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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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姥文章1:文学是我心中的一尊佛

文/王禄芳

姥姥、奶奶在我儿童时代留下的最深印象,是每逢过年,她们都会到老家宅院里供奉的每位神像前跪拜。每每看着她们虔诚的姿态,我也煞有介事地跟着模仿,瞅着院落中新粘贴的对联、五颜六色的剪纸,面对各司其职的神灵,心里充满了对美好和善的期许和祈祷。一晃三十多年已过,先人那种对信仰的虔诚与执着仍历历在目。

佛教中“众生平等”的真义,即心中有佛,佛自在。也许受着家庭的耳濡目染,我从小每遇到文字,就有一种如若饥似渴般的感觉。曾在煤油灯下通宵达旦地阅读,不小心燃着了前额的发丝;也曾大中午依靠在街角的屋墙旁,因为当时上学太早、学校还没开门,让我有暇专心致志于手中的课外读物。至今,这种嗜好依然,每逢到外地出差,有时间总会去当地的书店逛逛,在书海里行走的感觉原本是那么惬意、那么美好。

读好文心旷神怡,就像当时奶奶、姥姥她们拜神一样。中学时代课本中范仲淹《岳阳楼记》,“霪雨霏霏……静影沉璧”,白居易《琵琶行》中的“大珠小珠落玉盘”,再有到课外阅读的李白的“峨眉山月半轮秋……思君不见下渝州”,元稹的“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都恰似无声胜有声、世界上最美好的音乐一般。

我从对文学的热爱到近乎痴迷的地步,发现文学竟可以使一个人做到废寝忘食、手不释卷的状态。我在想,一个作家若非本身有着丰富多彩的经历——清苦、富有或是磨难,若非他有着独立坚强的个性、敏锐独特的观察视角,若非他有着高屋建瓴的智慧,若非他有着非凡的毅力与执着、心存洁纯的至真、至善、至美,他的作品怎么会让读者印象深刻、产生共鸣、余味无穷、心生震撼呢?

在文学面前,我既如一位成年人那样品读她、欣赏她、研究她,又如一个孩童一般对她仰望、端详和膜拜。现在细想,这哪里是我对文学的热爱与痴迷,分明是上天对我的恩赐与眷顾,令我今生有幸享受这文学佛祖的垂青。

然而,在文学面前,人人是平等的。这个世界上的众生,形形色色,无论他是富甲一方的大亨,还是生活、工作在社会一线的平民、员工,文学从不偏袒谁,也不嫌弃谁,无论谁都可以享受文学的精神洗礼,只要你足够虔诚与倾心。甚至即使有人对文学不屑、不尊,文学也会呈现她一贯的宽容与大度,微笑着面对普世万物,自古至今,稳如泰山。

但凡经历了世间的沧桑冷暖,跋涉过万水千山之后的人,会发现:唯有文学,可以令你在身心疲惫之时,体内产生一种力量;唯有文学,可以令你在万念俱灰之际,心中燃起一缕希望之光;唯有文学,可以令你在繁华喧嚣的十字路口,仍能保持挚诚静默的姿态;唯有文学,令你即使沦为物质世界的乞丐,仍会具有精神领域王者的风采;唯有文学,可以使你的灵魂得以净化沉淀,可以令你的心绪在高空自由飞行。这种力量,除了文学,只有佛才能做得到。

姥姥文章2:姥姥印痕

文/矫发

姥姥慈眉善目,伶牙俐齿,有“小村西施”美誉。美中不足,缠一双小脚。姥姥明事理,凭一双小脚和三寸不烂之舌,走东家串西家,邻里不睦,夫妻不和,儿女不孝,她斡旋调停,响当当的业余民事调解员。她乐善好施,谁家喜事丧亡,谁家长病遭灾,姥姥一概到场。她虑事周全,皮笊篱汤水不漏,威望日高,成为村里的“领袖”人物。谁家有急事难事,都爱找姥姥商量。姥姥忒爱干净,窗明几净不说,就连贴墙靠壁、旮旮旯旯,也像狗舔过一般。没事的时候,姥姥常常盘腿坐在炕头上,身前是村后土窑烧制的烟笸箩,旱烟袋不离嘴巴,缭绕的烟雾如仙境蓬莱,亦真亦幻。

姥姥大事不糊涂,小事不计较,办事说一不二,南山上滚石头——实打实(石打石)。四个妗子性格迥异,老大顺从,老二慢腾,老三圆滑,老四刚强,但都对姥姥佩服得五体投地。姥姥治家恩威并重,一碗水端平,儿子成家立业就分出去单过。老人理由有四:一个锅里摸勺子,锅沿碰勺子不可避免;分出去眼不见为净,距离产生美;三是众口难调;四是不吃大锅饭,个个有压力,能够独立自主。老人文化水不多,总结的却是实践论。

姥姥虽说是家里的一把手,但对姥爷百依百顺。姥爷当医生,平日里喜欢喝两盅,量不大,却习惯喝到这样的境界,似醉非醉,飘飘若仙。他眯缝着眼,坐在诊所的三抽桌前,左手拿碟,右手拿筷,边敲边唱,“马大宝喝醉了酒”、“临行喝妈一碗酒”、“这小刁一点面子也不讲”,哼哼的是夷安茂腔或是京剧。唱着唱着,酒劲过了,便鼾声大作。姥爷最后偏瘫在床,在长达三年多的时间里,姥姥挖屎挖尿,悉心照料。

姥姥的家处在十岔路口,是庄里的繁华地段。一进正月,这里就繁忙起来。踩高跷的,跑旱船的,爆米花的,卖泥老虎、摇啦猴的,放二踢脚、滴答急的,最令人垂涎欲滴的是村西老赵头的土法炒花生,齿津生香,一毛钱一茶碗。

飘雪的日子,我除了堆雪人打雪仗,还会吟姥姥教的打油诗《咏雪》:“江山一笼统,井口一窟窿,黑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

姥姥家离我们的学校很近,不过几百米,即使班空里我也可以跑到姥姥家搬干粮。俗话说的“痴巴姥娘爱外甥”、“姥娘三大急,闺女外甥老母鸡”,在姥姥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只要有好吃的东西她定会毫不保留地拿给我们。

姥姥的家居很有文化味儿,大门上张贴着姥爷的手书对联“忠厚传家久,诗书继世长”,门右侧悬挂着一块木头牌牌,上书“光荣人家”正楷红底黄字,落款“夷安市人民政府”。这是因为四舅参军入伍,一人当兵,全家光荣啊!记得那时,小年前后,民兵连长率一干人马,敲锣打鼓,送上十斤猪肉,几挂鞭炮,拥军优属。此时姥姥胸前佩戴大红花,笑容璀璨,煞是风光。影壁墙前,是一丛丛瘦瘦的翠竹,“未出土时先有节,便凌云去也无心”,是姥姥仙风道骨的写照。可以遥想,在40年前的北方,在一个农家小院里,三九严寒透出点点绿意,大红的“福”字在竹层中若隐若现,那是怎样的意境啊!多少年后,我游览潍坊的“十笏园”,读郑板桥咏竹的诗词题跋,大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姥姥对树情有独钟,她深信“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和“家有梧桐树,引得凤凰来”这些道理。因为“柳”和姥姥家的刘姓谐音的缘故,她极爱村南的那棵百年古柳。她不止一次告诉家人,她是看着这棵树长大的,她希望我们保护好这棵树,还发狠要和柳树比青春。可脾气倔强的姥姥没能熬过那棵树,怀着对树的一往情深,她在97岁那年仙逝。

姥姥文章3:怀念我的“小脚”姥姥

文/魏益君

姥姥不识字,但姥姥却有一套实际而现实的“理论”。

姥姥早年守寡,是个身高不足一米五的小脚老太太,但就是靠她那副瘦小的身板,养活了母亲及舅舅五个孩子。

我家兄弟姊妹五个,家里缺少劳力,姐姐仅读过一年小学便辍学劳动。姐姐里里外外都是把好手,上山砍柴,下地锄草,烧锅做饭,样样在行。或许就是这个原因,只要姥姥来我家,每到吃饭时,姥姥总是把好吃的多夹一些给姐姐,口中还说:“姐姐累,应该多吃,上学不干活,吃了也瞎。”

姥姥心疼姐姐,对我们这样好吃懒做的毛头小子是百看都不顺眼。在姥姥眼里,能为家做贡献的,就是好样的。

转眼几年,我也长成一个青壮少年,虽然不用辍学劳动,但每逢春耕秋种,也能推起小车下地运肥。吃饭时,我也享受到了姥姥对我的“特殊”照顾:“哥哥推粪累,吃好了有劲儿,你们不干活少吃点。”这是姥姥对弟弟妹妹说的话。

我家与姥姥家相隔五里地,中间隔着一座水库。每年姥姥都要来几趟闺女家,自从我能推起小车下地运肥,接送姥姥的任务就落到我的身上。

接姥姥的一路是最美好的。坐在独轮车上的姥姥,一锅一锅地抽着旱烟,悦耳的独轮车声回荡在田野里。一路上,姥姥兴致很高,频频夸我如何有劲,讲着当前和一些古老的故事,听得我似懂非懂。

路上,要经过一个坡度很高的堤坝,每回,我都要在坡下停歇运气,尔后一鼓作气将姥姥推上堤坝。有一次,当我脸红脖子粗地将姥姥推上堤坝长坡时,姥姥回身笑着说:“这回轻快吗?”

我不解。姥姥说:“我一直给你使劲儿来着。”姥姥边说边示范。

我哑然失笑。原来在我推着姥姥上长坡时,姥姥一直用她的小脚狠狠地蹬着独轮车的前挡,难怪上坡时姥姥和我一样“吭哧吭哧”运气。

我跟姥姥解释:你这样一点帮不了我,相反,由于你在车上乱动,反而增加了我的压力。姥姥听得将信将疑。但每回接送姥姥上堤坝长坡时,姥姥还是不由自主地用脚蹬起独轮车前挡。

生活的磨难,使姥姥养成了抽烟喝酒的习惯,尽管如此,但姥姥却长命百岁。在姥姥一百零一岁的时候,还是躺倒了。

临终前,姥姥非要见我一面。我得知消息,立马赶到。原来,姥姥一辈子怕热,说什么也不愿死后火化,尽管舅舅、母亲信誓旦旦地保证,但姥姥就是不相信,非要听我这个在外当干部的外孙的一句话。

我拉着姥姥的手说:“姥姥,我给您选块风水宝地,咱绝不火化!”

听着,姥姥欣慰地笑了。少顷,姥姥又示意我将耳朵附过去,我听到姥姥轻声说:“你是国家干部,不能让你犯错误,还是听上级的话吧!”姥姥就这样微笑着走了。

姥姥文章4:记忆中的姥姥

文/爱笑de妞儿

如果姥姥还在的话,现在就九十多岁了。可是,她已经不在了,十多年前,我刚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就已经离开我了。

我对姥姥有很深的感情,一直以来,总想写点关于姥姥的只言片语,却总是提不起笔,时间一晃,竟然已经过了这么多年。

在我的印象里,姥姥总是穿着那件蓝色的粗布外套,小小的立领,扣子是在侧面的,就是那种衣襟在胳膊一侧的,扣子也是那种手工制作的盘扣,我不知道那些各种形状的盘扣都叫什么名字,但是我的印象里,那是很美的。

姥姥的头发总是剪得齐齐的,她不去理发店,总是我的几个姨妈在家给她剪,老屋的院子里放张凳子,姥姥坐在凳子上,用围裙把后背的衣服稍微遮挡一下,姨妈拿出家里的木头梳子把头发梳理整齐,然后用那把因为常年做活被磨得黑亮的王麻子剪刀,咔嚓咔嚓的声音响起来,花白的头发便一撮一撮的落在了后背上的围裙上,而后又滑落到了地上。

姥姥的背后就是三间灰砖头垒起来的老房子,屋子里同院子一样,都是泥土地,可能盖得比较久了,所以地面有些不平,房梁是后来换过的,还不算久,檩条和房上的小灰瓦就比较老了,以至于颜色看上去都是黑黑的颜色。门在最中间的屋子,进门之后,是一张黑色的八仙桌,桌子的两边是同色系的太师椅,后面是个条台,条台后面的墙上,是山水屏画,条台正中是供奉的天地诸神的牌位,两侧是两个烛台和插着假花和鸡毛毯子的花瓶,一侧还有一个座钟,每隔一段时间,姥姥总是会给它上上劲儿,就能咔嗒咔嗒的左右摆动了。另一侧放的是暖瓶杯子以及姥爷的遗像。老房子比较小,以至于这个八仙桌和太师椅已经把中间屋子的地方占满了,西边的屋子是以前姨妈们住的,东边的是姥姥住的,里面还有个用砖垒的灶台,水泥抹的台面,是冬天做饭加取暖用的。

房子的一侧,是两颗多年的石榴树,每到中秋节的时候,姥姥就会找来竹竿,给我们打石榴吃。石榴树的后面是简单的厕所,姥姥总是说是茅斯。三间堂屋的西面是两间红砖的房子,是舅舅和妗子住的,对面是一间灰砖加泥坯盖的厨房,门口垒着一个大锅台,旁边是个拇指的鼓风机,每次蒸馒头的时候,姥姥就会拉起这个方方正正的老物件,伴随着风箱卡登卡登的声音,白胖的馒头就出锅了,一揭锅盖,满屋子都是香,院子里也是香的的……

姥姥文章5:姥姥

姥姥是小脚,说是三寸金莲一点也不份,走路扭扭捏捏的样子挺可笑的,我就经常学她。

有时候娘领我到姥姥家住几天,帮姥姥拆拆洗洗。姥姥家并不富裕,就姥姥一个人过。姥姥有几亩地,侄儿帮助种着。给姥姥留够一年的粮食,其余的侄子全部都拿走了。姥姥省吃俭用地接济我们。所以我最愿意到姥姥家去。

姥姥家有两间草屋,一个院子,院子一角长有芙蓉花,标杆很高,花朵很大,粉红色的花儿,很好看。院子里种有鸡,花、夹竹桃。我最喜欢用它染指甲。最重要的是还有一棵石馏树,一颗花椒树。每年石馏结了,姥姥就守着,恐怕别家的孩子摘了去。石馏熟了,姥姥就把最大最红的摘下,小心的用衣服包了装进罐子里,就等着我去呢。每当姥姥从罐子里摸出一个裂开嘴露出里面红红的石馏籽,我高兴极了,吃得满嘴流红水儿。

姥姥家的花椒又香又麻,每年姥姥都做花椒大酱,花椒大酱是姥姥一年的菜食。花椒多了还可以用来换油盐,豆腐。

姥姥喂有一只母鸡,母鸡在香台下面下蛋,每下一个蛋就咯咯叫,姥姥赶紧抓把粮食撒在地上,算是慰问它了。我最喜欢钻进香台下捡鸡蛋,我捡鸡蛋姥姥最紧张,恐怕我拿不稳打了。有一次,我真没拿稳掉地上打了。姥姥心疼得直说可惜了,赶紧拿碗连泥带蛋一起捧了,煎煎给我吃了。姥姥的鸡蛋用来换油盐的,是不轻易吃的。

姥姥带我下地,一个南瓜我都扛不动,就去摘野韭菜花,韭菜花做大浆非常好吃。闲时姥姥常念叨说好年轻时日子可好过了,她爹是政府的官员,说我姥爷也是政府官员,还翻出一张泛黄的照片给我看,指着照片上的人给我说,那个留有山羊胡子一脸威严的男人就是我姥爷了。我看照片上的姥爷穿着象戏文里的官人一样,龙袍加身。傍边坐着一华丽女人,怀抱小女孩儿,一看就是姥姥,姥姥年轻时穿戴时髦,真是漂亮。小女孩也是穿得花枝招展,手提花篮,姥姥说她就是我娘小时候了,那是才三岁,可惜好景不长,姥爷一场暴病死了,姥姥只好收拾行李回老家。

姥姥说可惜了28挂大车,三匹马拉的家什,在路上遇上了土匪,全抢光了。家产没了,佣人也解散了,只剩下姥姥背着我娘一路要饭回到老家。姥姥经常回忆那时的美好时光,和被抢时的悲惨遭遇,直说,可惜了!可惜了!!

1958年我娘把姥姥从山东老家接来广西。姥姥跟着我们只过了一年好日子,后来每况日下,生活越来越困难,弟妹越来越多,运动一个接一个,先是反右,四清,父亲被打成右派,上纲上线,问题就严重了。越交待越说不清楚。工资一降再降,全家9口人,就靠父亲50多元工资维持生活,太难了。姥姥便要求回老家,我父母不同意,说熬过63年会好些的。姥姥说:“以前穷,饿的没饭吃,还可以到别处讨着吃,现在个个饿得眼睛都绿了,腿肿得跟桶一样粗。到那里都讨不到一口饭。”姥姥说:“家里有土地,回家种地,饿不死的。”任谁劝也没用,坚决回老家,父母没能留住姥姥。70多岁的人了,脚又小,只身一人坐火车回山东老家了。一路上身边没有人照顾,而随身带着的衣服和几元钱全被偷光了,可怜的姥姥变成一无所有,到了老家的县城是一路拄着棍子走回到家乡的。

姥姥回到家乡找人写了信过来,我们才知道她一路的遭遇,我娘一天到晚握着姥姥的信掉泪。再后来姥姥又来信了,说老家的日子更困难,农民连麦苗都吃光了,树皮也剥下来吃,说她病了。我娘只是哭。每个月我父亲汇去3元钱,姥姥又坚持了几个月,还是走了。姥姥走了,我再没能见到姥姥了。姥姥是回到家乡几个月,就饿死的。

姥姥文章6:姥姥的针线包

文/云昌明

姥姥一生有一件珍贵的传家宝——针线包,针线包装满了漫长的年代和沧桑的岁月,装满了情和爱。

姥姥今年九十八岁了,她的脸颊上刻满了皱纹,白发苍苍,形影憔悴。她多愁善感,淳朴善良,生活勤俭。

十多年前,已经八十多岁的姥姥把剪成几块的红色小花布拼凑缝制成一个小巧玲珑别致的针线包,其呈长方形状,如小布袋。针线包开口处左右各有一个对称的小扣扣,还有一条手提带。针线包虽小,但能装许多东西,包里有大、中、小三种缝衣针,有红、黑、白、黄、绿等多种色线团,有五光十色的纽扣,有小剪刀、钩针和缩丝带。

小时候,我们的衣服脏了,姥姥给我们洗净,纽扣掉了,姥姥就缝上,衣服破了,姥姥及时补上。

在记忆当中,有两件事让我印象特别深刻,是那两件事,让我知道了姥姥是多么的辛苦和对我们百般疼爱。

从我上幼儿园到小学三年级的几年,每天都是姥姥送我去上学,再接我回家的。

有一天早上,姥姥送我去上学,想不到在路上下起了很大的雨。那时候我正着急,姥姥二话不说,背起我就往学校走去。到了学校后,我发现铅笔盒忘带了,姥姥就叫我在学校里等她,她回家给我拿铅笔盒。才过了十多分钟,姥姥就来了。姥姥没撑雨伞,衣服被淋湿了。我问她为什么不撑雨伞,姥姥说:“来得太急,忘带雨伞了。”听了姥姥的话我很感动,我明白了姥姥的辛苦,姥姥的心拴在我身上,我永远不会忘记姥姥的爱。

有一年严寒的冬天,呼啸的的寒风,浸衣透骨。我们穿着薄薄的衣服,迎着呼呼的北风,在阵阵刺骨的冷风中去上学。上午放学回到家,姥姥见我们冷得发抖,摸着我们的小手说:“呀!冻得手发紫了!”姥姥伤心得热泪盈眶。第二天姥姥买来毛线,她连夜忙着一针一线的织毛衣。过了五六天,一条厚厚的毛衣织成了,穿在我的身上暖暖的。

当时,市面上已有缝纫好的衣服出售,要买一套现成的衣服,要花十多元钱,姥姥舍不得买,为了节约,逢年过节,也要给孩子们添新衣裳。姥姥在布店里买来布料,量好尺寸,自己剪布自己缝制。农忙时,白天在田地里辛勤劳作,晚上在昏暗的海棠油下为子女赶忙缝制新衣。

有一年春节来临,村里许多孩子都有新衣裳、唯独我没有。姥姥剪好布料,慈祥的姥姥用粗糙的手里拿着针和线。白天在村中的大榕树底下为孩子们缝制衣服,晚上姥姥戴着深度的老花眼镜在灯下续缝衣裳;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姥姥眼里布满了血丝,我才知道姥姥为了让我穿上新衣服,几夜没睡过觉,我的心中有说不出的滋味。

姥姥用手工缝制的衣服精工细密,条纹清晰,一模一样几乎可以以假乱真,简直分不出哪件是缝纫机缝制的,哪件是手工缝制的。

我有一个爱我、疼我的姥姥。春天,她像一丝丝的暖风包裹着我,让我感到无比的幸福;夏天,她像一把竹扇子,从早到晚上就扇着风,扇着直到我睡为止;秋天,他像一棵果实累累的大树,让我们细细的品尝着甜美的果实;冬天,她像一件厚厚的大衣,让我在寒风中快乐的微笑。

随着时光的流逝,我们会一天天地长大,离家越来越远,但无论走得多远,就是走到天涯海角,也永远走不出姥姥的爱。我们是小鱼,姥姥是大海;我们是种子,姥姥是土地;我们是小草,姥姥是太阳。“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针线包拥抱着远去的岁月,针线包陪着姥姥熬过了多少个不眠之夜,又伴随姥姥度过了多少个春夏秋冬。

今天,我们都是穿着商场里买的衣服,用手工缝补或缝制衣服的时代渐渐的远去了……,衣服破了旧了可以丢掉,但艰苦奋斗是中华民族传统美德不能丢,针线包仍然是我们艰苦朴素的传家宝。姥姥的针线包,历经几十年的岁月,依然完好无损。

姥姥的针线包是我们童年岁月的美好回忆。

姥姥文章7:姥姥

文/冯影

又是一年端午到。

记忆的空气中隐隐有芦苇叶的清香弥散开来……锅里煮着捆得扎扎实实的台湾肉粽和妩媚玲珑的水晶粽,只是没有用芦苇叶包裹的粽子,怎会有苇叶沁人心脾的清香……我想念离开我很多年的姥姥。

姥姥是北方人,随妈妈入川。高大能干的姥姥不仅坚守着北方人善做面食的习惯,也快速接受南方的生活习俗,一饮一啄按当地人的风味给我们兄妹调理饮食。哪天要是做了可口的面食,也会让我们兄妹给邻居家端一碗。

端午前的星期天,小脚的姥姥让大哥二哥两人一人背上一个小竹篓和她一起去江边剪芦苇叶。小半天,姥姥和满头汗的大哥二哥就带回两小篓满满的芦苇叶。大哥和二哥还不忘给最爱的妹妹采回几朵野花,再抓几只透明的小鱼小虾回家养在盆中玩。放下竹篓大哥和二哥转背就跑出去疯玩了。剩下的工作都由姥姥一个人做:选粽叶,洗粽叶,洗糯米,洗红枣,包粽子。

我和三哥一人搬一个小搬凳坐在姥姥身边帮姥姥递条绳子,拿一下剪刀,顺便吃个红枣。等到天黑,满满一大木盆的粽子包好了,姥姥艰难地站起身,最心疼人的三哥赶紧给姥姥捶背捶腰。

爸爸把粽子放进早已准备的大铁皮炉上的大锅里。没办法,那个年月多子女的家庭用的炊具都是大字当头。在走廊上熬夜煮粽子的工作都由爸爸负责。我不肯去睡觉,要等粽子熟。姥姥牵着我的手边走回房间边说:“傻丫头,粽子要煮一夜,等你明天早上睡醒了,粽子就熟了。”我在煮粽子的咕嘟咕嘟声中沉沉睡去。

清晨,不是睡醒,而是被满屋的芦苇叶的清香唤醒。姥姥走过来笑道:“傻丫头,快起来吃粽子了。”

我的白瓷莲花瓣小碗里,一只浇着琥珀色红糖的绿莹莹的粽子,散发着芦苇叶、红枣、糯米、红糖诱人的香气。喜甜食的我,又伸手去舀青瓷钵里姥姥熬的红糖。

“傻丫头,糖放多了就吃不到芦苇叶的香了。”姥姥轻轻打我的手。3个哥哥快快吃完背起书包上学去了。我安安静静坐在饭桌前,独享姥姥的关爱,吃完一年一次的端午苇叶粽。

这么多年,我痴迷芦苇叶的清香,我更思念我至亲至爱的人……

姥姥文章8:带着姥姥逛西安

文/胡海洋

“外孙,这个怎么用?” “外甥,这个怎么开?” “表弟,这个怎么买?”……随着一个个问题的到来,我自豪地一一为他们解答着,这是我有生以来最自豪的一段日子,我的脸上无时无刻不洋溢着自豪的笑容。

这个假期,我的姥姥、舅舅、表哥来到了古城西安,他们非常希望能多看点什么,爸爸为了锻炼我,给我分派了差事,我理所当然地成了他们畅游西安的专职导游。

我首先带他们坐了回地铁,让他们体验一下现代化城市内交通的便利和快捷。舅舅让表哥去买票,表哥走到自动售票机看,傻眼了,这些复杂的东西都是些什么呀!表哥转身向我投来求助的目光,我早就猜到会这样的,于是,我大摇大摆地走到自动售票机前,按照购票流程,一步一步地指导着表哥买了一张票,然后表哥才按照我教他的顺序买好了另外几张票。进了地铁站后,我又给他们指导着从哪儿到哪儿应该乘坐的路线,他们才顺利坐上了地铁,人人脸上充满新鲜和喜悦。

来到了赛格国际购物中心后,我开始了长达半个小时的讲解:“这里有一个全球最大的人工景观瀑布,整个瀑布的面积达411.3平方米。看,这里还有一条全长50.5米的亚洲第一天梯,敢不敢试一下,很爽的哦,天梯可以直通一个非常大的美食广场,各种美食一应俱全……”好不容易介绍完,我一口气把500ml的水灌到肚子里,看着亲友们对赛格国际购物中心的赞叹和欣赏,我汗流满面的脸颊上不由得浮上了自豪的笑容。

之后,我们来到了久负盛名的大雁塔,我对姥姥说:“现在是下午六点,我们刚好赶上了大雁塔音乐喷泉的表演,看,喷泉随着音乐旋律有节奏地喷洒着,多美啊!喷泉的南面就是西安的象征——大雁塔,大雁塔是8世纪时玄奘法师供奉从印度带回的佛像、舍利和梵文经典的地方,它是砖木结构的四方形楼阁式塔,共有七层,全塔通高64.7米,距今有1300多年了。”听完我的介绍,亲戚们纷纷要在大雁塔下留影纪念,我这个导游高兴地一一满足大家的要求。

参观完大雁塔,天已经黑了,可表哥还意犹未尽,我只好告诉他说:“西安历史悠久,古称长安、京兆。西周、西汉、隋、唐等13个朝代在这里建都,是中国历史上建都朝代最多,时间最长的都城。有着7000多年的文明史,与雅典、罗马、开罗并称世界四大文明古城。它不仅是中华文明和中华民族重要发祥地,还是丝绸之路的起点。兵马俑坑被称作‘世界第八大奇迹’。西安还有羊肉泡馍、肉夹馍、凉皮等好多小吃,回民一条街的小吃能让你吃得走不动路……”我表哥听了这一番介绍,当即拉着我的手表示下一个假期还要来西安游玩。

假日的时光转瞬即逝,姥姥他们也都要回老家了,我顿时黯然泪下,也许是对亲人的不舍吧;也许是对亲人的感激吧;也许是对自豪日子的留恋吧……但我永远忘不了这个让我自豪的日子。

姥姥文章9:姥姥的“秘笈”

文/冯建英

我打小是在姥姥家长大的。

姥姥慈眉善目,说话慢条斯理,从来也没见她和谁脸红过。

姥姥说,女孩子家,要懂礼数。觉得姥姥特磨叨,烦。

论盘腿的功夫,姥姥绝对是一流。时常,她在炕上一盘就是半天。当然也没闲着,手里飞针走线,那针线活在围坐的一炕女人中总是最出彩的那个。冬日里的寒也奈何不了土炕上的暖,女人们叽叽喳喳,说东道西,紧要处,姥姥才会发声:是婆婆的说说儿媳的好,是儿媳的道道婆婆的难。不管多么激动的情绪,在姥姥的细语中,都会变得柔和起来。怪不得姥姥和两个妗子处得关系那么好,敢情姥姥有自己的秘笈。

那日,我和要好的二丫闹了别扭,跑到姥姥跟前哭鼻子。姥姥先问缘由,我说二丫偷舔我放在书包里的糖果。姥姥说,二丫没吃过糖,是想知道糖是啥味。按姥姥的指点,我把糖果分给二丫一半,二丫咧嘴笑得很甜。

40多年后,我也当了姥姥。外孙女“护食”很厉害,我拿起一块饼干,分给家人,外孙女如法炮制,笑得咯咯的。

姥姥文章10:最后的裹脚

文/敬霑斋主人

姥姥曾经总说,等我们长大了,她将自己的过去都说出来让我们写,可我们还没来得及写,姥姥就已经过世了,留给我们的是永久的遗憾。

姥姥是民国十二年农历七月二十五日生人,是当时我们那一带的大户人家的女子,当时民主之风已经吹遍渭北大地,可渭河南岸还是相对落后,外曾祖母在观望了两三年之后还是怕姥姥没人要就强行为她裹了双脚。当时,姥姥九岁,已过了裹脚最佳时节,遭受的痛苦就可想而知,在炕上跪行了近一年之久,姥姥才能下地,在以后的岁月里,也许,苦难的日子在姥姥身上从没有断绝吧。

我们每每在周末去姥姥家,几个小孩躺在姥姥的大炕上,看着窗外斑驳的树影和树缝间依稀可见的月亮,缠着姥姥讲她过去的事,姥姥就说民国十八年的蝗灾,说随后的瘟疫对家里的打击,说强盗王老汉横行乡里,说王老汉抢劫之后的的逃难生活,但就只有这些片段,难以串联,也许,姥姥不是善于讲故事,也许是不想再回忆那苦难的日子,我们问得多了姥姥就说等你们长大了,我都讲给你们听,你们可以 写一本书,于是我们就躺在炕上寻着月亮想着快快长大的幸福生活。

记得有一次,小姨家的表妹刚上一年级,她从学校回来非要缠着姥姥看裹脚,姥姥被缠的没办法,就脱了鞋让小妹看,小妹却坏坏的指着姥姥的裹脚说: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我们都笑了,姥姥也好像很满意的样子。

上大学的时候,有同学说没见过小脚,纠缠着我要我带她来见姥姥,姥姥那天的兴致高,晚上,我们三个躺在我家的大炕上,透过窗能看到很高很高的月亮,月亮洒下浪漫的乳白色的光,同学就偷偷说他想看看姥姥的裹脚,我给姥姥一说,姥姥就伸出一只脚在窗前,没有开灯,透过月光,看到姥姥的脚如莲花瓣,我顿时觉得,美不仅仅是年轻女孩的专属,原来,姥姥也可以有这样惊艳的美,姥姥就这样翘着脚说,你们学的书上的话语其实我也知道,你比如说什么君子谋道,小人谋食,姥姥没上过学,不认识字,惊得我那同学直竖大拇指。那是我记忆中姥姥清醒时的最后一面,那只在窗前月光下如莲花瓣似的小脚永远留在了我的记忆中。

有时,阳光和暖的春日,姥姥会烧一壶水在阳光下泡泡脚。我有时会坐在姥姥跟前看,姥姥洗得很认真,当我看到那沟沟坎坎的小脚,就有一种心悸的感觉。洗完脚后,姥姥会用剪刀细细的刮脚上的死皮,一层一层的,我就想:姥姥的脚下该有多少的苦难?如果都能这样刮掉该多好啊 !

姥姥养了三个儿子,村庄规划的时候,三个舅舅为分家产闹的沸沸扬扬,家产瓜分完后,姥姥一个人被遗弃在掀了房顶的半间屋子里冷冷清清的达半年之久,暑假我去看姥姥的时候,天下大雨,雨直浇注在炕上,姥姥说用塑料纸上去苫一下屋顶晚上就能睡了。晚上,躺在潮湿的席褥上,姥姥说她的眼泪都流干了,那晚,天放晴了,有很好的月亮,窗外没有了树影,月光能直射到炕上来,很亮……

一年后,姥姥在大舅家的平房中静静的闭上了双眼……

姥姥平时没事的时候会去串门,最常去的是大姥姥家,大姥姥也是裹脚,听姥姥说大姥姥是在民国十八年大灾的时候大姥爷用半袋子稻谷面换回来的,姥姥说大姥姥当时长得美,瘦瘦高高,皮肤白皙,眼睛大大的,很水灵,小脚,很是秀气。姥姥过世后的一年十月初一,我去上坟,刚好碰到大姥姥,大姥姥拉着我的手泪眼迷离的说:我和你姥姥都是没人要的渣渣,还好你姥姥下世了,你说老天爷还把我留在世场干啥。我当时不敢接话,看到的是大姥姥在瑟瑟秋风中颤颤巍巍的小脚,一年后,大姥姥也离开了我们。

后来我给闺女讲起裹脚,闺女想象不来是怎么回事,我想,在闺女,那是很遥远的故事吧,还好,那样的事情再也不会发生了,希望这样的记忆,在下一代身上会少些吧!

姥姥文章11:忆中的姥爷

文/xiaoniba418

周末回家看见姥姥正在糊灯笼,原来是又到一年七月十五中元节了。看着那一个个五颜六色的灯笼,姥爷的音容笑貌浮现在我的眼前……

姥爷是个倔强又严厉的人。他是地主家出身,所以家规家教很严,我记得最清楚的是在姥爷家吃饭讲究很多,对当时追求自由的我看来,那就是迂腐和对人的束缚。比如就吃饭这一项,如果有重要客人在,那么家里的女人还有孩子是不能上桌的,不过这一点我还是可以理解的;但是有一些讲究对当时的我来说是怎么也不能理解的。一家人在一起吃饭,如果谁在吃饭时用馒头蘸菜汤,就会遭到姥爷的瞪眼和筷子敲击。而我喜欢吃的西红柿炒鸡蛋,偏偏就那菜汤最有味了,有点叛逆不安的我,带领那些淘气的表弟,每次都会和姥爷“斗”起来,一蘸一收都要动作敏捷,尽量避开姥爷的“袭击”。但是不管我们怎么反抗他都倔强地坚守着祖祖辈辈传承下来的严格的家规。

姥爷是个慈爱的人。我爸妈每天起早贪黑忙着农活,这样我有很多时光是在本村的姥姥家度过的。中午放学回家门锁着去姥姥家,下午回去门锁着还是去姥姥家。到了晚上想回家的时候,可就犯愁了。那时村里没有路灯,路还是坑坑洼洼的,路边那斑驳陆离的影子总是让我就浮想联翩,腿重的一下也抬不起来,这时姥爷就是我的保护神。在我很小的时候,姥爷会背着送我回家,快到家时我就从姥爷背上溜下来,为了不让妈妈看见姥爷送我回家,我用手比划着让姥爷赶快回家。就这样,从姥姥家到我家,再从我家回去,姥爷来来回回不知走了多少次。

姥爷是个勤劳又不失幽默的人。姥爷家人丁兴旺,我有三个舅舅一个姨姨,到了我这一代,我有一个哥哥七个表弟,也就是说,在姥爷那边我是仅有的一个女孩,就这样姥姥姥爷就视我如掌上明珠。每次去姥姥家,姥爷都会躲开表弟悄悄拿给我好吃的。让姥爷惯成这样的我,有一次却发飙了。

姥爷每年冬天都会熬一碗猪油,在那不太富裕的日子里,热馒头夹猪油撒上点盐,就成了一种奢侈,而现在生活富裕,那就仅仅成了生活的一种调剂。一天,我又蹦又跳地来到姥姥家,这时,姥爷热了馒头准备给表弟夹猪油,就因为姥爷没第一个给我,当我接到馒头时,狠狠地把馒头摔到地上,姥爷起来就要教训我,而我早就一溜烟跑到了门外,姥爷喝令我别跑,我却撇下一句:“你这个憨老汉以后别去我家!”就这一句童言无忌的话,却深深烙在姥爷的心里。

姥爷他性格内向,一向沉默寡言,后来得了老年痴呆病,有一次病情恶化,幸亏治疗及时,才又恢复过来。我得知后,从学校赶回去,姥爷拉着我的手说:“你差点就见不着我这‘憨老汉’了。”说着说着姥爷的眼圈湿了,我强压着涌起地辛酸,开玩笑地说:“你看你这‘憨老汉’不是还好好的。”再后来,姥爷的病情加重,症状就是会反反复复说一句话,或者反反复复讲一件事,姥爷把“憨老汉”这件事讲了又讲,我为了能让姥爷开心,他每讲一次我都当成没听过的新鲜事来听,只是背着姥爷却悄悄地流泪。

眨眼间,姥爷离我们而去已有五个年头,我永远怀念姥爷,他永远活在我的心中,因为他的思想、行为已经潜移默化地影响了我,就连昔日无法理解甚至极力反抗的家规也成了我所坚守的事,还想吃到姥爷做的馍夹猪油,再听他讲讲“憨老汉”的故事……

姥姥文章12:母亲的孝心

文/贵翔

我姥姥在世时,每当家里做了啥好吃的,母亲都会先盛出一份给姥姥送去。每当这时,母亲总要说的一句话就是:“如果不给老娘尝尝,我就吃不下去。”

母亲的这句话没有任何修饰,也不是为了说给谁听,完全是发自内心的想法,也是一个女儿最朴素的孝念。其实,我姥姥一直和我舅舅一起生活,完全是衣食无忧的状态,根本不差母亲的一碗饺子,一条熬鱼,或几只炸虾,但儿女对父母的这份真诚惦念确实是无价的。

舅舅家离我家不远,步行只需十来分钟,到我七八岁的时候,给姥姥送好吃的这个差事,就由我“承包”了。每次家里的饺子一下锅,我就会主动拿出饭盒,做好给姥姥送去的准备。我成家单过后,每当包饺子或做点儿新鲜东西,就会想起母亲的那句话,即使没时间马上送给父母,也会在冰箱里给二老留上一份。

由此想来,只要家长平常的善行孝念形成习惯,良好的家风也就自然会传承下去——无需刻意,更不用强迫。

姥姥文章13:想起姥姥

文/王晓芳

不知什么触动了我,突然想起了姥姥。

姥姥家住满城陵山脚下,就是埋着汉代刘胜和他媳妇的那个山,村子叫守陵村。那年,我从家到满城30里路,骑着自行车一个多小时就到了,路上晃晃悠悠的,不急不慢。是在9月,天高云淡,早上9点多出发,带上妈妈给姥姥的礼物就上路了。路程很简单,两个大拐弯就到了。进村就碰到好多人问七问八,你是谁家孩子啊?是凤家姑娘啊?我回答:不是,那是我老姨。这个时候说话是要说普通话,因为我是大保定市里来的嘛。村口有村里唯一的小卖部,里面有各种熟食和各种没厂家没质量认证的零食,我买上一大截肠子。说也奇怪,我从那么大的保定来,就觉得这小村的肉肠好吃,肉多,可香呢!再买张大饼,真的是大饼,又大又厚,那会儿都是用猪油,烙出来的饼层层叠叠的,一看就馋。左拐右拐就到姥姥家门口了,隔着老远就喊:姥姥,我来啦!只见我姥姥扭着哆啦A梦一样胖的身子出来了,超大嗓门地喊:哎呦!可了不得啦,我大外孙女来啦!她认为这是个大事,得跟邻居们都说一遍。其实邻居都认识我,我暑假经常在姥姥家住。进院,放车子拿礼物,还有在村口买的大饼和肠,姥姥再炒个菜,就是丰盛的午餐了。

太阳落山,那时天很好的,还不认识“霾”怎么写。山边飘着轻轻的云,夕阳照在云上漂亮得不得了。姥姥家的小院早就炊烟袅袅了,记不得做的什么晚饭了,反正亏待不了我。在院子里,摆上桌子板凳,等菜摆好时,姥爷也从地里回来了。姥爷又高又瘦,特别精神,一进院先把干活的家伙什儿放好,那会儿地多,种的东西也多,一去就是一天。吃完了坐家门口跟邻居们聊天,有时也端着碗蹲门口。这个时候的话题基本都是我,夸呀,赞呀,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但心里很爽!

等星星都蹦出来,可亮可亮的时候,就到了我最喜欢的睡觉时间啦。大土炕,铺着凉席,枕头是那种圆滚滚的老式的,炕很大,我可以打着滚睡。这个季节山村的晚上是很凉快的,要盖一个粗布的薄被子,不像现在的被子这么花哨。一觉天明,用山泉水洗脸。村里没有自来水,有井,手动把水从地下压上来,甜丝丝的。姥姥早就开始忙活了,因为那天我要回保定了,要给我做好吃的好喝的。

吃饱喝足,返程。哪愿意走啊!我除了恋恋不舍红烧肉,还有姥姥倚靠墙边看着我远行的身影……

这个身影在几年前一个夏天的夜晚消失了,永远地消失了。不过回想起画面来,依然是夕阳染红了山,姥姥坐在灶台旁添柴做饭的样子,依然是姥姥倚靠墙边看着我远行的身影。

我这是想她了。今晚,梦里,会有吗?

姥姥文章14:唠叨中的诗意

文/宫红妮

姥姥爱唠叨,她的唠叨大多与姥爷有关。

姥姥唠叨的面很广,比如不能喝凉水啦,白酒少喝点啦,按时吃饭啦等等。总之,姥姥的理由很充分,都七老八十了,不能和年轻小伙子比。

姥爷呢,高兴了就听,不高兴了,就当耳旁风。于是,姥姥就又开始了新的一轮“唠叨”,直到姥爷把这事当成事了,才算完。年幼的我,不懂姥姥的唠叨,有时还替姥爷烦。

有一年,家里要缝一床被子,妈妈把姥姥请到我家。头一天,姥姥安心缝被子,可第二天,就有点魂不守舍。她一个劲地念叨:“家里的鸡呀鸭呀,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老头子能不能喂饱它们。”妈妈说:“这点事,爹能干好。”姥姥又说:“家里的仙客来开没开?出门的时候,花骨朵老大啦!也不知道用不用再浇点水呀?”妈妈说:“您出门前不是浇水了吗?等您回去,仙客来就开花啦!”姥姥又说:“老头子懒锅子,一个人在家,顿顿凑合怎么办?”妈妈不吱声了。

明摆着,姥姥这哪是在关心鸡呀,鸭呀,花儿呢?分明就是不放心姥爷一个人在家照顾不好自己啊!

姥姥又唠叨上了,她说:“等缝完被子,我回家熬粥,炖汤,好好照料一下老头子。”

多年以后,我终于明白,姥姥那个年代的人,就是以唠叨的方式,传递着实实在在的关心和平淡中蕴含着的稠密情分。这些融入了浓浓感情的唠叨,就是生活中的诗意。

姥姥文章15:戏迷姥姥

文/赵志元

小时候爱住姥姥家,尤其是秋天农忙过后,就着这难得的空闲,姥姥家的柴关村,总要唱上几天大戏。有时请的是武安的戏班子,但更多的则是本村的乡土剧团演出。戏楼在村东一个水塘边,正对着关爷庙,紧邻姥姥家,在院子里可以清晰地听到演员的哼唱和对话。演出一般是下午晚上各一场,姥姥则吃完午饭早早就拿着板凳去占地方,看到日落西山,才回家草草做点晚饭,吃上几口,便又坐到戏台下,直到晚戏散场,才依依不舍地离去。开戏前是我们这些孩子的欢乐时光,我和邻家的小玲、大毛,绕着戏楼追打嬉闹,跑到戏台里看演员打脸子化妆,好奇地拉拽着戏装仔细端详,甚至拿上大刀铜锤舞弄几下,直到被大人连吓带唬地呵斥出去,才赶紧一溜烟地逃下台去,趴到戏台下等着开场锣鼓敲响。看到我们的嬉闹,姥姥嗔怪中露出掩饰不住的疼爱。

姥姥看戏简直达到着迷程度。有时天气不好,小雨淅淅沥沥地下着,她居然头顶草蒲团,坚持到最后,衣服都淋湿了。那年深秋,同住姥姥家的弟弟和我,伴着院外的铿锵锣鼓,在炕上玩翻跟斗。突然,一个跟斗,我滚到坐在火上的饭锅边,胳膊一下子探入滚烫的水中,撕心裂肺的疼痛,我哇地一声哭嚎起来。慌了神的弟弟光着脚跑出门,哭喊着,到戏台下找到姥姥。姥姥见状,赶紧找来医生进行处理。尽管如此,等我睡着后,姥姥又去看她的戏了。娘知道这事后,立即赶来接我们回去,还着实埋怨嗔怪了姥姥半天,姥姥什么也没说。现在想来,不是姥姥不疼外甥,她是太爱看戏了。

姥姥爱看戏,记性也好,看过的戏几乎能背下戏文。大字不识的姥姥,讲起甘罗十二为相,狸猫换太子,赵氏孤儿,劈山救母,两狼山等等,绘声绘色,让人听得入神,百听不厌。听人说,有一次外地一个剧团到村里演出,演员在台上不知怎的忘了戏词,姥姥着急了,在台下高声给他提词,这才给窘迫中的演员解了围,全场观众都叫起好来。

我们村逢庙会必唱戏。眼看庙会快到了,娘便派人接姥姥过来,让姥姥好好看上几场戏。姥姥80多岁后,身体渐渐虚弱,娘怕她累着,只许看下午场,晚饭后便不让她出门再看夜场。姥姥也动了心眼,干脆不回家吃晚饭,硬坐着坚持到晚场戏开演。娘拗不过她,只好妥协,本来年轻时从不看戏的娘也只好陪姥姥看起戏来,一来二去,娘居然也对看戏有了兴趣。

姥姥活了90多岁,一辈子看了多少戏,没人说得清。姥姥活这么大岁数,沾了爱看戏的光。老人家一辈子豁达开朗,心眼好,爱助人,不记仇,遇到难事烦心事,就拿戏里的事劝自己,说服别人。

遗憾的是,姥姥一辈子没有走出过大山,这么迷戏的姥姥,没有能够敞敞朗朗地坐在正经剧场看上一场大戏。有时竟想,要是能够陪姥姥坐在现代化的戏院里,看上两场河北梆子《钟馗》、《窦娥冤》,那该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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