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月饼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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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月饼的散文1:儿时的老月饼

文/雨荷

中秋节到了,单位发了月饼。有椰蓉馅的,有蛋黄馅的,有粟子馅的,月饼很小,都是独只包装的,包装盒子很精美,连包装盒上的图案都美得让人爱不释手。

我带着一种虔诚,打开一只蛋黄馅的来尝。轻轻咬了一口,味道怪异,口感粗硬。再换一只,像嚼着一口细沙子,越嚼越散,越嚼越多,怎么也咽不下去。

便怀念起儿时的月饼来。那时的月饼比现在的大,掂在手里,有种沉甸甸的感觉。里面的饼馅,五颜六色,煞是好看,饼馅的配料为桂花、松仁以及红色的绿色的果脯丝等。外面的面粉,层层起酥,洇着金黄的油。看着就让人垂涎欲滴。

上个世纪的中国农村人还是很穷的。真正能吃得起月饼的大都是大队书记家的,或者村长家的子女。还有,就是嫁了女儿的奶奶辈人能吃上。

每年中秋节前夕,姑姑们就给奶奶买来了茶食。茶食的种类有月饼、豆奶、水果、白糖等,茶食全部摆在奶奶的床头。奶奶和姑姑们说话时,我们就一直围在旁边。她们说什么,我们一句也没听见,眼睛就那么直直地盯着床上的月饼看,还暗暗地把月饼数了一遍,10块。奶奶抬头看看我们,见我们一动不动的眼神,还有那渗出口水的嘴角,便朝我们狠狠地瞪了一眼,拐杖指着门的方向说,都给我一边去,全围在这里干什么?我们嗯嗯啊啊地答应了几声,就是没见身子动。奶奶便起身,把茶食全部装进箱子里,一把金色的小铜锁“咔嚓”一声锁上了。

那一阵,月饼香味充斥在家里的三间瓦房的上空,走到哪里,都能闻到香甜的月饼味。我和小侄子们的心事从没离开过奶奶的“百宝箱”。每次,趁奶奶不在,小小的我总会双手背后,在奶奶的箱前走来走去,走一会便抬起头来看看那恼人的铜锁。

一天,小侄子不知从哪里找来一把小起子,竟然把奶奶的“百宝箱”撬开了。我们欣喜若狂,犹如发现了阿里巴巴的神奇宝藏。小侄子抱起了两块月饼刚跑到门口“唉呀,疼死我了”小侄子挨了奶奶一记重重的拐仗,丢下月饼,落荒而逃。趁奶奶训小侄子的当儿,我也悄悄地丢下了月饼,从奶奶的背后悄移到屋后的老愧树下。

那时候,我们总嘟囔着小嘴,背地里说奶奶是个小气鬼。不过,她不让我们吃,我们也从来没看见她吃。那时候有个心事一直在我的心底盘着。奶奶自己不吃,也不让我们吃,时间长了,月饼会过了保质期的。奶奶倒底什么意思嘛?

我们渴盼已久的中秋节终于来临了。那天晚上,妈妈和奶奶在灶房里忙碌着,她们在包糖饼,在发酵的面粉团里包上白糖的那种。

糖饼烙好了。奶奶给我们一人分了一块,笑咪咪地叫我们快趁热吃,说凉了就不好吃了。我接过糖饼,勉强地咬了两口,嘟囔着小嘴说,人家中秋节都吃月饼,怎么我们家总吃糖饼呀?家里也不是没有月饼,怎么回事嘛?说完我就后悔了,心想,肯定又要被奶奶训了。没想到奶奶一点也没生气,笑着对我说,你先把这块糖饼吃了,一会到堂屋来。

我三口并两口地吃了糖饼,迫不及待地跑到了堂屋。那晚,煤油灯下,全家人济济一堂(大哥家五口人,我们家七口人),围在堂屋的四方大桌旁。只见奶奶“咔嚓”一声打开了她的“百宝箱”,一股浓浓的月饼味在空气中飘散开来。奶奶说,家里人口多,月饼少,咱们就分着来吃吧。还有啊,好东西要留着慢慢吃,不能一次全吃完了。今晚吃四块,明晚再吃四块,还有两块啊,等着以后谁要是有个头疼脑热的,不想吃饭了,留着换换口。奶奶说完,拿起小刀,小心翼翼地分起月饼来。

那晚,我们感觉日子幸福得快要滴出蜜来。我们把向往已久的月饼轻轻地托在小手上。迎着煤油灯的灯光欢喜地看着,随即伸出小舌头来轻轻地舔着,终于忍不住地轻咬了一小口。呀,细腻的口感,滑润的质地,芳香而浓郁的味道,让我近乎有点迷醉。四分之一块月饼,我吃了整整一个晚上,那晚的梦里全是月饼的味道。

说起吃月饼,村里的小伙伴们总是很羡慕我们,他们总说,你爸就是开店的,店里有那么多月饼,你们还不是仅吃嘛。

那时候,父亲在村双代店工作。每到值夜班时,他总会带着我们去和他做伴。晚上,等我们上床以后,父亲就把床前的帘子拉上,自己坐在柜台里用牛皮纸不仅不慢的包着月饼。印象中,双代店里的月饼都是成缸成缸地装着,那种浓郁的月饼味曾一度让我着迷。

我轻轻地从帘缝里探出头来,那层层起酥,洇着黄油的月饼,看得我口水直往肚里咽。我故意在床上做出一些翻身的响动,希望引起父亲注意。希望父亲能给我一块月饼吃。

谁知,父亲并没注意到我,一直在专心致志地包着他的月饼。于是,我就假装出去解手。在父亲眼前来回地晃动。父亲头也不抬的说着,早点睡觉吧,明天还要上学呢。

半夜醒来。父亲已经睡着了。我踮起脚尖,轻轻地走到柜台里,在父亲的柜台里偷了一块月饼,那晚,吃得真香啊,我满足地咂着小嘴巴,带着甜甜的笑容,安然睡去。

许是偷贼心虚吧,第二天晚上,我再也不提和父亲去店里做伴了。上学时,路过父亲的双代店,我心虚地探头朝店里望了望,谁知被父亲叫住。父亲问我拿了店里的一只月饼没有,我一口咬定说没拿,父亲也不再追究,从自己身上掏出了两毛钱,放进店里的钱柜里。

现在人的日子越来越富裕了,月饼的种类是越来越多了,月饼的价格是越来越贵了,月饼的包装更是越来越精美了。在物质富裕的年代里,有些东西确永远的丢失了。他只存在人们的印象中,记忆里,再也找不回了。

关于月饼的散文2:中秋节

文/樊煜杰

据说中秋节这一天吃月饼和赏月,象征着团团圆圆和幸福美满。

中秋节这一天,人们不但要吃月饼和杂七杂八的东西,而且还要供月亮。说到供月亮,可是中秋节中的头等大事。首先,要把桌子摆到堂屋门前,而且要对准月亮,这样才能顺风顺雨。不供月亮之前不能吃月饼,还要用升子装满玉米,在里面插上月供香,点上油灯,再插上十五根香,把香全部点燃。接下来,供上月饼、毛豆、板栗等,以表示对月亮的尊敬。之后,全家人便可吃月饼了。

这时,家家户户都关掉灯,围坐桌旁过中秋节。

人们一边吃月饼,一边赏月。在月光映衬下,花草树木仿佛披上了银纱,分外妖娆,全家人都沉浸在丰收的喜悦中。奶奶说道:“快来吃月饼,可好吃了呢!”我们一听,馋得直流口水,二话不说便迫不及待地冲了过去,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吃完月饼后,我们便拉起了家常。直到半夜,香点灭了,人们才安心入睡。中秋节就这样结束了,但我们激动、兴奋的心情,却难以平复。

家乡的中秋节真热闹呀!我爱中秋的月亮,爱那美味可口的月饼,更爱那团团圆圆的美好寓意。

关于月饼的散文3:月饼里的秋愁

文/魏益君

“中庭地白树栖鸦,冷露无声湿桂花。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又逢中秋,我又闻到了月饼的香味,想起了当年母亲自己制作的那个月饼,心中,便弥漫起淡淡的秋愁。

我的记忆里,中秋节对于农村并不隆重,秋收秋种,人们忙碌在收获里,耕种在田间里。在意的人家能吃顿水饺和月饼,大多数家境不好的人家忽略了这个节日。我们家就是这样,七口之家,父亲身体不好,只有母亲和姐姐是田间的劳力。

那年暑假开学,没多久就到了中秋节。那天,村里的二胖拿着月饼到学校显摆。二胖他爹在县城上班,算是村里有钱的人家。月饼的香味把我们馋的不行,中午放学后回家,看母亲正在院子里翻晒大豆,我说:“今天中秋节,咱们家也吃月饼吧。二胖他们家都吃月饼了,真香!”

母亲看看我,好像很是愕然,尔后头也不抬地说:“二胖他爹吃工资的,可咱家没钱,月饼很贵啊。”

想到月饼那浓浓的香气,我较真说:“人家过节都吃月饼,就咱家哭穷,玉米、大豆、高粱,卖了不都是钱吗?”

母亲看我这样,停下手里的活,愁苦地说:“孩子,你知道什么,虽说是秋天收成了,可粮食能不能接济到来年春上,还不知道呢。你爹有病,常年吃药,那得花钱啊。咱跟人家不一样。”

听着母亲的话,我不再说什么,低头边走边嘟囔:“我就想吃月饼!”

晚上放学回家,弟弟妹妹们告诉我说,咱家有月饼吃了。我赶紧跑进屋,桌子上,几个黄灿灿的月饼摆放在盘子里。我回身看看母亲,母亲笑着说:“咱自己做的,尝尝好吃吗。”我拿起一个,咬了一口,虽然没有二胖他们家的月饼酥软得掉渣,但很甜很香。

母亲做的月饼用白糖和面,里面放了核桃,花生,杏仁等,这些都是我们家有的。月饼大小不一,形状还不规则,但吃着却很香。

看我吃得香甜,母亲就柔情地说:“以后每年都让你们吃上月饼。”

母亲的话让我一阵神伤,弟弟妹妹们或许只吃出了月饼的香甜,只有我吃出了别样的味道,一种秋天的愁绪。

果真,后来每年我们都吃上了月饼,母亲自制的月饼。每吃一回月饼,就添一份秋愁,就有了一份对这个家庭的担当。

再后来,日子好了,月饼的样式也五花八门,但不论月饼怎样翻新,每吃一回,我就会想到农村人家对秋收的期盼和对日子的算计,吃出的仍然是淡淡的秋愁。

关于月饼的散文4:田野里的月饼

文/鲁先圣

到了中秋节,不论是生活在乡村还是生活在城市,吃月饼是必不可少的。尤其是现在的孩子,也许他们会以为中秋吃月饼是自然而然的事。

我已经人到中年了,吃过多少月饼,吃过哪些有地方特色的月饼,实在是难以说清了。但是,我记忆最深的,却是小时候在田地大洼里吃的月饼。

中秋节的时候,正是农事最忙的时候,掰玉米,拾棉花,刨地瓜,割豆子,样样作物都成熟了,都抢在这几天回家归囤呢。

那个时候还是人民公社生产队。到了这样的时节,就放秋假了,一般是放一个月。只要是能够拿起镰刀或者能够拉动耙子的孩子,都要跟随大人到田地里去。

去帮忙当然是第一位的,但是,对于我们这些孩子来说,还有一件很有吸引力的事——吃月饼!中秋节的那一天,只要在田里劳动的人,不论大人还是孩子,都会得到一块月饼。甚至运气好的时候,孩子还能够多得到一块。

能够吃上月饼,在那个年代可不像现在的孩子,随便哪一天早点都可以吃的,那是只有到了中秋节的时候才可能吃到的。家里父母肯定也会买的,但是一般也就是一人平均一块,不会有机会吃更多的。

所以,到田里去帮忙收割庄稼,然后像大人一样分一块或者两块月饼,就是孩子奢望中的梦想了。

直到现在,我们这些走出故乡的人,每当聚在一起的时候还常常回忆那样的情景。在大洼里,在明媚的月光下,吃过了晚饭以后,队长开始一天最后的仪式。队长说:今天是中秋节了,我们买了月饼,虽然不多,大家都尝尝。

我们这些孩子分到月饼以后,不会立即吃掉的,我们钻到厚厚的豆叶覆盖着的被窝里去,趴在那里,双手捧着月饼,一点一点地品尝,一块月饼要吃很久才会吃完的。吃着月饼的时候,爷爷们自然会讲起月亮的很多故事。

停了一会以后,我们这些孩子会瞪大了眼睛看着队长坐的地方。因为,那里往往会有发剩下的月饼的。每人一块发放完了,剩下的怎么办呢?十有八九队长爷爷会说:还剩下这几块,给孩子们分了吧,大人吃一块尝尝就行了,孩子正在长身体。

听到队长这样说完,我们几个孩子,往往一下子就齐刷刷地从豆叶堆里钻了出来。然后,队长点着名,给这个一块,给那个一块。

那个时候的月饼,就是普通的粗面粉加白糖做的,吃的时候会有很多碎碎的颗粒脱落下来。油很少,没有现在常见的蜂蜜,五仁,冰糖,青红丝,或者莲子青果。月饼很坚硬很粗糙,有时候甚至会把小小的乳牙咯坏了。但是,现在回想起来,那种味道,却是今天任何昂贵的月饼都比不了的奇异美味

小的时候吃过几次这样的月饼已经记不起来了,但是,那样曼妙的时光,那样明媚的月光,那样香甜的月饼,却是后来再也没有的记忆了。

关于月饼的散文5:月饼的记忆

文/侯祥雍

在少儿年代的记忆里,除了对春节印象比较深刻以外,我最盼望的节日应该算是中秋节了,因为一年中只有在这一天,自己才能够吃上又香、又酥、又甜的月饼。由于这个原因,所以我认为,月饼才是世界上最最美好、最最美味的东西。

当年我在淄博六中读书时,正值上世纪六十年代初国家异常困难的时期。父亲在周村丝织印染厂上班,体弱多病的母亲在家洗衣做饭、操持家务。那时候一家三口购粮本上的数字往往撑不到月底就会变成了零,只能东凑西借,再靠买些高价粮票来维持生计,生活的艰难程度可想而知。记得有一年屋外已是天寒地冻,屋内窗户的玻璃上也早挂满了一层厚厚的冰霜。感冒发烧又没能上学的我已经有两天没怎么吃饭了,迷迷糊糊中,焦虑着急的母亲俯下身子问我想吃点什么,我不假思索地说:“我想吃月饼。”面带愁容的老娘摸了摸烫手的额头,“儿啊,等来年八月十五吧,这季节上哪里去买呀?”当一小碗胡萝卜豆腐素馅水饺端到床头时,泪水早已打湿了我的枕巾。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月饼给我留下了难忘的记忆。

文革初期,作为响应号召的上山下乡知识青年,我回到了祖籍章丘,成了一名拥有购粮本、吃公家饭的人民教师。每年中秋节的前几天,只有凭购粮本才能买到限量的月饼。想到一边是憔悴白发的老娘,一边是尚未上学的儿子,我还是把仅有的几个月饼放到了母亲的床前。但那诱人的香味就像长了腿一样直钻鼻子孔,不管是谁,只要进了这间屋子,准能闻得出、找得到。只是当奶奶的太心疼宝贝孙子了,酥香诱人月饼的去向和归宿不用写出来,大家也都知道答案了。

到如今,只要一说起月饼,我那早已当上爸爸的儿子总是怀念去世多年的奶奶,而每到她老人家祭日那天,儿子、儿媳祭祖上坟的供品中总会有一样东西必不可少,那就是质量上乘、物美味美的月饼。

年回月转,我与老伴岁近古稀,小孙子穿上了实验二中的校服;而中秋月饼也早已成为超市、商店四季常见的时令食品。知道我的特殊嗜好,孝顺的儿子、儿媳总喜欢隔三差五买点月饼回来给我吃。尽管我早已吃不出原来的味道,可脸上总会浮现出惬意的笑容。只是老伴和孩子们却总在私下里时常散布一些现在的月饼不如以前好吃之类的话语。

前几天,我突发奇想,去了一趟大润发商场。豪华气派的超市里人声鼎沸,琳琅满目的商品更是让人眼花缭乱。我狠狠心花了大价钱买回来一盒精品月饼,想和学习十分劳累的孙子一起品尝这种美味,算是爷爷给孙子的一次物质奖励吧。月饼买来了,心不在焉的孩子勉强看了一眼,碍于大人的面子,只是嘬了一点点咽到了嘴里,接着便借口做作业去了。

我惊诧了,现在的月饼真的是不香、不酥、不甜了吗?

关于月饼的散文6:母亲为我们烙月饼

文/王丽芹

时至中秋,超市里早已摆满了形形色色的月饼,空气中都弥漫了一种香甜的味道。而我最爱的,还是母亲亲手制作的月饼。

那是30多年前的一个中秋节,常年在外打工的父亲回来了。为了庆祝全家团圆,母亲破天荒地说要给我们做月饼。她一大早就忙碌起来:和面、拌馅、擀皮、做剂子,有条不紊。而我们也在一旁帮忙,拿柴火、舀水、刷锅、烧火,专等着月饼下锅。

母亲终于制作好了最后一块月饼,把它们逐一摆进大铁锅里,然后接过我手中的烧火棍。因为烙月饼的火候很重要,既不能太急,也不能太弱,她要亲自掌握。仿佛等了很久,终于闻到了一股清香,母亲将滚烫的月饼取出来,放进我们的盘子里。顾不得烫嘴,我们就赶紧吃起来。月饼里有冰糖、芝麻、花生仁、瓜子仁,都是平时不多见的东西,感觉特别好吃,几乎每人都一连吃了两三块。

时隔多年,我一直念念不忘母亲当年烙制的月饼,那种香、那种甜,就算再优秀的糕点师也做不出来,因为那是家的味道,是团聚的味道。

关于月饼的散文7:面月饼

文/马永红

小时候,每到中秋节,正值村子里秋收大忙。但无论多忙,农历八月十五下午,母亲都要放下地里的活,专心做月饼。做月饼用的白面,上午已经掺了酵子粉和好在盆子里等着它发酵。母亲先准备做月饼的馅料,她把芝麻炒熟,浓郁的香味在房间里像长了翅膀一样飘散四溢,很诱人。她一不留神,我们就偷偷地抓来放在嘴里,找个她看不到的地方,“咔哧咔哧”嚼得欢实。再回来时母亲已把花生芝麻在蒜臼里捣成碎末,用盐调好放在碗里,这就是“芝麻盐”,另一个碗里备有白糖和大枣。面已发好,“白白胖胖”胀满整个盆子,母亲把面块取出来,放在案子上揉来揉去,反复地揉。母亲说揉得遍数越多越透,蒸出的月饼就越软而好吃。直到把面团揉得光滑,上面冒出许多小泡泡才好。接着把面揪成一个个小面团,用擀面杖擀成一个个小圆片,不薄不厚,这时母亲把“芝麻盐”均匀地摊好在一个面片上,把另一个面片盖上去,用手把四周拍紧压平,这下就包得严严实实的了,母亲说这是“咸月饼”。等把芝麻盐包完,再用同样的方法包白糖,这就是“甜月饼”。所有的馅料用完,面也没有了,母亲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瓶盖或从地里采来的圆麻花,在月饼的四周按来按去,像盖章一样,月饼上就有了一些好看的花纹,再把大枣摁上去,月饼就做好了。它们又扁又平瘦不拉几的样子,像发育不良的女子,一点也不中看。母亲说,这是用发酵好的面做的,它们在蒸锅里会变大的,你等着看吧。

母亲把月饼包完,大锅的水已经烧开了,放上蒸屉,把月饼挨个放进去。不能挨得太近,否则一会儿发大了会挤在一起,不成形的月饼才愁人呢。盖上锅盖,大火熊熊燃烧,我们的热望也如灶膛的火,红彤彤地在心里闪亮。着急地围着灶台转来转去,听见肚子“咕咕”地叫了很久,像藏了一只鸟,馍香味才悠悠地从锅盖四周蜂拥而出。锅盖一掀,果真,变戏法似的,刚刚还瘦瘦的月饼,现在个个“丰满”而骄傲地躺在笼屉上,饱鼓鼓的“扛腰凹肚”,很富态,很有意思。我们不能自已,手就伸进馍筐里,母亲一边嘘着气从热锅里往外拿月饼,一边轻轻地拍了我们的小手制止:“等等,热馍吃了会噎着。”尽管香气浓郁,垂涎欲滴,但还是乖乖地把口水咽了回去。母亲又拿出几块白布,每个白布里包几个月饼,吩咐我们姊妹几个送往东邻西舍。这是我们最不情愿的事,自从过了春节,大半年都没有见过白面馍了,刚蒸出来的白月饼,还没尝上一口,就要给人家送去,这不是太傻吗?母亲却说:“好东西就是要大家都尝尝,光自家人吃有什么味道?”我们只得噘着嘴儿,抱着热乎乎的月饼,挨门挨户地送了个遍。

等我们回到家里,却发现馍筐里又多了很多形态不一的月饼,原来我们前脚刚出门,四邻送月饼的孩子就小跑着送来了他们家做的月饼。母亲说:“这么多花样的月饼,都是巧手的婶子大娘做的,换着吃不是更有味吗?”我脸红红的,一定像树梢上缓缓升起的月亮吧?

月亮像月饼一样圆圆的时候,父亲也从地里回来了。一家人坐在院子的桂花树下,桌子上摆放着圆月饼,还有石榴、柿子等瓜果。满树的桂花绽放,清香宜人,拿起月饼吃一口,软香素朴的味道里平添了几丝淡淡的芬芳。

又是一年中秋节,超市里的豪华月饼摆得琳琅满目,我却情不自禁地想起那吃了十多年的“面月饼”,那股香味似乎还在舌尖流连,一家人乐呵呵的欢笑似乎还在桂花树间穿梭,只是父亲,早已不在身边。

关于月饼的散文8:“挨骂”的月饼

文/申宝珠

我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一天没吃饭。我想不通,父亲和母亲感情那么好,母亲生前对父亲不好么,他就那么急着另娶继母。一边想一边落泪,不时有人敲门,我始终也没有打开房门。

15岁的我两个月没回家,在学校的开销都是父亲托人捎来的。8月的时候,姐姐终于小心翼翼地对我说,小妹,咱爸的人明天就来家住。

第一次见继母并没有如我预期的那样——我会十分厌恶她。方方的脸,短短的发,一双眼睛说起话来就眯成一条缝。她带来的孩子,父亲要我喊红姐、小哥,我用自己也听不见的声音喊了几声,就朝小屋溜,父亲要喊我,她挥挥手,算了,小孩子。

重新组合的家庭,别别扭扭过了一个礼拜。父亲砖瓦窑打工,哥哥理发店做学徒,姐姐上班,家里只剩下了她的两个孩子和我。有一天,村里突然停电。我在门口溜达,忽然瞅见对门五爷家灯亮了,就忘情地喊,妈。妈。电来了。她系着围裙从厨房出来,一怔。继而看我的眼神柔和了许多,不似以前的客气与冷漠。其实,我是忘记了自己的母亲已经去世。我喊的不是你,我在心里说。

中秋节到了,在城里工作的姐姐捎回来一块月饼——有一只小盘子那么大。在物质匮乏的八十年代初已经相当珍贵了。她把月饼分成四份,一份给砖厂做活的父亲,一份给红姐,一份给小哥,另一份给我。

父亲要等晚上十点多种才回来,她要我们先吃。她递给红姐时,贪婪地闻了闻,递给小哥时也享受地伸出舌头舔了舔,递给我时放到鼻子前,犹豫了好一阵急促放到我掌心。她晓得我有一些习惯不同于她的两个孩子。

我忽然可怜她,那么贪婪,却没给自己分一小块。我强忍着口水掰了一小半递给她。不料,她起身,稀罕的月饼抹到她的裤腿。她惊诧了片刻。你这笨蛋,你这蠢货!她大声用训骂她的两个孩子的粗话指责我。我惴惴找来抹布,帮她擦裤子。慢点吃,噎不死你们!她骂红姐、小哥。她回头忽然一把抱住我,抹了我一脸鼻涕一脸眼泪。小丫头最乖,知道心疼妈。很久很久没人这么抱过我,那一刻,我心里很坚硬的东西变柔软了,我知道,那是一个人真正爱上另一个人!

关于月饼的散文9:五仁月饼招谁了

文/宋心怡

远远地,就闻到空气中飘飞着醇厚诱人的香味。

李家的院门是敞开的,进了堂屋,只见当门大案子上,整齐地码好了一案子金黄金黄的五仁月饼。

虽然离中秋节还有一段日子,但是在县城老街的李家买五仁月饼时,发现不时有顾客光顾,看来喜欢传统五仁月饼的人还不少,而我也如愿以偿买到了五仁月饼。

一则儿子马上要归校,我想让他尝尝家乡的月饼;二则想让父母和婆婆都尝尝记忆中的老月饼。

喜欢传统的五仁月饼,只是近几年的事。

前两年外甥女喜欢李家生产的传统五仁月饼,年年都买来让我们品尝,有时还是刚出炉热乎乎的。记忆中的老月饼,硬得可以砸死狗,而且现在都是这蓉那沙的,谁会喜欢这土儿吧唧的东西?谁知,吃了才知道自己的记忆有时也是靠不住的:李家的五仁月饼虽承袭传统但也有创新改进,那月饼香酥不腻,竟是老少皆宜。而且山里人实在,花生仁、芝麻、核桃仁个个籽粒饱满,冰糖、蓉丝货真纯正,一看就知道原料用的是上等品,入口的那种感觉,是原生态的醇香、清新、甜美的感官享受。

吃着这样的月饼,想起网上五仁月饼一度是被调侃的主角,不禁想:五仁月饼招谁惹谁了,那些调侃者吃过五仁月饼吗?如果没有,中国有句话叫: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

更让我没想到的是:去年中秋节前去李家买月饼,发现屋里坐满了人,院里也站满了人,买个月饼竟需要按号排队,已排了一百多号,我只好失望而归。

听邻居讲,李家的五仁月饼在中秋节前一周,都是拿了号三天后才能轮到的。这样的销售盛况着实让我吃惊,据说李家的月饼一直好卖,原因是坚守传统,货真价实。二块五一个月饼,多年来,从不乱涨价。李家是祖传工艺,没有门店,家庭作坊式的经营,却有着良好的口碑。

坚守传统,货真价实。这样朴素的经营之道是每一个在商的人都明白的,但是,现实中能够实践,并坚持几十年如一日的却不多。

大数据时代讲传统,让人觉得有点落伍。可是,传统真的就是落伍吗?在台湾作家龙应台的眼中,“传统不是怀旧的情绪,传统是生存的必要。”“先进国家的现代化是手段,保护传统是目的……越先进的国家,越有能力保护自己的传统;传统保护得越好,对自己越有信心。越落后的国家,传统的流失或支离破碎就越厉害,对自己的定位与前景越是手足无措,进退失据。”这真是让人拍案叫绝的见地。南怀瑾先生有句话也让人振聋发聩:“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亡国都不可怕,最可怕的是一个国家和民族自己的根本文化亡掉了,永远不会翻身。”

传统是生存的需要,是安身立命之基,是中华民族沉淀数千年,世代传承的崇尚善良美好、诚实互信、博爱公正的精神之根。在善变的时代里,我们需要观念更新、呼唤技术创新,但在很多领域里,我们更需要的是坚守,例如文化、传统工艺包括城市的建筑等等,坚守传统就是坚守信仰、留住我们精神的根。

值得欣慰的是,在我生活的小山城里,还能看到那些坚守传统、被人称道的人。如“公疗”拐口卖小豆芽的,老街拐口摆摊卖手工馍的,还有建设局楼下永远不变的玉米糁煮芝麻叶稀饭……

我觉得自己很幸运,身边能有这些传统相伴,好像一些亲切、温暖的东西离自己并不遥远。为此,我由衷地向这些坚守传统之美的普通人致敬!尽管,我甚至连他们姓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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