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家门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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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家门的文章1:我家门前的那棵枣树

文/我心本恶

老家门前有棵枣树,一逢春季,苍翠挺拔,枝繁叶茂,树荫浓郁。

树却不是我家的,是邻家为孙子出世时栽种的。

只不过树在两家搭界的地方,乍看起来都以为是我家的。

枣树多大,满堂就多大。

满堂出生的时候,他奶奶高兴得挨家挨户散红鸡蛋,因为这个孙子来之不易哩。上头是一个姐姐,等了好几年他母亲才怀了他,所以他一降生就带来了枣树的生命。

奶奶希望他像枣树一样开花结果百枝满堂。

奶奶为他栽一棵枣树,等他长大时就有枣子吃了,奶奶总是替他想得很周到,几年后的零食都安排好了,奶奶捧他在手心里。

满堂长到五岁那年,母亲又为他添了一个弟弟,叫满楼。

奶奶还是喜欢长孙,但奶奶七十岁的时候,还是恋恋不舍的走了,奶奶去那个世界的时候,满堂哭得像泪人一般,他爱奶奶,奶奶是他最亲的人,奶奶宠了他十二年。

满堂十六岁,初中毕业不想上学了,去县城里学裁缝。裁缝师傅喜欢灵活聪明的满堂,满堂每次回家表现出的那副神情非常的开心加得意,后来我们才知道他谈恋爱了。姑娘是距离县城不远的郊区人家的女儿,姑娘喜欢长相俊美的满堂,那时,满堂天天把头梳得油光光的,衣服拉了又拉,生怕有折皱的地方,我们笑他像女人,说得不好听叫男婊子,家乡的人喜欢这样骂爱打扮爱照镜子的男人,并没有多少恶意。他嘻嘻一笑,也不介意,爱情中的人儿就是宽容,什么难听的话都能接受,真是服了他。

满堂还没有学完裁缝技术就回来了,蔫蔫的,耷拉着脑袋,头也不梳了,衣服也不整理了,听他母亲说是失恋了。那个姑娘家里不同意,说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知天高地厚。姑娘退了学,去了别的地方学技术,满堂也没有心思再学了,做什么都失误,师傅也生他的气,无奈,满堂干脆回家了,父亲大骂,气他半途而废,没用的东西!父亲整天把这话挂在嘴边,我母亲常劝他不要这样对待一个刚失恋的孩子,满堂也不小了,也有自尊哪,他父亲叹了口气,过会儿想起来还是会这样骂。

自从失恋后,满堂开始下地干活,剩余的光景都是在枣树下度过,他喜欢那棵粗壮的枣树,不允许别人乱碰,更不准爬树。枣树越来越粗,结果也自然越来越多,每每有小孩来悄悄地砸,一点声响也会惊动满堂,真不懂他的耳朵那样尖,听觉非常灵敏。满堂也不会追,只是招招手,满脸的笑:“你们过来吧,我打给你们吃,别砸,砸坏了,我的枣树明年结果差多了,你也吃不了。”

满堂早准备了一根竹杆,长长的,一举,就够着泛红的枣子,轻轻往下敲,地上,一群你追我抢的小家伙们。有时我们也会悄悄地砸,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偶尔,也会被满堂逮个正着,我们姐妹不好意思的笑,他嘻嘻一笑,赶紧拿过来长竹杆,任我们自己敲,只是一再说小心点,小心点!那模样仿佛我们会打疼他的兄弟似的。

满堂喜欢读武侠小说,琼瑶小说当然也不肯放过,在那些个岁月,除了这类书,也没有什么好吸引人的书可读。

满堂喜欢坐在枣树下看书,每每看完书,会叹口气,无限失落和寂寞,不胖不瘦的身子依靠在枣树上,用白皙的纤长的手指抚摸着他心爱的枣树粗糙的皮,仿佛他满腹的心事只有枣树可知可懂可听。

随着年龄的渐长,村里的年青人大多结了婚,比满堂小一些的二姐也嫁了。

满堂平时喜欢和二姐说话,大约二姐心细,总是能读懂他的心事吧,只不过二姐太忙,没时间理会他。满堂似乎没有朋友,在村里同龄人中,他是最爱打扮的一个年轻人,还真没见过他和谁深交过,也许他的孤独就是这样养成的。

孤独的灵魂容易敏感容易自我封闭,而农村的孩子通常都是三五成群的,但满堂好像不是。

他习惯了独来独往,习惯了对镜穿衣,有时,走在路上,他还忍不住捋捋他油光光的头发,失恋好久后,他又重拾了干净整齐的德性。

村里长辈们都笑他太怪僻的一个孩子。

满堂红着脸,和长辈们擦肩而过,神情讪讪,羞怯笑笑,低着头,默默过去,他的背影看起来有些驼,也许太多的心事压得他很沉重。

村里好心人给他介绍了一个山里的未婚妻。

未婚妻长相一般,和满堂也相处得不错,当几个月后谈论婚嫁时,未婚妻的娘家对彩礼要求高了些,满堂小气的父亲一急之下,说了些难听的话,女方家立即退了婚,不到三个月的功夫嫁了镇上的人家,那家在镇上开店,条件好。后来听说这女子一脚踩了很多条船,也许满堂的父亲只是顺势推了她一下而已,满堂的命运注定了悲哀。

那时候,我们开始看到满堂没了笑容,也没了神采奕奕的精神,他很蔫,每天无精打采的样子,也不大愿意和我们说话,只是遇上枣树开花的时节,他才露出一丝开心的神色,仿佛枣树逢春他的人生也会逢春一般。

枣树一树枣时,又一批小家伙们来偷偷用石块砸枣,满堂依旧听不得一点声音,不过他还是那样憨憨地笑,并不骂,利落地拿起竹槁,小心地打枣,看到天真无邪的孩子们抢枣,他轻声叫:“慢点,慢点,别摔着了,都有,都有,不急。”

孩子们走时,我看到满堂眼里深深地失落,也许他也和我一样羡慕孩子们的欢愉和无忧,因为我也长大了,再也不能像孩子们一样悄悄地去砸枣了。

满堂真是不幸,在他二十四岁那年,还没有合适的女孩愿意嫁他。其实满堂长得很英俊,他的皮肤像他的父亲白皙而光净,包括他的弟弟满楼也是,真是奇怪,在乡下很少有这样的皮肤的,不过他唯一的姐姐倒是像他的母亲皮肤粗糙得很。

满堂的母亲因为儿子的事整日心忧,常常和我母亲吐露心声,怕满堂的将来很惨,我母亲总是安慰她想开些,婚姻的事只是晚些罢了,迟早会有媳妇的。

这年,满堂的母亲去楼上晒棉花,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了下来,竟然不吭不哈的去了,眼睛没有闭上,让人凄酸。

满堂受不了这个刺激,奶奶走后,母亲是最疼他的人。

满堂渐渐地痴疯,好在他不离家出走,他开始每天呆在枣树下,抱着枣树发呆,偎着枣树嘻笑,他陪枣树说话,他陪枣树睡觉,他陪枣树一起春夏秋冬。

父亲从来不带他去医院做检查和治疗,因为他是一个没有灵魂的人,给村里人的感觉他就是一个仅仅活着的人,他没有朋友,也从来不和村里的劳力们在一起干活聊天,他似乎就是一个身在此处心在世外的高人,谁也不了解他,所以他的几个孩子都遗传了他古怪的个性,不与人相交,不与人交流,默默孤独,忧伤自尝。

满堂每日依旧下地干活,他不像一般的疯子,他什么都记得,只是忘记了自己的过往。

满堂的脸上天天都含着笑容,一副纯真无邪的笑容,让人心痛让长者们唏嘘也让我们怜悯。

满楼也该结婚了,媒人介绍了很多女孩,但女方一听他家里有一个疯子,婚事就成了泡影。

后来附近村庄有个女孩答应了,女孩常年在外打工,似乎不是很计较这些事情。

然而结婚前一段时间,女方家提出了要求,必须送走疯子满堂。

说不上是老实还是愚钝的父亲听从亲戚们的劝导真的送走了满堂。

父亲选了一个月亮还没有完全下去的早晨,把满堂领到了热闹的县城里,含着眼泪悄悄离开了满堂。

看着满堂傻傻地在人群里东张西望,嘻嘻的笑,一副新鲜稀奇的模样,父亲哭了,赶紧逃了回来。

不见了满堂,村里当然很快知晓了,都以为他自己走丢的,很是替他难过,这孩子将来死在哪里都没有人知道啊!

村里人的同情总是给予弱者,这是我乡亲们最忠厚最善良的地方。

然而不到十来天,满堂竟然风尘仆仆的站在那棵枣树前,满堂的头发零乱,衣服也破碎,神情憔悴而可怜。

他父亲吃惊地看着他,不敢相信他能找回来。

满堂呵呵笑,说:“我找我的枣树,我认识我的枣树,你看,这不是我的枣树吗?好好的,我也好好的。”

村里人都不相信这是真的,不懂得一个疯了的人怎么可能因为一棵枣树就能找回来,谁也不知道他一路上经历了什么,满堂似乎全部忘记了,他只晓得自己又回了家,回了自己熟悉的地方。

弟媳妇的母亲有些生气,让满堂的父亲再送远点。

父亲无奈,再次选了一个雾气朦胧的日子,送走了满堂,这回是迂回曲折像迷宫一样的山野。

然而不到几天,满堂又回来了,依然是神情振奋地抱着他心爱的枣树,快乐的模样让我们感动,也让弟媳妇震惊,她淡淡地说:“别送走了,好歹是一条命,我也不常在家呆,就留下他陪伴公公吧。”

弟媳妇的话无人再阻拦,也决定了满堂可怜的余生不再游荡孤魂。

很快,弟媳妇和满楼结了婚,生了孩子后,夫妻双双去南方打工,孩子交给了外婆家。

满堂陪着父亲默默地干活,每日坐在绿树成荫的枣树下,一边乘凉,一边看他的破书,他还记得古龙和金庸。每当枣树结枣时,他还是会打枣送给来玩的小孩子们,包括邻家的我们。

前年回家,在地口碰上他,他愣愣地看着我,嘻嘻一笑,说:“心莲,你什么时候回来了?你说,我的发型好看么?”

心莲是二姐的名字,他始终记得儿时的伙伴,他也不忘记他的油光发型,那是他最快乐的时光。

我微微一笑:“记得,你那时天天梳头抹油呢。”

满堂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用粗糙乌黑的手摸摸他零乱粗硬的头发,呵呵一笑,避开我,晃动着不利落的身影向地里去了。

我慢慢地回首,看见他是越来越驼了,三十九岁的人宛然一个历尽沧桑的老人。

我黯然神伤。

老家门前那棵枣树也越来越老去,结枣渐渐稀少。

关于家门的文章2:一次看望

文/栩慈sein

我满怀心事地走出家门。这个家住得还不太习惯,三个月前刚搬到这里,破破旧旧,只能遮风挡雨。以前得那所大房子被查封了,说是为了取证,其实又何止那一所。出门的交通工具也是问题,车也被拖走了,那是老郑新官上任时底下的人送的,说是本省只有两辆,另外一辆属于省里的某一个领导。

我只好叫了一辆出租车,车里面脏污污的,可是现在这种情况我也不能再挑三拣四了,总比坐公交车强点。我对司机说到某个路口下车,其实我要去的地方离那个路口还有五百米,但我不能说出我的目的地,我总不能说我要去某某看守所,那个司机肯定会问三问四,即使不问,也会以异样的眼光看我。

算了算了,这些都是小事。相比于我这半年的经历,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呢?

半年前的那天我像平时一样正准备去逛商场,突然接到老郑的电话,他的语气中带着从未有过的慌张,他说:“出事了。你赶紧去银行,把家里所有账户里的钱都取出来,然后把所有的户头都注销掉。”我吓了一跳,赶紧问他到底出了什么事,可是这时电话已经被挂断了。我也不管什么商场了,忙不迭地赶去银行,可是等我赶到银行一问,却被告知我们的账户都被冻结了。我试了五家银行,二十个账户无一幸免。怎么这么可恶!

从那天开始,我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房没有了,车没有了,钱也没有了。老郑被带走,我也被迫搬到这所小房子里面。从那天起我只见过老郑三次,都是在看守所里。每一次见他,都觉得他比上一次更加颓废潦倒。头发不用定期染黑了,活像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他这个模样真让人不习惯。平时衣冠楚楚,现在穿着随便的衣服愈发觉着可怜窘迫。我想,我自己应该也有相似的变化,头发越掉越多,黑眼圈越来越重,脸色越来越苍白。我们这般模样可不能给我们的女儿看见,她还不知道这件事。女儿是我和老郑的心肝宝贝,她在外地,结婚多年还没有孩子,我和老郑都很着急。

出事前老郑身居政府要职,这是他一路摸爬滚打自己闯来的。老郑从小就聪明伶俐,青年时期就很受器重,一路走来都是平稳顺当。他的性格当中有一股狠劲和闯劲,有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猛兽般的斗志。让他认输,不是一件轻易的事。我第一次在看守所见老郑时,问他:“你后悔吗?”他不屑地嗤了一声。看到他身处这般潦倒的境况却还像孩子般倔强地想去挣扎,我突然有一种凄楚感。

可是他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事,实在是温水煮青蛙。有一天,他刚回到家就神神秘秘地走进了书房,我觉得蹊跷就跟着他走进去,看到书桌上摆着一件古代的青铜器,模样精美。他摆手让我走进书桌,悄声对我说:“我对这种东西没有招架的能力,以前那么多我都拒绝了,可是我偏偏舍不得它。”边说着边贪婪地看着那件“宝物”。在那一刻我就知道,我们家正在步入沦陷的深渊。

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我之所以选择在今天去看他,是因为明天就要开庭了。

我从出租车上下来,走到看守所门口,向看守的门卫通报了我的姓名和要看望的人的姓名,之后就被带到了看望室。

我在看望室里左顾右盼,焦急等待。过了有二十分钟吧,老郑来了。他的模样比我上次见他时更加苍老了,可他的眼神还是像苍鹰的眼睛一样奕奕发光。这种眼神看久了会很累。

他走过来,静默地坐在我的对面,并没有说话。

“明天就开庭了。”过了一会儿,我首先打破了沉默。

他好像嗤笑了一声,愤愤不平地说:“公诉方那个检察官,以前我们经常玩在一起,现在却翻脸不认人,这个混账东西。”

听到他说出这句话,我吃了一惊。这些还重要吗?他如此倔强的语气,如此霸道的语言,如此不知悔改的态度,突然让我觉得怒不可遏。我狂跳起来朝着他撕心裂肺地吼道:“你才是混账东西,你混账。你能不能不要再这个样子了,我真的很累了。”

他一脸惊讶地望着我。

这样吼了之后,我突然觉得万念俱灰,好像周遭的一切都没什么意义了。我平静地坐了下来,缓缓地对他说道:

“我们的女儿怀孕了。”

关于家门的文章3:小岭的雪

文/徐祯霞

走出家门的时候,我是没有料到会下雪的。毕竟,如今已经春暖花开。

我看见雪,是在突然醒了的时候。蓦然清醒,睁开双眼,眼前一片雪白。在我习惯有的思绪中,我不相信是雪,以为是自己睡迷糊了,或者是眼睛看花了呢。可是,真的是雪,车外一片银白,耀眼的洁白随着我的视线四散开去。

惊诧之余,我才清醒地意识到,我遇到了春天里的一场丰厚的大雪。倘若不是我今日走凤凰古镇,我是不会见到这场雪的,抑或者在我知道岭上会有这么厚的雪,我是不会选择今天来凤凰古镇的。因为不知,让我邂逅了雪,逢上了一场春风浩荡的雪事。

小岭是柞水县城至凤凰古镇必经的一条山岭,此岭绵长高峻,这条山岭多为车道,少有行人和摩托车辆,一者路陡,二者路长,少有人涉险,少有人涉难,出行的人多选择自己开车或者坐大巴车。除此之外,行走的便是货车。

我是坐着大巴车去凤凰古镇的,因为前一天晚上睡晚了,清晨又早起从西安赶回,车里一暖和,人就迷糊,一路上昏昏沉沉就睡到了小岭。当我醒来的时候,车已快行至小岭梁顶了,山高气冷,雪愈发迅猛与绵厚,路边堆着厚厚的雪,山梁上积着厚厚的雪,树上挂着厚厚的雪,空中飘着纷飞的雪,四野皆是白色苍茫,车行在山中,仿佛进入了一个冰雪世界。天地洁净,在这样的时刻,我只想车慢一点,慢一点,再慢一点,我已无意于急着赶路,我只想静静地处在这雪白的水晶森林中。岑参有诗云:“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这又何止若梨花?简直比千树万树的梨花都要壮美与炫目无数倍,每一树从杆到枝,都被白雪重塑,它们仍旧是树,却有着玉的通透与灵气。它们似花非花,却有着比花更为璀璨与耀眼的容颜,这一树一树的银花该叫什么,是该叫“冰雪花”吧,冰雪花有多美,树就有多美,我一个冬天都没有看到这么绵厚而又浩大的雪景。在这个春天,万物萌动的时刻,意外地邂逅了这样一场铺天盖地的瑞雪,这惊喜实在是让人有点措手不及,无法预料,而小岭,独享了这个春天雪最后的壮美,乃天作之合也。

岭上,有人将车停下来在拍照,是一自驾车行者,三五人,在一丛一丛的雪树前,摆着各种各样的动作,与雪做亲昵状。那洁白的雪,与任何人在一起,都美得令人心动,令人沉醉,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都像是点亮阴霾的太阳,让雪天生动无比。我,多么想走下车来,用自己的脚步去走近雪,丈量雪,与美丽的雪再做一次亲密的接触。可是,我不是车的主人,我无法让车说停就停,说走就走,我只好重新擦亮玻璃,取出手机,照下了一路的雪景。手机时代,就这一点好处,可以随时留下身边的美和感动。

倘若在平日,再大的雪,也是见不到雾的,可在这山岭上,雾竟然可以与雪一样白,白得迷人,白得撩人,白得恍若仙境,如仙风浩荡,它有着雾的迷蒙,亦有着烟的飘逸,在山梁与丛林之间,来回地飘荡与游走。这是高山的雪与平川的雪不同的地方,因了这雾,因了这雪,令这干枯的山竟妩媚与娇羞起来,仿佛若披着婚纱的新娘,楚楚动人,欲说还休。很多年了,第一次这样近距离地打量一座山、一座雪山,竟然是这样别致,竟然是这样风情万种。

路,蜿蜒蛇行,一直绕来绕去。我好奇,这如银的雪,会与我相伴一路吗?我在心里揣测着。在白森森银亮亮的雪中,我睡意全无,我瞪大眼睛,观望着车窗外的一草一木,用摄像机般的视角扫描着那些与我相向而来的万物,唯恐遗漏了些什么。车慢慢下岭,雪渐渐小了,山上的雪也变得稀薄,以至若有若无,树上也不再有沉甸甸的冰凌花,只剩下水漉漉的如水浸泡过的树枝,这不得不令人称奇。大自然真奇妙,一个世界两重天,一山之上下,全然两个世界,山上冰雪覆地,山下春花竞放,住户人家门前的樱桃花和桃花开得正艳,白的雪白,红的粉红,如初生的婴儿水灵灵地开放,几个妇人架着一个火盆,正在院中烤火,火苗一窜一窜,若妇人们颗颗跳动的心,妇人们在等什么,她们该是在等春天的!

桃花和樱桃花都开了,春天想来也得来,不想来也得来,春天的花已上枝头,何愁春天的叶不绿枝头呢?一阵笑声传来,惊飞了枝上的麻雀,麻雀扇动着翅膀,扑棱棱地飞走了。只剩下一条小河不安分地流淌着。

关于家门的文章4:母亲的米酒

文/张继

昨天,我一进家门,姐姐说:“来,喝一碗米酒”。我接过碗一饮而尽,一股甜丝丝的酒香,便弥漫在我的周围。母亲笑着说:一点也没变,还和小时候一样猴急,别呛着了“。母亲的话,让我想起童年那些苦涩的日子。

上世纪七十年代,新疆兵团农场人的生活还比较苦。我家由于孩子多,每月的口粮很难熬到月底。为了一家人能吃饱,母亲常常想出一些花样来改善生活;像春天里做苜蓿蒸玉米面蒸榆钱,夏天里做米酒麦粒稀饭,秋天里熬制甜菜芝麻饼,冬天里做土豆干饭腌制酸白菜等等。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母亲用她的勤劳和智慧,把原本清苦的生活调和的香甜充盈。

母亲善酿米酒,她酿的米酒酸甜可口,清香怡人。喝了即解渴又解饿。那时酿米酒,不用大米。大米太少太精贵了,一个月能吃上顿米饭算是好口福。母亲的米酒是用麦子作原料。每年这个季节连队夏收刚,母亲便忙碌起来,冒着烈日炎炎的阳光到地里拣麦穗。有时我们几个孩子也去地里拣。一个夏季下来能拣拾三十多斤麦子,如运气好的话能拣四十多斤。酿米酒的酒曲子当时新疆很难买,母亲便写信让大舅从陕西老家寄些来。麦子不像大米还得去皮,手工去皮是一项繁重的体力活,先把麦子用清水洗净泡软,再放在一个铁窝窝里用木槌不停搉捣。一窝麦子需捣四五十下才行,铁窝窝太小一次只能放一点麦子,五六公斤麦子,母亲得用一天时间去皮。每每看着母亲累的汗流浃背的样子,我在一旁总恨自己太小帮不上忙。麦子准备好了就下锅煮熟,然后装盆放酒曲发酵,几天后盆子里就溢出了米酒特有的酒香。

有一次,我趁母亲出外偷偷的打开盆子,挖了一勺就嘴里塞,那浓浓的酒气差点把我熏倒。母亲知道后笑了:"就你猴急,那是要兑水喝的"。她给我兑了一大碗,我全喝了,结果昏昏沉沉的睡了一下午,连学也没上成,从此我知道这米酒的厉害。

每年夏天母亲都酿米酒,只到把拣来麦子作完为止,那时我们喝不上什么饮料,母亲的米酒便成了我们最好的饮料。母亲常把米酒送给街坊邻居们品尝,每年这个季节他们都会到我家来拿米酒,每到此时也是母亲最高兴的时候,她拿着勺子欢快地把他们的盆盆碗碗一一盛满。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几十年过去了,母亲仍未改酿米酒的喜好,米酒也酿得出了名。如今的母亲酿的都是正宗的米酒。我常听儿子去奶奶家喝米酒,或许他也喝上了瘾。我知道;母亲酿的米酒就像我们如今的生活一样,一年比一年香,一年比一年甜。望着母亲满头的白发,我忽然明白了这米酒香甜的原因,它里面浸透着一个母亲博大的母爱……

我要感谢母亲,给我的童年留下一段米酒飘香的日子。

关于家门的文章5:回家阅冬

文/李福寿

从“自家”门走出来,楼道里的风与我扑了个满怀,衣服穿少了。不过,因为是出去锻炼,穿少一点有发热的余地。

城市天空,乱云飞度,晚霞正红。走下山坡,就是我不吝热爱的铁路公园。沧海桑田,曾经最吵、空气最糟糕的岛内铁路两边,自从火车止步于火车站,不再深入,这段通往海军码头的4.5公里老铁路被辟为铁路文化公园,配上城雕小品、休闲景区,绿意盎然的铁路两边就成了岛内最为风景优美、空气新鲜的地方。更何况这里不仅靠近植物园、中山路、中山公园、未来的地铁一号线公园站和将军祠站两个站,还靠近一中、双十等重点中学,可谓厦门经济文化中心之中心。

一个月前,了却了单位、家里手头上几件重大事项,我就作好了花消掉今年公休假的决定,并把假期放在家乡。后天(星期六)我就回云梦了,有顾念我流浪之人不胜凄惶的亲朋好友,愿请我吃饭、喝酒、娱乐、休闲的话,可预约,——我不客气,胆肥一点先。

吹着凉风健步,联想到这两天获得的家乡消息,据说云梦前天晚上下雪了,昨天晴了。估计我到家的时候,雪都化了。不免遗憾。于是,不禁十分渴望假期在家乡能够巧遇一场大雪,重温儿时大雪封门的记忆。估计这个目的无法达到。我成年的记忆中,家乡就没有下过儿时封门的大雪。所谓“天地一笼统,井上黑窟窿;黑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的雪景早已久违,气候确乎越来越温暖了。南方数年,年年暖冬,心中对寒冬飞雪的渴念无以浇灌、舒缓。

冷这一点看来是要做好准备。在南方温暖惯了,忽然投入家乡的寒冬,飞机起飞、降落之中,温差10多度,类似从春天直接回到冬天,我对此颇有期待。于是,出门前交代好,行李中必须打足冬衣,帽子、围巾、手套之类,用得上用不上的要全打包好。必先与家乡时空、气候保持一致,以便能受到那个久违的地方和蔼、亲切的容纳和接待。回乡随俗比入乡随俗要容易得多。

关于“首届云梦朗诵发烧友联欢晚会”,也是这次回去的主题之一,我会与有关兄弟、朋友面商,有兴趣参与的朋友继续跟贴支持。

期待着重温云梦乡间小路的旅程。

关于家门的文章6:高铁开到家门来

文/佟杨

盼望着,翘首着,满载希望与欢喜的高铁终于开到家门来。

2018年7月1日,这是湛江人难以忘却的日子……故乡湛江昂首迈入高铁时代,故乡人可以在家门坐上高铁通向省城通向首都。

故乡得天独厚的区位优势,较早就拥有海陆空的通行。然而,在二十年多前,故乡的铁路发展很不尽人意,通向省城的广茂湛铁路也是21世纪初才开通的,尤其这“子弹头”、“千里眼”的高铁总如待字闺中的黄花闺女,姗姗来迟。湛江800多万的民众为了这个高铁梦可说日盼夜望,望穿秋水。

高铁的发明制造,也许在20世纪中后期。最早认识高铁,是童年时代挂历里看到“穿过富士山的新干线,子弹头飞驰于富士山下,美丽又现代”的日本高铁,那时候可说是遥不可及的梦。高铁飞奔神州大地,走进寻常百姓家,也就在21世纪初,我国最早的有京津高铁、京沪高铁……中国高铁,像一束文明的闪电,照亮黑暗的大地;像一条银白色的飘带,穿越东西南北。

铁路长长的,我的记忆也长长的。火车经过多次改造、提速,从绿皮火车到空调车,又逐步演变成了动车、高铁。也许就读铁道院校的缘故,我一直关注着铁路的变革、火车的提速,听闻校友们修铁路造火车建高铁的轶事。

20多年前,故乡的铁路建设还相当滞后,故乡通向外面的铁路是唯一的黎湛线,那时还不是复线,来来往往的火车也是慢吞吞的。从公路到高速公路,故乡人的出行也随着道路的变化而变化,平坦、直达的高速公路在一段时期里也曾让出行省城的人群感到快速、省时、便利,高速公路的开路,一时曾被传为佳话。但是,随着开车一族与日俱增,车流泛滥,唯一的一条通向省城的高速公路也变得“僧多粥少”,堵车塞车却成了交通的大难题,一些大城市经常成了“堵城”,不少都市人每天耗费5-6个小时在上班的路上。我们所在的三四线城市,上下班的高峰期,堵车也让人叫苦连天,望路兴叹。

近年来,在我国大地上,高铁已不再是什么新奇的,奔涌的条条江河上,巍巍的崇山峻岭间,开通了一条又一条像飘带似的高铁。新时代的高铁在四通八达的神州大地上也可说是遍地开花,出行的人们说得最多的话题就是高铁,出行选择最多的也是高铁。人们视野里那些凌空飞架的大桥、晶莹光洁的隧道、新颖别致的车站,令人眼前发亮。

但是,位于祖国大陆最南端的故乡湛江,能在家门口坐上高铁,还是很让人向往的事情。高铁对高寒地区望而却步,而对一年没有冬天的故乡,也一样的令人渴望。

高铁还没开通前,故乡人的远行多是靠汽车、火车、飞机,然而,往返省城的飞机票,一般民众消受不了。铁路上跑的火车,慢吞吞的。汽车的路程又很遥远,遇上节假日路途大堵车也是常有的事,从省城返故乡400-500公里的路程,却要10多个小时,若碰着交通故障,在高速路上滞留的时间更多更长,可说是路途遥遥,车抛锚,人疲困。

飞机票太贵、火车太慢票难买、高速公路常常堵车,成了故乡人多年“走出去、赶回来”的纠结。“一年不赶,赶三十”。去年春节,我一位老乡除夕一大早就从省城开小汽车往家赶回过年,然而,半路途上碰着几次车祸大堵车,时走时停的车流让他在路途长达20多个小时,年夜饭吃不上了,也体会不到回家与亲人们团聚的祥和喜庆。在寒气袭人的夜幕下,被困的大小汽车一辆接着一辆,望不到头,远远看去,所有亮着灯的车辆就像一条长长的灯河。还记得去年国庆中秋“双节”,探亲访友,外出旅游的人常常汇聚在一起,从港城到省城的高速公路上形成了一条条车流,高速路变成了“低速”路段,前堵后挤在高速路上更是令人生厌。我的一位朋友开小车从港城赶往湖南老家过中秋节,因为高速路上车多又挤又堵,他们一家人被堵在路途30多小时,路途又困又饿,带回老家的5盒月饼,吃掉了4盒,路途围堵,回家过节的中秋礼品却成了自己的饱肚之物……

每年的春运、国庆黄金周,可说有路必堵,有车难行。不管国道省道,还是四通八达的高速路,只能拿一个“堵”字来形容。往往近在咫尺的故乡,却像远到世界的尽头,一个小时、二个小时……甚至大半天。这样一次次的奔波,慢慢地回家过年就成了人们心中的隐痛。但也难以逃脱,因为一年一度的乡愁,催生着你回去尽孝、感恩……

高铁一路走来,神话着中国的速度,激荡着新时代的光环。高铁一路走来,让城市与乡村如此的贴近,让故乡与他乡如此的贴近,带来的就是人们生活里的“人生处处桑梓地,他乡故乡一线牵……”

数年前,我曾经在其他城市坐过高铁、动车,那平稳、便捷、舒适的感觉,给人心灵总有一份“爽快”,也带来文明有序的新风景。第一次坐高铁在六年前,路程大约250多公里,汽车、火车需3-4个小时,高铁却不到一个小时。走进高铁车厢,一人一个座儿,不拥挤、不嘈杂、不颠簸,最令人舒适的是车厢的宽敞、洁净、明亮,还有微笑服务、彬彬有礼的年轻漂亮的“高姐”。高铁徐徐启动,眨眼间时速已达成200、230、250公里,可谓风驰电掣。

第二次坐高铁,在三四年前,北京高铁站,一辆辆高铁如一排排巨型的“子弹”蓄势待发。坐上京广高铁,大约2200多公里的路程,仅需7个多小时,真正过上了“清晨坐在南海边欣赏日出风光,傍晚便可在北京的全聚德享受正宗的北京烤鸭”的生活。

高铁美了大地,爽了出行的人群。“来往穿梭的高铁,是一趟趟飞奔的动车,箭一样的速度,拉近了距离,缩短了时间。大地飞龙,不再是天方夜谭;同城化、快速化,不再是纸上谈兵。飞奔的速度,抒写着城乡一体化的神话。中国名片、中国速度,大跨步迈向新时代……壮哉高铁中国,你是神州巨龙腾飞的大写;美哉中国高铁,你是中华民族的和谐、复兴。”

高铁飞奔,一路欢歌!“千里江陵一日还”的诗境变成了现实;“才饮珠江水,又食武昌鱼”、“晨依珠江啖早茶,午登黄鹤吹玉笛”、“朝饮广州早茶,夕食兰州拉面”……已成了真实的生活。高铁的快速化、公交化,将更多城市融合成同一个生活圈、经济圈。诸多跨省跨市上班一族,从此告别提前三四小时起床,起早摸黑上下班的别样生活。

这几年,省委省政府高度重视和支持故乡交通基础设施建设,《湛江市综合交通“十三五”发展规划》绘制了故乡交通发展的蓝图。这几年,湛江掀起交通建设大会战,建设工地如火如荼,大交通热潮涌动。《铁路“十三五”发展规划》,深湛高铁、合湛铁路、广湛客专、包海高铁、张家界至海口高铁均布点湛江,湛江将成名副其实的高铁枢纽,“高铁梦”正稳步走向现实,走进故乡的生活。

故乡通高铁的消息像长翅膀一样,人们日夜奔走相告。是啊!深广湛高铁,是我们故乡人心中的一条天路。这几年,故乡人恨不得时间过得快些,恨不得拔快时针,牵着高铁走进家门来。

一年一风景。以“雷州换鼓”为元素的湛江西站建设引人注目,也令人振奋。江门至湛江的铁路于今年4月14日开始联调联试,深湛铁路江湛段5月28日进入高铁试运行阶段……

高铁不再是梦。2018年7月1日,风一样的高铁飞奔到我们故乡来,从此结束了故乡不通高铁的历史。缘于高铁多年的等待而兴奋,湛江大地到处弥漫着浓浓的幸福和喜悦,在这个特别的日子里,许许多多市民专门赶到湛江高铁西站,以在“家门口”坐高铁出行的方式,感受和见证故乡湛江首条高铁开通的历史时刻。

前几天,我从省城坐上开往故乡的高铁,心潮澎湃——大陆最南端的故乡终于踏上了高铁时代。“子弹头”高铁向着故乡飞奔,省城不再遥远,山风扑面而来,海风扑面而来,故乡越来越近……

高铁的开通为湛江注入了一股鲜活的动力,湛江也大阔步地融入了珠三角、粤港澳大湾区的“经济圈”、“生活圈”。

湛江也像一辆高速前行的列车,“下一站”更让人充满希望,新时代更让人充满憧憬。

关于家门的文章7:接受的尊重

文/胡英军

下班后,我走进家门,发现客厅角落里有一堆东西,是自制面条等土特产。

这是谁送的?自从去年搬来城里后,我家就开始了“早上买菜中午吃”的日子,彻底告别了农家“粗粮”,这些东西一定是哪个亲戚送来的。

母亲向我介绍了它们的来源,原来是表叔来城里办事,给我们带了一些土特产。

听了母亲的话,我先是感到很开心,虽然现在与表叔家距离远了,但他并没有忘记我们,这么远还给我们带东西,这是心里有我们一家

啊!但随之我又有些担忧,表叔来城里办事,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需要爸爸帮忙啊?

俗话说,无功不受禄,如果是有所求,那礼物的性质可就变了。

我向母亲说出我的顾虑,母亲表示赞同。她说她也感觉表叔心里有事,但因为没见到爸爸,欲言又止了。表叔只坐了一会儿,刚刚离开。

我立即表明自己的立场:爸爸帮表叔正常办事可以,但绝不能收他的东西。否则,出了问题,谁也说不清楚。说完,我就要出门去追表叔。

母亲却一把拦住了我,母亲说:“既然表叔没有说明所求,就不要去追了。如果表叔只是诚心想给我们带东西的,你这样追出去,会伤他的心的。家里人,没必要这么较真。”

我停住了迈出的脚步。这时,我突然想起了高二那年发生的一件事。那时,我学习成绩不是很好,可老师们却非常关爱我,经常在学习上帮助我,甚至还给我开“小灶”补课,我将这份深情记在了心里,经常跟母亲谈起。一次,母亲去学校看我,顺便给我的班主任王老师带去一些土特产,可王老师拒绝接受。当时,因为推辞不过,王老师勉强接受了。谁知,下午上课时,他将它们提到教室,当着同学们的面将那些东西又还给了我。在随后的班会上,王老师还提到了这件事。

为此,母亲伤心不已,她没想到她出于好心,却被年轻的王老师如此抗拒。尽管在后来的学习中,王老师一如既往地帮助我,但这件事却给母亲留下了心理阴影,王老师的“不留情面、不近人情”甚至让母亲在我的升学宴上都不敢面对他。

我明白母亲的意思。收下表叔的东西,表达了对亲情的一种认可,是感情的传递和联络。我想,这样做也是对身份卑微者的认同和尊重。

关于家门的文章8:冬叶

文/舒小琴

立冬那日走出家门,小区院子里的一株樱花树惊艳了我。叶子黄黄绿绿、密密挨挨的,远看就是一株花树,满树的叶子和褐色的枝干形成鲜明对比,它们干净饱满、润泽秀丽,是经过江南秋风轻拂、秋雨呢喃、秋月朗照、秋露润泽后的叶子,仔细看去,有不少叶片上有残缺的边缘,有细小的洞,有暗黑的点,不知是哪一场冷雨侵袭了它,也不知是哪一只饥不择食的鸟儿衔着它度过了饥饿,但是这种略微的沧桑却使它更见风致了。那是一种历经世事后的沉静风雅内敛。

又过了一段时间,再看见这颗樱花树,叶子已经全黄了,稀稀落落的,地上如同铺了一层黄金。叶片在暮色中像一群落寞的鸟栖息在树枝上,我仿佛听见它们轻轻的叹息声,风过时,叶子微微地蜷曲、喘息、挣扎,有几片抵不过风的力度,踉踉跄跄地打着旋儿,从高处翩然而下,终是跌入同伴的怀里。

说起落叶,想必北方的落叶一定是壮观的了,应该是杜甫诗中“无边落木萧萧下”般的情景。那是叶的雨从天而降,叶的阵列队向冬天致敬,自有一种肃穆萧瑟的气氛在。而江南的落叶全不是这样的,空中飞舞着的是一只只黄色或金色的蝴蝶,它们更像是举行一种告别的仪式,缠绵不舍,依依惜别;而落在地上的叶子还是新鲜的、活泼的,仿佛是一只只飞累了的鸟,在地下停留片刻又要起飞似的。特别是雨后水泥地面上掉落的黄叶,它们一片片明眸皓齿的,对镜贴花黄,别有一番情趣。

江南的冬叶各有各的形状,各有各的趣态。在江南的春天,你是绝不会去注意一片叶子的形状。那灿若云霞的樱花开满山坡的时候,你还去看那几片青黄的嫩叶吗?那高大的梧桐顶着满树紫色如风铃一样的花朵盛开的时候,那羞羞答答的几片绿叶也许还在馨香的梦中。一到冬天,你也许记不住当初它开花的模样,但在寒风里,它们就是最靓丽的点缀。梧桐树伸着黄黄的手掌举向天空,像是一个向长辈讨要红包的小调皮,枫树的叶子似一群待嫁的新娘,热热闹闹地比着谁的嫁妆最好看。银杏的叶子是冬天之神的公主,它们穿着黄金衣衫翩翩起舞,细长的叶根是它们窈窕的身材,叶底有一排锯齿样的形状,那是自然的能工巧匠给它缝制的花边。而柳树在冬天则像一位年迈睿智的老人,头发稀疏发黄,站在水边沉思。

当然,江南的冬天也有很多不落叶的树木,譬如樟树、松树、杉树、桂花树等。樟树在春天才开始落叶并长出新叶,冬天的樟树呆呆的,看着周围的叶子一片片落下,自己好像也没有什么生气似的。我的故乡盛产松树,所以关于故乡落叶的印象我非常模糊,好像出现在梦里的全是这种高大的松树,以及漫山遍野可以用来作柴烧的松针。

也许掉落的松针就是松树的落叶吧,记忆里有和姐姐及小伙伴多次到山上去耙(有一种特制的搜集松针的工具叫耙子)松针的经历,我们方言管松针叫枞毛丝,晒干的枞毛丝是一种特别好的柴火,耐烧、火旺。一根根细长暗金色的松针排列在一起被送进灶膛的时候,燃烧的大火噼里啪啦的,那是乡土生活最热烈的一种仪式和氛围。冬日的夜晚,一家人围着通红的灶膛家长里短,那是我童年生活里最温暖的回忆,想必也是燃烧着的松树落叶——松针,最好的归宿吧。

冬叶,一树一花一意态,脚步匆匆的行人啊,请慢些走,拾一片落叶藏起来,也许这才是生活的底色:华丽而不张扬,思念而不失含蓄,情深而不勉强,告别却不悲伤,不忘故土和初心,在一次次跌倒中重生,又在一次次轮回中沉淀,饱经沧桑却依然保持着最初的模样!

关于家门的文章9:老妈迷上了电脑

下班刚进家门,就看到小侄儿坐在沙发上,闷闷不乐的样子。“怎么了?星期天我不是允许你做完作业,可以上网看动画片的吗?”我有些不解的问。”奶奶不让,她在看电视剧呢。“侄儿撅着小嘴嘟哝着。

我放下包,走进里屋,看到老妈正聚精会神的在看着电视连续剧《璀璨人生》,面部的表情跟着剧情的变化而改变着,那神情,既好笑,又有些可爱。常言说,老小老小,是说人老了就变小了,看她那神态,好像一个孩子在看着自己心爱的动画片,一动不动,俨然一个老小孩,就连我走到她跟前,也浑然不觉。

我老妈今年七十多岁了,身体除了有点胖外,没有其他的老年病,平时还能接送孙子上学,有时还顺道捡一些矿泉水瓶之类的废品,换点小钱花花呢,可就在今夏一天,她晕倒了,送到医院一检查,椎间盘突出,血压还有点高,我才把她接到我这来,一是我这里离侄儿的学校近,侄儿可以自己上学,二来也方便照顾她。虽然老妈的身体并无大碍,我还是不放心她,因为她是个闲不住的人,像我妈那个年代的人,都是从苦日子过来的,处处为我们着想,怕我们为了她更累,即使在家她也会找点事做,不是洗衣服就是扫地的,所以我尽量把家里的一切都收拾的干干净净的,让她找不到事做,可是,又怕我上班了,她不闲着,于是就想了一个好办法,在电脑上找电视连续剧给她看,哪知道这一看尽然入了迷。

从《追鱼传奇》到《兰陵王》,从《花非花雾非雾》到《璀璨人生》,一发不可收拾。有时还跟着我看一些新闻,偶尔的还发表一些对新闻内容的看法,还学会简单的暂停和继续播放。有时还像我告状,说她孙子忽悠她,说她正看着,他一动就没了,居然让我教她上网,我看她一脸认真的样子,只好教她一些简单的操作。她还能说出活到老学到老的至理名言呢,看着老妈对电脑那入迷、开心的样子,我打心眼里高兴,因为她为我们辛苦了一辈子,现在老了,应该是我们尽孝的时候了。

关于家门的文章10:初冬翩然至

文/陈甲取

清晨上班时,刚出家门,一阵冷风突然吹来,瞬间,泛起一丝淡淡的寒意。抬眼看,道旁的梧桐树梢上黄叶随北风萧索飘落,回首处,墙角上不知何时已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清霜,天已微凉,再看街上的人们都着上了厚衣,此景更增清冷感。这一帧帧的风景画卷提醒我,暮秋阑珊,不期然间,初冬已翩然而至。

初冬是漫长寒冷季节的初始,从这刻起,很多生命都渐渐归于平静。总有人伤怀于暮秋初冬的萧条冷清,认为其太过肃杀萧瑟,缺乏蓬勃向上的生气。然而,虽然初冬没有春风的和煦、夏花的绚烂或是秋叶的静美,却也别有一番清凉自在的韵味,那是一种养精蓄锐与休养生息,让人在清寂中展望生命的新起点。

经过公园,晨练的人们沐浴在初冬的朝阳里,纵然不时有凉风轻袭,也丝毫动摇不了人们抖擞的精神,任心灵和身体在晨曦中尽情舒展,新的一天就此展开。微凉的初冬,正是读书的好时节,公园里传来学子们琅琅的早读声,让人不禁想起睽违已久的学生时代,刹那间,别样的情愫涌上心头。

匆匆行在上班的路上,路遇一对母子。男孩紧挽着妈妈的手,天真地说:“妈妈,冬天来了。”年轻的妈妈微笑着擤掉孩子的鼻涕,温柔地说:“宝贝,冬天来了,春天就近了。”

我的心不禁一动,是啊,初冬的脚步已悄然启程,尽管盎然绿意已随秋风渐逝,生机却依然在潜滋暗长,春暖花开也就不远了!在人生的道路上,也何尝不是如此呢?即便一时遭遇“寒冷与冰封”,但只要有前进的勇气和动力,尽力抓住每一个可能的机会,又怎会看不到那一抹胜利的曙光?

关于家门的文章11:开在故园的苦楝花

文/谭映平

小时候,我家门前有一棵苦楝树,树高大而结实,暖风薰过,它就开出淡紫色的小花。那紫花平和而宁静,馥郁的花香里,有一股淡淡的苦味儿。炎热的夏夜,我们姐妹四人常将竹床摆在苦楝树下纳凉,闻着晚风送来的缕缕清香。

四姐妹中,大妹最喜欢苦楝花,每每摘下来插在头发上。听母亲说,大妹就出生在苦楝花开得正烂漫的季节。大妹人长得乖巧,又很听话,深得父母喜爱。到了大妹五岁的时候,父母常常叫她去打酱油、买盐或到地里摘菜,而大妹也很乐意去做。每当看到她乐颠颠地去做这些事时,我总是很生气,她又可以讨父母的欢心了。

我高中快毕业时,大妹也即将上高中,而此时父亲也到了退休年龄,让谁顶职成了父母常念叨的话题。一天,大妹对我说:“姐,你顶爸爸的职吧,毕业后有了工作就不愁了。”我也曾这样想过。不料有一天,父亲把我叫到屋里说:“你们两个只能一个顶职,我和***妈商量的结果是让妹妹去,你就安心读书,争取考上学校。”听了父亲的话,我感到十分委屈。大妹知道父母的决定后,曾据理力争,说要让给我,最终父母没有答应。大妹见我闷闷不乐,便安慰我说:“姐,你成绩好,一定可以考上学校,如果你到外面去读书,我会全力支持你。”就这样,大妹退了学,顶职当了一名卷扬工。大妹参加工作后,工资全部上交父母,零用钱自己舍不得花,积攒下来,到我读技校时全塞给了我。

后来,大妹有了自己的家,儿子也上学了。岁月的流逝,使大妹变得老了许多,但她的真诚、朴实和善良却一点也没改变。那几年,家乡的矿山效益不好,大妹也下岗了。单位里许多人都南下打工赚钱,我劝大妹也出去闯闯。可大妹说:“我知道,外面的世界很精彩,我也想到外面去见识见识,谁想一辈子呆在家里?可是,我能离开吗?现在父母都老了,身边总得有人照顾,孩子在读书,回家总得有热饭吃呀,假如我走了,谁来照顾他们呢?”听了大妹的话,我无言以对。

是的,这几年,多亏大妹在家里悉心照料父母,才使我们姐妹几个能在外地安心工作。说起来很惭愧,我这个长女,除了逢年过节回家看望父母,平时很少回家,有时候父亲生病了,我也只能打个电话问候一下,没有时间去照顾、体贴。只有大妹,在我们四姐妹中挑起了“大梁”,替我们尽心尽力地照顾年迈的父母。家里做了什么好吃的给父母送去;衣服旧了,及时买来父母喜欢的衣料;父母谁生病了,大妹跑前跑后地张罗着,端水送饭,无微不至地守护在床前。将心比心,对父母,我们又付出了多少呢?

看着大妹日渐憔悴的面容,我又想起了家乡门前的那棵苦楝树。看到树枝上那盛开的苦楝花,在碧蓝的天空里跟阳光交织在一起,虽然树皮裂开一道道沟壑,却依然闪耀着生命的光芒。

关于家门的文章12:月下赏柳

文/笑梅的玫瑰

傍晚,刚吃过饭走出家门,清爽怡人的秋风拂面吹来,仰头望见浩月当空,禁不住信步漫走。离家不远处,有一个新建的公园,每天吃过晚饭如果没有变故便到那里去散步。那里很清幽,我独喜安静,那里便成了我理想的去处。

那里有一条用小石子砌成的小路,两边是两排错落有致的一棵花树一颗塔松相间排列的园景,最外围是一圈随风即起徐徐飘动的柳树,一条小路宛若一条小河镶在其间,穿上软底鞋,一双脚踩上去,犹如一个娇滴滴的美娇娘光滑柔软的玉手在按摩足底的那些穴位,脚也瞬间变的舒坦轻柔起来,自己便如一条美妙的鱼在水里尽情地游来游去,放开手机音乐,听着那些缠绵悱恻的柔美情歌,心也莫名的温润柔软起来,举头望月,想着远方的爱人,虽不能日夜相处,却可以在同一片月光下,行走或着矗立,低头或者沉思,微笑或者歌唱,犹如爱人就在眼前,一种默默的温情就从心间流出来,久而久之,对那里产生一种莫名的依恋。

那里并非是我一个人的领空,偶尔,不远处也传来初恋少男少女的窃窃私语声,我不去打搅他们,我走我的,他们或拥抱或热吻,我都不去理会。我只沉迷在自己想象的天空里。

如果说白杨树是树中的伟丈夫,那么柳树可称得上是树中的美娇娘,那窈窕的身段,那娇羞甜美的笑声,那缕缕丝丝的长发,像极了一位风姿卓越而又仪态万千的少妇。秋日的夜风清爽怡人,尤其在月光下,更显出柳的婀娜多姿,与白天艳阳高照微风浮动的柳是截然不同的两种风格,白天的柳多了几分清丽几分妖冶几分翠绿,而夜晚的柳更生出几分沉醉几分甜蜜几分娇媚几分热烈几分神秘。

这时候,风霎时大起来,热烈地拥抱着柳丝,柳丝是柳跳动的长发,然而,那却是一种心的律动,她醉心欢快地舞动起来,一改她那娇羞的作风,热烈地接受着风的拥吻,他们狂热地拥抱在一起,像一对久别的夫妻,在热烈甜蜜醉心地交缠在一起,然后,整个树身都颤抖起来,她发出一种前所未有高亢激昂的歌声和笑声,她在狂风中飞舞起来,在天地之间飞舞起来,宛若一个身着圣装的仙女在霓裳起舞,红袖添香,柳在风里,在月光下,淋漓尽致地展现着她的风采,她的热烈与冲动。我竟不住望着柳深深地沉醉了,好一个树中的美娇娘,我想去伸手触摸她的容颜,可风却挡住了我的去路。

这时候,音乐里恰好放出着名歌唱家李玉刚的《雨花石》,听着李玉刚那略带男人大气磅礴而又有女人味的歌声,李玉刚虽为男人,却演绎出比女人更有女人味的柔美歌声,他无疑是女人中的姣姣者。而柳却似李玉刚一样,也有那种大气磅礴,而又不矫揉造作的性格,她们都有女人的性格,却把男人更为优秀的一面,带给了女人,作为女人,我突然想做柳一样的女人。

在回家时,我无意中看见一颗被火烧了一多半的柳树,我仔细察看了一圈儿,柳树的树身绝大多数被火烧成黑礁的木炭,留下很少的一点,然而,那些绿丝便从那仅有的一点树身上稀稀疏疏地垂下来,我更为细致的查看起来,周围黑乎乎的一片,很多植物都被烧焦了,而唯独这一棵柳在这保存着仅有的一点生命迹象,她还勇敢地向世人证明,我还活着,我是烧不败打不垮的柳,春风一吹,枯木逢春,我又顽强地活了下来,就像一个生命力顽强的残疾人,凭着对生活的热望,战胜身体的一切残缺,百折不挠地历练自己,然后,在生活上走向独立,在艺术上走向成功,而我们这些普通人如若有残疾人一半的坚强,我们又怎会一事无成?

夜深了,我不得不恋恋不舍地往家走,这时,我不由地想起<增广贤文>清周希陶的那句至理名言: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柳树强劲的生命力让人叹为观止,我们做女人的,要做就做柳一样的女人。

关于家门的文章13:周年琐记

文/Nova

小时候,我家门前有一棵梧桐树。从记事起,那棵树便很是粗壮,以致于把紧靠着它的墙头都挤变了形,害的爸爸不得不费力的把树干削去了一大块儿。我已经忘记了那棵树是不是姥姥栽下的,只记得姥姥曾不只一次的走到树下打量一番,然后称赞它长的好。

我对姥姥夏天的穿着印象很深,特别是最常见到的圆领无袖的浅色棉质上衣。姥姥像绝大多数胖人一样,怕热,到了夏天便常大汗淋漓。那时候,她每天上午从菜市场回来,都会在我家旁边电影院门前的台阶上坐一阵儿,乘乘凉,也正好和附近的老邻居们闲话些家常。如果赶上周末放假在家,我也会跑出去找姥姥打个招呼,讲几句话,然后再自顾自的和小朋友们玩儿去。前几年,电影院被拆除,改建成了居民楼。每次从那儿经过,我都会想起姥姥那只白色方形的大菜篮子,和她坐在阴凉的台阶上淌着汗吃冰糕的样子。

幼年的记忆很多并不那么清晰,但一些场景或是物件却会成为永恒的温暖,保留在我们心底。姥姥的大床之于我,就是毕生不忘的一处温暖。我是在姥姥的大床上长大的。当我还是婴孩儿的时候,就总是躺在那张大床上依依呀呀,抑或是晃动着小姨买给我的银镯子,向大家传达我的喜怒哀乐。后来大了几岁,我最爱做的事情就是在姥姥的大床上看电视。有时头朝西,有时头朝东,有时跪在床上摆弄窗台上的玩意儿,有时握住深棕色的床栏杆摇来摇去,有时干脆倒立在床上,总之百无禁忌,乐得逍遥。印象中,姥姥的大床特别高,床脚下好像是垫了几块砖的。坐别人家的床,一般要先弓下腰再向后下方运动;坐姥姥的大床,成年人也是需提起屁股的,更别提我们这些小孩子了。现在想来,也不免诧异。

我们这一辈有五个孩子,姥姥最疼我。家里有人送来烧鸡,她总要把鸡腿掰下来留给我;全家人一起吃饭,姥姥竟会专门炒一碗肉给我,然后嘱咐弟弟妹妹们不要跟我抢着吃(所幸大姨小姨舅舅和弟弟妹妹们心态都极平稳,没人跟我生气计较);每年初二的压岁钱要偷偷多塞些给我;和乡下亲戚或是老熟识聊天,也总不忘夸奖我学习好,懂事,长大肯定有出息之类。我04年高考前两天的傍晚,姥姥从她家的五楼下来,又爬上在六楼的我家,为的是给我送些吃的和钱,因为我的生日恰是高考当天。当时我送姥姥出门,嘱咐她回去路上小心之类,几乎只出于礼貌。现在每每想到,都懊悔不已。七十出头的老人,体态胖,腿关节骨刺增生,下五楼上六楼都要扶着栏杆,在那样燥热的六月,步履蹒跚的来给我送生日礼物,我却未能体会到其中的深沉。

即便是姥姥病了之后,我也没能多陪在她身边,而只是想当然的以为病的不严重,简单的相信总会好起来的。年轻的我只知道无忧无虑的到处玩乐,从没认真想过姥姥有一天会突然离开。记得姥姥病重意识不清的时候,我去看望她,许诺等她身体好了之后就带她去我们大学走走看看。姥姥听了很高兴,连连说好。这愿望,到最后也没能实现。姥姥走后,我没有特别难过,因为我觉得她一直都在;觉得哪天上楼,就又能看到她安详的坐在那张高高的大床上跟我说话。而那些丧葬仪式,好像并不真实,就仿佛从来没有举行过。所以我排斥再去姥姥的家,也不愿意去给姥姥扫墓,因为当我看到物是人非,直面阴阳相隔,就无法再使自己相信姥姥从未曾离开。

虽然没有如果,但我总在不经意的时刻,去设想这个如果。这种如果,尤为酸楚。

一直以来都想以我的文字来怀念姥姥,但每每提笔,都难着一字。今天这篇文章,仍然是不成形的。

离开姥姥的整整4年里,我几乎没有一天不想起她。这种怀念,让任何文字都变得无力。

谨以此琐记,纪念我亲爱的姥姥。

关于家门的文章14:一个人踏青

文/那流转的时光

出家门往北走十余分钟,聚宝路的尽头上个坡,就到了仙湖植物园。

拐进登山道时,晨雾渐散,晨曦透进丛林,在石阶上洒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能嗅出甜甜的苏醒的味道,挟着青嫩的芬芳。几只白蝶在面前翩跹,耳中传来鸟儿的啁啾,时远时近,时歌时停。

抬头望上去,石阶向山的纵深处延伸,弯弯绕绕,在目光的尽头不见了踪影;转头身后,山道曲曲折折,已看不清来处。隐隐约约断断续续能听到早锻炼人们的话语声传来。

仙湖梧桐山数条登山道纵横相通,几乎被我踏遍,早已经非常熟悉。但在这个周末的早晨,一个人,置身于这空寂的丛林,还是强烈的感觉到时空的辽远,自我的渺小与微不足道。所有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都离我那样遥远,此刻,我是谁已经不重要。

思绪如林中晨雾弥漫缭绕,被晨曦收向天际;所有的感知脱离意识,被鸟鸣声带向树梢;灵魂轻逸出窍,附蝶飞舞;身体仿佛也幻化成一缕青烟,带着寂寞的香气袅娜而去……

多想,多想有一声亲切的呼唤挽住心灵……

多想,多想有一双温暖的双手牵住衣襟……

“快看啊,那花丛上好美丽的蝴蝶。”

我被这欢快的声音惊醒。一对年轻的情侣牵着手从我身旁嬉笑闪过,追着那对蝴蝶而去,身影溢满甜蜜和快乐。

山道上上下下的人多了起来,林间也充溢着欢声笑语。

我有些累,下了登山道,绕到听涛阁停住脚。听涛阁壁立湖边百十米的山峭,位于仙湖和弘法寺的中轴线上,隔着湖泊与依山而建的庙宇遥遥相望。

最喜欢在听涛阁坐看。耳边民乐悠扬,亭下碧水滢滢,彩艇游弋,对面湖岸碧毯似的草坪上,做游戏的放风筝的打羽毛球的转呼啦圈的……此时一片欢快景象。远眺蓝天白云,青山寺刹,想那绿树掩映着的金壁飞檐的庙堂里,早已是梵音绕梁,香烟袅袅。

在这芳菲四月,佛祖俯瞰这人间欢乐场景,应是感到莫大的欣慰。有没有看见我独自一人,在听涛阁迎风坐化成剪影?

我静静的目及那属于别人的欢乐,思念满溢。因心中纷扰不宁,不敢近身礼佛,我伫立在听涛阁合十遥拜,祈愿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平安幸福!

关于家门的文章15:梦中的家门

我醒来的那个上午,太阳已从窗台上射了过来。它透过老式的木格子窗户,像一团刺目的火,将我从深深的梦里拽回。

上午的阳光很是巨大,似不是这个季节的太阳。但即便睡着我也应该知道,地里的麦子已经长熟。它们顶着满头的麦穗,正骄傲地向我招手。它们需要一种简单而直接的慰籍。如一把镰刀收割时锋利而欢快的摩擦它的胸脯的声音,如倒地的庄稼在被一根粗糙的绳子紧紧捆住。然后人们把它装到车上,然后在牛车吱吱呀呀的叫声中,每一株庄稼都走进家门。

我想,它们一定那样迫切地想靠近我。但它们没有脚,它们更走不进我的梦里。它们只好用熟透的身躯召唤太阳。然后太阳一遍遍召唤着梦中的我。——我终于被这些细碎的响声叫醒。我醒来的时候,会用我的牛车将地里的庄稼一一带回。那一刻,我成了庄稼的脚。

你知道,我一直渴望有一架真正属于自己的马车。它不用水晶做成,但它比水晶做成的马车还要珍贵。拉车的马是整个村庄里最好的马匹,什么时候,它从遥远的地方一路不停地寻我而来。它一身白色的毛,神圣而纯洁。它的牙齿锋利又散发着啃食青草的浓郁的气息。它的四腿强壮有力。它的眼睛清澈无比。我想,它将会带着我们在梦里梦外风一样地奔跑。

那样,我们就可以在马车的带领下,用上割一垄麦的时间,彻底地离开。

全村的人都开始为收割忙碌的时候,村庄已经睡醒。人们一一走进了田里,刚打了一会瞌睡的它,重又看守着村庄的破旧的大门。它是村庄最忠实的守护者。它看守着这里的每一个人,每一场梦,每一棵树和每一头牲畜的全部生活。

村庄生怕走失了任何一个生命。它用几百年不变的忠诚,守护着自己的家园。

没有谁可以真正走掉。但你却知道,我是真的有一架牛车的。多少年过去,它帮我运送庄稼。又带着我在走了千次万次的小路上,来来回回。

每一个白昼和黑夜,我都那样熟悉它的声音。一如熟悉你的喘息,你的歌唱。

我一直记得,你总是把自己放在风里,像一个顽皮的孩子嬉闹不止。我坐在我破旧的牛车上,追逐着你。追逐你的还有蝴蝶和阳光,还有季节里不肯走远的各个方向的风声。

什么时候,我恍惚觉得我们找到了你,我把你轻轻地放在我的牛车上。那时的牛车,成了会飞的马车。我一次次想象着,我们在自己的“马车”上自由说笑。我慢慢地靠近你的双唇。清晨的露珠开始从春天的梦里滴落。

你的胸脯迎风高耸。你的肌肤黝黑而明亮。你的眼睛里,是村庄之外的那些风景。

随着牛车的颤动,我们一起起伏。

那些庄稼,也许便是你的孩子。在一场长久的梦里,你把我的种子留给了自己的身体。之后,所有的种子在大地的子宫里瞬间发育,并在风的吹拂下一日日长成。渐渐的,你消失在远处的风里,你将与大地同在。哦,你的那些孩子们,那些只知道生长的庄稼,它们与你有着一样高贵的头颅。它们的心里只有欢乐,没有悲伤。

那一年,我甚至读不懂它们。哪怕我一直认为我已经读懂了你,犹如在我们的“马车”上,与你一起拥抱着彼此的阳光。

那不过是我与你唯一的一次拥抱。从那以后,我再也看不见你。我问风,你去向了哪里。风说,风千里万里,无处为家。我问雨,你去向了哪里。雨说,雨落地而流,哪里是自己的归处,便去向哪里。

我不得而知。但我知道你的子孙们,那些长熟的庄稼,正呼唤着梦中的我开始醒来。

它们的身躯上沾满了阳光的颜色。它们等待着我与你的那一次收割。

之后,我一个人在牛车吱吱呀呀的响声中,带领着它们,走进属于自己的梦的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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