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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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的散文1:初冬的雨

文/郎英

淅淅沥沥的雨丝又在轻敲窗扉,片片红叶还在枝上埋头思念,一阵风轻轻拂过,落叶飘舞,打着漩跳上一曲华尔兹,优雅地投入大地母亲的怀里。仔细聆听,细细密密的雨声,似在温情诉说,落下一个个潮湿的吻。

小区里的常青树木,在这细雨的滋润下,倒显得几分青翠。远眺,那些挂满金黄色叶子的银杏树变得更加清亮,羞涩迷人,从内而外透着从容优雅,风韵卓越。远山迷濛,河水静谧,伫立、凝望,体会初冬的矜持稳重,宁静安详,浮躁喧嚣的心便归于平静,让人忘了一切纷扰。此时,忽感时光雕琢下的我,变换着不同的气息,也许多了一抹老沉,也许盈了一丝清淡,又或者带着满满的自信……昔日那些“梧桐树,三更雨,不道离情正苦。一叶叶,一声声,空阶滴到明”的无限愁绪,已渐渐离我而去。

坐在阁楼上,循着雨韵,凝眸烟雨茫茫。细如琴弦的雨丝,拉在天地之间,任由微微的风轻轻拨弄千年的古筝。那筝音犹如桥下潺潺的流水,孤鸿飞过时的几声清啼,以及易安的婉婉叹息;犹如薛涛的浣花小笺,一朵淡淡的兰花,静静地开放在遥远的夜空。它的曲调是那样的醇厚、通灵、柔和。心,由寥落变为平淡。这大自然的乐章弥漫在天地间,轻敲在心坎上。穿越几千年的雨,美丽不老,灵魂不灭。

时常想,大自然里很多的风景都懂得悦己而乐,不会压着性子,装着样子。这雨也是,温柔时就催开花满树,让鸟儿为它谱曲;发恨时就摧落花满地,让蝶儿为它哭泣。而人呢,难有这样的真实。我们听雨年年,懂得了什么叫察言观色,什么叫独善其身;懂得了人生无非水流,却又谁也做不了洪水。常常是如这初冬的雨,涓涓细水,柔弱而又寥落,顺了繁乱的沟渠,流向哪里,会路遇什么,不知天意,随它而去。但我们总希望不要迷失了最初胸心绚烂的自我,在杂草丛生之下,结一些水到渠成的缘,把那些惨淡的景色、艰辛的奔波,演绎得清静神采并且悲苦释然,让愁绪倏来倏散,如此平淡无奇的生活,甚好。

其实,苦痛和磨难会被岁月一丝一缕拉长,而美好的时光却是那么干脆利索。然而没有什么需要刻意怀念,没有什么可以让我们一蹶不振。成熟的人正如这初冬的雨,经过春的温情、夏的炽烈、秋的缠绵,到冬已变得成熟内敛,不急不速,泠泠叮叮。那些积蓄已久的情感,就这么飘飘洒洒一回,不掩饰不躲闪,慢悠悠地顾自下着,直到气也消了,怨也解了,心也舒坦了,就适时收手,止住那“滴滴答答”的雨声。

这雨呀,更似一首情诗,扰着我的心,湿了久未蘸墨的笔,湿了久未遇水的墨,更湿了望穿秋水的眸。雨的柔情氤氲了如烟往事,雨的情思缱绻了诗意年华,雨的浪漫唯美了这如歌岁月。剪不断、理还乱的思绪不再翻卷。捧一本书,听点轻柔的曲子,再迷迷糊糊跌入时光的幻觉,掩了眼皮,沉沉地睡去。梦里一袭烟雨拂面,世浮躁气,也就被梦里的微笑消解掉了。

初冬的散文2:初冬的山野

文/刘继智

一个星期前,山中漫山遍野皆有红叶,缤纷异彩,绚丽无比,一场突如其来的雨夹雪下了整整一夜,雨雪之中又夹杂着狂风,雨雪过后,又连续几天的白霜压枝、冰凌凝果、雾凇满坡,待到天气刚刚放晴,我再去游山时,再也难觅浓浓的秋意。

乌桕树叶儿落了,只剩下满树垂挂的洁白的乌桕籽;枫树叶大部分也落了,挂在树枝上的叶儿被霜打成卷,深红的颜色已经变成了灰黄,且是黄里带白;牛筋叶儿呢?虽然还没有完全落尽,但红得不够耀眼,更淡化了艳丽的色彩,失去光泽,变成了老气横秋的灰红;板栗树叶比较坚硬,但经霜之后,在凛冽的北风劲吹下,稀稀疏疏的,颜色也变成了灰黄,几大片依然留在树枝上的叶儿在风中摇摆,有些依依不舍、摇摇欲坠的样子,好像对枝头有着十二分的眷恋;路旁的五叶枫,几天前还是淡红一片,经雨雪风霜历练之后,也散落满地,那留在树上的叶儿竟然也没有一丁点红意;金黄的银杏叶几乎完全落尽,光秃秃的银杏树枝直直地刺向苍穹,显示出孤傲挺拔的个性,而树干周围的地面上,则满满地铺上了厚厚的一层金片,那色彩依然很艳很纯。它们已经永远地离开了母体,回归于大地的怀抱。

山路上铺满了厚厚一层枯叶儿,踩上去有一种软绵绵的感觉,叶儿覆盖下的土壤是湿润的、松软的,有了这一层厚厚的温暖的棉被,土壤的湿润度可以保持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可以给植被储蓄丰富的水分。迎风坡上,那些散落的叶子有的已经开始卷曲,有的随风飘舞,舒曼而富有韵味,轻盈而带有几分娇媚。落在地面上的树叶,轻轻地踩上去,会发出细脆的声响,那响声清脆而悦耳,犹如轻盈的呼吸和咏叹。

初冬的山野,给人的完全是一种沉静凝练之美。

山路边不时会闪现出一朵朵、一簇簇金黄的花儿,那就是山野之中常见的野菊花。野菊花临霜而开,遇寒而绽,不因严寒而失意,不因霜打而低眉,到了初冬时节,愈发显得艳丽妖娆,愈发透出一股股幽香,吸人眼球,引入注目。一朵朵、一簇簇弱小而金黄的野菊花开在路旁、开在丛林深处,闪闪烁烁,忽隐忽现,那么惹人喜爱。

洁白如玉的山茶花,也常在初冬时节绽放,矮矮的茶树,簇拥着,依然充满盈盈的绿意,枝头的茶苗,依然有如春天般的脆嫩,绿色的锋芒在云雾之中摆动,让这萧索的冬天有了亮色。漫坡层递的茶树,如诗如画,步入其中,仿佛在春天的怀抱里遨游漫步,绿海之中点缀的白茶花,就像星星般的眼睛,捉迷藏一般,给冬天的山野平添了一种灵动之美。

茶树边有一大片竹海,竹子如波似浪地摇动,竹子挺拔俊秀,竹叶婆娑起舞,那深深的绿意让人垂青,心生仰慕之情。

山坡之上,偶尔可见一片片松树、杉树,一片片油茶树,或成堆簇拥着,或一树独立崖间,彰显着生命的绿色,调咏这初冬的色彩。

初冬的山溪水格外清澈而又舒曼,潺潺流响,犹如弦音。水中漂着一片片枯叶,一眼望去,可以看见水底的石,少许游动的鱼儿。溯溪而上,不时还可以找到水边绿色的藤蔓、翠色的水草,这种生长在水边的宽叶草,四季常青,根须扎进石缝间,绿得发亮,使本来有些寒意的初冬多了一些韵味。

流在石缝之中的山泉,犹如从天而泻,像天上赐予的甘露,轻轻地流着,把石壁浸润得光滑透亮。我喜欢静静地坐在泉边,闭目养神,静思默想,让心音和着美妙的泉声,静静流淌。

偶尔有几只山鸟从林中飞出,发出一声声清脆悦耳的鸣叫,鸟声往往带有很长的拖音,使得本已比较空寂的山谷显得更加静谧。

初冬的散文3:初冬之韵

文/王欣悦

树 木

初冬时,最美的树就要数银杏树了。远看,只能看出树叶的颜色,由淡黄到金黄,最顶上还有一点红色。走近一些,还能看到叶子上留着久未褪去的嫩绿色。站在树下,看着银杏叶的轮廓被太阳勾勒出来,

古老的树干散发出大自然特有的气息。把视线转移——啊!这个季节怎么会有绿色的银杏树呢?在金黄色的树丛中,她显得格外与众不同。为什么是绿色的呢?是生命的顽强,还是有什么信念支撑着她们?那绿叶绿得固执,难道她们想在树梢上多待一会儿,多眺望一会儿城市的景色?啊,当树叶落下时,生命也临近死亡了吧?在地上被人踩踏,最后弄得衣衫褴褛;但有的叶子在生命结束的那一瞬间,伴着风起舞,就像翩翩起舞的蝶。我轻轻抚摸着地上金黄的银杏叶,让时光从树叶的空隙间缓缓流过。我记得你们落下来的样子,却在下一次银杏树发芽时不再相识……

不用惊讶,冬季也是有花的。只看银杏树未免有些单调,但谁又能注意在草丛之间悄然开放着的一株龙舌兰呢?周围的绿草像波浪一般向龙舌兰拥去,几十厘米长的叶子利剑般向你刺来,中间却生出一枝细长的、微微弯曲的花杆。花杆上有着一串串铃铛一样的大朵大朵的白色兰花,大多数都是含苞欲放的花骨朵儿。我在想:当花儿全部绽放会是什么样呢?霎时间,“啪”的一声,花儿慢慢张开了花瓣,向着人们,向着太阳,向着全世界绽开了灿烂的笑脸……

初冬当然不是只有银杏叶的淡淡忧伤,也有可爱活泼的场景——在银杏树下,几位俊俏的大妈身披彩色纱巾,拿着单反相机热烈地讨论着。“你把我照胖了!”“下次你拿一把银杏叶照,好看嘛!”一位大妈手捧银杏叶说道。“拿就拿!”另一位大妈披上孔雀蓝的纱巾,走到另一棵树下。手捧银杏叶的大妈和照相的交换了一下眼神,开心地笑道:“那全给你了!”说着,她把手中的树叶往天空一撒,好像下起了金黄色的雨,欢乐的笑声顿时像炸了锅一样传遍了整片树林。在树丛中,她们就像下凡的仙女,又像五彩的蝴蝶,享受着这美好的快乐时光……

初冬的散文4:路灯

文/徐渊渊

初冬的傍晚,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汽修厂的家属院门口,下班族都匆匆地往家里赶。

齐老太这时还蜷缩着身子,坐在院子右侧的石柱子上,旁边是装菜的三轮车,车上装了一个手提照明灯,灯光照在装青菜的篮子上,希望以此吸引过往的路人买菜。“齐老太,今天咋又没卖完啊?”小艾走到院子门口的时候,跟齐老太打着招呼。“可不是!现在天冷了,可能多数人都去超市买菜了吧!”齐老太嘴里这样回答,脸上浮现出一丝丝忧虑。“还剩下多少?我都要了,今天回家炖火锅!”小艾果断地决定。“那可怎么好意思!每次你都买我没卖出去的菜,今天还剩这么多,你也吃不完啊!”“吃不完明天接着吃,您就别客气了!这儿的路灯坏了,您早点回去,要是天黑了会不安全!”小艾不容齐老太再推辞,麻利地掏了钱,“菜我提走了啊!”

汽修厂的家属院是上世纪九十年代的老房子,院门口那条路年久失修,路灯这两天也罢了工。小艾早上要在六点半左右出门,现在突然没了路灯,只能摸着黑用手机放音乐这种方式给自己壮胆。

今天不一样的是,小艾一出院门就感觉到前面很是亮堂,等走近了一看才发现,原来是齐老太出摊了,三轮车上居然挂着两盏照明灯,齐刷刷地照着前方的路。

“齐老太,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小艾十分不解地问道。

齐老太裹紧了身上的棉大衣,笑着对小艾说:“姑娘,你不是说院子外面的路灯坏了吗,你这么早出门,一个人走黑灯瞎火的路多不安全呐!我也就早出摊半小时,不要紧的,有了我的照明灯,你就安心地走路吧!”

看着齐老太在冷风中冻得几乎要发抖,小艾的心里感动至极,她赶忙将自己的毛线帽脱下来给齐老太戴上。“您这是何苦呢,天这么冷,您年纪也大了,多在家休息会儿吧!我都习惯了,路灯很快就会修好的!”小艾实在不忍心让齐老太为自己挨冻,努力地劝说着。

“好好好,我答应你,等路灯修好了我就晚点来!”齐老太也宽慰着小艾,眼神里透出满满的关爱,“你快点去等公交车吧!迟到了领导不高兴!”

小艾知道齐老太是个善良厚道的人,自己再多劝说也没有用。走在那两盏照明灯的光束里,一股暖意涌上心头。回头望望齐老太微驼的侧影,小艾心里想,明天一定要找人把路灯修好。

初冬的散文5:酸菜

文/李万虎

初冬的时候,外出打工的乡民们都回来了,村庄有了魂魄,炊烟柔软而多情,女人把腰肢扭成春意盎然的柳枝,有序的准备着过冬的物资。面柜里倒满了面,地窖里贮藏了土豆,窖的边缘墙根下埋了几十个萝卜,男人则从树林里拉来了枯死的白杨树,用斧头劈成小截后整齐划一的码在了柴堆上,所有物资准备齐全后,还缺少一样冬天必不可少的食材,酸菜。有了酸菜的冬天,才是最婀娜的冬天。

找一个暖和的下午,搬出厨房里的包包菜,挑来水,就可以压酸菜了。将清洗后的包包菜,从中间切开后,细细切成手指宽的条,倒入缸里,细细端详切开的包包菜,叶子是绿的,菜心是黄的,菜根是白的,小时候可没少吃这菜根。

压酸菜的方法是放入一层切好的包包菜,撒一把疙瘩盐,撒一小把花椒,再撒一把青红辣椒,等缸里的菜冒尖了,铺上几片完整的菜邦子,压上石头,压酸菜就算完工了。

时间是个好东西,它是一个创造者,见证者,终结者,四季的轮回,万物的繁衍和死亡,它能终结一颗包包菜,也能创造出一缸酸菜。一进厨房,酸菜味飘香,直往你鼻子里钻,时间越久越浓烈,令你垂涎欲滴。家家户户都压酸菜,但并不是每个家庭的酸菜都一样香脆可口。盐放少了,酸菜容易坏,盐放多了,吃起来齁的慌,完全没有酸菜的味道。无疑,我的母亲压的酸菜是最好吃的,那味儿足以让我用一生来品味。

有一年冬天深夜,我们都睡下了,院门却哐哐哐的被人敲响,我害怕极了。母亲却自信的说,你去开门吧,是要酸菜的。开了门,果然是邻居婶婶拿着盆来要酸菜了,进门就说,老嫂子,你家的酸菜,给我捞一盆。母亲像受到了表扬,爽朗的笑着说,一大缸呢,不够了再来捞,边说着边去给婶婶捞酸菜。后来我问母亲,她怎么知道敲门的就是捞酸菜的。母亲得意的说,她下午听到邻居婶婶家划拳的声音。喝酒的人,最爱吃酸菜,吃了酸菜,胃不难受,解酒也快。

我极喜欢母亲做的酸菜炒猪肉,就着稠饭吃。稠饭也叫懒饭,就是切成片的土豆煮烂后,再在锅里均匀的撒入面粉,不断的搅拌,搅拌不动了,稠饭也就做好了。另起一个锅,油热后葱姜蒜爆香,倒入肥瘦分离的猪肉,倒入从菜缸里捞出的带有冰碴的酸菜,酸菜热了,酸菜炒猪肉也能出锅了,盛在盆子里,端到炕桌上,舀一碗稠饭,盘盘腿坐在炕上,一家人围绕着炕桌,夹一口酸菜,送入口中,麻辣酸脆,透入五脏六腑,特别下饭。

那些有酸菜的日子是母亲苦日子里调出来的美味,因有浓浓的亲情包裹,给我留下很深的酸菜情怀。酸菜不但可以解酒,可以炒猪肉,调在汤饭里,也是特殊的舌尖享受,喝一口酸菜汤,开胃健脾,驱寒保暖,也增加食欲。

现在生活在城市里,流连在饭桌上,各种蔬菜应接不暇,那一口可有可无的酸菜,常常没有人提及,但铭记在骨子里的酸菜情怀,时长警示着我,认清明天的去向,不忘昨日的来处。

初冬的散文6:温暖

文/边东杰

初冬的保定已经是寒风飒飒。午休时间,我裹紧大衣,信步走出单位,沿七一路自西向东漫步。

当我即将走到一家加油站门口时,看见一辆黑色的轿车正向加油站便道自南向北驶来要去加油。此时,距轿车几米远处一位骑着电动自行车的外卖小哥正由东向西骑行。其实当时我看到的是,汽车加紧点油门满可以冲过去先去加油站,因为几米远处外卖小哥已经减速让行了,可是开汽车的司机师傅还是优雅地停住了车,示意外卖小哥先行,外卖小哥重新加速先行骑了过来。让我没想到的是,骑过来的小哥又回过头来用手指摆了个OK的手势回敬了一下司机师傅致谢。这感人的一幕,碰巧让我看在眼里,不禁也暖在心头。

在这个寒冷的冬日里,渐渐远行的外卖小哥内心一定也是暖暖的,让行的司机师傅也一定有一颗温暖的爱心。而我走在这冬日飒飒的寒风里好像如沐春风般温暖。

初冬的散文7:初冬的落叶

文/陈德军

早晨,路旁的人行道上,高高的法国梧桐下,大大小小飘了一地落叶。手掌形的叶子,有的黄,有的红,静静地卧在那里,俨然一幅多彩的画卷。

面对如此静美的画卷,我心里陡然升起一种别样的感觉。这些落叶,也都曾“年幼”过,从秃枝上刚刚露出嫩芽时,也曾和幼儿一般让人昵爱:“快看,树枝冒芽了,天气要变暖了!”又过些日子,叶子开始变大,青葱,嫩绿,树下的人抬眼又看到它们:“瞧,叶子都这么大了,该穿单衣了。”叶子渐渐成形,满树苍翠,人们却习惯了它的存在,不再去关注。但那旺盛的活力是按捺不住的。它默默地散发着氧气,无私地为人们送来片片阴凉,仿佛上有老、下有小的青年壮年,默默地奉献着自我。再往后,秋风来了,叶子的颜色渐渐不再鲜艳,直到有一天,树下的行人一抬头:“看,叶子黄了,天凉了,该准备冬天的衣服了。”接着,几阵秋风过后,地上开始陆续出现落叶。

也许过不了几分钟,勤劳的环卫工就会把落叶集中到一起,运到不知什么地方去,那是它们的归宿。我突然觉得,和这里的叶子相比,森林里的落叶似乎归宿更好些:铺了一层又一层,厚厚的,天长日久,腐烂成汁,渗入地下,化作养料滋养着新枝新叶,继续奉献自己,创造着价值,它们心中是否更加欣慰?

任何生命都有各自的规律,如同这些叶子,春生、夏长、秋满、冬谢。人的一生不也是如此吗?生命自有其规律,每个阶段都有独特的风景和意味,每时每刻都值得珍惜。该生长时生长,该奉献时奉献,该衰落时就坦然地面对衰落。

眼前的叶子是有福的,它们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使命。虽然经历过风雨,但它们飘落时,既无风吹,也无雨打,就这么静静地、从容地回归大地,相拥着、安详地卧在地面上,谁说不是一种圆满和幸运?“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说的就是这样的意境吧?

初冬的散文8:黄龙的冬天

文/杨永升

初冬来临之际,天气正处在尚暖未寒的香秋时,西伯利亚的寒流季风,伴随着晶莹的雪露,就站在你的身后了。“朔风吹花树,萧条待冬初”。一夜之间,大地封冻,红叶凋零。旷野上,不知时节的花草,来不及传宗接代,便被扼杀在苦霜里。霎时间,生机勃发的原野和叠峰起伏的山峦,陷入一片萧条之中。

举目眺望,漫山遍野的树木枝头和灌丛枯草间,挂满了晶莹的凌霜。真像是走进了一个千姿百态、琳琅满目的钟乳世界,令人心旷神怡!置身于此,使人感到,一切的一切,在这洁白无瑕的大自然里,得到了净化,得到了升华……

收绪沉思,又会意外地发现,脚下的润土也被这一层厚厚的冰凌镶嵌着,整个大地像玉一般的光滑。这时,要格外地小心,也许一抬步,会一个跟头把你摔得老远!破坏了这幽雅的兴致。

不适应这种气候变化的外乡人,一下子感到了地域的威慑和震颤!

其实,西伯利亚的寒流,在黄龙这块土地上,稍作三五日的暂短逗留之后,气温又开始回升了。甚至,一个冬天像是处在融融的春意之中。

乡土意识浓重的黄龙人,适应了这个变幻莫测的季节,而谈起黄龙优美的风景时,总少不了骄傲地津津乐道:“黄龙是个冬暖夏凉的好地方啊!”

这话似乎偏爱了点,却也不无道理,每到冬夏两季,总会有在外地工作的黄龙人和离退休的老前辈们,到黄龙来住上一阵子的,躲寒避暑,休闲养生。即便是严冬的日子,外有凛冽的北风,屋有熊熊的炉火!拳头大的块煤往炉膛里一放,悠扬的生命之歌就跳入了你的耳鼓,使人感到格外的温暖;单看那几十公分以上的银白色铁皮大烟筒,从家家房屋伸出,就会观之汗出的。

在黄龙,不管是楼堂馆所,还是民宅庭院,大多都是坐北向南。宽敞明亮的玻璃门窗,采光充足,空气清新而舒畅。在寒冷的冬季,好像是把一个火辣辣的太阳搬进了房屋里,使人感到温暖而陶醉;进入暮春,太阳又像个羞答答的新娘,被闹房的孩子们堵在洞房之外。房间里那清新的爽意,使人如同喝了杯山泉似的舒心。

残阳中,凛风吹动着劲草,发出“瑟瑟”的之声,着实有些寒冷。一片云霞从山的那边、蓝天接壤处飘过来,使人感到无穷的惬意。而你定神望去,牧羊人赶着潮水般啃青的羊群,镶嵌在霞光之中,更使人增添无限的希望和遐想。

当你在这宜人的环境中,忘记了冬季,自由自在地生活时,暖冬又突然地收敛了。一场呼啸的寒风吹过,纷纷扬扬的大雪就落了下来,天地之间连成一片,幻化成一个奇异的琉璃世界。要不是有孩子们在雪地上嬉戏着、喧闹着,堆雪人、打雪仗,那就真的无法辨认出哪是天,哪是地了……天一放晴,头顶上就会出现一片蔚蓝的天空,与这片山峦起伏的银色世界形成了强烈的对比,成为这片土地上独秀的神奇雪景。

清晨,从睡梦中醒来。宽敞明亮的玻璃窗上,那千姿百态、变幻各异的晶莹冰花尽收眼底,像一个浓缩了的喧哗的世界,光怪陆离,使人陶醉,有着“赏不够,思不透”的韵致。

万物萧条,人心如潮!冬雪净化了润土,润土孕育着绿色。劳作的人们,随沉眠的大地一起养足了锐气,对冬露寒雪,有着自己的特殊感受!“飘飘冬絮下山川,散漫轻飞落田园。一年一度冬阳远,瑞雪洒颖兆丰年!”这首田园诗咏出了农人们深沉的依恋和期盼。

残雪还未消尽,眷恋润土的农人们,迈着快捷的脚步,带着自己特有的尊严,在希望的田野上忙碌起来。他们脚下那“咯咯吱吱”的积雪,弹奏着生活的淳朴节奏和乐趣,把一个甜甜的希望寄托于春华与秋实!

初冬的散文9:童年的小油灯

文/赞杨

初冬时节,天气并不严冷,家里的暖气就送来了丝丝温煦。子夜时分,舒适宜人的室温把我带入了梦乡,不知睡了多久,也不知是醒了还是在梦中,大约就在这种似睡非睡、似醒非醒的溟蒙中,一盏昏黄摇曳的灯火悠然地在我脑际飘摇开来,那憧憧的灯影,轻摆的灯苗,正是伴我生长的那盏小油灯。

我很诧异自己怎么会在冬日的夜里,在暖融融的现代化高楼里,蓦地想起童年使用过的那盏脏兮兮的小油灯来?不想则已,想起来却如野马脱缰,一夜未眠且不用说,一连几天那盏小油灯的灯嘴、灯芯、灯苗、灯花、灯身的油腻,总在我脑子里打转儿,并且越来越鲜明,越来越生动,以致清晰的像一潭碧水下五彩的石子,光彩照眼,历历在目。我恨不得立马回到老家把它找回来,擦拭干净,珍藏在自己的博物架上,天天看上它一眼。但是,转念一想,时光过去了那么久远,老屋雨天漏水时家什搬来搬去,祖宅多次修葺,那盏魂牵梦绕的小油灯不知能不能找到。

我决计回去找一找。不找,肯定没有希望,只要去找就有可能找到。世界上的许多事情都是这样,尽管只有百分之一的希望,你努力了,没准儿这百分之一就能让你遇上;但是,如果不去努力,百分之百的遇不上。

我推开老屋厚重的双扇木门。这间老屋分为里外两间,里间存放粮食杂物,外间有一土炕,当年,我和家人就睡在这铺大炕上。那盏小油灯就挂在大炕上方的土墙上。在寒冷的冬天,屋里难以久坐,我们几个孩子吃过晚饭就得早早地上炕,钻入被窝避寒,母亲则盘腿坐在土炕的一角,借助那豆粒般昏黄的灯光为我们缝补衣衫。她常常一边做针线活儿一边给我们讲故事,故事的内容大多与动物有关,但蕴涵着启迪孩子们心智的精髓。这是我受到的最早的启蒙教育。有时,应我们的要求母亲会在那盏油灯前给我们演“手戏”,随着她俩手灵巧的摆弄,一个个惟妙惟肖的老鹰、小狗、小鸟被赫然印在粗糙的墙面,招来我们一阵热烈的欢呼。这是我受到的最早的艺术熏陶。母亲不光做针线活,有时她把纺车搬到炕上纺线,随着她有节律的摇动纺车,她会为我们唱歌——她说那叫“唱曲”。母亲会唱很多首歌,往往把炕上的棉花纺完了,线穗纺了好几个,她的歌儿还没唱完。母亲唱歌的歌词我记不清了,大意多是诉说苦难、祈求安宁的。尽管歌词不同,但她唱出的曲调却都是一样的“千歌一调”,那时竟认为歌儿就是那么唱的,觉着母亲很了不起,能用一个旋律唱出那么多首歌儿。后来上了学,跟老师学会了唱歌,才知道歌儿的曲调是千变万化的,哪首跟哪首也不相同。不管怎样,有生以来我从母亲那里知道了人除了语言之外,还有音乐、歌曲这种表达和交流的方式。

我在悬挂小油灯的土墙上巡视了多遍,它熏染在墙上的黑迹还在,挂它的铁钉还在,唯独看不到小油灯。于是,我又想到了村里的家谱堂,那里也许有我要找的小油灯。

村里的家谱堂就是祭祀先人的一所祠堂,房屋和庭院结构颇像一座寺院。解放后村里要办学校,没钱盖房就把学校办在了祠堂里,毕竟活人比死人重要,长辈们也没什么人反对。我的小学时光就是在这座祠堂里度过的。老师是个外村人,个子不是太高,胖胖的,有些歇顶,说话鼻音很浓,人却很实在,那时他大约四十来岁,想必现在已经作古了吧。为了带出好学生,除了白天上课,他还要求学生晚上集中到学校做功课。那时,村里没有电,学生们就各自从家里带一盏油灯,放在课桌上,老师也点上一盏放在讲桌上。此刻,教室里星星点点,或者说灯火辉煌,洋溢着浓浓的读书的氛围。老师在课桌间来回缓步,不时伏在某个同学的桌子前,借着油灯的光亮小声指导。有时,他站在讲台上,挥动手臂,大声地讲解问题,把自己高大、粗壮、威武的身影投在黑板上。那时,每节课下来,我们和老师的鼻孔都被油灯熏得黑黑的,大家不经意猛然相视,常会被对方的模样感染得哈哈大笑。

如今,那所祠堂的屋顶已经坍塌,只剩四壁,黑板却依旧坚定地贴在砖墙上,只是不见了老师挥舞手臂的身影,更看不到那一盏一盏的小油灯。于是,我又想到了牲口棚,那里或许能满足我得到小油灯的心愿。

牲口棚是生产队的,里面当时喂养着很多头大牲口。由于我祖父担任饲养员的缘故,我常常一放学就往那里跑,有时就与祖父在那里住上一宿。我们睡觉的土炕与拴牲口的地方同属一座屋子,只是在中间砌了一道矮墙。夜里睡觉,牲口们吃草、反刍、拉撒的声音时时传入耳内,鼻子里总是塞满了能让人接受的牛马粪便的臭味。喂养牲口主要在晚间,饲养员要在夜里多次给牲口添加草料,它们才能吃得健壮。饲养员不同于社员,社员白天下地干活,大家集中在一起,又有队长的监督,所以不好偷懒;而饲养员则独自在深深的夜里工作,是否尽职尽责,全在自己。在我们睡觉的土炕与拴牲口地方的那道矮墙上,放着一盏油灯,既能照见我们,又能照见牲口。晚上,祖父借着那盏油灯,端着筛子、簸箕,来来往往,不停地为牲口添草添料。为了引诱它们多吃,祖父常常把草、料搅和在一起,牲口们吃料时不得不吃下更多的饲草。夜里,我一觉醒来,发现油灯还没熄,祖父在灯影下忙碌;再次醒来,油灯还没熄,祖父仍旧在灯影下忙碌。早晨,油灯灭了,祖父却不见了,原来他正在院子里给牲口饮水,准备牵着牲口下地的社员已经在那里等候了。

今天,我没有找到牲口棚,更没有找到那盏夜夜长明的油灯,因为生产队早在上世纪70年代末就已解体,牲口棚早被一杨姓人家买去拆了。虽然,我在这里没有找到小油灯,但在这个地方早早学会了勤劳,更学会了“慎独” 。

我再到哪里寻找呢?我想,哪里也不必找了,或者说我已经找到了,它就嵌在我的脑海里,印在我的心坎上。开启我的生命之旅、启迪我的心灵、照亮我人生之路的其实不是那盏小油灯,而是油灯下的长辈和老师,是他们的劬劳和品德造就了我的昨天,映照了我的今天,他们才是我心中永远璀璨的灯。

初冬的散文10:初冬呢喃

文/鲁珉

初冬的乡村比起忙碌的秋天明显多出了一份宁静。

靠近溪边的小村子,由于早晚的温差生起了淡淡的白雾,略有寒意的风吹来,时而浓密,时而稀疏。三三两两的农家庭院,炊烟袅袅升起,轻轻缠绕着小村,更是给初冬的山村景色增添些了些许的柔和。

初冬的田野,小草早已褪下金黄,呈现出淡淡的白色。行走在早已收获了庄稼地的田埂上,那秋收情形历历在目,好像就发生在昨天。

夹带丝丝寒意的风,吹打在没有遮盖的脸庞上,有点入骨清爽的感觉。呼吸的热气一出口便成了淡淡的雾,使眼镜片变得模糊一片。

置身于田野之中,虽冷风轻吹,寒意乍起,却丝毫感觉不到冷清,反而希望能够有一场雪,来渲染冰雪覆盖的山村素美。

太阳终于从山垭口露了出来,和煦地照在小山村的身上。几片沾染晨霞的云彩松散地飘在空阔的天空,山村的早晨更显得清新怡人。

田边的柿树早已脱下了绿绿的衣装,有几个没有采摘的红红柿子,孤零零地粘在树顶的技头。远处的山坡上,几只山羊低着头啃着或淡或枯的草。有风吹过,落叶松针似的松毛一根根地飘向地面,在本已柔软的林间地上铺上一层又一层金黄。

放眼望去,寒风瑟瑟中的小山村,静静地躺在群山之中,享受着冬带来的小憩。偶尔会看见在寒风中鲜艳颜色的菊花,在田地里山崖上随着吹来的风陶醉地飘舞着。

小山村依山的山林里,飘落的枯叶撒满一地。但松树那样的常青树并没有冬的痕迹,披着一身绿色在寒冷中迎风站立着。不时有庄稼人从林子边的小路经过,或肩杠着锄头,或背篓里放着砍柴刀,那一定是去林子里弄些枯树兜,或是砍些枯柴,准备足够的取暖柴火,为寒冷的冬天带来满满的温暖。

冬日里的夕阳没有秋时红了,有时还散发着泛泛的白光。而且那夕光好像很匆忙的样子,急急地便湮没在山顶的密林中了。

小山村很快便进入了冬的夜晚,农家房屋顶上烟囱冒出的,除了炊烟外还多了火笼烤火的烟。你看,农家房前屋后的台阶上,堆满了劈得整齐划一的木柴,这个冬天是不会冷的。

初冬终于收留了四季的纷呈,暂时隐藏着隔季的风采。也是,如果没有冬日覆盖大地的身躯,去孕育新的一季,就不会有来年风含香花吐俏。

初冬虽然已经有些寒冷了,但也是静美的。因为冬天也是希望的开始,期待着来年花更艳叶更绿果更丰。

初冬的散文11:冬菊胜百花

文/王琴

时逢初冬,万物静美,空气中都透着微冷气息。夜中无眠,站在阳台上,目光延伸处,阳台一隅几盆不同品种、不同颜色的菊花还在灿然开放着。在这寂静清光惠照下,心已沉淀,弯腰屈膝,深陷对这几盆名菊的乐赏中。

多年来,我一直喜菊近乎痴。只因世间百花凋谢之际,唯它仍在寒气萧瑟中傲然怒放,这种迎风独灿的怒放,岂是温阳里的春花所能堪比?赞它为“芳熏百草,色艳群芳”,一点不为过。

闲逛花店,但见盆盆菊花,争奇斗艳中竞开颜。后经女店主的介绍,才知菊花有花瓣如螃蟹的金菊,有月下独香的绿衣红裳,还有银河两系遥相痴情的牛郎和织女,更有盆白菊,大如斗的白,在众多花中尤显奇葩富态。我情不自禁中买了几盆,置于阳台。

盆盆金菊都有各自的品性,所以我在培育时,特别细心,按着花店美女的指点去养护。其实,菊花只要内含清瘦之骨,外显肥硕之态,就能称得上佳菊一盆了。寒冷中瘦菊不仅具有独立发香之韵,还有娇妍怒放之灿。在菊枝并葳上,数朵菊花开得各呈姿态,有的含苞待放,有的独绽灿烂黄,有的还如含羞草似的低头弄眉,我不由得想起苏轼的《赵昌寒菊》:“轻肌弱骨散幽葩,更将金蕊泛流霞。欲知却老延龄药,百草摧时始起花。”

冬日冷月洒在阳台开着的花儿上,那红的艳如骄阳,那紫的更如月下舞娘般的脱俗、从容,那白的也融着清月,亮得更是泛着润泽的光。众花中显眼的,还是那金黄菊。透着月光,开得黄中浸着月的白,从不同的角度都能看出不同的娇媚态。

月下赏菊,失意胸怀荡涤得无影无踪,替代的是对冬菊的无限怜爱和敬慕,羡它花开能到明年二月间。有萧曾诗为证:“二月犹开秋后菊,六时不断雨前茶。”慕它的生命丰满,恐无花能及,也有郭沫若的诗为证:“菊丛饶有阶级性,敢与严霜作斗争。花不飘零根不死,东蓠岁岁茁新生。”足见菊的高贵傲然品质。

月下赏菊,一会儿仰头望月,一会儿低头赏菊,俯仰中,不但脖颈得到有效锻炼,还悟到了清月里菊花的独有品质。

月下赏菊,除了感受到艳色菊香带给我们生活美感,还深深体会到浓浓冬意已弥漫整个天地间,芳香了一地,清亮了一冬。

初冬的散文12:飘落在乡村初冬的雨

文/肖树雄

天是灰的,云也是灰的,偶尔被风吹起的雨也是灰的。这个初冬,就在一片灰色里拉开了帷幕。

淅淅沥沥,滴滴答答的雨下了一整天。接连的阴雨,让我早已失去了听雨的兴致。再说,这白日也听不出雨的况味来。

临近黄昏,雨终于慢了下来。我独自一人走了出去,漫步到乡村前面的小径。

小径紧挨着房舍与田地,随意生长的草木此刻都是安静的模样。它们,都是刚从雨的梦里走过来的么?

小径旁边的房屋都是农户新建的小楼。那些爬满围墙的藤蔓在季节的凌厉中,终是缴械投降了。先前饱满的绿,此时呈现或暗黄或绛红或苍绿的色彩。风吹过,轻轻摇晃的草尖,怎么看都有几分萧瑟的意味。倒是小径旁边的荒地里,节节草、水蓼花依然顽强地保留着原来的样子。我突然有些心疼起那些水蓼花来,那寂寥的粉红竟是有些不合时宜的感觉了。

雨是斜飞着的。一丝丝,一缕缕,凉沁沁。我没有打伞,仰脸,任由雨丝拂过面庞。清冷的雨拂过时,有一种说不出的清新,还有一点小小的欢喜。大约这份欢喜是因为有着野生的美吧?野生,我居然想到了这个词,我笑了,轻轻地笑,窃窃地笑。又或许,我简单的欢喜仅仅来自对于季节的敏感吧!

临近“古树群落”旁边的农庄时我停了下来。这些农庄都是建成别墅的样子,在田野深处的树林边,彩色的墙砖,蓝色的罗马柱,实在是妙得很。我很喜欢那些美丽的窗户,一扇窗,就是一方风景。远远望去,这里高大的常青古树好似顶着绿色的云朵。忽然,一只雀子从树冠落下,又慌慌地飞走了。想来,大约是它看到我了。唉,我本无心,怕是扰了它的好梦吧。

小径边的水杉叶子在雨中摇曳着,色彩暗黄萧瑟,颇有些沧桑的意味。忽然想听落叶的声音,想来这水杉叶子落下的声音最是细小吧。这样细细密密的叶子落下来,是不是和下雪的声音一样呢?想我每日与它面对,竟是从来没有听过它的声音,真正是辜负它的美了。或者,它细小的声音我根本听不到,又何谈辜负呢?

其实,在这世界里,总有一些美就在那里,不增不减,安静里,存在。

走在小径上,忽然觉得自己今天真正是幸运的。平日这里是极其热闹,人,车,扰得这条小径也不得安宁。今日或许是雨天,小径安静得很。一个人,真正的难得。

靠近农舍的边上,是清澈的河水。小河对面有远远的灯光落在碧水里,一漾一漾的,让人恍惚那就是美好的月光落下,又渐渐地化开了。我定定地看了一会儿,又默默地离开了。

雨,依然飘着,淡然,顺遂。寒意渐深的暮晚,一切无声的思绪也都随着夜色坠落于这片静谧之中了。

我抬眼望去,朦胧里,时光,仿佛有了潋滟的波纹。

初冬的散文13:奶茶店的母子

文/李依雪

真情无需用语言来表达……初冬时节的一天,疾风夹着雨点,让人难以抬头。为了躲雨我走进了一家奶茶店,要了一杯奶茶,静静地等待着雨停。在奶茶店里,所有人享受着美味。唯有两个人,与众不同。

只见她安静地坐着,一件旧的男士夹克,头上里着一条红头巾,那件朴素的衬衫在墙上那些炫目迷人的彩灯映照下,微微让人觉得有些寒酸。邻座的人瞥去一丝不经意的目光,却骤然有了令人感动的发现。

她一心一意地看着对面的儿子,脸上浮出了一个浅浅的笑。这是怎样的笑啊,在她眼中,缓缓地流转像一弯爱的清泉,轻轻地向外流法,在嘴角聚成了满足而喜悦的一笑,宽阔地餐桌上摆着一份冰淇凌和一杯饮料。在别人看来,也许少了点。可她的儿子却仍然高高兴兴。他一会猛吸几口汽水,一会儿挖下冰淇凌送进口中。他兴奋而小心品尝着,还不忘隔一会儿抬起头来,向母亲送去甜甜的笑,还举起汽水问她喝不喝。母亲只是笑着轻轻摇了摇头,可是她眼里的光更高、嘴边的笑更深。儿子吃得更香了。他们都很享受,母亲享受着儿子的欣喜,儿子享受着母亲的爱抚,他们一起体会着彼此的真情,不需要语言……

终于,他们含笑走出大门。不知何时起,窗外下起了一场倾盆大雨,母亲忙把外衣脱下给儿子穿上,而儿子也忙把外衣脱下来给母亲披上……

我明白,我终于明白了真情的流露往往不一定需要语言来表达,看似微小的动作也足以表达深刻的情感。

初冬的散文14:圆梦

文/廉涛

已是初冬时节,塞上的温度已降至零度以下,今天是难得的暖阳天气,早晨10点钟,我和朋友从榆林市区出发,沿榆绥高速,顺着无定河道一路向南。河道两边的山不算高,光秃秃的,一抹黄褐色,河水显然已进枯水季节,成了细流,河畔上的包谷已经收获,但包谷秆还成片成片地留在地里,农民们正忙着将套种在地里的大白菜用架子车一车车地拉回家,储备着准备过冬。

看着窗外的景象,听着原生态陕北民歌,我的思绪始终是路遥《人生》里巧珍和加林的形象与眼前这一山一水、一草一木相互交织着……

知道路遥是从电影《人生》开始的,那是1984年,我在县城复读高中,正经历着四年高考屡试不第的惨淡时光,电影里加林不甘向命运低头,一心要挣脱黄土地束缚的“不到黄河心不死”的韧劲,善良温柔美丽的巧珍对知识青年加林痴痴的爱,曾使我泪眼朦胧,在我心中掀起了无限的波澜,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脑海里,成为影响我事业和爱情的精神坐标。正是这一年,我终于“金榜题名”,如愿来到了我梦寐以求的大城市——西安。作为一个有着文学情结的青年,我一直梦想着有朝一日在这座城市能见到这位写出如此深入我骨髓作品的作家,看看他的模样,希望能从他的身上汲取耕耘文学的灵感,可惜始终没有这样的机会。1992年,路遥过世时,我正在深圳参加一个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学习班,坐在我前排的一位四川籍同学突然转过身来对我说:“你们陕西的路遥死了。”我顿时蒙了,心想怎么可能呢?他还那么年轻!我的脑海里又迅速浮现出电影《人生》的画面,可晚上广播电视里的新闻很快便证实了这一消息。此后的日子里,每到路遥的诞辰和忌日,从媒体上总能看到大量纪念路遥的各种活动和文章,我都要一一读过。三十年过去了,我一直梦想着能有机会伴着电影《人生》的主题曲,到陕北,到路遥笔下的《人生》描写的山山水水、沟沟坎坎,到巧珍和加林倾诉衷肠、依依惜别的那座石桥上看看……今天终于能如我所愿了……

车子在绥德四十里铺下了高速,驶往清涧方向,路上的标识不是十分明显,导航器也不灵了,只好不时地停车问路,好在路人都十分热情。我们一边按路人的指引,一边查看事先在网上下载的行程路线图,向路两边寻觅着。突然,我看到路边一个别样的建筑,上面赫然写着“路遥纪念馆”5个大字。“到了!”我兴奋地对朋友喊道。

路遥纪念馆坐落在清涧县石咀驿镇王家堡村210国道东侧,与路遥的故居隔路相望,纪念馆门口一座昂首负重前行的牛的巨大雕塑格外引人注目,我急不可耐地请朋友为我以此为背景留影,照片的远景恰好把马路对面半山腰上的路遥故居尽收其中,两全其美。

我对朋友说,请个导游吧,也许能听到路遥当年一些别样的故事呢!不料,正在院中洗衣服的一位工作人员说:“周末,我们不接待。”我只好趁她忙碌时到接待室找另外一个工作人员,她看到我恳切的样子,说:“你们大老远专程来一趟不容易,那就破个例吧!”

我怀着难以言表的渴望之情随工作人员走进展厅,展厅里珍藏着路遥生前用过的生活用品、手稿、信函、照片、影像、视频等实物资料和各个时期不同版本的各类文字作品,还有国内文学界的名人们对路遥去世的悼念之词。工作人员绘声绘色地从“困难的日子”“山花时代”“大学生活”“辉煌人生”“平凡的世界”“永远的怀念”6个方面给我们介绍了路遥“像牛一样劳动,像土地一样奉献”为文学而奋斗的一生。听完讲解,向工作人员道完谢后,我对朋友说:“我再仔细看看。”

大厅只有我一个人,从文字到实物,我一句句、一件件细细地看着,生怕露了什么。驻足在《人生》《平凡的世界》相关实物前,我似乎一下子感受到路遥写作时开阔宏大的视野、深沉睿智的穿射历史和现实的思想,坚忍不拔的意志和艰苦卓绝的耐力;似乎感受到了他“生活如何贫困,环境如何艰辛,灵魂却一定要高贵”的精神;似乎看到了一位把生的尊严看得比生的过程更重要的强者的身躯……路遥以卓尔不群的人生态度,在迫促的生命旅程中树立了一道独异的文化人文景观和意志精神景观,而面对接踵而来的荣誉和赞誉,他却显得如此的冷静、如此的谦逊——“面对澎湃的新生活激流,我常常像一个无知而又好奇的孩子怀着胆怯的心情,在它回旋的浅水湾里拍溅起几朵水花,而还未敢涉足于它奔腾的波山浪谷之中……什么时候我才能真正到中水线上去搏击一番呢?”看到路遥自传里的这段话,我便真真切切地明白了路遥之所以成其为路遥,能成其为中国当代文学殿堂里一道夺目的文学景观的缘由了,也真真切切理解了一个文学家去世若干年后,人们为何对他绵绵哀思、痛心不已的缘由了。

就在我驻足沉思之时,展厅进来了一家人,小男孩约摸10岁左右,他边看边大声读着展板上的文字介绍,我摸着他的头问:“小朋友,喜欢路遥?读过他的书没?”“喜欢,他是大文豪,看过他的小说《人生》,写的都是我们陕北的事。”我又接着问:“为啥喜欢看他的小说呢?”小男孩憨憨地摸着头笑着说:“能给人鼓劲!”是啊!路遥的作品能给人鼓劲,孩子说得多么朴素、多么实在啊!这便是好的文学作品的恒久力量,这便是好的文学作品对人类的贡献。

不知不觉我又看了一个半小时,临出大厅前,我在留言簿上写道:“您的精神将永远激励着为文学而献身的人们。”出了展厅,我径直向马路对面半山腰的路遥故居走去,可惜故居院门锁着,我只好站在紧临院墙的一个高处看个究竟。这是一个典型的陕北院落,四孔窑洞,院内有三棵枣树。路遥的童年就是在这里度过的,7岁时他被父亲带到延川过继给了本家大伯,大伯母没有儿女,对路遥倾注了全部的母爱。路遥从延川一步一步走上了人生的辉煌,也一步一步走上了文学的不归路……看着我专注的神情,朋友说:“都半下午了,你的肚子就一点不饿?”我这才觉得肚子似乎在咕咕地叫,便笑着说:“今天是圆梦之旅,有精神食粮呢!”

在回来的路上,我一直琢磨着路遥在茅盾文学奖颁奖仪式上致辞里的一句话:“只有不丧失普通劳动者的感觉,我们才有可能把握社会历史进程的主流,才有可能创造出真正有价值的艺术品。”我想,这恐怕就是成就路遥的真谛,也是我们最应该向路遥学习的最宝贵之处了……

初冬的散文15:初冬

文/张照准(临商银行)

还没来得急感受秋天,冬天就接踵而来,两场雨后,气温一下降低了许多。霜降刚过,天气突然就冷了起来。树叶纷纷落下,人们不得不纷纷关门闭窗、打开制热空调,添衣御寒。冷飕飕的初冬真的来了。

唐代诗人杜甫在《初冬》中这样描述,“垂老戎衣窄,归休寒色深。”大意是初冬季节,城里的大姑娘、小丫头最知温暖,春夏是她们最早换上诱人的绣裙,初冬,是她们最先披上斑斓的风衣,围上迷人的丝巾,留给城市一道道、一缕缕靓丽的风景线。

十七、八岁的毛头小伙,不知冷暖,单衣单衫单长裤,要风度不要温度。真是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惹的多少年老者眼热,年轻多好。公园里晨练的老人逐渐减少,个个包得严严实实,生怕中了风寒。于是家家户户试水压、通暖气,生炉取暖,准备过冬,成了普通人家寻常事。

初冬的乡村,田野麦苗青青,一望无际,树上叶子一片金黄,在冬日的暖阳照耀下,光芒四射。面对此景,多少农家少男少女,无不思绪万千,生活有限,宇宙无穷,外面未知的世界才最精彩。如今的农村,大部分盖成楼房,使用上了电褥子、电暖气或风斗烤火,已不在较多呈现土炕柴烧,炊烟袅袅的旧景象。

回想我三十多年前的学生年代,初冬,对我记忆最深。小学校操场上堆满像麦垛一样的数不清的冬储白菜、窖藏萝卜。教室、宿舍的冷,经常使我想到爹和娘送的“棉窝窝”(农家棉鞋)、热水袋。

今年初冬,虽然来的有点突然,但没有初冬的过渡,我们怎么能够欣赏到大自然赋予冬的严寒、雪的纯洁、冰的晶莹呢?其实万事万物都是相辅相成的。

张照准:笔名:紫荆藤、紫金藤、山靑石、陌上迎春开等,文学爱好者,自学生时代就爱好文学创作,在校文学社任过社长、文学总编等职务。现供职于临商银

初冬的散文16:火红的一袋野生枸杞子

初冬,下午有点儿温暖的阳光,我和女儿去地里玩,去享受冬日下午温暖的阳光。田里只有嫩绿嫩绿的麦苗,它们一个个直挺挺的站着,好奇地看着大地上的风儿、鸟儿、路边高高的白杨树,一切对刚出生不久的它们来说都是新鲜的。路边的草儿干枯了,草下土里的草种子正在等待枯草的营养,当明年的春天到来时,他们要生长的更高、更绿。

有一对夫妇走过来,手里提着一袋火红的小果子,一问才知道,这是野生枸杞子,他们在远处的河边摘得。在这初冬的田野里竟然有这火红火红的果子,我和女儿兴奋极了,顺着他们指的方向去找枸杞子。

我们想象着找到枸杞子后,将这些可爱的果子装在哪儿?装在口袋里怕把它们挤破,怕它那红红的汁将我们的衣服染红,更怕可爱的果子变成果酱。掏遍每一个口袋,终于找出一个小塑料袋。找啊找,我们走了许多的路,扒了许多的矮灌木丛,多么希望矮灌木从上挂着火红的嫩嫩的枸杞子,可一颗也找不到。也许地方不对,我们向前走又继续找。

渐渐地太阳只露半个脸,太阳又钻进了云里,我感到了冬日下午的寒冷,我们仍然没有见到想象中挂满枝头火红的枸杞子,只好回家。

忽然女儿看到路旁草丛里的野枣,枣树很矮,小枣树上的叶子已经掉了,枝丫上坠着一个一个深红深红的的枣儿,枝丫上还有它们用来防卫的长长的刺。我们惊喜地、小心翼翼地一个一个取下枣儿装满我们的小袋。虽然野枣没有枸杞子那么火红、鲜嫩而光滑,但我和女儿仍然很高兴,因为我们毕竟不是空手而归。而即使我们是空手而归,可下午我们还见到了一袋火红的枸杞子,那火红的枸杞子有曾经带给我们多少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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