;那人去了,城便成了空城,空得不余一丝气息……

倘若读到这里,你的心是否也为之轻轻一颤?记忆回到过往,你的心里可也有这样一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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