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条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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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条文章1:蒜面条

文/庄学

酝酿日久的蒜面条情结终于浓郁,在骄阳下想一想爽口的蒜面条就顿生凉意。忙不迭地赶往超市,采购黄瓜若干根,中宽面条若干根。恰逢端午节,超市内外人潮汹汹,尤其是卖粽子处和礼品处人山人海,更是体现了小康社会的优越性。

人到了这个年龄,上有耄耋老人,下有嗷嗷幼童,想不为他们活着都不可能,这也是天伦之乐的一个重要内容。于是我与媳妇常常聚散依依,一个人的餐桌便也成了常事。一个人吃饭,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简单者,胡乱凑合吃点儿也算一顿;复杂者,精耕细作也不为过,毕竟是为自己肚子服务的。

现在不放音乐了,改放手机了。案板一侧,置放好手机,有一搭没一搭地与群友们嬉戏。开水已经晾好了多时,黄瓜三分段切丝,鸡蛋搅匀清炒出锅,剥几瓣大蒜与姜末一起捣成泥,醋少许,辣椒油少少许,香油少少少许,一碗蒜汁就成了。诸事已备,就等主角面条出场。于是庄学吟云:绿丝黄云红泥汤,只待玉龙出海来。再一看手机,有朋友晒粽子槲包的,于是调侃从栾川快递过来若干;有朋友晒龙舟赛的,不觉惬意,洛河上也有了龙舟划行哦;也有高考中考小升初考的家长感叹喏喏,我也感叹中国人口众多,利弊各分。

还在喟叹的时候,面条翻滚,真的如白龙在波涛里从容嬉戏穿行。该起锅了,先把面条请到凉白开里,降温去腻。少顷,面条盛到碗里,加黄瓜丝鸡蛋蒜泥汤,搅和搅和,就可以进口了。吃饭有时候喜欢狼吞虎咽,几分钟一顿饭完毕,颇具军人遗风。可是今天吃蒜面条,反倒斯文起来。挑一根面条,送进口中,慢慢品味,其香中微辛,酸中微辣,还有黄瓜丝佐食,甚是爽口,而面条的醇厚又食之有物,可果腹。感谢先祖,自从发现了小麦白面,在饮食的实践中创造了多种多样的面食形式,而蒜面条可能是其中最为普通的一种形式吧,却成为我们今天的美食之一。君不见,夏日的大街上,蒜面条随处可见,黑的白的黑白混合的,尤其是蒜泥汤,花样繁多,不少还是独家秘方配制的呢。

不知不觉,三碗已经下肚。往常吃饭,没有带肥膘的肉肉就觉得食之寡味,而今天的蒜面条算是素食,却唇齿留香。左思右想不得要领。罢了!罢了!许多事情是不需要明明白白的,稀里糊涂吃到嘴感觉美即可。

面条文章2:下面条有学问

文/王孜谦

第一次学会走路;第一次学会骑自行车;第一次画画……相信大家都能感受到成功的喜悦,今天我们迎来了一次挑战——班主任蒋老师布置了一项特殊的任务:亲手煎鸡蛋、炒花饭或下面条,任选一样。

回家的路上,我思来想去:选哪一种呢?想了好大一会儿,我决定下面条,因为这活儿看上去简单。在下面条之前,我准备的东西包括面条、油、葱花、姜等。爸爸负责在旁边指导我。

首先,我把火开小一点,放一些油在锅里。不一会儿,锅里发出奇怪的声音,我连忙往后退了几步,担心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接下来,我把葱花倒进锅里,再倒进半锅的水,正准备把锅盖盖上的时候,爸爸阻止道:“锅盖盖上水会溢出来。”3—5分钟后,水开始沸腾起来,我赶紧放了一小把面条,爸爸又唠叨起来:“面条少了,连半碗都不够呢!”我又放了一把面条。爸爸让我搅一搅,以免粘锅。又过了大概5分钟,面条熟了。真是看着简单,做起来难呀。没想到,下面条也有这么多学问。

做完以后,我尝了尝,香喷喷的。就这样,我学会了下面条,也尝到了成功的喜悦。

面条文章3:一碗面条

文/武勇坤

那年,我刚下乡时,队长把我领进秋收家。

秋收是个年过四十的汉子,弓背塌腰,鬓生白发,手上结满厚膙,粗布衣服满是补丁,鞋子露着几个洞。家里的土坯房又矮又潮,墙被熏得黢黑。三个孩子在炕上玩耍,见来了人,忙拉过褥子盖上,脸臊得通红。秋收不好意思地说,孩子娘把他们的裤子洗了。

队长向我介绍,秋收家三代是贫民,最后对秋收说,记住,让客人吃一顿白面,这是政治任务。

秋收说,放心,我们绝不亏待他。

眼下正值五月,新小麦还没下来,谁家还存有白面啊。何况他家上有老下有小,爱人还有病,只有秋收一个壮劳力,能分多少白面呀。我对白面不敢奢望,能吃饱就行,秋收却一直记在心里。

那天吃午饭,秋收嫂给我端来一碗面条,卤是蒜汤,上面飘着几点葱花,虽没什么油花,但依然透着香味。秋收双手捧给我,脸上皱纹绽开了花,趁热快吃吧,乡下条件太苦啦,连个油也没有。

我双手接过,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我用眼一扫,没见到孩子,奇怪地问,孩子们呢?

秋收故作轻松地说,谁知道他们又跑哪儿去了——孩子就知道疯跑,别管他们,快吃吧。

天气这么热,他们会上哪儿去呢?我站起来,透过门缝看见三个孩子在街门外向屋里窥视。

我顿时明白了,冲他们打招呼,吃饭喽,快回来。

孩子们像刚撒窝的小鸡,欢叫着跑了回来,个个上气不接下气。秋收嫂冲他们喊,让你们上远处去玩,你们偏在门口。

秋收瞪大眼睛,吓得孩子不敢进屋,眼睛却巴巴地瞅着碗里的面条,口水直流。我的心口似堵住了,大哥,大嫂,你们这是干啥,他们还是孩子啊。

秋收脸上的皱纹更深了,孩子没出息,让你见笑了。

秋收嫂把孩子拦住,到外面吃去!他们啃着菜窝窝,喝着面汤。我心里酸溜溜的,把一碗面条拨成三份。

孩子们还没吃出什么味,面条就没了,抬头吧嗒着嘴。

秋收嫂眼睛红了,以后给你们做。

傍晚,我收工回来,累得腰酸背痛,躺在炕上似睡非睡,忽然,外面传来说话声。

这碗面条上面全是肥肉。看,肉片又肥又厚,这哪儿是肉片呀,简直是肉块,炖得真烂乎,嘴都撑不下,一咬满嘴油……老大,快接着——

一阵很大的吧嗒嘴声。

这碗是汤面,上面有肉丝土豆丝,土豆丝切得又细又均匀,还有那么多的葱花——什么?你不要土豆丝,要肉丝,好,这哪儿是面条啊,全是肉丝。我从来没见过这么香的面条,这是我特意给我二儿子做的。

又是一阵狼吞虎咽的声音。

这碗是炸酱面,给我的心头肉——小儿子……

我不要炸酱,我要吃肉。

傻孩子,酱里全是肉丝,保准你吃了还想吃。你要不吃,你两个哥哥可吃了。

我听得食欲勾上来了。我爬起来,透过窗户缝隙看见秋收嫂和孩子们坐在老槐树下玩接绳游戏,秋收嫂每接出面条图案,就把手伸到孩子的鼻子下面,如捧着一碗香喷喷的面条,孩子们津津有味地吃下一碗又一碗的面条,连汤都没有剩,我静静地看着,连大气也不敢出,生怕破坏了他们享受面条的氛围……

多少年过去了,这一场面依然如昨……

面条文章4:加糖的面条

文/周晓明

她是一个漂亮优越的女生,唇红齿白、眼睛清亮、气质高雅、身材婀娜。在学校时她是名副其实的校花,是许多男生梦中情人。她从依依的柳树下走过,肯定会引来许多痴痴的目光。当时,有个校园诗人写下了一千零一首十四行诗,其中一千首就是写给她的。我们这些吃不上葡萄的男生总是在想,她会花落谁手、成为谁的女友和妻子呢。

最后,她竟嫁给了一个相貌平平的家伙。他就坐在我的前面,真的很一般。他没有高大挺拔的身材,没有英俊的面孔,也没有显赫的家庭,琴棋书画、吹拉弹唱、打球游泳也样样不在行。到底他用什么征服了这位高傲的公主。

仅仅是一碗面条。不过它是一碗加了糖的面条。

那年,班里的同学们到平山水库游泳,也许是为了避开帅哥的求爱,也许他能给女孩子安全的感觉,回来的时候他俩走在了一起,中午、肚子饿了,他们找了一家干净的饭馆,各要了一碗面条。

服务员,请给我拿点糖来。

她睁大了眼睛,望着他,这是她第一次这样地望着一个男生。

他的眼神里稍微有一些慌乱。他说,我从小生长在海南,那里到处都是甘蔗,吃什么都放糖。比如,煮鸡蛋,比如,肉粥。饭菜里放点糖就会想起生活的甜蜜,就会用感恩的心情对待生活。

天那,这家伙还是个“哲学家”和“诗人”。

被男生注意的她,第一次开始注意男生。

他虽然其貌不扬,但不是那种丑男人,仔细打量还很有男人味。他虽然不是出类拔萃,但他学习成绩也属上流。他虽然衣裳朴素,可脚下的袜子总是那么洁白……

他们有了第一次约会,他们有了第一次牵手,她开始向他撒娇。

他们结婚了。他们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孩。

他成了一家公司的副总。他们的生活幸福而又平凡。她在他吃面条的时候总忘不了给他碗里加点糖。他总是很幸福地说声谢谢。幸福平凡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转眼20多年过去了。

他因病去世,留下了一封信。

信上说,真对不起,我骗了你这么多年,其实我并不爱吃加了糖的面条。那年,面对你我紧张极了,本想要点盐结果说成了糖,没想到这就引起你的注意,我们成了夫妻。和你在一起真得很幸福,作为代价我必须经常吃加了糖的面条,害怕失去你,我没有勇气说出真相,加了糖的面条可真不好吃啊。来生我还做你的丈夫,只是我再也不要吃加糖的面条了。

读罢她哭了,一个男人为了爱用了那么长的时间去维护一个善良的谎言,可见爱有多深。

面条文章5:一顿最有滋味的面条

文/周会涛

公交车在县城边一个偏僻的路口停下。走下车后,见路边有一家小饭馆,饭馆门外支一口大铁锅,锅里冒着热气,一位农妇模样的人很娴熟的往锅里削着面。门前的牌子上七扭八歪地写着“牛肉饺子刀削面”,我知道,这是一家山西面馆。饥不择食的我便走上前去,向老板娘点了一碗刀削面,匆匆走了进去。

这个地带属城区的边缘,周围尽是些低矮而简陋的房屋,与市中心的高楼大厦形成强烈反差。虽在县城住了近二十几年,也经常打此地路过,但这一带究竟住的是什么样的入,还真说不清楚。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在人们纷纷在市区中心买楼房的今天,依旧坚守在这里的市井人家,肯定是社会的草根阶层无疑了。令我感到不可思议的是,为什么在这么偏僻的地方还会有人开饭馆,在这里吃饭的会是些什么样的人?这个小饭馆能赚得了钱吗?

走进屋里,我随便找了一个座位坐了下来。屋里摆设很简陋,墙皮有的地方已脱落,斑斑驳驳的,上面贴着一张简单的价格表:饺子6元,刀削面5元。十几张桌子摆放得并不整齐,桌子旁边三条细腿的凳子仿佛随时都回散架似的。虽然墙上的各种证件俱全,可看得出,这里的卫生条件并不好,柜台上码着一大摞刚刚洗出的婉筷,水淋淋的。餐桌布油渍麻花,还有一张桌子没来得及收拾,老板正用一块不很干净的抹布擦来擦去的,桌子底下的水泥地面上残留着些许的餐巾纸。饭馆里已经有十几位客人在等候,他们似乎对周围的一切毫不在意,只是津津有味地看着摆放在冰箱上的一台凸屏的老电视机,画面很模糊,一家地方台正在播放一部老掉牙的电视剧,一边看,还不疼不痒地发表着自己的“独特”的“见解”。

这些人中似乎有几张脸很眼熟,好像从我们家收过破烂;还有一桌客人,仿佛在上班路上碰到过,好像是某村的盖房班的;还有一对夫妇,听上去是来城里买东西的。一旦面条上桌,他们便毫无顾忌地吃起来,吃相很难看,声音很响不说,还龇牙咧嘴的,弄得我这个“文明人”很是不习惯。等了好半天,一碗热气腾腾的刀削面才端到我的面前,上面浇了一大勺面酱,面酱里隐约泛着一层薄薄的白油,看上去很不舒服,但我也清楚,这碗面的价值主要在这一勺酱里。但是,我这时早已是饥肠辘辘,用筷子胡乱一搅和,连吹热气带吸溜嘴。我这才知道什么叫做饥不择食了,也理解了其他客人的为什么吃相会那么难看。

面条确实有独特的风味,毕竟是风味小吃麻,果然名不虚传。陆续有人走出面馆,又有人走进面馆,其中还有附近居民带回家当午饭的,他们肯定是工作太劳累或者时间太紧,不想做饭或来不及做饭什么的。他们或许是大街上摆摊设点的,或许是工厂里卖苦力打工的……一个个看上去都面带疲惫。而老板夫妇,也在忙忙碌碌中维持着他们赖以生存的小餐馆,虽发不了大财,却也能养家糊口,就像他们餐馆里的客人。

水足饭饱,我走出了小餐馆,望望市区隐约可见的高楼大厦的顶端,又望望周围破旧低矮的居民区,心中颇多感悟。餐馆门前的道路两旁,犄角旮旯里长满浓郁的野草,我想,他们多么像这些野草,虽没有挺拔的身躯,娇贵的生命,妖艳的花朵,但是,朴素低微的生命同样那么生机勃勃,在自然界的不惹眼的地段,绽放生命的活力。

那一次,是我吃的一顿最有滋味的面条。

面条文章6:父亲为我擀面条

文/阿伟

我的老家在一个偏远的小山村。从记事起,全家人的饭菜都是由母亲一个人张罗,从没见过父亲进灶间烧把火剥根葱。可母亲不止一次地说:“别看你爹现在老眼昏花拙手笨脚,当年可是擀得一手好面条!”原来在父亲年轻时,在外干完活还得回家做饭照顾生病的爷爷奶奶。母亲生大哥二哥和姐姐时,这伺候月子的事就落到父亲的肩上。父亲在稀缺的白面里掺了玉米面或黄豆面变着法给母亲擀面条吃,所以父亲的手擀面给母亲留下了深刻的记忆。

母亲说的次数多了,也使我产生了品尝父亲手擀面的念头。父亲苦笑着将手伸出来让我看:“你看我这手怎么能去和面团握擀面杖啊?”

天啊,这是一双什么样的手!整个手掌和手指上裹着一层厚厚的茧子,短粗的手指佝偻得就像用来搂树叶的竹耙子,枯树枝似的手指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皴裂的肉口子。这些肉口子连同皮肤的纹络里,都藏匿了黑色的"脏"东西。怎么这样“惨不忍睹”呢?

母亲说:“几十年来,你爹几乎天天和田地打交道,那脏东西是泥土庄稼苗和蔬菜的汁液染得。这么脏的手,怎么去做饭啊!你又那么爱干净和讲究,假如你爹把饭做熟了,恐怕让你难以下咽吧?”母亲后来的话说透了我的心思。看我笑笑没有说话,父亲有些失落,就默默地走开了。

半个月前,我从打工的小城回到老家。做午饭的时候,父亲开心地说:“爹今天给你擀面条吃吧!”想起父亲那双脏乎乎的手,我赶忙说:“还是不麻烦你了吧!”父亲将手伸给我说:“这几天菜地的农活不忙,就歇着没干活,你看我的手现在是不是很干净?”是啊,先前深入皮肤纹络里的那些脏东西不见了,那些张着小嘴的裂口也痊愈了,父亲的手如同换了一双似的。母亲笑着说:“一星期前你爹听说你要回来,地里的农活就尽量少干,迫不得已的时候就戴上厚厚的手套。又总用洗衣粉香皂和洗洁精反复洗手,有时把手放到水盆里泡个半晌,手泡得白胖白胖的——你爹这是要给你擀面条吃哩!”我的心一颤,想着父亲的良苦用心,就忙说:“爹,我想吃哩!”父亲乐呵呵地去忙活了。

大约一个小时后,灶间传来了“咚咚”的擀面声,我悄悄地走过去看。只见父亲把衣袖高高地挽起,系着母亲的碎花围裙,神情专注而极其认真。毕竟父亲七十六岁了,推动擀杖的双臂有些机械,双手也有些僵硬。那微驼的身影,随着擀面的动作而吃力地前后晃动着。面条擀好后,父亲一扭头发现了我,他擦着额头上的汗珠说:“你看擀得厚薄咋样?不行的话爹再擀一遍吧!”父亲这样诚心实意为我擀面条,我还能挑剔什么?

“开饭了!”父亲高声吆喝着为我端来一大海碗面条,满眼期待地看着我说:“赶快尝尝,看好吃不好吃!”我低头一看,碗里有白的面条,绿的青菜,黄的鸡蛋和红的柿子椒,五颜六色的煞是好看,诱惑得我飞快地拿起筷子。那汤素淡中透着缕缕清香,面条爽滑而又不失筋道,这种味道可是任何山珍海味也比不上啊!三下两下的,一大碗就下肚了,但我意犹未尽,对父亲说:“爹,再来一碗……”

是啊,我的舌尖是挑剔的,是讲究的,而面对这充满父亲浓浓爱意的手擀面,我的舌尖怎么一下变得那样贪婪呢?

面条文章7:浆面条

文/郝强

当一脉情感被家乡的某种东西滋养成一种依赖的时候,表达就成为早晚的事了。比如浆面条,虽说不是很稀罕的吃食,与我却别有一番情怀。

打我记事起,家里的白面还接不上顿儿,时常用些野菜以及玉米面、红薯干之类的粗粮来接济,偶尔,也会改善一下生活。改善生活的“美食”就是粉浆面条了。那时候,家家户户的田间地头种有绿豆、豇豆和蚕豆之类的杂粮,再储备些芝麻叶、萝卜缨子之类的干菜,河沟旁遍地是野薄荷,就是这些简单的东西,在母亲的手里却成了做浆面条的好原料,我们姊妹一吃上了瘾了。作为北方人,一家人都爱吃面食。于是“改善”生活也成了家常便饭,母亲便常常做给我们吃。虽说仨月不知肉味,毕竟有喷香的浆面条填饱肚子,还能有什么奢求呢?

后来,家境日渐好转,打下的白面吃不完,杂粮就退居二线了。尤其是最近几年,在外求学、工作,回家少了,母亲做的浆面条就很少吃了。前几日休假回老家小住,馋嘴的我无端地想起浆面条来,不知是忆苦思甜,还是感念那时清苦而不幽怨的日子!再说平时七碗八碟、大鱼大肉惯了,这下还能给肚子打打油了。父母年事已高,家里也很少再种豇豆、豌豆之类的杂粮,缺少原料,颇费功夫,母亲平时很少做浆面条吃。在我的一再央求下,母亲不知从哪儿找来了一碗蚕豆,“凑合着吃一顿吧,”母亲说。又能吃到心仪已久的浆面条了,此时的心情就像安徒生童话里的小女孩儿在圣诞夜里眼前浮现的烤鸭。

在我的印象里,做浆面条的程序并不复杂。先把豆子和干菜提前浸泡,待豆子膨胀后就可以打浆了。以前只要母亲做浆面条,磨豆准是我的活儿。把豆子一把一把放在磨盘上,只管用力推,溢出的浆汁在厨房里弥漫开来淡淡的豆腥香气,想着爽口的浆面条,还有咕噜咕噜闹的肚子,不觉就会加快推磨的脚步。一盘小石磨长久不用现在也成了院子里的铺路石,“怎么就舍得扔了,怪可惜的!”我问母亲。“自从你买了豆浆机回来就没有再用过石磨,搁在厨房里碍手碍脚,你父亲就把它铺路了,”母亲说道。的确,现在更方便了,打浆机省去了人力。心里仍是觉得可惜,不是为古老家什消融在了现代科技里可惜,只是觉得父亲扔掉的是收不起来的我那儿时的记忆。“嗡嗡吱吱”……豆浆机发出的声响一时阻塞了我飘飞的思绪。

待豆子打碎后,再用小箩筐或者细纱布过滤掉粗渣,加够水,放上姜、花椒、八角和大葵,烧火的过程中要不停地用勺子推打,一是打浆沫,浆沫消失后,浆体就变得细腻光滑;二是怕糊锅,糊了锅就难以下咽了。面条一定要是手擀的,刀工要细,吃起来才会浓香、爽口。面入锅还要不停地搅,不然会粘锅底的。面熟了,香气扑面而来,切上一撮子韭菜和芹菜,把青辣椒剁碎,搁点盐,浇上芝麻油,搅匀,用来下饭,味道好极了。呼哧呼哧……我全然不顾额头上沁出的汗珠,吃得那叫津津有味。

据传这浆面条起源于河南省方城县,历史悠久。后来,几经改良,做法也很考究,现如今已成了河南名小吃,尤其以洛阳、汝州一带较为有名。就在我居住的小城里,大街上也有铺子和推车的吆喝浆面条的,下饭的小菜不下十几种,兴许是时过境迁,缺少了一种情愫吧,我却怎么也吃不出母亲做的那种味道来。

面条文章8:暖心的浆面条

文/陈训蒙

在洛阳第一次吃浆面条,是在寇北辰先生家。正记不清是哪一年了,忽抬头见先生给我写的条幅上明明注着:丁丑年春月。推算一下,应为1997年。当时似乎春节刚过去没几天,元宵节没到,还在春节里边。那天,我和季平先生、秋荣女士从涧西到老城看望北辰先生。

茶过三巡,先生说饭时到了,今儿个都不准走。是时过节过得正没胃口,一提大鱼大肉胃里就满。先生说今天咱们不动荤,一素到底——浆饭,该是可以的吧!我们一听,齐说好。因为先生家的浆饭在文人圈里是出了名的。百闻不如一尝,今天赶上了,有口福!

新沏的普洱还在壶里暖着,菜就怡红快绿地上了一大桌,芹菜、韭花、辣椒、糖蒜、大绿豆、胡萝卜丝、葱丝……我们正看得傻了眼,浆面条已一碗一碗地盛上来了。

浆面条是洛阳人的发明。酸非醋酸,甜非糖甜,香非油香,是浆饭所特有的,味皆发自于浆。再配着桌上红红绿绿的小菜,嚼来满口皆香,不知今夕何夕。不知不觉间,我已吃了两大碗。他们也个个吃得满头大汗。

我临出门跟先生说:“谢谢先生,您的浆饭太好了。等馋了还来叨扰您,向您讨浆饭吃!”“那太好了。可不能戏言呦!”

我们当时只是信口说了一下,没想到先生铭记在心。过了一段时间,先生邀我们再去他家吃浆饭。由于不是这个忙,就是那个脱不开身,没想到这一撂还真撂成了戏言。一天,季平先生打电话给我,说先生等不及了,做了一大锅浆面条,乘公交车给我们送来了。我大为感动,心想先生太认真了,年龄恁大了,端着一大锅浆面条挤公交车,中途还得转车。我真为上次临别时那句话后悔,这不是折腾先生吗?

吃着先生送来的浆面条,我们满身满心都是暖暖的。我跟先生开玩笑说,我们曾评您“三好”呢!“哪三好?”“人好、文章好、字好。”先生听了连连摆手:“不妥!浆好、浆好……”

面条文章9:爱上他,没那么简单

文/屋檐下的一滴露

碗里剩下来的面条,散发着忧屡的气息。我从莫名的边缘不安分的游离。急切的渴望成功,却又不知名的寻找什么?

阴暗的天气,丝毫没有情人节飘至的温馨气氛。留给我的只是淡然忧伤。很久之前的我,幸福很简单,一部赏心悦目的电影,一本思绪飘香的书籍,或者一顿街头赞不绝口的小吃,又或是一次惊险刺激的玩乐。

我的魂魄不知道游离在某个角落,守护着一个所有拿心付出的人。只有,他伴随着清新的洗发水味飘零在我的身边之时,我才会感到幸福满载。

对于某些人而言,和一个人在一起,手牵手徘徊在大街上,手挽手出现在人群之中,是简单的幸福。可是,这样的幸福,对于我来说,似乎是飘絮。爱一个人很简单,爱上一个人很迅速,可如若要忘记他,想要忘记他,可能需要一辈子,又或者是痛心斩断自己的一半,而后留下后半生的空洞世界。心没有一刻的安宁过,联系着或者消失着,都是一种哀伤。

很多人心里都有那么一个人,爱着却无法在一起。想念,却无从诉说。悲观盲目的不知所以然。

我和他,认识的时间不对,后面的继续也是错上加错。那样的夏天,那样的安静的他,话语不多,安静的如这所世界上的一座碉堡,身上散发着内涵的气质底蕴,而我和他,就象饭局的距离,一条平行线上,永无交集。就在这样的时刻,认识了他,了解了他。而后深爱上他。如若说爱是错误,那么自己就是罪魁祸首。儿女双全,贤妻,慈祥的父母。一个本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家庭,从那一刻,注定了毁灭的开始。

夜晚,是一种媚惑。男女之间激情的产生自发地。幽暗的空间,深沉的呼吸,以及相吸的身体,和激动的心。将一场错误演变到不可收拾。很多人说,一夜情就是如此产生的,气氛,条件,刺激,激动,乱了的思绪和急促的呼吸。而后,从此互不相识。我也曾以为,我们的关系会哑然截止在那样的一个夜晚,摇摆晃动的车身,刺激紧张的情绪,而后在凌晨满大街寻找药店,一无所获之后,放下独自的我回家。

这个夜晚是漫长且无眠,频繁的看着手机等待着他的问候。结果如石沉大海般的杳无音讯。

故事本可这样结局,在一切还没有一发不可收拾之时,将一切恢复平静,而后回归的那一汪澜的湖水之中,不起一丝波澜。风吹之后不留痕迹。

我们一起在秋雨之中的土壤里埋下了属于我们自己的爱情证书,让天地以及自己的心可证。我们一起喝酒,烂醉如泥的我,破口大骂的我,他一直守护。我们一起看电影,电影院的海报上的车子吸引着他的眼球,那一刻,他想起了家里的妻子,想买一辆车,或许是他一直想要给她买辆车,那一眼眉,是我今生无法忘记的痛。我们大多数做的事情,就是去同一家宾馆,在房间里近距离的彼此接触。为数不多的几小时,不论是睡着,还是彼此拥有着,我都能真实的感受到他的存在。我喜欢抚摩着他厚实健壮结实的腹肌,他有着漂亮的到三角身材,古铜色的皮肤,键硕的体魄,还有那一双深邃却有简单的眼睛。笑起来,如孩子般的纯净安详可爱。贪念,这两个字眼来形容我,是最恰当的比拟。我如闻见了罂粟花般的,痴迷不可罢休。

而这一切,便注定了我痛苦源泉般的开始。伟大的爱情,似乎只是前辈留给后辈的一种虚幻,摸不着边际的深渊。茶凉了,可以在续,饭冷了,可以加热,而惟独感情,付出了,万劫不复。

日日夜夜的魂牵梦扰。分分秒秒的颤怯思念。将我的心如同拧在了一起,片刻不得宁静。颓废的坐在电脑面前,几缕发丝偶尔的垂落,似乎在提醒着我,应该打理下自己了。无心去见任何一个人,除了他,他见面的信息降落在我身边的时候,似同身体里注入了无数个活力朝气的生命,使我整装待发,只为君子眼角含笑。

茫然的不知所措,颓废的一塌糊涂,安静的恐慌不安,昼夜的无尽头思念,惶恐的乱糟情绪,空白的大脑。时刻提醒着我,爱上他,没那么简单的幸福!

面条文章10:四两面条的美好

文/左马右各

我想我该安慰一下自己。现在是11点钟,正是适合安慰自己的时候,再过一会儿,可能是半个小时,我就可以去食堂吃饭了。对于一个人来说,最好不过的安慰是让他每天能够吃饱。对于我来说,中午的一顿饭也是安慰。那时的我,来到一个饭口,将饭盆递进去,说四两面条。然后我就可以在等待中想象四两面条了。等餐厅服务员一口气端着几个盛好面条的饭盆出来时,我在忐忑中有点不安地仔细辨认自己的饭盆,以免吃到别人饭盆里头一天留下没有洗涮干净的口水。幸好,每次我都能准确地认出和拿到自己的饭盆。那时我就会用一种轻松也是充满食欲的口气说,我吃素卤子。然后,刷饭卡的显示屏上就会出现一个关于这四两面条加上素卤子的价值数字:1.55元。每次看到这个数字时,我都有点幸福。如果我奢侈一下,吃一顿肉卤子,它就会显示另一个数字:1.77元。这同样也是一个让我瞬间感到幸福的数字。我就是这样浅薄得容易满足。这是我对每天发生在我身边的生活的记忆,也是吃饭的记忆,我有许多这样简单而又美好的记忆。现在我不禁回忆了它,还想象了它,像是还重温了它。在一个被称为立春的日子里,短暂想象一下中午的吃饭场景,在心里安慰一下自己,我想已经是一件美好的事情了。那么,中午这一顿饭我是吃肉卤子还是素卤子呢?我要好好想一想。这对于我来说,几乎就是一件大事,我没有理由懈怠。想想恐怖分子正在世界上的很多地方杀人,我躲在一个偏僻的山区角落里,在中午时分,安静地享受四两面条带给我的温暖,这本身就是美好的。虽然我还有许多四两面条之外的奢望或是欲望,但现在它们都不重要了。

面条文章11:面条里的爱

文/周一刊

今天学校放晚学比较早,我到家时爷爷还没开始做晚饭呢,他看见我回家就笑眯眯地问:“一刊,晚饭想吃点什么?爷爷为你做。”“面条,还要加一个荷包蛋。”“好嘞!”爷爷痛快地答应着。

正当爷爷忙着做晚饭的时候,家里来了客人,爷爷只好忙着加菜,一时厨房里忙得热火朝天。等到上桌吃饭的时候,我才发现菜虽然很丰盛,却缺少了一样我的最爱——荷包蛋。我不高兴了:“怎么只有面条,没有荷包蛋?不行,我不吃了。”我撅着嘴,不肯吃饭。爷爷劝我说:“桌上那么多的菜,都很有营养,爷爷今天忙得忘烧啦,明天一定给你补烧,好不好?”奶奶也温和地说:“对呀,爷爷今天烧那么多菜都累啦,让他明天烧给你吃吧!”“那好吧。”看着爷爷奶奶那么忙,桌上的菜那么丰富,我不好意思再发脾气了,“那就给面条加点酱油吧,味道好一点。”

奶奶连忙去厨房拿来一瓶还没开封的酱油,手忙脚乱地帮我打开来,给面里加了一点,奶奶还细心地用筷子帮我把面条和酱油搅拌均匀。我接过搅拌好的面条闻了闻,觉得味道有点怪,尝了尝,酸酸的。原来是奶奶拿错了瓶,错把醋当成了酱油。我一下子生气了,冲着奶奶喊起来:“我不吃啦,居然放的是我讨厌的醋。”我撅着嘴巴坐在凳子上生闷气。

爷爷笑呵呵地说:“别着急,看爷爷变魔术,怎么把酸面条变成美味的面条。”爷爷接过我的碗,把面条先倒进凉开水里浸泡一下,将醋清洗干净,再把面条从凉开水里捞出来放到锅里,重新放上作料煮一下,不一会儿,一碗香喷喷的面条就出锅了。

看到爷爷把香喷喷的面条端给我,我真是既感动又惭愧。感动的是爷爷奶奶那么爱我、那么包容我的坏脾气;惭愧的是,我却那么不懂事,乱发脾气,缺乏一颗感恩的心。我难为情地低下了头,小声地对爷爷奶奶说:“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乱发脾气了,请你们原谅我!”

面条文章12:上河街蝉鸣

文/秦聿森

昨日夏至吃面条,今天我走在上河街石板路上,就听到了今年的第一声蝉鸣。清新而悠长,像是突然间敲掉了酒坛的泥封,窖香般的鸣唱由那河边的垂柳上飘了过来。夏天的开场式不是悄然而至,而是由知了敲响了开幕锣鼓。黄梅时节的天气,时雨时晴,今年却奇怪地透着凉爽,第一声蝉鸣似乎少了往年的烦躁,带给我的是一种与故旧聚首的欣悦。知了叫了,进入了盛夏,人与蝉亲,人与水也亲。

上江连日暴雨 ,下江水涨,古运河里水绿亦宽,水跟远方通着信息,不像山,喜欢孤傲地独立。贯城而过的运河有两层岸,上面一层是镇江地面,下面一层,就到了水边。站在老余福里的河边,绿绿的河水就在脚下,丰盈且缓缓,岸柳拥簇,稀疏处便见亭台,有彩衣人舞剑弄箫。绿水平畴,绿柳盈岸。石坊古宅,依稀是乌镇一角,这时候难道还疑惑这里不是江南水乡吗?

总以为自己身边的都是俗世,诗一直在远方,于是我们总会放下琐事,背起行囊,到远方去寻找。我们去远方寻找诗,或许找到或许空手而归,别人大老远地到我们这个地方寻找,或许找到或许空手而归。我们为了诗总是匆忙在路上,可是,身边,真的没有诗吗?

几年的晨观暮察,上河街从早春的浅绿初萌到夏末的花事阑珊,其实是四时有景,时时有诗, 我曾用过六句描述:明前桐杪紫英英,古木新荑沿河生。波心偶识鱼抟水,林上不断鸟啭音。海棠风软花摇雨,绿杨烟轻柳拂人。这里,在外地游人眼里全是诗。

我们因为太熟悉了,于是睁着眼睛忽视,去了外地,却会努力睁圆了双眼,故乡虽然有诗,也常常进了盲区死角。

西下湾那一段,西门桥下过来的水很急,不时有鱼啪哧一声跃出水面。土岸半入水,岸上草莽葳蕤,恍惚对岸有鸡声茅店,酒招板桥似的。我站在此岸看彼岸,心想水边再有一条小船,就是“春潮带雨晚来急,野渡无人舟自横”的意境。

长夏如歌,歌者就是蝉,伴唱者还有蝈蝈,蟋蟀。我家住在上河边,我喜欢听蝉鸣,蝉鸣林愈静,蝉的鸣声,是我午睡时的催眠曲,我更喜欢虞世南那首《蝉》:垂緌饮清露, 流响出疏桐。 居高声自远, 非是藉秋风。

河对过有几棵特别高大的泡桐树,春末夏初的时候,满树全是紫莹莹的大花,想必正是蝉所喜爱的疏桐吧?

其实呢,我们这代人并不喜欢一直的优雅,因为这样太装太累人。有俗世也有诗意变换着过,人间做虫,诗界做草,偶尔诗魂侵入虫脑,就活成了一株诗的虫草。

面条文章13:来一碗浆面条

文/管益农

西安是一个包容性很强的城市,最典型的例证就是本地人与河南人的关系。西安的常住人口中据说有三分之一是祖籍河南的市民。西安的道北、火车站、小东门一带,解放前就以河南人聚集区而著称,土著居民与河南“外来户”早已融为一体。西安生、西安长、祖籍在河南的女作家吴文莉曾这样说过,就全国范围来说,陕西人与河南人是融合得最好的,就像一对亲兄弟。对她的话,我感同身受,且深表赞同。 记得上世纪五十年代后期,刚上小学四年级的时候,我由陕西西部一个小县城转学至西安市建国路小学读书。瘦弱的我被安排坐在教室第一排靠门口的座位上,同桌是一个长得颇为彪悍的男生,大大咧咧、满口河南话 。几乎是每天上午最后一节课上到半截,总有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扒在关不拢的教室门缝向里张望,然后小声呼唤:“小孬哥——,咱娘叫恁(你)回家抱孩哩,中午吃浆面条!”这时,我的同桌便显得坐卧不宁,一边挥手示意女孩快点离开,一边焦躁地盼望着老师不要拖堂。好不容易下课铃响了,同桌就像箭一般地蹿出教室、直奔校门…… 渐渐混熟了后,我才知道这位大名胡麦贵、小名小孬的同桌,家里有五六个弟妹,全家仅靠父亲蹬三轮车为生,胡麦贵是老大,尽管才十岁,但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每天放学都要照看最小的弟弟、妹妹,帮助母亲做家务。问他老家是哪里人?胡麦贵总说是“洛阳一拐弯!”我至今也搞不懂“一拐弯”究竟在什么地方,反正他是正宗的河南洛阳人氏没错。“浆面条”这种饭食,我也是从他和他的妹妹口中听说。 在胡麦贵看来,浆面条乃天下第一美食,每天中午能吃上一两碗浆面条,此生足矣!由于他的纵情渲染,我对于浆面条竟不知不觉地产生了几分向往。胡麦贵便颇为义气地说:“我请客,谁叫咱俩是同桌呢!” 在建国路小学的三年学习生活匆匆而过,我和胡麦贵分别考入不同的中学后便逐渐失去联系。虽然他曾几次邀请过我去他家吃浆面条,但我终因家教甚严而未能成行,徒留一段深深的怀念和遗憾在心中。 第一次吃到想念已久的浆面条,已是上世纪的九十年代末了,距我从胡麦贵口中听说这个名词足足过了四十年!那也是我第一次去洛阳。仲春时节,洛阳的朋友邀我参加当地的“牡丹节”,一再强调“最美的花期就那么几天,错过了就看不到了。”我说,“吃浆面条第一,赏牡丹第二。”朋友笑我“重食轻色”,承诺带我去吃正宗的浆面条。 为了寻访老字号的浆面条饭馆,朋友老盖带我在洛阳老城转了一大圈。他是从小在老城长大的,对这里的风俗民情熟稔于心。据他讲,浆面条又称“浆饭”,虽然现在已登录“中华名小吃”金榜,但在土生土长的“老洛阳”眼里,它依然是再普通不过、连穷人也吃得起的家常饭。据说清朝末年洛阳一户穷苦人家,将捡来的绿豆磨成豆浆,不想隔了数日,发现豆浆已经发馊变酸,却又舍不得倒掉,遂胡乱丢些菜叶进去,加面条熬成糊状,一吃竟觉味道鲜美,后来便家家效仿。旧社会洛阳穷人多,一般人家买不起面粉,常常以菜代面,花个三五分钱上街舀两瓢酸浆,回家做浆饭。当然小康之家做浆面条就讲究了:白面条、芹菜、青豆(或黄豆、油炸花生米),再佐以韭菜花或辣椒油,色香味俱全。吃不完剩下的浆面条被视作浆饭中的上品,民谚云:“浆饭热三遍,拿肉都不换。” 浆面条的主要原料是浆汁,而浆又分绿豆浆和黑豆浆两种,其中绿豆浆最佳,乳白色为上乘。过去洛阳“浆坊”不少,最有名的是老城顺城西街王氏浆坊。该浆坊历时三代,祖传手艺,其浆汁稠味美价廉,老城人常常光顾。 那天,我们在一家门面颇不起眼的老店,边吃边聊,敞开肚皮饱餐了好几盆浆面条,直吃得六腑熨帖、唇齿留香,方觉解馋。我突发遐想,不知儿时的伙伴胡麦贵家做的浆面条,是否也如这般滋味? 浆面条的营养价值绝对无可置疑。发酵的绿豆浆富含蛋白质、维生素C及钙、磷、铁等多种矿物质与不饱和脂肪酸、卵磷脂等有益人体的物质,营养价值绝不逊于酸牛奶。用它做成的浆面条夏可解暑消渴,冬能清热温阳,四时都有去毒除燥之功,经常食用对于防治心脏病、冠心病、动脉硬化等多种疾病大有裨益。其实,浆面条与老北京人爱喝的豆汁是“本家”,都把绿豆的营养和食疗功效发挥到了极致。中原女子多美容、小伙多壮实、老人多长寿,恐怕与喜食浆面条不无关系吧! 如今,在河南不论几星级的饭店用餐,主食都会有浆面条。浆面条已成为河南饮食文化的一个标志性品牌,它虽其貌不扬、身价不高,但滋味隽永、醇香可人。前些年对河南人“妖魔化”的舆论甚嚣尘上,但我一想起浆面条,一想起胡麦贵,便料定河南人还是可交的。麦贵,便料定河南人还是可交的。

某一天,我忽然发现,在西安距我家仅百米之遥的小东门城墙公园内,每天傍晚都有豫剧清唱自娱晚会,旁边摆了个小食摊,摊主是老两口,专卖浆面条和菜盒。许多人来这儿买一碗浆面条,边吃边听戏。悦耳的《朝阳沟》沁人心脾,醇香的浆面条回味无穷,精神文明与物质文明共享,一时间恍若置身于人间天堂矣!

面条文章14:妈妈的爱心面条

文/武元喆

我从小就爱挑食,只喜欢吃肉和米饭,不爱吃蔬菜水果和面食。为了纠正我这些不良的习惯,妈妈每天从忙碌的工作中抽出时间,想尽各种办法为我做好吃的饭菜。

每次回家,饭桌上就摆满了丰盛的饭菜,除了有我爱吃的牛羊肉、猪蹄、排骨、海鲜等,还有我平时不爱吃的青菜、萝卜、水果。不仅色香味俱佳,而且荤素搭配很合理。每次妈妈都鼓励我要多吃水果蔬菜,才能营养全面身体健康。

有一次,我刚放学回家就迫不及待地跑去看有什么好吃的,结果发现桌上摆着一个很大的盘子,里面盛满了土豆胡萝卜鸡肉等,还有我最讨厌的面条。顿时,我高涨的兴致一落千丈,噘着嘴说道:“明明知道我最不爱吃面条,你还非要做!”这时候妈妈笑着对我说:“这叫新疆大盘鸡拌面,是西北最受欢迎的一道美食,我们都特别喜欢,不信你尝尝。”

我拿起筷子先夹了一块鸡肉放进嘴里, 哇!味道真好呀!淡淡的甜味中夹着一丝辣味,还有说不出的香味。顿时我的心情从“多云转晴”!妈妈似乎看穿了我的内心,说道:“你再尝尝面条更好吃!”我愁眉苦脸地夹了一根面条塞进嘴里,这面条并不是我想象中那么难吃,鸡肉土豆胡萝卜的味道似乎已经融入了面条。就在这一瞬间,我对面条的印象来了一个180度的大逆转,连连说道:“好好吃呀!”这天中午,我一个人吃了三碗面。看到我狼吞虎咽的样子,妈妈开心地笑了。

妈妈每次做饭前都会在网上查阅资料,每周的饭菜从来都不重样,菠菜面、臊子面、意大利面、蝴蝶面等都成了我的最爱。我也不再像以前那样挑食,身体也越来越强壮了。

为了能够让我吃好每顿饭,妈妈真是用心良苦,在每一顿饭和每一道菜中,我都真切地感受到了妈妈那无私的爱。

我的妈妈是全世界最好最伟大的妈妈!

面条文章15:记忆麦香

文/黄玉才

父亲最爱吃面条,据父亲讲,这是祖传的爱好,祖父也爱吃面条。当年,祖父晴耕雨读,闲来坐在临小溪的吊脚楼上品茗读书,常常是用面条充饥,传承着“耕读为本,忠孝传家”的遗风。

我久居县城,好长时间没有品尝到家乡飘着麦香的手工挂面了,于是常常思念儿时吃手工挂面的情景。

挂面是我国最常见的传统面食之一,历史悠久,源远流长,驰名世界。据史料记载,最早的面条可追溯到距今1900多年前的东汉。面条又称煮饼、汤饼、水引、冷淘、温淘等,就是现代的凉面或水煮面条。黄庭坚《过土山寨》:“南风日日纵篙撑,时喜北风将我行。汤饼一杯银线乱,蒌蒿数筯玉簪横。”生动形象描绘出宋人对面条的钟情。

传统手工挂面,绵扎细腻,圆润可口,不断节,不浑汤,飘着浓浓的麦香,工艺独特,营养丰富,是国人喜爱的名特小吃。特别是重庆的麻辣小面,驰名中外,伴随重庆人一生,是快节奏生活中不可缺的地方名吃,成为重庆人大众化的美食。民间常将面条视为长寿的象征,每逢祝寿要吃“长寿面”庆贺,土家山寨妇女生了小孩要送挂面贺喜,预意“长寿”,成为历代民间的浓郁风情。

随着时代的发展,传统手工挂面越来越少,机制面条充满市场,再也品不出麦香味,于是回忆儿时到面坊加工面条的往事。

我的家乡地处渝东南武陵山区石柱自治县大风堡山下的中益乡建峰村,地多田少。每年麦子收获了,要人力背运到离家20多公里远的白果坝面坊加工面条。那年月,集体生产,靠挣工分度日,每家仅能分配到百来斤麦子,大人白天随集体出工,到面坊加工面条的重担就落在我的肩上。四兄妹中我是老大,自然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那时老家离面坊有20多公里山路,是古代由川入鄂的盐运大路,高低不平的青石板,被前人踩得光亮圆滑,刻满沧桑 。

我背负50余斤麦子,沿巴盐古道,顺河而下,步行3个多小时才能到达白果坝,这是一座有100多年悠久历史的山寨,前临龙河,背靠大山,是巴盐古道必经的山寨,也是这背脚子们的“幺店子”(客栈),谭氏望族集聚的山寨,人气兴旺。面坊师傅姓杨,见我汗流浃背,帮我放下麦袋,然后对附近来加工面条的乡亲说,我路远,又是小孩,时间晚了走夜路不安全,让我先加工。乡亲见杨师傅这么同情我,也就纷纷礼让。

那时,面条加工,是半机械化,从麦子到加工成面条,要经过磨粉、和面、压皮、出条、凉干、裁条、包装等工序,磨面粉是基础,和面、压皮是关键。动力是轰鸣的柴油机。和面是手工操作,压皮要经过五、六遍的反复推压,压成薄薄的面皮,然后安装粗、细几种规格的面条齿轮,有“带带面”、“韭菜叶子”、“细面”等几个品种。面条出条后,杨师傅左手操竹棍挂上刚出条的湿面条,右手持剪刀,按1.5米长的节子剪断长长的面条,然后搁在晒面条的木架上晾干。逢阳光天气,两三个小时就可晒干裁条包装。整个面坊飘着浓浓的麦香。

太阳偏西,我背着刚加工的面条,急步如飞,赶回家中,母亲早已把煮面条的水烧得滚开,全家老小吃着刚加工的手工挂面,吃得津津有味,吃着自己种的麦子加工的面条,汗水味,泥土味,阳光味,麦香味,在碗里飘着淡淡的清香。

饥荒年月,饥不果腹,有客人来才能吃上面条,那是待客的最好食物。记得我在桥头中学读高中时,学生食堂与教师食堂相邻。每当教师晚餐改善生活吃挂面时,就飘来醉人的麦香和面条清香味,让人口水直流,真渴望吃上一碗挂面。每年在桥头区场召开的物资交流大会,每家面馆食客爆满,都争先恐后吃上一碗清香小面。后来,学生食堂也开始用大米兑换小面吃,那时,我家一贫如洗,每月的7元生活费都难凑齐。一位家境较好的同学,用大米兑换了二两小面,那位同学人高马大,在如潮的人流中挤到一碗没有油星的寡面,但麦香味很浓,我俩狼吞虎咽,一扫而光,连面汤都喝得干干净净……

如今,购买商品进超市,买菜到农贸市场,市场上出售的面条都是机制电烘干的,毫无麦香味,儿时那飘着麦香的手工挂面,只能回味……

面条文章16:母亲的面条

文/孙俊

我的家乡在江南水乡,按照常理,江南人的主食应是米饭,可我却对面条情有独钟。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上面撒些葱花,再煎一只香喷喷的荷包蛋,光看着就觉得舒爽,倘若再加上几片家乡特有的肴肉,那便是人间极致的美食了。看过《舌尖上的中国》,总感觉其中对于面条介绍得太少了,作为传统食材,怎么说也该有个专题吧。

说起我和面条的渊源,要追溯到我小时候。那时的我大约七八岁,刚刚实行联产承包责任制不久,社会资源极其匮乏,米、粮、油都要凭票供应。离家不远有一个很小的粮店,我常和母亲一起去买米,只要向高高的柜台递上粮票,隔壁一个高高的漏斗里就会漏下定量供应的米或面。米里的杂质很多,要挑上好半天,而面粉做的面食更是只能在逢年过节吃到。记得当时我正在读书,处于长身体的阶段,一碗面条的诱惑是无与伦比的。所幸,母亲在一家饭店工作,平时的活计就是做早点及下面条,于是,每星期到饭店去蹭面便成了我的“固定职业”。至今我还记得那个饭店的名字叫“金鸡饭店”,规模在当时算是大的,天天早上过来吃面的人不在少数。每每到了饭店,母亲就将我悄悄地拉到一边,让我坐在桌旁等。过一会儿,母亲端上一碗面条,香喷喷的,有时会加两片肴肉,有时埋着一个小笼包,腾着香气。母亲对我说:“不要被人发现,吃完赶快回去。”我狼吞虎咽地吃完,感觉那是天下第一的美食。母亲说:“这个面呀,汤料是用骨头和鸡汤调出来的,一般人还吃不上,你有口福。”

大学毕业之后,我离开了家乡,来到一座陌生的城市工作、生活,不久之后,母亲也退休了。然后,我在这座陌生的城市里结婚生子,母亲则在家乡继续忙碌着,生活一如既往的平谈。有一次回家,因为不是节假日,想给父母一个惊喜,但没见到他们,妹妹对我说:“出去摆摊了,在医院附近。”我心里一紧,家里缺钱也不和我说起一声?忙着赶过去,远远地望见母亲弯着腰,吃力地从桶里挑起面条,父亲忙着端上桌。我走上前,拉起母亲,悄声问她:“家里缺钱吗?退休了就在家好好休息一下,天天这么早,太累了。”母亲笑笑说:“没关系,我下面条手艺好,他们可喜欢吃了,再说你刚买了房,手头太紧了,我们能给就多给点吧。”当时,我的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紧紧压住了一样,想哭却哭不出来……母亲用一碗面条传递着她的爱。

春节回家,母亲照例为我准备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我吃着面条,竟鼻子一酸,几乎落下泪来。母亲用这双手端一碗面端了几十年了,她用一碗面端起一个家。我大学毕业了,工作了,结婚了……一晃十几年过去了,很少主动打电话向父母报平安,但凡我打电话,母亲总说家里一切安好,不要挂念,只要我在外面好好的就成。我不知道,还有多少年可以尝到母亲亲手下的面。

此刻,我眼中满是泪水,转过头大声对母亲说:“面条很香,再下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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