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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树的文章1:老槐树
文/张维民
家是什么?在我的眼里,家是一棵生长记忆、生长温暖、生长幸福的老槐树。
故乡有棵老槐树,差不多有合抱粗,粗壮的干,遒劲的枝,巨大的根盘,扎在河边,斑斑驳驳,昂首挺拔,一任岁月风霜雨雪,总在展示生命活力,与故土朝夕相处,不离不弃。
春天里,枝叶开始萌绿,蓬蓬勃勃,一片生机;夏天,满树密密匝匝,婆婆娑娑,绿荫华盖,遮天蔽日,正是纳凉好去处。满树槐花,白里泛青,一簇簇,一层层,芬芳四溢。秋冬叶子泛黄,缀满槐子,不减风姿。老槐树那坚毅的臂膀迎来了鸟儿的欢歌,鸟儿在那里避风、筑巢、生儿育女。槐树下,孩子们笑语一片,无忧无虑地嬉戏、成长,期盼着跟老槐树一样高大。
多少个春夏秋冬,在那个时代,老槐树下纳布鞋、缝针线、开社员会。有一天,老槐树下,走来计生小分队成员,宣传起新人口理论,编起计划生育快板,百姓觉得稀奇……
伴着改革开放春风,老槐树吐露新的诗意,纷纷扬扬的槐花,带来满村庄的清芳。村计生干部双脚裹挟泥泞,一次次来到槐树边,谈起少生优生、富民政策,田野开始萌发新的绿意。自那时起,老槐树下,有了新的话题,从拖儿带女负担,说到独苗光荣,笑谈《甜蜜的事业》、还有超生游击队。
后来,小楼如春笋般冒了出来,黛瓦白墙,与老槐树齐肩。一个个小家庭如老槐树,茂盛起来,墙上独生光荣年画,年年变换着新童颜。再后来,传出了创业的故事,邻里有经商的,有办厂的,有当上技术工人的,据说还有资产上千万的。邻居家办喜事,大伙聚在一起,总会谈论起哪家富了,哪家车子啥牌子,哪家独子上大学,哪家独子找上好工作,哪家新媳妇最孝顺,哪家老人最健康。
又一个春天到来,老槐树依旧枝繁叶茂、生生不息。树下没了老队长清亮的哨音,伴着农村改革的谐曲,联合收割机、插秧机替代了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身影,靠劳力赚工分的日子随老队长的哨子一起走进了历史。因国家水利建设,故土上乡亲举家搬迁了,有的迁进城里高层小区,有的住进农村集中居住小区,乡下人成了城里人。老槐树被园艺技术员相中,说是宝贝,移到了文化公园,老槐树焕发新的生命力。那天,老邻居们开了个会,说农保要转城保,土地上有新的补偿。乡邻离开了乡土,走向新的生活。有的主动放弃二胎指标,脸上舒展槐花般笑意。
乡野绽开新的花蕾,一个个计生文化家庭,如槐花灿然成一片祥云。昔日曾对计生纠结的老妈妈,挥拳踢腿,舒展舞姿,怡然自得。那天,故乡世代服务小站,传出阵阵锣鼓声,一台名为“世代服务,和谐家庭”的文艺节目,让乡亲乐得合不拢嘴,“十佳和谐家庭标兵户”上台接受了表彰。小品“昨日超生游击队”,让年轻人哈哈大笑。老阿姨唱响快板:老槐树、老槐树,冬去春来更茁壮。基本国策传四方,生活美满奔康庄。优生优育新气象,日子越过越风光。幸福生活万年长、万年长。
老槐树边有过朴实的歌谣,难忘的记忆。根扎在新鲜的土壤,扎得越深,长得越壮。家如树更丰茂了,长着温馨,长着幸福,长着憧憬。老槐树哼唱着新曲。
槐树的文章2:那棵绿茵茵的老槐树
文/戴煌
久居闹市,驾车行驶在忙碌的城市里,你会感到:人们的步伐很快,有种健步如飞的感觉。正是在这种快节奏的催生下,一些新时代的产品应运而生,如快餐、快报等等。或许,它正吻合了生物学中的自然选择——适者生存,劣者淘汰吧!整片灰色的大厦森林中,偶尔有点零星地点缀着的绿色,于是,城市中的绿,便成了人们享受“奢侈”的代名词啦,物以稀为贵嘛!过惯了紧张的生活,漫步在灰色的建筑森林里,很难有湿漉漉的空气扑面而来,整个人好像也成了灰色似的。就像鱼儿需要水,我也特别渴望拥有大自然的青山绿水啊。
车过阜阳,正是一个假日的午休时分,我忽然看到了一棵独立挺拔的树,这景象在空旷的道路上显得十分的“诗情画意”,温馨、自然,但又有点滑稽突兀……
它怎么会在这么宽阔的大道上独立生存呢?它又是什么原因而在光秃秃的大马路上独自享受着众目睽睽的眼光呢?也许是我好奇的眼光感染了主人,他立即告诉我其中的奥秘。原来,金种子酒业在新扩建厂房时就定下了一条“死规定”——一切为环保让路!可圈地设计时,却出现了一个谁也没想到的问题:一棵有着300多年树龄的老槐树就在新厂房的大门口杵着。说实话,它既不美观,也没有多少实用价值。当气派的厂房一落地到位时,这棵老槐树立马就显得十分的碍事!由于它的存在,按原计划设计的进厂房大门的路就显得十分不方便。其实,锯掉它是最省事、省钱的办法,但“金种子”的决策层深感这与自己既定的环保理念相悖。他们一致重新审视图纸,不惜投入重金加宽双向行驶的道路,让这一棵“金鸡独立”的老槐树得以保存。这一扩一改的环保资金就硬碰硬地砸了进去!现如今,当你从未来的“金种子”新大门路过时,可能每个人都会为这棵突兀的老槐树感叹——这是怎样的一种环保理念啊!
是的,在“金种子”里,人人都有一种自觉的环保意识,老厂房里还有一个早已废弃的烟囱,但决策层却用心地把它保护起来,用它作为一种环保的警示牌,似乎是在向人们宣誓:种子酒是永远的环保产品。这树、这烟囱,都是青翠生命的象征,也给人一种大自然的感受,因为它是大自然的代言人。尊重绿色、尊重环保实际上就是尊重生命啊!当人们走进了酒厂,似乎就是为了去感受大自然,感受原始,感受那么弥足珍贵的绿色享受。
绿,它是大自然的本色;绿,它是我们心灵的颜色。在这个越来越现代化的都市里,大自然的绿是如此的宝贵,“金种子”的这种做法从另一个侧面向人们诠释:我们并不缺乏绿色,因为在我们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块绿色的领地,我们那古老而又年轻的老槐树和烟囱,不就是绿色的证明吗?
槐树的文章3:老槐树的旧日记
文/王世佳
2007年9月1日 星期二
又是一年入学季。
清晨,鸟鸣声声,在操场上飘飘荡荡,震落了清晨草木上的露珠,唤醒了看门的老人。厚重的大铁门哼着“吱吱呀呀”的小调一点点开启。孩子们背着花花绿绿的书包,像群快乐的小鸟, 连蹦带跳地冲进了校园。
我站在教学楼旁,看着那群仿若向日葵般欣欣向荣的孩子,朝我奔来。我摇一摇手,那片片金箔就当是见面礼吧!亲爱的小孩,我看着你们踩着落叶,步入这所学校;我看着你们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出人生第一步路;我还将看着你们走完这六年来的每一步路。
2008年5月7日 星期三
记得有个小孩曾问过她的老师,我叫什么名字,什么时候会开花。得知答案后,那憧憬的神色——像是星光落入眼里,灿烂生辉。从未有人这般认真等待一朵花开。为此,每一天,我啜饮着一滴滴七彩的露水,努力地伸展身体,汲取更充足的养分。亲爱的小孩,今天,如果你路过我,一定能看到我举一树繁花如雪,只是不知能否醉了你那少年的心?
我告诉风儿要轻轻地吹,别让孩子们还没看到,便花碎满地。风轻轻,我听见铃声叮叮当当地碰撞,流淌向尚未开垦的时光。我心满意足地看着孩子们欢呼着仰着头,望着朵朵洁白的花儿。我有意等到上课铃将响未响,才晃悠悠将花打包成礼物丢下去。许是出于私心吧,我想让这短暂的热闹多停留一会儿,好让我剪那么一段凉如水的时光,缓缓流淌在心际。孩子们长大了不少,如同一朵朵含苞的花,等待穿过漫漫严冬,绽放最美的笑容。孩子,孩子,你听见了吗?那是一朵花开的声音。
2011年10月26日 星期五
以前,总听见教室里孩子们摇头晃脑地念书:“时间如白驹过隙,一去不返,一去不返。”转眼间,那群孩子已经长高了许多,搬到了另一栋楼,仍有那么几个会在课间透过窗户远远地瞅我几眼。我看着他们眼中那璀璨的星光一点点碎成一片一片,再慢慢淡去,我知道他们在一点点离开,渐行渐远,渐行渐远。我不知道他们心中还有没有那份坚定的信念,一如当初。我唱起一首首泛黄的歌谣,托风儿捎去他们身旁。我站得很直,希望能为他们撑起一片小小的天。亲爱的孩子,别怕,勇气是前行的动力!
2013年6月25日 星期四
当初,我许下要看着你们成长的诺言,六年后的今天,我看着你们背起沉甸甸的书包,走出校门。此情此景,依稀恍若六年前的光影,跨过时间,重叠在一起。只是我知道,终究有些东西变了。
你们不再似六年前那般如快乐的小鸟,但也终于拥有了梦寐以求的长大的脸庞。今天你们背着书包各自走出校园,明天却不会再像六年来的每一天一样再踏上这片深爱着你们的土地。你们将会踏上不同的征程,各自演绎不同的人生。
那一句句“再见”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便散在雨里,化作云雾茫茫。我睁大眼睛,想要刻下你们每一个人的模样。去吧孩子,你们还有更长的路要走!
2014年11月16日 星期日
我曾幻想过无数次,睁开眼,再见那帮曾经嬉闹的孩童。我站得笔直,又踮起脚,奢望能从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的缝隙中看到你们明艳的笑容,只是实在太远太远了。我曾扯住一两朵游云,托它们看看如今你们的样子。那几朵云哪,便化作雨滴落在地上,幻化成一个个明镜似的小水潭。潭水里描绘下你们每个人的模样,讲述如今你们可否安好,讲述着那一个个光阴故事……
亲爱的孩子们,如果哪天累了的时候就回来歇歇吧!我还能投片绿色的曙光一如当初。时间是个可恶的小偷,我好怕它会偷走了太多属于我们的童话。我将那过去的点点滴滴写在片片泛黄的叶子上,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独自品味细细斟酌。我好希望有一天,你们归来时读给我听,好不好?
槐树的文章4:两棵槐树
文/邵占国
两棵槐树,一棵是国槐,一棵是刺槐。
国槐长在记忆中,而且是10岁之前的记忆中,在故居庭院的西南角,靠墙而建的猪圈的内墙一侧。没问过爷爷、也没问过父亲这棵国槐已经浓荫绿叶了多少年。只是,从我记事起,它就一直茂盛着。硕大的树冠,为快乐的老猪提供荫凉,也为幼年的我带来许多快乐,同时让大半个庭院受益无穷。时不时地,喜鹊、斑鸠、白头翁等等的鸟儿们在枝桠间嬉戏翻飞,自由自在地鸣叫;夏日的鸣蝉则总是那么不知疲倦、急切切地嚷嚷。
在槐树的绿荫下,我牙牙学语,蹒跚学步,再大一些则在猪圈墙外和泥巴玩儿土:曾在土堆上打井;也曾抟土成碗状,倒扣猛摔,听那一声爆响;也曾用旧物换购来的陶模印出朵朵莲花或栩栩如生的猿猴。在那粮菜匮乏的日子里,奶奶将槐实用冷水浸泡后煮食,尽管味道不甚佳,尽管食后肚肠沉重,但味道和感觉仍让我迄今回味。后来,因了家贫,父亲将槐树卖给了做家具什物的商人,刨树的那天,我看着他们将一盘大绳甩过树杈,我看着他们一镐镐刨空树根周围的泥土,看着他们合力将我幼小记忆中的参天耸立的巨人拽倒在院中,看着父亲在树商走后刨出那我小腿般粗细的气根,还看着父亲将那树坑填平。从此,我的生活中就再没了那一方浓荫。在那一刻,高大的国槐深深植根在了我的记忆中。
刺槐,现在还在我故居的庭院中,到现在也有了“而立”的年纪。栽种这棵刺槐是改革之后的1984年,当时的村头地畔有一些零散地块,属于沟帮场地之类,没有什么肥力,村里为了鼓励群众耕种或栽种,就以抬价的方式允诺了20年使用权,当时一向因循的爷爷一反常态承包了不足三分的沟畔,尽管贫瘠得很,但聊胜于无。在做了几年打麦场之后,由于碎石遍布,于是爷爷和父亲将几十棵刺槐栽植其中,由于多买了几棵树苗,于是在故居的庭院中也种了三棵,一颗位于院门,一棵位于猪窝外侧,另一棵则位于原来国槐南侧位置。
每到槐花放槐香芳的季节,三棵槐树的槐花一股脑儿的开放,院子里到处弥漫了沁人心脾的槐香,月圆的夜晚,清风微送,这可人的香味儿和着皎洁的月光扑在脸上,洒在身上,荡涤了一切烦嚣,将尘世中的我飘送进了仙境。望着月光,品着槐香,竟觉“梦中依稀身是客”。后来,院门口和猪窝外侧的两颗刺槐因了这样那样的原因先后被刨掉,唯有庭院西南角的这一棵,由于我极度阻拦,之后依然留着。
在去年的旧居翻建过程中,有人以风水之说劝我砍掉刺槐,也有人以碍事之说建议我刨去这唯一的绿树,而我,却是八风不动,坚持己见地留下这个给我温馨的老友,因为它身上承载了我太多的记忆,有着太多的美好关联。新居落成后,院子也用水泥浇筑,为这唯一的刺槐,我用红砖在根部垒了一方天地,因了浇水除虫等等地殷勤照看,今春及夏,刺槐长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茁壮,槐花也比往年放得更熙攘烂漫,并且少见得结了许多荚果,虽不似槐实可以果腹,但看起来一串串的,很是喜人。
仲春时节,看着刺槐有些孤单,我从朋友处移栽了两棵麻核桃与之相伴,每次回故居小憩,两棵小树在刺槐的荫中随风招摇,相处融洽得很。在槐花绽放的季节,这两棵幼树也颇受了槐香槐芳的洗礼,彼时,它们是否陶醉过并且乐在其中?不得而知!
两颗槐树,一棵国槐,一棵刺槐,都在我的心中伸展。
槐树的文章5:清欢有香是槐花
文/祝宝玉
在乡下,槐树是再普通不过的树种了。虽然平凡,却在每年五六月份陡然光彩起来。你不经意地一瞥,发现它们的枝头挂着一串串洁白的槐花,不禁又惊又喜。
老家村东头有一行槐树,约十四五株,白露过后不久,就见它们的枝头显露出淡淡的嫩芽,再耐心等一两天,便结出白色的花瓣。远观,白色的花瓣上浮着淡淡的翠绿,晶莹如玉。春风吹动,所有的花串都颤动起来,一朵朵玲珑剔透的花瓣,紧紧地簇拥在嫩枝上,还有淡淡的槐花香荡散开来,把整个村庄簇拥在香海之中。
槐花的香味很特殊,不是茉莉的幽香,不是苹果的郁香,也不是金桂的醇香,槐花香味甘甜淡雅,撩人心脾却又若有若无,有苏轼笔下“雪沫乳花浮午盏,蓼茸蒿笋试春盘。人间有味是清欢”的味道。
槐花不仅具有观赏性,且与吃是能联系上的。我祖母的故事里常提及槐花饭,在青黄不接的年代里,玉米面拌槐花或麸糠拌槐花也是难吃到的。我问祖母槐花饭好吃吗?祖母反问我你说呢。当然,我不知道好不好吃,因为我没吃过。在祖母似是而非的反问里我对槐花饭产生了好奇,或者说是想尝一尝槐花饭到底是什么味道。为此,我跟母亲提了好多次。后来母亲说我嘴贱,但还是为我做了一顿槐花饭。过程不复杂,把槐花漂洗干净,放入食盐和调料,拌上面粉,上笼蒸熟就可以吃了。说实话槐花饭除了有一股淡淡的槐花香外,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好吃。
我所工作的村小学旁边也有一株槐树,这几日也正槐花盛开。前天下班之后,我特意过去看看,只见槐花零落一地,想必是那些调皮的孩子所为。我先是心里责怪那些孩子太没教养了,糟蹋了美丽的槐花,后又想,那些孩子们懂啥啊,他们只不过觉得槐花好看才攀树去摘的,他们也爱美,只是选择了错误的方式来表达,待教育之后,他们会明白的。
想把散落于地的槐花扫起,但又打住了这个念头,“黛玉葬花啊”,我这么做恐又落人话柄。好吧,缘来缘去,还是任春风来收拾残局吧。
尽管这个季节里百花盛开、馨香满园,但我依然喜欢这素雅的槐花,如同我选择了清贫的生活,不需要浓郁芬芳,只需粗茶淡饭,一瓢清欢。
槐树的文章6:落槐
文/霓为衣
槐树的花蕊落地成雪,又想起了郁达夫的秋槐落蕊。那是伴随着北平秋的清、静、悲凉而来的,家乡槐树的落蕊出现在满目苍翠的初夏时节,清、静是有的,自然少了悲凉。
对槐树的最初记忆是从吃开始的。外婆家的屋后有一棵老槐树。每年三月,槐树发芽的时候,母亲都会摘回一些嫩叶,俗称槐花尖。然后一层嫩叶,一层黄豆酱摆放在碗中,再喷上少许香油,就可以蒸出一碗清香扑鼻的槐花酱。啃一口煮洋芋,就一点槐花酱,那个美确实找不到恰切的形容词,现在想到它还觉得口有余香。
对于槐花,最初向印象很模糊。只记得小学四五年级时,班里来了新同学。四月的一天带了两三串雪白的花朵,说可以吃。我得了一小朵,那时很馋,看着柔和丰润的白,嗅着清新淡雅的香,终究还是没舍得吃,夹在了书页中。
现在,每年都能见证槐花的开落,对它始终保持着不可亵玩的敬仰。成串成串的槐花玲珑剔透地倒悬在绿枝上,像一串串的风铃,阵阵扑鼻而来的幽香,就是它清脆的声音。白绿相间的身影给人留下无尽的遐想,像素雅秀丽的纯真少女,清新怡人;又像健壮俊美的军中儿郎,英姿飒爽。四月的槐花,不适合平平仄仄的格律,她属于自由平易的散文诗。她不屑于为繁花似锦的春日锦上添花,却愿在绿肥红瘦的时节,为人们单调的视野抹上一层亮色。她不会匍匐于你的眼前,而是站成树的形象,居于一个恰当的高度让人仰望。
走近槐树,一缕缕的幽香悠然的靠近,沁入心脾。这种淡雅的美是不喜欢热闹的。在清辉铺地的夜晚,独坐槐树下,月光透过茂密的枝叶,偶尔漏下一两点,冷冷地照在身上。槐花的清香氤氲地洋溢在周围,软软的、柔柔的。她是《关雎》中的窈窕淑女,与琴瑟为友,与钟鼓为伴,令人悠哉悠哉,辗转反侧。她是《蒹葭》中的伊人,清香淡远,氤氲在你的周围,似前,似后,忽左,忽右。
五月,槐花的凋落,是春日盛事的隆重谢幕。它是清的,是静的,不需要掌声的。在微雨之中,在轻风之后,舞一两场天女散花的曼妙古曲,悄然无声地将舞台留给浓阴,撑起一片夏日的清凉。
槐树的文章7:槐花雨
文/刘爱荣AIR
我本是不喜欢槐树的,因为那个“鬼”字,总让人心生怖意。小时候,就听长辈们说“槐木不上梁”,因为“槐”中有“鬼”。一些肉肉的小虫又总会不时从槐的树冠上悬根丝垂下来,老人们说,那是“吊死鬼”,心便更怕了。最令人生怖的是村头的那棵大槐树,因为邻着生产队的牲口棚,不知道是什么讲究,每每有牲口生产,人们便会把包裹幼畜的血淋淋的衣扔到大槐树上,更添了悚然的鬼气。所以,每每经过那棵槐树,我都会先竖起了毛发,然后是一溜小跑,生怕被鬼捉了,也悬于树上。
大学毕业,定居在了石家庄,竟听人说,槐树是石家庄的市树。实在不明白好好的一个省会城市,有高大挺拔的白杨和婀娜多姿的杨柳不选,怎么竟选了鬼气十足的槐树作了自己的名片。
老公却是极喜欢槐树的,他说甜甜的槐米,清脆的槐叶哨,韧韧的槐豆,是极惬意的童年。
于是,我便想见一个顽皮的男孩,伶俐地爬上一棵老槐树,摘一串初绽的槐花,斜倚在树杈间,甜甜地吃罢,然后摘一片翠叶,含在口中,吹出随意的小调。几个在树下早已流了口水的小伙伴,仰望着,不停地催促着。急了,便威胁着,撼着树干。于是,男孩急忙丢了口中的槐叶,采了一串串槐花丢下去,树下的小伙伴们便奔抢起来……
我不再讨厌槐树了。
而爱上槐树,则已经是人到中年了。心的躁动逐渐沉寂下来,柳如少女的婀娜,杨似少年的挺拔,而槐却是沉稳的,正合了此时的心境。
初春,冰雪乍融,柳便耐不住了一冬的寂寞,梳理起了被寒风吹枯的秀发,系了丝绦,对着镜子美了起来;杨自是不甘的,便会在某一日暖阳之后,就一夜间绿满枝头了。杨花柳絮,漫天飞舞。
槐只是极慈爱地看着这两个俏皮的少年,待他们尽了兴,才慢慢地取了笔墨,开始绘制自己的水墨丹青。深褐色的枝桠上先着一点淡淡的绿,留一些花洒的阳光落在行人的身上,是春的暖。那绿慢慢地随着季节延展开来,逐渐变成了墨色,阴凉变得浓密凝重,遮了夏的炎。
七月的石家庄已经进入了暑期,炎热而潮湿。槐花雨的季节到了。那是槐默默的恩典。不谙季节的月季花只管艳艳地开着,并不理会人们燥热的心境。槐则是沉稳持重的,将一串串淡绿的槐米挂满枝头,那是槐春日里叶上枝头时的绿,不,更淡了一些,在闷热的夏季,溢着的是视觉上的清凉。
石家庄进入了槐花雨的季节。
这是石家庄最美的季节。公园、街头,整个城市变成了一卷散着槐香的水墨画,无论你是步行还是开车,徜徉在卷中的你,心一定是醉的。醉于了满目的清爽,醉于了怡人的清香。
槐的花期很长,丛丛簇簇的,含蓄地含苞,含蓄地开放,含蓄地洒落,能持续一个多月的光景。于是,石家庄便有了一个多月的槐花雨的季节。
说是槐花雨,因为槐的花是簌簌洒落的,不像随风飘落的桃花,带着一帘凄婉的愁绪,槐花落得像雨,清清爽爽的。
一场夏雨,树干变成了越发厚重的的深褐色,蓝天,碧叶,满地的槐花……
七月,来石家庄吧。嗅一嗅满城的槐花香,掬一捧飘落的槐花雨。
槐树的文章8:月光下的槐树
文/枫林主人
我要说的槐树不是这里的槐树,月光也不是今时的月光,而我亦不过是个说书的人。
自打离开故乡,至今二十年有余,期间虽有探访,却无非蜻蜓点水而已。传统意义上的耕读之家,现在的故乡已是没有,在人情世故,取法着眼上面,据我看来也和城里人没什么两样。若说今日的心底尚以故乡为恋,恋的也总是它的过去,故在这里便可称其为故乡的故乡。
七月盛夏,乡村的田野到处都是绿油油的庄稼。麦收归仓的劳作还顾不得歇息,人们就得顶着毒日头到玉米地里除草。据说晴热的正午除草的效果最好,强烈的阳光可以晒死草根草籽,如是这样,野草虽难复生,可也苦了锄作的人。因我那时还小,此举不能胜任,便被分派到一个送水的闲差。水是打来的井水,拔凉清洌,正适合热腔热肚的人享用,只是须得回到村里去打。
从家门口的老井里汲了水,再用草绳提了瓦罐,踩着一路热扑扑的尘土送到地头,这于一个十岁的孩子,其实是趟苦旅。我那时已在井边喝足了水,复仇似地喝,后来在路上走着,可以听见肚子里晃荡的水声。若赶得运气好,便能碰到一块厚厚的云朵,看它从不远处飘过来,为我遮出一片凉荫。它飘得快,我就走得快,飘得慢,我走得也慢,直到实在不能顺路同行,我和它也只好分道扬镳。
到了傍晚,荷锄的人们归来了,牛车归来了,带着一股子羊粪味的羊群归来了,村里是一片鸡鸣鹅叫,锅响碗响,唯有天上的晚霞,红一块,黑一块地飘在田野上空,宁静而悠闲。
吃过晚饭,天已黑上来,不多久就有东月一轮,托上树梢。我和哥哥在外面闹了一会儿,便一起到村外的瓜园看瓜守夜。
瓜园有凉棚,棚下有床,床上有凉席,累了一天的我们满可以摊开身子,吹着夜风抵足而眠。阵阵的瓜香,在园子里漾着,叫人又不得不跳下床来,光脚踩着湿凉的田垄巡游一番。四外的田野,轻烟茫茫,被大好的月色照着,像一片摇曳的白纱。在这梦境般的迷蒙中,我们各自带着清醒的鼻子,趴在地上挨个闻着心爱之物,等得了手,两个人还不忘对坐而食,互尝有无。
等吃完了瓜,我们又商量着去找那个老头听故事。他是孤家寡人,没什么田地,倒在这里种了一块好瓜园。等走过去,老远就看见那棵大槐树,他平时就搭床歇在这里,赶上下雨的时候,会到我家的凉棚来避雨。这槐树的来历我不清楚,但晚上看过去,总觉得有些害怕,令人想到蒲松龄,想到白狐狸,想到小人书上的鬼故事,每回要不是哥哥拽着,我根本不想去。
其时他正坐在床上,摇着蒲扇,还不时往腿上拍打几下,大概是赶蚊子。见我们过来,他总是很好听的笑一声。老人的笑声,多半带着沙哑,无力,像是要故意讨人好似的,听起来就有一种稳妥的好听。他讲故事,且多是鬼故事,故事里有白胡子老头,而他就是这样的老头,这便使我不敢看他,一边听着,一边望着头顶上的槐树。月光洒在槐树上,从枝叶里筛下来,漏在身上,床上,地上,眼前一大片的亮点碎影,闪闪地摇。
远处的田野仍是白茫茫的,凉风里偶尔送来一阵蝈蝈的夜鸣。此时的我,已是人乏神倦,望着这一片夜沉似水,似醒似梦,浑然若痴。
槐树的文章9:槐花雨
文/张忠信
常念国槐树的盛花期,纷纷飘落的槐花像下雨一样,形成一道独特的风景——槐花雨。
我居住的附近道路上是清一色的国槐。小区建成还不到十年,现已树冠如盖,叶密阴厚,把人行道覆盖得严严实实。炎炎夏日,浓阴的人行道上却凉意习习。
槐花长在国槐的树冠上,是一个个呈金字塔形圆锥花蕾簇,一开始呈嫩绿色,继而变成淡黄色,花开后花蕊呈白色,饰满整个树冠,散着淡淡的清香,渐次有颗颗槐花掉落。叭嗒叭嗒,不紧不慢地落到人的头上、身上、脚下,那形态那声响极像是雨滴落下。倘若落到头上、身上、无须雨具遮挡,均会自然滚落,不沾衣裳;倘若落在脚下,即使不忍落脚去踏,也不碍走路,倒是有一阵阵脚踏落花的窸窣声惬意相伴。槐树底下落槐花,似雨非雨;淋花雨,走花路,闻花香,享花趣。
“门前栽槐,财源滚滚来”是人们的祈福。乡间还有“狗尿槐树,家定财主”的说法。在我的印象里,家门口有槐树的几户人家还真是过得殷实不俗。其实,从槐树引发出来的故事还有些许值得叙说的文化涵义。
古人认为,槐是公卿的象征。周代朝廷种三槐九棘,公卿大夫分坐其下,面对三槐者为三公座位,三公是指太师、太傅、太保,是周代三种最高官职的合称。古代汉语中的槐鼎,比喻三公或三公之位,亦泛指执政大臣;槐位,指三公之位;槐卿,指三公九卿;槐衮,喻指三公;槐宸,指皇帝的宫殿;槐掖,指宫廷;槐望,指有声誉的公卿;槐绶,指三公的印绶;槐岳,喻指朝廷高官;槐蝉,指高官显贵。此外,槐府,指三公的官署或宅第。
国槐还象征着科第吉兆。古代常以槐指代科考,考试的年头称槐秋,举子赴考称踏槐,考试的月份称槐黄。因为槐象征着三公之位,举仕有望,且“槐”与“魁”相近,企盼子孙后代得魁星神君之佑登科入仕。
国槐树还具有古代迁民怀祖的寄托、吉祥和祥瑞。今天3月29日,以“连根四海忠孝天下”为主题的第28届洪洞大槐树文化节,已被列为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就佐证了意义的深远。明朝洪武、永乐年间的大移民迁徙,是我国历史上规模最大,范围最广、有组织、有计划的一次大迁徙。这对恢复生产、增加人口、发展经济、开发边疆、民族团结、文化交流等都具有一定的历史意义。听我村的老人们说,我们这一带的居民都是从山西洪洞大槐树迁来的。还说,人们身上有一个明显的标记是脚的小指甲盖是双层的。说归说,我至今怀有疑问。
国槐的盛花期,人们忙着采集槐花,用来入药和作染料。花谢后长一种荚果,叫槐米,我们叫槐当啷豆子,除了供酿酒、作糊涂、饲料、入药外,还可经泡制后煮成咸菜吃,小时候我吃过,那种特殊的香令人难忘。
槐树的文章10:座山雕
文/鸿影
老槐树下的菜园子里有一口井,是生产队的时候挖的,我还记得那时挖了很深的一个大坑,大人们在里面一边干活,一边说笑,带着泥土的水就像我的鼻涕从下面泛着泡泡;
上中学的时候,大人们的说笑被他们填埋成了一米宽的井眼。夜里,我汲着井水,仰望着傍屋的老山,黑黢黢的山头让我想起了《智取威虎山》里面“座山雕”这个词,它的轮廓就像只老雕,微擎着硕大到翅膀,逡视着整个村子,随时准备来犯的敌人,当然来了敌人它也不能怎么样,倒是每遇到山洪袭来时,山上的树木把洪水分流了很多。
它护卫着村子,就像父亲罩护着少不经事的我。“前三十年看父敬子,后三十年看子敬父。”有些道理,三十年前,我还没成家前,都是在父亲眼皮底下混的日子,父亲也因为有了儿子壮直了腰杆,在村里说话才有些硬气。村里有个和我一般大的年轻后生,前后养了俩儿子,经常在村里絮叨:“我有俩儿子,我啥也不怕了”,明显底气不足。
儿子和儿子有所不同。
如今父亲老了,年轻时的力气也用的差不多了,过年回家时我俩合抬了一件东西,走不动几步就要放下歇口气。三十年前我是看着父亲脸色行事,现在父亲嘛事都要问问我的意见,如果把这三十年像电影快进一样,父亲的身形是由叹号变成了问号,而我是由问号变成了叹号。电影《返老还童》里的本杰明·巴顿出生时是一个老头,几十年后越活越年轻,最终又变成一个婴儿在恋人黛西的怀中安然睡去。
人的一辈子若能循环,我宁愿多呆在父亲的臂膀下悉听教诲,快乐无忧的过日子。
时间或许真的是在循环,在宇宙形成之初,在寒武纪,在奥陶纪,在白垩纪……
到下一个循环日,我希望父亲能像婴儿一样在我怀中咿呀蒙话。
或是我能像婴儿一样在父亲肚皮上睡着了,尿了一泡。
槐树的文章11:恋乡情,又是槐花飘香时
文/梦天之蓝
洋槐树开花了,幽幽地,香气散在微风,闭上眼睛,深吸一口这甜馨幽香,
如梦,又回故乡。——题记
斜阳灿灿,撒金村庄,漫步间,清风漾漾,村头的小河,一如往常细细流淌着;水面映霞,碎碎闪闪,欢唱着美好时光。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饭香,几柱炊烟,努力的扶摇,浅浅的雾气在屋顶环绕,夜色悄悄,漫上村庄,熟悉、亲切的感觉,装满整个心房;沉浸,犹如着河水,缓缓流淌,轻轻荡漾。
清晨,还赖在床上,没有机车的轰鸣,只有窗外树梢的鸟唱,貌似还在梦里时光……
半晌的阳光,暖暖的,照在身上、小河、村庄,喜悦和希望,在咯咯的鸡鸣声中飘扬,村西的那片绿林里,绰约着簇簇白花清香,忽闪忽闪,戏弄阳光,宛然是半掩衣袖的少女,欲语还羞的模样。
轻轻地走进,唯美春光,白哗哗的槐花儿,不再躲藏,依着一地淡淡、细碎的阴凉,轻轻地仰望,尽情欣赏,片片新绿半透着阳光,嫩黄嫩黄,串串花骨儿,有些已经忍不住的绽放,撒满馨馨的香,蜜蜂喜悦,鸟儿欢唱。
身旁,两棵去年新生的小苗,还没分出枝桠,独独地,就结出几蔟青白的芳香,摘一串生白,悠闲的品尝,满嘴清气,点点甜香,这滋味不变,还和往时一样。
几个孩童,在不远的那棵大树上分享,零落了一地碎白,笑声阵阵,林中飘荡,兜里装满了喜悦;几声呼唤,情深意长,打断了童真悠扬,看着孩童散去,微笑上了脸庞,回忆幼时,也是这样,在母唤儿声中,一天天的成长!
槐树的文章12:家乡的那棵老槐树
文/宇春
我村有棵老槐树,据刘氏宗族的老人说,该村建于明朝初年,原名大浒村,永乐年间(1404年)由山东登州府迁来刘、于两家,并在此落户,改名为香城铺村。刘家男儿与于家女儿结亲,为纪念种下了这棵槐树。掐指一算已有六百多岁了。如今这棵古槐胸径约2米,胸围6米有余,冠高约20余米,树干高耸挺拔,年年花开花落,年年燕去燕回,春风化雨,枯木逢春,古老村庄矗立着一棵神奇的古树,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和情趣。这株参天古树,外观虽说已是老态龙钟,但她的枝干舒展昂扬,树冠上嫩绿的叶片与真是青翠欲滴,叶茂荫茸,抬头望去,遮挡了那么大的一片天空,呈现一派雄伟壮观生机勃发的景象。
据说在很早以前曾被大风刮倒过,后又被人们扶了起来。尽管如此,却依旧生机盎然,只是树身微微呈弓形,凭其冬耐三九之严寒、夏耐三伏之酷暑。每逢春天来临,它依旧发出一树稚稚嫩嫩的新芽、生出一树浓浓郁郁的新绿。欣欣向荣,在这饱经风霜的老槐树身上,恐怕就不仅仅只是欣欣向荣的内涵了。它似乎还昭示着一种生命的力感和大自然和谐平等的生存法则。“苍龙日暮还行雨,老树春深更做花”,大自然是宽厚的,老槐树是慈祥的,唯苍老而已。
老槐树旁边便是一座老爷庙,来庙里上供烧香的人们总是分给这老槐树一份,人们认为老而成“精”,老而升“神”,象是神灵一样供奉着。已经阅历了无数的风雨沧桑,开始变得有灵气了,这样,人们便会对它们畏惧三分,于是,人们便开始对其供奉起来,逢年过节,都会上供烧香以示虔诚之心。
对于本村的人来说,对老槐树更是敬重,不但逢年过节,就是平时也不断有人到树前祈祷。凡是遇上烦心的事,还是有什么高兴的事,都要跑到树下烧上一柱香,双膝而跪,双手合十置放胸前,双目紧闭,默默私语,也许是想借助这灵气,向古槐诉说衷肠,烦心时以求化凶为吉,高兴时也让老树分享。
我喜欢老槐树,并不是因为它高大雄伟,有着旺盛的生命力。而因为它是我的依靠。记得儿时,约几个小朋友,在这棵老槐树下,一会儿捉迷藏,一会儿过家家,有时玩的饭顾不上吃,母亲站在门口喊我吃饭时,我还站在大树后藏起来…我还清楚的记得,4、5岁的时候,我很是缠恋母亲,白天还好,尤其是到了夜晚,在满天的星星已是烁闪的时候,在辛勤劳作的母亲迟迟不归的时候,我就会有无名的恐惧,于是我常会搬了家里的长条凳,在大槐树下,蜷缩在上面,数着步子盼着母亲快快回来。黑暗躲在月光照不到的地方,一味执意地诱吸着我惊惧的目光,但身后的大槐树却像是张开的一个怀抱将我半裹,给我依附,他是我值得信赖的亲人。
可以想想,就是这老槐树,它经历了多少风风雨雨,坎坎坷坷。一代代人在这株树下成长,而又在这株树见证下故去。目睹了几百年的沧海桑田,朝代更换,风云变迁,她是中华民族抵御外侵、自强不息、奋力崛起,推翻清王朝,八年抗战,打贩日本侵略者解放全中国的历史见证者。中国人民从此站起来了,屈辱的历史已成过去!
几百年来,而这棵树依旧还是这样郁郁葱葱,召唤着新的未来。其实,一株树的内涵岂是几首诗能够容载得下的。记得国外有一位学者这样说过:“诗是我们凡夫俗子的作品,大自然的杰作是树。这一株树比一首诗要美丽,更加意味深长。”至于这棵老槐树的美丽与否,老槐树本身是不会去计较的,老槐树只是一如既往的在有限的生命过程中,洒下一片浓荫、散发一缕清香。这便又是老槐树的伟大了。
槐树的文章13:故乡的老槐树
文/散文
多年来,走南闯北,见过不少不同种类的树。然而,唯有对槐树有着一种永远也不会终止的情结。因此,一见到槐树,便会情不自禁地想起故乡滇西大理州洱源县凤羽街上那棵让我感到亲切,而又隐隐生痛,无法言喻的那老槐树。
在我的记忆中,故乡那棵拔地而起,直冲天空,又高又坚实的老槐树就有二三人合抱那么粗了。。虽然它身上有刀斧砍过的痕迹,但丝毫也没有影响到它抽枝长叶。它粗状的枝梗像一把巨伞似地在天空撑开,托起一片蓝天,给人一种傲立苍弯的气魄。它成了被村子包围起来的一座森林,一个独特的世界。
每当傍晚或饭后,那些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年复一年辛苦劳作,目的只是想吃饱穿暖,生儿育女的乡人,三五成群不约而同地聚集在老槐树下,乘凉聊天。年长者讲叙着村里昨天发生在村外神奇而美妙的故事,同年人相互讲述生活中的趣事或明天要做的事;孩童们围着老槐树玩耍嬉戏,活画出一幅独有的乡村淳朴的美丽图画。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乡人需要办事,相互相约商议什么,总是一句“老槐树下见”的话,说明了老槐树在乡人心目中的地位,让我幼小心灵里也产生了对它有一种说不明的敬重。那年,我带着童心天真地问爷爷,老槐树有多大年纪?爷爷告诉我他也不知道,只记得他小时候唱过一支爷爷教的歌。那歌唱的是:“大槐树,叶子青,一年四季绿荫荫,同我唱歌又识字,教我长大做好人。”从爷爷唱的歌中我在想,老槐树肯定已经是有一大把年纪了,要不乡人是不会叫它老槐树。
小时候乡间没有如今那么随处可见的娱乐场所,老槐树下便自然是我们一帮孩童捉迷藏,玩老鹰抓鸡的好地方。大人们也在茶余饭后都爱聚集在老槐树下,谈天说地,论古说今。乡人们有说有笑,无须忌讳。那热情、那大方、那豪爽气概仿佛每一句话,每一阵笑声都被老槐树净化过似的一样干净,没有人吐出半个脏字,说一句粗话,一年四季槐树下常常飞起一阵阵爽朗而又粗犷的笑声。对于我来说一年四季中,我最爱老槐树下的夏天。这个季节正是槐树花开时节,从火一样的太阳下走进树荫里,凉爽清香的微风裹着阵阵槐花香味,不知不觉扑面而来,身上落着星星点点的槐花花瓣,那是何等的自在,至今想起来还有几分舒坦的惬意。而一到晚上,乘凉的人比白天还多。在树下,有的蹲着、有的坐着、有的干脆脱去上衣铺在树下躺着,享受着一束束被槐树分割成条的月光亲吻,一边从树叶的稀疏里数天上星星,听别人说话、讲故事。又一边看我们那帮孩童在他们的中间嬉戏玩耍,构成了乡村特有的夏夜风情画。
往往这时,由远而近地传来一声声清脆、圆润,人们十分熟悉的白族三弦声。一听这弦子声,人们知道是三弦伯伯来了。这三弦伯伯在我印象中是个很有精神的白族汉子,他那时30岁还不到,是个远近出名的弹三弦高手。据说有一年他被山那面人家请去弹弦子,回来后引得人家寨子里的三个姑娘跑到老槐树下对着他的弦子唱了一夜的调子,其中一个很漂亮的妹子不知他有了心上人,竟唱出非他不嫁的歌,成了乡人一时的美谈。对他,乡人很少直呼他的名字,男女老少都称他为三弦伯伯,这多少含有几分敬意。虽然那时的我也爱在月光下的槐树下听他弹弦子,但不会像大人那样体会到它的美妙,只觉得好听。
大战钢铁那年,不知从那里来了一伙人,肩头上扛着斧头、锯子,对老槐树又砍、又锯,说是奉公社命令要砍老槐树去炼铁。在他们砍伐得大声直喘气时,寨子里的老人们把他们团团围住,抢去了他们斧头锯子,叫着、骂着把他们撵出了寨子,才把老槐树保了下来。可是老槐树和乡亲们一样,在生活中常常碰到意想不到的事。文化大革命中,造反派说老槐树是“四旧树”、“迷信树”,破坏了乡亲们继续革命,典型的封、资、修代表,一定要消灭掉。乡亲们想这回用硬顶是顶不过去,只有来软的,大伙一商量便对造反派头头请示,暂时不要砍,用它做活教材,就在它下面开批这批那的大会,也好叫乡亲们受革命教育。这样一来老槐树又才保存了下来,但它经过几次折磨,已是伤痕满身。不过它依旧是青枝叶绿,根深叶茂,庇护着乡亲们。
后来,我离开了故乡,但一想起老槐树,心中就升起一股浓浓的乡情,。耳畔响起三弦伯伯弹奏起的弦子声,老槐树在我生活中成了抹不掉的记忆。几年过去了,听乡人说,那年小道石板路改成宽敞的水泥大路,好让汽车往来,终于把老槐树放倒了……
如今,老槐树不仅活在乡人记忆中,也在我记忆中成了永恒的老槐树。
槐树的文章14:槐树
文/鲁绪刚
槐树是沧桑的。
我一直都这么认为。不是由于回忆或是对理想和美的追求。见到槐树就有一种被灼烧的激颤、兴奋和忧伤。
追求完美有时也是一种伤害,且这种伤害是相互的内伤。我对槐树的感觉源自敏感多思的少年时代。槐树的静默、寂寞与荒凉的美带给我无边的想象与撕心裂肺的激动和愉悦,同时我也必须承认它对我性情和心理所产生的偏颇影响。
槐树是忧伤的。
槐树的出现使旷野更加空旷,使荒原更加荒凉,使蓝天更蓝,春水更绿。槐树生存的空间却没有空荡和旷静。
到了深处便是伤害。
当利器一下一下刺向槐树的躯体,它们翻卷着深深的伤口,然后是血一样流淌下来的树汁。我抱住槐树拼命忍受着心头莫名的狂躁,慢慢地滑倒下去,把脸贴在它的躯干上,我看见我和它一样苍白。
而在山里更残忍的是另外一种伤害。
因为生存的需要和无知,人们剥开槐树坚韧的树皮,一圈一圈地撕扯下来,就像强行剥下一个美少女的素裙,美在扭曲中哭泣。
于是,我常常回忆起无知而野蛮的少年时代,那种无处诉说的情绪和对美好事物的敏感最终以暴力形式出现。就像面对湖水中那即将陷落的夕阳,我一次次想要剥开胸膛迎接它进入一样。
很长时间没有接近槐树了。从我这里到槐树林,中间隔着一千个日夜,隔着喧哗的肉体、欲望,隔着漫长的灰尘和永不回头的流水。
它们在张望在等待吗?
它们一定是在等着我回去,回到那秋日的氛围里沉浸下去,直到不能呼吸。
生活在山里,体验尽了那种与自然相融的舒畅和激动。让常常躺在槐林中不肯回去,我希望成为它们中一员,日日夜夜和槐树相依相望。风摇动高高的树枝,一大片的槐树一起摇动着枝叶,摇落槐花,摇乱了云朵,摇得我心旌飘荡,摇得世界和美都碎了。蓝天、绿槐、黄草、红叶,这斑斓的色彩让我不能自持。我躺在槐树林里听风声,我的心又一次狂躁起来,刺痛起来,我大口吸气,狂野地抱着槐树摇着喊着,像一只旷野里迷路的苍狼。槐树依旧无声,只有槐花纷纷如雨。
最终的结局是在意料之内的。
故乡槐树是最普通平常的树木,说不定在哪条路的尽头或是拐弯处它突然出现,一棵,两棵或更多的一片,让你忍不住地停下脚。我现在不知道它们的命运怎样,也许它们依旧坚持眺望和等待,依旧用穿透一切的光辉来面对现实和未来。
无论如何它们都是忧伤的。
槐树的忧伤、泪水和呐喊在体内。
我在写给槐树的诗中说:我只想回到你们中间活着,躲在你们的光辉之后绕过每一个黑夜,只想在爱与恨时拥有一个简单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