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客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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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客的散文1:札幌的过客,无人愿留

文/卜水

又是下雨天 ,雨下得很大,我撑伞小心翼翼的走在水泥路上,埋怨这该死的雨天。抬头,却又想起童年。 于是,我不爱撑伞,那样就看不见蓝天,也看不见雨雾,雨,依然在人们的伞上、屋顶上、树叶上、花瓣上,跳起轻盈的舞蹈,倾诉着水的柔情,雨季走进了我的心灵深处,那儿早驻足了一个顽皮的小孩,它的名字叫做“童年”。

二十年前的夏天,我降生于一个农村家庭,从此,我的命运就被禁锢。我不是要谴责谁,相反,我要感谢这一切,包括给我的痛苦。我能有幸生活在这么一个没有时间观念的地方,至少相对大城市里的穷孩子要幸运,至少我不用那么劳累,我身边的人也不至于拼命的工作。而我,一直都是孤独的一个人,跟大家打不到一块,或者说,我有社交恐惧症,要么我受过刺激。后来,我还是为了生活,把自己逼上最不要脸的工作岗位上,那是一份至今都还能让我心血沸腾的工作。暂且不说好坏,至少我接二连三的在那些场所工作,帮人家端盘倒水,还要看人家的脸色,今天回头想想,挺好的,至少我有这样的经历,我跑过城市,做过更多不靠谱的工作,最后,我安然的退出。这样的经历,至少对现在的我来说,是值得的,即使付出再多我也愿意,甚至我还想再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至少,我的人生不至于那么平淡。

有时候一觉醒来,会愕然。咋就在这里了。今儿小微说,一辈子那么长,总要出来走走。是的。出来走走~

“我以为从生物学的观点看起来,人生读来几乎是像一首诗。它有自己的韵律和拍子,也有其生长和腐坏的内在周期。”林老先生词语的频率很高,我想一个人有童年,壮年和老年,我想没有一个人会觉得这是不美满的。想必林语堂听到这话气的活过来与我争辩吧!

昨天只是今天的记忆,明天却是今天的梦想。你走过青春路过曾经的人,结局如何都是缘分。

是谁,到底是谁?我不住的问自己,却依然没有答案!也许她就是那缕吹进我心里的风,却又那么无声无息。

匆匆的、匆匆的,风的眼睑睡意阑珊。只有半弯月还在枝上流连,等一个昨日的约定、不见花开满,只见墨染寒。梦,碎于现实的城,不断编织的虚迷幻境,一袭风吹、消逝无踪。岁月不堪琢,多少懵懂、无邪,已随香落渺无音讯。那年,那月,那人,似乎还在眼中化形,空终是空!

过客的散文2:我们都是陌生人的过客

文/萧继来

人的一生要遇到多少陌生人,谁都没有具体统计过,包括我自己,我们都是陌生人的过客。

按小的地方,那就是农村的集市,平常村民们都居住各自的村子里,天天见面都是左邻右舍,相识的人也不过方圆几公里,都是相熟地面孔,双方都能称呼到自己的姓名,年龄或者家庭状况都知,每到赶集时,小小的集市,到处都是陌生的面孔,不知姓啥名谁了。都在集市上匆匆走过,少的,老的,青年的,美的,丑的,高的,矮的,胖的,瘦的,都在你的眼前闪过,你会记住美丽的,丰腴的,帅的,健壮的,但也就那一瞬间而已,过了就会忘却。在这个小小的集市,就是一幅活生生的农村画卷。那么的古老朴实,没有一点装着的东西,在街上偶尔遇到相熟的人,寒暄几句,便相互匆匆而去。在大都市遇到陌生人的机会那就更多了,一样遇到老的,少的,美的,丑的,都有,只是着装不会像农村那样古老而朴实,都是花枝招展,头发也是染得五花八门,头型也说不清的形状。为何大城市,就因为人口众多,居住的楼房多,在街上在超市陌生人摩肩接踵,人的一生相识多少人,又忘却多少人,谁说得清楚。

记得高中刚毕业,在家乡山上小镇的集市上遇到一个陌生的女孩,在集市上摆地摊,她个子不高,美丽丰腴,心底很想与她耍朋友,通过我大胆地问,知道她的地址和姓名,但她 还是把老实巴交的我拒千里之外,从陌生人变熟人,最后又变成陌生人,她可能早已忘记了我,但我却深深记住这件事,但她的容貌有些模糊了,毕竟二十多年过去了她也是中年妇女了。出门打工遇到的陌生人那就更多了。没有离开家乡,遇到的都是来自家乡陌生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相同的乡音,并不是很陌生。第一次出川去打工,遇到的是一群来自各个地方的家乡人,他们去北方,我去南方,一个天寒地冻,一个暖和如春,南辕北辙,他们说我像黑社会老大,因为我留了络腮胡,足有一寸长,谁个看了都害怕,我们在火车上谈笑风生,特别是我爱天南地北的胡侃,他们都听得津津有味,其实那是自己卖弄知识罢了,就这么十余小时过去了,也不知他们姓甚名谁,大家都是相互之间的过客,在一起是缘份,相互说话就是为了打消寂寞与尴尬,为了度过漫长的旅程。

在西安遇到遇到找我要钱的陌生小孩与女人,坐上兰州至广州的火车,遇到一火车的陌生人,此时难以寻找到乡音的地方,我用蹩脚的普通话与他们交流,因为在家乡从来没有说过普通话,在车上遇到来自咸阳的“候鸟”老人,我们相识在西安火车站,分手在广州火车站,从此永远不可能相遇,从陌生到认识再到熟悉,就十多小时,最后又变成陌生人,在火车上遇到一个女孩叫我大爷,其实,我只有二十六岁,只因我留了胡子,显得老气,我是她的陌生人,她不知我的年龄多大,何许人也。她也是我的陌生人,我也不知她的情况,来到陌生的城市,遇到太多的陌生人,记忆里早已忘却相遇人的相貌,只是遇到美若天仙的女孩,内心为之一振,记住也就一会儿。古人遇到美女都会“下担捋髭须,脱帽著帩头,耕者忘其犁,锄者忘其锄。”何况现在呢!我也有时情不自禁要多看她们几眼,内心想世界如此多美,原来美丽的东西在世界上存在。

不与陌生人说话,那是错误的。我坐过多少趟火车,遇到多少陌生人,不与他们说话,那只有变成哑巴了,那就加重了自己的孤独。大家坐在一起不说话,那是什么样的情景,肯定有些恐怖。与他们用国语说话,谈论自己的工作或者家乡,或者时政,大家都会快乐地度过漫长的旅途,整个过程中男女老少都有。只是大家不会去打探得更深,姓名家庭状况,大家都保持一定底线,很默契,这是一道厚厚的防线,不会突破,到站大家有时会道声祝福,一路平安,各自消失在广场,一生也许不再相见,即使再次相见,也不会认识,都不会在脑海中留下记忆。在异乡遇到家乡人,开始用国语说话,最后问及家乡,才知是家乡人,马上才把国语变成家乡话,用家乡话交谈倍感亲切。

我遇到多少陌生人不计其数,让我能记住的人却没有几个,如果不变成文字,终究会消失在记忆里。我们都是陌生人的过客,无须在记忆里保存。

过客的散文3:羊不是村庄的过客

文/禄永峰

羊是奔着村庄来的,羊是奔着村庄一把把青草来的,羊是奔着村庄一把把青草成长自己壮硕的身体来的。在村庄,我不止一次强烈地感觉到,一群群来来去去的羊,更像是村庄的一批批过客,来了一拨,又去了一拨。

春天,漫山的野草醒了,冒出来的绿芽,一茬接一茬,从春天一直绿到了深秋。无论是哪一只羊,一辈子都好那一口青草。黄土高原上的村庄成全了它们。

伫立在村庄一道道山梁上,极目远眺,一片片像白云一样浮动着的羊群,把天边的白云和大地一次次紧密地接连了起来,没留出一丝缝隙,让人很难分得清楚,哪一块是云,哪一块是羊。

太阳悬在半空的村庄,静极了,没有一丝风。羊群齐刷刷地低着头,向着热突突的大地挪动,向着眼前抽出新芽的绿草地挪动。一群群羊的嘴唇,与村庄的大地靠近,与大地上的草地靠近,与草地上的每一根绿草靠近。那么多的羊,安安静静地吃草,迈着轻盈的步伐,从牙缝里挤出“咩咩”的叫声又是那么绵软和欢快。我的童年夹杂在羊群里,我能够听见每一只羊咀嚼青草的声音。一只只羊与青草的接触,小心翼翼,轻巧地卷起嫩绿的青草,仿佛一点力气也不用,生怕将草连根拔起,弄疼了正在向上生长的每一根青草。

羊用叫声和嘴唇接近村庄的角角落落。羊对村庄比谁都熟悉,哪里是山梁,哪里是陡坡,哪里是塬面,哪里是山泉,它们似乎都想去一探究竟。日子久了,村庄便有了许许多多的羊道。隔着一条沟望去,弯弯曲曲的,宛如一条细带子缠绕山间。羊顺着羊道攀爬、奔走,相对是安全的,只不过,一群群羊开始探路的时候,总会有一两只羊一只蹄子突然踩空,从半坡上伴随着凄惨的叫声重重地摔了下去。发生这样的事情,不仅仅对一只羊是一次事故,对一个放羊的人甚至对一个家庭也是一次事故。

放羊的人,紧随羊后面,最怕的就是羊跑到了没有路的地方。一天,我看到一只小羊羔,被困在了一座山嘴上,“咩咩”地叫着。放羊人缓缓地向那一只被困的羊羔靠近,像护送自己的孩子一样,把羊羔抱到平坦的草地上。那一连串动作,熟悉而温暖。我想到了小时候我自己,一眨眼独自跑到高高的山峁峁上、柴禾垛的尖尖上,朝下一瞅,困在那里哭着求援。每次母亲像那个放羊的人一样,展开双臂把我抱回平地上。

小时候跟随一位放羊的哥哥到山沟里打柴禾,返回途中,为了走捷径,心存侥幸扛着一捆柴禾走上了羊道。没想到,羊道只有一脚面宽,朝上看是近似陡峭的山坡,朝下看也是陡峭的山坡。我的身体紧紧地斜贴在半山腰上,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正是晌午时分,太阳照亮了一面山坡,肩上扛的柴禾像是着了火了一样,汗珠顺着脊背流淌。怎么办呢,想到母亲为了给我们烧煮每一顿饭,在黄土窑里烟熏火燎的情景,我越发舍不得扔掉那一捆柴禾了。这一捆柴禾可以足够烧熟一顿饭了,我似乎能够看得见它在灶膛里噼里啪啦欢乐跳跃的火苗,这些火苗足以轻轻松松地煮熟几锅香喷喷的面条,蒸熟几笼散发着麦香味的馒头,自然,也能够煮熟一年秋天农忙过后犒劳一家人的一锅羊肉。

那天,扛着柴禾,一步一步地挪动着,我几乎能听见从自己体内发出“呼哧呼哧”的喘气声。我用一只手稳固柴禾捆,一只手紧紧地揪住草,脚手并用,硬是爬完了那一条羊道。到了塬上,我扔下那一捆沉沉的柴禾,再俯视那面陡坡,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那年,我不舍得扔掉那一捆柴禾,就像一群群羊不舍得放弃一块块翠绿的草地。后来,我渐渐长大一些,发现羊粪蛋竟然像宝贝一样,放羊人也不愿意放弃。那些年,每一个放羊的人,肩上挎着一个敞口的蛇皮袋子,手里握着一把小铁锨,跟在羊群后面捡拾羊粪蛋。后来才知道,羊粪蛋可是上好的农家肥,按一小袋一小袋卖给城里人,给盆景、菜地施肥。在村庄,羊粪蛋施在瓜根周围,瓜藤扯得远,瓜甜;施在果树下面,果色红润,果甜。我和小伙伴们吃着甜甜的瓜和果,突发奇想地讨论着羊粪蛋施过肥的瓜果,为什么那么甜呢,难道羊粪蛋里裹着糖?我们踩碎一堆羊粪蛋,羊粪蛋里并没有糖,羊粪蛋里装着的全是村庄的草。

在村庄,羊粪蛋是宝贝,羊更是宝贝了。村庄人对羊的保护和照料几乎是无微不至的。羊来羊去,在黄土高原上生存的三五年,跟村庄人共同生活在一孔深深的窑洞里。羊拥拥挤挤地站或者卧在窑洞里的黄土上,一铁锨黄土便遮住了羊粪的气味。羊似乎也通人性,安安静静地待在窑洞里,半夜里绝不打扰熟睡的村庄。

转眼已到中年,回到村庄,已经很难看到羊群出出进进村庄的情景,羊早已被村庄人圈养了起来,即使见到活生生的羊,大多也是在送亲人的灵堂前。羊,在村庄人看来,它们是通阴阳的动物,人去了,人们要给逝者献羊。献羊者可以是子女、外甥、侄子、孙子等。于是,一只羊被牵到了逝者的灵堂前,主持者对羊说“这只是谁谁献给你的”“这一只又是谁谁献给你的”“你就安心地去吧”等等。村庄的一只羊,哪里经历过如此高的礼遇,面对满地跪着的孝子孝女、孝侄孝孙,有喊羊爸爸妈妈的,有喊羊叔叔舅舅的,有喊羊爷爷奶奶的。羊若“同意”,全身就会抖动,否则,主持者给羊耳朵、身上浇凉水,羊若抖动,溅起水花,也表示同意。羊代替了人,是对逝者的一种祭奠,一种告慰。人,给羊赋予了一种捎话职责,充满神秘感,这也是羊在村庄人眼里不同于别的家畜的金贵和不可替代。

我不止一次看到村庄人跪着给逝世亲人献羊的情景,我知道人真正跪的不是羊,应该是灵堂后面那个逝世的人!但羊一定想不明白,人为什么会以那种方式祭奠亲人?数九寒天,偌大的院子里,哀乐阵阵,燃起的一堆堆炭火把整个院子照亮。院子里盛满水的大铁锅里已经热浪翻滚。一只只赋予了捎话职责的羊,最终结局还是和别的羊一样,走向了人们的餐桌。餐桌上的菜已经摆放得满满当当的,羊肉成了每一桌主打的必备菜,摆放在最中心的位置。我不知道,那位逝者,生前喝过几碗溢满葱花和鲜姜的羊汤,吃过几大块羊肉,喝过几大碗热酒。这或许是一个令人十分揪心、十分伤感的推断。

2019年春节刚过不久,患病卧床一年多的八娘去世。我们送葬返回后,吃着热气腾腾的羊肉,我内心久久不能平静。我不知道,对于人,羊一辈子有多少细节值得我们反思。比如说,羊为何会有跪乳之恩?一个小羊羔,小小的就懂得跪谢羊妈妈。我想,小羊的这一跪,跪的不仅仅是羊妈妈,跪的一定还有黄土高原上的大地、山川、河流、嫩草和黄土窑里的放羊人。羊羔长成羊,它不仅会留下羊粪蛋、羊毛、羊皮和羊肉,还会留下“跪乳”的故事。我突然明白,羊来我们村庄不仅仅是为了吃草,它们来村庄就是为了报恩的!待村庄周围弥漫着羊的气息,羊便融入到了我们的村庄。

羊不是村庄的过客,羊的祖籍就是我们黄土高原上的村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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