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流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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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流散文1:青春的迷惘

文/夕落寂寥ベ近若萦回

岁月的溪流缓缓流淌,成长的脚印深深浅浅。时间把生命中的每秒都凝结起来,如同幻灯片一样,逐一放出。

度过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每一天,眼看着衣服一件件穿不上,叠在箱子里成为寂寞的过客。猛然间冷静与清醒了,仔细想想,我,已有十三岁了。

盈盈笑脸,烛火灿烂,十三岁了,可我依然盼星星盼月亮的盼着那份生日礼物,依然跳着嚷着切着大蛋糕,还是那么幼稚,那么贪心,那么爱笑。

穿名牌,挺流行音乐,追星,十三随便学会了追随潮流,只知道要和同学一样,绝不能成为同学眼中的异类。甚至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迷惘极了。

我长高了,妈妈却变老了。总用自己的伶牙俐齿来让事情有个意外的结局,因而把无奈的双亲晾在一边,自己却无畏的走开。一次又一次的与双亲对峙,才发觉自己已有了叛逆心理。从来都没有想着去道歉,只是为了那份茫然而固执的虚荣。

每每听到老师的表扬,心中总会涌上一阵抑制不住的欣喜。好像大喊一声“我是天才!”却被理智压制住了这疯狂的举动。表面上看起来洒脱的我其实一丁点也输不起。于是,无人的时候,晶莹的泪珠便是脸上的常客。

在别人面前,完美的微笑演绎的司空见惯,却不愿意承认心中的那一片荒芜。

朗朗乾坤,或许十二岁的我已经变得太多,也懂得了太多的事,但是刚刚扬起帆的船,根本没有搁浅的概念,青春的火炬,还刚刚点燃,成长的道路,才刚刚踏上!

溪流散文2:小桥

文/王凡

由于江河溪流或悬崖山涧阻隔,人们要想很快到达对面,就必须在它们之间架设能够迅速跨越的交通工具,这种交通工具我们一般就把它叫做桥。

桥横在山之间,水之滨,形状万千。无论是石砌的,木架的,铁搭的,舟浮的,大都能够结合当地的地形地貌,体现一个地方的特色。而如果江面不宽,高山不险,那么架设的桥肯定也是小巧玲珑,格外别致,我们一般称之为小桥。

比起现代建造的许多跨江跨海大桥,小桥一般没有宏伟的桥头堡,也没有高大的桥墩,甚至连古朴的栏杆也常常略去,简约之中往往透出一股朴素之美。多少年来,就是这些毫不起眼的小桥,曾经跨越了多少危崖峭壁,急流险滩,茫茫岁月,给过往的路人带来希望和信心,使他们踏上了光明的坦途。

我的家乡文昌,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也有各式各样的小桥架设在潺潺溪流之上,连接于两岸人家之间,使我不用跨出远门,也能够近距离欣赏到小桥流水的别样韵味。《诗经·大明篇》中就有“亲迎于渭,造舟为梁”的记载,史记中也曾多次提及春秋战国期间,当时的人们在江河湖泊之间建造桥梁,以适应当时的战事和农耕的需要。和许多后来新建的大桥相比,古代的能工巧匠们建造的桥梁一般不大,也不长,确实可以称得上是名副其实的小桥,不过与现在许多气势恢宏的现代化桥梁相比,它们倒显得大名赫赫,令人耳目能详。如比较着名的就有西安的霸桥,北京的卢沟桥,苏州的枫桥,河北的赵州桥,他们大多属于不起眼的小桥,但千百年来却一直声名显赫,历经唐诗宋词元曲的传颂或历史上的大变故而扬名百世。

自古以来,小桥往往是古代文人墨客相聚或送别的最佳场所。我们曾经在唐代诗人李白的《赠汪伦》一诗中领会到诗人在桥边与友人依依惜别的情景:“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这似海的朋友深情,不仅让桥下的流水为之动容,以至于千年之后依然令我们仰慕不已。小桥,自建有以来就曾经演绎了几多凄切曲折的人生故事,它往往是一个地方一道独特的风景线。但在很多人看来,那些隐藏于千转百回的溪流之上,或是掩映在树影婆娑之间的小桥确实是太不起眼了,那古老斑驳的栏杆,风雨侵蚀的石头,宽宽窄窄的桥面,在溪流上或者悬崖之间傲然兀立,显得孤独而清幽。但就是这些小小的、不起眼的小桥,千百年来,却不知有多少断肠人伫立桥头,无语哽咽,望尽天涯路。

通过阅读文学作品我们得知,千百年来,小桥作为一个特别的载体,承载着人们无尽的离愁。那些来自天南地北的商旅行客,文人贤士,为了生存或出人头地,他们常常在鸡啼声中背井离乡告别亲友,踏着冷月寒霜匆匆赶路,跋涉于险山恶水,跨越一座又一座的无名小桥,一步一步地向目的地进发。“鸡声茅店月,人迹板桥霜”、“寒树鸟初动,霜桥人未行”,小桥作为人们的交通工具,在这里也成为一种倾诉乡愁离别的对象。而最为着名的是元代戏曲家马致远的《天净沙·秋思》小令,更是道尽了那些浪迹天涯的游子的凄苦情怀。几根枯藤缠绕着几颗凋零了黄叶的秃树,在秋风萧萧中瑟瑟地颤抖,天空中点点寒鸦,声声哀鸣……写出了一片萧飒悲凉的秋景,营造出一种凄清衰颓的氛围,烘托出作者内心的悲戚。我们可以想象,昏鸦尚能有老树可归,而游子却漂泊无着,有家难归,其间该是何等的悲苦与无奈!接下来,眼前呈现一座小桥,潺潺的流水,还有依稀可见袅袅炊烟的农家小院,这种有人家安居其间的田园小景是那样幽静而甜蜜,安逸而闲致。这一切,不能不令浪迹天涯的游子想起自己家乡的小桥、流水和亲人。

就这样,千百年来,这些看似普普通通的小桥成了各样人们抒发情怀的象征,成为一首千古不朽的诗篇。这里,除了小桥本身古朴、空灵的气质,还因为小桥总是与流水舟揖、渔歌号子,以及河流两岸的农舍、绿树、田野紧紧相联,衬托出一幅古老质朴、宁静闲适的田园风光。不用查证也可以知道,几千年来,有多少骚客文人乘坐江南的乌篷船悠然行驶在江南水乡的河面上,他们或游山,或玩水,或聚友,或品茗,我想更多的是为了观赏两岸各式各样的小桥。据传,清朝乾隆皇帝下江南之后,对江南的许多造型独特的桥梁十分着迷,为了既能欣赏到江南的桥梁之美,又能使自己免受奔波之苦,他便把江南许多着名的桥梁都搬到北京的皇家园林里面进行仿造,由此可见设计精美、造型奇巧的桥梁的巨大魅力,这也是爱桥之人所能达到的最高境界了。至于那些达官显贵在官场失宠,或风流才子在情场失意之后,一座原本并不起眼的小桥,不仅可以慰藉他们饱经风霜的心灵,又成为他们抒怀写意的最佳对象,甚至成为他们疗治心理伤痕的绝佳去处。

众所周知,圣人孔子曾经发过一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的长叹,但是不知你们想过没有,到底是什么能让这位中国几千年来最伟大的儒家思想的创始人发出如此的感慨呢?我猜测当时他是在周游列国传播儒家思想的途中,率领众弟子偶经一座桥梁之时,面对着桥下滔滔奔流的河水,不由得感慨人生苦短,光阴易逝而发出这样的人生感言。最为经典的还有唐代诗人张继的《枫桥夜泊》。一个秋天的夜晚,一艘远道而来的客船停泊在苏州城外的枫桥边,明月已经落下,几声乌鸦的啼叫,满天的寒霜,江边的枫树,点点的渔火,这清冷的水乡秋夜,陪伴着舟中的游子,让他感到是多么凄凉。全诗只有短短的四句,却写出了诗人所见、所闻、所感,并绘出了一幅凄清的秋夜羁旅图。特别是那寒山寺的夜半钟声,不但衬托出夜的宁静,更重重地撞击着诗人那颗孤寂的心灵,让人感到时空的永恒和寂寞,产生出有关人生和历史的无边遐想。从这里可以看出,一坐平时并不起眼的小桥,竟然让诗人触景生情,发出了这么大的感慨。而当代诗人卞之琳的《断章》这首诗当中,桥也作为一个特殊的意象出现:“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这首诗虽然写的是“看风景”,但笔墨并没有挥洒在对风景的描绘上,而是不经意地露出桥、楼和观景人,它把画面的重心落在了看风景的桥上人和楼上人的身上,就像淡淡的水墨画把那若隐若现的虚化的背景留给人们去想象。

我的家乡文昌河上的多座小桥,据说大多为海外华侨投资建造。因为战乱和谋生不易等原因,解放前,文昌的许多沿海居民都选择了飘洋过海,到外地打拼,相信很多人当时就是从文昌河顺流而下,扬帆出海的。我认为,当时文昌河上肯定是没有桥梁的,他们从当时的简易码头匆匆登船,到异地谋生之后,肯定对当地的桥梁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也肯定为家乡没有一座像样的桥梁而耿耿于怀。于是,多年之后,当他们有了一定的积蓄,就萌生了回家乡建造桥梁,造福桑梓的念头,于是才有了今天文昌河上的各式小桥。我曾经无数次从这些小桥上走过,以前是没有什么感觉的,但是最近几年,随着城市建设步伐的进一步加快,文昌河上又多出了几座小桥,有些是新建的,有些是在原来的基础上改造加固的。家乡的小桥日益增多,一方面说明了城市建设面积的不断增大,另一方面也为那些经常出门的人们提供了方便,这是一件好事。但是令我感到惋惜的是,许多老桥随着改造,一些珍贵的历史符号也随之消失,这不仅成了我心中的一大憾事,也成了我心里一个无法消解的心结。

千百年来,人世间有着太多的坎坷不平,唯有质朴的小桥始终屹立在溪流天堑之上,成为一道道镌刻历史的独特风景线。这些散落在广袤大地上的众多小桥,不但繁荣了一方经济,还支撑起人们勇往直前的坚定信念,同时也引渡一段段平凡或精彩的人生。因此,每次看见桥梁,我就会想起桥梁的历史,人类的历史,因为有了人类的活动才有了桥梁,有了桥梁人类才不断向远方迁徙和繁衍,然后再建造新的桥梁,它们是一幅互相依存、割裂不掉的历史画面。

所以,每当看到家乡的小桥,都让我倍感亲切,不管它们的建成历史长短,也不管他们的建筑风格如何,为了在桥上看看两岸的风景,看看家乡近几年来发生的巨大变化,我都不由自主的产生跨上去的念头。

如果有时间,到桥上去看一看,或走一走,总是好的。

溪流散文3:那一条溪流,那一片金黄……

文/叶小燕

远远的,就可以看见一条溪流。水是从山脚那厚厚的树叶下的一个泉眼里汩汩流出,清澈的水,在阳光下从树叶上弯弯曲曲地流过一片一片的油菜地,像一条水银在金黄的画面中晃动。

每一个春暖花开的时节,当田野里大片大片的金黄连绵不断地伸展,油菜花的气息,瑶溪流淌的水声,就会把我从异乡的梦中唤醒。

于是我提上大大的旅行包,就像许多年前从一个车站到又一个车站不断地出发,我又开始了不断回来的归途。

我想,我一生都无法走出那条溪流,那片金黄黄的油菜花和油菜花覆盖下的厚厚的泥土,还有油菜花终结处的村庄——我的故乡,瑶村。

许多时候,我能够记起与回忆的,并且让我温暖让我悲伤的,永远是与那条溪流,那片油菜花有关的活动与场景。我不断地在文字中深情描述着它们,一遍又一遍。而它们也在我的讲述中多少背离了事实,我甚至自作主张地改“窑溪”为“瑶溪”—— 那是一条细弱温情的溪流啊!父老乡亲们并不看我的文章,自然也不会责怪我。我在我的瑶溪边欢笑着,忧伤着,美丽着,那些没过我腰身的油菜花,散发着浓郁香气,摘一片花瓣,放在嘴里咀嚼,直到嘴角流出黄色的液汁,直到它们与溪水一同悄悄地流在我关于生命的体验里,我的心灵因为它们变得柔软而宁静,我的生命也因为它们有了一种梦幻,一种忧伤,一种关怀。

油菜花是一种普通耐活而实用的植物,有水,有泥土,有阳光就能长得很好。许多个清晨,父亲在鸟鸣声中起床,扛着锄早早去了田间,每一朵花都在父亲的侍弄下盛开,结果。油菜花给父亲带来了明媚春光,也带来赖以生存的所需。父亲来到溪边,把锄头丢进水中央,他就洗手,父亲要吃早饭了。

父亲的胃口真好,一大盆油黄黄的炒油饭,外加三个半烤红薯——父亲掰了半个烤红薯给我吃。

我提着空篮子没有走,望着父亲嘻嘻笑。父亲的头发、衣襟上,脚踝上沾满花儿呢,清澈的流水中也飘荡着一瓣一瓣的油菜花……多么愉快而美好的早晨!

那一个春天,我还是一个小孩子,新鲜洁净,还有点馋嘴。

在春天的阳光下,在热烈的油菜花丛中,我眯起眼睛,看见的是一个孩子所有的欢乐。油菜花的金色光芒,以盖过太阳的光辉洒满了我的童年。我和伙伴们在瑶溪边欢笑奔跑,玩着捉迷藏的游戏,躲在油菜花丛中,就像躲在一个金色的梦幻中。我们曾偷偷地尾随一对谈恋爱的阿哥阿姐一起钻进油菜田里,我们才钻进去,就捂着嘴嘻嘻笑,直到小阿哥气恼地跑出来追赶我们这群“小王八蛋”!小阿哥高高瘦瘦的,长得很好看,会用树叶吹出好听的声音。我们不明白他怎么就相好上小阿姐,小阿姐有些壮,还很黑。

瑶溪的水啊,流淌的是蜜糖和花朵。每一滴水珠,每一朵花,都有一个的故事,每一个有阳光的日子,都是一个节日。

当早晨的阳光透过竹林斑斑驳驳地照射在木窗棂上,我们就从家里飞奔出来。那一天我们先是在草垛上跑来跳去,后来就沿着瑶溪的田埂上跑,我跑得的最快。母亲在院子里叫唤的声音,同伴的声音渐渐地远去,我还在油菜田埂上飞快地奔跑。

直到四周变得安静下来,我才知道自己已经迷失在一大片一大片的金黄色中了。我全身沾满了花瓣,那些比我还要高的油菜花几乎淹没了我,我忽然莫名地变得宁静。我循着着瑶溪的水声摸索着往前走,我看见的还是金黄,似乎还有几座小土丘,。走近了,才看清那是坟茔。我对坟茔并不生畏,奶奶说,坟墓里的祖宗是不会去惊吓善良的孩子。

但我还是悲伤起来,我不知道蓬蓬勃勃生长着油菜花的地方,生命也在悄无声息地结束,掩埋。

那天回家后,我生出一些奇怪的想法,一个人躲着哭泣起来。大人们不知道一个孩子的悲伤,只说我受吓了。直到成人以后,黄色,都会让我在某一个时刻,突然泪流满面心灵震颤。

一年前的春天,我又一次沿着瑶溪缓缓地行走——在送行的炮声中,哭泣声中,在瑶溪缓缓的流水声中,我护送着父亲的棺椁又一次来到当年迷路的那片油菜地中。我悲痛的心情忽然被那一片金黄击中了,那在早春的寒意中温暖的近乎伤感的黄!想起父亲匆匆走过的一生,他的艰辛,他的善良,他对我点点滴滴的好,我的眼泪夺眶而出。生命是如此短暂,土地有情,但愿它用触须将父亲的亡灵托起,让从远方归来的女儿依然能把坐在油菜地里的父亲一眼辨认出来,他的头发、衣襟上,脚踝上沾满花儿……

在金黄金黄充满香气的空气中,在瑶溪的流水中,飘荡着安抚亡灵的黄裱纸和冥箔,一片一片。

而在遥远的异乡,我刚出生三个月的婴孩在婴儿车中咧着小嘴笑,慈祥的奶奶正推着她在公园里散步,她的眼睛清澈明亮,继而眯缝着,她看见了金色的太阳。一位小提琴手在她不远处的草坪上拉琴,琴声很好听。

瑶溪的水声,油菜花开的春天,是妈妈的故事。

溪流散文4:感谢和谐

文/肖涵

夜静了,脚边的溪流从石板的夹缝间穿过,“潺潺”作响。月下的山谷又是哪里的幽泉“叮咚——”生出空灵的吟唱。柳叶间夏蝉似乎不像从前般聒噪,伴着池底皎洁的月光,奏响大自然的绝唱。

奇妙的世界无时无刻不在向你倾诉和谐的美好。人与自然,人与人的和谐是自古不变的话题。自两千年前的秦汉时期,“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祖先便开始畅想“和谐”的美好。

东晋时期,战乱纷飞,陶渊明便用一方篆墨、三尺青卷梦想着“桃花源”中的和谐、美好“阡陌交通,鸡犬相闻”、“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

唐朝安史之乱前后,又是一个战火纷飞的年代,杜甫在颠沛流离之中,盼望有一方和谐的净土。在陋室之中乃不忘“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现在的我们不用担心“鳏、寡、孤、独、废疾者”无有所养,更不用似陶渊明般在梦中的“桃花源”寻求心灵的栖息地,杜甫“三吏”三别中所描绘的场景更是我们想象不到的苦难。

今天的和谐便是上电梯后不急于争抢那一分一秒的时间,按下“开门“的那个按钮等等后面步履蹒跚的老人,也是开车行至斑马线前轻点刹车,礼让行人。柏拉图的“理想国”虽仅仅只是“理想国”,但饱含的是人类自学会思考开始对和谐的向往。安徒生故事里的童话王国让孩童时的我们憧憬和谐。如今,我感谢身边的和谐,放学过斑马线,我会感谢司机的耐心等候、乘客的谅解,感谢千年来人类和谐创造出的精神成果道义和礼让。

溪流散文5:村路弯弯

文/段飞鹏

层叠的稻田,潺潺的溪流,大树下的老屋,突兀的梨树,竹林里的家禽,昂首的鹭鸶,穿梭的燕子,啃草的耕牛……夏日行走在临武乡村公路上,总会给人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

晌午,骄阳似火。风从南边来,蝉鸣带着一股稻穗的芳香入耳,山风携着丝丝清凉入心。小憩时,茕茕孑立在风雨桥上,仰望满目葱绿的远山,山与山的距离近在咫尺,却遥不可及。

车在弯弯山路上忽左忽右盘旋,人随车不停摇摆。通村公路,当然不像国、省干线那样,宽畅、笔直,大多路窄、弯多、坡陡。稻田、菜园、瓜棚与路相挨,车身有时碰撞弯腰的稻穗,摩擦出低沉的“啪啪”声;凸出的反光镜,偶尔挂上丝瓜、苦瓜、豆荚的藤蔓,司机只能停下车来,将缠绕在反光镜上的青藤取下来。轻轻按下车窗玻璃,凝视那些触手可及,沉甸甸、金黄黄的稻穗,丰收的喜悦顷刻弥漫心海。忽然想起北湖区永春瑶族乡大梨树下村的老刘说,“高山冷水田的禾花鱼,经常披着晨露跃出浅水吃稻穗,所以格外肥壮。”高山禾花鱼,禾苗分蘖时放进稻田,同水稻共生,与寒水共舞。禾苗抽穗时,禾花鱼吃稻花;水稻灌浆成籽后,禾花鱼也慢慢长大了。软绵绵的蝌蚪,已填不饱禾花鱼的肚子,只能跃出水面吃稻穗。

夏日风长,时光浅短。翻山越岭抵达万水乡大坪村时,眼前的村景,仿佛穿越了时光隧道,回到了明清时期原野乡村——粉墙黛瓦人家,老树青藤丝瓜;清风摇曳翠竹,稻田葱茏芳华。相由景生,意由境转。刹那,宋朝方会禅师的那首 “心随万境转,转处实能幽;随流认得性,无喜亦无忧” 禅诗,在我脑海里徘徊。

古往今来,禅师说的心性,其实就是风物之下所思、所想、所悟。人的思想若无定力,心性善变。环境与心性相通,既造就人的心性,又影响人的心性。而有了淡泊的心性,即便是炎夏,在无遮阳的田间小路行走,闻着稻穗的清香,吹着轻柔的山风,心会特别恬静,神思会格外清明。

脚踩田头青草,我问田间劳作的农夫老周:“你们稻田里禾花鱼吃稻穗吗?”斗水的老周没抬头,用锄头在田埂上挖了一坨泥,把漏洞堵住,涓涓细流立刻回旋向禾蔸漫灌。堵住了田埂旁的漏洞,老周才爱理不理答道:“我们稻田里不养鱼。鱼放在池塘里养。”

是呀,同为水田,临武县万水乡的大坪村,不是北湖区永春瑶族乡的大梨树下村,彼此山系不同、土壤有别。通天山下的大坪村,若不是通村公路修到了家门口,除了本地人,外人根本不知道。在郴州,何止是山沟里的大坪村,即便是丘陵乡村,若无远亲旧故,路不通之前,同样鲜为人知。

临武人杰地灵,秦汉古道纵贯南北。“龙腾盛世,玉见临武”,“玉见”指的是通天玉。通天山三十六湾产矿,通天河谷有玉。通天玉质地细腻,天然透光,晶莹剔透,色泽丰富,常见有白色、黄色、红色、褐色、灰色、蓝色。三十六湾曾经名噪一时,现在,山归静、树归绿、水归河,又恢复了原本的寂寥。

我曾上过一次通天山。那是杜鹃花盛开的五月,盘山砂石公路从山脊过。通天山的杜鹃,树成林、花成海;杜鹃花锦簇时,花在云里、人在树中,只适合远观,不适宜近玩。

山高人为峰。五月,通天山云开雾散时,山下一马平川,丘陵宛若泥丸。夕阳西下,晚霞满天。放眼长量,极目所处,看得见西瑶山巍峨逶迤、看得见临武县城轮廓分明、看得见岳临高速纵贯南北、看得见阡陌镶嵌沃野、看得见千家万户炊烟袅袅……唯独不见隐藏在山下的大坪村。

有时,远的反而很近,近的反而遥远。如果那时大坪村通了公路,或许能沿着那条山间蜿蜒的公路,可以找到它的影子。郴州,古称林邑。深山老林里、望断秋水处,许多类似于大坪村这样的古老村寨,都被挡在人的视线之外。

陶渊明笔下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是一种诗境;而当下人说的“城市套路深,我想回农村”,是一种宣泄。两者都不是现实生活场景。或许,你羡慕生活在僻壤的百姓,无忧无虑过着最原始、最朴素的生活。那是因为信息高速公路可以转换时空,距离不是问题。而实体乡村公路如果不与省道、县乡道对接、循环,山里人想出出不去,返璞归真的都市人想进进不来,就会成为被人遗忘的村落。

我终于明白了郴州路桥总公司董事长程鹏辉曾经感喟地说过的话:“偏远僻壤的通村公路,并不是铺一条水泥、沥青路那么简单。它连的是老百姓追求幸福生活的心,通的是让城里人看到岁月被凝固的旧时光。”

大坪村自然风光很美,田园风光十足。一时兴起,或许你会有这样的念头:择木屋而栖,放马通天山,养羊山岗上;耕地种菜、搭棚栽花,瓜田李下、悠闲喝茶。可是,水泥路通了,大坪村的年轻人却走了,村中只有妇孺老幼。没有为什么,只因它太偏僻、太遥远。

山风吹来清凉,蛙声此起彼伏。从大山走出来的临武县通村公路项目部经理朱胜才,太了解山里人的秉性,望着冷清、缺少烟火味的大坪村,他并不感到意外,反而微笑着劝慰道:“你们不要感到稀奇、惋惜。现在的偏远农村,大多是空荡、冷清的样子。在临武县,我们负责的上百个通自然村公路项目,不仅大坪村的人走了会回来,麦市乡五星村、西瑶乡界头村、水东镇桃家坪村等众多‘空心’村寨,水泥路通了,大部分人迟早也会回来。”

想想也是,村路弯弯,乡情绵长。家乡有父母在、亲情在、田土在,心永远系在一起。那些暂时别离故土的人,心累了、人疲了、钱赚了,肯定还会回来。

溪流散文6:远去的溪流

文/嘎玛丹增

怀念,是一个遥远的语词,每个人离开故土那天,就毫无例外地选择了它。我的怀念一再修改,就像写错了地址的邮件,总是在途中来回折腾,无法抵达时间的上游。可以确信,刘汝北和他的一袭麻布长衫,已经不能给我回执。没有可能,再次看到老人站在石拱桥,轻声唤叫:“娃儿呐,把蚯蚓芭篓弄好,明朝我来叫你。”

芝溪沿着丘陵起伏的山丘低谷弯曲而下,一路上草青草黄,在乡场西侧,留下一段舒缓的弧形弯流后,流向了远山后面的沱江。

我的家就在芝溪河边,距离石拱桥不到20米。初三最后一个学期,我和家人搬到那里,直到1978年当兵入伍,在一座低矮潮湿的土墙瓦房里,度过了四年的幸福时光。

在不到三十户居民的乡场上,家里虽算不上殷实富足,但比较起多数同学来,家庭条件还算优越。父亲在酒厂当领导,握有酒糟签批权力。我家茶几上,总是放着一叠用小夹子紧夹的小纸片。只要父亲在上面写上“糟子X斗”,签上大名,盖上印章,这张小纸条,就可以在酒厂作坊换得酒糟。对于以饲养家畜过年,或售卖家畜换取油盐的当地居民来说,意义重大。虽然家父这点实权,算不得什么,但在那个偏远的乡场上,迫使我提前就懂得掌权的好处。我曾经试图模仿一次父亲的笔迹,让小纸片的神奇,为家庭困难的同学服务。最终没有那样做,并非因为犯罪感,犯罪感对于那样的年龄还很遥远,只是觉得对父亲不敬,有欺蒙之恶。和刘汝北忘年交前,我这种想法格外急迫,有讨好老人的意图。这个看似曲高和寡的老人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我和老中医刘汝北的情谊,是不是因为家父的关系?至今不很明了。他没有找过父亲写小纸片。我有个女同学,写得一手漂亮的蝇头小楷,举足投眉,都像是小人书里走出来的古典女子。她是刘老师的女儿,通过她,我倒给过不少父亲写的小纸片,想曲线拉拢她的父亲。纸片从来没有被退回,很难准确判断刘汝北对世相的态度。在乡场上,刘老师唯一亲近我的事实,又让我不时可以感觉到事情背后,站立着若隐若现的父亲。

刘汝北祖籍何方?乡场上无人知道。这个一年四季都穿着棉麻长衫的老人,不和家人以外的街邻来往,有一股近代举人的孤高风骨。如果偶尔在芝溪乡狭窄的小街上,遇见这个目光如炬,步履沉稳、长衫拽地的老人,时光至少可以退回很多年。上世纪七十年代,物质非常匮乏,一年四季都穿着粗麻布衣的人,在乡场上还是罕见。母亲在缝纫社,刘老师那身行头,只有母亲勉强做得来。母亲裁剪缝制旧装的手艺,以及手工襻扣的精致熨帖,成为刘老师的不二选择。幸运的是,刘老师那身行头,在文革中并没有打入“四旧”,革命者对举止儒雅、与世无争的老中医网开一面,使得老人的穿着喜好得以存续。

在一条土墙瓦顶错落的小街上,这个活着自己的老人,留给我诸多不解。他和公社书记、小学校长、供销社主任一样,在乡场上举足轻重。但刘老师不问世事,不参时政,对乡场的喜怒哀乐充耳不闻,在众多流言蜚语中,也找不到他的背影。我曾经相信,刘老师对科举时代怀有眷恋。他家里放着很多古书,均是线装刻本。他从不看铅印书籍。如果把他放回科举年代,他会不会和家乡众多先人们样中举入官,成为刘光第、宋育仁、李宗吾之类的人物?我和刘老师的接触中,没有发现这种情结,或者说当年的浅薄和无知,根本无法走进这个古怪男人隐秘的内心。他早年丧妻后未再娶。每天在公社卫生院坐诊,用毛笔开处方,不用瓶装墨汁,非得用清水研磨。望闻问切,神态庄严,号过女人的脉以后,必起身到脸盆里洗手,然后再慢条斯理地写好处方,用双手递给患者。

刘老师不打牌下棋,也不到茶馆饭店。除了喜欢坐在自家院落里,翻看《资治通鉴》之类的刻版旧书,喝浓酽的云南下关沱茶,滴酒不沾。他有一根从不离手的乌木旱烟烟杆,青玉烟嘴,黄铜烟锅。烟嘴和烟锅油光泛亮。老人不时坐在溪边的黄桷树下,很有耐心地卷裹旱烟,一支又一支地叭嗒不止。偶尔抬起眼睛,看着溪流的远方,不知是在倾听溪流的汩汩声,还是在呼吸灌木芒草清润的香气。烟杆里的焦油滋滋作响,一缕缕烟雾散化在空气里,留下浓烈的烟草气息。鸟雀们站在树枝上叽叽喳喳,不停地和天空唠叨,有时,某支小鸟撒腿就拉,那鸟粪就恰好落在刘老师的长衫上。老人不恼不怒,顶多抬起头看一眼树上的小鸟,目光里究竟有什么样的表情,无人得知。也许,只有雀鸟知道。只见他把烟杆斜插在后脖,站起身来,掸去屁股外衣上的尘土,轻捞起长衫下摆,径直走到过河的跳石墩上,手蘸溪水小心地抹净鸟粪之后,又一声不吭地坐回到黄桷树下。夏秋时节,他偶尔也会沿着河岸散步,碰见熟人照例点头招呼,但没有人看得见喜怒哀乐,他的面部从不造形悲喜。

刘汝北不和男人来往,更不和女人来往。不允许任何女性进入他的卧房。无论春夏秋冬,均是一床竹编凉席和缎花棉被。一张有踏板、围厢、雕花立柱、顶盖和苎麻蚊帐的老式床榻。中式条枕里,装满了糠壳。这种床榻繁冗复杂,具有绝对的私密性。我外婆就有这么一张床,小时候有过体会。睡在上面,就像睡在房子里的房子,上下左右都很完全。

刘汝北满腹经文、我行我素、不近烟火,好像不是活着今世。他的精怪和孤僻,并不妨碍受到乡场的普遍尊重。乡上大型活动,少不了他的笔墨手书。逢年过节,为乡人出联对句,亲书楹联,几乎成为一种传统。

刘老师除了不易近人的怪僻,其实是一个非常善良的慈祥老人。只是,他布衣紧裹的心灵道路,无人能近。

我和刘汝北的靠近,也仅仅局限于钓鱼。

刘老师喜欢钓鱼,除此之外,我和乡邻没有发现他有另外的喜好。刘老师自己制作的鱼竿很精致。川南的山野中,生长着一种纤细挺直的水竹。刘老师的鱼竿,就是用这种精心挑选的水竹手工烤制的。成年水竹连根拔起,小心削去枝丫,放置十天半月后,烧一盆木炭,将水竹弯曲的部份,放在火炭上方烤热后板直,再用一张浸满冷水的抹布淬湿。一根鱼竿反反复复烤淬,需要多日才能完成。刘老师制作鱼竿很讲究,火候拿捏得准,竿身笔直,杆梢尖韧,杆腿细长,轻便易握,可钓三五斤的大鱼。像那样好的竹子鱼竿,我从此后再没有见过,只有刘老师会做,并且只有两根。我和刘老师节假日去水塘或河里钓鱼,天麻麻亮就出门了,天擦黑才收杆。关于钓鱼,刘老师总结了一整套口诀,朗朗上口,生动易记。诸如“早钓太阳红,晚钓鸡进笼。”“冬钓沱(深水),夏钓滩,不冷不热就钓边边。”“吐把口水就是药,不钓鲤鱼就钓大鲫壳。”只有和刘老师一起钓鱼,才觉得这个老人平易近人,充满童趣。

如果在刘老师认识的农户家鱼塘钓鱼,午间都有饭菜招待。遇到这种机会,刘老师会提前一天站在我家门口的桥头上,唤出我或我的家人。刘老师从来不进他人家门的。他在乡场方圆几十里,算得上名医,周边农户几乎都认得。能够和刘老师一起到生产队的鱼塘钓鱼,于我是一种巨大的荣耀。除了可以钓满芭篓,午间还有农家饭可吃。农人们很乐意招待刘老师,谁家都会有生疮害病的时候,和刘老师亲近亲近,问病拿药自然更加方便。这个老人真是奇怪,即便在农家吃饭,他必定坚持要把饭桌摆放在院坝里,就是不进屋子。我至今不知道,在哪一本有关传统礼仪的古籍中,有过如此规矩。幸好,刘老师的德行乡人皆知,都尽可能地满足了这个老人的怪异原则。

如果外出钓鱼没人请吃午饭,刘老师也会提前告知。“娃儿呐,明天自带伙食哦。”母亲会准备几个煮鸡蛋或玉米、红薯。我经常和这个怪异的老人外出钓鱼,除了看到了其他人没有看到过的露齿的笑容,听到过“妈哦”的粗口,没有其它任何发现。

露齿的笑容通常出现在他钓到一斤以上的鱼时,他会在扯竿同时,孩子式的向我大声嚷嚷:“娃儿,快过来,我钓到一根大的,快来试试手劲。”钓鱼的人都知道,乐趣尽在鱼儿上钩后在水中划动的过程。这个时候的老人,慈祥又可爱,露出既整齐又很白的牙齿,笑容满面,但没有声音。刘老师的牙口极好,60多岁的年龄随便嗑豌豆胡豆。他曾经说过,早上的第一泡尿要把牙齿咬紧,尿完后才松开,这样可以保证牙齿的强健。尽管不知道此说有无科学依据,但至今仍然坚持着这个习惯。

“妈哦……”这是我从刘老师嘴里听到的唯一粗口。“妈哦——,娃儿呐,走了,我们回去咯。”刘老师说出这样的话,表明天快黑了,没有钓到鱼,笆篓搁在田埂上,还没有沾过水。刘老师只有在十分沮丧的时候,才说出这么一句俗世言语。我相信在整个芝溪乡,除我之外没有第二个人听到。

我对刘老师的鱼竿垂涎已久,无数次期望能够用老人的鱼竿过手瘾,但遭到了老人一次又一次地拒绝。直到有一天,我从一个同学家里,为他找到一本乾隆年间印制的《千家诗》,作为奖赏,刘老师才让我使用了一次他的鱼竿。原来,这个老头多少还是有点人情味的。那本《千家诗》收集的是我国明成祖年间,《永乐大典》主撰、解缙大学士早年的对联和诗文。幽默搞笑,有的诗文甚至有些下作。我不知道刘老师为什么会喜欢这本书,因为解缙的智慧,还是因为书的文物价值。

我在刘老师的卧室里拿到了向往已久的鱼竿。鱼竿比一般的鱼竿细长,握在手里的手感轻巧灵便。刘老师一再嘱咐我,“千万不要让女人的手摸到鱼竿哦!”他还告诉我,鱼竿上已经出现的细小裂纹,就是因为有一个女人的脚从上面跨越过。我发现,刘老师骨子里不仅守旧,还非常封建和迷信。而这种根深蒂固的传统思想,是不是刘汝北不能溶入俗世的根本原因?或许,老人对人生有更高境界的洞悉。

一个迟暮老人,一年四季都穿着麻布长衫,不问世事,不交朋友,手握一根乌木青玉黄铜制作的旱烟杆,圣人般穿越在芝溪河岸的黎明和黄昏。老人淡泊宁静的心灵世界里,人生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景象?

直到今天,在我回忆这个已经入土的老人的时候,依然不能理解他遗世独立的为人之道。在我成长的芝溪河流,生命的形式究竟有怎样的恭谨慎微?谦卑善让?壮志虚怀……

清楚地记得,我和刘汝北老人钓鱼的经历中,只要老人钓到了鱼,如果我没有钓到,他会从自己的芭篓里分给我一半。古老着的淳朴,就是一条河的蜿蜒,让我对一个古怪老人的怀念,难以断流。

刘老师说:“娃儿呐,我又钓到一个大的,快来试试手劲……”

一个粗麻布衣的儒雅老人骂道:“妈哦,娃儿呐,我们回去了。”

刘老师回去了,回到了生命开始的地方。

一座黄土包,长满苎麻和杂草,孤冢于草木青碧的山岗。刘老师活着沉默,如今死了,还是沉默。他对世界的表达,或是追问,就是遗址着的沉默,那样的丰富遥远。

很多时候,我以为什么都没有了,误以为世界辜负了自己。坐在黑中的身体,就像往事点燃的沉香,总是试图穿越时空,找故人话语,想起刘老师才知道,那是我要求太多,所有都是尘烟,一切都是往事。

到了最后,谁又不是一个遥远的往事呢。

溪流散文7:流水淙淙之美

文/快乐一轻舟

山谷溪流,流水淙淙,轻盈流淌,清莹澄澈。水中游鱼,摇头摆尾,细鳞可数。水底卵石,晶莹润泽,剔透如玉。水边嫩草,青翠欲滴,顺流摇曳。其纯净柔静之美,楚楚动人!

晨辉夕照之下,淙淙流水之上,明暗有致,光色变幻,深浅糅合。或一碧如镜,或金光闪耀,或银鳞璨璨。或落叶浮游,落花漂移,青绿红紫,飘逸其上。其颤颤巍巍之美,弱不禁风!

流水淙淙,随山势高下而跌宕起伏,顺山势周折而婉转盘旋。溪流之旁,或红花绿草,争相葳蕤,色彩缤纷;或山林阴翳,光影斑驳,清幽阴凉;或松鼠跳跃,苍鹰飞旋,翠鸟欢鸣,愈加衬托其柔和之美!

与哗哗流水的激荡躁动相比,淙淙流水,便舒缓娴静如浣纱西施。

与一坑污水的脏脏龌龊相比,淙淙流水,便纯净晶莹如羊脂白玉!

与一潭死水的死寂呆板相比,淙淙流水,便灵动袅娜如弱风摆柳!

流水淙淙,当然需四野阒寂,幽静无声。极静之境,轻盈流淌之音韵才可泠泠轻弹。嘈杂喧嚣的闹市,纵使流水哗哗,也会被淹没,也会视若无睹,听若无闻。

流水淙淙,当然需心境淡然空灵,耳聪听敏。心思淡静,听力敏感,方具备精神和物质两种基础条件。在此基础上,才能捕捉到极细微的渺渺之音。心思烦躁,五脏搅扰,耳力全无,流水哗哗,只要不是淹了脚踝,还不是毫不在意?

流水淙淙,当然需审美之眼去看,审美之耳去听,审美之心去赏。

有赏美之眼,才能细致观看溪流缓缓流淌之美;有赏美之耳,才能细细谛听淙淙流淌的音乐之美;有赏美之心,才能细细体悟流水淙淙的的柔和之美。

当然,有赏美之心,才会有赏美之眼,赏美之耳。

流水淙淙之美,乃隐约含蓄之美,需细心品味。心思粗疏,精力杂沓,当然于此美无缘。

溪流散文8:溪流无声

文/孙柏昌

故乡,有一条小溪。

溪水是山泉汇成的,很清亮,如同一条洁白带子,系扎在故乡的山脚,随着山峦的起伏连绵蜿蜒着、飘拂着、舒展着,无拘无束,随性而率真。

溪水静静的流,阗然无声。有时,你会觉得她像一个恬睡的女人,慵懒地匍匐着,尽情享受山风的戏弄、阳光的抚摸……

当她捆扎在山涧里的时候,会湍急、跳跃,会有跌下悬崖的奔放,会有一泻千里的激情,绚烂四射的水雾里涌叠着生命的歌声,或激越着石破天惊,或潺缓着丝竹淙淙……

一旦步入故乡的小溪,那些曾经的挣扎、呼叫、嘶鸣,仿佛都弥漫在那柔软的沙滩里了,或者隐匿到蓬郁的护河林丛里了,溪流回归宁静……

有时,我觉得小溪是故乡的一个寓言,关于我那终年匍匐在土地上的乡亲,关于一代又一代生生不息的生命……

小溪终年有水在流。

春秋天,溪流瘦细了,紧紧偎依着堤岸。堤岸上的柳、槐、杨、皂角的影子把溪水染绿了。静静的水面如同一面镜子,女人们会在溪水里洗头发,对着镜子梳妆。溪水里那绿油油的青苔,像女人的头发一样披散着缠绵的柔情……小白鲢偶尔会跳出水面,绽开一朵很漂亮的水花。

冬天里,溪水结冰了。冰面下,偶尔会发出隐约瘖哑的叮咚声。

只有在夏天,山洪暴发的季节,小溪才会换了另一个模样,愤怒地吼叫那几次。河水浑浊着泥土的颜色,河面上漂浮着马尾松的枝桠、南瓜、地瓜秧子……不过,只消两三日,那水便退去了,小河又恢复了先前的宁静……

溪水流动着的我童年的欢乐。夏日里,在溪水里游泳、摸鱼。冬天,在冰面上抽螺陀。春秋天,在沙滩上放飞小鸟。那时,每个故乡的孩子几乎都养过麻雀或燕子。

溪水甘甜。只要在溪边的沙滩上挖一个坑,水就会渗过来,稍稍沉淀一会儿,会便清亮了,用手捧着喝或者俯下头去,都行的。甘甜的水,养育了一方水灵灵的人。

喝过溪水的人,是否都有一颗清亮的心灵?

每每看到都市里的孩子走在同样的柏油路上,走在同样的灰色森林里的时候,我常常会有一种忧虑,他们的童年记忆是什么呢。

我女儿小的时候,我带她们回过故乡,让她们走走我童年的小溪,感受一下溪水的宁静与清亮。只是回去的晚了些。小溪已经满目疮痍了。挖沙人,已经把河道变成一个个巨大的坑,溪水也断流了……

我知道,那断掉的不仅仅是溪水,而是世世代代的故乡人的灵性与本真……

溪流无声……

溪流散文9:好人老毕

文/张少发

老毕觉得自己的爱心就像溪流遇到大海一样可有可无。却又像大明湖里的一滴泉水必不可少,如果有人取一瓢解渴,谁又知道自己不是其中的一滴呢?躺在床上,在捐与不捐这件事上纠结了好久,最后老毕还是把那不好意思说出的数目用密码把红包封好,手指一动用微信发了出去。

老毕发完红包就像一件圣事落地,心里踏实了许多,同时有一种快乐和温暖满足着他的心理。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老毕是那种有灾必捐有难必帮的人,从98年的抗洪到12年的汶川大地震,如果不是老毕在那次大地震时不量力而行地捐了2000被老婆没收了工资卡,他觉得自己肯定会一路捐来绝不收手。农村出身的老毕觉得人生就像推着独轮车赶大集,难免遇到个小陡坡,别人在需要帮助的时候搭把手,上去了,道路就平坦了,如果不帮,车子倒了人也就再也起不来了。老毕山东师范大学毕业,原本是要做教书先生的,这是他理想中的职业,他最终却去了商业厅的一家下属公司,这当然与他邂逅了一段无果而终爱情有关,一位副厅长的女儿看上了他,那时候教师的工资低,公司的效益却出奇的好,可以多挣点钱补贴家里的饥荒,还有爱情,老毕也就选择了现实和实惠。厅长一家地地道道的老济南,老毕和那女孩谈了一年,谈得别别扭扭,特别是他们谈到农村话题时的表情,全家人一脸的不屑,老毕那时候觉得自己就像走失到城里的一只绵羊,农村又像绵羊的私处,总会被城里人时不时地掀掀尾巴。最终他们没有走进婚姻的殿堂,老毕的的前途因为那段爱情的终结而终结。老毕现任妻子也是农村出身,农村人和农村人在一起尽管也少不了磕磕碰碰,但互相迁就互相适应互相调整,沟通起来困难会少一些,当然战争是有的动武也是有的。

其实老毕也想多捐点,可是现在的情形实在没法和几年前相比,3年前父亲因胃癌住院钱花了不老少,但人还是走了,父亲去世后老毕把母亲接来同住,一享晚年,母亲住了一段时间不习惯,说在城里连个说说话的街坊邻居都没有,急得慌,执意要回老家,老家冷,结果前年初冬就因煤气中毒留下了后遗症,至今话说不成句路也走不成形,老毕觉得这几年自己很倒霉,女儿要考研,又刚卖了蜗居买了新房,每个月5000多的房贷也够他对付的,老毕实实在在的感觉到了压力山大是什么滋味。老毕觉得自己的妻子是贤惠的,是懂大道理的女人,无论是父亲住院还是母亲看病妻子掏钱从不含糊,她也知道老人把自己供养到大学的不易,这一点,老毕十分感激。老毕有时候觉得妻子又是彪悍的,有些不讲理,有时令他读不懂,一不小心惹着她,冷战是好的,要么经济制裁要么发动战争,任何一项都够他受的,何况有可能升级为双管齐下的打击。和妻子每次打架时,老毕总觉得全济南的人都在围观他,所以每次战争都是以老毕的草草收场而结束。老毕终于悟出了一个道理:天下的妻管炎都是这样炼成的!老毕的的手机年前就摔坏屏了,一问修好需要200多,没舍得,老毕现在的日子捉襟见肘。

老毕是在浏览《QL晚报》时看到那个叫闫娜的女孩的相关报道了的,女孩不慎患上了白血病,需要骨髓移植配型时才知道自己是个被遗弃的孩子,天下所有的不幸都降临到这个女孩身上,老毕觉得上天很不公平,闫娜的遭遇让老毕心痛的想掉泪。闫娜被亲生父母遗弃是亲生父母的责任,如果再被社会遗弃就是这个社会的责任,也是这个社会每个人的责任,闫娜不该再像第一次被亲生父母把襁褓中的她扔在路边一样再遭到遗弃。老毕在报道的结尾处找到了闫娜的联系方式并加上微信。

从微信的头像上看,病前的闫娜非常漂亮,秀发飘逸,墨镜,脸上写满了快乐和阳光。这么好的女孩,如果,如果,老毕不敢往下想……

老毕捐款的事还是被妻子发现了,老毕很自责自己怎么这么不小心,妻子像看贼一样盯他的工资条,像年轻妈妈检查孩子的作业一样逐一核实他花钱流向的毛病也不是一天半天养成的了,她是在收拾床铺时翻看了他的手机,尽管被老毕一把夺走,但还是被她看到了一些内容,不停地追问他发红包给人家的那块带墨镜的小鲜肉是谁,老毕觉得一场战争又不可避免了,唯一补救的措施就是服软,老毕找来了那份报纸,呈上,一副下属看着领导一样的表情,等着发落。

可怕的战争并没有爆发,妻子说原来是这样呀,你一个大男人也好意思呀,你是不是天下最小气的男人呀,捐十块钱。看我的,妻子要了闫娜的微信号,麻利地把100元塞了进去。老毕觉得妻子抢红包练就的动作好快姿势好帅。老毕说当官当权就是好,当家也一样。老婆,祝你三八节快乐,老毕讨好的说。去你的,妻子说这句话时候送给了老毕一个久违了的妩媚眼神。

老毕的新居和历山齐高,除了历山的景色能尽收眼底,还能看到大明湖如镜,黄河如带,这天的天气很好,济南,不单有雾霾,还有阳光,还有爱。

溪流散文10:柳溪情

文/王星超

故乡有一条蜿蜒的小溪,溪流两边栽植着成行的柳树。柳树傍着小溪,一年四季,潺湲的小溪载着柳枝儿的眷恋,一路欢欣,浅吟低唱。

雨水过后,大地回春,万木复苏,鹅黄嫩绿的柳枝纺着柔韧的丝线,伴着清澈的小溪,激活了春的灵感。

春天里,借着柳木的绵软,用其做圈椅、靠椅、躺椅,或用其枝条编织柳条筐、柳条篮,既光溜又耐用。再者,捋下鲜嫩的柳芽,放入热水锅里焯一下,捞出后再用凉水浸泡,之后加入调料做凉拌菜或包饺子,别具一番风味。

吹面不寒杨柳风,青草萌生,牛羊欢跃,活泼欢快的少年从柳枝上拧下一管柳笛,发出清脆婉转的韵律,笛音蕴含柳之清馨,似一支支田园协奏曲,在故乡人的心扉荡起层层春意。

金线倒垂的柳丝,吻着欢畅来去的小溪,惬意地微笑着。小溪流撩拨着柳枝柳叶儿,欢快地流淌着,满怀欣慰。小溪里光滑的小石头、碎沙子,如灵动的珠玉,如墨点的小蝌蚪和游弋的小鱼虾,如欢快的小精灵。在小溪边有一群淘菜、洗衣服的姑娘、少妇,汩汩的溪流载着她们温情的笑语和美妙的情思,奔向远方。

柳丝儿飘飘,小溪流潺潺,如诗,如画,如一支不老的情歌,常唱不衰,又如一派迷人的风景,绚烂在故乡人的心屏。

溪流散文11:夕下溪流

文/胡德杰

嘈杂拥挤的人群,密密麻麻的喧哗声,悲伤的音乐环绕在整个大厅,大厅正中的灵柩里面躺着的是我最最亲爱的外婆。

连着几天的熬夜再加上周围压抑的气氛使我喘不过气来,我走出大厅,来到院子外,抬头看了看掺杂了淡淡落日余辉的天空。突然间想起来那条幼时常和小伙伴们嬉戏的溪流,便想去看看,顺便透透气。

沿着崎岖的小路,向山下缓缓地走着,一路尽是泥泞,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半人高的杂草挡住了我的去路,耳边响起潺潺的流水声,这时才缓过神来。我扒开路边的杂草,一条溪流清晰地出现在眼前。走过去,蹲下,将手放入水中,一股清凉顿时涌上心头,望着溪底的石头,青苔,还是那般的澄澈。

晚霞透过枝叶交错的树丛洒在波光粼粼的溪面上,给人一种无限美好的享受。我用轻快的脚步点在露出水面的石头上,一直跳到那块伫立在溪中央的大巨石旁边,费了好大的力气爬了上去,为的只是坐在上面,静静地享受夕阳下的溪景。脚下,溪水湍急地奔跑着,时不时撞上一块石头,然后溅起水花,接着又落入急流中匆忙离去。我想,溪水的忙碌,我们也许无法体会到,它们每天都在奔跑着,只为了寻找一个最好的归处。

也不知过了多久,夕阳已经落下,留在天空中的只有点点繁星与那一轮弦月,我起身准备离开这充满回忆的小溪。一个人的路途,一步一步地走着,感觉这片天地似乎只属于我。独自在这苍茫的月夜下,静静地走着,在这条乡间小路,享受这片宁静。

慢慢地,眼前的路越来越清晰。走进院子一看,大家早已坐在了饭桌旁。看到我,一脸着急的妈妈跑了过来,说找了我半天不见人影,让我快去吃饭,看着妈妈焦急的神情,我有点不耐烦:“我都是大人了,难道会走丢不成,不要那么大惊小怪。”我嘴上虽然这样说,可看着妈妈焦急的神情,我想起已经去了另外一个世界的外婆。外婆在世时,每次我出门,她不都是用这样焦急的神情盼着我回家吗?想到这里,我给了妈妈一个歉意的眼神。我在心中默默地说:“外婆你在远方一定要幸福快乐,不要再担心我,我会和妈妈会好好地生活。”

溪流散文12:追逐溪流

文/张恒

雨后的井冈山明显有些潮湿。南方热带气息蕴积已久的能量被一场雨激活了,于是空气中便荡漾着一种绚丽的追逐和激情的弥漫。植被中馥郁的色味,以及峡谷里缱绻的潮气,随着人的脚步和叫喊声,回旋于无形的深壑,随即落入一条长长的峡谷溪流。

于是,我们便追逐着溪流,追逐着潮湿中的绿色花语,向峡谷深处走去。

初始的溪流,并不显得多少妩媚,也不粗犷,朴实的容颜,散淡的行径。细寻之处,那些从石缝里、从山洞中、从突兀的岩石下、从草丛树根中渗出的涓涓细流,很自然地便汇聚一起,汇成一条生命旺盛的涧水,这山谷便有了一曲悦耳动听的生命之乐。

涧水渐下,幽味渐浓。多为浅道的溪水便在卵石间追逐,在岔弯处婉转,忽断忽续,忽隐忽现,忽左忽右,忽聚忽散。在两三处水流湍急的地段,水流九曲回肠,卵石错落有致,水上水下,或隐或现,如同山水画中的一处小品。只是,多少年来,流水不腐,卵石依旧,一如古人的真迹在代代相传。我想,生活的坚持不正是这生生不息的流动?生命的永恒不也正是这矢志不渝的固守?

幽谷愈发显得深邃,溪流也渐渐变得丰腴。就在某个关隘,正当我们专心致志俯首拾阶,溪流却不辞而别,瞬间便钻入植被的深处。可就在我们寻觅它的行踪时,突如其来的一阵轰鸣,把我们的视线引向悬挂在山腰上的一处彩虹。同时,嘈杂的人流中便喊出重重叠叠的声音:“彩虹瀑布——”

此时,两块天然巨石合成一张大大的嘴巴,如注的水流从嘴角猛烈溢出,沿着悬崖峭壁喷薄而下,腾起的水雾,弥漫如纱,飘飘渺渺。那自始至终、无始无终的水流自然而然形成了一个高近百米、宽约十米的梯形大瀑布,蔚为壮观。

我的目光一直追寻着那自上而下的瀑流,惊羡瀑流从岩顶毅然跃下,生命于短暂的瞬间迸发出最悲壮、也是最绚丽的一幕。我的心率伴着水花激越,脉搏随着瀑布颤动。我仿佛意识到,那飞流直下的似乎不再是瀑布,而是镶嵌在山腰之间的一座竖琴。井冈之脊是它的琴座,水口溪流是它的琴弦,峡谷深壑是它的音箱,满山的绿树是它的音符……一曲英雄的赞歌和生命的交响正在历史的长空中震荡。

我被震撼,却突然想到,这瀑布的源头不正是我们一路追逐的溪流吗?

以水喻人,体味生命之境界。

溪流散文13:不下雨的天空

文/苹果绿

天地有情,凉风溪流一万年,亦或。

七月一日,趁着工作空白,我选择过祖国的宝岛散散心,四天,台湾给我留下很深刻的印象,让我情不自禁地爱上这片水灵灵的碧润方圆。美丽和神圣,从来都属于台湾,几千年一来,这座宝岛给人旷日持久的美妙遐想、给人万千宠爱的曼妙情怀、给人真情至性的亲切游感。宝岛台湾的美丽和神圣有口皆碑,美丽又神圣、神圣既美丽,从来都是互相印证、相辉交织,翰墨诗书里的笔彩斒斓、天下游客的满载赞誉,可谓是天下姿态万千宠爱。

地理杂志往往有述,本台湾岛自成以来,千万山峰蠕动和倾轧,群山叠峦,青气可谓生机凛然,以山为主,然而,胜景不独,点点水露和飒飒风情加以点缀。台湾最大的特点是没大河,纵没大河,留溪流一枝独秀吧,着落后的水露凝成水滴,汇集成涓,借助外界力量如雕琢之刀把宝岛雕塑成纵横逶迤的山岭,然后山间练溪,条条似练,溪水潺潺,声音幽美。

每个孩少都有如此童梦吧,山上听风响,原野看云飞,日子轻忽陶醉万千。这次,我该算是切身体会和感受到了,潮润润的泥土寄载着我战栗的心头喜悦,碧绿的世界想伸手采摘,欲伸又止欲罢不能,太好了、太舒服了,心中总在喜欢着唱叹。北纬24.5度,西北桃园,桃花、蓝鹊,我慕名乘兴而来,轻忽不知而所至,逗留的心不能自拔,浓情在心中放肆着想加深。台湾宝岛的纯天然的胜景是那么纤悉而舒畅,清新脱俗的气息渗透到你的每一个毛孔让你倍感身心惬意和放松,景色怡人潜心陶醉之感油然而生,陶醉和舒畅在这里从来不是两个偶然。大自然给人喜悦和酣畅会通过各种径庭,而台湾就是这种不一样的陶醉和舒畅之感能出类拔萃,因为它是宝岛,美丽和神圣,并且只属于她的美丽和神圣总能先入为主地占据着你我的心田,曼妙的感觉酣畅淋漓会挥之不去,有点矫情和狐媚子,台湾她太会俘虏了人的心,而兜转的心又太会牵挂。

宝岛的一切,每每会让天下游人盛情难却,收获之余更有惊喜、多有惊喜。欣赏宝岛风光的同时不难发现台湾女人是一道美丽的风景线,不为别的,就是因为见面会让人增添想象,这种感觉就像置身山水的同时已经能在心中形成一幅画,淡妆浓抹或渲染提掣亦或披诗折赋,皆是你的欢心情意罢了。作家龙应台曾表示,台湾女性有温柔细腻的情感和优雅美丽的感觉。台湾女人的确很温婉,并且这种温婉独一无二,是属于宝岛台湾,少了去的娇滴滴和多了来的微妙感恰到好处,可说是从心而出的温馨无以言表,情不自禁会说“很美”,并且很美的深处被糅进去赞赏和欣赏的意味,更坏的是,表达之时会让你言不由衷。很美,台湾;很美,台湾的女人!

心情于此,不下雨的天空。

溪流散文14:椿芽

文/朱钟洋

残雪消融,溪流淙淙,不知不觉春天就来了。春天里,山坡上的蕨、草地上的蘑菇、顽石上的雷公菌、竹林里的春笋……在春风里竞相疯长着,那是天赐的食物。当然,于我来说,最难忘的就是椿芽菜了。椿芽是椿树早春生长的嫩芽,叶厚、芽嫩,绿色的叶片上镶嵌着浅红色的边,一小撮椿芽就好像玛瑙和翡翠聚拢在一起。

记得小时候,农村生活条件差,而我家,因为地处边远山区,生活条件更差,家里常常是吃了上顿没了下顿。天气晴朗的日子,我和大哥便早早起来,每人拿着一个自制的捆着长树枝的铁钩,背着竹背篓,去采摘椿芽。

椿树大多长得高大笔挺,人站在树下,是怎么也够不着椿芽的。这时候,我们便站在椿树旁的斜坡上,用铁钩把椿树枝勾到手够得着的位置,然后再采摘椿芽。要是椿树旁没有斜坡,我们就不得不脱掉鞋子,光着脚丫,“哧溜、哧溜”地爬上椿树,一屁股坐在椿树的树枝上,再小心翼翼地用铁钩把树枝勾过来,采摘椿芽。

吃饭时间到了,妈妈从田地里回来,把椿芽洗净,切碎,用沸水浸泡一小会,然后捞出椿芽,放到铁锅里清炒,加上盐和一点点猪油,一碗椿芽菜就做好了。当然,这样做出来的椿芽菜看似热气腾腾,其实是苦涩无比的,但那时候因为太饿的缘故,我们能把一大碗椿芽菜吃个底朝天,还能吃出一丝甜津津的味道来。

后来,我们家从山区搬到了县城郊区。郊区也有椿树,但很少有人采摘椿芽,因为家家都吃上了白米饭、蔬菜、瓜果,又苦又涩的椿芽自然被冷落了。

现如今,每逢春风渐暖,椿芽满枝的时候,吃腻了大鱼大肉的人们渐渐喜欢上了乡村的野菜、土鸡、土鸭,椿芽自然又摆上了人们的餐桌。鲜嫩的椿芽,或炒肉、或炒蛋、或香油拌食、或蒜泥拌食,变成了别具特色的美味佳肴,吃过之后唇齿余香。

椿芽是春天里的一片片绿叶,是大自然对人们的赏赐,它还滋润着我的童年,给了我生命的春天。

溪流散文15:故乡的溪流

文/刘艺晖

我喜欢用“清静”这个词来形容故乡的秋天。

整个山林,就是空气,都静极了,只剩下溪流的声音。在人们看来,大概流水的声音都一样,我是不赞同的。夏天和秋天的溪流就是不一样。夏天是“哗哗”,秋天是“淙淙”。“哗哗”的声音,流着夏天的气息,“淙淙”的水声,才是秋天的韵致。

秋天的水特别得静,像个睡熟的婴儿。她睡着了,躺在摇篮里,在清幽的山间,安然地流淌。突然,溪流下了个小滩,于是有了“淙淙”的声音,那是婴儿鼻孔呼出的气韵。

溪流都不大,一路潺潺而行。每到一个山谷,就有一条小溪汇入,等到了家门前,几条还算可观的支流汇在了一起,小溪也就煞是那么回事了。

村头有座石桥,桥下是潺潺流水。由于长年的冲刷,桥墩附近形成了一个水深及人的小潭,那是姑娘们平时洗衣裳的地方。深秋时节,山静水清,一个人在桥上放眼望去,小潭淡显天蓝,清澈见底。

水潭四周,溪水渐浅了些。伙伴们常在这游玩嬉水,两个脚丫把水底的鹅卵石,磨得细圆发亮。鹅卵石的形态各异,有圆有方,颜色也颇为丰富。有红的,也有青的;有紫绿交叉的,也有白黑相连的,煞是好看。在明白了什么是化石的岁月里,伙伴们开始疯狂地爱上了这些椭圆形的器物,一个个乐此不疲地往返于水面和潭底之间,直至把脸憋得通红。天渐晚了,伙伴们依依不舍地上了岸,心里遥想着天边那个名叫三叶虫的梦。

溪流“淙淙”作响,偶尔有个姑娘来洗衣裳。

春竹编织的背篓在腰间晃动。到了溪边,小姑娘把裤脚往上一卷,便下了水。清脆的捶打声开始在桥下回荡。淡淡的微波惊起了潭底的小鱼。鱼儿熟悉地在姑娘身边转上几圈,接着在脚丫上吻上几吻,便又游向了深处。水潭往下,一条支流汇入了小溪,两溪之间是一片玉米地。地角有古木一棵,树大而中空,两人不能合抱。

古树缓缓向上,中途猛的却向外伸去,直至河心。这一奇特的姿势,无疑为伙伴们嬉水提供了便利。盛夏时节,伙伴们三五成群,沿树干而上,到了河心,便一哄而下,那四溅的水花,让我们好不惬意!有时,有些伙伴初次上阵,心一急,眼一闭,就从树干上飞身而下。结果,火候没把握住,“啊”一声,踩到了前一个伙伴脑袋上。水面上一阵惊慌,两人相继浮出水面,似乎要动起手来,但不久,那“咚咚”的水声便又弥漫开来。

等到了深秋,这份景致就难得一见了。那被伙伴们的身体磨得已没了外皮的树干,依稀记载着它盛夏时的喧闹。几片从古树上飘落的秋叶像舞倦的蝴蝶,安静地躺在了水面上,但它没有顺流而下,而是有几分留恋,在两溪交汇的河心徘徊起来。

在某个雪夜滞留异乡的时候,我突然记起故乡的溪流,就这样生出冰雪融化的春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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