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河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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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河文章1:一条大河

文/范利娟

故乡不缺水。南有宜洛渠,西有甘水河,北边的洛河最大,距离村子五六里地,我们叫它北河滩。

长大后我才知道,洛河颇有名气。说来惭愧,小时候我只顾着在北河滩撒欢了。

当年,北河滩有大片柳林。春来天气回暖,姐姐带我去捋柳芽——初春闹菜荒,相对于苦涩的杨树叶,柳芽勉强算得上可口。姐姐捋柳芽,我折一条细一点的柳枝,从根部用力捋过去,梢头就开出一朵绿色的花,叶与芽并艳。挥舞着它,想象自己是扬鞭策马的将军,或是甩着水袖赏花的千金。在春日蓝天下,我把河滩当舞台,柳林当幕布,亮开嗓子,长腔短调地唱一段戏文。

稍微粗些的柳条,可以拿来做柳笛。抽出白生生的芯子,把外皮截成段,刮去一头最外边的那层薄绿,柳笛就做好了。柳笛的音,随它的粗细长短而不同。粗的沉郁,细的悠扬,短的高亢,长的低回。有人技艺高超,噙三四个柳笛,能吹出一曲复杂的合奏曲。倘若十来个孩子一起吹奏,早春清冷的河滩就会立马热闹起来。

和柳芽相比,茅芽绝对是美味。河坡上、沟渠畔,往向阳的干草丛中仔细找去,要不了多大一会儿就能薅一把。剥开细长的碧绿外皮,把一掐一汪水的乳白色果肉丢进嘴里,还没细嚼,淡淡的甜香就弥漫开来。

说来也怪,当年只要薅茅芽,是必去北河滩的,好像别的地方不长这种植物。村子离河滩远,自行车又少,步行一个来回快俩小时,所以单为薅茅芽,去的人并不多。我和霞最要好,她家有辆自行车。星期天,霞总会骑上自行车带我去薅茅芽,先吃够了,再薅上满满一书包带回家。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把茅芽带到学校,只等小馋猫们闻香而来。我俩绝对是看人发茅芽的。跟我们好的,就发他一大把;瞅谁不顺眼,就当没看见,让他撅着嘴生气去吧,除非他跟我们说好话。平常那些把脸仰到天上的家伙,这时居然会为一把茅芽而低眉顺眼地讨好我,这让我意外而兴奋,薅茅芽的劳累不翼而飞。

夏秋之交,河边长满芦苇的水塘里生出很多螺蛳,我就约几个伙伴捞螺蛳去。其实,捞螺蛳是借口,芦苇深又密,正好捉迷藏。藏得太严密,捉的人一时找不到对手就恼了,大声吆喝,掬起水乱泼。藏的人按捺不住,跳出来回泼。互不服气,那就打一仗。打累了,太阳也要落山,于是回家。那时还不知道螺蛳能吃,每次捞的都不多,反正带回去也是喂鸡喂猪。

小学五年级时,音乐老师教我们唱《我的祖国》。“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我唱着歌,不由想起洛河。

我的心里流淌着一条河,它装的不是河水,是欢乐。

大河文章2:那条叫大河的河

文/天蓝

你知道吗?河里有着许多流水的故事。河水冲刷年岁,灯影桨声波光笑颜都在河里沉淀。

在童年的记忆里,家乡的河一直是流动的,它一直伴随着一群的天真孩童,在哗哗的流水中奏响欢快的曲子。

对于这条河,我是留有遗憾的,遗憾没有给它取一个名字。就像沿岸的几个村没有一个人给它取过名字一样,只记得那个时候大伙都叫它“大河”。

大河并不大,只是相对于家乡里那些个只有单薄流水的小河而言,它也确实算得上是大河了。

大河离我们村不远,去是时候全是下坡路,要绕过数个田埂,路是羊肠小道、坎坷泥路,磨鞋子、硌脚底。小时候常做的事就是把鞋子脱了提在手里,光着脚板儿一路奔跑到河边,有时脚趾头碰上小石块,老疼,二姐用棍子拍打着石块说:“看你还硌我妹脚不!”害得我笑得眼泪嗒吧嗒吧的流下来。

夏天里,村里的女人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提着一大桶的衣服跑到大河里洗衣服,家里的小孩子也总是想尽各种方法跟着大人一起去。母亲每次答应我的前提就是让我写下保证书:不准靠近深水区,不准离开她视线的百米范围内,同时还授予二姐监督我的权利。大河里的几个深水区,像我一般大小的小孩子自然是不敢靠近的。每次只要我们一有想到深水区边上去看看时,大人们就给我们讲深水区的鬼故事:深水区住着一个女鬼,那个女鬼没有下巴,有着尖尖的牙齿,还有一双只有骨头的手,而且专吃小孩子,只要一有小孩子靠近,她就从河底刷的一下窜出来,张开血盆大口将小孩子吃掉……因为害怕女鬼,所以小孩子也就只好乖乖的待在浅水区游泳、嬉戏。

大河的水清且涟漪,把脸凑近水面,能清楚的看见游走在石缝间的小鱼。邀上几个朋友,穿着衣服就刷刷刷刷的滚进齐膝盖深的水里,打水仗,朋友推起一注水向我涌来,伴随着水来的,还有一阵阵的尖叫声,整条大河都热闹了起来。

大人们洗了一件衣服,一声叫唤,小孩子就立即跑过去,接过衣服,找一处光滑干净的大石头,将衣服铺在上面,离开的时候还不忘用一小石子压在上面,以防被风吹走。等待衣服晒干的过程中,母亲们习惯性的在大河里洗头,先给小孩子洗,再给自己洗。我那时觉得,每天在大河里洗头发就是最舒服的事了。我喜欢母亲和二姐的手在我的头上轻轻按摩的感觉,也喜欢让垂下来的头发飘在河里,任凭它们在河水的轻吻下荡来荡去,直到被河水梳理整齐为止。我一直认为,那个时候的大河也许就是最美丽、最风情的河。

这条大河是大家的,它不属于任何一个人的私人物品,任何人都可以分享它的快乐。不论是小孩子捉螃蟹、打水仗、游泳,女人们的洗头、洗衣服,还是傍晚之时男人们的背着鱼篓、扛着网鱼工具,大河都始终静静的守着这群可爱的人儿。那个时候,每天的每天,即使你隔得老远老远,都有可能听到大河里欢快的嬉笑、呐喊声。

只是,突然有一天,大河突然安静了。它有了主人,被一个旅游开发商发现了,成了一个旅游之地。只是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它又变成了一个大水库,据说是供养着几百万人的生活用水。

我知道,它成了大英雄。看着眼前有着将近一百米左右水位的水库,没有伤感,只是怀念。怀念曾经那条叫做大河的河,那条承载着曾经那些人儿欢声笑语、嬉笑打闹的河。

大河文章3:黄河谣

文/尹燕忠

每当听到“一条大河多宽广,我家就在岸上住……”那首优美的歌曲,我就激动的泪花花的流,我就想起了爷爷,想起了黄河上再也听不到的纤夫号子。

记得我小时候,爷爷是个舵公,每天驾着船儿往返于黄河两岸,接送了一批又一批的乘客到达彼岸,或者为码头运送货物。

再大些的时候我就帮爷爷摇橹,摇累了,顺势往甲板上一躺,看看天空的云彩。渴了,就到船仓里舀水喝。

船上喝的水都是直接取自河里,撒上白矾,不一会儿浑浊的黄河水就变得清澈见底,喝起来甜丝丝的,带着泥土的芬芳。

初冬的时候,上游冰凌冲击而下,爷爷紫红色脸膛上可没了一丝笑容。他掌着舵把,船忽高忽低,从冲击而来的冰凌中穿行而过……

我曾经跟在爷爷的船上,目睹了那些惊心动魄的场面。

我曾多次横渡黄河,从这岸游过去,被激流冲击,游到对岸时往往被冲出好几里地远。所以往回游之前还要往上游跑一段。返回之后正好到达出发点。身上沾满河泥,我沐浴着黄河之水,真感到畅乐无比,又磨砺了意志。休息的时候我趴在软软的、细细的、白而耀眼的沙滩上观看爷爷和船工们逆水拉纤的壮景。他们将汗渍油滑的窄枣木板套上肩,一股劲地逆流拉纤,激流之中不进则退,非卖死力气不可。窄板勒进那紫红的肉疙瘩里,赤脚一步一个深深的脚窝窝,那些脚印就烙在黄河岸边……

等到修船时,爷爷他们要把船“展” (船夫忌讳“翻”字)过去,用桐油、腻子、麻道漆船、补船,修毕,需把船再“展”过去来,那情景十分壮观。

爷爷站在船底上,赤脚、躬腰、叉步,倾全力跳起,前移,双手挥动若交响乐指挥,爷爷一声吼,船工齐响应“咳依咳哟,万众一心喊大风哟,齐心协力船顺流喽!”

真如大河雄风,我想那奔腾激越的鼓子大秧歌,莫不是起源于这历史悠久的黄河文化么!

随之,穿红戴绿的姑娘媳妇送来枣儿、花生,那些黄河后生搬来酒坛,“哗哗”倒上十几碗酒,爷爷他们一仰脖“咕咚咕咚”喝下去,再满上一碗倒在地上,默祷着什么。

之后,他们麻利地上船,打一声号子,打开帆,船便箭似地飞走。

后来爷爷老了,也没了木帆船,他有时叹息,怀念河上搏击风浪的日子。

他有时抚摸我那宽厚地肩膀,欣慰地抖动白胡子,笑了。

我怀念那昔日黄河,渴慕爷爷那粗犷豪迈的性格,更想那高亢、激越的纤夫号子,他们给我性格揉进一些刚的特性。

黄河,我热爱的黄河,你一泻千里地奔腾起来吧!

大河文章4:大河奔涌浪底情

文/段延青

夏日,来到小浪底水库风景区。伫立观景台上,见大坝巍然屹立,万顷碧波荡漾,水鸟展翅飞翔,岸边绿树繁花,心头不觉涌起缕缕情丝……

父亲是原水利部黄委会勘测规划设计院的电气高级工程师,二十世纪八十年代生活在洛阳黄委会家属院里的我,听到频次最高的一个词就是“小浪底”。这是黄委会地质勘探队的外野队驻地,任务是长期驻外进行小浪底的地质勘探工作,为下一步的黄河小浪底水利工程打好基础。

父亲说,中国的长江、黄河两条大河治理好了,就能天下安澜,国泰民安。毛主席视察黄河时指示:“要把黄河的事情办好!”听到那些话我很是激动,父亲和他的同事们所从事的事业功在当代,利在千秋,他们不就是当代大禹吗!

那时候我们一帮小孩子经常溜到单位大院里玩耍,每年的汛期,我们会看到标着“防汛指挥”四个大字的汽车来来往往,车身上还溅有斑斑驳驳的黄色泥点,听说这些汽车经常要往返于小浪底工地和洛阳之间。

终于有一天,我也能去小浪底了!驻守小浪底的地质勘探队在电气设备运行中遇到了技术上的疑难问题,我父亲要去那里查看情况。暑假在家的我便央求父亲带我去小浪底开开眼界。

我们坐着小船从黄河南岸到北岸。眼前看到的黄河水深流急,浪花飞溅。听了船工的介绍,我知道了九曲黄河自青藏高原出发,一路奔腾,水流湍急,到了孟津小浪底村,就出了最后一道峡谷,河床变宽,水流渐缓,河面只能卷起小小的浪花。人们就把这里称之为“小浪底”。

父亲后来还在小浪底工地驻守一年,为外野队的职工们讲课,进行技术培训。

再后来,小浪底水利枢纽工程正式实施了,小浪底村移民了,小浪底工程国际招标了。小浪底,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山村,名字响彻了全世界!

开工的炮声响彻古老的黄河河谷,在全世界的瞩目中,黄河小浪底工程开工建设了。

有一次我到工地上,山河完全变了模样,原来到过的小浪底村不见了踪影,有着2米多高巨大车轮的工程车在工地上来回穿梭,突击队员手持手风钻作业,宿舍区还有一排排专家生活区,居住着来自世界各地的水利、工程类专家。站在这片沸腾的土地上,我想象着小浪底的未来。

小浪底水利枢纽工程终于建成了,治理黄河的千秋大业又迈出了重要一步,父亲打心眼里感到高兴。

“青山不墨千秋画,绿水无弦万古琴”,如今漫步坝底公园,看到“小浪底”三个巨型大字嵌在堤坝最上端,撼人心魄。这座连接南北岸海拔281米的大坝, 是治理黄河下游水患的一道牢固防线,是中国水利建设史上最大的土石坝,是新世纪治黄史上的一座丰碑。

小浪底工程的调水调沙功能如今也演变成了充满诗意的观瀑节,成为小浪底一张靓丽的名片。每到一年一度的调水调沙时,小浪底水库开闸放水,刹那间,黄河之水天上来,瀑布如巨龙奔腾而出,惊涛拍岸,云烟升腾,气势磅礴,蔚为壮观。

沿景区道路前行,碧水苍岩,绿草繁花,草坪园圃,飞瀑翠竹,曲径通幽,让人流连忘返。而流淌不息的黄河水过滤了泥沙的浑浊,变得清冽澄澈。河边,那沧桑的古柳虬枝张扬,柔韧的蒲草从《诗经》里走出,吟唱着千年的诗句,河上弯弯的拱桥让人恍如置身江南水乡。

望着小浪底气象万千的浩渺水域,我知道,天下安澜,造福苍生,这正是黄河儿女的初心所在。

回味着小浪底数十年的变迁,我万分感慨。在这片神奇美丽的土地上,炎黄子孙们战天斗地,百折不挠,敢教日月换新天,能让沧海变桑田,用热血和生命、智慧和汗水谱写了华夏文明新的篇章。新时代里,我们将以小浪底精神,用我们的民族自信,奏出世界文明的最强音。

大河文章5:东汤池散记

文/木渔

汤池大河

汤池镇有条河,当地人叫汤池大河。

这条河起于何时,没有人能告诉我。我在河堤的西岸遇到了几个休闲的老者。其中一个人说,这条河的上游有个金汤水库,上面接小马槽河,再往上是大马槽河,而它的下游则是通往杭埠河。原来,“引马进杭”是一个后来的水利工程,估计早先的大河应是能够直接连上大小马槽河的。而那个老者还告诉我,以前的汤池大河才叫大河呢,河道很宽,但是泥沙淤积,后来政府出资修整河道,堆砌了堤岸,还在西岸密植了杉树,于是才有了今天人们休息的场所。

我跟妻子说,汤池大河从地理上和形式上看很像日本高山市的宫川河,都是山水所致,呈现季节性,有桥数座,河道中还有几处高低不等的拦水坝。而妻子说不像。我明白她的意思,宫川的河道里有禾草和沙石,有水的地方有水鸟,溪流涓涓,时而汩汩,人在河边有清灵感。而汤池大河的河道满目荒草和沙石,低洼处有绿水荡漾,有妇人换洗衣服,有捕鱼者用电瓶捕鱼。这水中的鱼儿可以食用?

远目汤池大河,桥的确很多,小镇范围内大约有7座之多。桥是用来方便生活的,桥多了说明两岸生活的需要之多。可见,小镇的人气可以通过桥的多少来具体体现。

现今的汤池大河两岸多有商贾,东岸有长堤街道,西岸的杉树林里,常有闲散者、嬉戏者,更有摆摊的杂耍,真是一个生活的小镇。其实,但凡有了人烟,就有了生活的气息,汤池也不例外。相比之下,那个宫川河的两岸却鲜有人迹。因此,河与河是不一样的。

相思林

汤池街道东南方向有个小树林,现在称呼相思林。

相思林,故名,应该是与爱情有关。

走进相似林,数十尊形态各异的大佛立在假山里,还有观世音菩萨和琴童玉女。和尚与菩萨,这与爱情何干?

相思林是一段曲曲折折的密林小道,有树不知名,丛生,五丈余。树上栖知鸟,已经是秋意浓的季节了,还鸠鸣不已。忽然,眼前一段小桥流水、亭台阁榭,惊愕:“孔雀东南飞纪念馆”。原来如此,相思林也。

“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庐江府小吏焦仲卿和他的妻子刘兰芝的故事,耳熟能详,千古流传。看来,这是当地为了增加和提升旅游人气,特地选择在这个温泉之乡建立的。

相思林里,幽暗清新,恍如隐世。突然有人语,“这是母爱。”原来,前面有人看到了母子雕像,一个年轻的母亲怀抱着一个婴儿。又见一只幼鹿正在允吸母鹿奶水的雕塑。顿悟:相思的是爱情,爱情的结果就是儿女,这是相思林更高一层的寓意啊!

我从密林南边出来的时候,特地咨询了工作人员,这个地方就是当年新四军江北指挥部旧址。

相思林,曾经的林。

女大学生

我在柏老桥桥头的路边遇到一个女大学生。

我们买她的甘蔗。我知道此地间出产甘蔗,因为是水乡。

我问她念几年级了,她说是大学生了,长假里帮忙家里。她的家里只有父亲是劳力,母亲生病了,弟弟也在念大学。她这样说的时候,手还是利落地在剥削甘蔗的皮。我知道这是年轻人一贯的回答方式,有真言而没有芥蒂。

我看她旁边的三轮车上满满的甘蔗,问,你是骑车过来的?她说是,来一趟需要一个多小时。

姑娘学的是建筑设计,但愿她的未来有美好的设计。

老温泉

老温泉就是早先的那个泉眼,古时候叫“东坑泉”。后来,这个泉眼被民居所包围。我是经过多次问人才得知泉眼的具体位置。次日的上午,我带着孩子径直走进了那条小巷。

老温泉的门前都是些老妇人。

老温泉有两个池子,一个是水泥池子,另一个铺垫了瓷砖。我拿出一张一百的钞票,对方一时没有零钱,最后我给了几个硬币也行。而孩子一看水泥池子,顿时就不乐意了。我反复劝说是第一汤,他都不愿意。最后我们去了里面的瓷砖池子,并且用手机游戏哄了他,才算勉强同意。但是他只把两只脚慢慢地放进去,始终不愿下池子,因为水温太高。

泡了一回老温泉,确有回归的感觉。不仅是泉水,更是关于泉的想象,没有太多的商业气氛,天然、百姓生活,应该和过去的没有两样,不知道当年王安石所说的“寒泉时所咏,独此沸如蒸”是否就是在这里。

大河文章6:大河,镶嵌在子午道上的明珠古镇

文/陈俊东

大河,不是一条河,而是一个镇,还是一个有着2200余年悠久历史的古镇。

古镇坐落于大河口,因恒河、流芳河交汇于此,天然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隶书“人”字而得名。

大河,溪流纵横交错。水,是大河古镇的魂。水,活了古镇。水,使大河人杰地灵,有了风韵,有了味道。

它虽地处秦岭之阳安康恒河中段,却是汉滨北山文化的重要发源地之一,孕育并滋养了勤劳朴实的大河儿女。

大河之美五曰:美在历史悠久,美在人文深厚,美在原生态,美在自然纯真,美在科学发展。

大河,是镶嵌在子午道上一颗名副其实的明珠古镇。经李启良等有关学者考证,这里不仅有刘邦于前206年所走过的最早子午道,即南坡东线,还有子午道在翻过秦岭南麓后经过的第一座最大城镇——蚀中,这些都给大河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千年印迹。如今“汉王坪遗址”已于2014年被陕西省人民政府列为第六批文物保护单位。

史书载,子午道是翻越秦岭的一条重要古驿道,因为从起点到终点为南北向走势,古代称北山为子,南山为午,故名。它北起长安区子午镇西的子午谷,正南正北穿越秦岭,至汉水河谷,接蜀道,连四川盆地,为古茶马道和丝绸之路的组成部分。其古道所经之处,地势险峻,自古为兵家必争之地。三国时期,魏蜀多次在子午道上交兵。唐·杜牧《过华清宫绝句》中,“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千古名句,更见证了古时子午道的繁忙景象。

作为南子午道重要的连接点,大河镇历来是南北交流繁华地段。而今,沿恒河流域观音碥等地依稀可辨的古栈道遗址,汉王坪古城遗址,足见大河镇昔日的辉煌、浓郁厚重的历史积淀和深厚的文化底蕴。据析,这些栈道、碥道应为战国以后逐步修筑而成,是古代川蜀通往关中地区的重要通道,应为子午道最早时期所行经路线。

大河建镇始于明朝中期,时称“小河口”,距安康城区69公里,是汉滨区北部山区中心城镇,也是吾区四大古镇之一。

清嘉庆三年(1798),山洪暴发,淹没街巷,幸存者在狭小之地艰难度日。后在乡民陈远照的主持下,将大河、小河土壤分别用秤衡量,“大河口”因质量重被选中,为日后谋生栖居之久地。遂修街建庙,开店设铺,渐成集市,日益繁茂。

这里,不仅是孕育陕南抗日第一军革命火种燎原地,还是省市区移民搬迁、新型城镇化等一批重大改革的先行者。昔日的革命火种,激励着勤劳勇敢的大河人不断开创美好生活。近年来,在子午道途经处诸多古镇中,大河的巨大发展变化倍受关注,令人神往。

沿刚刚加宽改造、铺设一新的恒(口)叶(坪)公路溯恒河而上,犹如游走在巨幅山水画卷中,沿途婀娜多姿之青山绿水尽情展现在你的眼前,山如眉黛,水如明眸,村姑山妹子们个个面若桃花,小伙子们容光焕发。

虽历经百年变迁,然窄瘦瘦曲折千余米的集镇老街两旁,仍留存有较为完整的明清古建筑及依河而建的街衢,临水而筑的民居建筑风格杂陈。既有海派风格,又有徽式风格、岭南风格和本土风格相结合的明清代至民国时期名居群——大河老街,都是这一历史的真实见证。

每户都是楼上住人,楼下开间店铺。铺面上摆满了各种时兴的生活日用品。核桃、板栗等山货特产以及卖蒸面、打烧饼的小餐馆,只要有客人来,不论你买不买东西,都是一脸笑容,都会热情招呼。货真价实,讨价还价,和和气气,彼此相互无欺。

信步走进街道两旁保留较好的几座四合院内,发现它们错落有致,古色古香。青砖黑瓦,古朴典雅。抬头仰望,雕檐画梁,栩栩如生。一座座翘首雄立的马头墙,见证着古镇的沧桑历史。顺着屋壁望去,小小的天井中透过的阳光在缓缓地移动,似流金撒在了斑驳的青砖墙壁上,让人慨叹逝者如斯的光阴。我虽不是建筑学家,无法对那些遗存的房舍做出恰如其分的描述和评价,但也能掂量出这些古建筑之艺术价值来。

2015年双溪与大河并镇后,现辖 14个村和5个社区,3.3 万余人。大河集镇常驻人口8000余人,商铺500余家,成为具有浓郁山区特色的商业重镇,汉滨北部山区的农产品集散地和商贸中心。

自老街转入集镇新街区,恍如时光穿越,勾起人们对历史的无限眷恋。新街高楼耸立,道路宽敞明亮,处处绿树成荫、山水荡漾。漫步街头,居民们穿着时尚,言谈举止俗而不粗,小城镇气息扑面而来,格外靓丽迷人。

集贸市场,户户相连,店铺林立。逢农历单日赶集,恰与双溪集镇双日场对应,一单一双,相互弥补。赶集日,街上人头攒动,熙熙攘攘,人人贸易,买卖论价,南腔北调,人们共同竞争又共同依存。不宽的小街稠密的人群、车流,将你拥挤得步履缓慢、会车困难。

入夜的金仓小区,灯火通明,群山、高楼、灯光、圆月同映水中,华丽而不失特色。特别在夏日,镇守河畔的乌龟石旁,满河坝纳凉洗浴的人群相互追逐嬉戏,情景交融,如梦似幻。

凡遇逢年过节档口,一群血脉来源不一,方言各异的山民们,有的唱八岔,有的吼秦腔,有的演汉剧,有的玩社火……他们聚集了秦、楚、蜀、羌等各种文化为一体,彻夜不眠,经久不衰。

大河,虽然山高林深,但山势奇特秀丽,且蕴藏着许多古老而又美丽的传说故事,使古镇平添了诸多神秘。

关坪村“汉王坪”遗址,2009年5月安康市第三次全国文物普查中,工作人员在此发现了历经战国秦汉和两晋南北朝的古城遗址,遗址东西长约600米,南北宽约500米,面

积近30万平方米。目前是秦岭南麓发现的最大规模城镇遗址。地表散见大量灰色、红色绳纹瓦砾。遗址区暴露多处断层,文化层厚1-2米,内涵极为丰富,自战国、秦汉到南北朝依次叠压,断面采取绳纹板瓦、简瓦、云纹瓦当、红陶鼎足。

该遗址作为子午道上重要的驿站城镇,对研究战国、秦汉及南北朝时期的行政建制以及子午道的历史等具有重要历史价值。

如果说遗址东端和西岸两处南北朝墓群、太子坟等展示了大河镇的沧桑与古朴,那么,老当益壮当地人称“夫妻树”的古药树和栎树,则显示出了大河镇的伟岸与雄姿。

观音碥栈道遗址,位于松林村观音碥区域河东岸,现存方形栈孔6个,斜行排列,最低孔距恒河水面40公分。上连紫荆河口栈道,下接子午道南口汉王坪古城遗址。还有回水湾栈桥遗址,恒河东岸巨石上凿桩孔两个,巨石已倾斜移位。

位于大河社区的“九龙潭”,传说因一村妇带着孩子在溪边浣衣,眼睁睁地看着孩子不幸被突发的山洪卷走。撕心裂肺的她,痛悔自己无法施救,只好在溪边凄惨悲怆地呼喊着孩子的名字。她每喊一声,急流中的孩子就挣扎着回一次头。九次回头形成了九个漩涡,留下了大小不等气势壮观的九个深潭……

集镇背后有古寨三座,乃当地民众在地势险要处用青冈石修筑,躲避兵灾患匪,维护生命财产安全。其中最高那座寨子从未被攻破过,现保持完好。站立寨顶,居高临下,大河集镇全貌尽收眼底。

恒河在此地蜿蜒数十里,一路欢歌奔向月河。脚下群山,沟壑相连,深岩邃谷,阡陌纵横,钟灵毓秀,美不胜收。小桥、流水、人家,灵动轻盈,至臻至美,瑕瑜和瑟,然四时缤纷,各竟风流……

此地可投资修复古战场、建木屋、搭帐篷、燃篝火等,开辟成集旅游娱乐、休闲度假为一体的天然游览区。

作为古镇,大河自古既是连接关中的交通要道,也是汉滨北山民俗文化之摇篮。这里人文气息浓厚,文化底蕴深厚。而位于新商贸街43号“金少堂名俗博物馆”的建立,更为当今大河镇地方文化增添了一抹靓丽的色彩。

该馆占地500平方米,内设瓷器展厅、木器展厅、石器展厅、民俗农耕杂物和名人字画展厅等,馆藏各类文物千余件,藏品见证了大河镇数千余年来的经济社会发展变迁。年逾古稀的馆长王金少老人,不仅收藏有出土于“汉王坪”且保持完好的“汉代陶罐——魂瓶,亦称骨仓瓶”,还展示有“青花四妃十六子人物罐”。该器形饱满,胎体莹润,青花发色纯正。人物描绘细腻,四妃体态端庄贤淑。十六子活泼天真,人物及周围场景布局合理,是一件民窑精品。还有包浆厚重,设色淡雅,做工精细,保存完好的明代“素三彩瓷供狮”和一对清同治年间粉彩大罐“百子闹春图”以及线条流畅,结构端庄,保存完好的一套“清仿明黄花梨木茶几”、“晚清金丝楠方桌”等。

走进王家父子免费开放的展馆,以及王罕在三楼布置的“王家祠堂”,觉得它们已经注入了新时期的丰富文化内涵和活力。阅览它们,如同阅览大河镇一卷绵长的历史画轴。它们作为一种具有地方特色的民俗文化,它既蕴涵淳朴的传统内容,也沉淀着深厚的人文根基,还能从这里寻找到大河前进的足迹。

……

作为典型的贫困山区农业大镇,如何破解束缚城镇科学发展的障碍?大河按照陕南搬迁“避灾、扶贫、安居、发展”的总体要求,对全域的人口分布、产业布局、资源配置和公共服务等进行全盘谋划,确立了建成北部山区中心城镇的长远目标。用5-8年时间,集镇建成区面积拓展到2平方公里,集镇新增人口8000人,形成“一心、一轴、四片区”的镇区布局结构,建成一个具有资源特色集“山、水、镇”三位一体的“精品城镇”。

以金仓小区为中心,整合滨河新区、广场小区、老街改造提升区、小河安置点六大安置板块,集中力量,合力打造集镇中心万人安置社区。截止2015年底,全镇已累计完成安置房建设995套,公租房442套,“交钥匙”工程安置房336套,完全破解了山民们“搬得下”难题。

俗话说:金窝银窝舍不得自家的穷窝。山村群众搬进新屋住进高楼,如何实现稳得住、能致富?从高山走到川道,从单门独户到社区集体生活,在社区管理和社会综合服务中,帮他们树立归属感,找到优越感是安居乐业的基础。针对搬迁群众的就业增收、文化生活、医疗保障、子女教育等核心问题,按照“一区一策、一户一法”思路,培育壹坤鞋业、万铭商贸等劳动密集型企业5个,扶持盐挂面等特色地方产业3个,引导扶持个体工商户462个,拓宽搬迁群众就业岗位1000余个。促进传统农民变为产业工人,实现了人的就地城镇化。全镇投资611万元,新修生产道路16.6公里,加速了核桃、烤烟、蔬菜三大产业园区建设,累计城镇新增就业5000人,农村劳动力转移就业1万人,全镇人均纯收入达8543元。

喜看今日之大河,集镇社区内居民生活、入学、就医条件与城里人相比毫不逊色。瞧,晨曦中健身的青年,夜幕下跳广场舞的大妈,闲暇时对弈的老人,小广场上嬉戏的儿童们……一个个把古镇点缀的温馨而和谐。

生态宜居、风光秀美、富裕文明的大河,这颗镶嵌在子午道上的古镇,犹如一颗明珠,已经在秦岭深处闪烁出了璀璨夺目的光芒。

大河文章7:风吹过山冈

文/牛旭斌

鱼贯山谷的大河,连绵起伏的山峦,卷堆的黄叶,林涧的野棉花,都被风吹过。

这正是一年中寒冷加剧的天气。大河边还有郁郁葱葱,半山冈就荒秃秃的,再到山冈上就看见满野的积雪。

我们是追风的人,向着那梦中的地方去,说看山去看山,说游水去游水,于现代人的时间里,这是一种何等的精神富有。

这是一条发源于西秦岭南麓马元周家沟的河流,从成县最北边的三渡水入境,穿越成县矿床最密集最庞大的铅锌矿区,山大,林密,沟深,河水就错落跌宕,顺峡谷环环绕绕着奔淌。河谷两岸的山脚下,各自蜿蜒出一条白蛇般的水泥路,一条对望着一条,聆听和欢送不停息的流水,在清清浅浅的浪花喧腾中,往大河去。

山里面竖着路标,指明要去的深沟和村庄。盘山路忽左忽右,有时候还凌空于悬崖,有时候又千折百回,一条路叠在一条路的头上,螺旋直上的地方才叫山冈。人没有走过弯路错路,就不知道感念坦途。

往高山上爬,半途遇见废弃的选矿厂,证明我们没有入错沟。这个曾经用球磨机,浮选出有色金属的工业车间,如今资源枯竭。

大山的孤寂,是被我们打破的。一只慌不择路的红腹锦鸡,从车挡风玻璃前飞过,一掠而去的飞翔,莫非是受了伤?抑或是体力不支飞不高?我们惊扰了它,它也惊吓到我们猛地刹车。我们本是同出于山坳的亲兄弟,原本应熟识而好好相处,既不穷追,不躲避,也不互相伤害。

满山的野棉花迎风摇曳着,大自然的花草树木都凋零了,没有一片绿叶、红叶或黄叶,它们落于正当蓬勃的秋天,枝丫在坚守风吹过的山冈,对进山的人们,欢迎和点头示意。

从之字形的山路,盘到黄山村的峰顶,下在一周前的鹅毛大雪,还坐在路肩、山林和村庄,没有完全消融,也不能覆盖坡地,仿佛昨日的温暖散场得太慢,今日的寒冷到来得还迟缓,或者是时光机在高山上,只能慢腾腾地运转,就连积雪也减缓了融化的速度。让我想起这山的高、天的冷,村委会的黑板报上,写着如何抵抗寒冷的锻炼法。

我被木门木窗、青瓦白墙的座座小院所吸引。碌碡停留在场院,毛驴拴在圈舍,牛车斜靠在房檐下,炊烟弥漫瓦房院落,笼罩住古民居、旧宅门,以及满村老古的成县马鞍架建筑,飘到村外去。回头看挺立在村庄以南,为村庄堵风的橡树梁,因落雪而更像一幅淡淡的水墨画。让我喜欢刚停下的风、又下起的雪,不落叶的松竹,和满心知足的你。

一幢幢房屋原样子保留下来。我感到自己重新找回了家园。这里起码的四季温凉、场院布局和乡土热和,自然依旧,古风健在,还涤荡在我的心房。

去黄山过冬,与友人谈天说地,桌上是盐焗的花生米、蚕豆、葵花子,还有王水烧鸡、卤豆腐,它们细碎的拼盘,犹如苏轼当年会友的菜肴,构成风雪天下酒的绝配味道。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炉火燃烧正旺,清茶飘香,还有牛奶、果汁,这苏轼还没有享用过的东西,窸窸窣窣地滋润我们的胃腹。

三石先生住在村里扶贫,他也画点画、写点文字、喝点小酒,品酌大山的美。他晴夜里看星星,风雪天听敲门打窗的席卷声。他每天面对七棵橡树,看犁背一样弯曲的梁上叶繁叶枯,到扛不住孤独的时候,他在夜里放烟花,活在规程和仪式中的乡下人,以为谁家遇上了过事情,纷纷循声赶来围观。

七棵树,一字儿有大有小地活在梁上,几道道山梁,道道相连,几座座山冈,座座挨挤。它们美化着自己的家园,安守着披红挂彩的黄山村。

风声中,头顶永恒的星河无比浩瀚,不经雕琢的远山重峦和猎猎的树,在轻抚着高旷寂寥的天际线……

大河文章8:故乡的河

文/谭洁

我的小镇名叫大河,乡村名叫白水泉,我想,这就是生命给予我的与水的不解之缘吧。

家乡的小河和着一路苍翠哼着小曲来到村边,小河绕着村落缓缓流趟。人们引河里的水灌溉农田,姑娘媳妇们在河边的大石块上洗涤衣物,遇上泉水枯竭时,人们还会去河里担水,夏日里,孩子们总在水中度过蝉鸣鸟叫的炎热暑日,人们的日常生活与小河息息相关,小河用他的乳汁,哺育了一代又一代的山里人。

我家坐落在离小河不远的地方,出家门走几步,便可看见小河如绸带般萦绕在青山之间。小河两岸绿树成荫,还有不少沙滩草坪,放牛的孩子在草间嬉戏,低头吃草的牛儿偶尔慵懒的抬头,看看头顶蔚蓝的天空,若有所思。

孩提时候,每个清晨、傍晚我的大半时间都是在河边渡过。早上提着菜篮,迎着晨雾,伴着鸟鸣,踏过蜿蜿蜒蜒的羊肠小道去河边洗菜;吃过早饭便约几个小伙伴去河里洗衣服;有了兴致便和小伙伴在停泊于河岸边的沙滩上玩耍,过家家,野炊,堆沙人,在沙地上写字。河中央由于积年的洪水冲刷堆积,有一座小岛,上面有树有花,儿时游泳总不太敢靠近它,深怕惊扰了小岛上自己臆想的仙女,唯恐打扰到这块神秘的宁静。

许多年过去了,伴着小河的潺潺水声,我已长身玉立,而小河却在在我成长的过程中,渐渐苍老了。家乡开始发展,越来越多的人打起了这母亲河的注意,养饲场,养鱼场,水电站,一座一座的高楼在小河边依次矗立起来,而小河的水,也一天比一天浑浊,旱季竟会有臭气飘散出来。而今,家家都用上了自来水,很少有人再去河边洗菜浣衣,不是嫌麻烦,而是这小河的水,不知从何年何月起,竟亦不能供人使用了。

家乡在变,小河也在变。养猪场的污水废品源源不断地排入河中,夏日里,很少再有孩子在水中嬉戏了,因为水不干净沾到身上会起疹子。外出务工的人越来越多,家乡的牛也越来越少。再也看不见成群的牛儿在河边吃草的情景了,再也看不见成群的牧童在草坪上追赶打闹的情景了,再也看不见夏日里在河边乘凉的乡邻了,因为小河的水不清了……

每次放假回家,我总是会一个人默默的去到小河边,缅怀一下过去的美好时光,但小河的水,小河日渐浑浊的水,却再也倒映不出我清澈的童年了。

大河文章9:抹不去的大河洲

文/吴定国

如今,当你乘车下旬阳县城时,很远就能看到高高竖立在老县城原套河和大河洲的部分河床处建起了的一栋栋楼房。可是,崭新的高楼,拂不去土生土长在这里的旬阳县城人对大河洲、还有那环河街面流动的套河的记忆。

思绪一下子就把我拉回60多年前的岁月。那时还是十多岁的我,常听父亲讲述旬阳“八景”的故事,大河洲就是“八景”之一的“铁索连孤洲”,故事离奇而又古怪。

相传那大河洲。每次汉江涨水后,忽大忽小、飘泊不定,时而还有金鸭子浮出水面,而那些来传教的洋人便打起了金鸭子的主意。当然,金鸭子也不是随便逮得着的。不知咋的,此事传到“八仙”之一的铁拐李的耳中。为使宝贝不被偷走,为使大河洲不再漂泊不定。铁拐李便施展法术用铁链子把大河洲和金鸭子牢牢的拴住。大河洲便成为了汉江流经安康境内的一块最大的河中岛屿般的沙洲。

我家祖居旬阳县城最高处的龚家梁子。居高临下,看的远,大河洲全收眼中。旬河流出旬城的东坛外,与汉江在这里交汇,那激流险滩名曰:“月亮滩”。“月亮滩”的上面,就是大河洲的最东端。每当月亮升起时、那皎洁的月光洒在河面上,因这里水流湍急就命名:“月亮滩”。大河洲上起上渡口,东西长约一公里,宽约百余米。旬阳县当时就是个弹丸的葫芦状的小山城,没有宽大的场地。

上世纪五十年代初,每到腊月,旬阳就要举办大型的物资交流大会,大河洲就是最理想的场地了。物资交流大会期间,除了展销城乡必需的生产、生活资料外,最热闹的莫过于放电影和从安康下来演出的汉剧团了。会场是用大布围城的园会场。我们小孩子为了看演出,又没钱买票,就从下面钻进去看演出。我记得汉剧老艺人龚敬荣主演的“炼印”,王道中、黄贤明主演的“杨乃武与小白菜”等剧目。没见过大世面的我,印象最深的就是物资交流大会十分热闹,那十里八乡的农民走几十里山路卖掉自己农产品、买回需用的生活用品。

那时的大河洲的鹅卵石、沙子是最为干净的。即使赤着脚,也不会担心被玻璃割伤,更不用说现在布满汉江的塑料袋和各种垃圾了,河水清澈见底,不会生长那光溜不及的青苔了。到了夏季,那环河街面流的是套河。那是我们那一代人最佳的天然浴场。记得1961年夏,我从西安回旬阳在套河中游泳,我童年的玩伴、好友王宝在套河中双手伸开,“啪啪”地打着水面,向我展示他那扁担水。正好河面游来一只小鳖,我一把把它逮住,玩了会儿又把它放生了。

那时环旬阳县城的汉江、旬河水是干净的,水是担回家直接可饮用的。那时水是清清的,天是蓝蓝的、空气也是干干净净的,没有一丝的污染。游泳上岸后,还到那大河洲的最上游处,栋老鸹黑(石炭),王宝用手伸进沙子中,一掏一个蚌壳。现在的沙洲中哪有这东西呀!

在那个年代,旬阳县城的房子都是土木建筑,没有一栋水泥结构的楼房。到了改革开放后,那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大河洲又为旬阳县城贡献了不知多少车的沙子,在七、八年前,为扩大县城,推土机昼夜不停地把沙子、石子搂底推铲,全部推在了老县城的边上,扩建了一个长约千余米、宽约30米的场所。自此,大河洲就留在了人们的记忆里,定格在了照片中。

别了,大河洲!你是我心中挥之不去、永远抹不掉的大河洲,你是我们那代旬阳人心中永远的记忆!

大河文章10:大河故道

文/汪彤

最初的起源,像晴天刺向大地的一把利剑,恒久万年直插冰川,在青藏高原山涧,一束金色耀眼的光柱久久揽着一座一座冰峰,嘀嘀嗒嗒,涓涓成河,汇聚成川,于是一条自西向东奔腾的黄色巨龙,驰骋在中华大地。

最初只是微弱的叮咚,不知经历了多少时间的磨砺,静逸过、欢畅过;包罗万象后平坦激荡过;东奔西荡暴躁过、呻吟过,生命征程一路奔驰,从高原到大海流经五千多公里,曾被人们称为黄色的“浊河”,而更长久的却是养育中华民族的“母亲河”。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说的是黄河的一次次“变脸”。毕竟万年的事物,终究会经历各种各样的变故,才能趋向于稳定和成熟。决口和改道,黄河像一个人某一时某一段冲动的种种状态,无法克制自我,也是生命过程真实的呈现。据记载,黄河下游的决口泛滥达1500余次,大改道26次。于是黄河故道也以三种状态呈现于世:一种是荒芜的盐碱地,一种是水草丰美的湿地,还有一种是尚存的河道。

昔日,站在河南宁远、商丘的土地上,会看到一处处荒芜的盐碱地龟结成板。很少有人想到,这里曾经流淌过浩浩荡荡的黄河。黄河改道后,河水本身带有大量泥沙包括盐碱成分,这样裸露在空气中的土地极易结成硬板土,草木庄稼不易存活。但是人们总是向往美好,即便是被遗弃、被伤害,只要尚存一丝希望,都会为追求美好而去努力。自古人们就用勤劳和智慧治理盐碱地,因此如今不论是被改造的盐碱地林场、稻田,还是水草丰美的黄河故道湿地,或者黄河两岸的风情线,都是人类生活过的土地。智慧和包容,使一代一代人不懈努力,创造了黄河故道处处美景。

80多岁的康心玉、翟际发两位老人,他们每天散步的方向,总是向着黄河故道那边,那里有自己亲手种的申甘林。人们想象不到,11.112万亩申甘林,是1955年民权林场规划的造林数字。那一年夏天,康心玉二十出头,从洛阳林校毕业,“回到家乡干好林业,植树造林去改变那里的穷面貌!”这是康心玉当时的凌云壮志。然而到了黄河故道上的民权林场,康心玉看到的土地和临近的兰考一样,风沙盐碱肆虐,一片荒芜。他毅然放下行囊,双手拿起铁锨,没想到这一拿,一辈子也放不下了,即便到了80岁,每次握着“铁锨把”,就会觉得心里更踏实。

“高栽洋槐低栽杨,柳树栽到坑里头,小口大肚海绵底,三埋两踩一提苗。”这是永不过时的植树经验。1984年,翟际发决然给儿子翟鲁民选择了农场的工作,孙子翟文杰在大学也报考的是园林规划设计专业,毕业后毅然到林场工作,祖孙三代把青春和一生都奉献给了民权的申甘林。而那条植树经验,翟际发给儿子和孙子一遍又一遍地讲,不知讲过多少遍。虽然唠叨,但孩子们知道,老人说着、讲着,就是身体健康的标志,心里装着黄河故道上的一片片树林,生命就会被另一种形式传承和延续……

如今,民权县已成为让人羡慕的“中国健康小城”。黄河故道上的申甘林带成了旅游观光胜地和“天然氧吧”,带来的绿色效应不断惠及周边。

有时候我想,一条河或许就是一种精神、一个理念,带给人们的不只是伤痛过的记忆,也不光是如今物质上的丰富,更多的是大河奔腾向海流的一种不屈不挠的劲头和力量。黄河勇往直前奔向大海,黄河故道上的人们也被一种精神引领着,永不停息地追求生命中坚实和辉煌的梦想。

大河文章11:父亲

文/王镞清

父亲是条沉默的大河,向来寡言,只默默地滋润土地,缓缓地流向前方。两岸不断有支流欢快地汇入,哗啦哗啦的喜悦不绝于耳。父亲放缓了脚步,耐心地接纳了他年幼的孩子们,慢而无声地与这些新生的力量相融相拥,给予他们自己身体的全部温度。父亲总是奋力地将护于身下的孩子们推往前方的沃土,赋予他们更美的前景和更灿烂的未来。渐渐地,他成为一股更强健的河流,继而不息地为了孩子们前进。

年幼的时候,母亲温柔似水,而父亲是我最坚实的依靠。总爱骑在父亲肩头,得意地晃动两个小脚丫,为自己获得的高度骄傲而兴奋。父亲带我飞奔,教我唱好听的儿歌,带给我这辈子都无法忘却的快乐。曾经真的以为,只要有父亲在,什么都不用害怕,只需幸福,只需长久。父亲的爱是充实的,将我的整颗心灌满。

大河默默地流淌了许多年,水流的声音小了,速度也渐慢了下来。静静的,突然喘起气来。太多年了,这天终于到了。但他依然拖着疲惫的身体,费力地涌向前方。这时,原本护于身下的孩子却如同长出了丰满的羽翼,化作一股强大的力量携着他往前奔流。大河吃惊地回头望,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有一个声音在回荡,“父亲,让我们报答你……”

父亲用他的双手撑起了这个家,总是竭尽所有把最好的给我。而这一天,我长大了,再看他时,却发现,父亲老了,真的老了,那背影再不似年轻时有力壮硕我知道,父亲不是生来便这样坚强。他也曾是一个青涩的少年,曾有过一段和我一样的童年时光,曾留恋他一去不返的天真岁月。然而当他明白成长后负在肩上的责任,他因此

成熟,将他最美好的岁月和一生的希望都献给了他的子女。

“总是向你索取,却不曾说谢谢你。直到长大以后,才懂得你不容易。多想和从前一样,牵你温柔的手掌。时光时光慢些吧,不要再让你变老了。我愿用我一切,挽你岁月长流……”(王镞清)

大河文章12:故乡的大河

文/九满

在我儿时的记忆里,它是没有名字的,人们都叫它“大河”。后来,我在网上查找,方知它有自己的名字——藕池河。藕池河,自南向北在村后蜿蜒而过,河很宽,最窄处的河道也有四五百米。

风和日丽的春天,万物复苏,快活的小燕子唱着春天的故事从南方飞回来了;成群的蝴蝶和蜜蜂在藕池河上空欢快地翻飞和戏耍;鹅黄的柳树舒展开柔软的枝条,让树林里的小鸟越聚越多;藕池河也渐渐地欢腾起来,清澈的河水微波荡漾,黑色的小蝌蚪在水草中自由的游弋,时而在阳光和清风里伸出脑袋来微笑;成群的鱼虾随着春水从藕池河游向小溪,冲进农田,给刚从冬眠中苏醒过来的湘北大地带来勃勃生机。

潮湿的日子,雾从藕池河里漫上来,把金色的田野、远处的村庄无限柔情地笼罩起来,将村子妆点得分外妖娆。

早晨,母亲们不约而同地走出门,一人端一脸盆衣服,一路说笑着走到河边,把衣服全从盆里倒出来,花花绿绿洒落在脚边。舀半盆水,澄净清澈,让人忍不住凝视一会儿。随后边往盆里倒洗衣粉,边用手搅拌直到产生大半盆白色的泡沫,然后将衣服放入盆里浸泡,之后,挥起棒槌,一起一落拍打,一串串富有节奏感地棒槌拍打衣服的声音,如古老原始的提示音,宣告着新的一天开始。

河边长满了不知名的小草,那是我们放牛的天然牧场,随便找一块石头或灌木把牛拴好,牛便以它为中心慢悠悠地啃噬着脚下的嫩草,偶尔发出一两声低沉的吼叫,我们在河边坐着、蹦着或跳下河嘻戏玩耍,尽情地享受着河水的涤荡。累了,躺在软软的绿草上,看大雁飞翔,或陶醉在小鸟唧唧喳喳地欢歌笑语中,直到母亲扯开嗓子喊着我们的乳名,我们才会结束与蓝天白云的神交。

烈日下的夏天,藕池河的水位迅速窜起来,坐在我家炕沿上,透过后窗,就能看到黄色的浊水滚滚北去。河水夹带着大量鱼虾从长江上游奔腾而来。正午气温升高时,我们带着捕鱼工具,跳进冰凉的河水捉鱼捞虾,不用一顿饭的功夫,成桶成桶的鱼虾便被抬上河岸。在母亲欣慰的目光下,我将鱼虾倒进木盆里放上水,让它们吐净泥土。随后,这些收获便成了我们家餐桌上的珍馐佳肴,也成了我儿时难得的骄傲。

渔民们把渔船开过来了。船头上有七八只黑色的鹭鸶傲然“金鸡独立”。“鹭鸶抓鱼啰!”哪个小孩振臂一呼,很快河堤上就聚集了吵吵嚷嚷的小朋友们,“快看鹭鸶抓鱼!快看鹭鸶抓鱼!”船主这时就会很得意地附和着,同时抓起一只鹭鸶,喂上几条小鱼,说声:“去吧!”随即臂膀一挥,那大鸟“嗖”地一声跃入河中没了踪影。

这会,船主就会掏出纸烟,美滋滋地吸上一口,坐在船头的长凳上翘起二郎腿,喷出一口长长的烟雾,然后盯着我们,微微笑了笑说:“等会吧,肯定有大鱼抓上来的!”也就巧了,一支烟的功夫,钻出水面的鹭鸶个个脖子鼓鼓的,扑腾扑腾地等着船主拎上船舱,掰开长长的喙,“劈劈啪啪”蹦到舱板上的都是半斤八两左右的鲤鱼、鲫鱼和草鱼之类。

夏天的夜晚是很闷热的。晚饭后,人们从堤上堤下带着竹席或木凳不请自来,河堤便成了农家闲聚乘凉的好地方,人们或坐或躺,谈传闻、讲故事、话鸡鸭狗猫,有人拿出尘封已久的二胡,弹奏起“刘海砍樵”、“补锅”之类的花鼓调,抑或展示五音不全的歌喉,唱响“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我家就在岸上住,听惯了艄公的号子,看惯了船上的白帆……”喜欢安静的则躺在凉席上,静听涛声,任河风吹佛,任歌声飞扬。偶尔一艘轮船载着灯火从远处飘来,在静谧的藕池河中,显得格外的耀眼璀璨。

冬天,河里只在中间有一股流水,顺着这股水向远处看,河水清澈透底,似断似续地流着,弱不禁风的样子。河床也裸露出来了,上面稀稀疏疏地长着翠绿的冬春季杂草。

寒冷的冬天,农活忙完了,冬修去!“冬修”是洞庭湖区人们对冬季里拓宽加高河堤的惯称。那时候,村子里的青壮劳力都要去冬修,也不在本村上堤,要自带被褥粮食到别村去冬修。数九寒冬,这个冷啊!但姑娘卷袖挽鬓在河里挖泥,小伙赤膊往堤上挑,什么累什么苦,都在那阵阵欢声笑语中。

那时候,小孩子们最喜欢冬修大军收工后晚饭的喷香、热闹。在借宿人家的土灶上炖一大锅猪肉白菜,用搪瓷洗脸盆装着;再把那挖河逮来的泥鳅、黄鳝等各种鲜活杂鱼辣辣地煮上,也用搪瓷洗脸盆盛着,一大盆米饭抬上来,一队人马或坐或站,围着搪瓷洗脸盆里的肉和鱼吃起来。借宿人家的小孩也就跟着打一顿难得的牙祭。经过人们两三个月的奋战,藕池河两岸的防洪堤被整固一新,以待来年河水畅快地浇灌这片肥沃的土地……

大河文章13:秋水里

文/呦春

题记:像一条大河或者一条小溪,随着地势流动的同时改变着所流经地域的地貌,所谓的宿命像水一样是那唯一不变的“我被改变+我在改变”。我的五行是大海水,星座是水相星座的双鱼座,我的命运便是那大海心中的鱼、是那鱼儿眼里的海。在这个桂花飘香、田禾飘香的季节,秋天的水也飘着淡淡的芬芳。

中秋节那天,雨停了,云却没有散去,我在节前好几天就盼望着中秋的月升起于东山之上。下午,玉带河平静地沉淀着泥沙和小城的污浊,水色黯然的游泳池里盛着这几天的雨水和大剂量的消毒剂,我们知道美丽的水不在这里,美丽地月亮不愿把影儿落在这样的水里。我们骑上车子向城外去寻美丽的秋水,宽阔的油路上是一条河,自行车像悠游的鱼。

田野越来越近,天空澄净、空气清新,水稻低头沉思,在稻穗成熟的清香里,我们开始像鱼儿一样思考和想象——澄净的河流里一定长着芬芳的水草,要不怎么会有那么多人愿意“在康河的柔波里,我甘心做一条水草”。其实,在美丽的水里我们还可以选择做一条美丽的鱼儿、做一支美丽的荷花、或者就做一滴美丽的水珠儿……可是,田野已经被侵占,曾经稻麦飘香的田垄已成为商住楼、工业园,总有一天,这片田野再也长不出麦子,再也不会有清香,再也不会有美丽的鱼、美丽的花、美丽的水……所以,在中秋的夜里,月亮没有出来,在中秋的梦里,月亮没有出来。

游泳池开门了,这是一池怎样的秋水?池水在消毒剂、漂白剂的作用下渐渐得清澈起来,潜入水中可以看见水底沉淀的污泥。在汉水之滨出生、五行属水、水相星座的我,一直喜欢水中的感觉,可是直到今年才学会了游泳。虽然只会蛙泳一种泳姿,但是我迷恋上水中游动的感觉,像鱼一样什么都不想,就使劲地向前游着,思维会变得澄澈,像秋雨过后的晴空那样充满了阳光和芳香。夏天的游泳池里人太多,池水喧嚣,秋天游泳的人少了,池水变得安静,偶尔泛起微微的浪花和水晕,在秋天的水里,人也会变得安静。

十六夜里,月亮出来了,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我给朋友发短信“十五的月亮石榴圆,十六的月亮比石榴更圆更香甜”,夜静静的,夜空里那轮明月静静的,一如静静的池水,一如静静的鱼儿、静静的荷花,清风徐来,荷香悠悠。今年中秋,一个人在小城里守望月亮,从十五守望到十六,没有吃月饼、没有吃石榴、没有桂花酒,十六的月亮便是我石榴一般香甜的月饼,便是那桂花一样醉人的美酒。秋夜里,秋水里,秋天里,我就是一只鱼儿游啊游,我就是一片海啊流啊流。

大河文章14:汾河岸边是我家

文/郝一华

“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每当我站在汾河岸边,望着那哗啦啦流过的汾河水,我的耳边就会响起这首歌,想起我的家乡,我的童年。

我的家乡在太原小店西蒲村。解放前,这里只是个坐落在汾河岸边、只有几十户人家的贫困小村庄。因为离汾河主河道只有不到百米,所以每到夏季雨水多时,上游的洪水就会泛滥如一条黄色巨龙,向下游奔腾倾泻而来。村边只有一条低矮的沙土筑的坝堰,哪能抵挡得住疯狂的水龙?于是,村中低矮的土坯房和猪羊圈便泡在了水中,几十亩农田也被冲刷成一片杂草丛生、长满芦苇的荒滩盐碱地。村民们只能靠村子东南的小片土地种些玉米高粱维持生计,或者到外村投亲靠友度过荒年。

解放后,政府加大了对汾河的治理,加固了堤坝,汾河水再也流不进村里了。但若想到对岸的晋源县城,或武家寨、南瓦窑等村庄办事或走亲戚,虽然两地相隔只有几里十几里的路程,却因为汾河水挡道,变得可望而不可及。

每到冬季,汾河水结冰时,人们会在冰面上用树干搭起一座十几米长的独木桥。由于冰冻得不是很结实,冰下面还能听到河水的声音,桥还在那里摇摇晃晃地摆动,所以除了大胆的壮年男人以外,一般人都不敢过。

到了夏天,河面会扩展到五六十米,这时只能用小木船摆渡。但小木船也只能在河中心水深的地方晃悠。两边的河滩上水太浅不能走船,还长着半人高的野草和许多嗡嗡飞过的专门叮人手臂的小虫子。胆大些的就从水浅的地方赤脚趟水过去,一不小心就会陷进沙坑中,腿上也被虫子咬得红肿成一片又一片。妇女儿童过河,只好求脚夫背过浅滩送上船去。

到了上世纪80年代,生态环境有所改善,汾河两岸修起了结实的堤坝。引汾河水入村,有了浇地用的抽水站。但由于整个河道整治不力,岸上的林木常常遭到狂采滥伐,周围工厂里的污水也排放在河中,汾河失去了往日清澈见底、涟波荡漾的景象。

到了21世纪,政府开始大规模整治汾河两岸的污染。重修并加宽了汾河的堤坝。新修的水泥砂石路能走农用小三轮和面包车。靠近河边的荒滩上也允许农民自由开荒,种上了蔬菜和小枣树。堤坝内侧由于浇灌方便,有的还种上了水稻和莲藕。到了秋天,汾河两岸杨柳成荫,绿意盎然,成片成片的玉米、大豆、高粱、金黄的水稻和谷子一眼望不到边。

在建设美丽乡村的今天,西蒲村面貌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泥泞的土路消失了,柏油马路通到了每家每户门前,低矮破旧的土房子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崭新的砖瓦房和贴了瓷砖的小二楼,还新建起九幢带阁楼的六层楼房组成的居民小区西冷苑。

当你来到今天的西蒲村,早晨你可以迎着冉冉升起的朝阳,沿着柏油小路登上滨河东路南延后的汾河堤坝,走进新建的湿地公园。

站在坝上的清水平台向南眺望,可以看到存蓄汾河水的拦河大坝。向北望去,可以看到三座宏伟的大桥如彩虹雄跨汾河之上。有手臂直指云天的迎宾桥,有钢铁巨龙般的晋阳桥,还有以时代之门著称的通达桥。在蓝天碧水之间,你还可以看到数条匝道,编织成了大大的蝴蝶结,如同漂浮的彩带通往四面八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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