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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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文章1:我为什么而活着

文/九满

从童年到少年,从少年到青年,从青涩到成熟,成长中的我,在一次次考试结束后捧回的奖状,在一次次得到肯定和赞赏的眼光中,都会领略到成功的滋味。那时候的我,连想都不会去想:我为什么而活着?

后来,我结了婚。婚后的日子,我和妻子一起风雨兼程。生活中,她处处替我着想,家里大部分的活都是她在干,我只用傻傻地去上班,傻傻地去应酬。当我在外奔波了一天,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她端上来的一杯热茶,递过来的一双拖鞋,一股暖流就会涌上我的心头,让我感到家的温馨、爱的呵护,也让我不止一次地立了心愿:一定要照顾好妻子,以慰籍她那颗饱经沧桑为我们这个家操劳一辈子的心,让她领略什么叫做“执子之手,与子携老”。所以,为了妻子,为了尽到呵护妻子的责任,我必须活着。

女儿是我自己造就的,她的人生如何,肯定需要我这个做父亲的帮助,我必须抚养着她走入社会,我必须尽到教育她的责任。况且,从女儿懂事起,她就陪着我走过风风雨雨,一路带给我欢乐与欣慰,点亮了我生命中最灿烂最精彩的那一页,她从小就孝顺、努力、进取,承载了我的全部希望。无任是学习还是生活,她都让我省心。从上幼儿园到读小学,从上高中到去悉尼大学攻读硕士研究生,从来都没有靠过关系,也没有用金钱去开路,完全靠她自己的努力,让我有太多的幸福和成就感,让我不太在意自己的工作或生活中的诸多得失,正是因为这样,更多的幸运便降落到了我的身上。所以,为了女儿,为了女儿健康的成长,我必须活着。

尽管我混的不尽人意,但我的成长和这份工作都凝聚着母亲的心血。我之能长大成人,是母亲的血汗灌养的。我之能成为一个不十分坏的人,是母亲感化的。我的性格、习惯,也是母亲言传身教的。在那些贫寒的日子里,母亲总是把吃饱穿暖的机会让给我们兄妹。每次吃饭,母亲都把好一点的饭菜留给我们。她似乎没有任何食欲,我从来没有见过她对哪一种食品有特别的欲望,她总是默默地先尽我们享用,剩下的她随便吃一点。青黄不接时,晚餐就是喝点粥,不够分配,母亲自己就是喝点锅巴糊。这时的母亲,因为饥饿脸浮肿、惨白,我常常觉得她和那个“没有任何食欲”的她对不上号。高二那年的寒假,我刚进家门,母亲一看到我,就摸摸我的衣服,惊讶地喊起来:“九满!你怎么穿得这么单薄!”我鼻子一酸,说不出一句话。母亲又摸摸我的手,再次惊呼:“我的崽啊!你的手这么凉!”我低头不语,强忍住泪水。她二话没说,一把脱下自己身上的毛衣让我穿上。穿上还带着母亲体温的毛衣,温暖的感觉瞬间把我包裹得严严实实,我的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现在,我有了一份稳定的工作,生活己经小康,而母亲正日渐衰老,需要我躬身扶一扶了,正如当初她扶我。所以,为了母亲,为了尽报答母亲的责任,我必须活着。

作为一个凡人,我有许许多多的欲望。多少城市,多少山川,还在层层遥望中。我想去敦煌看看,因为我爱敦煌舞,所以我想去千佛洞看看那些壁画;因感动于描述西藏的文字,我想去西藏高原看蓝如宝石的天空,我想在布达拉宫感谢生命的犒赏与馈赠;我还想去英国的斯特拉福特小镇,去那个莎士比亚终老一生的地方,漫步在那鲜花绚烂的小道上;我还想去去南非的开普敦,与那些野生的海豚坚守一次不顾风雨的约会;我还想去去希腊的罗得岛,感受世界上最美丽的蓝色,享受童话般的美景。所以,为了实现我未竟的理想,为了饱览世界风景,我必须活着。

我是一个收藏爱好者。在我的钱币收藏里,我还在苦苦地寻觅着生产于1963年的五分硬币,因为那年,平地一声春雷响,我来到了这个世界,为了纪念我的诞辰,我收藏的钱币里,怎能缺少它;我还在寻找一饼1994年生产的老班章普洱茶,因为那年,我和妻子经过三年的长途跋涉,终于走进了婚姻的殿堂,为了纪念我和妻子结婚的日子,我收藏的茶叶里,怎能缺少它;我还想寻梦一瓶2014年出厂的52度产自故乡的南州大曲酒,因为那年,我的母亲去世了,为了纪念母亲,我的酒收藏里,怎能缺少它。所以,为了实现我未竟的理想,为了我喜爱的收藏,我必须活着。

兴趣来时,我喜欢码几行小字。虽然,我的文章《故乡的炊烟》、《故乡的灯火》已经成为省市级考试的阅读与理解试题;虽然,我的文章《烦恼复发》闯进了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播音室;虽然,我的文章活跃在“喜马拉雅”、“小红书”、“荔枝”等电台;虽然,我的文章登上了杂志、报纸、网络。但是,我许多的往事、经历、故事都还在急切地等着我去把它们码成文字。所以,为了实现我未竟的理想,为了我喜欢的文字,我必须活着。

为了母亲,为了妻子,为了女儿,为了实现我未竟的理想,我必须珍惜自己的生命,好好的活着,哪怕容颜衰老,哪怕苦不堪言,我也必须竭尽全力地活着。

少年文章2:听雨也是一种美

文/姜波

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蒋捷 《虞美人·听雨》)

——题记

滴答,滴答,滴答——睡梦中,秋夜里,一片寂静,我被这一阵一阵有节奏的声响喊醒。

我努力地睁开了惺忪的双眼,朦朦胧胧的,周围一片灰暗,看到的只是无尽的秋夜,窗外昏暗的夜空里,下起了秋雨,我是在梦中听雨吗?不知何时,她竟然从我的睡梦中飞出来,悄无声息地来到我的窗外,轻柔地敲打着墙外的水泥板,像是一位从远方来拜访的朋友,带着几分的热情和惬意,我怎能如此冷漠地拒绝这位朋友呢?

“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如今我的年岁也可以称得上是壮年了吧,不过幸运的是自己不用漂泊他乡,遭受羁旅思乡之苦,没有亦不需要“客舟”,却在每次回老家时看到“断雁”,却同样心生孤寂悲凉之情。每当我又一次躺在乡村老屋的床上,不变的总是漫漫黑夜,周围仍是死一般的寂静,秋风肃杀了一切生灵,淹没了生机与热情,秋雨同样是滴滴答答,却是点点滴滴沁入心灵的深处。我抚摸着秋雨,聆听着她的寂寞与悲凉,仰望着熟悉的黑夜,总是陪伴着她,直到黎明。而此时,又是一个不眠的秋夜,不同的是我躺在了自己家的床上,往事在睡梦中又一次次不间断地放映。

我依旧是躺着,轻轻地伸了伸腿,依然感受到了轻微的疼痛。这倒是提醒了我,这不是在睡梦中,而是真真切切的秋夜里,内心顿生出一份孤独与寂寞。前两天不幸把脚扭伤了,虽是国庆小假期,我无奈只能蜗居在家里,不能畅游秋天苍凉而悲壮的美景,心中甚是郁闷。对于这位不速之客,我有点心存芥蒂,她这不是再一次地来搅扰我郁闷的心吗?不过,虽是如此,我却是没有一点责备她的意思,既然她不请自来,我干嘛还要把她拒之于心门之外,想到这儿,我的心瘫软了下来,任凭这凄清而剔透的秋雨的叩打,在这缓慢而有节奏的抚慰之中,又一次沉沉地睡去。

滴答,滴答,滴答——睡梦中,不知道过了过长的时间,只是黑夜还是孤独的黑夜,我又一次被这秋夜的精灵喊醒。

我没有开灯,怕惊扰了这位远道而来的朋友,慢慢地又闭上了双眼,独自躺下来,静下心来聆听这位大自然的精灵带来的天籁之音,滴滴答答——天地之间,冥冥之中,只有她和我心灵相通,她用自己温柔而体贴的旋律,氤氲在秋夜的寂寞中。不需要太多的言语,只需要心灵的纯净,忘却尘世的忧伤与烦忧,静静地躺着,不急不躁,不喜不忧,我把这秋雨的缠绵揉碎,撒在这孤独的夜空里,让她随意地飘浮,没有太多的奢望,只有希望能有一片再飞入我的睡梦中。

“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在霓虹灯下,也是一个无尽的黑夜,淅淅沥沥,秋雨迷蒙,梧桐叶在夜色中被雨水敲打着,有的婆娑在枝头,飘摇在孤独的残夜里;有的经受不住秋的凄清,依然飘落,安静地躺在霓虹灯下的柏油马路上。没有“歌楼”,亦没有“红烛”,只有一位少年,孤独地撑着雨伞,在这个充满了现代气息的都市里,漫步在雨夜里,徘徊在城市的喧嚣里。这位像德国少年“维特”一样的年轻人,也有自己说不清的烦恼,却无法安心听一听秋雨的倾诉,只是沉浸在自己封闭的世界里。走近了,我终于看清楚了,这位少年竟然和二十年前的自己一样,浮躁而沧桑。

这应该是在睡梦中吧,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只是黑夜还是孤独的黑夜,我又一次被喊醒,原来那是一场梦,梦到了二十年前浮躁的自己。如今青春少年已不在,我亦没有了青春的激情与浮躁,竟与这秋夜的雨结为了异类知己,内心多了一份恬淡与安宁。而暮年未至,听着窗外的雨声,我的内心已有了一丝的平静,对于蒋老先生的“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只是有了字里行间的超脱,还不能体会到真正的大彻大悟,那就等到自己暮年时,再去秋夜听雨吧。

滴答,滴答,滴答——睡梦中,秋夜里,一片寂静,我在这一阵一阵有节奏的声响中再一次睡去。

少年文章3:如何防止少年人的鲁莽行为

文/普旭

读了2月19日联合晚报发表的一则新闻“少年危坐屋顶边缘”,报道兀兰出现三名玩命少年,除了爬上多层停车场屋顶聊天,其中一人还双脚悬空,危坐屋顶边缘。据说多层停车场至少六层楼高,万一意外,跌落下来,重则会粉身碎骨,一命呜呼,轻则手脚折断,终身残废。令人看了报道,不禁毛骨悚然,为他们捏了一把冷汗。

记得不久前,就有一个女学生,为了不甘向同学示弱,踨身飞跃过学校走廊围墙,结果一个踏空坠落地面,就此结束一生。年轻人不明事态的严重,加上血气方刚,精力旺盛,无所发泄,往往会想出一些令人不可思议的行动,万一意外发生,不但毁了自己,更令家长痛哭流泪,苦不堪言。以上的少年,或许就是一个例子,虽然经过居民的警告,有惊无险的离开,但是谁能保证,他们不会重土再来,故态复萌呢?故而如何防止这种害人害己的鲁莽行为,却是我们所应关注的。

首先,社会志愿团体应该协助寻找这几位少年的下落,了解他们的家庭背景,然后与他们的家长加以教育性的辅导,告知他们事情的严重性。倘若少年仍在求学,那么学校也应该加入辅导。甚至让他们以自己的经验为反面教育题材,让他们亲口告诉同学们这种错误的举动所带来的危险和后果。如此,不但能够时刻反省自己的错误,也能够提醒其他同学勿犯同样的错误,一举两得。

坦白说,这些少年虽有叛逆的行为,但是他们肯定也有值得注意的地方,最低限度,身体健康,身手敏捷,体力充沛。不然的话,那有如此的胆识及身手爬上屋顶悬空而坐呢?如果学校能提供地方给他们有发挥的机会,如参加或领导课外活动,越野跑步,露营涉水,爬山攀岩运动等,让他们尽量发泄多余的精力和体力,加以谆谆善导,相信能够改变他们的性格思想。

如果少年已经离开学校了,终日无所事事,故而时常想做一些偏激的事。那么唯一的方法,就是请求当局早日徵召入伍所训,按照他们的喜爱,分配到所需的部门,让他们有机会充分表现自己的特长及发泄精力的职务。授以他们更积极的角色,特别关照他们的行为与表现。假以时日,经过纪律的训练,肯定能让他们改头换面,变成一个有纪律的囯人。过去这些例子,比比皆是。

总之,前车可鉴,我们不希望意外事件再次发生,也不一定要用惩罚来防止少年人的一时无知和冲动。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只要大家努力协调,对症下药,找到正确的方法,才能防止少年人的鲁莽行为。

少年文章4:少年眼

文/沈念

傍晚,我爬上东门堤的闸头看落日的时候,瞎子三五结队地走过。他们的关系可以组合命名成兄弟、夫妻、朋友、情人。那些故作轻松的谨慎步子,踩着散落一地的斑斑砂砾,脚底蹦出咯哧的响声。他们的“目光”被一根摩挲得发亮的细竹篙牵引,敲打着回家的路,叮叮,哏哏,参差起伏,像曲乐单调的演奏练习,却掩饰不了内心的欢愉。

浑圆的红日垂钓着远处的河面,河道弯弯绕绕,在视线尽头浮出一小块镜面似的光。镜面坠地破裂,碎金般的光照晃着我的眼睛,有些锐利的疼。我不知道瞎子的眼睛是否也能感受到光的热情,火一般的跳跃。有时,我想象我是个瞎子,闭紧眼睑,摇摆脑袋,那些河岸边的房屋、树林、裸泳的少年,依然在我的眼幕留下一个个清晰的影像。我的目光悄悄尾随这些失明者,他们中的某一个,偶尔会转过来,翕动鼻翼,歪牙咧嘴,发出奇怪的笑声。是发现了我这个拙劣的模仿者吗?我啸唳一声,捡起一颗石块,掷向河面,一道抛物线滑落,消失在余晖的光芒里。

我不知他们如何度过这漫漫长生。但这突如其来的感慨,却那么真实地出自一个少年模糊而忧郁的内心。

我们全家从小镇搬离后,我的故乡就变成了这座小县城。河流穿过,把县城从中间劈成两半。石头垒筑的拱桥横跨东西,架通来往,桥下四季流水,桥上经常驻留着许多闲得发慌的大人和孩子看风景,还有那些以算命为业的瞎子。这些失明者肩上撂着个蓝色的褡裢包,一把小板凳,“蜗”在桥的人行石阶上,天晴下雨,撑开一把黑伞,绑在桥梁柱上。人们在桥上相遇,点头,交谈,脚底跶起的尘灰,扑满瞎子一身靛蓝的中山装。一天里总有几个游手好闲的人,蹲守在瞎子们身边,听他们给那些“送上门”的女人细掰前世今生、爱情婚姻、财富子嗣。这是那个年代在小县城生活过的每一个人都不会忘却的一道风景。

某一天,瞎子们搬进了政府搭建的安置房,一溜排小砖房,单门独户,坐落在东门堤上。打卦算命测名者,数着房墙上的数字,捡中自己要找的房号,低着头栽进去,坐在戴着墨镜的瞎子对面,几块钱可以聊上大半天。瞎子一旦开腔,时光开始收费。而更多的时光,他们就那么孤独地坐着,腰背挺直,怔怔地望着水泥墙壁。我从那些小房子前走过,突然会想起在某个外国电影中看到的教堂,孤独的瞎子扮演忏悔者和牧师的双重身份。这些瞎子的人生起点相离甚远,命运故事却差异甚少。看不见的世界,约束着他们生活圈的半径,看似很长。

曹瞎子的故事从很多人嘴里转述到我耳里。这个外貌平平的瞎子,惹人注目的唯一之处是他尖细的下巴上长着一粒肉痦子,痦子上又冒出三两根细长曲卷的细须毛。他被传说的理由是,某一天他的三寸不烂之舌,不动声色地鼓动一个有几分风韵姿色的女人离开了她的丈夫,继而委身于他。大人们口水四溅,道听途说的个中细节充满情色猜想。人人想探知真实的隐情,也许真相早被抛弃,每一个转述者都在游历一座虚构之城。此等艳事招惹诸多同行的羡慕嫉妒恨,既模糊又清晰的美丽,瞎子们习惯了得不到,却痛恨突然拥有的瞎子同类。曹瞎子何德何能,必是使了不少坑蒙拐骗的伎俩。不久,女人的丈夫找上东门堤,这个踩人力车的男人气急败坏地揪住曹瞎子的衣领,嚷叫声引来里外三圈幸灾乐祸的围观。曹瞎子喘匀几口气,扒开车夫粗糙的手掌,捋平被揪皱褶的衣领。车夫让一个瞎子的傲慢激怒了,挥动长臂扑过来时,曹瞎子的细竹篙抵达了车夫的喉结处,车夫点穴般怔立不动。据说在场的目击者谁也没看清瞎子是如何出手的,车夫硕大的喉结上下滚动,唾液咽吞,青筋暴凸,神色却瞬间黯然。后来有人猜测曹瞎子是伪装的武林高手,某某门派的隐秘传人,也不乏辗转打听登门拜师求艺之人,皆遭遇曹瞎子的冷淡回避。

那些无所事事的时光段落,我跟在几个从未想过知晓尊姓大名的瞎子身后。一个羞怯的少年,不确定是否能找到那个传闻中的曹瞎子,与高人的相遇是缘分,这是我从小听爱看武侠传奇的父亲讲述中出现最多的关键词。某个英俊少年家道中落受人欺凌或是仇人追杀流落江湖,命运几经曲折跌宕之后终有缘遇到一个拯救他的人。缘分是需要等待的。我想其实我是认识过那个曹姓瞎子的,他就在这一群瞎子里面,他们踟蹰的背影,需要我去辨认找出这位暗藏的高手。我想象过多种遇面的场景,但没有一个是我所坚定的。后来我怪罪自己的这份犹疑不决错过了相识的时机。我怀着深深的怯意,紧紧走在“曹瞎子”的脚步之后,而我们的距离却越来越远。

我曾试图探究他们失明的原因。遗传、患病、伤害,林林总总的天灾人祸,从父亲嘴里出来的那些说法,让一个少年无法填满写满疑问的沟壑。我睁开眼睛,看着呈现眼前的变幻世界,而失明者只能枯守一片漆黑。我常常追随至算命瞎子多数聚居的南堤巷,有半爿街巷,每幢瓦屋里都居住着至少一个失明者。他或她早出晚归,有笑有泪,有吵闹有沉默。春秋季节的晴好日子,他们喜欢搬把木椅慢腾腾地坐到太阳底下互相丢话,有位年老矮小的瞎子打开收音机贴耳一个说书人的拍案惊奇,边听边嘴里咂咂嚼着虚无的空气。有个中年女瞎子皮肤真熨帖,她把毛线球放在双膝间竹条发光的箩盘里,双手交织着渐渐拉长的衣袖。我突然发现这个小县城居然有这么多的失明者,正好端端地活着。他们貌似正常人的生活状态,让我诘问过父亲,父亲的回答是,“活着就是人生! ”我没有机会目睹这些失明者的伤痛情状,我知道他们不会永远是快乐的。这些晦涩的不明,在一场眼疾向少年时的我奔袭而来时,我被巨大的恐慌撞倒在地,仿佛真切触摸到失明者隐埋的伤痛。

在一次逗闹的游戏中我的左眼不慎被小伙伴用圆棍击伤,不轻不重,但第二天眼球开始充血,上下眼皮帕金森症般频繁眨动,视力在凝望一件物体时会跑光,丧失焦点的捕捉。医生蛮力翻开眼睑倒入生理盐水帮我清洗,挤入眼膏,一块方形纱布封住我的眼睛。我用另一只眼打量世界,头大幅度摆动,母亲训斥如风过耳,我享受着与平日不同的新奇。但新奇很快消失,取代的是惊马奔逃般的慌乱。夜幕降临时,我感到了眼力的不逮,磕磕碰碰的寻找,让我警觉到母亲的提醒。羞耻的白纱布在我脸上“生活”了一个星期,我睁大眼睛透过纱布感受亮光,时刻敏锐地感受眼睛的存在。我再也不像平时那样欢快,坐在东门堤的闸座上,我想象我真正失明的模样,热泪涌动,少年的心哭泣得那么无声却蛮横。

受伤的眼睛带来的视力下滑伴随我至今。我习惯了在那些球面非球面玻璃树脂镜片的辅助下瞻望这个世界。在那次眼伤休复的很长一段时间,我提醒自己远离东门堤上的瞎子们,仿佛他们墨镜后面的空洞随时会席卷我。但这些恐惧又很快“好了伤疤忘了痛” ,从少年身体里跑离,重蹈过往生活。某日我照旧在东门堤的夕阳笼罩之下,跟在两个瞎子身后,悠闲地窃听他们的对话。细小的灰尘在他们的脚下缠绕,所谈到的死亡话题让我惊骇得接连几天默然无语。

瞎子甲很熟悉地拍着乙的肩膀说,昨晚我死了。乙皮笑肉不笑地说,又被弄死啦?甲呸了一声,然后长叹一口气,表情神肃地开始叙说。我死了,我参加了自己的葬礼,三天三夜的吹拉弹唱,那么多我认识不认识的亲朋好友左邻右舍都赶来了。我跟每一个人打招呼,我能看见他们脸上的每一道藏在欢笑和悲伤里的细小皱纹。他们天南海北,谈笑风生,嚼着瓜子壳,说着那些我以为荒诞不经的往事,一点也不惊讶我又能看见了,就好像我从来没有瞎过。可我突然听不到声音了,每个人夸张的嘴型像哑巴剧。最后结束散去,他们与我道别,我却跨不出屋子窄窄的门槛。外面照进来的光越来越强烈,我眼睛里的光一点点涣散消失重沦黑暗。

乙扭过头端详着身边这位朋友的脸,他这个动作在我记忆中是那么清晰,他看见了什么吗?甲的神情却被我记成一片空白,但我能感受到一个人宣读自己死亡决定时的伤感情绪,跟他低哀的语调萦绕在我人生的成长段落中,我在无数次睡眠中怎么也取不下来。是不是长久锁闭在黑暗之中,他们反而更加惧怕某一天睁开眼看见光明,不确定的世界于瞎子而言才是正常的。

离开县城,我越走越远,那些陪伴过我成长的算命瞎子依然呆在回忆的角落。那个角落像落幕的舞台,灯光一束束黯淡至熄灭,却散发出炙手的热量。我想象失明的过程是伴随着黄昏和熄灭的灯一起到来的。仿佛那轮落日,西天红光如萎灭的火焰,灰黑云层千军万马般奔腾而来。视觉世界离开光明者的眼睛,离得越近的东西反而跑得更远。而在我成长中的阅读里,某一天我惊诧地遇见,在那个被称为天堂般的图书馆里,博尔赫斯和两位前任馆长格鲁萨克、何塞·马莫尔,居然都是失明者,但他们经营的图书馆已成为文学史上的象征符号。博尔赫斯丢失了那可爱的形象世界,就启步另一种创造。他的诗歌和小说,就像进入一个黑暗陌生之地摸索的人,环绕迂回,碰撞敲打,像深夜刮起飓风暴浪中的大海,万千勇气落寞生长。浮现一句重复多次的话,上帝关上一扇门,就会打开一扇窗。

门和窗都连接通往世界的道路。

失明者的心中,藏着另一个想象的世界。我还看到了荷马,在史诗中讲述流传那些伟大的历程,却只是一个盲人诗人。诗是基于听觉成立的。它需要大声吟诵。还有“在这个黑暗而辽阔的世界”里的弥尔顿,孤立无援地在文学丛林里前行,写出失乐园和复乐园。还有詹姆斯·乔伊斯,疯狂地学习各国语言并自创艰涩难懂的语言,这个意识流的先驱,浩大著作的一部分就是在黑暗中完成。我听说他是个失明者后,终于为阅读《尤利西斯》 《芬尼根的守灵夜》中的不顺畅找到一个合适的借口。

他们失明的原因错综复杂,而我们这群拥有光明者站在岸边,唏嘘命运之手的决绝,庆祝自己的幸运。一年前的一次体检中,眼科大夫提醒我的过度用眼,一长串理论推演和术语堆积,把我严重地震慑了。视网膜脱离、视网膜病变、玻璃体积血、玻璃体混浊、黄斑裂孔、黄斑前膜……像一个个黑点飞扑而来,砸在一个长期埋首于书堆和电脑者的心床之上。要光,就有了光。人类创世纪的铿锵话语芳香流淌。要没光,也就没了光。眼科大夫的判词冰冷桎梏。

“一切近的东西都将远去。 ”某天母亲给我提到邻居家哥哥的时候,我想起偷偷从哥哥的黑皮手抄本上读到这一模棱两可却感觉喜欢的句子。我后来从歌德的作品中找到出处。这无疑一句谶语。那次我随母亲去医院探望,邻居哥哥正躺在手术后的病床上,眼部蒙着雪白的薄纱,他在校园的球场上与人冲撞,眼角膜脱落,正滑向失明的危险边境。手术后,他开始佩戴眼镜,沉默寡言,行为呆滞,不再参与任何一项体育运动。一些年后,我再次听说的不幸是,他在一场车祸中最终告别光明,沦陷黑暗。这个可悲的第三者叙述,让我心头地动山摇,即使失明者能获得世界上最庞大的善意,但他们只能抱着明亮的白天哭泣。

少年文章5:少年一段情

老式木箱搁在墙角,许多年了,没有整理过。早晨在箱子里灰扑扑地翻动,等我满脸汗渍站起来时,手里捏着一叠发黄的信封和照片。我点燃一支香烟,望着一行行娟秀的字体和照片上曾经熟悉的面孔,从袅袅的烟雾中,一段往事便抖落时间的尘埃,愈来愈清晰……

初中三年,我的日子里一直有一道美丽的风景线,她有黑亮的眼眸,一头飘逸的长发,姣好的身材随时都会牵动男人的心,最吸引人的还是她那轻言慢语的声音,听了不由让人从心底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柔情。她不肯跟别人多说话,尤其是男同学,大家便称呼她“冷姑娘”.但是她对我不冷,她赋予了我特别的权力,别人对她细言细语,她才搭理几句,我有时对她大声嚷嚷,她也不生气,这让同学们眼红过,也使我暗自得意过。

我们那时有永远做不完的功课,永远在家与学校两点间匆忙地穿梭,这种单调的日子在我们眼里,象阴天,灰蒙蒙的。只有看见她,阴沉的天空才露出一线日光,闷闷的头顶吹来清新的凉风。以后的日子里,如果视线中偶然没有她的影子,总觉得少了些什么,这时,晴朗的天空也燥热,温暖的春风也恼人,甚至不断飘落梧桐花的那棵梧桐树,在我的眼里也变得无精打采。

青春年少的我,是一只蠢蠢欲飞的雏鹰,满怀豪情壮志,时时挥舞着并不强硬的翅膀,不肯做恋家的小鸟。当她咬着笔头,用眼角的余光追随我的身影时,我明明感觉到,但不想去正视,更不肯往深处遐想。虽然有时没有她的眼神相随,我会若有所失,但很快又会无动于衷。我想,那时我只有朦胧得象薄雾一样的感情,只有被少年的壮志淹没得无影无踪的情。

到这个城市后,她依然对我频频来信,我却千篇一律地大谈风土人情,对她永远千百次地说教,不想有一丝的发展。最后一次见面,是在一片哗哗摇曳的竹林里。那晚,没有星星,没有月光,初冬的夜风徐徐地吹,她披着我的外衣,默不作声,我也沉默无语。这样沉默许久,她将外衣还了给我,然后双手抱胸,慢慢地颇怀忧郁地走了,彼此没有说再见,没有说珍重,我也没去追。后来我几次想去找她,又怕给她带来更大的伤感,只好作罢。

就这样,我们疏远了,平淡了,后来,我们断了音讯,彼此难知近况了,再后来,我们渐渐长大了,我们更加成熟了。

照片中的长发姑娘,让我想起少年时的这段往事,也许,处在多梦年龄的我们,当时只有那种分不清、理不明的感情,一旦历尽沧桑,才知那种纯真的感情是多么的珍贵难得。拥有过那段情,使我拥有一些美好的回忆,失去那段情,我知道,这辈子,我是注定要抱有一份遗憾的。

我熄灭已燃至手指的烟头,端起茶杯,以茶代酒,一饮而尽,默默地为少年的我们干一杯。

少年文章6:少年樵夫

文/燕山樵叟

少年时,贪睡,觉总睡不醒。清晨,我讨厌母亲用铁勺刮锅底的刺耳声,那声音比课间调皮的男生用指甲挠玻璃窗更甚,像蛇一样钻进我的耳朵里,浑身起鸡皮疙瘩,顿时,睡意全无。

我知道那是母亲无奈之举。在缺粮少柴的年代,她每天清晨起床点火做饭前,习惯持一把长柄铁勺,把胳膊伸进灶膛,用勺子刮下头天做饭留下的锅底灰,为的是让锅底着热快,节省柴火。母亲作为家庭主妇,穷日子过得艰难。

烧柴是农家大事。柴米油盐酱醋茶,柴为首,可见其作用不亚于粮。因为柴不仅可以将生米煮成熟饭,而且在寒冷的北方,还要靠它取暖。有了柴,有了粮,农家的日子才叫温饱。

在农村生产队吃大锅饭的年代,社员们烧柴主要是庄稼秸秆,来源靠生产队依据人口、工分分配,不足部分靠自己解决。家里大人每天要到生产队干活,拾柴火就成了孩子们的任务,无论男孩、女孩责无旁贷。

秋天是农村收获的季节,是拾柴黄金季节。小学放秋假时,几乎没作业,老师也鼓励学生要帮大人拾柴火,以补家用。

到山上割秋草是拾柴火的主要途径。

故乡小村环山,山坡是梯田,山腰是树林,再往高处是长满山草的植被。秋风吹熟了庄稼的同时,也吹黄了山上的野草。

男孩、女孩们身上背着和自己差不多高的柳条背篓,手里攥着刚磨好的镰刀,口里唱着走调的小曲,沿着草蛇一样的山路,脚下生风,噔噔作响,绕过梯田,穿过树林,不一会就爬到山梁。鸟瞰四野,泛黄的野草高过膝盖,密密麻麻,阵阵山风刮过,眼前就像夏日大田里的麦浪。

甩掉破夹袄,弯下腰来,挥起镰刀,随着耳边擦擦之声,手起刀落,刚才还在秋风里逛荡着的山草,瞬时直挺挺的倒下,太阳刚刚偏西,身后早已留下一捆捆整整齐齐的收获。

孩子们的耐力是有限的,早晨下肚的几块红薯早变成稀屎拉在山崖下了,胳膊酸了,口渴了,肚子前胸贴着后胸,看着身边成堆的柴草,该回家了。

上山容易下山难,何况下山是饿着肚子,负重而行。为了省劲,孩子们学着大人的模样,把柴草打成捆,从山梁上往下一滚,成捆的柴草就像一团马蜂窝,飞驰而落,一直滚到山下的梯田里。孩子们背着空柴篓,像一朵朵飘在山腰里的云,飘呀飘,一直飘下山来,稳稳地落在梯田里。然后,把柴草装进背篓,背着满满的收获,回家向大人请功去了。妈妈高兴了,破例煮了个鸡蛋,以资鼓励,明天继续。

一个假期下来,孩子们稚嫩的小手丫磨出了一层茧花,柔弱的肩膀压成了一道道血痕。我们掰着手指,开始盼望开学的日子,打柴的日子毕竟太苦了。

秋去冬来,农家小院里的柴垛蹭蹭地的往上窜,都快挨到老香椿树的树梢了。妈妈望着高高的柴垛,脸上荡开了久违的笑容,儿子长大了,一个假期拾的柴火,足够一年烧的了。

开学头天,妈妈说,从明天起,你可以睡个安稳觉了,妈再也不用刮锅底了。妈笑了,当年那个少年樵夫也笑了。

少年文章7:每个少年都会远去

给她写信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字已经扭曲的不成样子了。于是揉成团,扔了,再写的时候还是一样。忘了有多久没有手写了。于是开始讨厌自己,一旦开始厌恶自己,自己的存在就显得很多余。

从初中的时候开始看小四的小说和那种青春美文式的散文,然后开始模仿着他的风格写作。当时写小说也是拿着铅字笔然后廉价的草稿本。写过有一万字的小说,不觉得长,不觉得故事是有多么的稚嫩和滥情。纯真的时候,很多东西都是不存在的。只是想我是这个故事的主宰,终于我可以掌握某个类似于有生命的个体的命运。于是故事再怎么滥情自己也会把写好的故事拿给朋友看。这需要多么大的勇气。

上高中认识她,因为文字。上高中后开始写一些无病呻吟的文字,当时很流行这种矫情的写法。风花雪月,四十五度角仰望灰暗的天空。写完之后拉一票人陪着自己一起伤感。事实上并没有那么伤感,只不过是一篇落叶杂了一下脑袋并开始抱怨整个秋天;只不过是被一块小石头绑了一下脚,没有摔倒。就是开始埋怨人生的坎坷。这些人生的际遇在现在看来是多么的微小,足矣淹没到尘埃里。

以前一起写字的人,现在只有我还在苟延着延续自己矫情。她经过了一场爱情后,开始走不出重围,她被爱情纠缠着,仿佛找不到出口。早已经搁笔。而我,却靠着这些文字取暖。终究女人还是逃不过爱情的吞噬,而男人总是轻而易举地就学会了遗忘,即使是假装的遗忘。一直以为时候只会让我们更加的坚定自己的梦想,可是到最后梦想失落在年华里,或者随着现实的逼近,梦想不得不改变方向。而我也会这样,这是宿命。

写信写到一半的时候,开始难过。细致的回忆起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曾经写过的手稿,不知道被扔哪里了。我想我一定把它们装进了铁盒里了。可是我真的记不起那个铁盒又在那里被尘埃覆盖的严严实实。于是我想更简单一些,最后还是解脱了,毕竟我记得那些美好,那些散落在年华里的美好。

有些东西不是败给时间,就是败给自己。

少年的字眼已经不适合我这样的年纪。

有多少人会陪着你远去,就有多少人是一直的陪伴。我没有找到那种永恒,于是我相信了没有什么能永垂不朽。

当我不能停留的时候,我会一直往前走。

当我觉得遗憾的时候,我会笑时间开了个四月的玩笑。

当我不能改变的时候,我会一直等。

当你已经遗忘我的时候,我会消失得很自然。

少年文章8:细碎风华正少年

文/淼雪狸at爱

岁月总在你不知道的地方擦肩而过,转瞬即逝。在我不知不觉中,抬起头,才发现已与春天撞了个满怀。迎春花早已开盛,其他的花朵争香竞艳。闻到花香,我猛然清醒,是了,岁月还是来了,时间还是走了。

我是一个典型的理想主义者,万事都想完美,处在自己的思维之中,不断地暗示自己怎样才是完美。如事业,如爱情。

我也是个薄情之人,总是理想的将自己定义,判断得失。未开启或刚开启的爱情,若我思虑,不满足我的完美标准,不论爱情是否已开花成形,我都会狠狠的打掉,不留痕迹,不喊疼,只是折腾。

爱情,是每个女孩子都梦想的事情,女人也散发着成熟的芬芳期待完美的爱情。爱情是否美好,我没有体验过。这不代表没有经历过恋爱,我的恋爱存在过,发生过,只是没有投入感情过,所以分手时也不会那么痛苦,只是惯性了,猛然发现某一天的下午七点钟,你拿起电话,却发现现在的你不能再打给那个人,只好换个人再打。

我的大学四年里,从来不缺少男生和男人。大一开始时,怀着青春和理想来到校园,遇到了我这四年中最铁的哥们,当然那时还不是。因为联谊,我们认识,可是或许是我开窍晚,亦或许是我没往那处想,我大学里的第一个男生最终不是我的。那时,还有一个人,是我四年里堪称君子之交的朋友,因为他我成为了代班学姐的假想敌,当然,他们在一起了。

之后,我大学生涯里唯一暗恋过的男生出现了,白色的上衣,蓝色的牛仔裤,白色的板鞋,这是我的第一印象,不过这段未开始的暗恋,在我知道他有喜欢的人,且不是我的情况下,生生的夭折了,多年后的今天,我想起来,也觉得那时的自己可爱的让人发狂,当然,之后他不穿那件衣服时,我才发现我迷恋的只是心里深处那份清爽阳光的感觉,那套衣服,而不是人。

大学中,除了自己喜欢的便是喜欢自己的,那是我最对不起的一个人,一个小我一届的男生,那时他随舍友来我们学校,对我一见钟情,为了我坐两个多小时的巴士,从这个城市的最西方到最东方,那时的我还暗恋着那件白色上衣,我自以为委婉的拒绝,打伤了一个怀有初恋美好心情的小男生,之后,再见到他,他已是个帅气绅士的男人。

那个至今还和我联络的人,是我这四年里唯一觉得歉疚的,也是斩不断的。初来这座城市时的新奇,让我跑去了他的学校,一天的时间,我让他喜欢上了我,可是我却花四年的甚至更长久的时间去伤害他。无论我怎样的嘲讽,暗示,脾气暴走,他都在那里,逼着自己忘记我,又一次一次的联络。我寂寞了,他聊天我会回两句,我在忙,就完全拒绝。可是那个人,一如既往,矛盾着,也痛苦着。而我也扯不断这种被关注的感觉,暧昧,剪不断,也戒不掉。他就是我的烟瘾,吸了四年,戒掉是是锥心的难熬。

之后的生活中,我所遇到的便全是男人。第一个男人,是婚恋网站介绍的,27岁,181cm,地质学。他来找我,我见了他,在一家酒店,在我推开房门看到他的那一刻,我知道,我将面临的是什么——床。我可以嘴上风流,却内心保守,网恋不能保证真的会在一起,我怎么又会把我的贞洁给一个不娶我的人。我离开了,带着些风尘,这一次让我更明白,男人和男孩是不一样的,男孩有心没胆,不会强迫,不会以此为前提,男人,下半身思考的动物,除了理智,便是床。

回来之后的我不再想这一问题,因为我明白,最终我所遇到的男人,可能还不如他。我喜欢暧昧,所以,一个比我大一届的学长,成为我的暧昧对象,左上角的黄色外套,喜欢读一本厚厚的资治通鉴,这样的一个男人,从左上角到认识,我的理想主义不允许我找一个只可暧昧的人做男朋友,即便是他对我感兴趣,甚至是有些喜欢,在他离校的时候,我没有再见他,暧昧的对象又怎可是以后选择的那个人,我果断的斩断这还没成形的花骨朵,让她夭折。

很快我谈了大学里的第一次恋爱,一个帅气同校学生,一个男人。他的外表满足我对男性这一类别的要求。三个月,我的爱情保质期只有三个月,三个月过后,留给我的只有改变习惯。这是真正的恋爱中的第二次,第一次在高中,这一次在大学,同样,都是三个月。第一次的三个月,处于可爱青春的年纪,恋爱就是牵手,最多亲一亲。而第二次的刚开始,便巧遇我的生日,他想送我一个“成人礼”,所以我被他灌醉,当晚,我住在了酒店,自然,我也不会把贞洁给一个刚认识不久就想上我的床的人,不过这次,我没走,我们开始谈一段恋爱,他说我满足他的标准,当然,他也满足我的外貌标准。之后的第二次出去,我决定分手,不过要戒掉不可以随时打电话聊天的习惯。当然我还未上瘾,自然也不用大戒。

我生命中一个唯一戒不断的人,在这四年里更是没办法剪断,即便他有女朋友,即便四年未见面,即便只是偶尔的联系,但是,他的存在就像是明明会吞噬生命却不得不依附它存在的剧毒,他是我二十三岁的年纪里,存在了十五年的人,是我幼年不知道何为调戏而调戏的第一个人,从此,已经懵懂的他便记下了我,而我要我为当年调戏的后果,负上十几年的责任。我们知道聊天的话不能当真,却聊着不着边际的话,彼此心里心知肚明,我们不可能在一起,却过过嘴瘾。他的存在就像是我的咖啡因,十五年里,不管是否联系,已经深入骨髓,戒不到,也无法治疗。

四年,是个不长不短的日子,我的这四年,让我从一个未成年的少女,变成一个圆滑处世的女子,我的四年再遇到这花开的日子,已经是物是人非,我也不再是开放的花朵,早已退化成叶,衬托着其他的百花齐放,一枝独秀,变成松柏,四季常绿,不随环境改变而改变。

看看这生活了四年的地方,犹如皇宫里的选秀,我们都是秀女,四年的时光,我们不停的劳作,忙碌,然后功德圆满,到期归乡。很快会有新的花朵绽放在这里,几个月后又是新人入门,带着新奇和幻想,然后慢慢消沉,变得稳重,目睹着下一届的新人进宫,继续忙碌,期满释放。

今天清晨的风有点大,我路过花园,剪了几朵被风吹落的花瓣,花瓣很香,但也容易香消玉损,不能用手触碰,它畏热,一遇热便枯黄。花开时,无数人在旁边拍照留念触碰,而花落,又有几人晓得它生命的短暂,被触碰的危险。也罢,生命总是此消彼长,也不必事事在意,葬了她,就如这四年里的纠扯纷飞,这四年里的春夏秋冬,这四里年的冷

暖寒凉,这四年里的被迫成长。

花还是开了,天还是在回暖,离开的日子也接近,葬了她,也该准备下一个四年了,四年后,若我事业有成便找个人成亲吧,四年之后若没人娶我,你还在等我吗?

少年文章9:寻根大槐树

文/麦浪

昨晚,一则少年同学在山西大槐树的游记,牵出了我曾经魂牵梦绕多年的一段寻亲往事。也许是苍天之上先人们的感应,“大槐树”这三个血红的大字,一经跳入眼帘,血脉中的冥冥基因即刻沸腾,使我夜不能寐,浮想联翩。

记得是在新世纪之初,我回到那隐落在豫西黄土高坡深沟沟里的祖籍访亲,无意中,在古老的窑洞里获得了一本记载我刘氏家族流转数百年的祖谱。我手捧承载着本祖繁衍的家书,未经翻页,自觉时光的肃穆压在心头。后来,我溯根而读,几代人的来龙去脉清晰呈现,但延脉到爷爷的爷爷的爷爷处戛然而止。再上溯,只是简单的记述:刘*携家眷自山西洪洞迁徙至此。

此后,山西洪洞成为缠绕我心头抹之不去的神圣之地。脑海里呈现的则是欲想探究的茫然一片。

2002年夏末,耐不住心头的困顿,我旅行包一背,直奔洪洞而去。

车入洪洞境内,只见窗外地势平坦,郁郁葱葱,地头垄间牛羊闲散,居里百姓泰然祥和。我贪婪地看着,思绪着,眼中流露的是热切,心中荡漾的是亲切。

进入洪洞城区,眼前大都是典型的青砖青瓦民间建筑,显得分外古朴陈旧,此时此刻,导游很懂得游客的心理,因势利导的说:“这里就是你们的根,看到了吧,这里是一片沃土,这里有你们的乡亲,但是,这里现在经济发展很慢,百姓还很穷,希望你们多为梦中的故乡捐资献策”。说实话,此言一出,我立马心潮澎拜,假如我真的有经济实力,说不定我真的会倾囊而出,向这里的乡亲大把撒钱,让他们一下子进入共产主义。遗憾的是我这次来是透支了一个月的工资,算计好了来回差旅和香火,没有多余的盘缠而已。未了,只好哑然一笑,向苍天许愿:“等我有钱了,我一定会再来”!

来洪洞寻根,朝拜之地是在一块名曰“大槐树”的地方。

大槐树,因当年一棵枝叶茂盛的百年槐树而成为地名,全称洪洞大槐树。历史上,从明洪武3年至永乐15年,近50年的时间里,大槐树下就发生大规模官方移民18次。当年洪洞百姓被强制在这里集中后,扶老携幼,推车挑担,一步一叩地泪别故土,迁徙至京、冀、豫、鲁、皖、苏等18个省,500多个县市。经过六百年的辗转漂泊,繁衍生息,成为了今天无数个生活在全球各地的我(后裔)。如今,这里又成为了众多后裔魂系梦绕的寻根之地。

进入大槐树园区,放眼望去,只见上空香云缭绕,袅袅升腾。耳边鼓乐声中,掺杂着听得懂的和听不懂的南腔北调。说实话,在陌生之地,我一贯排斥陌生人,有时独自旅行,我可能三天都默默无言。但在这里,面对着独行的或成群的男女,却觉得一个个是那样和蔼可亲,甚至有上前拥抱的冲动。要知道,六百年前,我们也许共有一个祖宗,我们今天的血液里,也许就流淌着一个共同的DNA,也许如果不是万转流离,我们今天就该以兄弟姐妹相称。

在香与火的缭绕中,在人们的喃喃祈语声,我在熙攘的人群里,找到了按当时有记载的外迁姓氏人员数量,顺序耸列的祖宗牌位。并依自己最大的尚可承受的财资预算,购买了香火。随后整理衣冠,安定情绪,双手合十,怀着虔诚的敬仰之心,在刘氏的牌位前叩拜开来。

随着云烟盘绕升腾,我曲膝仰望:刘姓牌位高高地耸立着,他排在百家姓的第四位,标志着当年刘姓家族在此地繁衍的人丁兴旺。我凝视着这不温不火的第四位,感觉这恰和刘姓族群沉稳内敛,不亢不卑的性格,心中对堂堂中华刘氏家族顿生崇敬之感,并为自己作为刘氏族人而倍感自豪。

古往今来,刘氏之人勤劳好学,与人为善,且淡泊名利,锋芒内藏,在滔滔的历史长河中,星光闪烁,不知衍生了多少名垂千古的英雄豪杰。诸如刘邦式的开国皇帝,刘备式的仁德之士、刘少奇式的治国才子,等等等等,英名百世,流芳万年。

祭拜完毕,我信步走上一处高地,举目四望这片由汾河水孕育出的神奇土地,感到真是苍天有恩,赐与了我先民们这片沃土,养育了我生生不息的中华民族。同时,我也心存疑惑,人称故土难离,面对如此平坦肥沃的希望田野,先人们为何要背井离乡,逃亡到豫西那举步维艰贫瘠如沙的山沟沟去呢?

于是,我信手从书摊上购买了一本《大槐树》史记,读了起来。

明代初年,洪洞城凭借四通八达的古驿道,发展成为商业繁荣的经济重地,加之城区院落宽阔,易于官府设局驻员,从而又成为重要的官僚城府。面对这片生灵之土,人们趋之若鹜,逐渐人满为患。在洪洞城北二华里有一座广济寺,寺旁有一棵“树身数围,阴遮数亩”的汉槐,车马大道从树阴下通过,汾河滩上的老鹳在树上构窝筑巢,路人在树下歇息传达信息,大槐树下遂成为官民重大活动的集聚地。

是年春夏,天气闹灾,粮食不足,饥民呈现。于是,官府通告:三天之内,愿意移民外地的待在家里,不愿迁出的到大槐树下集合。于是,善良百姓争先恐后赶往大槐树下。然而,三天时辰已到,大批官兵突然出现,将众百姓围了个结实,并随之告示:大槐树下臣民即刻外迁,不得停留。此令一出,百姓哭天唤地,破口大骂,然而已经无济于事。在大兵强压之下,人们只好扶老携幼,一步一哭地背井离乡,人群绵延数十里,向着远方走去……

后来,我多次向周边的人们讲过这个故事,每讲一次,人们都痛骂一次,痛骂那元朝的官府不讲信用,迫害百姓。其实,痛骂也就一时图个痛快,没什么实际意义。试想一下,上下五千年的历史长河中,有哪个官府守信用?重民生?哪代官府不是想方设法盘剥百姓,愚弄民众?感谢新中国出现了以“为人民服务”为宗旨的人民政府,改观了治国理念,相信在不远的未来,官民之关系,就像这历史亲情一样源远流长。

大槐树下,我流连着思绪着,依依不舍,难解难分,生生地感受到无法用语言表达的浓浓情感。导游呼唤多次,我愣是无动于衷,最后还是在妻子的生拉硬拽下,我才一步一回首地摆脱梦游,回到现实之中。

返回途中,车中播放起了《苏三起解》,那哀怨凄清的唱腔,又把人们带到了历史上发生在洪洞县的另一则故事。和洪洞移民内容不同的是,《苏三起解》则是歌颂明朝清官伸张正义为民做主的一段真实故事。我不禁感叹,大凡世界,正义与邪恶总是共生共存,但正义最终会得到民众的褒扬,并流芳百世。邪恶最终会遭到百姓的诅咒,并遗臭万年。这正是社会发展生生不息的动力。

后来我胡诌诗曰:

昔日曾到洪洞县 寻根祭祖续脉缘

路人皆似亲姊妹 祖宗牌前情缠绵

此乡虽为陌生地 信步徘徊如故园

明朝槐树根依在 生生不息天地间

少年文章10:少年不识愁滋味

文/寒冰冬梅

真的好羡慕“少年不识愁滋味”啊!人到中年的我,那种不知愁的滋味早已成为遥远的记忆,现在感受到的是那种欲说还休的愁与忧。

人到中年,越来越感觉到自己肩上扛着太多太多的责任与期待。

人到中年,上有老人,下有孩子,且不说对社会的责任、对单位的责任,仅仅是对家的责任、对父母的责任、对爱人和孩子的责任、对自己的责任就已经压得不轻了。而自己的身体机能却已在衰退,感觉精力已远远不如年轻时候,并且已有高血压的慢性病。站在人生的中途,前为渐已年迈的父母担忧,后为孩子操心。真正地体会到了“上有老下有小”的复杂滋味,体会到了那份沉甸甸的责任。

然而,再苦再累也必须微笑着前行,因为在亲人心中我显然是非常重要的。我是我父母的支柱,年迈的在乡下的父母需要我赡养,他们的晚年需要我照顾。他们辛苦了一辈子,还有尚不懂事的孩子和家庭的责任,我必须义不容辞地担负起我应尽的责任!再难我也必须在他们面前面带微笑,绝不让他们跟着我担忧。

人到中年更懂得父母的恩情与付出,如今,父母已渐渐老去,每每望着他们在风中飘动的满头白发、迟缓的脚步和佝偻的背影,我深深地感受到能够和父母在一起的时间会越来越少,尤其是近年来经历了不少生离死别的事后,一想到自己的父母有一天会先离自己而去,心里就如针扎般地难受,我不能让自己留下“子欲养而亲不待”的遗憾,我要好好地孝敬父母,多给父母打电话,有空多回去陪陪父母,我恨不能给他们最好的生活。只是我自己的能力有限,给不了父母好的晚年,让我常常自责不己。

中年虽苦,却也是一种再苦再难也心甘情愿承担的责任。人到中年,经历了太多的人生风雨,岁月把自己磨炼得成熟稳重宠辱不惊,心平气和全然抛却身外之物的诱惑,懂得珍惜拥有的一切,懂得把压力变成为动力,懂得实实在在地看待生活,懂得用平平常常的心看人看事,懂得直面磨难、笑对生活。

少年文章11:江村之变

文/陈鹤鸣

都说“少年多奇想,老人爱怀想”,有许多往事确是难以随着似水流年而被淡忘的。曾记得我小时候,每逢农历大年初一,爷爷总要相约三五知己一起去看“海”。说是这一天看了“海”,眼睛会一年到头清澈明亮。这事是否可信,我不得而知。只是想等我长大了,也一定要去看“海”。

就在我刚要读小学一年级那年夏天,某日早上,开门一瞧,惊呆了!眼前分明出现了一片白茫茫、混沌沌的“大海”。“拍案奔腾万里号,桑田今已变波涛。浮骸漂泊同萍梗,废欲荒凉尽莽蒿。”这就是地方志上记载的1949年7月23日至24日,沙洲沿江遭受的强台风、暴雨及洪水齐袭的特大灾难。洪水似猛兽,致长江大堤溃决300多处,45万亩庄稼被淹,10万余人被困,4万灾民无家可归,有2300多人溺水身亡。嚎哭之声半月不绝。

6年后,学校组织高年级学生春季远足,沿二干河往北,过鸭坞桥,便见到一片浩瀚的水域,老师告诉我们:这便是当地人所说的“海”,真正的名字叫长江。是日,云淡风轻,江面上波光粼粼。我站在江堤上向下望去,小船儿像树叶一般在水上悠然飘荡。遥望对岸,隐约可见天生港发电厂烟囱冒出的袅袅白烟。我怎么也想象不出柔软似缎的长江水,怎会咆哮发威,吞噬人类的生命财产。在此后数十年里,虽未有特大洪涝之惨,但亦时有决堤倒圩之患。长江洪涝成了江村人的心头之痛,固堤防洪成为江村人的生命之重。这里流传着这样一首民谣:“家住长江边,扁担不离肩。防洪挑江堤,年年复年年。扁担一离肩,圩岸不保险。米甏底朝天,烟囱不冒烟。”长江不治,民无宁日。

当时光流入20世纪90年代的历史河床,党的改革开放政策,特别是邓小平同志南巡讲话,“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张家港人抓住机遇,乘势而上,提出沿江开发发展战略,决心斥资建设能抵御百年一遇洪灾的一流江堤。挖泥机、推土机、压路机、搅拌机等各种机械,轰隆隆一齐开上江堤,夜以继日地为堤岸加厚添土,以石块水泥凝合浇驳坡面,砌高挡浪护墙,修筑堤顶黑色路面,维修水闸涵洞,种植防风林带……整整花了2年多时间,一条全新的宛如卧龙的长江江堤展现在人们面前。江村从此固若金汤,百姓再无洪涝之虞。

江村面貌变了!人们安居乐业,生活一日日、一年年变得殷实富庶。再也看不到五六十年前的芦笆土坯草房、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砖瓦平房,取而代之的是一排排、一栋栋高楼大厦、花园别墅。我的家乡,早已成为一座现代化的钢城,它的年产量相当于我国1958年提出的1070万吨钢的三倍以上,跻身世界500强。在钢城的西部,是一座滨江新城、国际商港。堤外黄金水道,贾船云集,吊车成林,装卸正忙,是长江沿线第一大港;堤内厂房鳞次,储罐集群,堆积如“魔方”似的集装箱,正待运往四面八方。国内唯一的内河港型保税区成了海内外投资者的乐园、财富高地。在钢城东边,是市内的绿色菜园、金色粮仓。堤外蒹葭苍苍,江水茫茫,鱼塘湿地,群鸭牧场;堤内遍地白色大棚,菜花金黄,稻浪千重,瓜果飘香。常阴沙品牌的农产品早已声名远扬。是的,从文明村庄“长江名花”,到城乡一体“中国第一钢村”,绵延百十里江村,处处呈现出生机勃勃、欣欣向荣的景象。

我看江村多妩媚,人间正道是沧桑。65年来的江村巨变,它温暖了我见证沧桑的双眼,也温暖了藏在港城几代人心中的梦想。

少年文章12:争做美德好少年

文/陈天成

利用周末,我仔细阅读了《肩挑一个家》这本书籍,我深深地被里面的美德好少年——毛伟鹏所感动。

主人公毛伟鹏的家是残缺的。***妈在他勉强记事时就离他而去,至今没回来。只留下了一个得哮喘的奶奶和一个常年抱“药罐子”的爸爸。奶奶、爸爸三天两头发病进医院,他只能家里、医院、学校三头跑。家里也因此欠下了十几万元欠款。他一个孩子,没钱给住院的爸爸、奶奶买水果、营养品,只能到小饭店里洗碗挣钱,生活的压力压在他稚嫩的肩膀上,使他喘不过气来,但他没有怨天尤人,他不但能照顾好家人,还能为左邻右舍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当我看完这篇文章时,不禁泪流满面,对毛伟鹏的坚强、懂事深感钦佩。但同时自己心里也无比惭愧,想想自己就是温室里的花朵,不仅住在环境优美的小区里,出行有汽车,不怕风吹雨打,爸爸妈妈还都很关心我,爸爸经常给我买好吃的、好玩的,几乎每个假期都会带着我们去旅游。妈妈总是在季节交替的时候给我添置新衣服、新鞋子,我什么事情也不用操心,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一点也不知道生活的艰辛。而毛伟鹏呢,不仅生活能自理,还能照顾好奶奶和爸爸,一个人挑起了一个家,我要向他学习怎么做人做事,以后为爸爸妈妈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爱是一粒种子,施以心灵滋养,就能绽放鲜艳的花,结出甜美的果。同时我们也应该多多帮助那些像毛伟鹏这样需要帮助的同学,这样这个社会才能更和谐、更美好!

少年文章13:遗留在唇齿间的美味

文/苏一凌

少年时代,最难忘怀的是祖母做的兰花豆和松花蛋。

松花蛋在家乡,叫变蛋。后来到城市里生活了,才知道了这个带点儿诗意的名字。松花松花,那是产在松花江上的鸭蛋吧。不止一次,在超市里看着商品栏上的标签,我会在心里喃喃地念叨着。变蛋在小时候的乡下,可是难得一吃的稀罕物。那是奶奶偷偷藏下,要等到逢年过节,或者你做了什么让她老人家高兴的事情,她才拿出来奖赏你的。每次都是那么一点点,那种吃到肚子里的咸香,像是秋收过后的红薯地里刨到遗留的红薯那般洋溢到嗓子眼的兴奋和喜悦。因为难得一次的享受,所以弥留唇间的香甜经久不散。还有,为得到美味讨好大人的那份用心,也煞是谨慎可爱。

记得那时候,奶奶习惯在我面前说母亲的一些坏话。因为母亲是长媳,下面大大小小的叔叔姑姑还都没有成人,祖父年近五十就早早地去了,父亲实际上担当着长子父责的脚色。所以祖母特别害怕母亲会霸占她的家产。其实那时候有什么家产啊,几栋破屋,都是父亲成家后一间一间为叔叔们娶媳妇置办的;吃的倒没有觉得断顿儿,但穿的衣服也是缝缝补补浆浆洗洗的。祖母忍不住在我耳边说了母亲的一些坏话,又反复叮嘱不让我告诉自己的妈。我心里当然向着母亲说话了,总觉得母亲不是奶奶说的那种人,就私下里偷偷告诉她。结果母亲很生气,家里就无端地多了一些是非。可是祖母身边又没别的孩子,她有什么牢骚只有说给我这个小孩听,又想收买我不告诉我的母亲。她就用小刀子一点一点刻泡在碗里的蚕豆,是要下很大功夫的,我看见过她有一次不小心弄破了手,包扎了好几天。她把泡好刻出兰花样儿来的豆豆,晾干了,放在油锅里炸,炸好了就藏起来。要很久才会拿出来几颗,馋馋我的小嘴。我吃的时候自然暗暗下决心,决不告诉妈妈奶奶说她的话。可是吃完之后,有时候又忍不住偷偷地说了。

那时候不记得家里养几只鸭子,反正快过年的时候吧,奶奶会悄悄把我叫到她的屋里,端出一个冒着油花的小瓷碗儿,姜黄的鸭蛋黄儿凝结成一个一个小块儿,那已经变成靛黑颜色的蛋青也被分得一小块一小块地沉在碗底儿。抓上一个馒头蘸着吃,那个香啊简直透到脾胃去。觉得味蕾才刚刚开放呢,怎么就没了?象花的骨朵,刚刚绽开,风一吹就枯萎了。那种味觉和视觉的感念回味,漫进人的骨髓里一辈子都不会消散。我很怀念奶奶的小黑屋,在年幼的心里,它不亚于阿里巴巴藏了许多宝贝的山洞。每当奶奶悄悄拉拉我的衣角,说到我屋来,我的性灵就会心花怒放,腾云驾雾一般跟她去了她那个冒着桐油灯的老巢儿。。

还有一种叫豇豆的小吃,晒得干干的,上面蒙了一层薄薄的白色的盐粒,是我小学一位要好的女同学留给我的永久的回味。我现在还能毫不吃力地记起她的名字,要归功于她给我提供的这道美味。别的人都不记得了。她有一个姐姐在比我高一级的教室里念书,也许是她真的能通灵的缘故,不止一次听说,她坐在教室里闹鬼缠身的事儿。整个学校的人都惊动了。后来闹得凶了,就只好回家呆着,不念书了。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作为她的妹妹,小同学们都有点怕她,不大愿意跟她接近。而她和我却非常要好,当然主要是因为她可以抄我的作业。我身边又没有别的伴儿,我们算是很好很好了吧,她隔三差五就会偷偷地塞给我一把那种晒得干干的豇豆,有时候我们也会悄悄躲到校园外墙的杨树下一块分享完了才进教室。后来再熟一点,她就把我引到她家后面的桃园去了。稀稀拉拉的也就十几颗的桃树吧。我吃过午饭特意一个人走到她们村庄后面的这条路,一个是图清静,一个也是为了能远远地看一眼她是不是站在哪棵桃树下等我,给我准备好了一个桃子或一把豇豆要塞给我。反正看不见她的话,我就是再想吃,也不会张扬到跑她家里去找她的。记得她引我看过她家的桃园一次,我很紧张,生怕碰见她家大人。再邀请我去的时候,我纵然很想那些美味却也不敢去了。现在想来,除了她留给我的味觉的回忆,更多的是少年的陪伴。那时候学习成绩总是遥遥领先,班里的女生没人理我,我也不去理人,就是清早起来,天还黑着,也敢一个人走两里地的路,去学校念早自习。有这么一个主动对自己好的女孩子便少了很多内心的孤单。

但是,她后来小学没念完就不上了,我也转到镇上去念住宿中学。一般是一星期回家一次。一到周末,下午的课就不能安心地上了,心里早就雀跃着回家可以美美地吃上一顿母亲焖在锅里的美味了。想着母亲知道女儿今天回去早就准备好的馅饼或菜卷,连走路的姿势都是跳跃的。路上,那些淘气的男生,吹来吹去的口哨声,也不再惹人紧张心烦,而是很好的伴奏了。那时候,父亲是第一个利用农闲走出村子开始到外面做生意的人,他还兼着村里队长的事。我们家孩子虽然多,但吃的方面并没有特别显得口紧,只是打牙祭的时候还是选在有数的好日子。影响最深的是母亲做的切得细细的有肉末打卤的面条,那种油锅里炝出的肉味和葱香,多年之后我们姊妹再回家乡,想要热热地喝上一碗儿时的面汤,那种饥饿和香醇的感觉再也体会不出来了。

母亲做的一种烙得很干的加了芝麻的焦面叶,也是我喜欢带到学校去分享的美味。那时候妈妈会做一种辣辣的炸了很多红油的豇豆让我带到学校的食堂里去吃。周一回校的时候,大家都从书包里拿出自己家带的菜放到一起用餐。每回,便是母亲做的菜,最先吃剩下一个空瓶底儿。因为离家也就一公里的路,抽空回去就会再装上一大瓶。那个年纪,觉得一个女孩子不光学习好了,还能用吃,吸引一些女朋友的眼光,也是蛮值得骄傲的。

不过,这些东西,母亲现在都不会做了。我每每把她请到家里来,最想吃的就是那时候她炸出来的丸子和藕。但是,无论怎样调配,也没有年少的那些滋味了。除了各方面的原因外,味觉的蜕化、变异就像一个新出来的生命一样,它在逐年地衰老更替。

少年文章14:写诗少年

文/冯丽

悠长的山调合着来自大山的宁静盘旋在这片土地上,听,还有什么?人的吆喝声,牲畜的悲凉鸣叫声,一位写诗的农家少年心里的沉重呻吟……

他是一位爱写诗的少年,他喜欢用那双粗糙的,布满厚茧的属于农家少年的手去触摸他那只珍贵的,但已褪色的笔。写诗少年用它写出了这片土地上的悲伤,写出了他内心的挣扎,少年也不忘时常在诗里表达他内心的渴望,那是一支飞出大山的歌,是他总也抓不住的梦。

艰难的日子里,爱写诗的少年背起父亲沉重的眼神,母亲幽幽的哀叹,向着大山深处走去。我仿佛听见了他用脆弱的心灵在轻轻叩击着尘封的大山。父亲手里拿着锄头,枯瘦的身影深深地印在了这片黄土地上,还有那把光滑得黑亮的锄头,一滴一滴是父亲辛勤的付出,汗水浸湿了土地,也浸湿了写诗少年的心。烈日下,那是两个身影,是的,写诗少年已无力和这山韵抗衡,他扔下了那只同样也滑的光亮的笔,拿起了锄头,跟着父亲喊着:“嘿哟,嘿哟……”。

老牛竭力的哀哞声中,悲凉的宁静在这一刻到来,一叠叠补丁的衣服叠出了大山儿女内心的无奈和挣扎,走过大山,那是一双双呆凝,沉郁的眼睛。写诗少年不再写诗,不再悲痛,不再劳累了,因为他已将他的生命遗失在了这片土地上,灵魂随着深深地韵律冲破了山的囚禁,带着遗憾看着这外面的美好世界。

黑夜短了又长了,长了又短了,大山却始终不变,大山里的生灵生生死死,尽头仍是这走不完走不出的大山。谁能送去一声外面世界的声音,让他们的生活不再是无声?谁又能为他们写出另一片美好的天空?

日暮中,薄而长的炊烟被一声喝牛声掀起……

少年文章15:阿者和他的比格犬

文/泠风

阿者少年时期爱上文学,后来逐渐能写点东西,时不时地会在市级报刊上发表一些散文和诗歌,有时也会在省级报刊上发表文章,并偶尔获奖。阿者本姓猪,他似乎不太喜欢这个姓,却又不打算完全背叛祖宗,所以笔名中的第一个字便用上了猪字的一半,去“犭”存“者”,他读过古文,见到“者”字免不了会联想到“之乎也者”,“者乎”的笔名就这样出来了。“者乎”近音“姐夫”,熟悉他的人都不想这样称呼他,于是就有人带头叫了他“阿者”,大家也就跟着叫了起来。

在众人眼里,阿者颇有点才气,但性情古怪,心眼小气量窄,自恃能玩得起几行文字就傲睨自若,动辄贬低别人,甚至不惜借文含沙射影,叫人防不胜防。有人说阿者不知天高地厚,也有人说他缺乏一个文人应有的品德修养……不管怎么说,阿者就是阿者,没人能改变了他。不知阿者明白这个道理否?谦逊是赢得别人尊重的前提,品德是博取大家敬慕的基础,才能和威望并非靠贬低别人获得,真正有本事的人不会刻意张扬,半桶屎荡得很。世上原本无鬼,有人硬说有鬼,于是就有乡下人走夜路借歌声和吹口哨壮胆的事情发生,阿者就像那走夜路借歌声和吹口哨壮胆的人。

阿者35岁了,却尚未娶妻,跟他谈过的女子不少,可就是没谁与他正式牵手,为啥呢?不是他长得不帅,他有点帅;也不是家庭条件差,他的父母前半生是农民,后半生是商人,不说腰缠万贯,供他结婚花销是绰绰有余,说穿了,就是他把在文场上的那种自以为是和目空一切的傲气照搬到了情场上。女人大都是现实主义者,她们找男人的目的明确而简单,婚姻生活不是文场上的争强好胜,她们干嘛要跟着他活人摆死谱啊!

阿者孤独,于是就在30岁那年到宠物市场买回了一只比格犬,取名凯撤。据说这比格犬很受西方人青睐,欧洲野兔成灾,比格犬个头虽小,但很会猎捕兔子,因此,欧洲人又将其称为“米格尔猎兔犬”(米格尔是法语“小”的读音)。自此,阿者去哪里都有比格犬形影相随,而且还有意无意地训练它模仿人的动作和表情。那比格犬有灵性,阿者教它吹胡子瞪眼,它很快地学会了吹胡子瞪眼;阿者教它耸脑袋迈八字步伐,它很快地学会了耸脑袋迈八字步伐……久而久之,比格犬也就成了阿者的翻版。呵呵,有意思!

阿者在给事局工作,给事局不是规定要设的机构,而是阿者所在城市的市政府为解决几个官位和一些人员就业特设的一个正处级单位,工作任务就是把政府官员想做而未做的小事分配给有关单位去落实。阿者能写点东西,来给事局后被安排在办公室工作。阿者的汇报材料写得好,局长越发信任他,他的政治欲望也因此膨胀了起来。办公室是个正科级中层机构,原办公室主任是个老实人,阿者觉得有机可乘,于是就隔三差五地到局长面前去作自我表扬,并说原主任如何如何差劲,甚至还有板有眼地编出故事来说原主任如何如何地不把领导放在眼中。办公室除了主任,只有阿者一个群众,局长觉得“群众”是真正的英雄。阿者暗喜,兴奋得三天三夜没能合眼睡觉,好像那个正科职务就到手了一样,就由比格犬陪着喝酒吭歌,他吭一句,比格犬跟着叫一声,他喝一口,就让比格犬跟着喝一口,醉得比格犬差点儿一命呜呼。

男人欣赏女人美一般是看长相、身材和内在素质,阿者则不,他偏要看女人胸脯,谁的胸脯大,谁就是他心目中的美人。同僚兰英是个有夫之妇,长相一般,但胸脯较大,阿者就老是盯着她的胸脯看。人家侧身不让他看,他就走过去在她的办公桌前坐了下来,索性要求人家跟自己的丈夫离婚并与他结婚。人家觉得荒诞不经欲起身离去,他就堵在门口。人家恼羞成怒,操起近旁桌子上的一只茶杯朝他的额头砸了下去,那额头上随即留下来一个小洞,血流如注……活该,挨了打还不敢吭声。从此以后,阿者的额头上便有了一道疤痕,一看到那道疤痕,他就会抱着比格犬偷偷地哭,比格犬也会跟着哭,只是无法模仿他的眼泪罢了。

尽管大家不喜欢阿者,但圈内人偶尔也会同他坐在一块聊聊文学上的事。小雷是个有名的青年诗人,最近又出了一本很有影响的诗集,并得到了诗学界的高度评价和赞扬,小雷取得骄人的成绩,既是他本人的荣耀,也是诗友们的荣耀,因此,大家坐到一块就免不了要对小雷恭贺与赞赏一番。

谁知阿者却是越听越来了醋意,不恭贺不赞赏也罢,反到大谈起英国诗人雪莱和中国诗人江河如何了得,说他们的诗如何如何地令人陶醉和回味无穷,叫在座的人感到莫明其妙。他啥意思?没啥意思,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就想借助中外名人来贬低和打击一下小雷,发泄发泄心中醋意。

无聊!是可忍,孰不可忍!有人愤愤不平地拍案而起,大声斥责阿者是小肚鸡肠是市侩小人。阿者居然是面不改色心不跳,镇定地站起身子,用鄙夷的目光朝大家扫一眼,便带着比格犬走了,走时仍然保持着一种不卑不亢的姿态。比格犬跟在他的身后,迈着八字步伐,耸着脑袋,瞧那模样就与阿者一个德性。

过马路时,他们不走斑马线,随心所欲,阿者刚过中间线,忽听身后传来撞击声,他本能地回头一望,却见比格犬倒在了血泊之中。阿者顿时惊慌失措,哭着嗓子大声呼叫“凯撤”,比格犬听到主人呼唤,在极度的痛苦中慢慢地睁开眼睛,朝主人看了看并做出一个微笑的表情,便咽下了最后一口气,那样子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夜幕降临时,阿者怀着极其悲痛的心情把比格犬的尸体埋葬在河堤上的一株槐树下面,烧完钱纸,说几句告别话,又默默地朝那块新土看了看,这才转身离去,孤身只影,昂首挺胸,渐渐地消失在星光凄迷的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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