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玉米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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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玉米的散文1:影事

文/南吉泽仁

秋收完,你用运玉米的推车推着一个女孩在地里奔跑。遇到坡地,你双手紧握推车把手,显得谨慎。平稳的地方,你却佯装放手,那女孩又惊又喜地一次次喊出你的名字。你颈项上的白领子衬着你清秀的面容,微笑闪着光亮。我在不远处拾起一个又一个遗落在地里的玉米丢进背上的竹篓里,不时去看看你们又看手中的玉米,有时是玉米,有时是几根开着百花的羊草。

立在虚无海边的草甸上,隐约能听见风碰触紫色串花,一闪而过的欢声笑语。风景却在彼岸,走向它要绕过一片森林,森林里是静谧的,松针落在地面也会发出短暂轻快的“叮”一声。你从山路另一端走近的脚步我却没有听清。我坐在伸进海水的一截枯木上看着倒映在海中的蓝天,有几朵白云片正变幻游移。你返回来也坐在海边,距离我不近不远。你对着海面轻吹哨声,波光照着你偶尔打量我的眼神,我的局促像身后林间一朵、两朵野杜鹃悄然打开。

父亲在蓉城病故,众人未在遗像前低头默然,摆谈,我跪在一个火盆前焚烧纸钱。你穿过人众,接过我手中的纸钱,一页页焚烧,那些灰烬像复生的黑蝴蝶一只只飞离我们眼前。在故乡埋葬了父亲,天降了一场雪,我们在的街边相遇,不用招呼,仿佛都晓得彼此的心境。经过后,你从我身后唤我,我转身,你走回来说:“我能为你做些什么,你要讲给我。”你说话的时候,口里呵着白气。原来,你说话的声音温和至极。

过年很冷清,我站那块布满塑料薄膜的玉米地里,展望到灰蒙蒙的天地,一只乌鸦一边飞翔一边鸣叫,像携着一个魂魄正穿越阴阳间界。我突然不情愿留在那里,就急急离开了。多久没有听说有关你的事情,却听见两个路人在低声谈论你离世的消息。你从不信佛,为你点一盏明灯,却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

追想几段与你相联的往事,不免轻叹:尘世之事皆虚幻如影。

关于玉米的散文2:清香玉米

文/文雪梅

小时候,家里生活紧张,到了秋天玉米快成熟时,我们兄妹便迫不及待的要奶奶煮玉米。饱满的玉米如同晶莹剔透的珍珠镶嵌在棒子上,在沸腾的开水锅里自由翻滚。煮熟的玉米美味可口,清香四溢。

煮玉米吃多了,就有厌倦。看着奶奶又捞出一盆子煮好的玉米,我就嘟囔:“我要吃馍馍!”奶奶听了,笑着说:“小馋猫,那好办!”奶奶将掰回的玉米晒干,磨成粉,放上白糖,给我蒸馍。用玉米面做出的馍颜色黄黄的,酥香柔软,家乡人给它起了一个很好听的名字——“黄儿”。奶奶做的黄儿香甜可口,可是,经常吃的话胃会泛酸,肚子也觉得鼓胀。奶奶为了调节我们的胃口,变换着用玉米面做“糊汤”、“搅团”等面食。总之,玉米面不及小麦面那么细腻,做出的面食茬粗,吃了也不耐实。上顿下顿吃,更是难耐。看到奶奶做玉米面食,我就使性子,哭喊着:“又是玉米面,不吃!”每次当全家人吃完了,奶奶就背着其他几个兄妹,给我做小麦面。

奶奶在铁勺里给我烙白面馍馍,下白面条。全家几个孩子中,数我身体棒,我想,这与奶奶给我吃“偏饭”是分不开的。后来我们的日子过得一天比一天好,再也不用为吃饭而发愁了,大鱼大肉,雪白的小麦面,玉米面也渐渐消失在我们的饭桌上,成了一段封尘的回忆。

前几天,我们在饭店里给爷爷过九十大寿。全家人坐在饭桌旁,津津有味的品尝美味佳肴时,弟弟说要吃蒜泥搅团。看着服务员端上一盘飘香的搅团,盖着红艳艳的油泼辣子和几捏绿菜,像极了奶奶当年给我做的搅团。我不由夹起一块放到嘴里,可是,那种掺了麦面的搅团索然无味,更没有往昔的味道。弟弟也摇摇头:“不好吃,没奶奶做的好。”这时,坐在一旁的爷爷满含热泪,他说:“其实,你奶奶的病是长时间吃玉米面太多,伤了胃,留下了祸患!要是她能活到现在,该多好!”爷爷泪汪汪的眼里写满对奶奶的深情。

我的心瞬间被触动。那时,我才明白,奶奶为了我,她天天吃玉米面呀。玉米面里竟藏着奶奶无尽的爱。

漫步于小街,耳旁不时传来小贩们熟悉的声音:“水果玉米”,空气中飘散着阵阵清香。我情不自禁的想起奶奶给我们煮玉米,蒸黄儿,打搅团的情景,还有奶奶浓浓的爱。

关于玉米的散文3:乡村走来的玉米

文/陈树庆

漫步在城市的街道上,突然传来一股诱人的烤玉米香味,忍不住一路探寻,当我的目光触到一处小吃摊时,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近前,只见烤箱上面放着一排嫩玉米,外焦里黄,散发出特有的香甜味,十分诱人。

玉米是北方最常见、最普通的农作物。乡下人一般不会把玉米当成土特产,但在我心中,玉米的味道却最令我记忆犹新。记得小时候,每到玉米成熟季节,我们孩子们难以控制焦急等待的心情,迫不及待地往自家的玉米地里钻。听大人说,从玉米绣出红缨开始二十一天后就可以吃了,记忆里水煮嫩玉米最好吃。玉米从玉米棵上掰下来拿回家中,剥去那包裹得紧紧的青青的叶片,掐去玉米顶端上斑斓的“红缨”,便露出金黄鲜嫩的颗粒,明眸皓齿一般,把嫩乎乎的小玉米丢进煮饭的开水锅里一起煮。不一会儿,嫩玉米就煮熟了,玉米的香味开始弥漫,我抑制住去掀锅盖的冲动,母亲赶紧捞出来放进盛凉水的盆子里冷却。吃嫩玉米不应叫吃,而应叫啃才对。煮熟的嫩玉米水灵灵的,热气氤氲,用双手握住玉米的两头,用牙齿轻轻地啃食,一啃,那玉米颗粒会“蓬、蓬”地一声一声地绽裂开来,蘸得满嘴都是,不仅连叫“好吃啊,真好吃!”齿颊留香,令人几天都沉浸在美味里。

每当玉米成熟,对于我们小孩子来说,最大的乐趣是烤玉米,几个小伙伴聚到一起,跑到地里把玉米撕开一点,用大拇指掐一掐玉米是老了还是嫩嫩?如果冒浆,则嫌嫩;如果表面没硬,中间会冒浆,则烤着吃正好;如果掐不动也不冒浆,则老了。然后一溜烟似地跑到地头拐角田埂的小土坎下,找上几块砖头搭建成简易的灶台,白天乡亲们在田间除的杂草,历经一天的太阳暴晒也渐渐变干了,在简易的灶台之下用这些干草点起小火,烧烤就这样开始了。我们一层层剥去翠绿的玉米包皮,揪掉玉米须,最后只剩下薄薄的一层皮,透过细细的绿皮,隐隐能看到里面金黄的玉米粒,整齐地排列着。剥去青皮的玉米插上小棍,轻轻地把玉米架在简易的烧烤灶台上烧烤。不一会,伴着清脆的“噼噼啪啪”的脆响,玉米开始散发出清香,令人垂涎欲滴,烤熟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就吃,那真是世间绝无的佳肴美味。

眼下又到玉米成熟的季节,煮玉米、烤玉米是很多人喜爱的美食。现在,玉米早就走下了农家的餐桌,已从主粮变为副食,偶尔想吃,就去地里将鲜嫩的玉米掰几穗,用自己的创造力调剂得美味些。乡下的玉米也走出了农村,融入了城市,走进了城市的酒店、超市,在城市安家落户,成为城市人的美食之一,经常会在城市街道边见着烤玉米、煮玉米的。有时,会买上一两个,解解馋,狼吞虎咽一番,但每次吃完后都会怅然若失,玉米香甜依旧,但却总感觉少了几分味道,只是觉得不如儿时曾经拥有的玉米味道。

每到玉米成熟的时候,家乡那片绿油油的玉米地,那一穗穗饱满香甜的玉米会出现在梦里,让我明白,家乡的玉米味道与众不同,那份香甜的感觉,已烙印在我的味觉中。

关于玉米的散文4:玉米人

文/fxzh1016

(一)

玉米长着长着就掩盖了我,我须站在高处才可以望见玉米林的波澜壮阔,不断地涌动远方。

八月的乡村,风吹玉米林的世界哗哗作响,神秘又一次变得郁郁葱葱。深入其中的我熟悉玉米林的气味,我和玉米林一起唱歌或者一起哭泣,和生长的玉米一样努力向上,撑起一片风景,仰望星空。

长长的寂静,唯有那不解风情的一丝丝的风,吹动玉米青涩的喃喃细语。

(二)

因为熟悉,每一次的相见便没有很多的寒暄。这一世如此简单如一棵挺拔的玉米,萌芽,生长,成熟,然后被收割存放。

期间的风风雨雨磕磕绊绊只是些无所谓的短暂的苦痛,活到秋天,活到无言无语,活到制成金黄的玉米粥 金黄的玉米饼金黄的玉米窝头和其他食物,活到开始被怀念或者被遗忘。

众多的沉默下,不再去想生命为何苍凉如水。

(三)

卑微的幸福总是夜间拥抱乡野无垠的沉寂,梦里那片玉米林星空下起伏的姿态,也许是我看到的最美的婆娑,足以使我忘乎所以天下还有比玉米林 更让我亲近的植物。

缘分沉重不可自拔,相似的情怀。我祈祷,如果可以把我做为一粒玉米的种子,来年的的春天挖一个小小的坑种植下去。

一种小小的关爱,便可用一生来感恩。

(四)

没有选择,生来如此。营养不良的时代 营养不良地活了下来。 肤色微黄, 我一直怀疑是不是吃玉米的食物太多? 可我从没有自卑幽怨 ,吃饱肚子,那时节是多么幸福的事呵!

不善言谈,喜欢风吹,喜欢乡间小路上荷锄而归的人,夕阳下他们的影子埋没在玉米林的影子中,他们是玉米林,玉米林是他们,不分彼此。

他们朴实和勤劳,使乡村的原野高大而蕴藏着不可捉摸的一种神秘力量,持久不衰。

(五)

追逐着,闹着,笑着,直到有一天还原乡村一片辽阔。

飞鸟叫着一遍遍掠过收割的玉米林,怀念曾经美好的时光中的爱恋,然后高飞,携带着玉米林中孕育的童话开始迁徙。而我满怀欣喜,早早地打扫干净院子,恭敬地迎接玉米们回家。忙碌了一年,金黄的色彩又一次归来,光耀回乡的路。

很多麻雀闻香而动,开始献歌。

关于玉米的散文5:碎在玉米里的日子

文/漆寨芳

入冬以来,二姑一直在自家的庭院里脱玉米。庭院很宽敞,两层的小楼坐西朝东,清晨的太阳一露脸,整个院落就暖融融的。

喝过早茶的二姑坐在一把小木靠背椅子上,两侧横七竖八堆放着金灿灿的玉米棒,整个人似偎在金山里。那双粗糙的手虽然瘦弱,抓起玉米棒时仍显得那么有力。她将两棒玉米互相磨搓着,搓到玉米粒有了松动后丢开一棒,拿起一根用钢筋打制的不太尖利的锥子,顺着棒上的玉米列隙,一列列用锥子刺下去,玉米粒就金豆豆似的哗啦啦倒下一排,滴滴哒哒滚落在面前的柳编簸箕里。

枣红大公鸡领着头,几只麻花母鸡咕咕咕的跟在后面,在二姑身前身后转悠,它们并不喜欢玉米,一粒也不下肚,刨来刨去的专捣乱。小花猫就不一样了,它抱着玉米棒翻来滚去,玩的很开心,那个调皮劲儿时不时的让二姑露出笑脸。他就喜欢养鸡呀猫的,见不得狗,狗太凶险,庄稼人的庭院里就是让村邻们来来往往的,狗儿守着庭院不让人进门,她不喜欢。有鸡儿猫儿在身边,他就觉着有伴儿,踏实,她的日子就在这些小生灵的日子中快乐着,在永远也干不完的农活家务活中实实在在的过着。

姑父没的早,守着儿女们的二姑这几年没得守了,儿女们要出门讨生计,孙儿们要上学,一年中一家人在一起的日子是有限的,她就守家,让儿孙们想着自己家的温暖。家中各房间里的铺盖被窝在立冬前她都该洗的洗干净了,该换的换了新,上冬吃的面也磨了满满一面柜,年猪不算肥大,也能宰百十来斤肉,够过年吃的,只等孩子们回来了宰杀。地里的庄稼就剩这玉米还没有全装进粮仓里,如果用机器脱粒,费不了两天功夫,她觉着玉米进仓,就没事儿干了,她要自己双手搓,搓走这冬闲的日子。

庭院里很暖和,没有一丝的风,就像阳春三月的日子,这是个暖冬。二姑的玉米不紧不慢地在手中散落着,就如三月三的会祭佛家数着念珠。临近的慈云寺里她近几年都去赶庙会的,寺院里的和尚和尼姑们坐在佛爷面前念经很好听的,嘴里说着什么她从来没有听清楚过。她也跪在佛爷面前祈祷,为亲人们祈福,祈求出门打工的儿子儿媳平平安安,空身子出门,满载回家;祈求在城里开饭馆的女儿女婿生意兴隆,再生个大胖小子;祈求孙儿们快乐成长,把书念成功,能和村里牛四的儿子一样在北京的大学里读书。她也会从衣兜里掏出带着自己体温的钱放进功德箱,佛爷是用香烟供奉的,把香烟钱放进功德箱里,就如给佛爷上了一炷香,她的眼前就会幻化出自己点燃的那柱香。心香一瓣,飘散法界,从有形到无形,这时诸佛就听到了她祈福的声音,灵验她的心声。

扑棱棱一声响,一群麻雀从院边的杏树上飞落到她的面前,啾啾啾叫着,瞅着她的玉米在乞食。吃就吃吧,嚷啥呢,把你们一群肚子填满也用不了半碗玉米的,二姑在心里对雀儿们说。小花猫可不依,身子一纵发起威来,喉咙里像塞了一团棉花,声音粗洪,冲向了麻雀们。雀儿们随机飞起,落在院墙上,跳着、叫着,有的还用尖尖的小嘴梳理起身上的羽毛来,似乎在故意调戏小花猫。看着吹胡子瞪眼的小花猫,二姑笑出了声,笑声就和玉米落在簸箕里的碎响混在一起。她对小花猫说,别那么霸道了,这数九寒天的,麻雀儿到哪里弄吃的去,我都同意让它们吃去了,你就别管闲事了。狗抓耗子多管闲事,猫抓麻雀一定是只没用的猫——抓不住老鼠的饿猫。小花猫好像听懂了二姑的话,抱着玉米棒,几个前滚翻,又自个儿玩去了。麻雀们试探着从墙头落到院子里,迈着碎步向玉米逼近,叼起一粒,火速飞走。

圈里的猪娃吱吱咛咛嚷叫开了,二姑抬起头,太阳已经走到她的头顶了,猪娃在嚷午饭。她从小椅子上起身,腰麻酥酥的挺不直,便双手杈在腰间慢慢地伸直腰板,自己在腰间砸了几拳,抖落身上的玉米沫子。她看一眼脚边的玉米堆,金灿灿地个小黄堆,把簸箕埋得看不见了。膝盖酸兮兮的迈不动腿,她弯下腰揉了揉了膝盖眼,向小二楼的楼梯底下走去,猪食就放在那里。一个塑料水桶,她把精饲料和粗饲料对好,提到水龙头旁搅拌匀了,再提进猪圈。猪娃像能听懂她的脚步声,嗷嗷嗷嚎叫着,她对猪娃说,没饿的那么厉害吧,我还都是早上喝茶吃了点呢。猪娃的嚎叫声就变得柔和了,耷拉着的耳朵门扇似的扇动着,用嘴拱着她的裤脚,又生怕弄脏不着实拱,只那么象征性的嗅了嗅,算是亲昵吧。

伺候完猪娃,二姑的肚子也就猫儿抓似的了,该给自己弄点吃的了。村子里响起了喇叭,是三轮车买菜的进了村,菜贩子自己录制的声音,“白菜萝卜西红柿,洋葱洋蒜鲜辣椒”,不紧不慢,匀速从一个手提式扩音喇叭里传出,吵得二姑心里惶惶的。她提只竹篮出了院门,看看有啥自己爱吃的菜,买点儿再做饭。

安顿好了肚子,二姑继续脱玉米。鸡窝里有母鸡呱蛋呱蛋的叫着,这是一天内第三次叫了,鸡窝里至少也有三个鸡蛋躺着了,她暂不去拾,到傍晚烧炕取柴的时候一起拾。她的鸡蛋是攒给孙儿们拿学校吃的,外面市场上的鸡蛋都是洋鸡吃鸡饲料下的,没家里的土鸡吃粮食下的蛋营养好。手中的玉米粒乒乒乓乓往下落,二姑的嘴角又挂上了笑,她想起了孙儿小胖上小学一、二年级时的事儿来,忍不住就笑。不知是谁哄小胖说,吃鸡蛋考试会得零分的,老师在卷子上画的零分就是两根筷子夹一个鸡蛋,念书的娃娃不能吃鸡蛋。小胖信以为真,饭碗里一有鸡蛋就全挑拣出来给了奶奶。

吱嘎一声响,院门被刘婶推开了。刘婶是个闲人,一有空就来二姑家串门子,二姑所知道的村子里家长理短的事儿都是刘婶带给她的。刘婶自己找个凳子坐在二姑对面,也拿起玉米棒棒搓了起来,边搓边说二姑是自找麻烦,不会享清闲,村里脱玉米的机器好几台,谁家的哼一声都会来帮忙的,偏要这样作贱自己,两只手都搓成了粗砂纸,图个啥呀。

搓磨日子吧。

没意思,刘婶鄙夷地说,啥活儿你赶紧干完,清清闲闲,热炕暖火的过冬,总比你这样子舒服。

这样子踏实。日子就是个忙,忙了快活,闲着心慌。

刘婶就转了话题,说她儿子今天回来了,和二姑的儿子儿媳在一个地方干活。小胖爸妈再有十来天才能回来,原因是工地上还有些扫尾活儿没干完,完了才能拿到工钱。听到别人家的孩子回家了,二姑心里着实的慌乱。二姑说,儿子这几天没来电话,她不知道情况,已到三九天了,也该到回来的时候了。她起身抖掉身上的玉米沫子,从玉米堆里刨出簸箕,用簸箕把玉米往铁皮粮仓里装。铁皮粮仓不大,圆柱形的,一个能装三千斤粮食,这是近几年人们为了防老鼠才发明的,远远看去就像蒸馒头的大蒸笼。二姑的玉米已经装满了两仓,这是第三个仓,估计搓完了院子里的玉米棒就能装满了,到儿子儿媳回来她就颗粒归仓了。

太阳跌落在了村西的山凹里,二姑收拾脱去金色衣裳的玉米棒,一棒棒整整齐齐地码在院边的柴房里。玉米棒烧火顺手,火力旺。清扫了院落,二姑抱柴火烧炕,顺手拾了鸡窝里的鸡蛋,塞在小麦仓里,埋在小麦里的鸡蛋一二个月不变质,不耗瓤。拾了鸡蛋喂了鸡娃猪娃,她长长地喘了口气。

这是二姑一天中最消闲的时间,一边做晚饭一边看电视。她不爱看当代题材的电视剧,里面的年轻人说话穿衣她都觉着与过日子无关,她不懂,最爱看的是抗战剧和秦腔。秦腔的胡琴一拉响,她就满脑子的小麦和玉米,小麦拔节玉米吐穗的声音似乎都能听得见。还有那村前的小河流淌声,村后山林的呼啸声都被胡琴拉动着,温馨而甜美,她能闭着眼睛慢慢地享受。

二姑的饭很简单,一锅面或者是一碟菜一碗米饭。做好饭那是孩子们都回家了的事儿,她做的糟肉和肉丸子是村里出了名的,也能随手炒几个家常菜,但她一个人的时候总是对肚子凑合了事。

从过了六十岁生日那年起,二姑的瞌睡来得早了,晚上九点钟一过就眼皮子打架,头找枕头了。晚上也做梦,只是早上醒来记不清楚是啥,很少做过有头有尾的梦,就连梦见姑父也不是背影就是那双要穿特大号鞋底做的布鞋子的脚,好多次在梦中她努力要看清楚姑父的脸,都没得逞。

她是被邻居家的农用三轮车叫醒的,邻居明年要盖新房,在趁着冬闲备料拉石头,天一亮就动工了。昨晚睡觉前天是灰蒙蒙的,月亮像被遮天的薄纱罩着,不太光亮。早上起床,尽然飘起了雪花。二姑生着炉子,喝完早茶,这样的天气院子里是不能干活的,太冷。她把玉米棒弄到屋里,坐在暖烘烘的炕上搓起玉米来。

玉米粒珍珠似的滴滴答答往放在炕上的柳编簸箕里落着,小花猫躺在炉子旁边打呼噜,枣红公鸡咕咕咕领着麻花母鸡在门口打转转,就是不敢跳进房门来,二姑的手边专门给鸡们放着一根细长细长的竹子,谁跳进门来谁就吃一竹子。是天冷的缘故吧,麻雀们叫的更欢了,猪圈里却静悄悄的。二姑搓着玉米,心里说,这一棒是儿子儿媳,下雪了,天冷了,你们要一粒不差地落进我的簸箕里;这一棒是女儿女婿,你两口子也要一起落进簸箕里来;这一棒是小胖,你要把要学的全都收进你的簸箕里去。

你们都是我的玉米了,孩子们。二姑沧桑的脸上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微笑。

关于玉米的散文6:玉米:立在根上的修行

文/刘汉斌

我反复地经历着一茬又一茬玉米的生与死。准确地说,我只是反复地经历着一茬又一茬玉米的播种与收获。四月播种,九月成熟,便是一粒玉米种子在土地上的一生。我将玉米的一生,称为立在根上的修行。玉米一生中核心的修行就是成长,而成长却是一个宽泛的概念,就像是一个会变魔法的人,不断地从自己的躯体里抽出新的绿色,然后躯体跟随着绿色不断变高,到最后,从身体里抽出一朵花,再抽出一朵花,高处的花粉飘洒下来,落在低处的花丝上,玉米的成长就开始变得隐秘起来。

我习惯了在三月末整地。整地之前,地面上除了撒施农家肥和化肥之外,还要撒施农药,用来预防地下害虫和封杀田间杂草。这些用于防治地下害虫和封闭除草的农药,全部都是化学制剂,使用化学制剂有两大好处,省事省力,效果极好。所以,操作者们已经习惯了以农药的这些优势抵消它对土地、作物以及人的伤害,只图省时省力,明明知道农药的毒副作用,但是为了图省事,常常将毒副作用忽略不计。在三月,田埂上那些农药未及的土地上的草尖都绿了,泛着淡淡的绿色,就像是有人刻意在田地的边上划了一道圈,把土地圈进绿色的圈里,绿色的圈里面的土地寸草未生,一片土色。

从玉米种子落入土壤,它一生的修行便就此展开,萌发、扎根、出苗,一切都得靠玉米种子自身的条件,冲破土皮的,就获得了新生,而冲破不了的,生命便戛然而止。土地在此时,是温情的,同时也是严酷的,它只允许有能力立在自己的根系上的玉米获得新生。

七月的烈日下,与一地的玉米站在一起,才深切地感受到拔节时玉米的生命力是多么强大,它们似乎为烈日之狂热而欢呼雀跃,而我站在它们中间,显得卑微,且局促不安。我尽力让自己保持安静,尽力与身边的玉米保持同样的站姿,可是只要我抬头看一眼天,赤日炎炎,再低头看看地,玉米的气生根像金属质地的爪子一样,牢牢抓住地皮,我舔舔干裂的嘴唇,不得不抬起麻木的双腿,赶快离开。

玉米的花期并不显眼,花药却格外充足,盛花期,花药落下来,仅有三四百粒落在了玉米的花丝上,而成千上亿的花药大都落在了玉米的叶片和土地上,于是,玉米的叶片上就落下一层浅绿色的花药。

在七月,不要轻易去靠近或者碰触一株开花的玉米,一点轻微的抖动,花粉就像米黄色的薄雾一样弥散开来,玉米的花粉带着甜甜的味道,落在皮肤上,痒痒的,就像是有无数个细小的虫子在爬,这时候,你会确信,玉米的花粉是有生命的,像细碎的虫子一样,会爬。如果花粉错过了授粉期,花粉就会死掉,死亡了的花粉落在皮肤上,像灰尘,轻轻一抖,就掉了。

没有授粉的玉米雌穗,花丝顺展,就像是一个妩媚的女子,披着一头顺展的秀发,面带娇羞地站在那里,只等待着细雨一样的花粉落下来。套袋繁育的玉米,不会给玉米的雌穗这么宽松的空间让它们等待受孕,而是通过我的手将雄穗上的花粉收集起来,使得花丝授粉,花丝一遇见花粉,霎时间就打起了卷,等过半日,花丝就完全蜷曲了。这真是一种奇妙的事情。花粉是花丝的一剂药,花丝只有遇到了花粉,才会戛然停止生长,而当花丝停止了生长,雌穗却一天天地变得丰腴,这时候,玉米的雌穗有没有授粉,一眼就能看出来。

玉米的果穗成熟后,叶片渐次枯黄,叶片尽其一生,把所有从根系里得到的营养全部都给了果穗,到最后,一株高大的玉米变得瘦小单薄,干枯的叶片,只要轻轻一碰就碎了。在九月,随手打开任意一株玉米的苞叶,新生的玉米,齐刷刷地站在一起,像一群孩子,向倾其一生的母亲行最后一次注目礼,算是送终,这是一年中,新老玉米交替时,最后的,也是最初的修行。

关于玉米的散文7:又到玉米飘香时

文/于子锋

儿时在东北农村,每到夏末秋初,玉米开始成熟,母亲便会带着我们去地里掰玉米。踏进绿油油的玉米地里,可以看见每棵玉米杆上都有一个或是两个鼓鼓的玉米棒子,身穿淡绿色的外衣,头上顶着一束或粉红,或鹅黄的玉米须,娇娇嫩嫩的样子很是招人喜欢。我们挑那个头大的玉米,把它的外衣撕开一道缝隙,太老的不能要,如果太嫩剥不下玉米粒来,也不能要,用指甲掐一下,能流出白色的果浆刚刚好。挑选正合适的玉米掰下来,放进小背篓里,兴冲冲地跑回家。

去掉那层绿壳,把玉米须摘干净,开始剥粒。这是一道需要技巧的工序,玉米粒刚灌满浆,如果用蛮力的话,会把玉米粒全部挤碎,白色的果浆会粘你一手。小心翼翼地把玉米粒都剥下来,然后开始推磨出浆。现在人们家家有打浆机,倒进玉米去直接就打出浆来,省事得很。不过,在那个年代里是没有打浆机的,家里只有那种小型的石磨。

石磨在我家的厨房里,两块圆形磨盘,上下相对着放在一起,下面的一块磨盘跟普通的石磨不一样,塔的边沿有石槽;上面的那块石磨侧面有一个木柄,顶部中心有一个酒杯口粗细的圆洞。把玉米粒倒在石磨上,放进少量水,然后握住木柄一圈一圈的转动。每次,母亲推磨时,我都跑过来帮忙,母亲那温馨而又从容的动作简直就是一幅动情的乡村风景画,再配上咯吱咯吱的研磨声,是我记忆深处最美丽的风景。

很快,玉米被磨碎了,乳白色的玉米浆便从两块转动的磨盘中缓缓流出来,流进石槽里,这时,我会静静的等在旁边。母亲开始抱柴点火了,然后倒油加热。母亲把磨好的浆液团成一个个的饼子,放进平坦的饼锅里。只听“哧哧”的油声作响,几分钟后,母亲把饼子翻一个面,任细火慢煎。有时,母亲在锅上忙着煎玉米饼,我便选几个玉米在灶膛里烤玉米,

在我们渴盼的目光中,玉米饼终于出锅了。熟透的玉米饼已经变得金黄,油光锃亮,散发着阵阵清香。咬上一口,满嘴都是温甜糯腻的香气,让人忍不住想要咬第二口,第三口……一顿大快朵颐下来,即使肚子已经撑得滚瓜溜圆,可依然瞅着那冒香气的玉米饼流口水。

只可惜随着生活水平提高,各种经过加工的高级食物充斥着我们的餐桌,我们也经常忘记了生命中曾经吃过的那些简单却无比美味的原生态食物。等到多年以后再想起来,才发现随着时光流逝,当年给我们制作美食的母亲已经韶华不再,手脚也不再利索,又怎么忍心让老人家再做那么费事费力的食物。我决定自己动手,制作一顿美味的嫩玉米饼给母亲尝一尝。

关于玉米的散文8:玉米地

文/丹麓听翁

一路追绿,追到秋天,遍地平原的玉米林,打捞着绿色的青春。

行间距如簇如拥,田垄间似云如玉。扑鼻的玉米清香为秋季交出成熟的载厚度。玉米铺展而来,带着古典的绿色,在平原上做着秋天的嫁妆。

那金黄的玉米棒子还挂在半空中,就已经先声夺人了。

作为平原上的一种修辞,富饶的玉米地总是变幻着喻体。

视野随便跑,都跑不过玉米地。我被高铁带着穿越平原,无论穿越到哪儿,哪儿都有一片玉质的玉米地在远远地为我挥手。

临摹出玉米的成长过程。平原收藏了玉米的一生。

等待季节的蜕变。玉米走着从平原到仓廪的路径。

关于玉米的散文9:卖玉米的小女孩

文/胡杨枫渊

刚进入初夏那阵子,古城榆林的早、晚还是很冷的。

那段时间里,我发现从小区大门口到街口的通道两侧,挨个儿停满了卖玉米的小三轮。尽管我要早早地步行到单位去,但是那些翡翠绿的玉米棒子早在我出来之前就已经堆在摊位上了。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莫道君行早,更有早来人。

我们这个小区是榆林市高新区第一批修建的经济适用房,每一栋楼只有六层高,共有32栋,全是砖混结构、水泥预制板封顶的那种。与近年来顿不顿就拔地而起、三十多层高、清一色混凝土浇筑而成的众多新楼盘相比,无论是哪一方面,都有点儿相形见绌、鸡藏鹤群的味道。

虽说是“鸡藏鹤群”了,好在它的性质最后变成商住小区了,直到今天仍然是高新区入住率最高、规模最大、功能最全的小区之一,而且在小区内还设有幼儿园和高新第一小学。这样,小区大门外涌来许多卖玉米的小商小贩也就不足为奇了。

那些玉米棒子,果衣都是翠绿色的,棒尖上还外露出一小撮粉红色的缨须,看一眼就能使人垂涎欲滴。况且还是本市第一批上市的新鲜玉米呀!

那些卖玉米的商贩大都是进城打工的农民工兄弟姊妹,年龄大小不等,既有三十岁左右的青年男子,也有五十岁上下的中年妇女。

“玉米、玉米,新鲜的本地玉米,又嫩又甜又软,买喽、买喽,一个两块钱喽!” 此起彼伏的叫卖声一大早就开始吆喝上了。

从小区里走出来的人们大都急赶着要去上班,尽管一个个脚步匆匆,仍然不忘回头瞟上一眼——那些通道两侧的一个个三轮车厢里堆得像小山丘一样高的翠绿色的新鲜玉米棒子。

充满了浓重的陕北方言的吆喝声,吸引过来一小部分赋闲在家的老年人。他们都是在接到还在上班路上的儿子、儿媳,或者是女儿女婿们的电话后才陆陆续续感到到小区的大门口来,手里或提着一个帆布小袋,或拉着一辆小购物车,都围在那些小三轮车的跟前打量着、翻弄着,和那些卖家有一搭没一搭地拉话,一半是在搞价钱、而另一半则是在询问玉米的来路(产地)。

大部分卖家一直要等到小区的居民们都下班回到了家里,才不得不收拾干净剥落到水泥地面上的玉米壳,再启动马达,满心欢喜地开上小三轮回家吃饭去了。

那段时间里,我和妻都没空到三轮车跟前去买一只小商小贩们的玉米棒子。一来我分析,所谓的“本地玉米”还没有这么早就能成熟上市,可以肯定都是从外地贩进来的。根据节气,母亲种进老家园子地里的那两块夏玉米还没有吐出来缨须呢!我更害怕那些翠绿色的外衣下裹着转基因的玉米粒,人吃了会发胖发虚,网上吵得特别厉害——对人体的危害特别大。二来,我们单位乃至全市上下都在忙着抓脱贫攻坚,使命任务光荣而紧迫。

暑假一到,我家姑娘跟着我回了一趟老家。母亲看见她的小孙女回来了,喜滋滋地带着小丫头下到川地里,掰回来半尼龙袋子老玉米,口中念叨着:“怎就不把我的小孙女早点给带回来呢?闪的玉米都老了,没有前阵子香甜了。”

说归说,母亲还是满心欢喜地烧了一炉炭火,一边往大铁锅里舀水,一边往水里放玉米和倭瓜,而后又放进去井字形锅衬,再分别蒸上了土豆和小米粥。我家姑娘则紧跟在她奶奶的身后,一惊一乍地在锅台边尽捣乱。

在老家小住了三天,回来后妻催促女儿赶紧往回补功课——暑假作业还没写完哩。

一次午饭间,妻无意中说起,小区大门口有一个卖玉米的小姑娘,年龄和女儿差不多大小。一个人站在大树底下,跟前堆了一大堆玉米棒子。女儿说她还想吃煮玉米,说是奶奶煮的玉米太好吃了。我接过女儿的话说,晚饭过后我们一起到那个小姑娘的玉米摊前转一转,买几个真正的本地玉米回来,煮着吃。妻也说蛮好的,就到那个小姑娘的摊子上去买。

晚饭过后,女儿急切地拉着我来到小区的大门外,特意走到那棵大国槐树下。没有发现妻所说的那个卖玉米的小姑娘,甚至连一片剥剩下的玉米皮子都没有。道路两边经常来摆摊设点的小三轮车也都不见了踪影。

我家姑娘拽着我的胳膊说,也许是她早早地卖完玉米回家里去了吧?

我们父女俩索性朝着大街上走了过去,准备绕上一个大湾子,散散步再回家。

第二天早晨,我上班走出大门口时发现了一位身穿白色短袖衬衫、黑色半腿短裤,脚穿一双白色运动鞋的小姑娘。她的白色短袜刚好超过了她的脚踝。这身打扮显然就是哪个学校的制式校服。站在台阶上的那颗高大的国槐树下,她的跟前整齐地摆放着一堆翠绿色的玉米棒子。她什么话也不说,更不会像身旁那些小商小贩们油腔滑调地大声吆喝,只是一个劲儿地朝着小区的大门口观望。她的个头应该还没有我家姑娘高,一米六上下的模样儿,身体不胖也不瘦。

由于我急赶着要去上班,经过她的玉米堆前也只是短暂地停留了一下,等到小女孩回过神来想问我“买不买玉米”时,我已经跑向了一辆亮着绿色灯箱的出租车。

上了出租车,我有空思想了:那个小姑娘一定家在农村,而她本人却又在市里上学,利用放暑假的机会出来帮大人卖玉米吧?她的父母肯定有好多事情要做——或者是在哪一个建筑工地上拉水泥、搬砖块?或者是为哪一家集装站往煤台上运输煤炭……

有许多种可能,但总的来说她的父母不可能像我和妻一样朝九晚五地在政府机关里上、下班。否则在这个年代,谁家大人还会把一个正在上学的少年打发到社会上去抛头露面?!学校那一大堆假期作业,还有各种复习与补课,连时间都不够用呀!

中午下班回家,一进门妻正往餐桌上端一盘煮玉米,就笑着问她:“是你下班后顺路从那个小姑娘的玉米摊上买回来的吧?”还没等妻回答,女儿就一把抓起一个滚烫的玉米棒子,烧得她立即放手——掉在了餐桌上。

“等一等嘛,晾冷点儿再吃也不迟,真还吃上瘾了?”妻既担心又害怕地嗔怪女儿,“手没烫着吧?”

还是在早晨去上班,我发现小区大门口的那棵大国槐树下不见了——那个穿着白色短袖衬衫、黑色短腿半裤、白色运动鞋的小姑娘。

也是在中午下班后,我对妻说,那个卖玉米的小姑娘不见了。妻也说,她开车路过大门口时也没有看到。女儿则坐在餐桌前,满脸的疑惑:“好像那个小女孩才是你们的女儿吧,怎么就这么上心呢?”我摸了摸女儿黝黑的长发:“胡思乱想些什么呢?你可是我和***妈唯一的宝贝女儿呀!只是,只是……”

女儿更加疑惑不解,问我:“爸爸,只是什么呀?”

妻拉出椅子坐下来,面对着女儿说:“只是那个卖玉米的小女孩比你还要小一岁。我打听过了,她的父母都在一家建筑工地上搬砖、拉水泥,打工着哩。”

果然被我给猜中了。

“那她的玉米是从哪儿来的?难不成也是从外地贩过来的?”女儿继续追问。

妻回答女儿:“是她的父母从工地上下班后,骑着摩托车回到乡下,在农田里掰好玉米再连夜运到市里来,第二天一大早又用摩托车把她和第一袋玉米从出租屋运送到咱们的小区大门口,然后再回去把其它的玉米袋送过来。”

“然后,小姑娘一个人站在大树底下卖玉米?她的父母再赶到工地上去搬砖块、拉水泥?”我也迫不及待地追问起妻来。

妻说,是哩。人家小姑娘几天时间就卖了一千多个玉米棒子哩,好像卖得六百多块钱吧?!

女儿由衷地竖起了大拇指,伸到我和***妈的面前,连说“厉害、厉害。”

妻最后又补充道:“人家那个小女孩就是不告诉我她在哪个学校念书,只说她在他们班里是学习委员,每次考试、每门功课都是全班的第一名。”

女儿情不自禁地“哇!”了一声,随后道:“向那个卖火柴的小女孩,哦、不——我错了!是——向那个卖玉米的小女孩学习!”

(2019.8.1写于陕北榆林)

作者简介:胡杨枫渊,本名武俊祥,男,汉族,陕西省作家协会会员,西北大学作家班高级研修班结业,在国内多家报刊杂志发表过诗歌、散文和短篇小说,有多篇散文入选国内文集,著有19万字的散文集《回望陕北》(团结出版社)。

关于玉米的散文10:哦,家乡的粘玉米

文/秋天的风

最近总是梦到家乡的老房子,梦到那块黑油油的泛着淡淡清香的土地,在那块地里我耕种了八年,八年哟抗战都胜利了,八年的历史,我都在那块土地上留下了什么?记忆的闸门在南国小雨霏霏的日子里徐徐拉开,仿佛电影一般在眼眼前一幕幕的演绎着。

老房子位于小镇的最西测,房子的后身一百米处是公路,西面和前面都是一望无际的草原,除了东面有少许的土地外,南面和西面每天都可以看到成群的牛羊。我和村长的老婆很要好,村长看我喜欢种地,就特批我,只要我能种过来,不怕累,老房子周围的地随便开垦。有村长做主怕什么呢,我就毫不客气的雇了一台旋耕机,旋出十多亩地。本身土地就很肥沃潮湿,经过旋耕机翻转两次,那地真叫好。放眼望去,黑油油的一片,旋耕机师傅叫着好,我心里便乐开了花!

有了土地就不愁播种,老公却替我犯了愁,大声和我嚷嚷:“你真是闲的,放着福不享,偏偏找罪受,前后小园还不够你种呀!”

哈哈,我才不理他,心想,看我种出果实来你吃不吃。我把房子东侧种上了土豆,一些边沿就种上向日葵南瓜、油豆角和香瓜,种的最多的就属粘玉米。五月份先扣薄膜种上一些早玉米,每隔十天种一些,粘玉米成熟比较早,要是一起都种完,青玉米棒你刚吃顶多一周,其它的就都成熟了。玉米种子要买最好的,品种也要多,垦粘一号,垦粘二号,特粘甜,黑玉米,花玉米,红葡萄色玉米,紫葡萄色玉米,纯白粘玉米、水果玉米都要有。不能混种子播种,不然铲第一遍地时留不准苗,等结棒子时就乱套了,会影响玉米棒子的口感。挨着种虽然还会相互授粉,白玉米和黑玉米挨着就会好些,最近处的玉米会变成花玉米。

播种的时候种子之间的距离不要过近,太近了长出的苗就会很小,结出的棒子也不大。要灌饱了水,不要施加化肥,农家肥最佳。备垄时垄要深,这样,秧苗下的土相应的也会多,同时就会耐旱。

我喜欢吃粘玉米棒,喜欢到了极致。吃的时候要挑稍微老一些的烀煮,太嫩的玉米不好吃,只甜不粘。从青玉米棒能吃的时候,我就每天以玉米棒为主食,什么菜没有我也能吃五到六穗。每当烀玉米棒子时,锅刚开时的气味最诱人,浓香浓香的,我便不停地流口水,心里着急,感觉时间过得真慢,心里叨咕着,快点熟吧,我馋的样子不亚于小孩子看到好吃的时的馋相。玉米棒出锅的时候,即便是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我也会一起拿好多摆在眼前,那个时候真的才叫“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呢。晚上看电视,我会把玉米棒当零食吃。有时会在外面的地上立两块砖,砖的中间放上些干树枝,把青玉米用一根铁棍串上,不要拔下玉米皮,放在火中烧烤,也非常好吃。深秋没下霜之前会用冰箱冻上一些熟玉米粒,留作冬天蒸着吃或者做菜吃,有时也会把熟玉米用线绳绑上挂在阳光充足处晒干,也留作冬天吃。

玉米的种色多,给人的视觉感官就很有食欲,这时老公可有显摆的了,每次他同事朋友来我家时,总要显摆着说:“我家的玉米可好吃了,一会让我老婆给你们烀上一锅,走时拿回去点儿。"那些人走的时候,谁都不会只能一点,总会装满了袋子才罢休。开饭店的时候,我把玉米也作为农家饭的特色之一,城里的客人尤其喜欢,吃完饭也不忘要带上几穗走。吃的最多的要数城里的哥哥姐姐,我几乎一周给送去一袋子,有时也会一起送去两袋子,感觉给城里送去多少都不多,玉米棒到了城里,哥哥姐姐都不敢显摆,只会偷偷的给朋友送去一些,凡是吃到我种的玉米棒子的人都把馋虫吃出来了,那些人总会问哥哥姐姐:你妹还啥时给你送玉米呀?哥哥姐姐和我学的时候我就笑,劳动果实得到承认心里自然高兴。玉米从播种到成熟的过程中我也是精心侍弄,也是付出了一定的辛苦,产地的时候我也会像当地农民一样,天刚放亮就已经在地里了,天黑黑时候我才一身泥巴的进屋,老公这时已经躺在床上吞云吐雾的看电视了。开店后就更忙了,星期礼拜就会让城里的姐姐来帮我。十多亩地对于一个农民家庭来说并不多,可对于我来说真的是很多,每当最累的时候,我就自己安慰自己只当减肥了,要不然还得买减肥药吃,对身体还不好;这样既锻炼了身体,体重还下降了,又能有美食可以吃,一举几得,何乐而不为呢。

四年前赶上我家后面修立交桥,那一年是我最后一年种地,指挥部就设在我家相邻的另外两个房子里,指挥部的人也没少吃我种的粘玉米,他们都说:你家的玉米真好吃,又粘又甜,甜的就像放了糖一样。我知道所有的赞美声不是假的,因为种玉米时不上化肥不喷农药,结出的农作物口感就是好。烀玉米时不要用铁锅,要用高压锅,放少许水,用里面的气蒸熟,就会相应的增加甜粘度。用阿迪锅更好,定时就可以了,即便锅里没有水也不会糊锅,靠锅底下的玉米最好吃,会有粘粘的糖溢出来。

一晃来到深圳半年了,昨天身居北方的文友梦和我说在家吃玉米呢,这便又勾起了我对家乡的思念,勾起了我对家乡粘玉米馋馋的欲望,我好想吃啊,好馋!梦说:“姐,你那里没有吗?”是啊,超市里的玉米都是一吃一股浆的那种,皮皮的,不好吃,哪里会有家乡玉米那种肉头的甜甜感觉与浓香呀。大城市固然繁华,尤其到了夜晚,到处都星光璀璨的,可我总觉还是家乡好,尤其是这个季节,各种瓜果都以上市,玉米棒是最旺的季节,乡下的人会开着车到城里卖玉米棒,虽然没有我种出的玉米甜,但也非常的好吃。

人不管走多远,心总会被家众多亲人牵着;人不管你居住的城市有多大、多繁华,心始终还系在家乡的故土里,这或许就是人本性的使然吧。家乡的朋友时常会打电话问我是否还会去。我怎能留在异乡?这里没有我熟悉的面孔,没有我儿时的玩伴。我思念的人在北方,每天都在祈盼、遥望,我怎能不回去!我还想嗅到家乡泥土的芳香,还想吃家乡又甜又粘的玉米棒。

哦,我的家乡,我思念的人,等我,我一定会回去,回去和你们围坐在农家的土炕上,笑谈儿时的趣事,吃着刚从地里摘的香瓜、大西瓜,一起吃窝瓜土豆炖豆角,一起吃甜甜的粘玉米棒……

关于玉米的散文11:老家的玉米地

文/姜佃广

在我的老家玉米被称为“棒子”,玉米虽说是粗粮,但在我孩提时代它一度是老家人的主粮。随着改革开放国民的富裕,温饱岁月的到来,白面日渐充裕,玉米也退出了人们为主食的餐桌。现如今人们注重保健,养生食用玉米成了新宠。特别是甜玉米、水果玉米更受人们的青睐,尤其是水果玉米,人们亲切地叫它“果棒”。县城的大街小巷都能看到煮玉米的摊子,闻到爆米花的香气。即便在高档宴席上,也能看到玉米的身影,玉米羹和玉米窝窝头等登上了大雅之堂,成为餐桌上的尚品。每每此时我就会想起老家的玉米地来。

盛夏季节,在老家的田野里几乎全是玉米。玉米的外形像甘蔗,但秸秆比甘蔗粗壮,高且挺直,叶片比甘蔗宽厚,大且伸展,绿油油得铺天盖地,将人们的视线遮挡得严严实实。小时候,看着大片大片的玉米地,不知道怎样来形容,长大以后才知道这叫“青纱帐”。

在孩提时期每到暑假,受父母的命令要给自家喂养的小羊去割草,尽管天气炎热,也要进“青纱帐”。我喜欢约上邻家的小伙伴一起去,进玉米地割草是要穿上长袖褂子的,不然胳膊上会被玉米叶子划出条条血道的,很疼的。钻进玉米地,除了能找到草外还有又肥又嫩的马齿苋等,运气好的话,还能摘到小甜瓜(老家人叫做“马泡”我也不知道是否是这两个字),这些瘦小的甜瓜不是专门栽培的,而是纯野生的,玉米的秸秆和叶子遮挡了阳光,并汲取了大部分营养,所以这些小野瓜总也长不大,但成熟后同样香甜可口。玉米地里,弹琴鸣唱的昆虫很多,嗓门最大的要数叫蝈蝈,越是天热,它们越是齐声叫唤个不停。此起彼伏的浑响连成一气,那阵势只能用大地飞歌来形容。有时碰到玉米地的一边尽头是瓜园,还能上演一场惊心刺激的偷瓜“战斗”,在闷热中享受瓜甜那是天下最美的味道。在玉米地里待的时间不能太长,闷热和熏蒸会让人中暑。篮子里的草装满了,我们便会招呼同伴一起钻出来,赶回家喝水、冲澡、纳凉。

到了深秋时节,粗壮的玉米秆瘦削了下来,青绿肥厚的玉米叶耷拉了下来,变得焦干枯黄。玉米地也不再那么密不透风而稀稀落落。成熟后的玉米就像有了孩子的女人,那一绺一绺的玉米须,犹如女人怀中宝宝的黄发,玉米宝宝在绿中带黄紧裹的襁褓里露出头翘首张望等待人们的收获。秋收过后,农家院子里到处都能看到金灿灿的玉米棒子。老家的人们也嘻嘻哈哈地诉说着丰收的好年景。

难忘老家的玉米地,因为那里面蕴藏着很多很多的故事。

关于玉米的散文12:玉米飘香

文/张小丽

夏秋之交,玉米扛着红缨枪隆重登场,从乡村到城市一路走得雄赳赳气昂昂。

玉米的吃法多种多样,最常见的是煮玉米。卖玉米的推着三轮车,车上放一个煤球炉子,炉子上是一锅金灿灿的玉米棒子,冒着袅袅热气。馋不过买上一个,趁热咬一口,满嘴生香,直入肺腑。

现在比较流行的是烤玉米。把煮熟的玉米加入各种调料,在烤炉上翻转几圈,再刷上一层面酱。这种吃法五味杂陈,好吃是好吃,却没有了玉米那种天然的清香,似乎更受小孩子欢迎。

我对玉米的深厚感情从孩提时代开始。幼时跟随父母收秋,偶尔几个晚熟的玉米就是对我最大的奖赏。偏嫩的水煮才好吃,甜中透着玉米特有的清香;老的适合煮熟后用热油加葱蒜爆炒,做成“油豆”,鲜香可口,保证你吃一口就会爱上它;还可以把玉米带包衣放进灶膛里,大火炙烤,到一定火候剥开外衣,露出一排排金黄色的“牙齿”,继续烘烤,烧得外焦里嫩,是另一种焦香,吃得满手满嘴都是锅底灰才算过瘾。

其他的吃法还有很多。把经过太阳暴晒的玉米磨成玉米糁,煮粥,那曾经是上一辈餐桌上的主食;磨成更细的玉米面,这可是稀罕物,黄灿灿的玉米面窝头现在想吃都吃不到哩;还可以做成一种时尚的零食——“哑巴豆”,在锅底铺一层白土,烧热后玉米粒铺在白土上,以防烤焦,“哑巴豆”硬得硌牙,孩子们”嘎嘣嘎嘣”吃得香,老年人只有望豆兴叹了。

玉米还有一种“高大上”的吃法——经过一些复杂的工序,加工成玉米凉粉,和红薯粉、土豆粉比起来,其不仅颜色漂亮,口感也完全不同,做成凉粉汤饺子,我简直喜欢至极。

前段时间朋友发来一段养生资料,说美国人特别推崇吃玉米,在美国老玉米2.5美元一个。我不禁咋舌,为啥这么贵?原来玉米富含维生素A、E,有抗衰老和防癌的功效,纤维素可防便秘,玉米胚芽油中的亚油酸可预防动脉硬化。另外玉米中还有胡萝卜素,有美容养颜的功效。

带着生命本真的玉米永远是我的最爱。

关于玉米的散文13:菜籽收 玉米种

文/徐累先

拥挤在菜地里的油菜收割了!上班下班,路过这片菜地,习惯了凝望几眼,挺拔的油菜杆举着饱满的籽粒,挤挤挨挨,你不让我,我不让你,仿佛当年的黑白照上一张张天真的笑脸,在微风里洋溢着青春的喜悦。

也就一夜之间,这片偌大的菜地像丢盔卸甲的战场,散落下棵棵菜茬和零乱的脚印,变得空空如也。顿时,眼睛里空落落的,心里空落落的,像走失了一位相伴许久的朋友。

这些日子来,我见证了这片油菜的成长,——从栽种到收获。

种油菜是辛苦活儿。整地、打宕、分发菜苗,哪一道程序不让人汗流浃背?小时候,最让我不堪的便是与油菜相关的农活,而面前的这块菜地却是一对上了年纪的老人栽种的。老人整好地、打好宕,用了两三天的时间才把菜苗栽种好。那些天,天气晴朗,这对老人又佝偻着身体担来一桶桶水,一棵棵地浇,像当年喂食奶水一样呵护着这片嗷嗷待哺的菜苗。等油菜苗焕发出绿油油的生机的时候,已是寒冬时节。经常看到这对老人跑到地头,喜滋滋的看着油菜们一点点的饱满、一点点的茁壮。我在想,老人一定听到了菜苗拔节的声音,那么美妙,那么动听,仿佛听到了一首悦耳的民谣。

寒风里,油菜无所畏惧,总是精神爽朗的样子,哪怕是厚厚的霜雪覆盖到身上,暂时瑟缩成一团,天一晴,阳光一出来,它们又倏然恢复生机,懵懂的伸展开四肢。到了春天,油菜疯长,被菜叶包裹的菜薹开始拔节,像一个青春期的孩子,个头直往上窜,没几天功夫,金灿灿的菜花就从枝头挺出来了。

油菜花一簇簇、一丛丛,铺陈出一汪黄色的海洋。蜜蜂来了,在这朵花上嘤嘤嗡嗡,又飞到那朵花上嘤嘤嗡嗡,看不出它们是在劳作,仿佛是在串门,走亲访友,或是寻找适合自己的爱情。蝴蝶来了,各种颜色的都有,白蝴蝶居多,在菜花搭建的舞台上,翩翩起舞,优哉游哉。孩子也来了,“儿童急走追黄蝶,飞入菜花无处寻。”

随着菜花的谢落,菜籽分蘖、打苞,涅槃成一挂挂圆实的籽粒,铺排出一派丰收的景象。

每天路过这片菜地,看到油菜籽笑容温润的摇曳在枝头,心里有说不尽的快乐和满足,这会儿,突然从视野里消失,却萌生出一种淡淡的不舍。

没过几天,油菜茬被清除,土地再一次翻耕、平整,又是这对老人,弓着背,一丝不苟地播下玉米的种子。

未来的一些日子,陪伴我的不再是金黄色的油菜,而是一棵棵绿油油的玉米,晨曦里,夕阳下,又将是一幅丰收的图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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