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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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文章1:父亲的村庄……

文/雪逸

从奶奶用泪眼看父亲穿着她纳的布鞋走出,到我们泪眼把父亲装进黑盒子捧回,岭头的那棵歪脖子树,像老祖母苍老干枯的双臂,一把接到怀里,喃喃说“到家了,安息吧,我的娃,下了岭头,就是娃的家”…

记得那日,鞭炮唤醒了沉睡的村子,父亲家族的亲戚围聚在小山坡上,按照村里的习俗安葬,一堆新土凸起,撕心裂肺的痛,久久地,久久地…于是,那个村子成了我的泪腺,很想用笔墨去写它,一提笔老是模糊,长毛的文字,就像浮萍,渗不了骨子,怎么也写不好,我说,等我哪天见到村子不再是我的泪腺时,村子会清晰的,那样我的笔就会长根,像岭头那颗树,稳稳妥妥的能扎到深处。

村子不大,四面环山,十几户人家卧在其中,饮风尝露。原是一条蚯蚓似的土路通向外面,现在却也是村村通直达村口,可我是不喜欢这样的路,虽然说出来有些矫情,却也是真的不喜欢。房屋大体还是旧时的模样,很少楼房,青砖瓦屋前后院,青苔石块的篱笆,爬满藤的猪圈,老式的茅房,木栅栏鸡舍,都是时间刻镂到人深处的记忆。

从孩提到现在,若不是父亲叶落归根,村子可能只落在记忆里。而今不了,每年一次,村子便成了唯一牵念有父亲的时光,七十多岁的小叔,他是父亲的缩影,见他如见父,慰藉了刻骨的思念。

每次,车到岭头歪脖子树,我们便下来。清明时节,春意渐浓,不说其它,鲜艳的桃花点缀各家院子,陈家奶奶那条小花狗串出来,它不会吓你,喊上两声,摇摇她的尾巴,那样子极为可爱,悠闲自得的几只老母鸡,若无其事的东张西望,房屋不是挤在一起,分布在一条小路的两边,很小的时候听奶奶说,一边是陈家,一边是章家,小叔很早就搬到上头来了,很多人也陆续搬到上头来,可旧屋依然在,这便让这个村子的人烟味更为浓了一些,见面大抵都是父亲家老辈亲戚,虽然不太认识我们,可总能寻到类似父亲某种影子,自然也就亲切不少,更是田间地陇那些青幽幽的庄稼,弥漫着清甜的香味,脚踏着泥土,这样通体就吸纳了村子的味道,也变有了乡土的烟火。

每次做完父亲的清明,下山都会去老屋转一会。久不住人,破旧不堪是自然的,生绣的铁锁,朽落的门槛,快要倒塌的土墙,墙里嵌着的旧窗,能生出木屑来,被风雨撕裂的薄膜,已经粉化,只剩下星点的痕迹,空荡荡的的窗口,像是老屋的眼睛,空洞幽暗,终究不想推开,很多的事物还是让它封存的好。去了后院,院墙倒塌,杂草丛生,枣树不在,爬满苔藓的院门,低矮逼仄,灰蒙蒙,仿佛能够斩影出旧时光来,爷爷,奶奶,爸爸,那个时候的时光…

小萍,小红,小健,全红……乳名喊出生命的延续 。

从老屋走出来,心不再悲伤了,来去是人生的轮回,父亲如今回到他扎根的地方,该为最幸福的。一排老屋大多是废弃的,可是仍旧留着,花肯定是旧日的那朵,草一定也是旧日的那根。花开花谢,草长草衰,就这样把一个村子经脉传承了下来。

慢慢往上走,也便热闹起来。东腊姑憔悴了,姑爷的病碎了她的心,友兰,儿时的玩伴舍不得离开村子,近亲嫁给表哥,那个弱智的孩子让她过早衰老。婶家的儿媳,在塘边洗衣,姑娘长得好看,可是一点不像农家女,二毛的老婆拎了二十个鸡蛋,硬是要我带上,陈奶奶拄着拐杖到我的面前,说着父亲乳名,说“孩子大了,都不认识了,过的好,过的好”,在父亲的墓前没有流泪,在陈家奶奶面前,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因为听到了父亲的乳名。

到了歪脖子树,抬眼一看,苍老中带着慈爱,像一位老祖母,在风霜雨雪中守着她的娃们回家。

“到家了,安息吧,我的娃,下了岭头,就是娃的家”…

这就是父亲的村庄……

父亲文章2:心中的山

文/加路

看到山,我就想到了父亲。

记得,那年夏天,特别的炎热,似乎夜晚直接连着中午,刚吃过早饭,太阳一下子就漫过了全村。树叶上,草尖上,瓢虫背上,蝶翼上……就连蜘蛛网上都爬满了阳光,在蛛丝上飘来荡去。恣意横行的阳光,吓得树儿、草儿都不敢抬头,失去了精神劲。胆小的风,这会儿早不知躲到哪里去了,不见一丝风的影子,村里的人都躲在屋子里摇着扇子,汗水涔涔下。公鸡躲到墙角,连打鸣的劲头都没有了;狗也爬在屋檐下,吐出长长的舌头喘着粗气。

只有父亲像大山一样无惧那毒辣辣的太阳。

父亲在这时从门后的墙上拿下草帽扛着锄头出门了。父亲魁梧健壮的身子挤进阳光里的那一刻,挤得阳光晃了几晃,给父亲让出一条道来。父亲一脸严峻地蹚过河,朝着对面的山上走去了。父亲不是不知道正午酷热难当,他说锄头底下三分水,山上的黑豆正在长个,需要水分和营养,锄一遍庄稼就等于浇一遍地,何况正午时分毒辣辣的太阳立马就能把草苗晒死,从而减少草苗对庄稼养分的分享。

父亲走进庄稼地把山上的阳光也挤乱了,庄稼地的阳光跟着父亲和他的影子摇来晃去。父亲宽厚的背上绘出了一幅幅不知名的地图,黝黑的脸上豆大的汗珠耀着明晃晃的光亮,啪嗒啪嗒地滴进庄稼地。父亲直一直腰,看着锄过的庄稼似乎舒服地对他微笑,他撩起衣襟擦把汗,对望着他的庄稼满意地笑了。

父亲就这样在地里和阳光挤来挤去,强悍的阳光最终抗不过父亲的耐力而羞愧地退到了山后。

傍晚父亲背着顺路拔的羊草和艾蒿回来,刚上坡,拴在院子里的羊儿看到父亲,就像看到妈妈一样,“咩咩”地叫开了。嘴唇干裂的父亲连屋门没进,顺手把草帽扔在碾盘上就去喂羊了。

吃完饭,父亲闲不住,把艾蒿编成长辫子,挂在外面墙壁的木橛子上,等晾干了燃烧着驱除蚊蝇。父亲一边编艾蒿一边扯开浑厚的嗓子唱着曲调悲凉的《揽工人儿难》,唱得如泣如诉,听得人心里酸酸涩涩,眼睛不禁会湿润。干完这些事,时间已经不早了,父亲就洗了手脸,上炕来准备睡觉。

刚学珠算的我,拿着刚买来的算盘好奇地玩耍,父亲就出一道数学题要我用算盘计算。脑袋笨笨的我,只会笔算,不会珠盘。父亲就耐心地一遍遍教我珠算口诀及用法。父亲没有上过一天学,我到现在都不清楚父亲是从哪里“偷”来的知识。

父亲终于累了,我还在那里算题他就头枕炕栏,鼾声如雷了。母亲叫醒了父亲,让他脱了衣服睡觉。父亲就睡眼惺忪地起来爬在玻璃窗上看看天色,大概是想预测天气情况,以便安排第二天的工作。他看完天色后,又下了炕,说天阴了,说不准会下雨呢。就又到院子里把不能淋雨的东西遮盖好,把艾蒿辫和自己落在碾盘上的草帽拿了回来,挂在家里的墙上。这才安心地睡了。

父亲爱自己的庄稼,爱自己的土地。

有一次,该吃早饭的时候了,父亲丢下农具和地里没干完的农活往回走,打算吃完饭接着干。走到离我们家玉米地不远的地方了,父亲停了下来,他看见一堆驴粪堆在路上。父亲蹲下来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气味,父亲觉得驴粪就是青草的另一种形式,没什么可脏的。他脱下鞋子,把驴粪蛋一颗一颗地捡进鞋子里,然后像抱着金元宝一样又返向了玉米地。把驴粪倒下,用脚踩碎,搅进了泥土里。然后抚摸着他亲爱的庄稼,就像一位细心的母亲抚摸着自己心爱的孩子一般,慢慢站起恋恋不舍地离开了。他似乎听到了玉米的拔节声,看到了玉米绿汪汪地长了起来,眼睛里充满了殷殷的希望……

父亲回到家,饭早已不热乎了。

近几年,父亲的身板已不再挺拔,犹如碧天里的上弦月,再也伺候不了像他一样只知奉献的土地了。庄稼地里少了一个与阳光挤来挤去的魁梧身影。院门前多了一位劈柴的老人。

父亲一生喜欢栽树。所以我家椽木很多,父亲把它们规整在房顶像一堵墙。父亲看见灶房的柴不多了,便提了劈斧去椽木旁,瞅准一根有圪节的椽子拿了下来扛到硷畔上。他专拣有圪节的劈,为此曾引来许多人的佩服和赞叹。他说趁他还能劈动,以后劈不动了,顺木好劈一点。父亲放好枕木,把椽子压在枕木上,斧把高高扬过头顶,旋即落下。斧头落下,椽子上便有一道大裂缝,斧头深深扎进椽木里。父亲一使劲抽出斧头。“嗨——一”一声扬起斧头,又落下时,一根圪节椽就被父亲劈成了两半。父亲把一半扔在一边,另一半压在枕木上像剥香蕉皮一样,一根根地剥了下去。直到最后每根柴劈到一尺来长,如椅子腿粗细才罢休。

北风在呼呼地吹,路人都缩着脖子,两手退进袖筒里,像有人追赶着似地行色匆匆。可是父亲却汗流浃背,只见斧起斧落处,一根一根木柴顺从地离开原来的位置,乖乖地躺在一边,等着实现自己的价值。父亲汗涔涔的脸上堆满了笑容,他应该是已经看到了红红的火苗在灶膛里跳跃,感到了家中融融的暖意。

我们不让他劈柴,怕他累着。他说我们这些孩子不会过光景。好好的椽木白白丢了太可惜,煤圪垯贵得跟金圪垯一样,烧柴能省不少钱,过光景要想着细水长流。

父亲终于像耗干了油的灯,不能逞强了,父亲病倒了。经过医生精心治疗,总算有所控制。前两天嫂子打来电话说父亲的病又发作了。我立马打电话给父亲。我说我要回去的。父亲立马气喘吁吁地拒绝:“不要……回……来,我……没事……,过两天……就好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没有和父亲再多说什么,免得耗费他老人家的体力。我知道父亲不是不想让我回去,是怕耽误我的工作,又担心孩子没人照顾。

父亲总是这样刚强,从不向儿女提任何要求,只怕给儿女增添点滴的麻烦。我明白父亲那“冷漠”的拒绝,正是深沉父爱的表达。

这就是我的像大山一般的父亲!

父亲文章3:父亲的大嗓门

文/翁秀美

父亲年轻时身材高大,走路生风,特别是嗓门洪亮,开阔有力,如风呼啸而过。要是有个什么事较起真儿来,简直就惊天动地了。一次,父亲母亲商量去镇上种子站买种子的事儿,原本是平常的谈话,谈了一会好像意见不合,父亲的嗓门上来了,他瞪大眼睛,涨红着脸,声音雷一样从胸膛使劲儿地往外轰,我在角落里望着屋顶,担心房梁会不会被父亲的大嗓门震掉下来。邻居们纷纷过来准备劝架,父亲笑了:“没事没事!我们拉家常呢。”

父亲对我似乎更凶。刚上二年级的我特别痴迷小人书,有时半夜起来偷偷看,往往刚看到精彩处,窗外就突然响起低沉的声音:“这么晚还不睡觉干什么!浪费电!”我只觉心“咚”地一下好似跳没了,飞快关了灯钻进被窝,心里委屈得不行,眼泪湿了被角。

那一年,村里大队部买了台12英寸的黑白电视机,村里人都赶来了,黄梅戏的调子从挤得水泄不通的人们头顶上掠过,传出去老远,我趴在院墙边踮着脚正往里伸头呢,没提防后面人一推一搡,一块已经活动的石头掉下,砸在我左脚上,钻心地疼痛,我听到自己的哭叫和父亲变了调的大嗓门:“快送医院!”醒来时,我脚被纱布厚厚地包着,父亲正和母亲说话,坐在床边守着。见我醒了,父亲破天荒微笑着柔声问我:“丫头,想吃什么,爸爸去买。”多温和柔软的声音啊,父亲天天这样对我说话多好!我一下子忘记所有疼痛,说:“爸,我想一直生病。我生病了,你就不凶了。”父亲眼睛一瞪,装出生气的样子。

几十年弹指过去。父亲慢慢老了,走路慢了,头发也白了,但是嗓门依旧很大,离老远就能听到。我开玩笑说:“爸,你这么大年纪了,说话小点儿声,也显得你和蔼可亲啊。”父亲说:“都一辈子下来了,改不掉了!”

父母住在另一个小区,我每个星期再忙也要去看看他们,父亲怕我们来回跑得累,在电话里大声嘱咐:“我和***身体好着呢。你没时间就不要来了,难得星期天在家好好休息。”又加了一句:“有时间多看看书!”我心里一暖,说:“爸你还记得我爱看书啊。”父亲开怀大笑:“你以为爸爸老了不记事了?”

父亲如洪钟般的大嗓门让我觉得老人家的身体棒棒的,硬朗朗的,百病不侵。但终究是古稀之年的老人了,有天夜里,父亲起来,不小心摔倒在卫生间门口,磕破了头,到医院缝了好几针,我去看他时,父亲棉花一样无力地窝在椅子里。此后好长一段时间,父亲的声音明显小了,咳嗽也没了力气,屋里显得安静了许多,父亲微笑着轻声道:“丫头,现在老爸是不是和蔼可亲了?”我泪水模糊。

前些日子老下雨,想起父母亲,打电话过去,和母亲正说话,猛听到父亲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声震耳膜:“上班多带点儿衣裳,下雨天冷!”凭声音我判断父亲离电话机有好几米远,我怕他听不到,对着话筒大声叫道:“晓得了!”此时方才觉得,父亲的大嗓门是何等珍贵啊!那是父亲身体健康的象征,还蕴含了深深的关爱,世上任何声音都不能与之相比。

谁也无法阻挡时光的流逝,可我心里总有个很傻的期盼:盼父亲的大嗓门一直洪亮下去,盼父亲永远不老。

父亲文章4:母亲的日记

文/周艳红

父亲刚去世时,母亲伤心欲绝,每天都过得浑浑噩噩,常常难过得忘记吃饭、忘记钥匙在哪儿,就这样,她得了胃病,养成了出门走很久也要倒回去看门有没有锁好的习惯……母亲的心伤一直都有,但表面上的伤心已随着时间慢慢淡化,变得坚强,为了记住更多的事儿,她在父亲去世几个月后开始写日记,1997年至今,笔记本厚厚的一沓。

母亲的日记,每一篇的字数都不算多,长则上千字,短则几十字,但寥寥数语中,有很多都记着父亲生前的好。母亲笔下的父亲,是一个温柔、体贴、会做饭的好男人,她说:“他在世时,我甚至不知道盐是多少钱一包。因为他会把家里的柴米油盐全包干、买好。”其实,在我们的记忆里,父亲不温柔,反而有些大男人主义,但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他都不会让其他人操心;他偶尔会发脾气,会和母亲吵架,会和朋友打牌喝酒……这些,在母亲的日记里,全都变好了,父亲的大男人主义成为有责任、有担当,照顾家人;父亲每一次发脾气变为了她的错,是她无理取闹惹了他;父亲和朋友喝酒打牌成为一个男人应有的交际。或许,这就是母亲说的:“人啊,在一起会吵吵闹闹,不在一起了,就算曾经为他流过的泪也是甜的。”

“今天,小妹帮忙给两个孩子买衣服了,听说孩子们穿上新衣很高兴。”“今天,女儿额头摔伤了,她爷爷奶奶一直陪在她身边。”“今天,儿子上初中了,听说他又长高了一大截。”“今天,母亲过生日,听说她头上的发都已经白完。”……迫于生计,母亲常年在外打工,她的日记里,亲情,大多是靠信件或电话听来的。她把对孩子对家人的思念一笔一划刻在了她的日记里,2008年,我第一次到母亲所在的城市,她把日记本搬出来,兴冲冲地一边翻看一边给我讲那些我们未记住的童年、少年,还有我们小时候未曾在意欣然接受了亲人的关心、关怀。日记中,母亲对我们诉说了很多很多看不见的爱,还在眷念着那些过往;她也将亲人这些年对我们的付出融化为感恩,一点一滴的累积在日记里,母亲说:“任何人对你们的关心和疼爱,都值得我用一生去感恩、去铭记。”

就在昨晚,我一岁多的女儿和母亲视频聊天时,第一次叫她“外婆”,母亲在电脑的那边,激动得一个劲儿的喊:“宝宝,再喊几声,再叫外婆。”等到夜深人静,我们都睡了,母亲还未睡,她在qq上给我留言说:“我太高兴了,宝贝第一次叫我外婆,我要认真记下来,记住宝贝的每一个第一次。”如今,我和弟弟都已长大,母亲说她的眼睛已经大不如前,好多日记都写得不好,甚至有时候忙得忘了写,但是外孙女成长的点点滴滴她还是会写下来,放在日记里,等老了,有了空闲再细细读、慢慢品。

母亲的日记,犹如泉水细流,清润着她生命中那些温暖的爱情、亲情、友情,同时也让她细腻的感情在时间里慢慢流畅。这,何尝不是一出精彩的人生剧本,又何尝不是一份爱的史册。

父亲文章5:我的父亲母亲……

文/嘉言懿行

父亲和母亲去年的九月三十日结婚四十年了,老两口爱了一辈子,吵了一辈子,可是每每看到他们不用说什么只是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需要什么、要做什么的那种感觉,我的内心受到了很大的震撼。

记得2005年的10月21日,父亲做完手术的第三天,我们接到了医生下的病危通知,那是零晨的两点半,我们都站在父亲的病床边,听到医生那样说话,我很无助,眼泪不停的流着,我站在母亲的身边,我的手紧紧的拉着母亲的胳膊,我看着两个姐姐,姐姐的手上全是父亲咳出的血,脸上全是眼泪,这时母亲轻轻地说:"都不哭,你爸很坚强,他不会就这样的……"到了早上的七点多,医生来查房的时候,父亲竟然睁开了眼睛,他很费劲的看了一周,最后父亲的目光落在了母亲的身上,父亲什么也没有说,他一直在看着母亲,母亲应该是知道父亲的意思,走到父亲的病床边上,父亲和母亲的手同时拉在了一起,我有感觉到父亲是在用心的拉着这双好久没有拉的手,随后父亲费劲地抬起手,摸了摸母亲的脸,又摸了摸母亲的头发说:"我这才病了几天,你的头发怎么就白了。"母亲听到父亲说的话低下头,象个小女孩儿一样流下了眼泪,母亲没有哭出声来,但是母亲的眼泪一直在流,似乎是要把这辈子的眼泪都要流干一样。我们轻轻地走出病房。

原来经常听到父亲说起他和母亲工作时候的情景,那时也是油田刚建,父亲和母亲的工作性质是在一起配合,父亲是个很"正经"的人,工作上一丝不苟,他做出的数据谁也不能改,而且配合的人必须按照他的数来做,也可能是因为父亲和母亲的关系,母亲有点和父亲对着干,父亲才不会管关系的特殊,他会对母亲大声的训斥,然后周边的人就看他们两个人吵架。现在想想也挺有意思的。

现在父亲在家里休养,反过来了,母亲对父亲是百依百顺的,父亲想吃点什么,母亲会尽量地满足父亲的要求,不会让父亲失望。我们在家里,如果想去给父亲买点什么别的吃的,母亲就会对我们说;"你们不知道你爸爱吃什么,还是我去吧。"在我和母亲给父亲买东西的时候,母亲就会对我说你爸喜欢这个,那个他不喜欢。一路上母亲就在对我说父亲这样那样的。看到母亲两鬓的白发,在听到母亲不厌其烦对父亲的爱,我的心真的是不知道用什么言语来说好。

好久没有回家看我可亲可爱的父亲和母亲了,真的很想他们。

父亲文章6:麦黄时节 我想起了父亲

文/雪城

麦子黄了,成熟在一个有着父亲节的六月……

于是我想起了父亲。我拿起电话,打给老家的父亲,说麦子熟了的时候告诉我,我要回家收麦子。父亲说:“能来就来,没时间就不用来了,别耽误了你的买卖,有你哥呢。”听着电话那头父亲的话语,苍老中带着宽容,我的心酸酸的,父亲年迈的身影,浮现在我眼前。

父亲瘦瘦的,中等身材,为人忠厚老实,打得一手好算盘,在乡里是出了名的。父亲自十六岁在生产队当会计,一直到生产队解体,在账目上从未出现差错。父亲的正直也赢得了村里人的认可。那还是很多年以前,生产队刚解体,村里有两个人合伙做生意,后来出现了分歧,算账分伙,双方就是对账目不认可。为公平起见,请父亲为他们算账,父亲当时的一句话,我一直记忆犹新。父亲说:“人不糊弄账,账不糊弄人!”那两个人听后都心知肚明,就欣然同意了父亲的分配方案。

族里的红白事,凡涉及账目的,大家想到的就是父亲。父亲就像古装片里的师爷,现在虽是年近八旬,但是经他手的账目,分毫不差。父亲的算盘,用的不能说出神入化,可也不是一般。他会很多的练习技法,小九九,就不必说了,什么“九龙翻身”啊,“凤凰展翅”等,许多的技法都教给我们,我们兄妹却没人学会。父亲生气地说:“别人拿着烟,带着酒,让我教他。你们,哼!”同样一道题,有人用计算机同父亲做过比赛,结果,还是父亲先人一步报出了正确的答案。

父亲原来既抽烟,也喝酒。后来,血压高了,烟不抽了,但酒还喝,每天三次,每次一两。他不喜欢大鱼大肉,最喜豆腐。邻里人常说,父亲不会享福,老了还种地,不吃好的。我们兄妹怕别人笑话做孩子的,劝父亲不要种了,也吃点好的,好好享受一下晚年。可父亲说:“干活,干活,只有干,才能活。管住嘴动开腿。和我一把(年龄相仿)的伙计,还剩几个?河北的陈六,他也走了。他不就是死在管不住自己的嘴上。还有……”朴实的话语,诠释着“生命在于运动”的真谛。

无奈,只有由着父亲种着他的二亩山地。都说父亲像山,可我的父亲却像山丘上他种的麦子,朴实无华。父亲如同山丘上的麦子,虽无参之大补,却是一日三餐的主食,把朴实遗传给了我们。他如同山丘上的麦子,虽无参天大树的伟岸,却也麦浪起伏,教我们要有海一般的心胸。

父亲种的麦子黄了,成熟了,我的心也成熟了。

麦子黄了,黄在一个炎热的季节,一个有着父亲节的六月。

父亲文章7:我与父亲

文/管洪芬

气温骤降,好在前几天给父亲网购的一些保暖衣物已经收到了货,趁着父亲来我家,便给他做了很多好吃的,吃完饭后又拿了那些衣物给他看:“保暖内衣现在可以穿了,毛衣毛裤你看天气情况……”

都是根据父亲的实际需求买的物件,想来父亲应该喜欢,但他依然没忘说我乱花钱:“知道你们这些年经济紧张,又要还房贷,又要供两个孩子上学,还有家里大大小小的开支,赚钱不容易,就别老乱花钱,我的衣服都还可以穿,哪里需要买新的?”以往,听着父亲的话,我总有点失望,像一个等待表扬的孩子终究没有等到那句夸奖的话来。慢慢地,随着岁月流逝,我开始懂得父亲说这话的心境,他是心疼我,不忍心给我添负担,哪怕是些许的负担。意识到这一点,我的心境随之变化,与以往不同,就像这次,我几近撒娇地说:“爸,给你买,你就穿,你跟女儿客气什么?”

于是父亲笑着,开始不厌其烦地叨叨起往常我对他的好,譬如,我一到冬天就给他买羽绒服。父亲说羽绒服不容易坏,用不着年年买新的。他说平日里有点感冒咳嗽不敢让我知道,就怕我小题大做,请了假带他上医院做检查,白白浪费钱……父亲又提起,有一年的春末夏初,我回娘家帮忙干活,那天忙得脸通红,父亲说,我那脸红得他至今都记得……父亲说得一脸的不忍,我听着却只是笑。印象里,这些话父亲人前人后已经说了好多遍,但我知道,他不是啰嗦,他只是太会满足。父亲一直是这样的人,他从不把自己的付出当回事,但哪怕我对他些微的好,便是他说之不尽的骄傲。

时常我也会和父亲说我记忆里的事。我一直记得我十多岁的时候,生了一场大病,他急得给我四处求诊。终于探访到邻市有家医院治这病很厉害,父亲立马就带着我去了。那时交通还不发达,去时我们是坐船,回来时因为天色已晚没船坐了,于是父亲冒着雨高一脚低一脚抄着泥泞的近路把我背回了家。我还记得小时候羡慕邻居家小伙伴的红裙子,想要,母亲不肯,说家里本来就经济拮据,父亲却二话不说一口答应……

我和父亲说这些时,父亲也只是笑,说多了他便摆手,说这不都是应该的吗?谁生的孩子谁疼。下午两点钟,父亲要回去,让我好好照顾自己。我点头,提出开车送他,心里想的是:爸,我会一辈子好好照顾你。

父亲文章8:连云山的竹

文/孔邯郸

从小,父亲就对我说,我是大山的儿子。

我的家在湖南平江县,地处湘、鄂、赣三省交会处、罗霄山脉西段,那里有一座海拔1600米的山峰,名叫连云山。它因山势巍峨峻峭,高耸入云,云气覆其上,缭绕壮观,有“连云翠壁”之誉。

连云山是有名的南竹基地,整座山上南竹林成片连海,达十万亩。一眼望去,四周是林立的碧绿竹林,置身其中,头顶是婆娑起舞的竹枝青影,脚下是软绵绵的枯枝竹叶。呼吸着伴有竹香气息的清新空气,我在山上的家中度过了15年的时光。

南竹在我的家乡也叫毛竹,它浑身青翠,四季常青,竿高达10余米,粗者直径可达20余厘米,秀丽挺拔,经霜不凋。毛竹生长快,适应性强,它不像农民种稻子一样,需要精心呵护,不必春种、夏忙,不必耕地、施肥。毛竹吸收大自然的阳光雨露,在山上布满杂草的地方或者石头缝里自生自长。等生长到表面略显紫褐色了,乡亲们就会把它砍伐下来,拖运到山下加工厂。毛竹的用途多,经济价值大,通过家乡人自办的小型的加工厂,会把毛竹加工成竹板、竹筷子、凉席、竹跳板等竹制品,再运往外地深加工或者销售。对于乡亲们而言,山上的竹子不需要经过自己一年到头的辛苦劳作,就可以变成家里经济的主要来源,也算是上天对这些住在大山深处的淳朴善良乡亲的一种馈赠吧,这也正应了那句“靠山吃山”的古话。

虽说竹子的自然生长不需要太多的人工劳力,但是,山里人从山上将它一根根砍伐下来,也是一件不比种稻子轻松的事,甚至花的力气要更大。记得小时候,父亲进山砍毛竹,常把我带在身旁。对于要把长十多米、重有三四十斤的毛竹用镰刀砍倒,除去枝叶,然后肩扛或用山里人特制的“板车”拖到可以通三轮车的机耕路上,这样的重体力活,幼小的我显然是无能为力的。然而,对我来说,那是一段美妙的时光。那里没有高楼大厦、锦衣美食,那里没有工厂、烟囱与柏油马路,也没有如今生活在城市的喧嚣与灯红酒绿,山里人经年累月守护着这座不知什么时候就形成的大山,山里生、山里长、山里劳作、山里把日子过得平淡真切。大山里有树木、竹林、青草,大山里也有花朵、溪流、鸟兽,大山里更有鸟儿的欢叫、森林的清香、泥土的味道,大山里还有我勤劳的乡亲、我的亲人、我的记忆、我的童年。

每次,父亲在进出大山砍毛竹的路上,都会给我念唐诗,讲山里人的事。有一次,我看到竹笋破土而出长成竹后似乎过了老长时间还是没长成可以砍伐的竹子,就一脸疑惑地问父亲:“为什么这个竹子不长啊?是不是应该也给它们施点肥,让它们快些长大呢?”父亲哈哈大笑,然后郑重地对我说:“这个毛竹的生长过程可谓自然界一大奇观。当毛竹还是竹笋的时候,它遇到雨就生长,但当它长成成竹时,就有三、五年的时间不长了。三、五年之后,竹子又会突然发力,以每天60厘米的惊人速度生长。在夜深人静时候,还能听到竹子拔节的声音。”父亲接着说:“其实毛竹在那三、五年的时间并不是没有长,只不过是以另外一种不被人们所发觉的方式在生长——向地下生根。你也要像竹子一样,只有把根深深地扎在土里,才能长得高、长得结实。”

当时的我不甚明了其中的深刻寓意,但只要一走进大山、一看到竹子,父亲那句只有先向下扎根才能长得高的话就会响起在我的耳畔。

长大后,读到郑板桥的《竹石》:“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想起小时候常常惊讶于竹子可以不可思议地穿入坚如钢铁的石头,不单单是破土而出,甚至是破石而出,更让我深刻地明白了这种深深向下扎根的力量。

如今,由于山里交通不便,也由于砍伐毛竹不仅辛苦而且所得较少,山里人陆陆续续把家搬出了大山,山里人也纷纷来到城市打工赚钱。大山渐渐清冷了许多、沉寂了许多。我也从大山走向了城市,但每次一回老家,我都会来到大山深处,感受连云山那伟岸的身躯、厚实的臂膀,脚踏上这片土地,就让我心安、让我浮想、让我沉淀。我最想看的是那挺拔修长的毛竹,它四季青翠,凌霜傲雨,让我的眼里、心里充满了绿色,充满了对家乡的情与爱,充满了一往无前的勇气,充满了走向成功的动力。

因为在那大山深处,我能够聆听到竹子拔节的声音。

父亲文章9:陪父亲吃面

文/张敬文

父亲又要回西安了。

父亲说,去年清明,给爷爷奶奶的坟前立了碑,算是了却了他多年的夙愿,以后就该我带着老婆儿子回老家了,他走不动了,只能在西安遥望老家了。

郑州,西安,故乡,三个极具象征意义的地方,带着我的思绪,一路向西。

父亲16岁那年,离开了甘肃陇东的小山村参加工作,少小离家,一直到去年退休,44年荏苒光阴,他的两鬓斑白、乡音全改。父亲最大的心愿,就是像一个地道的西北老汉那样,回家乡种地放羊,喊着粗犷苍凉的秦腔熬日月。但是囿于许多候鸟式父母相同的宿命,退休后的父亲陪着母亲来到郑州照顾孙子,他的田园理想也就没了下文。

父亲仍保留着希望。退休前夕,他含蓄地委托母亲告诉我,他想在西安买房。一是高铁开通后西安与郑州不过2个多小时的路程,二是住在西安,距离故乡仅300公里,乡土乡音和饮食习惯相近。最终他和母亲拿出毕生积蓄,在西安买了一处两居室。入住那天,父亲十分高兴,跟我唠叨起我4岁那年他领我来西安旅游的旧事,说着西安这好那好,开心得像个孩子。

随着父亲的到来,家里终于有了家乡的味道。西北苦寒,蔬菜水果品种稀少,不需要丰富菜品的各种面食,成就了西北人的一日三餐。牛肉面、拉条子、炒面片、搅团、油泼面、臊子面、干拌面、凉面、浆水面,这些伴随我成长的食物,父亲尤为擅长。在我的印象里,过去只要周末父亲在家,这些平淡无奇的面食都会像变魔术一样做出来,让我大快朵颐。西北的面,像我身体里的基因,始终不曾离开。

初来郑州时,我给同事最深的印象就是对面条的热爱。偶然发现了一家还算正宗的兰州牛肉面馆后,经常下班花一个小时行程赶过去,就为重温一口家乡的味道。

父亲知道我的心思。每天快下班时母亲都会发来微信,问我几点到家,父亲给我做了面。有几次加班到深夜回家,父亲都会起床问我还想不想吃面,看着父亲认真的样子,我强打起精神,把养生、减肥等统统抛到脑后,吃面。渐渐地,我儿子也迷恋上父亲做的面条,每次还要吵闹地学着父亲,像一个地道的西北人一样往面条里倒上醋、搁上油泼辣子,像模像样地大口吸溜着。父亲每每开怀大笑,夸奖孙子胃口好。

我终日忙碌,父母每天接送孙子,三餐照顾,嘘寒问暖,琐碎平常的日子望不到头。父亲也在发生着变化。

父亲是标准的西北汉子,豁达率真,风风火火,眼里从不揉沙子。退休后的父亲开始寡言少语,每天较着劲似的出门“万步走”,剩下的时间就是躲在楼道里抽烟,用手机听音质失真的秦腔。他经常对母亲发脾气,一点儿鸡毛蒜皮的小事都会大动肝火。

一个冬日的傍晚,我下班回家,看到母亲红着眼圈不理父亲,我忍不住说了父亲两句,父亲沉默了片刻离开了家。夜晚的街上寒风凛冽,少有行人,我找了很久也没找到父亲,打他的手机提示关机,各种不好的假设在脑海里过山车一样浮现出来,我又懊悔又心急。最后在金水河边的一个长凳上,我看到了父亲,一盏昏黄的路灯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那一瞬间,我明白了父亲每日除了照顾儿孙一家,就是坐在河边,看着人来人往,夕阳西下。在我眼里曾经像祁连山一样高大健壮的父亲,在孤独的岁月中,走向苍老。我坐在父亲身边,静静地陪伴着他。第二天,父亲独自回了西安。

日子依然平静如水。

直到母亲重感冒,在我照顾一家老小的手忙脚乱中,父亲回来了。

有了父亲的悉心照料,母亲很快康复,随之康复的,还有我的胃。一碗晶莹透亮的拉条子,佐以用土豆丁、胡萝卜丁、洋葱末、嫩豆腐丁和瘦肉烩成的臊子浇头,再配上一勺正宗的油泼辣子,让我疲惫不堪的身躯,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而此时的父亲,坐在餐桌旁边笑眯眯地看着我贪婪的吃相,满脸慈祥。

一碗面条,拉近了我和父亲心灵的距离。我从18岁起,就离开家乡、四处漂泊,求学、工作、结婚生子,最后在中原腹地扎下根来。我和父亲就像风筝与线,只有一丝亲情维系。我开始去学习理解父亲,在网上收集各种丰富老年人退休生活的帖子,甚至想给他找一个看大门的工作。家里也陆续添置了工夫茶具、笔墨纸砚,2个月内就给父母报了两次去东南亚旅游的旅行团,可能父亲也觉得儿子生活不易,全盘接受我给他安排的这一切,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但是没过多久,因为几件琐事,父亲又提出要回西安住。我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去安慰这个倔强的老头儿。

深夜里,突然想起贾樟柯《山河故人》电影海报上的那句话:“每个人只能陪你走一段路。”不禁泪如泉涌。

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一碗面,终究无法承载父亲的思乡之情。父亲曾跟我说过,家乡老人亡故后,埋葬时头一定要朝西,表示魂归故里。我理解了父亲为什么要在西安买房的初衷,就是想在照顾儿孙的前提下,离家再近一点儿、再近一点儿。我和父亲同为年少离家,被时代的洪流席卷到未知的远方,像蒲公英一样落地生根,可是心里牵挂的,还是寂静苍凉的西北大地。我徒步去吃一碗貌似家乡味道的面,父亲每晚做的面,就是我们两代人精神的纽带,不管离开多久,我们终归要落叶归根。

老张,今晚我还想吃一碗你做的面。

父亲文章10:我跟父亲学扬场

文/杨智军

又是一年麦收时,三十年前我和父亲学扬场的情景再一次浮现在眼前……

我和父亲把晒了一天的麦子拢到平房的一角。父亲说:“一会儿我扬场,你打掠。你最好戴上草帽,这样麦子就不会打在你头上,麦糠就不会刮在你脸上。”

等到起风了,父亲迅速抓起木锨,只见一条条金色的弧线在空中升起,像是在空中撒开一张张金色的网。父亲满怀喜悦地望着,像在欣赏一幅画。木锨在父亲手里上下翻飞,大扫把在我手里左右挥动。不大一会儿,平房中间已落了厚厚一层麦子。麦粒落在草帽上哗哗作响,麦糠迷得我睁不开眼,脚下是热烘烘的麦堆,我很快就大汗淋漓。

父亲看我手忙脚乱的样子,扔下木锨,拿起扫把,非常利索地把麦秸、麦糠、麦粒分扫开来。风停了,父亲让我趁这个机会练习打掠,我挥动大扫把轻轻扫掠麦堆。又一阵小风刮来,父亲把木锨递给我说:“风不大,你练习扬场吧。每锨不要太满,铲够半锨就可以扬了。把麦子抛向空中时木锨向外回拉一下,这样能把麦子撒开。步子要扎稳,麦子落在地上要成一条线。”

忽然,一阵大风吹来,我扬起的半锨麦被无情地刮出了麦堆,落在一边的杂物上。接着,我一口气扬了几十木锨,终于把麦子扬完了。

如今,再次听到布谷鸟熟悉的叫声,我仿佛回到了几十年前的农村,仿佛又看到父亲挥锨扬场的身影和他那满足的笑容。

父亲文章11:父亲

文/刘万峰

父亲这辈子虽没有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但也有过一段颇不平凡的经历。他不满7岁时便因双亲病逝成了孤儿,14岁参加革命,18岁加入中国共产党。后来他从城市回到阔别15年的故乡,在农村这个广阔天地里,父亲先后担任过大队会计、大队团支部书记、大队长、大队农科所所长、大队林场场长、大队畜牧场场长、大队技术主任和小队生产队队长,他吃苦耐劳,能上能下,在农村基层一干就是20多年。小时候,我对父亲的认识很模糊。

读小学时,父亲是村干部,一天到晚为村里的事忙碌。虽然早晚相见,但我们父子之间很少交流,我只是心里有点敬畏他。

最让我感动的是那年七月高考发生的事。我与同班同学乘车到县城参加高考。我们刚考完一门功课,回到饭店时,一位同学告诉我:“万峰,你爸来看你来了。”我一愣,抬头看时,父亲拎着两瓶汽水向我走来,我的心好激动哟!两瓶普通的汽水值不了多少钱,而父亲对我的爱犹如和煦的春风抚慰我的心灵。

流年暗转,我参加了工作,父母亲忙农活。我周末回家与家人团聚,我与父亲的交流仍然很少,总觉得父亲是一个对生活琐事不够关心的人。

两年前,母亲生病了,住在县人民医院,父亲成了母亲的陪护人员。一天,下晚班后,我去医院看望母亲。进了医院房门,母亲正吃药,父亲端着茶杯站立一旁侍候着,一副虔诚的样子。

了解到母亲的病情,安顿好母亲,我准备回家。走出医院的大门,医院院子门口停放着几辆拉人的面包车,我上了最靠前的一辆。司机正准备发动车子,我突然接到父亲的电话。父亲说:“万峰,你乘的面包车没有牌照啊,赶快下来,换一辆车子。”我听了一愣,父亲在十多米外发现了问题,而我居然成了马大哈。我连忙下车,一瞄,果然如父亲所言,这辆车没有牌照。我对司机说:“对不起,你的车没牌照。”我看了旁边第二辆面包车,有牌照,我赶忙钻进第二辆车,司机发动车子,面包车在公路上奔跑起来。不一会儿,父亲的电话又来了。我问:“什么事?”父亲说:“没牌照的车在你后面撵来了,你要警惕一点哟!”父亲的话我明白,没上别人的车,别人戾气爆发,要教训我。我透过车窗往回看,没牌照的车子在我乘的面包车后面驶来。我突然变得紧张起来,一次无妄之灾向我袭来。

公路旁稀疏的电杆上,路灯发出昏黄的光亮。公路上的车子并不多,远处漆黑的夜,行人几乎看不到。我从书包里拿出防雨伞,把它当做防暴武器。我一边准备“战斗”,一边紧盯着后面的车。到了一个三叉路口,无牌面包车拐向了另一条公路,我终于吁了一口气。我还未到家,父亲的电话又追过来了:“万峰,怎么样?”我跟父亲解释了一番,一场虚惊,平安无事。

原来沉默的父亲有一颗细致的心,只是不善于表达,却默默地关爱家人。感谢父亲的提醒,让我在生活中增长了见识,教育我学会做一个细心的人,学会保护自己。

父亲文章12:纪念或怀念:给父亲

文/左马右各

父亲去世之后就一直活在我的心里。这样想的时候,就会感到心中的土层下,扎着的根在动。这是血脉里的根。

一个人总是在父亲那里寻找到生命的来处,就像小时候总能在母亲的怀抱里得到温暖一样。父亲该是和“伟大”“崇高”“光荣”等等闪着光芒的词汇站在一起的一个形象。但我想到父亲时,不是这样。我的父亲,在我的成长中,总让我觉着我的脚步就踩在他的肩背上。他的肩背比不了大地宽厚,但承受了我的成长。

记得儿时,他厚实的手掌轻轻落在我头顶上的时候,我仰脸看父亲,就觉得他的目光比地面还低。

年前的一天,工资部门通知我可以领荣誉金了。我知道我在煤矿已经工作了三十年。那时我突然有一种想哭的愿望,因为我想到了父亲。父亲没有活到能够享受儿子这唯一的感到荣耀的时刻。他的儿子在一个平凡的职业里坚守和经受了三十年。父亲把我们从故乡带出来之后,是希望我们走得更远的。那是一条可以到达梦想的边际的路。我们没有像他希望的那样长大,在父亲看来是一种失败。我在他的遗像中看到了这点。他的目光那么忧郁,那么深。

父亲16岁离开故土,只身来到了煤矿。我16岁的时候,踩着父辈们的脚印也走进了煤矿。在我没有真正知道煤矿之前,煤矿是我站在故乡运河堤岸上向着远方的遥望,是一座高耸的铁架带给一个少年的惊恐,是在一个黑洞洞的门里会走出一群疲惫邋遢、面相黢黑的人。就在这样的一群人里,走出的一个来到了我的面前。我努力之后才认出,是父亲。他从怀里摸出一个糖烧饼,递给我,摸一下我的头顶,叫我早点回家。我就兴奋地啃着那个带着他体温的糖烧饼小跑着走了。如果那时有人问我幸福是什么,我会毫不犹豫地回答:父亲给了我一个糖烧饼。可惜没有人给我这样的一个机会,父亲也没有机会听到这样的话。我们都错过了一个表达幸福的瞬间。

那时,我并不知道父亲就在我转身离开后会在一个地方站很久。那时父亲也没有想到没过几年儿子就站到了他的队列里。

我站到了父亲的队列里。一点骄傲都没有。父亲有点无奈。这是一件让他一想起来就揪心的事,一段时间里简直是他的一块心病。他在煤矿工作多年,他知道儿子还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莽头撞脑的傻小子。

儿子对煤矿理解得太浅。一个世事太深。他担心着他。

他担心他的程度要远远高于担心自己。

虽然那时他已被查出患有严重的肝病,但只要他那没心没肺的儿子有一周不从他工作的煤矿回家,他就拖着带病的身体骑车二十多公里去探看。儿子见到他时总是问这样的一句话:有事吗?他回答的永远是这样的一句话:没事,来看看。淡淡地说,很轻。那时,这就是父亲和儿子的交流。

有一天,在一个梦里,我遇到了来看我的父亲。我还是像从前一样问了一句:有事吗?他还是那样,很轻地回答:没事,来看看。醒来后我就觉得奇怪,父亲去世后几乎很少梦到他,像我们彼此间没了音讯。他终于肯在梦里来看我了。想到这里,眼泪就悄悄爬出眼窝,顺着脸颊流到枕头上。在夜的深邃里,那一片湿渍竟也温暖。

每年清明、祭日和其他一些祭奠他的日子里,我和妹妹都会到墓地去。他住在那里。在墓碑前摆上祭供,烧一些纸品,说一些只给他也只有他才能够听懂的话,默默地陪他一会儿。他离开的十几年里,大多时候是他一个人在那里守着寂寞,等我们。而我们来得又是那么少。临走前,我们在墓碑前跪下,磕头,和父亲告别。说的都是重复多遍的话,我们走了,还会来看你。父亲再也不能来看我们的时候,我们就只能这样一次次地去看他。是不是还有一个秘密的通衢在心灵里,亲人之间,我想该是有的。

这样的一个仪式,象征大于实际。有时我就想人欺骗自己的时候也愿意用一种善良的方式。

父亲也就这样在一个仪式里成为我们生命里无法割舍的托寄。但母亲总是用一个佛教徒的方式来对待父亲离去这样一个事实。她是在接受了这样的一个事实后开始平静地对待父亲离去这件事。她曾经想过父亲去世后,这个家怎么过,她还能怎么活。这个家还在过,我们还在活的时候,母亲接受了父亲离去的事实。她相信父亲活在现世的另一个世界里,与我们同在。她用了一句话总结父亲:就这么大的缘分,跟我们。我对这句话理解得稀里糊涂,不敢说懂,也不知道有什么是可以不懂的。

一个男孩子在成长中多少总会对父亲有点在内心里的排斥。在一个家庭里如果父亲过于严厉,男孩子会反叛。我性格里缺少叛逆因子,但会经常犯错。

在我们家,父亲像是没有那么严厉。我几乎没有挨打的记忆。只是听母亲说小时候有一次父亲狠狠地在我的屁股上打了一巴掌。晚上我睡着的时候,父亲在母亲的埋怨声里轻轻抚摸我屁股上被打得起了青痕的手掌印。母亲说,看,下手有多狠。估计我那时正在睡梦里遇见一大堆吃的,忙的都不知道该先吃哪样好。但那时父亲的大手,不知是不是打过我的那只手,在有点怯怯地轻轻地抚摸我。有时我会天真地想,在成长中没有被父亲打过的记忆,该不该是一个男孩子的缺憾。即便是在五年级的时候,我偷父亲的烟抽,偷拿家里金贵的细粮票换冰棍吃,父亲也没有打过我,只是用比平时看起来要严厉的语气和我很认真地谈话。你还小,不该抽烟。不该偷偷拿家里的粮票。父亲仅仅是说我不该。等我长大,参加了工作,学会抽烟喝酒的时候,母亲一次次地规劝我甚至还嗔斥过,而父亲在看着我和他隔桌而坐手持香烟频频举杯的样子时,并没有过多的反应,似乎他已默认了这样的一个事实。儿子在长大。

在岁月的流逝中,我对父亲的记忆从没有完整过。就是那一个个远去的亲人也是这样。对此我很疑惑,也表示出困顿。如果人的一生是用不同碎片拼起来的一幅图画,那么父亲又该是这画面上的哪一块?那些亲人呢?

记得搬家时妻子问父亲的遗像怎么安放。我伸手接过来轻轻地放在书架的顶上。在那间屋子里经常只有我自己。遗像上,父亲的目光太忧郁。没有人知道有多么深的人世在这样的目光里曾经沉浮过。

我没有和父亲的目光持久地对视过,我怕自己经不住那目光,也怕扰了他。在夜深人静时,只是偶尔会拿出来看,那时会有一种想说话的冲动,但都被我忍住了。父亲的沉默似乎更深一些,在这样的默默对视中,我们都有点漫不经心。过一会儿,他就在我的眼睛里模糊起来。人就是这样,亲人在的时候不知道说什么好,不在的时候想说却没有了倾诉的对象。我觉得自己就永远地错过和失去了这样的机会。幸运的是我还能写下一些凌乱的字句,算是叫作纪念吧。给父亲。

我想对父亲说:您和上苍给了我恩典。愿他在天堂里听见。

父亲文章13:母亲的味道

文/男人苍茫

母亲给父亲,给我们一大家子人,做了大半辈子的饭菜。如今虽年近八旬,依旧乐此不疲,继续忙活在厨房第一线。而我,却是越来越不肯回家吃母亲做的饭菜。

母亲年事渐高,咀嚼能力、味觉功能等等都有所减退,吃起东西来觉得食之乏味。所以近年来她做菜不但要煮成烂熟,口味更是重到近乎离谱。母亲以重口味来增强食欲,我很是担心她的健康状况,让她做菜少放食盐,不放味精。母亲无不以习惯了吃咸,菜淡咽不下饭为由,不屑清淡饮食。

我何偿不清楚母亲的口味,也知道多年的吃口,要让她就这么改变有多难。但每当母亲做菜的时候,我还是会站在她身后,提醒她放调味品要适量。遇到这样的情形,母亲不得不稍作收敛,不管是食盐还是味精,都会少放一些。然而等到我一转身,母亲立刻以超出她年龄的疾速,再往锅里撒上几勺食盐或是味精。

这样描述并不是我过于喧哗取众,老太太真的已经像个孩子一般。好多的时候,她甚至会赶我之先,于菜下锅前,放进去食盐及味精等。最后,笑咪咪地告诉我:“这只菜我没放味精,你多吃点哦”。

母亲以为我没看到不知道,其实母亲如何想方设法往菜里多多加盐,多多添味精,一举一动我都看得真切。只是面对一个已近耄耋的老人,她做都已经做了,我不好再说什么而已。况且,母亲的菜,其味道我是最最熟悉不过了。

父亲有时候也说菜咸得没法吃,哥哥姐姐们偶尔会咋舌一下菜好咸。可是说归说,惊叹归惊叹,大家一个个都乐颠颠吃得津津有味,每一顿都把母亲做成咸咸的菜吃到精光,甚至连菜汤也不留下。

在我们整个家族,母亲是长媳,她煮饭做菜,从来都是极受欢迎的。我自小就有听叔叔姑姑们夸赞母亲做的饭菜如何香、如何鲜、如何好吃。特别是二婶,她回味我母亲做的千张包时,有这么一番话:……千张包的味道,从舌尖慢慢地往舌根而去,再进入食道直到胃里,感觉真是咸极了,又鲜极了。那时,全家老少都特别喜欢吃,这种咸到心里的味道,到现在还记得并留在唇齿。当年,千张包的咸啊,一只可以下两大碗饭呢……

是的,母亲做菜,口味向来都偏重。那年月家里人口多,经济不富裕,不舍得多买菜,难免要将菜做得咸一些,好下饭。而我们家所有人的口味,却因为这,一律地被母亲统一了。

记得我的姐姐们初嫁的时候,忍不了多少日子,一个一个都会跑回娘家来,嚷嚷着要吃母亲做的菜。姐姐们的话,似乎跟约好了似的:嘴巴淡到一点味道也没有,连饭胃口都差了。听到这样的话,母亲是既得意又心疼,于是急急地进到灶间,替姐姐们做饭做菜,并且会在菜里再多添加一些味道。那个时候我还小,很多的事都不懂,现在想来,当初的事,并不如母亲所以为的姐姐是有了身孕,嘴巴没味道。姐姐她们是吃惯了母亲做菜的口味,初到夫家,吃不惯夫家的饭菜罢了。

我知道,对于煮饭做菜,母亲心里是有许多骄傲在的。这数十年里,从来没有人说过她做的饭菜不好吃,从来没有人不接受她做的饭菜。母亲做了六十年的饭,不仅伺候了爷爷奶奶,照顾了父亲和小叔小姑们,更养育了六个儿女,就算是她的孙辈,也一样习惯了吃她做的饭菜。母亲不是专业厨师,也烹饪不出色香味俱佳的菜肴,全家人何以都喜欢吃她做成咸咸的菜肴。除了我们已经习惯了母亲的口味,更因为这普普通通的饭菜里,有母亲浓浓的爱意。母亲做的每一顿饭,都是用爱心煮成的,母亲做的每一道菜,除了多多放食盐、多多加味精,更有多多添爱心。

我还知道,这些年里我横加干涉母亲做菜,她嘴上没说,心里是有委曲、有不快的。只是母亲深深地爱着我这个小儿,所以她始终克制并忍耐着。母亲为了让我吃出鲜美,才尽量多添加调味品,母亲为了让我开心,才时时不忘告诉我:今天菜里没放味精……

每每这样的时候,我自己也说不清,内心的滋味到底是酸涩还是幸福。其实我也喜欢母亲做成咸咸的饭菜味道!我也想念母亲添加了爱的饭菜味道!我也自始记得母亲的味道!

时光飞转流长,许多的味道都已渐渐淡去,唯有母亲的味道,一直存在我的记忆深处,并且历久弥新。走遍天涯,最忘不了的,总是母亲的味道——

母亲的味道,是母亲洗洗晒晒藏于衣服上的阳光与香皂的清香;母亲的味道,是母亲千针万针纳进鞋底里的舒适与柔软的感觉;母亲的味道,是母亲无私无我留在被窝中的温暖与美好的梦乡;母亲的味道,是母亲用爱的乳汁哺育的孩子,心中那份永远的甜蜜回忆……

母亲的味道,是爱的味道!

父亲文章14:父亲的空中花园

文/岳凡

在农村,土地就是赖以生存的命根子,人人都珍爱土地,不会让土地闲置、荒芜,连房前屋后,旮里旮旯,都会零星种些蔬菜,或是果树,可谓惜土如金,绝不会让土地无用武之地。

我家房前屋后都被父亲好好地利用了,没有空隙,在房后搭建了鸡舍,在楼道下面,建了澡堂,还有磨坊,安了煮猪食的炉灶,在侧边修建了猪圈和厕所,就剩下一条狭窄的小道,勉强够人侧身经过。前面院子里打了地板,成了鸡鸭鹅的游乐场。父亲不喜欢这些腌臜的东西在院子里吃喝拉撒,偏偏母亲爱饲养些鸡,逢年过节可以不用花高价去买,再说农村的土鸡更让人爱不释手。父亲拗不过母亲,也只能任由母亲为所欲为。不过父亲在家就手执扫帚,把鸡赶得远远的。母亲觉得父亲是吃饱了撑的,我也抱怨父亲胡搅蛮缠。

父亲爱养些花花草草,不过他很节俭,舍不得花钱买花盆,他就地取材,把自家的烂盆烂锅当作花盆。辛辛苦苦从山上挖来一大盆兰草,不料第二天就被鸡、牲口给糟蹋得面目全非,父亲见状大发雷霆,责备母亲没有照顾好这些鸡。母亲只是忍气吞声,没有跟父亲争辩,父亲发发牢骚,也就心平气和了。

父亲寻思着,这院子里显然不是栽花养草的好地点。他打起房顶的主意来,如果在房顶建一个花园,那些花一定能安然无恙。于是他搬来砖头,兀自在房顶建起花园,尔后从树林里背来肥沃的泥土,一个朴实无华的空中花园就落成了。然后父亲从山上挖来几株马缨花、山茶花,还讨来些季季红等,虽然都不是奇花异草,却井然有序,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

闲暇之余,父亲就翻弄他的小花园,给花松土、剪枝、施肥、浇水。春天到来,父亲的小花园里就绽放出五颜六色的花朵,他的脸上也洋溢着花一般的笑容。蜜蜂的嗅觉就是灵敏,成群结队飞到花园里采蜜,父亲从不打搅这些小生灵,让它们我行我素,还不让我们靠近,父亲怕我们招惹这群家伙而被蜇。我们也就离得远远的,不敢越雷池半步。

有朋自远方来,父亲带着客人欣赏他的小花园,偶尔他也会送给朋友一两株稀罕的幼苗,看着朋友兴高采烈的样子,也给父亲带来无穷的乐趣。父亲还会和朋友在小花园边下棋品茗,享受惬意的晚年生活。看着父亲悠然自得,我的心里也绽放着花朵,芳香馥郁。

回家,父亲也会带着女儿来到小花园里,采摘砖洞里的草莓,女儿吃得津津有味,看着女儿享受着父亲的劳动成果,我再也不会觉得父亲是在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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