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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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院文章1:小院秋色

文/卜庆萍

迈出夏的门槛,走入秋的篱院,清爽的笑意弥漫在空气中。沿着秋的蹊径走去,秋意倏然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眨眼间整个身心便裹在了密密麻麻的秋色里。

离开城里的秋阳,回到乡下老家,独坐小院,倾听天籁,放飞思绪,悠然遐想。抬头望去,天空高远得出奇,仿佛要离我们远去,寻求更高的境界。又宛若洗过一样,洁净蓝雅,恬淡朗润。几片白云缓缓游弋,不忍离去,不知是依恋天空,还是迷恋秋阳大地。风,掠过树梢,簌簌然像秋的絮语。几声脆脆的鸟鸣,荡漾在含有泥土香味的空气里。抛却了城市的拥挤和喧嚣,浮躁的心境变得澄明阔达,怡然盈实。置身乡下小院的温雅,便拥有了一派自然灵动,一份淳朗从容。暖柔的秋阳下,一片片秋叶飘下来,那是秋天的精致和明快,季节的纯真和升华。

农舍简朴而端庄,小院清新而明丽,不高不矮的院墙挡在周围,迎着院门是一道绘着“祈福呈祥”画面的壁照,散发着五彩斑斓的民俗气息。门前几株月季,有一朵没一朵地开着。小女捕捉鲜花上翩翩飞舞的蝴蝶,又时而在妈妈面前嗲气撒娇,声调微细,温婉,轻缓。几只欢快的鸟雀蹦蹦跳跳,旁若无人,只顾在院子里觅食,猛然又被惊飞,钻入云天,变成一个小黑点,融化在博大的蔚蓝里。在农家小院里,品味着家庭的融乐与和谐,感受着秋天的明媚与安谧,自是惬意至极。

秋已然到来,洒下一片秋韵,滴落一串祥和,但对夏还是极力挽留,轻抹出半黄半绿的写意。玉米堆积在小院中央,黄灿灿闪着亮光,向秋风诉说着丰收的喜悦。墙角的一架芸豆,脱掉了绿色外衣,些许皱巴巴的叶子悬在空中,让人一眼就看到了秋天的张扬。另一侧,萝卜仍在疯长,蒲扇一样的叶子墨绿墨绿,在秋天的舞池里,漾着一波又一波绿色涟漪,使人感到夏天并没离我们远去。

院子里有两棵树,一棵是枣树,还有一棵也是枣树。枣树的叶子尚未落尽,满树枝丫饱含笑意,舒展手臂,挽着秋风。

秋风习习,秋燕南飞,小院蓄满了脆脆的呢喃。柿子、葡萄盛满了箩筐,秋的金黄,秋的硕果,挤满小院的每个角落。屋角、墙头上三三两两的秋草,忍不住探头探脑,像要走上前来与人分享秋的成熟。几丛黄色的秋菊,在微微秋风中滚来滚去,像一团团毛茸茸的童话,伴着孩子们的欢声笑语,沐着秋色秋韵,灵动在乡下老家的小院里。

小院文章2:小院

文/金磊

儿子培训的地方处在一个热闹的商业区旁。一个不大的院子,楼上楼下,加上几间小瓦屋,房子也不算少了。

我和几位学生家长站在院中静静地等待放学的铃声。我发现儿子上课的教室恰处于一棵青翠的老石榴树下,嚯,这树还真不小!我的目光顺着藤条往上看,只见浓密的绿荫伸出很远,伸向了屋顶,伸向了阳台,一面又遮蔽着小院上空炙热的阳光,人在其下,特别舒适。

碧绿的叶儿间,一颗颗青青的石榴果儿若隐若现的,就好像青涩而多情的少年,正偷偷张望斜对面墙上那随着瓜秧盘旋而上的"红五星"花仙子!

忽然,高挂在树藤上笼中小黄鸟清脆地歌唱起来,打破了这片刻的安静。"这鸟儿真漂亮,很精致!",一位老大爷与培训班负责人闲聊,"这石榴树也有些年头了吧?""已经四十多岁了!",负责人显得兴致勃勃,"以前盖房子的时候截了枝干,不然要比现在大许多,好看许多呢!"……

是啊,哪里有了绿色,哪里就多了几分野趣与惬意。跟附近人声喧杂的街道相比,这里也可谓是一方难得之地了。

我喜欢这田园般的感觉,希望自己有朝一日也能拥有这样一个小院,可以让这颗长久碌碌于喧嚣浮世中,早已疲惫了的心,得以抚慰,得以静静地休憩。

小院文章3:老家的小院

文/聂嘉琪

每当逢年过节时,我总会去那个地方欢度假日,享受生活。尤其是每当我伤心、沮丧或者成绩考得不理想时,我更会上那个地方寻找安慰,诉说心情,那就是我乡下老家的小院。

老家的小院没有什么特别,面积大概不到半亩地。甚至院内的房子已经很陈旧了,听爸爸说,这还是我的爷爷奶奶年轻时建造的,距今已有30余年,但我对老家的小院却总有份说不出的喜爱与牵挂。春天的时候,当你坐在小板凳上,欣赏着爷爷20余年前栽种的柿子树、枣树、桂花树以及花花草草,把自己置身其中,你会发现生活是多么惬意。夏天的傍晚,和爸爸妈妈爷爷奶奶一起乘凉,唠唠家常,嗑嗑瓜子,讲讲故事,谈谈工作学习,就算什么也不说,心情也会放松。秋天常是萧条的,纷纷扬扬的落叶平添了几分苍凉,但它安静的陪伴也总能给我带来无限的安慰,此时的它如一位气质非凡、文静优雅的中年女性,饱经沧桑却依旧美丽。冬天的它如果经历了雪的洗礼,就会变得异常美丽,雪地上还多了一些脚印,那是我与弟弟家伟的杰作,此时的小院变得更加迷人。

是的,我乡下老家的小院,与城里别墅人家的小院是无法相比的,它既没有什么雕塑喷泉,更没有假山小溪。而我对它的牵挂和喜爱,是因为它是我爷爷奶奶辛勤劳动的结晶,是因为它是一个我可以袒露心事的朋友,一个真正了解我内心深处的朋友,一个值得我用一生去怀念的知心朋友……

小院文章4:小院风景

文/赵攀强

我是2008年8月住进小院的,在这之前我一直住在老城的衙门口。当时女儿在老城上初中,快毕业时,我们想在离旬中较近的新城菜湾买点房子。说来事有凑巧,有天我在街上闲转,遇到在县烟草公司上班的老同学,问他是否有套旧房,他说有,问他卖不卖,他说卖,随即成交。

搬进新买的房子,我高兴得不得了。这个小院是烟草公司家属院,前面是单位办公楼,其他三面是三栋家属楼,中间围成一个小院,前后都有门卫。小院不大,中间有鱼池和花园,鱼池里有金鱼和睡莲,花园里有花草和树木。小巧精致,干净清爽,环境幽雅,确实是宜居的好地方。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我在这里住了十年。回顾这些年来,生活是那样地平静,日子是那样地舒心,关系是那样地融洽,好像悠悠汉水每天在那里荡漾,波澜不惊。我们常年在院子出出进进,平淡而又平凡,以致于忽略了邻里,忘记了时间,竟然不知道这就是人生最美好的春天。

人往往就是这样,眼前的幸福视而不见,因为这样的温馨已经化为阳光和春雨,融进我们生活的瞬间,司空见惯。

在老城的时候,住在五楼,浇花将水洒落楼下,曾经受到责骂。搬到新城,还是住在五楼,每次浇花,总是提心吊胆,害怕掌握不住分寸让水滴到楼下。有天心里高兴,忘乎所以,浇水过量,几个花盆同时滴水,弄湿楼下不少花盆。我听见响动,看到人影,急忙道歉,说我不是故意的,以后定当注意。没想到楼下的房主态度和蔼,笑容满面,连说没关系,还说他浇花也经常将水滴到楼下,反正都是花,浇的都是水,不管谁浇都一样。我如释重负,以后每次浇花再无顾虑。后来我发现,小院的阳台,家家养花,户户浇水,相互谦让,处处弥漫着花的喜悦,人的笑脸。

我的邻居姓路,养花专家,他在楼顶建有花园,奇花异草,应有尽有,每到春暖花开,花蕾绽放,满屋飘香。每逢双休,我会泡杯热茶,拿本新书,端来小凳,坐在楼顶看书。坐的久了,站起身来,伸伸懒腰,甩甩双臂,踢踢双腿,在花园漫步,与园主交谈,一边沐浴着阳光,一边欣赏着花香。在路师傅的熏陶下,我也将阳台放不下的花盆搬到楼顶,成为他家花草的邻居,受到他的精心呵护。

我在小院经常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高高的个子,端正的五官,齐整的着装,慈祥的笑容,他不是在院子东头拔草,就是在院子西头弄花。整个院子在他的侍弄下,干净整洁,四周是花。我问家人,这是谁呢?家人说这是一位退休老教师,姓刘。我觉得刘老师是爱美之人,兴趣高雅,他爱小院,爱这里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他的所作所为,纯属性情使然,自觉自愿,不由得对他肃然起敬!这天我和刘老师说话,他很高兴,将院墙下花盆里的辣椒摘了一捧给我,说太多了吃不完。刘老师对小院的每个人都熟,见面了都会笑着打招呼。在他的启发下,我也和院子许多人熟悉了,见面主动打招呼。院子里的人,不论是老人,年轻人,还是孩子们,见了我都会主动打招呼,点头微笑,使人心里热乎乎的,很舒服。

小院从来没“事”,就是有“事”也会消化在萌芽,因为住在小院的人们,都懂得理解,懂得谦让,懂得宽容。发生在我身上有这么两件事:一是丢衣服事件;二是漏水事件。有天晚上下班,家人上楼收衣服,发现有件衣服不见了,非常生气,让我站在楼下去喊,问谁收了我们的衣服。我说不能大声地喊,住在小院的人们素质很高,肯定是收错了。于是我写了一张字条,贴在楼上,说如果有人收错了衣服,请放回原处。第二天我上楼去看,衣服还在那里晾着,家人笑着说,小院的人真好!还有一次,我家马桶坏了,请人修理,我去把水管的总闸关了。马桶修好后,我又把总闸全部打开,直到拧不动为止,然后外出散步去了。再次回到小院,遇到住在里面的一位阿姨,她悄悄对我说,对面楼上有家水管爆了,屋里漏成了河,这是你把总闸开大了造成的,院子的水管压力大,水力猛,总闸只能开到一半,不能全开。我问咋办呢?她对我说,你亲自上门说明情况就没事了。我不敢相信,屋子流成河,说一句话会没事?我硬着头皮上楼,敲开那家的门。出来的是女主人,我急忙道歉,没想到人家不但没发脾气,而且面带笑容和我说话:“没事,这些水管时间长了,不经用了,总是要换新的”。我下楼来,心里很感激,多好的人啊!

有天,院子来了狗,这只狗的腿部受伤了,孩子们正在那里为狗包扎,还拿出食物喂它。听孩子们讲,小狗被车撞伤了,肇事车辆逃跑了,他们看到狗好可怜,就把狗弄进院子,清洗照顾。以后每天,孩子们轮流喂狗,大人们也支持孩子,加进喂狗的行列,这些举动,令人好生感动。动物是有感情的,尤其是狗。这只狗爱上了孩子们,爱上了小院,爱上了我们,它那里也不去了,竟以小院为家了。每次我们回来,它都摇着尾巴迎接,每次我们出去,他都跟在身后送走老远,于是我们也经常带着食物喂它,在它心里,小院是世界最好的地方,最温暖的家。

十年了,小院是那么和谐,那么完美,那么清静,那么让人心情舒畅。我是作家,深入生活,记录生活,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可是在我写作的那些散文随笔中,竟然没有一篇关于小院的文章,不能说不是一种遗憾。多次想写小院,但无从下笔,因为小院太平凡了,没有任何事情,常年风平浪静,就像乡村的田野,春种秋收,四季轮回,用它们的乳汁滋养人们,而我们却无视它们的存在。其实,我们每个人,谁又离得开收获的田野?谁又离得开和谐的小院?它们的安静和文明,难道不是一种风景?

小院文章5:人生小院四十年

文/刘维芳

这里所说的小院,是故乡的院子。故乡南北都是山,中间是我们赖以生存的土地。北山下的小河从西往东流过。从小院到小河有条沙堤,沙堤边长满了树,通常我是在黎明通过这条沙堤走向田地,黄昏或斜风细雨来临时从田地走向小院。院子不大,占地半亩,是我爷爷选的。当时也可以落户到县城里,但我爷爷就看上这块土地。现在已无法知道是什么促使我爷爷决定落户在这里,但我相信这是命运的前定。注定我要在这里出生,在这里成长。

院子初建于20世纪70年代,80年代建成,衰落于21世纪初。在近30年的时间里,院子里降生了三个新生命,送走了两个老人。院子里养过20多箱蜜蜂,十几头猪,喂过许多只鸡。现在它们已经永远不在了。我不知道在它们活着的时候是否快乐,是否想过存在的意义。但是,当初养它们是为了让我们生活得更好。院子里还栽过几棵果树,每到秋季,树上都挂满了果子,院子因此充满了果香。遇到下雨天,熟透的果子会自然从树上落下,落到养育她的大地上,像一幅静默的油画。现在这些树也已不在了。院子东北角,有一口井,井水清凉而甘甜。井是我爷爷选址,请村民打的。现在我的爷爷就躺在也是他生前选好的一块墓地里,永远守望着南北的山和两山之间的小河;永远陪伴着曾经生长过庄稼的土地;永远地陪伴着他的父母和一样守望着山水的我的奶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一定要把井和墓地选在那里,但井水很旺,坟头也长满了青草。

院子的东边,我爷爷开了个花园,种植了许多花卉和黄连。那些花点缀了我们很多平凡的日子,黄连治好过我奶奶的病。这些花还执着地生长在那里,风雨无阻地陪伴着衰落的小院。在我离开故乡,离开院子的日子里,就是这些花陪伴我的爷爷度过他人生最后的岁月,饱尝人生艰苦的爷爷在这个时候一定是思念如繁花,余日如黄连。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我不知道他都在想什么,当我在他离去多年后真正体味到他晚年的孤独,我为我的无知和没有能更多地陪伴他而感到羞愧。曾经院中花为他艳,现在花又为谁开?

回望过去,在小院30年的历程里,带给我许多难忘的记忆。那拂晓时金鸡的啼鸣和墙角静立的锄把;那粘稠的蜂蜜和因了蜂蜜被蜂蛰肿的眼睛;金黄的油炒鸡蛋和吃着馒头放着鞭炮度过的年;甘甜的井水和用井水冲洗脊背时凉爽的体验;屋里暖烘烘的炕和地桌上供着的祖先;灶堂里的燃着的火和烟囱上的青烟;那妹妹站在矮凳上擀出的面和从田野带回的鲜嫩的猪草;那在我生病时母亲哄我的声调和父亲回来时带着的饼干;奶奶叫我吃饭的声音和看到我回家时脸上的笑;我生日时炕桌上的饺子和爷爷疼爱的表情。现a在这一切都不在了,像晨露消失在初升的阳光里,又像黄昏融入无尽的夜空。

现在的我在都市里生活,日复一日地过着鞭长莫及的人生。奔波在城市的街道很难感受到什么是田园风景,但在故乡的时候,却时时能感受到大自然的风光。即使在小院中,那星月共此时的夜空就能给人无尽的遐想。在我的小院时代,有两次被大自然的美震撼的记忆。一次是黄昏出村时西边的晚霞,所有的云彩都被夕阳染红,云彩燃烧着,壮丽而绚烂,奔放而静默。另一次是小院上方流星划过的夜空。夜晚,月亮在天边,宽宽的银河清晰可见。由无数个星星组成的奇妙的河在天空自由的流淌着,不断向大地倾泻着来自宇宙的光亮,向院中的孩子展示着天空令人神往的美,启迪着孩子成长的心智。繁星密布的苍穹,遥远而神秘,高阔而深邃。到如今,故乡的美已经离我远去,当我离开小院来到异地他乡,低垂的云层和污染的空气是我最初的印象。

我经常想到我曾生活的小院,想到故乡。一小半是因为美好,另大半是因为怀念。美好是因为我有幸在田园式的故乡度过我的孩提时代,使我不至于像都市里的孩子一样在童年很少真正亲近大自然;怀念是因为一去不返的童年和埋在那里的亲人。我不确定院子是否还记得我,但我确信,我远去的亲人一定在另外一个世界保佑着我,正像在他们活着的时候为我祈祷。他们保佑我好好的活着,同时保佑着我的爱人和孩子。我不知道他们在另外一个世界做着什么,是不是也用小火熬着罐罐茶,还是在高天俯视我们的疲倦。知不知道我在这里怀念他们,为他们创建小院的勇气和智慧,为培养我而付出的心血。

我还会在这个世界上拼争,为了亲人的培养,也为了自己奋斗的心。固然功者难成易败,但我还会在漫漫修长的路上不断求索。在征途中即便无暇顾及美景,但我不会忘记怀念。我望因了这份怀念,小院的花能够年年开放,故乡的田野能够依旧葱绿,而地下的亲人也能在黄土下得以安息。

再见了,我的小院。

小院文章6:阴满中庭枇杷树

文/王丕立

小院前有一棵枇杷树,婆娑的树冠如一把大伞撑开在东南角,我们在树下洗衣、晾衣、纳凉、择菜,笑语喧喧,其乐融融。那株阴满中庭的枇杷树,见证过无数快乐的旧时光。

儿时,农家吃水果都靠自产,枇杷润肺,母亲一直想种一株枇杷。她鼓动父亲到处讨要枇杷幼苗,可每每讨来的苗下地不久,便枯萎了,母亲得出结论,我们那儿的土质不适合种枇杷。父亲也趁机劝说母亲:“不必再栽枇杷树了,你看左右邻舍谁家有枇杷树?”母亲沉吟良久,决计不再提种枇杷一事。可令人没想到的是,前院东南角却稆生出一棵枇杷苗,令母亲喜出望外。

那年夏天,我们担心瘦小的枇杷树不能扛过夏天的高温天气,母亲安慰我们说,一切稆生植物都有超强的生命力。母亲的话应验了,那棵小小的枇杷树,捱过了炎夏,捱过了旱秋,捱过了寒冬,来年春天的时候,它发枝添叶,一下窜出好几公分高,呈现出勃勃生机。每天放学回家,我总要绕到枇杷树跟前,看一看它有没有长出新叶。母亲笑我性子太急,说植物的生长哪有那么快?

后来,我上中学去了外地,年终节下回来的时候,枇杷树已长成一人多高。那年假期,我和姐姐们风尘仆仆赶回家,见那树上缀满黄澄澄的枇杷,透出诱人的亮光。邻居们也赶来寒暄,那真是一场热闹的聚会。我们围坐在树下,吃着酸甜可口的枇杷,然后邻居们将黑褐色的枇杷籽拾起来,带去播种。

三十多年过去了,他们栽种的枇杷树早已硕果累累,而我家的那株,树干已需两人合抱。每有邻居串门,总在树下观瞻,感叹:这棵枇杷树好神奇,它的种子无论在哪里都能存活。每当这时,母亲便接上话茬,说这棵枇杷树的果子味长,大家都殷勤栽培它的子苗,这是对大伙儿的回报。

又到枇杷橙黄时,只是母亲不再在树下招呼乡邻们品尝果子了,她去了远方,阴满中庭的枇杷树便成了我们的思亲树。

小院文章7:小院情怀

文/王友明

客居在外已整整42载,但故乡的小院,却常常让我魂牵梦绕。

这处小院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期,我们兄弟三个分家时修建的。当时,这里是一个大土坑,坑里堆满残砖碎瓦,面积也只有标准宅院的二分之一。所以选中这个地方,是因为妻觉得离伯父家近,有个事好有个照应。为了垫平大土坑,年愈七旬的父亲、妻子和小弟,在寒风刺骨的冬天,每天用人力车拉土10余趟,就连大年初一也没有得到完整的休息。一直忙乎了三个多月,才把大土坑垫平夯实。秋天,便着手盖屋修院了。对农民来说,秋天是个繁忙的季节,既要收,又要种。可盖屋修院对于无栖身之所的妻子女儿来说,又是头等重要的大事。因而,父亲、妻子和小弟,不辞辛苦,边忙碌收秋种麦农活,边操持盖屋修院事宜。我得知消息赶回家时,三间北屋已经盖起,只剩下铺地面、抹墙、打围墙等扫尾工程了。

许是操心过度,亦或农活太累,父亲和小弟同时病倒了。心急如焚的我,只好跑东家奔西家,请求乡亲们帮忙。所到之处,有求必应,令我着实感动不已。在乡亲们的热情帮助下,扫尾工程终于完成了。尽管墙是八寸的,窗户也很小,门是古老的板式黑漆扇门,院落很狭窄,屋内地面是用半截砖头铺就的,与邻居那高大漂亮、精巧雅致的红色瓦房相比,确实是显得太低矮破旧了,但我们毕竟拥有了一处小院,那三间小屋也可为妻子女儿遮风挡雨了。立于这和着心血、和着汗水修建的小小院落,我们都心满意足地笑了。

由于急着居住,父亲教给我一个让潮湿的墙壁速干的办法:用火烘烤。我和妻子赶忙拉来两大车棉花柴,在屋里点燃七八个火堆。经过三个昼夜的烘烤,潮湿的墙壁真得被基本烘干了。搬家那天,我们放了好几挂鞭炮,以庆贺乔迁之喜。安置好简陋的家,我和妻子又在小院里栽上了三棵槐树、一棵枣树。几年过去,槐树就枝繁叶茂了,枣树也开花挂了果,为小院带来一派生机。

每年初秋探家时,一到晚上,我和妻子、女儿,或在树下吃饭,或在树下聊天,或在树下干活,小院总溢满浓浓的亲情。早晨的阳光洒满小院,更富有一种乡村情韵:雪白的公鸡站在墙头上,伸着脖子打鸣;邻居家的小狗守在门口,摇头晃脑地叫个不停;槐树叶子上,兜满夜里落下的露水珠儿,风一刮,噼哩叭啦往下滚,像掉下一串串银豆子;挂在屋檐下的辣椒,在晨阳的照射下,闪着红红火火的光……生活在这个小院里,感到格外的惬意。后来,妻随了军,父母便搬到了这个小院里居住。虽说人老了,但父母还是把小院收拾得利利落落。

已卯年底,我回家过年。到家时,已是日头偏西了。斜阳下,我看到小院里是那样的明亮、整洁。除夕那天,我亲手把红色对联贴在门上,把福字贴在屋内,并在屋门口和街门口安上电灯。夜幕降临后,通明的灯光,映照着红红的对联和洁净的小院,为故乡的年意营造了一种祥和红火的氛围。因我在家,前来串门的乡邻和拜年的亲戚很多。从初一到十五,每天客人不断,小院始终沉浸在一片喜气之中。年迈的父母,此时也仿佛年轻了许多,立于院中,迎来送往。望着笑容满面的父母,我的心湖也绽开了开心的浪花!

那年六月,母亲去世。回去奔丧的我,一踏进那座小院,便有一股悲凉的感觉。似乎那座小院随着母亲的离去苍老了,那座老屋也随着母亲的离去坍塌了。送走母亲,我用了两天时间,挥汗如雨地把小院又打扮一新。父亲不愿意到弟弟家歇宿,依旧住在这座小院里。可国庆节放假时,我回到仅仅别离四个月的故乡小院,看到的却是一个意想不到的景象:这里已是人去院空,大门紧紧地关闭着,那把已锈迹斑斑的铁锁,孤独地“卧”在门栓上。一问方知,父亲已经搬到小弟家居住。院落之中杂草丛生,垃圾遍地,犹如足迹罕至的荒原,满目苍凉。那座低矮的老屋,像一个打盹的老人似的倦伏在三株槐树枝下,孤苦伶仃。我心中一阵发酸,泪水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风儿擦过宁静的小院,槐树叶随风翻飞,滚落在脚下,我的耳边,突然响起唐人李商隐那“衰草满庭空伫立,清风吹袂更长吟”的感叹。踩着茂密的杂草和厚厚的落叶,我走进老屋,一股呛人的霉味扑鼻而来。环视屋内,到处都是乱乱的,桌子上、床上、土炕上全是一层很厚的脱落下的墙皮。屋子东南角已严重漏雨,仍不时有水滴叭哒、叭哒地落下。屋顶、屋角遍布着蜘蛛网,还不断地看见老鼠乱窜。目睹此情此景,一片孤寂和凄凉的乌云笼罩在心头。

愣了片刻,我便开始动手打扫老屋,收拾小院。妻说:“又没人住了,还费这劲干啥。”我含着眼泪说:“看着这乱糟糟的院子,心里难受啊。要是母亲还在,父亲还住这里,咋会成这个样子!”妻见我动了感情,便不言语了,也帮我收拾起来。傍晚时分,父亲拄着双拐走了进来,看见小院又恢复了往日的容颜,憨厚善良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苍凉的笑意。忽而,一只鸟儿在槐树枝头凄切地叫了几声,仿佛在诉说它的孤独悲凉之感。父亲说:“院里没人住,很快就会毁的。”想到不久的将来,这座小院就要被风雨侵蚀,我的心便隐隐作痛。

果不其然,随着父亲的离世,老屋已被风雨侵蚀的顶部完全坍塌了,只剩下四周的墙壁顽强地耸立着,地面上到处是孩子们玩耍时扔进去的树枝、砖头、瓦块,靠近东墙边竟然还长出了几棵大拇指粗的槐树。一阵微风吹过,扑鼻而来的是一股腐木和青苔的气味。小院内更是被邻居堆满了柴草,一片杂乱。望着小院凄惨的样子,父亲、妻子和弟弟,挥汗如雨、拉土填坑、搬砖建院的情景,不由得浮现脑海。我赶紧掏出数码照相机,将坍塌的老屋和荒凉的院落,珍藏于记忆的底片。再一想,老屋和小院已被高大漂亮、宽敞精致的新瓦房和新院落所替代,心里稍稍感到一丝欣慰。

啊,故乡的小院,无论你的命运如何,你都是一帧蕴意深厚的历史插图,将永远镶嵌在我记忆的扉页……

小院文章8:小院多寂寞

文/一缕阳光

五月,这个充满思念,弥漫着哀愁的季节,我是孤独的。孤独的不能一个人独处,寂寞的总想到人群里才能把时光虚度。

又回到那个小院,那个生活了三十多年的曾经熟悉的小院,而今我却无法去亲近,它给我的感觉越来越陌生了。我试着去亲近它,我用那把即将报废的扫帚轻轻地把它打扫干净,又拿来铁锨清理杂物,不多时小院已经整洁一新。可是它总是少了些什么,虽然馒头花正开的旺盛,白的红的花招展在枝头,迎来翩翩起舞的蝴蝶。抬头望,老枣树上茂盛的枝叶间已经结满了一串一串的枣花,嘤嘤的蜜蜂忙碌着采蜜……又是枣花飘香的季节。我的小院却少了许多的生机,冷冷清清的只教人想起过往。亲人已去,泪流无声!

"娘--"每次回到家,最先喊出的就是这个字,最令人牵挂的就是您!您总是习惯性地从屋里迎出来,笑呵呵地说道:"回来啦!"您的话不多,可这一句足以把我的牵挂放进肚子里,因为您好好的,您是快乐的,这就让我放心啦!我总以为这样的时光会延续很久,这样的快乐知足会为我停留。可是无情的病魔突然降临,它折磨着您让我心痛!我还天真地认为,您还能陪我度过一段时光,至少也要过了这个麦天呀,可是您突然地离去,没有留下一句话!娘啊,您无声无息地去了,一定到了一个没有痛苦没有烦恼的地方,愿您快乐开心!

今天,我坐在被打扫整洁一新的小院,认真地做着针线活,心里想念着您。记得小时候,您经常坐在枣树下把拆洗的干干净净的棉被铺展开,然后一针一线地缝好,我总是在您做活的时候,调皮地躺在又暄又暖的棉被上,一边贪婪地享受着枣花的清香,一边听您半是嗔怪半是爱怜的吵嚷:"快起来,到一边玩去!"……娘啊,您的声音犹在,可您到哪里去了呢?我四处寻找您,心里声声呼唤着您,渴望有一天,当我推开小院门的那一刻,您正微笑着坐在那里,枣香弥漫的空气里,您的脸庞红润慈祥!我多么希望您的离开是一场噩梦,当我从这满是悲伤无奈的梦境中挣扎着醒来的时候,您就在我的身旁。

去年的这个时候,您真真实实地就坐在这里啊。当时粉红色的月季花开得正艳,馒头花也不示弱,一层一层地开满枝头,您亲手种下的丝瓜正在伸展着枝蔓使劲往架上爬,还有我自作主张给您买的几只山黄鸡,您也是精心喂养,瞧它们在院子里跑来跑去地觅食,嘴里还不时"咕咕"的叫着,好像在向您要吃的!突然有青蛙呱呱地叫了两声,吓的它们扑棱着翅膀"咯咯咯"地叫着赶忙躲藏。我一边洗着衣服,一边欣赏着小院的变奏曲,心里想着一定要动笔把我的小院写一写,题目就是《又是枣花飘香》。那个时候我的心情是愉快的,因为有您的陪伴。我想用文字记下我在小院里快乐成长的趣事,但终因琐事太多,耽搁下来。现在哪里还有心情去回忆童年,所有的一切都因您的离去变得陌生起来,我不敢去想,我怕所有与您有关的回忆都会令我伤心不已。我不敢独自在小院逗留,那种冷清的气氛让我颤栗,我更不敢到屋子里面去,稍有一些响动我就会惊吓不已。我变得如此胆小。

而所有这一切都是因为您的离去。您离开了,小院竟如此的寂寞,我的心也空落落的。扭头瞥见厨房,那是您终年累月做饭的地方。夏天,不论天气有多热,您从地里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慌忙坐在那里生火做饭,您热的满脸是汗,却不让我去替您。每每如此,您总是说:"到屋里去,这里又脏又乱,让我来!"无论我如何坚持,总也拗不过您!这让我不由地想起您在重病中常说的话:"我没事,好好的,你上班去吧!"晚上回来我愿意守在您身边陪您说话,没多久您又会重复着那句话:"忙了一天了,多累呀!早些休息吧!"您的关心如一股股暖流,能融化我心中因琐事愁烦凝结成的冰!我感觉我并不孤单,因为有您--这个世间最亲爱的人陪在我身边!如今,柴禾犹在,灶台已冷。再不能看到您熟悉的身影;再不能看到您慈祥亲切的笑容;再能听见您熟悉的说话声!……

我匆匆逃离,故园多冷清!

小院文章9:春到小院乐趣多

文/杨靳葆

我住在一层,在我居住的楼旁边有一处100多平方米的空地,当初堆满了建筑垃圾和生活垃圾,垃圾堆上长满了杂草,草丛中充斥着塑料袋等杂物。我搬过来以后看着很不舒服,就花些时间因地制宜平整了出来,倒掉废物,栽种了一些西红柿茄子之类,一开始长势不错,也结了不少果,但到果实快成熟时出现了烂果的情况,而且还不是个别现象。我从整地、育苗及管理的全过程回忆了一下,都没有问题,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土壤有问题。这里曾经是建筑工地堆放水泥及和泥的场所,一定是这些东西在作怪。我果断决定全部拔除所有苗木,换土!这是三年前的事。

去年女婿找人给拉来几车黄土,摊在地里,我及时施肥,认真管理,所种植的作物长势良好,再没有出现果实腐烂的情况。

今年一过惊蛰,我就翻好地,让阳光照射杀菌。谷雨前我按农时下种,所有作物长势喜人。

附近一小区拆除改造,我捡回了一些废弃的小水缸、花盆,弄回来一些适合种植的土壤、细沙、腐殖质,一开春就沤上,换土备用,做饭洗菜用过的水倒在缸里用来浇地。而这一切都是在我读书、读报、写作、电脑前坐久了,感到疲惫了,需要休息一下以调剂脑体力劳动时去做的。小院里的劳作不仅不是负担,反倒成为赏心乐事,在这里活动活动筋骨,晒晒太阳,出点汗,好不舒服!

香椿芽摘了一茬又一茬,吃不了送亲朋;杏花谢了桃花红;玫瑰花开了满院芬芳;薄荷绿绿味浓郁;葱花淡淡,三角梅艳艳,一丛一丛蒲公英,黄黄的花,白色冠毛绒球,引来彩蝶翩翩,蜜蜂嗡嗡;还有那洋姜、花椒、玉茭苗、西红柿,小院的颜色、味道、层次是那样的丰富多彩,那样的诱人,我每天都要去好几次,每次都有事可做,浇水、拔草、松土、移苗、灭虫、修剪等等,可做的事多了去了。看着这里的一切每天都在变化,看着自己的劳作有了结果,心里美滋滋的。

老伴将小院的风光拍下来发给亲友们,大家都点赞,小孙女每天放学回来都要进去看看,我告诉她,这是什么,那是什么,她看着什么都新鲜,都快乐,她问我:“你种这么多不累吗?”我告诉她,不累,还乐着呢。她每次来都不想离开,我想这小院能让别人感到流连忘返,值啦。

小院文章10:小院诗意

文/董国宾

多年老屋,三世同堂,淡睦而居。人说,居所褊狭,挤拥。我看,家什紧凑,得体。屋陋,得以容膝,心宽,自有万物。庭院不过十平方,院小,亦能放眼碧空,思羽不羁,信步遐想。

一年四季,阳光惠临,月华如水。院中小憩,斟茶静思,忽有孩童碎声传来,娇嫩欲滴,与茶香同饮,怡然家园,悠然我心。

季节轮回,景象嬗变,风、雨、霜、雪轮番光顾。院落窄小,承载颇丰,有容为大,兴味不减。蜂碟在这里欢舞,燕子在这里呢喃,蝉儿在这里鸣叫,小鸟在这里玩耍,鸽子在这里飞旋,秋蛰在这里低吟。奇怪,它们怎么知道主人热情好客,又为主人送来一丝丝清凉和欢快?静观宇宙之大,其财富大多包容在这十平方的院子里。

院里有棵桃树,阳春三月,开满粉红色的花朵。碰到有风的日子,桃花从迷离的碧空飘下来。邻家多花树,飞花也随风落到我的院里。须臾之间,红雨菲 菲,白雪纷纷,满院子披上了花的衣衫。夏天,桃子熟了,枝头伸到了邻家院里,邻家的葡萄亦爬墙而来。种一棵树,邻我两家都能吃到两种果子,这种甘美自然从嘴里甜到心里。

桃树背后有棵梧桐,叶多茂密,为我庇荫,茎干亭亭,似乎在告诫人们:“要像我一样正直。”

牡丹、朱蕉、紫茉莉、仙客来多种花草倚窗排立。每到季节,也便随了主人的性子,吐露热情,绽放笑脸,清香阵阵。陋室虽小,也因此不乏生动鲜活。孩子寄读,妻子出差,老人乡下小住,我却未感空虚。这个时候,倍感这些花草生在我家,最为相宜。

水盆旁边的八角金盘,还有荷叶,叶片宽阔,有了它们,我家的雨声也多起来。这又像主人的掌声,不管什么时候,随时欢迎亲朋好友的光临。

秋天,当裂开玛瑙的石榴挂满枝头的时候,我就想,要是邻家有个男孩来我院里,摘一个给他,那该多高兴啊!

那天,朋友自远方来。朋友带了一女孩,明眸皓齿,衣着现代,充满朝气。她说在陋室小院里发现了一种东西,我说喜欢什么拿去便是。她说发现了一种淡雅之美。于是摄影留念,把这种淡雅之美载入了记忆的永恒。没想到,大千世界,寻梦的现代女孩,竟在我这陋室小院里也发现了美!

小院文章11:爬满藤蔓的小院

文/东山峰人(陈刚)

今年的酷夏,火日炙人,天热得有些发狂,连日透蓝的天空,都被悬着火球久久地挂在当空。即使过了三伏节气后,眼睛依然感知到电磁波光束的强烈,情绪仿佛被晒干似的,使人觉得憋气难受。

在这酷热中,突然蹦出一天凉爽来。于是,燥热静下来的心就有种想下楼去散步的奔涌。乘着电梯踱步于小区的林阴小道上,行进到隔壁宿舍墙边时,竟然看到了几簇簇浓密的藤蔓和几支野月季爬在围墙上,嗡嗡的蜜蜂声从一朵朵绽放的淡红色月季中传来,芬芳的花香嗅过鼻孔,又穿过眼帘,仿佛是透着季节的轮回。

我,竟然不知,在这块盎然的生机里,一片葱翠却悄悄掩盖着岁月的斑驳,又辉映着我额头上爬满的银丝。

眼前可爱的起伏之间,身边酷热的迟钝,似乎看到那些岁月如何的奔驰。拈一枝尘世的静美,将心中那浓密如藤蔓的清,静开岁月的心禅。

思绪领略了少年的那段记忆,黄昏的光线堆积在脑海里,摆下来自于儿时印象中的木门与藤蔓,仿佛是悬挂于门檐下被风吹拂的灯笼或铃铛,气氛所形成的景象远远大于事物本身的沉静和身影。

还有,那扇半合状态下的光线与记忆中的魂。在冷色调的光线背后,反映的是不断裂变和恶化了的现实,如枯叶状的纸上,游出几行带有伤逝的字迹,终将是那样万种的憧憬。

略略又是儿时斑斓的那个夏天,我又看见落日的余晖汹涌地挤进狭窄的巷子,眼眸中的光影顿时挽情了那座爬满藤蔓的小院。曾经失落的木门下,麻石的台阶依然灰白色干净,只是时光沉淀的竭黑色的木门褪去了木质的原色,露出纹理的残败,木门上铁质的校门,不光亮,也不起眼。那满身锈蚀的门却承载着我不可磨灭的儿时回忆。久久未开启的门已经很少见过它的主人了。在光影里,清浅的小院显得是那样沧桑、凄凉。

从宿舍第一栋拐过一个弯,便是长沙市传染病医院的围墙与胜华化工厂,中间隔着一条板车宽狭窄的小巷子。爬满藤蔓的小院就坐落在巷子的中央,稍往上几步就是一个上坡,青石和红砖垒起的护坡横七竖八的砌有几栋私人民房和构树,再往上向右边拐过一个弯,一条小道便可以引导你直至十字岭。

听说,这个院子里居住的一家人都很不简单,那堵破旧赤黄色的墙壁上爬满了曲折虬劲的青色藤蔓,在季节无声的更迭后,一次次地由绿变黄,又由黄变绿。而墙角边,门缝里,封闭着一种卑微不屈的神秘,在这种氛围下,心底里总藏着一种对它追根究底的好奇和打探。

因此,有伙伴告诉我,说这个小院里的人出身不好,在解放前的当过国民党的‘大官’,还有说,他家里有什么特别背景‘云云然’。总之,听说的后面隐藏了许多未知感,让人着迷、又让人琢磨不透,仿佛幻觉早被埋在那扇挂着藤蔓的木门里。

时光不同于1967年那种充满徘徊和踟蹰,思绪也似乎是相会的一种形式。时间再久,记忆再惚恍。还是能拼凑起那天的细枝末节来。

记忆与场景混为一谈的地方,就是永恒的感觉。五十五年了,它们从未流走过,而且推我自尊。

那夜,很静。我们结伴去坡上的石缝中捉蟋蟀,快路过小巷子前面的庭院时,突然门开了,我屏住呼吸,立刻停在巷子口,用双手把大家遮挡在后面,悄悄地观察那门里出来的秘密。

‘嘎咔’一声,年代已久的木门转动摩擦声,从幽深寂静的巷子里传出,在寂静中显得特别扰耳。这是我第一次看见的木门开启,从台阶上走出来一个清瘦的男子,中等偏高的个子,笔直的身板,右手提着一个黑色的皮包,左手夹窝里夹着一本书,走近时,其貌不扬,嘴下唇好像还往里面撇缩了进去,与老太太缺牙式的嘴唇极为相似,而且还带着一副深度的近视眼睛,像极了他家门墙上爬满的枯瘦藤蔓,似乎又透出一股不屈的顽强与自信。

这正如几米所说:“戴眼镜的人,通常有一种固定特殊的表情,他们厌烦一定要透过镜片,看这个厌烦的世界”。

那夜的黄昏,似乎给了我静默,我再无法向黑夜挑战。失落与彷徨,心境的平抑与凌乱,把两个家庭出生情况的同病相怜和基因交织,组合在狭窄的小巷子里,磨钝了我的感觉和灵性。

无疑中,我们都挨过了冬季,也迎来过春天,可有人说;这还是心里的冬天。因为,都面对家庭出生、讲究阶级斗争的那个年代,还处于稚嫩中就将受政治歧视的日子。哪怕是外面满是侮辱,我已经慢慢习惯了,或者说已经决定接受侮辱的前程,只听自己的心就好。

再后来,我多了一份对那个神秘小院的关注。一次偶然的机会,哥哥告诉我一些小院的故事。此小院的确是住的一位解放前的民国要员,姓马,属于‘民主人士’。他一家都是读书之人,身上飘有书卷的气息,那天我们看见的清瘦男子是他家的大儿子,毕业于著名的某名牌大学,职业是建筑设计师,(听说‘湘江一桥’就是他主持设计的)人很谦虚、和善,知识渊博,我哥哥与他有过接触,而且受益匪浅,对他非常敬佩,所以知道这些情况。

从此后,我断了儿时的隔膜与偏见,与马老师多了一份亲近,心慢慢靠近了那座爬满藤蔓的小院,尊敬和仰慕的足迹停留在小巷子的中间,再也不从他的生理长相上去挑剔,而是睁大眼睛辨认着从巷子的木门中走出他那具有文化素养而又清廋的背影。

初中毕业后,我已懂事经成人了,学会了藏起或抑制住心中的感情。后来,我又走出了宿舍,走出了小巷子,走出了爬满藤蔓的小院子。

社会的视线波澜壮阔,上山下乡运动,回城,改革开放,下岗无不汇集于此,都成为有缺陷的历史作了修订。于是,我又慌忙地追赶。

我看到了回城后知青的庆幸,听到了对读书追寻吸引的回声,感受到改革开放后的巨大变化,还看到了改制下岗后的那些苍老虔诚的脊背。我惊奇的感到无奈;仿佛间,在来去奔波的路上目标消失了,又像一片落叶,正在苍老的岁月里悠悠地随波飘荡。

多年后,生活的游荡和倦怠又爬满了我的额头,今天我看见小区墙上的藤蔓和月季,想起那座爬满藤蔓的小院,想起木门里出来枯瘦的青年。再看自己的两鬓斑白。一声悸动的心卸下了生活的疲惫,连同那古板肃穆的面孔。

年过六十几,已届古来之希,夏天很快成为甜蜜的回忆。但那如火如茶的岁月不会轻易淡忘,即使夹杂着难言的惆怅,也将在我两鬓如霜时勾起不尽的牵挂,唤起我思绪的百般依恋,撞击我心灵的再次震荡,沉默着而且忘却了季节。

从少年走向老年,时间并没有给我多少情分,辽阔的空旷里,一生历经的坎坷,过苦日子、上山下乡、出生受歧视、面临单位改制下岗、家庭与情感,全都风干了眼里的余温,寂寞在心海,淹没了曾经的丰韵。

我曾仔细的观察过无数的树叶,每一片树叶,落在哪里都是归宿。所以,进而思索;人生的遗憾,总会留下一处完美的角落。

当心绪走过萌动的青春,穿过缭乱的风尘,徒步于宿舍隔壁的小巷子时,脑海中,巷子里依然是一种宁静的悠然,不论是我双足与炉渣路面共舞,还是手与爬满藤蔓的小院子亲切问候,这里都洋溢着流年的气息。

透过常青藤的守望,那带眼睛的文化人,还有吱吱作响的木门声,推开便是坦然。斑驳的老墙,倒映着那些来去的过往。一扇久叩不开的门,也许只是简陋的柴扉,却通往着那沉淀在岁月里的风采。

小院文章12:我家小院

文/杨清海

我家有一个小小的庭院,二十多平方米,呈长方形。单位每幢家属楼的一层,家家户户都有这么一个小小的庭院。在高楼林立、寸土寸金的闹市,显得弥足珍贵。

我把自己的小庭院规划建造得既实用又颇具园林色彩,使我简陋的居室平添了一幅温馨的景致。

靠西墙建造了一间小小的储藏室,用来堆放一些暂时不用的杂物。冬天来临时,就成了花房。为了美观,我安装了铝合金框架的玻璃门窗,墙上贴了瓷片,不知道的人会以为是一间小别墅。院子东北角出客厅门,原来就有一个高出地面的阳台,别看只有四平方米,它可是我家健身和休闲的风水宝地。上面放着一台健身器,旁边有一把古色古香的圈椅。

走下阳台三个台阶,有一条弯月形的水泥小径通向院门。小径的南边有一块三角地,耸立着一座假山,由高低不一的三座峰峦组成,形状各异。峰峦之间有小桥相连,崖边,或有凉亭,或有小庙楼阁,透出幽静和神秘。假山的下面,生长着野草野花,也有我摆放的盆栽花草。这山石是有名的四川青石,专门从四川某地运回来。这种青石,晴天呈灰色,遇水即变成深青墨色,格外悦目。小径东北方的空地上种的几株芭蕉树,是“无意插柳柳成荫”,原来种的是一株无花果树,长得枝繁叶茂,每年果实累累,因其果甜,夏天总是招来许多苍蝇,且怕树根越长越大影响阳台的基础,就砍掉了。正在犹豫不决再种点什么时,学院正在砍芭蕉树,说是这种树几年都长不高,叶子又黄又小,说热带的芭蕉树在西安这地方水土不服。我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提了一把树根,种在了小院里。没想到两年工夫,长得又粗又高,长长宽宽的芭蕉叶像一把把绿伞,为小院遮阳挡雨,还经常伸到了墙外边。每年夏天酷热的时候,总有一两株芭蕉树长出玉米状的芭蕉棒,当包裹的嫩瓣一层剥落时,会露出一撮撮极小的芭蕉。正当其成长时,西安的天气就凉了,芭蕉终不能成果。芭蕉树下,阳台的矮花墙上,培养着各式的盆景和花草,仙人掌、万年青、美人蕉、君子兰、蝴蝶兰、水仙、盆松、菊花……小院的景色小巧玲珑、优美芳雅,仿佛是浓缩的苏州园林。

小院的西墙外,沿路两边是遮天蔽日的法国梧桐。南墙边,有三棵笔直的棕榈,青棕紧裹树干,棕叶如扇。出了院门,有一条青砖铺成的小路,两边的青草四季常青,中有一株迎春花树,每年都是它率先开花报春。

小院内外被芭蕉树、棕榈树、法桐和迎春花树环绕着,被环绕的咫尺空间被繁枝茂叶遮掩着,形成了一个既封闭又透畅的气场空间。

春天,我坐在阳台的圈椅里,泡一杯浓浓的香茶,静静地看着芭蕉树新发的嫩芽,看着盆景中各种花草长出一片片水滴滴的小叶,举目望着墙外迎春花缀满枝头。夏天,我在树荫下悠然自得地读书看报。看累了,在院中的幽径上踱来踱去,呼吸着花草的清香,对着雨后墨青的山石沉思、遐想。秋天,飘落下的金色梧桐叶铺在屋顶、小径和山石上,犹如金色的地毯;各色各型的菊花争奇斗艳。冬天,小院显得有些冷清,只有孤零零的假山伫立在那儿陪伴着我。然而,当一场瑞雪降临,我们和孙子滚雪球、堆雪人、打雪仗,小院又充满欢声笑语,驱散了冷清平淡。

二十多年来,这小小的庭院给我们平添了许多天伦之乐。我们夫妇经常坐在院子里沐浴阳光、观星赏月、热议世事、交流书感、策划生活。也经常浇花修枝、翻土施肥、洒水扫叶。最有趣的是,我们曾在小院里养过狗、猫和鸽子,孙女小时候养过兔子和仓鼠。每当我们坐在院子里休闲时,狗、猫或静静地躺在我们的脚边,或跟着我们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双休日儿孙回来时,都喜欢在小院里交谈、玩耍、读书、看报、刷手机。每年春节,无一例外地要在小院里挂起两个大红灯笼,拉起几排满天星的彩灯。除夕之夜,当新年的钟声响起时,全家人聚在小院里放鞭炮……小院就是我家生活的乐园,和睦、温馨、幸福的乐园!

小小的庭院,蕴藏着我们家无尽的欢声笑语,培育着我们家三代人深厚的情意,伴随着我们走过很长一段人生的历程,留给了我们永远难忘的美好记忆。

小院文章13:田园春早

文/菊心

老家的小院,在村子边缘,靠近农田,多了看田园景色的便利。端碗饭可以踱到田边地头,早晚散步,也在地头的林荫道上。

老家树多,从家里往田间望,是“开轩面场圃”;从田间往家望,是“绿杨荫里有人家”。鸟在树上搭窝,人在树荫里盖房,一个天然大氧吧,人鸟和乐,同分共享。

有农田有人家,有鸡鸣狗叫,才是老家。看家的老黄狗警惕性很强,夜里一有动静,它就汪汪叫起来,院里的家畜家禽和收获的粮食,全指着它看护。大公鸡也忠实地履行着自己的职责,农村人没有看表的习惯,只听鸡叫几遍。鸡叫三遍,天便放亮了,这时你不起床也得起床,鸡鸭鹅不停地抖着翅膀,咯咯嘎嘎,小羊在院里来回蹦跳,时不时咩咩几声,院外的路上,有农用车、摩托车驶过的声音……

你起来,踱到院外,阳光很亮,金丝银线穿过树木枝丫,一缕缕洒下来,有种金碧辉煌的感觉,像是童话世界。早春二月,寒气已不那么重,你能从这阳光里嗅出春天的气息来。

麦苗挺了挺身子,一扫冬日的萎靡不振,清清爽爽,风拂过,它们一起舞蹈,袅袅婷婷。那麦田里,好似飘着一缕轻音乐:吻你的脸颊,吻你的长发,有你在身旁,心就不再流浪。吻你的微笑,吻你的忧伤,骑上你的骏马带我去飞翔……

你忍不住跟着它哼唱,斑鸠在远处也叫了起来,“咕——咕咕——咕咕”,轻柔悦耳,前一声还在东地,后一声已到了南林。

田间,有三三两两劳作的农人。“一年之计在于春”,他们在给麦苗追肥。追肥的农人也不着急,反正耕机播肥快,省时省力。播一段,停下来,回头望望播过的田地,又抬头看看天空,天空又高又蓝,像是刚刚被谁擦拭过,偶尔还有几只风筝,慢悠悠地飞过。这哪里是在劳作,分明是在看风景!

不远处,是座农业庄园,园主人种着好大一片大棚蔬菜,还养着一群群的土鸡和大白鹅,这倒不错,禽类的粪便发酵后是难得的有机肥,蔬菜的下脚料又正好是禽类的饲料。园内的农机正在深翻土地,身后,一大片松软、肥沃的土地……那群白鹅不知是被路人惊了还是怎的了,突然扇动翅膀引吭高歌,“曲项向天歌”,它歌唱什么呢?是早春二月,还是春耕的农人?

小院文章14:心中的小院

文/吴文兰

很想有个院子。只要徳富芦花的小院那样大,十个平米,就够了,他的小院里有李树,黄菊,银杏,除了这些,我还想种上一棵桃树,春来不仅有李花飞雪,还会桃红夭夭,我还会种上一棵梨树,觉得梨花落地的时候,有种凄美的清寒。

我的院子里,要有一条卵石铺成的小路,一道竹篱,柴扉轻掩,不上锁的。站在院子里,我能够听到路上行人踢踏的脚步声和说笑声,越过篱笆,就可以接到邻人递过的嫩竹笋和青菜薹。院子的地面,铺着绒绒的青草,像河滩上的那种草儿,间或开着黄色或紫色的小花,还有蚯蚓时时在里面巡游,蜂蝶也偶尔来作客。我会在院角点上几株玉米,绿叶沙沙的,还会绗上几道白菜,菜花开的时候,引得蜜蜂嗡嗡地飞来。篱落疏疏,我会在春天编上一丛豇豆,夏天绣上一屏牵牛,到了秋天,丝瓜藤已经泛黄了,我就任它们在秋风里招摇,风吹过,一只老丝瓜会发出“蓬蓬”的声音,这时候,适合听一首怀乡的曲。

还要有棵柿子树,在瑟瑟的秋天,柿叶都凋谢了,树枝上却还挂着一盏盏小红灯笼,映照着小院的天空,任谁见了都会心生欢喜的。如果还可以种上什么,就种一棵腊梅树吧,喜欢腊梅的形,斜枝逸出,横影窗上,那样,遇到落雪的夜晚,再燃起红泥小火炉,温上一壶花雕,暗香疏影里,邀上三两好友映雪对酌,我想象不出还有比这更惬意的生活了。

我要选一棵枝叶茂盛的树,在它的枝丫上,添上几只鸟巢,送给无处可栖的鸟儿,看鸟儿孵蛋,垒巢,像在树林里见到的那样。我还想在院子里安置一个秋千架,或石桌,或藤椅,白日的树荫下,可以悠然闲坐,观蜂蝶飞舞,听鸟儿歌唱,晚上,也可以透过树影,仰观夜空,任遐思飞扬。如果有明月高悬树梢,便可以“温一壶月光下酒”了。如果有个小院子,该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情啊。

这只是我的一个小小的梦想,不伟大,也不卑微。这样的小小的院子,我不知道是否还找得到。或许,它就像夜空里的星星那样遥远;或许,它就在人们的心里,只等着我们去轻叩心扉,慢慢将它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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