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家户户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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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家户户文章1:艾香

文/张保国

每到端午节,家家户户门窗插上了艾蒿。那灰绿色的艾叶舒展着,就像睡着的花刚刚醒来,在整条街面上散发出一股微辛的艾香。

“清明插柳,端午插艾”,这是民间风俗。在我们家乡,艾叫作“蕲艾”,与李时珍更是有密不可分的渊源。鄂东民谚“五月五日下午,天师骑艾虎。蒲剑斩蜈蚣,百虫归地府”,可见蕲艾去邪防毒,是大多数家里的一种良药。

蕲艾在鄂东被称为“蕲春四宝”,与外地生长的艾是不一样的。在我们家乡,山坡上,水边,地头田埂,随处可见。蕲艾就是野生野长的一种草,在沉寂的乡野,默默地生长。渐渐艾齐人高,清冽之香铺天盖地,眼看端午也就要到了。

在我的记忆中,父亲每年端午时节,总会割上一捆蕲艾回来。在端午这天,屋前屋后,所有的门窗插上了新鲜的蕲艾。母亲更是忙碌了,一大早起来给我们煮鸡蛋、蒸发粑,做一大桌子好吃的菜之外,还要烧艾叶水,拉着我们几个兄弟去洗澡,说能驱邪、去毒,避免夏天生疮长疖。小时候,村上小伙伴每到夏天长疖的还真不少,我兄弟几个好像还从来没有长过,大概与母亲要我们洗艾水澡有关系。

直到现在,父亲每年五月一定还要到菜园割上一大捆艾蒿。他把割回来的艾叶晒干,让母亲把它们收集起来。不过,现在那些晒干的艾叶,父母亲几乎都是为我准备的。多年来码字形成的颈椎职业病,也懒得打理,现在它却像幽灵一样,时时跳出来骚扰我,不是头晕就是后背隐隐发痛。每次回家过节,父母亲把艾叶搓成艾条,留给我炙治颈椎用。

这此年在别人的城市,每到端午节前后,街头巷尾随处可见卖艾蒿、菖蒲的,也有卖香包的。我感到这些香气,总赶不上家乡蕲艾的香味,但我还是会买上一把艾蒿,悬挂在自己住的房门上。进进出出,感受着一种浮动的暗香,也算作是一种情有独钟吧。

家家户户文章2:鱼香飘飘

文/甘婷

进入腊月门,家家户户飘鱼香。

从腊月到正月,在胶东的大街小巷,人们总会趁着天时地利多翻晒一些大虾和各种鱼类,要将它们的美味贮藏起来。晴朗的冬日里,各种渔获经过阳光的洗礼,散发出诱人的色泽和醇香。

晒鱼早已成为胶东地区远近闻名的乡土美食和必备年货。“鱼”和“余”谐音,年年有“鱼”不仅是餐桌上的美味,更是寄托了老百姓朴素、温馨的祝愿。

东北的冬天,也是捕鱼的黄金季节。因为气温低,鱼都不怎么爱活动,长得又肥又大,还喜欢抱团,容易咬钩。不管是凿冰垂钓,还是拉网捕鱼,人们收获的都是满满的惊喜。

早在辽金时,查干湖冬捕就享有盛名。有史料记载,契丹国主在冬天最爱的娱乐,就是来到封冻的江上,用大帐围住一处,把冰磨薄,观看水下游动的鱼。彼时还会有人凿破冰面,看鱼从冰下一跃而出,现捕现煮,乐趣无穷。

岁月更迭,查干湖冬捕的神奇、神秘与神圣依旧,传统捕鱼方式也沿用至今。每至冬捕时节,当地渔民在冰面上祭湖、醒网、凿冰、撒网,数万斤鲜鱼脱冰而出,场面极为热烈、壮观。

鱼之美,丰富了沉静的冬,也饱了人们的胃,暖了人们的心。若是没了这翩翩游动的鱼儿,总觉得舌尖上缺了点滋味。

我还记得,在南方老家的小镇上,一到过年,乡亲们都要忙着采买鱼类,捕鱼的人也因此忙碌得很。

在村里的水库边,孩童们跟着长辈围观捕鱼,那也是一桩趣事。熟悉情况的渔民们一般要驾着小舟在碧波中穿行,找一处水面,撒网捕鱼,而后静静等待。突然间,就有数不清的鱼儿懵懵懂懂扎进网来,渔民们用尽力气往岸上拉,水面上顿时一片欢腾,渔获颇丰。

渔船靠岸的时候,若干鱼儿被拖拉到人们面前,那活蹦乱跳的劲儿,看着就让人乐呵。“又是一年大丰收!”“好兆头!”人群中不断传出阵阵赞叹,捕鱼的渔民,观看的乡邻,都喜不自禁。

鲫鱼、鲤鱼、罗非鱼、草鱼、鲮鱼……南方水域里孕育出各种肥美的鱼。这个季节吃鱼,除了可以享受鱼儿丰润的肉质,还能体验到一粒粒晶莹剔透的鱼籽滑下舌尖时微妙的颗粒感,那种鲜、香、甘,足以令人垂涎欲滴。

东北的炖鱼自然是极有名的,而在老家小镇上,老乡们吃鱼也自有法门。

首先,炸鱼腐必不可少。要将鲮鱼肉打至起胶,然后加入生粉、蛋黄汁和水,搅拌均匀,做成乒乓球形状,放进热油内炸至金黄色,因为肉质如豆腐般滑嫩,所以叫鱼腐。鱼腐常拌以汤粉面一起食用,外酥里嫩,咸鲜可口。

鱼扣,也是老家的一道传统美食。先要绞鱼泥,加入炒香的花生、芝麻,以及瘦猪肉、虾米、香菇、马蹄、胡椒、葱头等各种碎末,再倒入油、食盐、味精、适量生粉,搅拌均匀成馅料。随后将鱼泥和一定量的木薯粉混合,用来做鱼扣的皮。在皮里包入馅料,捏合、搓圆,放到烧开的水中煮。待鱼扣浮起,捞出,趁热在鱼扣表面浇上老抽,冷却之后,鱼扣表面变成淡淡的粉色,即成。鱼扣口感柔嫩爽滑,老少皆宜。

冬日里的鱼味之妙,说也说不完,其美味暗藏了故土亲人间的温暖深情,尝到它,犹如邂逅如花一般的幸福,注定要盛开在舌尖,扎根在心里,令人无法忘怀。

家家户户文章3:汤圆

文/莫景春

过年时,家家户户的人总是高高兴兴地围坐在暖融融的火炉旁,有说有笑。锅里是热腾腾的饭菜,暖暖的香气飘满了屋里,个个心里暖乎乎的,不停地伸着筷子,尽情拣着自己最喜欢吃的东西,然后谈论有趣的话题,连话语都带着暖暖的味道。尽管屋外北风呼啸,屋里一点冷的感觉都没有。

春节里,在南方,汤圆是必不可少的,只有甜甜蜜蜜地吃过汤圆,才能把春节圆圆满满地过完。

汤圆的米团是老母亲前几天就磨好的。母亲把泡了好些天的糯米,用清澈的泉水反反复复搓洗数次,搬来家里那搁置许久的石磨,“吱吱”地磨起来,装到洗干净的白布袋里,架到一根横木上,让水慢慢渗出。那装在袋里的米浆的水分渐渐挤干了,变成米团了,可以包汤圆了。

于是元宵节的早上,天刚蒙蒙亮,母亲便蹑手蹑脚爬起来,怕惊醒儿女们。儿女们回家休息,应该好好休息,忙了一年了,昨晚又聊到半夜。等把水烧热了,把早餐弄好了,便招呼大家起床了。大家赶紧洗好脸,吃完早餐,洗好手。母亲早把锅里的水加好,放方块的红糖放进去,燃上旺旺的火。水咕咕地就要开了,红糖融化了,锅里的水黄黄的,散发出甜香的气味。红糖还带些甘蔗的清香,不像白糖那样提炼干净,太甜腻。

大家把袋里的米浆掏到一个箕箩里,七手八脚忙开了:一些人把米团扯成长长一条,一些人则把长条扯成一截一截的,然后放在两手中间,不停地搓捏,一下子便滚出一个个圆溜溜的汤圆,然后轻手轻脚地放进热气腾腾的锅里。煮上几分钟,那白白的汤圆一一浮上来。大家乐呵呵地拿起碗,用勺子一一捞起,加些锅里的糖水,就可以甜滋滋地吃了。

吃着这甜甜的汤圆,记忆却有些苦涩。小时候,曾有多少次,春节期间,我们一年到头盼望的汤圆煮好了,迫不及待地舀起,不顾汤圆还很烫,就狼吞虎咽起来。但我们每个人舀满一碗热气腾腾的汤圆后,母亲便偷偷地把剩下的汤圆用两个干净的碗盛好,急急忙忙往左邻右居家赶。我们眼巴巴看着母亲远去的背影,口水不断往下咽,也只能强忍着。

最少的时候,她曾经捏过八十六个汤圆。那还是生产队的时候,家里就父母两人挣工分,分到的粮食也不多,孩子多,糊口都有些勉强。做汤圆的糯米那更是少之又少。但母亲很图吉利,不管怎么样,都要弄上汤圆,于是靠着全年一粒一点节省下来的糯米,磨出两个拳头大小糯米粉。家里的汤圆往往要计算好个数,要不然不够分,我们几个小孩会哭闹。母亲算好家里七口人,每个人十个,一共是七十个。母亲精心计算,把那两团小小的米团捏成汤圆,慢慢的,好不容易才捏成这些小小的汤圆。如果捏大了就不够数。捏好的汤圆放到锅里一煮,稀稀拉拉地浮在上面。我们迫不及待地舀起来,津津有味地吃。尽管少,但还是感到温馨。吃到一半的时候,母亲突然想起什么,拿出碗,舀上锅里剩下的十六个汤圆,分成两碗,急急忙忙往邻居家赶。

母亲为人和善与邻里相处和睦。一有点什么好吃的东西,只要不是很少,就省出一点往邻居家送。我们后来慢慢理解了善良的母亲。

大家都喜欢吃母亲做的汤圆。母亲做的汤圆很讲究,精心磨好糯米制成,很有粘性,又不腻,柔软可口。汤水用的是一般都用甘蔗熬出来的红糖,甘甜清香。大家乐滋滋地看着雪白的糯米汤圆。在热气腾腾的锅中慢慢浮出水面,腆着个圆鼓鼓的肚皮,随着水的滚动一上一下,还飘着淡淡的香味,让人馋延欲滴。捞上来,轻轻咬上一口,细腻滑润,被熔化的汤圆顿时溢满嘴巴,甜到心头。更快乐的是很多亲朋好友围坐在一起,谈笑风生,全家人温馨无比。在春节盛上碗汤圆,吃了求个吉兆:一家人和和美美,平平安安;特别是出门人在外顺顺利利,归家有期,来年大家继续团团圆圆。母亲说我们团团圆圆了,也该和邻居团圆,送去几颗汤圆,不多给他们小孩乐乐,大家一起团团圆圆,那才是真正的团圆。

现在汤圆可以做很多个了:糯米买了一大袋,捏好的汤圆满满一箩,煮到锅里挤挤挨挨,尽情舀着吃,不用担心汤圆不够分。大人小孩都能快快乐乐地吃个够。母亲也老了,还是颤巍巍地往左邻右居送去一两碗。里面的汤圆也不止十六个了。有时候母亲还热情地邀请他们过来跟我们一起吃,邻居也不时请我们过去分享一些特别的东西。邻里之间像是一家人。

这十六个汤圆,圆了家里人,也圆了街坊的邻里,大家融融恰恰地生活着。

家家户户文章4:年节的炸菜

文/舒添宇

以往过年,家家户户都要淘麦磨面,然后找个晴朗天气压成面条,韭叶宽窄,晾干,切成三十公分长短,捆扎成一小把一小把,一来配上一包点心一瓶酒一斤糖作为拜年礼物,二来也是招待年客的主食。其实,磨好的面粉还有一大用处:做炸菜。

为了应付忙年,我们一家六人兵分两路,两路人马各忙各事。父亲带着我们哥几个紧锣密鼓地为左邻右舍写对联,折纸的折纸,裁剪的裁剪,粘接的粘接,拉的拉扶的扶,忙得不亦乐乎,顾不上到厨房里帮忙,姐姐自然成了母亲的好帮手。每到除夕,母亲的干女儿也早早地带着礼物来到家里拜年,陪干娘干爹吃团年饭,跟着在厨房里打下手。

母亲这时候总是忙得不可开交,但看得出,再忙她心里也是乐呵呵的。劈柴烧火,掺面和面,揉面擀皮,等擀得厚薄均匀了,用茶缸盖子“印”出一个个圆溜溜的面皮,堆叠成一摞摞,等待包成一个个漂亮的面角小月牙儿。这边馅料也拌好了,大多是素馅。白萝卜擦成丝,切碎,豆腐剁成丁儿。先用八成熟的豆油或菜油稍稍煎炸,然后拌入葱姜蒜等调料,完全入味之后,馅料就算完成。也有用地米菇(地软)做馅料,萝卜干剁碎,土豆擦丝切碎拌入豆腐丁,味道美得没法说。这都是素的馅料,等香味弥散开来,肚子里的馋虫被勾得蠢蠢欲动,经常是还没开始包馅,我和弟弟早已馋得忍不住偷偷吃下几口,馋相十足。甜的馅料,当时因为食物匮乏,只好用细苞米面拌白砂糖,用豆油炒熟作馅。讲究的人家用炒熟的核桃仁、芝麻粒、花生米捣碎加白糖,入口甜而不腻,香酥可口,食之唇齿留香。

除了面角儿,油炸素饺(我们叫做扁食)也算美味,做法、口味同面角儿不差上下,装盘前先稍微入蒸笼加热,口感油而不腻,绵软爽口,韵味无穷。另外,直接浇上青菜萝卜汤出汤水碗,招待客人也备受欢迎。炸面角多数直接蒸热出盘,甜味的炸面角儿无需蒸热,像点心一样,仔细品尝一下,酥酥的脆脆的,唇齿间既有吱吱乐感又滋味悠长,堪称上好的下酒菜。

炸面叶儿,过程简单,只需把擀好的面皮切成三角形、四边形、长条形不等,在热油中煎炸,火候小点则呈浅黄,火候过点则呈金黄,食之焦脆可口。母亲做得一手好黄酒(醪糟),用的是包谷碎米,颜色金黄鲜亮,看着养眼怡人,煮出来汤色清澈诱人。黄酒米抽缩成一小簇一小簇,若即若离,就像青天白日里空中漂浮着朵朵灿烂的黄云。里面加有白里透黄的荷包蛋,还有喷香的面叶儿,受此待遇的一般是稀客贵客。香气醇厚的醪糟,按一定比例拌上麦面,经过油炸又成了兼有酒香和麦香的炸黄酒酡儿,味道绝对不逊于南方的年糕。

炸面花可称得上是艺术。母亲手巧,针线活做得精致,会剪各种灯笼花和窗花,做的面花更是令人叫绝。先把揉好的面做成镂空的形状,然后再搓捏成各样图案,有的像花朵,有的像树叶,有的模拟十二生肖等,煎炸前用红红绿绿的颜料着色修饰点缀,惟妙惟肖,栩栩如生,透着盈盈喜庆味儿。不说食用,单是视觉上就是一种超级享受。有的在里面放入炒熟的芝麻粒、核桃仁、白糖,口味实在独特得很。

炸菜里还有红薯片、红薯丸子、洋芋丝酡、春天酡、辣椒丝酡等。红薯丸子用蒸熟的红薯凉冷搓揉成团,然后用手搓成一个个溜溜儿圆的丸子煎炸即可。炸黄酒酡是用麦面混和搅拌,放入油锅煎炸而成,红薯片外面裹着一层薄薄的面衣,外焦里嫩,薯香麦香一齐迸发,交相辉映,趁热品尝实在妙极!洋芋丝、干春天芽、辣椒丝属于咸味炸菜,用的食材不同口味就千差万别,但总能征服一些人的味蕾。

母亲把做好的炸菜存放在竹笼子里,挂在厨房上空的楼枕上,一是防鼠偷食,二来防猫狗糟践。当然也有防备我们这些“小馋猫”的意思,生怕年没过完就吃光了,以免招待客人时拿不出来显得尴尬。有道是家贼难防,我等馋虫根本防不胜防,一想到有这些好吃的,老是在心里惦记着,想吃了就偷偷钻进厨房,搬个小矮凳支着拿些下来,顷刻间狼吞虎咽一光。这当然瞒不过母亲的眼睛,她明明知道却不过分责怪我们,大过年的,这些平日里难以见到的稀罕东西就是给孩子解馋用的,不是说,年是孩子的么?

现今,年货丰富多彩,好吃的好玩的多了去了,谁还稀罕那极其普通的炸菜呢?那时的年看似简单却丰富多彩,花钱不多心气倍儿足,如今的年貌似丰富却无法开心,花钱流水玩着喊累。你想,过去仅麦面一样食材就能做出那么多花样来,人们内心里蕴藏着多大的创造力和对新生活的憧憬啊!

家家户户文章5:父亲写春联

文/乔兆军

过春节,家家户户都要贴上大红春联来迎接新年。每当这时,我就想起小时候父亲为村民们写春联的事。

父亲是村里为数不多有点文化的,写得一手漂亮毛笔字,一过腊月二十,父亲就很难落屋,常常张家还没写完,李家又等着来请,父亲总是来者不拒,等到十几个村庄写过来,也就到了年末岁尾。在这几天里,父亲脚站麻了,手腕写酸了,也不说一声苦累。为村民写春联充实着呢。

父亲写春联不喜欢看着《春联荟萃》之类的书照搬,而是根据写春联人家情况写出新意,想好后就立马执笔认认真真地写,力求做到布局合理、字体端正。他给开小卖部的人家写的是“保证商品供应,满足大家需要”。给一对新婚夫妻写的是“红莺对歌国泰民安,喜字成双花好月圆”。张爷爷爱养花,喜欢搞庭院经济,父亲为他写就一副“春满人间百花吐艳,福临小院四季平安”。他的这种创新做法深得村民欢迎。

我家的对联总在最后一个写。父亲常常让我在一旁做帮手,站在桌子的另一边,帮父亲抻纸。这抻纸也很有学问,因为这个过程父亲往往并不提醒,全靠我的观察和默契。两只手小心翼翼捏着对联的一端,在父亲写完一字起笔蘸墨的瞬间轻轻拉过一格。每写完一联,我就平端着,把写好的红纸晾到地上或床上。不多时屋里屋外都是一片鲜艳的红色。

一年又一年,渐渐地找父亲写春联的人少了。每到要过年的那几天,满大街都有印刷精美的春联在卖,那春联,金黄色的大字,贴在大门上,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很是气派,谁还费事去请人写春联呢?

但机器印制的对联总缺少了淡淡的墨香味,也没有了乡亲们聚在一起拉家常品春联的热乎劲,这让父亲很落寞,每年父亲写完了自家的春联,就会拿着毛笔独自叹息一番,他是在怀想以前写春联的氛围和情趣吧。

离新年的脚步越来越近。听到远远近近的鞭炮声在炸响,已到“奔四”年龄的我,想起了乡下白发苍苍的老父亲,我掏出手机,拨通了他的电话。

“爸,今年就不要再写春联了,到时候我给您买几副回来吧。”

“莫买,只要我能动,每年过年我都写,一直写下去。”父亲说。我想,父亲坚守的是一种温馨感受,抑或是一种传统文化吧。

家家户户文章6:草香端午

文/韦秀琴

端午来了,家家户户都散发着浓郁的草香,让人感觉特别温馨美好。

那青青的艾草肯定是少不了的。五月的南方,草长莺飞,到处生机勃勃。然而天气却潮湿闷热,蚊虫乱飞,不小心就被叮出一个个红疹,奇痒无比。若是汗水津津、湿热袭身、头疼感冒、浑身无力,可到野外寻找那些茂盛的艾草。艾草不很娇气,生命力极强:沟边水沿,房前屋后,随处可见。春天的时候,就偷偷冒出嫩芽。待春雨潇潇一过,原先荒芜的土地上到处葳蕤。一丛丛青青的艾蒿,叶片宽大,颜色翠绿;轻轻一抚,便散发着浓郁的草香,让人喜欢。

摘回来的艾草扎成几个小笤帚,结结实实,再插到屋门框上驱灾避邪。艾蒿味儿重,蚊虫不敢接近,远远地就被驱赶走了。同样的道理,艾草性烈,那些邪恶的东西也只能望而生畏。被高高挂到门楣上的艾草,像是一副副青色的对联。这些植物散发浓郁的香气,蚊虫一闻到,便纷纷逃走,或者被熏得晕头转向,找不到人了。难怪人们把这些艾草当作看家护院的“门神”,叫作“艾虎”。

母亲摘艾草的时候,要讲究时间,往往是天刚蒙蒙亮时,太阳还没有出来,青青的艾草还带着水珠,显得鲜灵灵,而且香气特别浓郁。如果等太阳出来了,强烈的阳光把艾草晒得蔫蔫的,采回来的艾草没有精神,挂在门口也不好看。待母亲抱着一大把艾草回到家时,太阳才慢吞吞升起来。

艾草高高地挂了上去,有心的母亲还割来大把大把的艾草,烧起一锅滚烫的水,把艾条、菖蒲和青蒿等野草揉进去煎煮。草香四溢,热气腾腾。那药水淋到身上,舒筋活络,非常舒服。据说只有在端午那天采得的草药煎煮的药汤最有去毒驱蚊虫的效果,什么污秽脏气都给冲洗走了。

剩下的一些零星艾叶菖蒲,母亲便找来一个小布袋,把它们慢慢揉进去,做成小小的香囊。香囊可以避除秽恶之气,听说古时候人们还用香囊预防瘟疫,以确保身体健康。香包挂在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青草香,像是暖暖的母爱,感到特别幸福。

端午节还飘着那粽叶的清新香气。粽子是端午节必不可少的东西。在端午节到来的前些天,母亲便提着篮子出去,她知道哪里有最好的粽叶,生怕去晚了被别人摘光了。没有了粽子,节日的味道自然就淡了许多。

摘了粽叶回来的母亲,已经被弄得湿漉漉的。她急急忙忙将粽叶泡在水里,防止粽叶变硬变干。母亲的粽叶里常常包有很多东西,糯米一定是大糯米,泡过一两天。夹心里放些肉片、板栗、黑豆等等,使自家的粽子味道比别家好得多,软软糯糯的,很是可口。糯米的粘味,肉馅的甜味混合粽叶的清香,让人吃起来津津有味。吃了端午的粽子,格外耐饿,格外精神。

母亲常常多包一些,或者让我们带去学校分给同学,或者左邻右舍来不及包粽子,母亲就叫我们小孩送去几个,一起分享节日的快乐。有时候感觉勤劳的母亲就像一张干干净净飘着些许清香的粽叶。

艾草香,菖蒲香,粽叶香,这散发着青草芳香的端午节,带着浓浓的情感,在故乡的街巷,在浓浓的乡愁里,让人难以忘怀。

家家户户文章7:舌尖上的腊味

文/江初昕

进入冬至,家家户户就着手腌制腊味,只要赶上好的天气,一排排腌制好的腊制品晾晒在自家的房前屋后,成了一道温馨无比的场景。腊味的种类繁多,举凡腊肠、腊肉、板鸭、腊鱼等,似乎少了这些腊味,仿佛也就没有了年的气氛。

每当过年,餐桌上最畅销的菜肴,当数母亲腌制的各种腊味。厨房里仿佛成了母亲表演的大舞台,母亲不要我们动手,只是让父亲屈当她的下手。母亲使出浑身解数,或烩或蒸或炖,拿出各种招式,精心烹饪。

先说这烩吧,母亲最为拿手的菜是火腿烩冬笋了。割下一块火腿肉,切成薄片,火腿色泽鲜艳,肉质如枣红。冬笋剥去外衣,切去根部较老的部分后将其分为两半,再切成薄片,放入沸水中,加入少许盐,焯烫约两分钟后捞出沥干待用。冬笋肉质鲜脆爽口,素有“金衣白玉,蔬中一绝”之美誉。之后,把火腿先放入锅中爆出油来,直至透明为止,再将过水的冬笋倒入一起翻炒,最后投入葱段、辣椒,随后起锅装盘。冬笋里渗透了腊肉的香味,吃起来醇香无比,美味绝伦。

再说腊鱼煮豆腐包。把腊鱼切成块状,入温水焯一下,去掉腊鱼的重盐味和鱼腥味。豆腐包是自家做的,把豆腐压榨干水分,切成正方形的小块,投入油锅中,炸至金黄色捞出,放置竹匾中风凉,备用。在做腊鱼煮豆腐包时,先在锅里投入葱姜蒜爆出香味,放入凉水,将腊鱼入锅。等水开后,汤汁呈乳白色时,把豆腐包用手撕开一道小口,投入锅中,盖上锅盖,文火煮上五六分钟后,再投入青蒜,出锅。这道腊鱼煮豆腐包的特点是,汤汁浓香,豆腐包久煮而不烂,耐咀嚼。鱼块紧凑不松散,肉质透亮而醇厚。豆腐包饱含汤汁,啖之,腊鱼的醇香掺和着豆腐的清香,别有一番滋味在舌尖上。

相对于炒或煮,炖的方法就要简单点。就拿板鸭炖萝卜来说,一个炭火红泥炉,一只砂钵就可以了。首先砂钵内注入清水,搁入姜片、葱段。待水半开时,投下块状板鸭。水沸后,用汤勺撇去面上的泡沫。盖上盖子,慢火炖至香味溢出。之后,将滚刀切好的白萝卜放入,复盖好钵盖,炖至十分钟左右就可以移出火炉,端至饭桌上。启盖,便能闻到腊味扑鼻而至。汤浓水清,白的萝卜,褐色的板鸭犹历历在目。萝卜吸附了板鸭的油脂和腊香,萝卜入口即化,唇齿满香。板鸭同样融入了萝卜的清淡味,使之变得愈加的酥软和美味了。

阵阵腊香味不时从厨房里飘进我们的鼻翼间,闻着就已经垂涎三尺。等菜烧制完毕,母亲又把自家酿制的甜米酒温好端上桌。一家子围桌而坐,热气腾腾中,大家把盏递杯,传菜酌酒,醇香而浓厚的腊味留存于舌尖上,萦绕在记忆里,久久地消散不开了。

家家户户文章8:元宵夜

文/童可欣

“正月十五是元宵,家家户户乐逍遥,大人看花灯,细伢放鞭炮,

欢天喜地好热闹……”

过了大年,期盼元宵。一曲古老的民谣,表述了乡下孩子盼望元宵节的早早到来。

元宵节说到就到。吃过象征团团圆圆的汤圆晚饭后,爸爸妈妈坐在电视机前,“元宵晚会”节目,乐得他们前俯后仰;奶奶喜笑颜开,掇来一大盘瓜子糖果,一股脑儿往我和弟弟的荷包里塞。弟弟并不高兴,一把推开奶奶的果盒,老大声音地叫嚷着:“我不要糖果,我要放鞭炮,冲天鞭炮!”奶奶神秘地说:“乖孙子啊,奶奶早就知道我的孙子不好吃,好炮仗……你看看……”奶奶话没说完,从房里拿出一大把长长的冲天礼花炮来。弟弟一把抓过炮仗,喜不自禁,拿了一匣火柴,奋步跑向大门外。

见此情景,我也急步跑向门外。“不能放!”我一边喊一边夺下了弟弟手中的冲天炮,“放鞭炮危险,特别是冲天炮更危险,一旦落在塆前屋后的柴垛里,引起火灾,那将是不堪设想……”“我要……我要炮仗……”不懂事的弟弟,大声哭喊着。这下可惊动了妈妈,我不知道,妈妈是不是有重男轻女的思想,她一出门,不问青红皂白,习惯地扬起了那只右手,我的头上立马“长”出了三个肉砣砣……

“为什么不能放炮子,过年过节的。”妈妈老着一张脸,“你大些,不好好带着弟弟玩,还惹弟弟哭!”怎么办?消防叔叔一次一次进校讲课,说无论何时何地,不能放鞭炮;况且,前天我下县城,又看到消防叔叔开着“禁燃鞭炮宣传车”,满街宣传不要燃放鞭炮,而妈妈一向头脑固执,我肯定说服不了她,挨打,我也要阻止弟弟燃放鞭炮。好吧,我就来个将计就计。说时迟,那时快,我立马双手抱头,高声哭喊:“哎哟……哎哟……妈妈打死了我喂……”

真灵验,我这一喊,弟弟停止了哭,呆呆地看着我;更有爸爸和奶奶,他们迅疾冲到门外。爸爸了解了事情后,狠狠批评了一顿妈妈,并说:“欣欣做得对,不但城市禁放鞭炮,我们农村也应该禁放鞭炮。防火防灾,这是一件大好事。”接着,爸爸又讲起了前年二伯家的一场火灾,“记得吗?那场火灾就是燃放鞭炮导致的。”爸爸的一席话直说得妈妈、奶奶连连点头。一旁的弟弟也算听懂了,说:“姐姐,我听你的,不放鞭炮了,明天我把这炮仗拿去换一个转笔刀。”

弟弟认识过来了,我高兴地摸着他的小脑袋,说:“我的好弟弟,这才对啊!”弟弟愧疚地说:“对不起,让姐姐挨打了。”“没什么,”我说,“现在我提议,让妈妈、爸爸、奶奶各跳一曲广场舞,我和弟弟当裁判,看谁跳得好,奖你们最爱吃的巧克力!”真的,音乐响起来了,爸妈跳起来了,元宵佳节乐开怀。这激情迸发的元宵夜,我当即改编了那首远古流传的元宵民谣:

“正月十五是元宵,家家户户乐逍遥,大人在跳舞,细伢拍手笑,欢天喜地好热闹……”

家家户户文章9:轻叩柴门

文/杨崇演

旧时的村庄,家家户户是柴门——简陋得由薄薄的几块木板钉成,左右两扇。

和今人沉重坚硬的防盗门相比,柴门柔软又温情,有客远至,轻叩即开——稍稍往上一提,轻轻往外一推,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像极了一首绵软的歌,把清贫的日子转得悠远漫长。

柴门,由光线、鸟鸣和泥土的气息建构而成。每天早上,阳光用双手把柴门推开,照满了小院。黄瓜、豆角、小葱,还有小白菜,都在偷偷生长,铺展出一片姹紫嫣红。柴门不拒绝一朵花开,当然更不会删除一只蜜蜂和一只蝴蝶来访的信息——蜜蜂唱歌时,蝴蝶就伴舞,只是往往慢了半个节拍。风吹过来时,所有的菜叶和花枝都在摆动。

麻雀继续散落小院,把柴门和篱笆停歇得满满当当。它们“叽叽喳喳”地,仿佛在讨论既定的话题,争得“面红耳赤”。我无法揣摩出它们的心事,却能肯定它们也和我一样,也是友善的——如果它们一高兴,肯定也会同我寒暄和对话的,只要我不反对。

柴门内外,谁家都养着几只小鸡。往往是老母鸡带着一群小鸡觅食,用爪子扒开枯草烂叶,小鸡们一哄而上。遇到野猫恶狗来袭,老母鸡会抖开羽毛,奋不顾身冲上前去。“叽叽唧唧”的一群小鸡活蹦乱跳的,扑腾着稚嫩的翅膀相互追逐着,院子里一时热腾腾的。

柴门开处,小河多么像一个有恋母情结的小孩,迎面扑来。河岸犬牙差互,高低错落,河身蜿蜒曲折,不知其源,两岸青树翠蔓,蒙络摇缀。小河生动、灵性,激起的浪花一个赶着一个,回漩的水涡一个卷着一个,时而顺流带走数片飘零的落叶,时而撞击一下突起的石块,时而吻一吻岸边的花草,和着河埠头姑娘媳妇们的嬉笑说唱,你追我赶,没有尽头。

柴门临水之外,还有稻花香。想想,居住在稻花飘香的村野里,柴门虚掩或敞开,那无与伦比的清新与映入眼帘的绿色,深深吸上一口,真能让人陶醉。

柴门面对着灶膛,它是温暖和温饱的代名词。爷爷奶奶或是爸爸妈妈要出柴门切草喂猪或是浆洗衣衫了,孩子们便接过了他们手中烧火的活。尤其是在冬日里,灶膛里的一把火,足可以温暖寒颤颤的身躯、映红圆溜溜的脸蛋。用小手一把一把将柴草往灶膛里慢慢地递着,看红红旺旺的火苗直窜向锅底,听“嘭嘭嘭”米饭香锅的沸响,既悦耳,又怡神。

“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想想,有一盏温馨的灯,静静守候;他、你或我,不是富豪权贵,或是蜗居陋室的穷人,但未必是卑微之人,或可能是一个性情高洁的隐士,也或许是一个失意落魄的文人;风雪之中,轻叩柴门,主人但听得犬吠声、敲门声,伴随着亲热的呼叫声,柴门已开,“快进门,外边冷!”相互嘘寒问暖,来人惊喜着抖落发间或肩上的白雪。

柴门相伴的童年,不设防。人们能从柴门的吱呀声里,听出是谁走入了家门。轻微的,那是爷爷奶奶;急促的,那是叔叔阿姨;不轻不重的,那是爸爸妈妈。如果有陌生人来,他们会轻轻叩一声,听有人,便缓缓地推开柴门,一边称赞柴门做得精致,一边讨碗水喝,主人自是欢喜不已,提出大茶壶来,倒上,让他们一杯一杯地喝。

柴门不单单是一扇门,推开柴门看到的往往是家——它是走向美好的入口,也是拥抱美好的出口。柴门里的日子,简单又生动。透过柴门,可瞅见院中家什:墙根放着农具,墙角堆着柴火,屋檐下挂着几串红辣椒或腌鱼、腌肉……有时候,会看见系着围裙、提着木桶喂猪的女人,一旁的男人十分顺从地坐在矮凳上帮忙择菜,小孩或跑来跑去或安静地读书……特别是逢年过节,偶有蒸鸡,只要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就会闻到一股浓郁纯粹的香气,那是柴门鸡香的气味,是慈爱父母的气味,也是人世间最美的气味。

“扁舟乘兴,读书相映,不如高卧柴门静。”在城市的钢筋水泥里,我梦里的故乡,始终有一扇柴门,那轻叩的节奏,似门外的河水潺潺。

家家户户文章10:暖在心头的火

文/宁朝华

记忆中,儿时的乡村,家家户户,一定要有一炉火的存在,冬天才算是完整的。当寒气开始在田间地头铺垫开去,冷风掠走乡村的最后一些生机,乡亲们渐渐地停下了忙碌的脚步,呆在屋子里的日子也就多了起来。于是,他们会在某一个寒意侵人的早晨,生起一炉火,正式宣告属于乡村冬天的到来。

那时,奶奶家总是烧一盆木炭火,其实也不是真正的木炭,那是大块的木柴经火烧过之后残留下来的疙瘩,黑乎乎的,干燥易碎,看起来毫不起眼,一旦被火引着,就可以奉献出又一次更为持久的燃烧。那是奶奶在一年里一点一点地积攒下来的,经冬历春,这些木炭是用来御寒的最佳保障。

一入冬,奶奶就会在房间的一个角落生起这样一盆火,一个废旧的大铁锅里装满木炭,被一个矮矮的四方木架支着,旁边再摆上三四张条形木凳供人烤火。灰烬裹着木炭,不事张扬地燃烧,火星隐隐绰绰,有时看似灭了,用火钳稍微一拨开,里面又露出红通通的火来,就算外边北风如刀,滴水成冰,而一屋子的温暖却是实实在在,木炭燃烧的香味也特别的好闻。

闲下来的爷爷奶奶,在冬天的大部分时间里,都安坐在这样一盆火边,两个人膝盖上撑着一块又粗又厚的大褥子,靠着报纸粘糊的土墙,絮絮叨叨地闲聊,没有主题,不紧不慢。有时会有大屋场的老人加入,但气氛和话题并没有什么不同,大人们偶尔也会来坐坐,陪爷爷奶奶说一会话,暖一暖手,然后又匆忙走开了。

看到我从外边玩耍或放学回来,爷爷奶奶会大声地将我叫过去,拉住我冻得通红的手,按进火盆上的褥子里,一股温暖就顺着我的指尖传递上来,直达身体的每一个毛孔。年少的我有时还会靠在爷爷奶奶的身边,听他们讲过去的事,遥远的岁月在火盆的边缘,借一束温暖的光,隐隐约约地闪现在我的眼前。

后来,我和弟弟妹妹们逐渐长大,一个个远离故乡,也远离了奶奶家冬天里的那一盆火。父亲与两个叔叔都盖了新房,但无论爷爷奶奶随哪一家生活,冬天里,都必定和以前一样,在他们房间的角落,生一盆木炭火,用的依然是那口老得掉牙的铁锅,几条磨得发亮的长条凳。年复一年,日子就像火盆里的木炭一样,慢慢地化成了粉末,杳无踪迹。在冬天偶尔回趟老家,总会发现坐在火盆边的爷爷奶奶又苍老了许多,他们已经很少闲聊,身体蜷缩在褥子上,白发低垂,昏昏沉沉地打着盹儿。他们不再像我小时候一样,大声将我叫到身边,而是在我的轻声呼唤中,疲惫地抬起头来,眼睛盯着我看一小会儿,才慢慢地绽放出一种惊喜来。

几年前,爷爷因病离世,风烛残年的奶奶跟三叔去了广东生活,在他们曾经住过的房子里,从此之后,再也没有一炉木炭火,恰到好处地温暖每一个冬天了。冬天,我站在他们紧锁的房门前,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冰冷的寒气,塞满了整个屋子,又从门缝里挤出来,钻进我的身体,让我打起寒颤,瑟瑟发抖。

现在的老家,冬天烧的都是蜂窝煤,家家户户都会在厅堂的地上打一个地炉,摆上沙发,或者做一个大“火桶”,上面可以坐十几个人。或者,有的人家干脆用上了电炉烤火、空调暖气,各种各样的取暖方式,使度过寒冬变成了一件更容易的事,但在我看来,这些全然没有奶奶家烧起的木炭火那样安静,那样温馨,那样一种沁人心脾的木柴的香味。

不过,有些画面,却又慢慢地回到了我的眼前。冬天回到老家,只见父母亲又像当年的奶奶爷爷一样,坐在地炉边烤火,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时不时将头垂落在褥子上,打起盹来。我看见光阴,在炉子上,缓缓地燃烧。

家家户户文章11:浓浓母爱

文/钟芳

腊八节这一天,家家户户都要吃腊八粥。

儿时的记忆中,一进入腊月,便闻到浓浓的年味了,母亲此时也常会在我们的耳边念叨:“腊八节快来了,又要给你们兄妹煮腊八粥了……”那时家庭条件不富裕,买不起桂圆、核桃,母亲就用自家地里种的花生、栗子、糯米、绿豆、红豆、大枣之类加上白糖熬成热腾腾的粥,在我眼里,那是不可多得的美食。

每到腊八这天,母亲总是天刚蒙蒙亮就起床开始忙碌,淘米、泡果、剥皮、去核,然后煮腊八粥。听母亲说,“腊八”就是要配齐八种五谷杂粮掺和在一起做最好,在天寒地冻的时节,全家人吃上一碗象征吉祥美满而又热气腾腾的腊八粥,既暖身又有营养,还寓意着全家来年五谷丰登。

熬粥是个慢活,母亲是个性子很好的人,她先把不易煮烂的红豆、绿豆、花生、莲子下锅,用大火煨煮,待它们开花笑了,再加入糯米、小米、栗子。粥沸腾后改为小火,不急不躁耐心地熬着。听着锅内咕嘟咕嘟的欢快歌唱,我总感到心里一片暖意融融,袅袅的粥香在氤氲的蒸汽中愈加浓郁,时常馋得我无心写作业、无心玩耍,只是傻乎乎地等着那香喷喷的粥出锅了。

刚出锅的腊八粥热气腾腾、粒粒晶莹、香气四溢,颜色温暖多彩,红的是红豆、花生;黄的是小米、栗子;白的是糯米、莲子;绿的是绿豆、青菜;红白黄绿交相浸染、相得益彰,未尝其味,色已夺人。性急的我顾不得烫,赶紧舀上一碗,呼噜呼噜地大口吃着,常常喝得小脸通红,肚皮溜圆。

现在几乎想什么时候想吃都能吃到,平常超市里也有许多配好了原料的腊八粥卖。但我总觉得这些腊八粥与母亲的腊八粥比起来有着天壤之别,没什么味道。我知道,那是母亲浓浓的爱,融化在里面,很黏稠,很幸福,很绵长。

家家户户文章12:我们的节日

文/俞骏晨

春节到了,家家户户贴春联,吃年夜饭,放爆竹。气氛越来越浓,我也过了一个快乐的春节,就让我为你介绍介绍吧。

在乡下,春节燃放烟花爆竹已成惯例。呵呵,我在家没有放,可到了外婆家,我却放了许多烟花。在外婆家里,一见到桌上摆满各种烟花,我就心花怒放。但是要等到晚上,我才可以放烟花,真是度秒如年啊!看着夜幕渐渐降临,我就心痒痒的,一看时钟已经6:30,我便迫不及待地开始放起烟花来。大的小的,天空就像下了流星雨一样,那颜色五彩缤纷。

哎呀,急着谈烟花,忘记说年夜饭了。今年的年夜饭可以说是满汉全席了,有爷爷这个大厨师,就算满汉全席也是小菜一碟。你看,糖醋排骨看着就开胃,吃着更美味。看,我最爱的红烧鸡,好吃死了!酸菜黄鳝也是那么的诱人。不说了,不说了,我的口水又要流下来了。

家家户户文章13:家庭大扫除

文/郭佳欣

快过年了,家家户户开始了大扫除,擦窗户,拖地,整理房间。当然,我们家也不例外,开展了岁末大扫除活动。

今天一早,我从睡梦中醒来,听见一声响!我充满了好奇,立马穿好衣服。打开我的卧室门,一股灰尘向我扑来。我问妈妈:“妈妈,家里为什么这么呛人呀?”妈妈说:“我在大扫除,你来帮我吧!”

听了妈妈的话,我开心极了,因为这将是我第一次在家里大扫除!我戴上口罩、手套,和妈妈一起打扫卫生。刚开始,我觉得很新鲜,干起活来劲头十足,不放过一旮一旯。妈妈说:“宝贝,你用拖把把地拖一下。然后再拿工具把蜘蛛网扫一下。”妈妈话音刚落,我就飞快地行动起来。我拿起拖把就开始“上”拖“下”拖“左”拖“右”拖。终于我把地拖得亮光光的。然后,我看见妈妈在扫蜘蛛网,我就问妈妈:“妈妈,你扫蜘蛛网,那我扫什么呀?”妈妈说:“我把沙发已经挪开了,你就把那儿的垃圾扫一下,再拖一下就好了!”

可是没过一会,我的手又累又酸,有点不想干了。我甩了一下手,深深地吸一口气,回头看见妈妈忙碌的身影,就强打起精神,对自己鼓起劲来:郭佳欣,加油,你能行的,一定要坚持下去!坚持就是胜利!

休息一会,我立刻又化身为“隐形人”,若隐若现的。家里终于打扫干净了!这真是一次有趣又辛劳的大扫除呀,不过我很开心!

家家户户文章14:炊烟

文/杨俊富

童年的乡村,家家户户都烧柴煮饭。无论走进谁家的灶房,都能一眼看见半个人高的土灶和紧连土灶的风箱、灶上的大铁锅、屋角的水缸、石板案桌,一色的黑不溜秋,都是被柴烟熏的。村子的上空,每天都有三次烟雾缭绕,那是一日三餐的做饭时刻。一柱柱炊烟从家家户户屋顶冒出来,有的贴着房盖,似乎很沉重,直不起腰,像驼背刘二叔。有的直上青天,慢慢淡成一缕云,袅袅娜娜,像邻居家的兰妹。

小时候我常在后山梁放牛,肚子饿了就看山坡下的农院,有炊烟升起,就知道吃饭时间快到了。然后就看向自家屋顶,盼着望着快一点儿冒出那一缕或浓或淡的炊烟。炊烟升起了,我就可以牵着牛闻着炊烟的味道回家了。每到这个时刻,那些在田地里劳作的大人们,也会放下手中的农活,扛着锄头、挑着粪桶、肩着犁耙往家里走。

炊烟,是呼喊田间劳作的家人吃饭的一只喇叭。

炊烟在早晨,是庸散的,凌乱的、参差不齐的。像没睡醒的孩子,打着懒洋洋的呵欠。这是因为煮妇起床的早晚不等、夜里雾气又过重的缘由。而中午,又是急促的,心急火燎的。那是因为人们急着吃过午饭,好继续去田地里劳作。傍晚的炊烟却慢了下来,像三阿公吧叶子烟,悠闲,不疾不徐。劳作一天,需要炒两盘可口的下酒菜,犒劳疲惫的身子。这个时候,炊烟也舍不得一下子离开村子,在院落与院落之间,连成一道烟杠,把厨房里串出来的蒜苗回锅肉、青椒回锅肉的香味儿东家送西家、西家送东家,村子里弥漫着诱惑的香味。谁家媳妇炒得香,谁家媳妇饭烧糊了,都被那烟味儿泄了密。

我喜欢在风和日丽的日子里看炊烟。这样的日子里,炊烟袅袅婷婷地扭着小蛮腰,仙女般往点缀着几朵白云的蓝天上飘去。有时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有时心急火燎,像去赶场买油盐酱醋茶的村妇。看着看着,我就觉得,苍天与大地的距离,其实就一柱炊烟的距离。

炊烟在我的小村飘荡了多少年,我不知道。但我的小村有多少岁,它一定就有多少岁。我也一直坚信,只要小村在,炊烟就会在。

90年代,村里人的土坯房开始改建红砖房、楼房后,一些人开始用电饭锅、沼气煮饭炒菜,炊烟在村子里逐渐减少。到2007年,家乡通了天然气,村里人想到自己也能像城里人一样,用上清洁能源了,兴奋不已,都纷纷拆除柴灶,安装新型灶台。炊烟更是从一座座农院上空几乎消失殆尽,而土灶、风箱、水缸等长期霸占农家灶房的几大件也几乎彻底消失了,只有个别老年人还习惯于柴灶煮饭炒菜,灶却已经是白净的瓷砖灶面了,水也是自来水了。村里的那口古井,早已闲置小村一隅。

现在回到乡下老家,想闻闻炊烟的味道,想吃顿柴火饭柴火烧鸡,已经成为一个奢想了。

炊烟是乡村的原始符号,是浓浓的乡愁,时常飘在我的脑海里,让我怀念,让我留恋,甚至惆怅。尽管如此,这又何尝不是乡村与城市缩短差距的一个体现?何尝不是乡村在改革开放四十年的一个飞跃呢?

炊烟在乡村历史舞台的退出,我在怀念回味之余,也有一种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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