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散文

请欣赏灯光散文(精选16篇),欢迎分享,更多好文请关注笔构网。

灯光散文1:岁末絮语

文/杜秀丽

书房里的灯光委婉温馨。窗外冷风轻叩着窗户,有清寒微微漫进。我的眼帘在凝满墨香的文字里碾转,默默地守候着一个心的希望、心的归期。

新年将至,新的开始,新的生活,新的考验也随之而来。我,孤单前行,真的很不坚强。悲与喜,都是我心中的一种情愫,月圆月缺,花开花榭,聚散分离,都会让我黯然神伤……都说岁月无情,因为它总是在你不经意的时候带走许多你并不想失去的东西。所有的生命都一样,总是有了诞生就意味着消亡,有了存在就标志着毁灭。没有一朵花可以永远盛开,没有一棵草可以永远繁茂,没有一片霞光可以永不涣散。我们还要不断走下去,忘了开始,未知结局,走着一条千万人重复的看不到尽头的路,一路走来,用迷茫的眼神打量着每一个十字路口,尽管生活带给我们无尽的忧伤,但我们也还要虔诚的感谢时光寂寞着静静流淌,把许多记忆稀释成淡淡的回想。

曾经许多清晰的记忆,曾经许多簇新的照片,抵不过岁月之手的添加、删除、重叠和翻阅,早已在不经意间渐渐遗忘、模糊和陈旧,这些模糊和陈旧也渐渐形成了往事积累在脑海里。岁月在无情的带走了许多你不愿意舍弃的人和事,同时也给你保留了许多让你去思念和回忆的往事,那些值得你留恋的,点缀了你的生活,那些值得你心动的,丰富了你的人生。许多真挚的友情,许多美丽的邂逅,许多难忘的事物深藏心里,哪怕时过境迁,依然会散发出隽永的光,让人怀念至今。因此,当我们打开尘封的往事,拧开记忆的闸门,我们不必为终将逝去的光阴而自怜,也不必为容颜的改变而自怨。那些酸涩而美好的回忆,那些泛黄的照片,那些成长中的眼泪和微笑只是人生经历中的一幅素描,生命的全部才是一组完美的画册,我们只有不断的添色加彩,才能造就完整的人生。

生命是无声的,心却是流动的。在独处的分秒里触摸心路,触摸喧嚣中淡忘的那些美丽。走出了坎坷泥泞,才蓦然醒悟,追求生活的圆满是人生的良好愿望,漫漫人生,失缺和倾斜永远存在。其实长期以来一直怨恨着自己这样几乎常常在悲春伤秋的心境,觉得来到这个世界,真的不应该是来感受这些的。或者,不应该让肌肤的层层纹理都被寂寞伤感时时常驻,眼底眉梢,更不该写满深深的悲哀与愁怨。所以这段时间以来,不再和文字为伴,怕的是笔端流淌出来无尽的伤感和缠绵。然,转念再想,这些又何尝不是一种别样的财富。“喜怒哀乐不盈于心,荣辱不忧乎方寸”。拥有的是最珍贵的,今天的才最现实的,值得关注的是脚下正在走的路!

岁末了,又一个四季轮回开始了,春天就要来了。对酒当歌,人生几何?生命中的每一次取舍都必须面对。让昨天的烦恼化成清风,把今天的感动凝成笑容。但愿岁月的无情仅仅只是在我们的容颜上留下足迹,不要让无情的岁月冲淡了我们心灵上曾经美好的痕迹。看时光流落,但求岁月静好。让我们继续以最美丽的姿态拥抱新的黎明。心存感念,默默欢喜,微笑前行……

灯光散文2:绿纱草原,火热天空

文/木妮拉

灯光朦胧上,微风着摇曳,屋里舒适而暖和,轻轻浅浅,这一切催生出我内心波涛般的情感,对着满厅堂的客人,伙伴们用冬不拉为我伴奏,我可以肆意的走近每一个的身侧,或是心扉,诗意和欢乐震颤着周围轻缓的风息,让空气融化成花香慢慢的进入每个人的胸膛。

草原人是爱骏马的,少时将会被大人们放上马背,可是我知道它并不只是名字意义上的马儿,它是草原人嘴里唱出的精灵,是我生命中最珍贵的同伴,是我童年可以带我去驰骋远方的伴侣。哈萨克族的谚语中说道,不要用皮鞭打它,要用真理说服它。人们渴望心与心的交流,我想动物也是亦然。

草原人每天清晨会在白杨树林里散步,会在草原里徜徉,牵着骏马,做一个美梦,黄昏一到,或者只要我想,沿着树林中小小的溪渠就会找到远方的诗。

当夜晚上灯时,音乐响起,从窗外橘色的暮光中走近一张张熟悉可亲的脸,他们进到屋子里端坐在绣满花卉图案的壁毯下方,面颊上满是喜悦的笑意;这是属于草原人才明白的乐趣,于我而言,是温梦里的歌谣,吟唱着歌谣牵动着无言的情思。

当我进入城市,走近山城重庆,温顺诚恳地向那座一到风沙时节就变浑浊的城市张开怀抱,勇敢面对它的鞭打和抚慰,奔向属于我的远方,身后就是黄沙,以及我的情丝万缕。

辗转难眠时很难进入梦乡,但梦乡里我最自由,能瞬间去我最想去的地方。

任骏马在绿草上飞驰,带着我的灵魂向草原的一侧而已,却又有更多的遐想,草原是包容的,那柔软的牧草,就如书本所说般得的一望无际,但是却可以和蓝天相接,你远远地去看,他没有尽头,你再侵踏进去,就可以感受无边的柔软,有关这里,可以骑一匹骏马,把马儿的四蹄放开在草原里游荡。你还可以驱使马儿,向无数个方向奔驰,这是自由的。无论你横冲直撞,是关于青春的热血,还是老骥伏枥的豪情壮志,不论你徐徐悠悠慢览还是疾如弩箭的心,你尽管爱怎么就怎么,不用回头,也不用怀疑,草原只向你保证,你根本不会忘记草原的洒脱。它可以任牛羊在绿草间漫步,可以在蓝天下拥抱自由,记得在在沈石溪的笔下,属于草原的凶猛而又忠实的藏獒,勇猛奔走驱赶擅自离群的羔羊,是那样的肆意,那样的角度在仰望天空,属于草原人的一声唿哨,便可以召唤会天边的晚霞和归家的羔羊,一声鞭响,便可以响彻天际的翱翔,那是对自由对蓝天的向往,生活就这样快乐简单。

关于天空的景色,如果你站在山底下看,天空是那么蔚蓝。你站在山顶上看,它还是那么蔚蓝,这是属于哈萨克族的蔚蓝,是属于草原的天空。

但是太阳的光线却是毫不含糊,你如果睁着眼睛去看,它就掷给你满眼的金星,你如果再闭了眼睛去看,它依旧挥给你满眼的眩晕。这是炙热的,也是高傲的太阳。

这里有数不清的动人之美景色,道不明的哈萨克族人的情思,但如果你不走近她,你是不会发现的。

灯光散文3:灯下杂谈

文/劫夫

昏黄的灯光,昏昏噩噩的日子,心灵似乎已被蛀空。细思量,昏噩中难免仍带有浮躁,带有企求。

沉沉的夏夜,没有一丝风,空气仿佛凝固了似的,酷暑肆虐,令人窒息。窗外,灰暗的天空,看不见星星,看不见月亮。我渴望;一道闪电撕破这厚厚的天幕,我渴望;一声惊雷打破这寂寂的夜空,让风雨快快来临,驱散这漫天阴霾,还我清凉!

消暑解渴漫思茶。沏上一杯铁观音,点燃一支烟,我默默地注视着茶叶在水中缓缓展开,叶片粗粗拉拉的,汤色混黄,这不是好茶,仅能解渴而已。如是好茶,甘冽芬芳,必令人身心愉悦,精神振奋,中医书上有长期饮茶能开窍通淤延年益寿之说。茶经记载;"茶者,南方之嘉木也,……,上者生烂石,中者生栎壤,下者生黄土。凡艺而不实,植而罕茂,法如种瓜,三岁可采。"据我所知,茶,大致可分上中下三品,每品还可分上中下三等,这上品一等,就是茶中极品,是极难得的,据说有的名茶每年仅能产几两。要论茶之极品,首先必须是品种优良且纯,生长环境绝佳,能确保其长年能充分吸收天地之灵气,承受日月之精华。其次是适时采摘,须得在农历雨水之前,挑风和日丽的早晨,摘其顶尖之芽。再其次是经制茶高手的精细加工。其中条件,一项都不得有半点欠缺,否则,就只能是降品降等。如此极品,须得有福有缘之人方能品得,寻常人一生不可遇,更不可求。

虽然极品之茶与我无缘,但稍次等的自以为还是品尝过的。记得七十年代初的一个暮春,游太湖到鼋头渚,无意中走到光明亭下,忽见一茶肆,大概是当时玩累了,就去歇脚稍作休息。进到里面,只见肆内弥散着浓浓的茶香,茶案条凳,古色古香,很是高雅,茶客不多,十分清净。刚临窗坐下,肩上搭着白毛巾的茶博士就前来礼貌地询问要泡什么茶,当时,我也真不知天高地厚,随口就说来一杯最好的。不一会,茶博士托着茶盘前来,在我面前放下一只精致异常的茶盏,茶有七分满,几十颗雀舌似的茶芽半浮半沉,嫩黄透绿的茶汤赏心悦目,举盏闻之,一股清香直上脑门,沁人心脾,浅啜一口,舌齿留香,顿使人神清气爽,竟有飘飘欲仙之感。我饮茶数十年,饮出那感觉的,是唯一的一次。在结帐时,小小的一盏茶要了我当时近半个月的工资,不免心痛不已。但如今想来,物有所值,况有此经历,花那钱也确实值了。

饮茶,大忌的是在焦渴之时,不分好坏,胡乱饮之,这无异于饮鸩止渴。劣茶,虽能缓人一时之渴,但隐患实在太多,轻则使人呕吐腹泻,重则令人头晕目眩,甚至昏迷惊厥。更有甚者,残毒遗留腹内,终身伴随,时不时地发作,让人防不胜防,痛苦万分,严重的还会遗毒后代,祸害子孙。因此,饮茶前,得仔细分辨一下,至少要究其来源,察其本质,倘或出自虎狼之窝、蛇虫之穴,那奉劝诸君,宁可渴死也千万别饮,否则必将遗恨终身。

我喜欢白开水,它纯净,它恬淡隽永。

我亦喜欢烈酒,它使人亢奋,使人热烈。

但我更奢望能与一杯真正的好茶长相守。

灯光散文4:夜

文/马三慢

才八点,村子里就几乎没了灯光,只有中间一家超市还亮着大灯。爷吃过晚饭坐在超市前搭的棚子里抽旱烟,超市老板端着碗站在旁边吃面。我拿着手电筒去村东头姥爷家,过了超市,前面就真的漆黑一片了。好多外出打工的,房门上了大锁,有的一年才开一次。牲口也都关进了圈里,只能偶尔听到几声狗叫。不远处蹒跚过来一位老人,竟有几分惊悚。

到了地方,老两口正在吃饭。半年多没见,姥爷借着酒兴,和我唠了会家常。每次和他们聊天都能听到一些不知道或者没想到的事,谁家长谁家短的。尽管跟我没什么关系,不过想到一年也就见几次面,还是饶有兴致地听着。小表弟也跟着姥姥从城里回来,村里乐子少,他对我拿的手电筒都起了兴趣。叫来门口两个玩伴,攥着手电就跑到门外去了。

姥姥洗了点葡萄,我不怎么爱吃,还是挑了几个红的慢慢剥皮。都入了秋,家里的蚊子还是不见少。除了数量多、声音响之外,就像村里的人一样憨实,抖手抖脚都吓不走它们,认准了一个地方就非在那钻,所以打起来很顺手。点蚊香也是杯水车薪,一来老家的屋子很少关门,进进出出的很随意;二来草木多,养蚊。

坐到九点,我起身要走,姥姥让姥爷送我到大路,说是这附近刚死了个老人,怕我害怕。其实不说的话可能更好。到了大路,我让姥爷回去早点休息。路上已然没了人影,超市的大灯也熄了。中学时晚自习回家也算是走惯了夜路,不过村里的夜色显得更有穿透力,能触及到心灵深处原始的不安。所幸村子里的路比以前好走的过,告别了之前的“无风三尺土,有雨一街泥”。不过,路好了,村里的人却渐渐少了。剩下的都是种了一辈子地的老人,带着他们外出打工的孩子的孩子。

村子已经没了之前的乡土气息,连土都快没了;如果说它正在向乡镇进化,却又不见乡镇的热闹,有种四不像的感觉。再加上几乎每年一次的洪水(老家位于淮河的泄洪区),想回家务农致富的也没法子。整体感觉就像集市发廊里出来的染着五颜六色头发的瘦弱青年一样,给人一种尴尬的无奈。

第二天一早赶班车回城,爷送我到村外的大路上,也不知道是第多少次了。站在路牙上,周围是金黄的稻田,已经有人在田里劳作了。比起村子里的空荡,稻田的景致加上早晨的清风让人舒服了许多,也清醒了许多。爷不再像以前那样交待我要好好学习,听老师的话,从上大学开始经常嘱咐的就是要吃好、睡好,好好为人处世。这是一辈子的学问。

中午到家,先是去泡了个大池澡,下午补了补觉。不想看书,也懒得上网,打开电视搜了一遍也没什么想看的。朋友圈里有人在山东海南,有人在异国游玩;有的刷着代购,有的在默默考研;低年级的在重复着去年、前年我们发过的动态,刚毕业的又重复着去年毕业的说辞,只是时空不同罢了。曾经以为独一无二的经历却在不断被模仿,也即将模仿着别人。

秋天的夜来得早,但城里似乎就没有夜。晚八点,家家户户都亮起了灯。

骑车出去转转,家附近新开了万达,去年的几块空地竖起了高楼,目之所及也只是马路这边到马路那边,像是被围起来一样。市区的路况跟白天比没什么两样。夜市两头已经延伸到了主干道,每次路过都要提防着别有突然冲出的小孩或者电瓶车。

夜店前的人行道上排起了车龙,三五成群的俊男美女倚在路边的护栏上闲聊;大排档更是星罗棋布,觥筹交错、赤膊红妆,空气中的油烟味像是凝固了一样,蒙在人脸上撕都撕不掉。公园也被广场舞大妈的音响攻下,我倒是挺喜欢坐在旁边听歌,至少没尾气、没油烟。

过了老城区,才算慢慢静下来。泉河沿岸早些年治理出了一条绿化带,美其名曰“泉河风景带”。坐在河边人工铺设的木板上,能闻到淡淡的水气。这到让我想起了老家的一小段淮河,小时候我总以为过了河就是河南,后来才发现原来是六安。然而颠覆的又何止是这些。

哲学上讲:你所感知到的一切都是你内心的投影。如果换个心情写,修改一下措辞,那么村里的死寂可以是一种“悠然见南山”的祥和,城里的喧嚣可以是一句“弥漫着世俗的烟火气息”,立马就从一个“悲观、避世”的文艺小愤青变成一个“热爱生活、传递正能量”的阳光青年。第二天照样可以睡到八九点钟,看看电视上上网,一天两顿饭,晚上看部电影、刷刷动态、搜搜附近的人,然后睡觉。不过,下次回村里还是会感受到同样的死寂,在城里出门还是要捏紧车闸,必要时还得捂住口鼻。现在流行说“正能量”,跟人聊天时,稍微提点负面新闻,说两句真实想法,就立马会被那句妥协金句搪塞得哑口无言:“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这是个怎样的时代?这是个男男女女满嘴跑生殖器却丝毫不会脸红的时代。

友人讲:现在大家不爱听悲惨。谁爱听呢?没人爱听。那怎么办?琢磨了千把字,得出个快要腐烂的结论:这个世界不会因为你个人的感受而改变,我们能做的就是改变自己。那怎么让它变得更好?重任还是交给零零后或者我们的下一代吧……

至少在中国,白天黑夜是正常交替的,所以不用我们操这么多心,再黑的夜总会过去的,多正能量!

灯光散文5:浮生

文/张 筱

橙色的灯罩,橙黄灯光暖韵中,一本泛黄的书被右手翻开。这样,就看到了几幅美妙的插画:仕女采莲;童子凝花;书生仰首……画中的那色彩、意境其实不必细述,仅从我陈述的字面,这美妙的诗情画境就在观者心中漾动开来,与个人生命的历验、情节、情境相融合;说不定,观者在一刹那自已进入了画入意境深处,为人生命运感叹唏嘘。

听着身旁轻微的熟悉的鼾息,读着《浮生六记》开卷《闺房记乐》,心中缓缓升起甜蜜意味。那一时刻,我感到真是幸福着自已的幸福。

合上书,关上灯,闭上眼。当我想入眠时,心却心猿意马起来。是呀,“浮生”,于生命,这是多么熨贴的一个词。我感到了轻、感受着慢、感觉着空浮的无量。觉得在这无边的黑色中,生命是轻的,灵魂是轻的;感到身体就是一叶扁舟,缓缓地起伏着,寻找方向、寻找灯塔、寻找彼岸……这些如同情景剧的碎片,被“浮生”这个词在当下串联起来,把我所有的过往连接了起来。人生若梦。可是,在我要入睡入梦时,却辗转反侧不能入寐。

就是在此状态中,眼前又浮现出顾长卫导演的电影《立春》的一些片断。几位追求艺术的青年人灰暗的人生命运,勾起我心头许多惆怅。我深知,那是与我同代人——过去的岁月里整整一代文艺青年的命运。假如放到今天,她和他们的舞台会更大、艺术天地会更广阔,她和他们的命运也许会重写。可是,人生没有假如的期许。对于她和他们的人生、命运,我没有放在道德的经纬上来考究,如果那样做,我感觉自已才是不道德的。

在小城几位文艺青年中,我最欣赏的还是被小城居民诟病的跳芭蕾舞的胡老师。为了艺术,他不惜向他所衷肠的异性知音下跪请求与其假结婚,他不惜以极端的被视为不道德的方式来打破人们对他的的偏见。当他在她去探视时,他用监狱发的布鞋立起脚尖仍然面带微笑跳舞时,我的心灵被深深地震憾着。也许在别人眼里,选择跳舞是他人生的不幸。可是我分明看到艺术带给他的是快乐,他所热爱的艺术与他的生命连结在一起。

的确,对于这个世界,我不过是一个过客。正如鲁迅先生《过客》中的情境。但无论对错,从不言悔。这是我的生活态度。对于整个宇宙,我只不过是一粒微不足道的微尘。好在我知道自已喜欢什么,因为什么而快乐。这就够了。

夜很深了,也很静。我数着自已的呼吸,慢慢安静,慢慢地入眠。

灯光散文6:心有空处收存你

文/田荩

冷风轻拨着灯光冰凉的弦,这夜就没有尽头了。

远处火车的鸣笛被风撕裂着,时断时续,终于失落在无边的夜里,而思绪却被牵引着,没有尽头、没有尽头的延伸……

撩起清幽的帘子,想把放飞的心收回,却不经意遇见了你,这一瞬间,已情乱意迷。一切的故事,有了开头;一切的疑虑,再无谜底。何必,又何必还要去寻觅?

不要怨苍天弄人,天它不解情语;不要怪明月添恨,月它太多别离。阴晴圆缺,写的是天地;悲欢离合,叹的是人生,在悠远博大的天地人生之间,还说什么我与你!

伴着轻抚的冷风,大提琴悠扬而低沉的叹息颤抖成我的记忆,这如水的夜,令我无由地想起你,那么近,又那么远,让我不知如何是好,混乱的思维,颠倒的言语,难以言明的心迹。就让我做一回自己吧?!

我心有空处,收存你。

灯光散文7:久久地凝望那一窗的灯光

文/肖涛

沿着缓坡走去,那高高的土丘上面,是一座残破的古庙。这是几十年前的事了。几间正殿被两侧的房屋挤压着,给人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可见当初正殿供奉的神佛的日子并不舒坦。远远望去,灰黑的房顶在后面的一株柳树和一株银杏的映衬下,经年累月地在旷野中风吹日晒。

这一座灰黑屋顶的古庙却是我时常牵挂的地方,现在每每想起来,心海中依然是依恋。那时,古庙是村里的小学。大殿改成的教室摆放着长条桌,长条凳。几十颗黑黑的小脑袋一排排的罗列着,在李老师的带领下,大声地读着:“下吧,下吧,我要发芽;……,下吧,下吧,我要开花。”李老师五十多岁,村民们喊他李老先生。白发居多,脸清瘦,嘴角左下侧一颗黑痣,眼不大而有神,时常笑眯眯的,儒雅谦逊,起码我这样认为。

在一天的喧闹消退以后,那时,我总爱坐在渐行渐高的土坡上的一株矮树下,久久地凝望那一窗的灯光。灯光惨淡昏黄,透过灰灰的窗纸,愈发的昏暗黄浊。在同伴都离我归家后,我也总爱一个人,坐在缓坡旁的这株矮矮的小树下,久久地凝望那一窗的灯光。远远望去,老师的身影拓在窗子上,那端坐的姿势在为我们批改作业,那伫立的身影在为我们准备明天的功课?

家里人来喊我了,我悻悻地走去,不时地回望那一窗的灯光。

李老师家访来了,父亲和老师坐在桌旁亲切地交谈着,屋里满是快乐的声音。我还看到他翘起大拇指,一向严肃的父亲爽朗的笑声此时也传了出来。我被父亲叫进去,思忖没有过错,便心地安然地站在父亲的身旁等待着老师的表扬……李老师说到我的作文时满脸的欣喜。父亲连连说:“谢谢老师!是老师教育的好。”“这孩子长大后当老师吧,一定是个好教师!”李老师临走时,对我的父亲说。老师,我这样出身的学生,能当教师?我瞪大了眼睛,一脸的狐疑。

我真的暗暗做起当教师的梦!我模仿着李老师写字的姿势,模仿着说话的声音,……

在那无数个夜晚,我依然坐在缓坡上的矮树下,久久地凝望那一窗的灯光。

这一晚,月上柳梢,星隐云间。当我缓慢地走到矮树下,抬眼望去,黑黑的、暗暗的一片。再没有了那亲切的一窗灯光。

我的老师呢?我寻访着那记忆中的窗上的剪影。

我没有见到李老师,只听说他回了家,参加了生产队的劳动。“后来呢?”我仰起头,问父亲。“后来呢?”我问着自己。

我见到了李老师。那是在我上初中后,学生去学农,正穿过京南这座古镇的大街,远远地看到队伍的右侧,一位佝偻着腰的老人推着车,慢慢地前行。到了他的近前,我惊愕地张大了嘴巴。“他、没错,就是他!”脸愈发的黑瘦,目光呆滞麻木,皱纹深深,嘴边左下侧的黑痣,全白的头发,一件汗湿的发黄的衣服。我的心被挤压得没了生存的空间,我大口地吸着气。同学们掩着鼻子,快步地走着。我低下头,听着那独轮车“吱哑、吱哑”的叫声,祈盼着队伍赶快前行,快些离去。那以后,推独轮车的老头和儒雅地李老师在我的心中怎么也联系不起来。我时常地懊恼我那时的勇气,时时地自责,到现在,我也不能原谅自己。

“唉,真用功啊!打算当老师啊!”我抬起头,望着我的同学小张。“唉,你的信。”“我的信?”我瞪大了眼睛,不相信地摇摇头,谁能给我写信呢?我依旧低下头,在作业纸上写着数学教师布置的作业。“你看看,你的信!”是的,没错,是我的信,扫一扫信封左下方,落款是我不熟悉的地址和“李缄。”我取过信,尽管满心的狐疑,但我还是撕开了这封沉甸甸的信。牛皮纸的信封打开了,五本数学作业纸、一纸折叠得四角整齐的信笺。

在同学惊愕、羡慕的眼光下,我开始了读信。

啊!我大悟了。我不知道老师在哪里,老师却知道我在哪里!关心着我。象一个经受严寒的人,我感受到了阳光的温暖。

我想给老师写封信,可是没有详细地址。我长长地吁出一口气,内心充满对李老师的思念。

在缓坡之上的庙宇小学的旧址,盖起了一座二层小楼。村里和我当年一般大的孩子,正在老师的带领下读书。一位剪短发、穿长裙的老师,正在楼前的花圃旁,带着孩子们跳着自编的“蝴蝶舞”,我却在心底里描画着古庙、窗棂,和映在窗上的黑黑的剪影。

每次回到村里来,吃罢晚饭,月上柳梢,星隐云间,我还是喜欢沿着那一路缓坡,慢慢地走上去,去凝望那一窗窗的灯光。

灯光散文8:土窑的灯光

文/漠南

土窑,站在村庄的一角,守望着那一片风沙肆虐的地方。有土窑的地方就有人烟,就有狗吠。土窑呈半圆形、隐身在半山腰,土窑的身后是山峦。居住在窑里的人也似乎从不把它当做房子看待。

土窑, 在我国的陕北、山西、内蒙古、西北一带的农村都随处可见。土窑,泥土的原色,是贫穷的代码。最初的土窑叫做“窑洞”,是由洞穴引申过来的;这使我想到了北京类人猿的鼻祖“山顶洞人”。值得一提的是,我们的祖先就是靠“山顶洞”繁衍生息下来的,他们在与恶劣的自然环境搏斗的进程中学会了取火,熟食,长期的群居生活又使他们学会了以种族的方式繁衍下来,并有了最简陋的居所。

土窑的历史可以追溯到五千年前,或更远古的时代。土窑,带着隔代的暖意,穿透历史的云烟,一路走来,见证了刀耕火种的历史,经历了一个王朝的覆灭与另一个王朝的兴起,从古至今容颜不老。堪称是一个时代精神的符号。一间不起眼的安谧的土窑,兀立在乡村里,像一位饱经沧桑的老妇人,布满沟壑的脸庞有河流穿过,有飞鸟飞过, 有山川与大地的韵脚。“风雨不动安如山”这句古诗该是对土窑最好的诠释吧?

土窑老了,老得再也迈不动她蹒跚的脚步,但记忆中的土窑还没有死去,土窑还活在那一缕缕上升的炊烟里,活在草木的葱茏和山峦的苍翠里,在泥土的根须里拔节的,还有什么呢?从暗哑的风箱里走过的穿堂风,走过了我的父辈,度过了一个人与另一个人的一生,对一个种族,一个民族来说,一间土质的窑远比一个城堡经久不衰。

窑——洞,这个词素,加上一个洞字,似乎还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家。窑,与窖,从所处的位置上看:一个在地下,一个在地上。从地窖的音译和字义解读:窖有藏、寄之意,其隐秘性可见一斑;窑,在字义上有洞的谐音,有居所的遮身之意。窖,是人在非常时期在地下挖的方圆不到五米的暗穴,上面用草木遮盖,在旁壁掏开一处通风的圆孔,视为“窗户”,此种地穴用来居住实为寒碜至极。在贫弱、战乱年代,是人们寒苦生活的一种写照。在后草地某地,就有过这种叫做“地卜坑营子”防寒防身的一种“鼠仓”式避难之所。远离内地的荒蛮之地,有匈奴人、鲜卑人、突厥人、契丹人、女真人、此后的蒙古人,他们逐水草而居,住的是圆顶的蒙古包,从外形上与功用上看与村庄里土窑似有相似之处,但其民族习俗和理念大相径庭。

“窑”自从与“洞”分离出来,成为一个独立的居住场所,就赋予了它全新的意义。土窑的用料仅取至泥土,是用野地里黏性上好的泥土,辅之以水,用自制的“模子”托成长方形的土坯,在太阳下晾干,从窑底一块挤一块圈成弓形,逐步缩小,最后封顶。其建筑工艺与土木建造古塔和阁楼相比要简单得多,似乎也没有多少技术含量,但内地建的土窑却有结实、耐用,冬暖夏凉的特性。土窑也像一尊历经千年不倒的大佛,成为老百姓心中的神。土窑养育了多少代的庄稼人?残损的秦汉长城遗址可鉴,古村前的古堡亦可见证它的风雨沧桑。

从我的父辈和长辈算起,爷爷的爷爷,姥姥的姥爷,他们都是在土窑里终其一生的。土窑不仅给他们贫弱的生活提供了足够遮风挡雨、繁衍后代的蜗居保障。姥爷和姥祖姥爷都是从口里走口外来到阴山北麓的前山,在那个叫做“旮旯村”的小村庄居住了一辈子。老姥爷带着姥爷姥姥, 在前山一个叫“河东”的村里靠种植几亩薄田生活下来。没有房子住,就率领家人就地取土,在村子北头圈起几间土窑。老姥爷凭着勤劳吃苦,和老姥奶养猪喂鸡,养羊,在村里过上了衣食无忧的日子……

土窑,那泥土做就的土窑,就是一抹圆润的记忆,中国村庄的鼻祖。土窑里那一盏盏灯,回眸历史的眼睛,恒久地注视着世间的一切。

灯光散文9:大浦的灯光

文/何先金

大浦之夜,一片灿烂辉煌。

当夕阳徐徐地坠入连绵起伏的浮山,西天收起了它最后一抹彩霞时,夜幕就悄悄地笼罩了大地。在许镇镇大浦新村内,一条条街衢旁的路灯次第亮起:先是宽阔平坦的主干道两旁立着的高杆灯齐刷刷亮起来;须臾,纵横交错、四通八达的街巷路灯也一下明亮了。顿时,整个新村社区灯火通明,亮如白昼。倘若你注目于某一盏灯,那灯光仿佛是绽放在黑暗中的一朵白色之花,点缀在夜幕中,美丽极了。这些太阳能路灯,有的静立于社区的广场旁,有的静默在蓊郁的香樟树下,给新村的居民带来了无限光明与快乐。可不是?天气晴朗的光景,晚饭过后,在明亮的路灯下,居民有的在谈闲天,有的在漫步,有的用小车推着幼儿在消遣,呈现出宁谧而和谐的景象;还有一些追寻健康时尚的妇女,在文化广场锃亮的灯光下,踏着轻快的乐曲,跳起广场舞,幸福写满她们的脸庞,吸引不少观众驻足欣赏。她们沉浸在如水一般的灯光中,动听而节奏明快的乐曲声和观众的欢声笑语交织在一起,其乐融融-----多么温馨而美好的新村之夜啊!

大浦新村旁的浦西湖西岸,高高竖立的路灯散发着柔美之光,照亮着修长而洁净的环湖路,好似荷兰画家弗美尔的油画。隔岸观看,灯光映射在泛着微澜的湖面上,一闪一闪,跳荡着晶莹的波光,迷离而娴静。倘若空气湿润,地面的水汽与湖中的簿雾升起交织,给这些路灯裹上了一团朦胧的光晕,呈现出迷蒙而空灵的景致,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美的享受。

“灯光胜明月,心怀追少年。”我每每散步于此,看到这些锃亮的灯光,眼前总会出现与少年时所见油灯对接的情景。那是上世纪六十年代,每俟天黑,大浦人家的屋内就点起了煤油灯。灯是用空墨水瓶装上煤油,在上面用粗线穿插作灯芯做成的。点燃后,如豆的灯光仅能照亮一小块地方。那是计划经济的时代,煤油按人头凭票供应,为了节省点滴煤油,所以天不黑透,农家是不点灯的。同时,灯不仅不亮堂,而且点得时间稍长,空气中就飘浮着黑灰。孩子们在灯下念书、做作业,妇女们在灯下做针线活儿,鼻腔里总会吸进一层灰。有的人家为节省灯油,天一黑就干脆睡觉。后来,虽然用上了好一点的罩子灯,但村民们还是要把灯光调小一些,尽量少用煤油。及至七十年代,大浦人家终于通上了电,然其时依然贫穷,村民们仍舍不得多出电费,使用的灯泡瓦数都很小,拉亮后也好似红虾。斗转星移,时代嬗变。八十年代初,改革的春天终于来临。村民们渐渐富裕起来,家里才真正用上了大一点的灯泡,有的人家还点上了日光灯。不用说,灯是越点越亮堂了。随着社会的快速发展,如今,大浦又搞起了亮化工程,连道路上也用上了路灯。它不仅点亮了大浦的夜晚,也点亮了大浦人民的幸福生活。

大浦灯光之美,更在大浦乡村世界旅游景区。是的,夜幕降临,这里华灯齐放。且不说紧倚乡村世界205国道上那一溜靓丽的高杆灯,单那农业文化广场上的一盏盏明灯,放眼望去,一排排,一列列,放射出璀璨夺目的光芒,整个广场被照得一片雪亮。那青青的翠竹,那馥郁的桂花树,那花坛内艳丽的花,那棵棵如盖的香樟树,那遒劲凛然的铁树,在或现代时尚或古朴典雅之灯的灯光照耀下,色彩显得益发苍翠和秀美,赏心悦目;那悬挂在树上的红灯笼,也被映衬得更加绚丽与喜气了。还有那“大浦绿洲生态餐厅”、“现代农业育秧育苗工厂”等宏伟建筑四周屋檐上的霓虹灯,像一条条在夜空中流动的彩河,流光溢彩,呈现出“赤橙黄绿青蓝紫,谁持彩练当空舞”的浪漫意境。它们与广场上静美的灯光交相辉映,美不胜收,令人心旷神怡。尤其叫人欣赏不尽的是,那偌大浑圆的“海啸体验馆”,在夜色中,色彩变幻,时而浅红,时而嫩绿,时而蔚蓝,时而淡紫。遥遥望去,它好似一颗硕大无朋的半圆形彩色宝石,镶嵌在美丽的浦西湖畔,叫人叹为观止,浮想联翩。

大浦之夜,宁馨而和美。这里千百盏的灯光,明亮而色彩斑斓,汇聚成了一片灯的海洋,疑是银河落九天,蔚为壮观。散步在大浦乡村世界景区和新村社区的灯光大道上,不禁使人生发出一种“天上人间”的喟叹。

我爱大浦的灯光!

灯光散文10:怀念那一抹灯光

文/石宏

在我的脑海深处,一直有这样一个画面:隆冬的早晨,乡村的一户房舍里,散发出一抹柔和的昏黄灯光,一个小男孩一步一回头地向村外走去,两位老人静静地站在屋前,凝视着渐行渐远的小小身影。那个小男孩就是我,两位老人是我的祖父母。如今,他们离开我已经有10年了。

我出生在农村,爸爸妈妈都是下乡知青,祖父在当地的林业部门工作。上小学后,我随父母离开祖父母到了县城。每年的寒暑假我都要回到那个小村落。那个年代,从村里到县城是极少通汽车的,每次我都要坐一种被叫做“小运转”的火车,再倒另一趟火车,才能到达目的地。村子离最近的火车乘降点有五六里的路程,每当要离开时,我都要起大早赶火车,尤其是冬天,天还未亮就要出门,所以,那抹柔和的昏黄灯光以及祖父母的身影便深深地刻在我的脑海里。

刚出生时,我体弱多病,多次住院,很长一段时间,乡亲们看到我都说:你是用钱堆起来的,那钱摞起来都比你高,你应该感谢你的祖父母啊!

祖父做过干部,他一直是家中的主心骨,有时甚至很霸道。祖母除了做过短暂的临时工外,一直是家庭妇女。祖母很慈善,几乎看不到她发脾气。

祖父母年轻时受了很多苦。父亲这一辈有兄弟姐妹8人,还有祖父的弟弟,一大家子全靠祖父的工资生活。家里一直很穷,祖父只有一套衣裤,要在河边把衣服洗完晾干后穿上再走。随着家里人陆续参加工作,生活状况才略有好转。我还记得,大冷的天,祖母坐在冰冷的雪地里,只垫着薄薄的草垫子,选树苗挣点钱补贴家用。晚年的祖母夜里经常疼得直哼哼,那是早些年经常坐在雪地里落下的病根。

晚年的祖父母搬到了城里居住,没有依靠儿女,老两口租房子单过。我带着儿子去看望他们,他们看到重孙子格外高兴,不错眼珠地盯着到处乱窜的重孙子。

由于常年劳累,祖母后来身体开始不好。儿女相继离开身边后,祖父开始照顾起祖母的生活起居。祖父的烟瘾一直很大,后来查出祖母的肺部有毛病,虽然经检验为良性,但祖父还是毅然把烟戒掉,从此再没抽过。

祖母74岁时,不小心滑倒,摔断了股骨。由于岁数大了,再加上患有糖尿病,骨头一直愈合不了。每次去看她的时候,我都不忍心看她不经意间流露的痛苦表情。祖母生前的最后一个生日是在病榻上度过的。

我不知道祖母是用怎样的毅力来度过她生命中的最后一段历程的。那是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一天早晨,我们一家人被惊醒,赶到医院时,祖母已处在弥留之际,我们眼睁睁地看着监测器里的波动越跳越缓,曲线慢慢地变成了一条直线。祖母停止了呼吸,走完了她75年的生命历程。祖母走后,我怕祖父寂寞,陪着他生活了一周。之后,祖父被接到叔叔家居住。陪伴自己60年的老伴离世,祖父突然之间衰老了许多,在一次体检中被确诊为胃癌。尽管做了胃切除手术,也没能挽留住祖父的生命。在与祖母去世相隔不到一年的时间,祖父也撒手人寰。人们说,离世相距不到一年的夫妻是真夫妻,来世还能做夫妻,我相信!

每次看到远远的村落里映出一抹昏黄的柔和的灯光时,我便想起我的祖父母。亲爱的祖父母,你们在天堂里一定要幸福、快乐!

灯光散文11:灯繁似锦

文/古保祥

总记得幼时的灯光,那时候的乡下,灯少人稀,如果你走在一条漆黑的路上,心里就会很恐惧,兴许会有一两块调皮的砖头,将你绊倒,你以为是鬼在作祟,继而吓得半死。倘在此时,有一个人的脚步声传来,还有一盏明灯照路,心里会顿生光明,跟着那盏灯光,兴许就可以找到回家的路。

每一个孩子都有一段关于灯的梦想,渴望有一盏明灯照亮前程,指引自己的人生航向,不误入歧途。

那时候,灯太少,有一盏便觉得很金贵,知道感恩,不会说谢谢,谢谢不是那个年代的流行语,就是有一个人轻轻地牵着你的手,把你送回家。

在家里,也会有一盏灯等着你,煤油灯或者蜡烛,蜡油四溅,煤气味十足,这些都无所谓,有一盏灯照明已经足够幸福了。

在教室里,每一个孩子面前都有一盏小小的煤油灯,屋子里呛得厉害,但我们没有感觉,时间久了,麻木了,只是觉得晚自习降临时,教室里便生出许多安详与和气来。灯上面放一块铁片,还可以烤花生吃。一屋子的花生味,老师经过你身旁,一颗半熟的花生,调皮地从铁片上滚到地上,老师伸出脚去,却不忍急忙收脚。等着老师批评吧,老师无语,捡起花生走向垃圾桶,可是,孩子们用余光可以看到,老师在手中轻微擦拭后,便扔进了自己的嘴里。一切在无言中流淌,那时候,都在比谁的灯亮,谁的灯可以照亮其他人。

我的同桌,一个女孩子,家贫,我索性将煤油灯放在课桌中间,一盏灯,照样可以点燃两个穷孩子的梦想。

现在,灯太多了,煤油灯与蜡烛早已经退出了历史舞台,电灯、节能灯、LED灯,层出不穷,高科技照亮了太多的前途。

灯多了,却觉得依托的那盏不见了,不是一盏灯照亮你,是许多盏,父母早已经安排好了你的前程,慢慢你失去了自我。

那个傍晚,我沿着一条快要消失的小河前行,真黑呀,我想到小时候的黑,仿佛时光回到从前。

一个巡河的老者,点着烟,烟的光亮明明灭灭的,我顿生欣喜,想起了小时候,我们追逐一盏盏灯的故事。

刚想前行,那老者飞奔而来,摔了一个大跟头,拖着我,大声说:“先生,不要轻生。”

我笑了,在繁花都市的一角,我终于误会地撞见了另外一个可以让我感恩的人,他苦口婆心,以为我要做傻事。没有解释,我接受了他的施救,这仿佛就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恩德,有一种光辉落了下来,周遭的世界全是感恩戴德。

灯繁似锦,每一盏灯下都有一颗曾经纯真、纯洁,现在依然梦想纯真、纯洁的心灵。在众多的花灯中,找一盏属于自己的灯吧,不多,一盏足以,就好像一生中只爱着一个人一样。

总有一盏灯,陪你出生、成长,然后终老。

灯光散文12:绿纱草原,火热天空

文/木妮拉

灯光朦胧上,微风着摇曳,屋里舒适而暖和,轻轻浅浅,这一切催生出我内心波涛般的情感,对着满厅堂的客人,伙伴们用冬不拉为我伴奏,我可以肆意的走近每一个的身侧,或是心扉,诗意和欢乐震颤着周围轻缓的风息,让空气融化成花香慢慢的进入每个人的胸膛。

草原人是爱骏马的,少时将会被大人们放上马背,可是我知道它并不只是名字意义上的马儿,它是草原人嘴里唱出的精灵,是我生命中最珍贵的同伴,是我童年可以带我去驰骋远方的伴侣。哈萨克族的谚语中说道,不要用皮鞭打它,要用真理说服它。人们渴望心与心的交流,我想动物也是亦然。

草原人每天清晨会在白杨树林里散步,会在草原里徜徉,牵着骏马,做一个美梦,黄昏一到,或者只要我想,沿着树林中小小的溪渠就会找到远方的诗。

当夜晚上灯时,音乐响起,从窗外橘色的暮光中走近一张张熟悉可亲的脸,他们进到屋子里端坐在绣满花卉图案的壁毯下方,面颊上满是喜悦的笑意;这是属于草原人才明白的乐趣,于我而言,是温梦里的歌谣,吟唱着歌谣牵动着无言的情思。

当我进入城市,走近山城重庆,温顺诚恳地向那座一到风沙时节就变浑浊的城市张开怀抱,勇敢面对它的鞭打和抚慰,奔向属于我的远方,身后就是黄沙,以及我的情丝万缕。

辗转难眠时很难进入梦乡,但梦乡里我最自由,能瞬间去我最想去的地方。

任骏马在绿草上飞驰,带着我的灵魂向草原的一侧而已,却又有更多的遐想,草原是包容的,那柔软的牧草,就如书本所说般得的一望无际,但是却可以和蓝天相接,你远远地去看,他没有尽头,你再侵踏进去,就可以感受无边的柔软,有关这里,可以骑一匹骏马,把马儿的四蹄放开在草原里游荡。你还可以驱使马儿,向无数个方向奔驰,这是自由的。无论你横冲直撞,是关于青春的热血,还是老骥伏枥的豪情壮志,不论你徐徐悠悠慢览还是疾如弩箭的心,你尽管爱怎么就怎么,不用回头,也不用怀疑,草原只向你保证,你根本不会忘记草原的洒脱。它可以任牛羊在绿草间漫步,可以在蓝天下拥抱自由,记得在在沈石溪的笔下,属于草原的凶猛而又忠实的藏獒,勇猛奔走驱赶擅自离群的羔羊,是那样的肆意,那样的角度在仰望天空,属于草原人的一声唿哨,便可以召唤会天边的晚霞和归家的羔羊,一声鞭响,便可以响彻天际的翱翔,那是对自由对蓝天的向往,生活就这样快乐简单。

关于天空的景色,如果你站在山底下看,天空是那么蔚蓝。你站在山顶上看,它还是那么蔚蓝,这是属于哈萨克族的蔚蓝,是属于草原的天空。

但是太阳的光线却是毫不含糊,你如果睁着眼睛去看,它就掷给你满眼的金星,你如果再闭了眼睛去看,它依旧挥给你满眼的眩晕。这是炙热的,也是高傲的太阳。

这里有数不清的动人之美景色,道不明的哈萨克族人的情思,但如果你不走近她,你是不会发现的。

灯光散文13:深夜里,那束灯光

文/顾娟

我最怕黑,置身黑暗中时,仿佛觉得周围危机四伏,有数不清的鬼怪潜伏在那里狞笑。然而,最近公司业务繁忙,常常要加班到十一二点。面对漆黑的暗夜,我心生恐惧,寒风中婆娑的树影在我看来都诡谲异常。

早已错过了夜班公交车,回家的唯一办法就是打车。看着缓缓靠近的“空车”字样,我心中并没有多少欣喜,恐惧感反而占了上风。司机是一个光头的中年男子,耳后夹着一支烟,显得戾气十足。我对他说了要去的地方,然后故作镇定地拨弄着手机,却不时用眼角的余光注意着他。这个司机烟瘾很大,一边驾驶一边狂吸烟卷。他把车开得飞快,一路颠簸,我只得牢牢抓住扶手,心中暗暗祈祷快些到家。

车拐到一条僻静的小街上,在昏暗的路灯下,司机的侧脸愈发令我恐惧,更让我担心的是,这个司机一边抽烟一边用眼睛打量着我。我的心“咯噔”一下,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一个彪悍的司机载着一个弱女子走在昏暗无人的小街上,太恐怖了!我不敢再想那些可怕的事情,任凭手心的冷汗一点点浸湿紧握的手机。

终于,我家所在的小区到了。我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付完车费,我踉踉跄跄下了车,撒腿就往门口跑去。奇怪的是,那个司机并没有掉头离开,而是大开着车灯,启动车子,缓缓跟在我后面。我刚放下的心再一次提到嗓子眼——他要干什么?我壮着胆子往回走,来到司机跟前,小心翼翼地问:“你,你怎么还不走?”司机依然叼着烟卷,含糊地说:“太黑,给你照个亮儿。”

照亮?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路的惊恐、猜疑与厌恶刹那间烟消云散。我向那位好心的司机道了声谢,转身离开,在那束车灯的光亮里大步流星地走进小区。

夜的黑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隐藏在人心底的黑暗。出租车司机帮我点亮了一盏心灯,驱散了夜的黑,也消释了人与人之间的冷漠。我想起了书里的一句话:心亮了,世界也就亮了。

灯光散文14:灯光

文/贡发祥

而立之后,对于灯光的反射越发复杂起来。常常怀念曾经出现在我孤独世界里的灯光,像一枚印章蘸满社会的色彩刻在我的记忆里。灯光的痕迹温暖而又清晰,在心底。

我出生在上个世纪七十年代一个清贫如洗的农家,寒苦之形,牢记于心。那时黄昏过后,村庄就暗了下来。为了节省煤油,父母出去劳动前,让孩子睡下,熄灭光如萤火虫的煤油灯。然后打着提灯,出门了。提灯,是煤油灯的一种,方便轻巧,是那时最常见的物什。

父母出门后,我们便蒙头睡觉,但夜太长了,中间是要醒来一二次,或出门小解。那时的农村,家家都没有锁门的习惯。夜深人静时醒来,黑黢黢的,有毛骨悚然的恐惧,不是担心强盗,而是害怕大人们说的鬼怪会突然出现,那是要命的事。从敞开的大门里,能看到高岗处有一点点微弱的灯光,知道那是大人们劳动照明的提灯的亮光。不管是不是自己的父母,那都是非常亲切的,看到灯光,心里突然就坚强起来,而且会越发高大,甚至可以独自走出屋子,站在门口张望父母回来了没有。那时的灯光有一种力量,支撑着儿时的记忆,看着忽明忽暗的灯光,会觉得年少的自己在瞬间长大,像顶天立地的汉子,可以分担父母的负担了。

灯光在记忆里是温暖的,更是一种心灵的依靠。

煤油灯的记忆,一直伴随着乡村上学的经历。在空荡荡的乡村的夜晚,能有这样的灯光,便是温暖的。挑灯夜读,是那时心灵最好的寄托。一切都是平淡的,一切都是随心所欲的,读书也是,没有强制性的。灯下读书,在那时就是非常幸福的事了。

夜晚的乡村在煤油灯下,虽然落后、贫穷,却是安适的。灯光之外是安静祥和,是和睦珍贵的。这种感叹,只有在那个特定的时光里。

再后来,有了手电筒,方便的程度不言而喻了。手电筒的光,除了让孩子们好奇外,还能让黑夜行走的人,有了更多的安全。

上世纪八十年代末上了初中。初中的学习一般都是集中在乡镇上。村里的孩子上学,都要住校的。每个星期才能回家一次,而且离家很远。和我一起上学的还有我那英年早逝的发正堂弟,每次回家必然是披星戴月。对于孩子来说,在黑夜里行走是很可怕的,一路上随时都可能因为某种响声而惊惧。为了壮胆,我们大声说话,或者大声唱着跑了调的歌。快进村子时,我们总会看到一束手电筒的光投向我们,越来越近,便听父亲叫着我们的乳名。此时,我们的神经才会全部放松下来。一种胜利感,一种战胜千难万险的胜利感,一种回家的温暖感,涌了出来。

如今夜行的时候,总渴望能与这样的一束灯光相遇,哪怕是陌生的,也算是幸运的。

灯光散文15:温暖的灯光

文/刘清竹

傍晚,照例在院子里跳绳。

邻居们大都还没回家,院子里没什么灯光。“呜呜呜”的甩绳声在被夜色笼罩的寂静里显得特别空灵。

“咚—咚—咚”,原本就体力不济的我只跳到一百次左右就显得步履沉重。

“啪”,邻居刘阿姨家的灯亮了。刘阿姨站在窗子后面看了看我,然后默默地走开。

这其实是我坚持跳绳两个星期以来雷打不动的规律了。

许是怕我摸黑跳绳不方便吧,从我第一天在院子里跳绳开始,刘阿姨总是在听到“呜呜呜”的甩绳声响起之后,默默地在窗前看看我,然后把二楼厨房的灯打开,等我跳完绳回家,她再关上窗和灯。

那抹明亮的灯光,和这份不着痕迹的关心,让我心里一暖,沉重的步伐也似乎在那一瞬间轻松了起来。

回首来路,类似的温暖一直陪伴着我,平凡如我,是何其幸运!

心情高度紧张时,迎面碰上一个阳光般的微笑,如沐春风;粗心犯错时,小心检讨前,得到同事宽容的谅解,如释重负;遭受挫折时,在说说里牢骚一番,朋友们总会在第一时间送上贴心的安慰,信心陡增……

反观自己,究竟有多久不曾为别人点亮过哪怕一丝温暖的“灯光”呢?

我想起了关于善意的两次经历。

一次是几年前同学聚会,一大帮人到小吃店吃早餐。因多点了份额,最后还剩好几个馒头。大家都不想浪费,所以决定打包带走。可是,计划的一整天都要到野外去活动,一直拎着一个装馒头的袋子总归不方便。怎么处理呢?正在犯愁的时候,遇到一位正在忙着打扫卫生的环卫大娘。一位同学提议我们把还冒着热气的馒头送给那位或许还没来得及吃早餐的大娘。我们欣然同意,走过去向大娘表达我们的意思。没想到,大娘马上一副警惕的模样,连连摆手:“我不要,我不要,我又不认识你们,哪知道你们的馒头里有什么!”几位同学面面相觑,而后哑然。

还有一次,是旅途中。因为是组团,早早预定到了下铺的火车票。上车找到自己的铺位,同行的朋友们便聚在一起开心地闲聊。这时,走过来母女俩,母亲大概六十多岁的样子。对着票上的号找到铺位,女儿犯愁了:她们只买到了一张中铺,一张上铺,母亲要爬到中铺或上铺都会比较困难。听到母女俩在一边讨论,我站起来对那位女儿说:“我跟你们换一换吧,我的是下铺,把你们的上铺换给我。”母女俩听了,很开心,女儿马上掏出票,并诚恳地说要把上下铺的差价折成现金补给我。我笑着拒绝了。那位母亲听到我说不用补差价,迫不及待地跟女儿说:“她说不补就算了嘛,反正也没有多少钱。”我再一次哑然。是的,如果我是为了那几块钱的差价,我没有必要跟她们换票,我只是希望如果有一天我的父母遇到了这样的情况,也能有人给予他们小小的方便。

面对这个纷繁复杂的社会,越来越多的人对别人简简单单的善意冷漠以对,甚至曲解和质疑。

老人摔倒了,大家不敢马上跑过去扶,怕被误认为是肇事者;遇到残疾的行乞者,不愿随便给他们哪怕是一块钱,太多传说他们原本是一个打着乞讨幌子的行骗团伙;陌生人递来的食物千万不能要,怕里面有不明的药物;陌生的电话不敢随便接,网上经常曝光形形色色的诈骗……

如此是非难辨的现实让我们的心变得越来越冷漠,越来越习惯袖手旁观。可是,当我们需要那么一点温暖的善意的时候呢?还有谁,能为我们点亮那一盏明亮的灯光?

今天,当我在刘阿姨家窗户里透出的那抹暖暖的灯光里欢快跳跃的时候,我暗暗告诉自己,无论何时,都要记得随手为别人点亮一丝叫做“温暖”的微光。

灯光散文16:寿洲村的那一盏灯光

文/朱文科

第一次去寿洲村,是在一阵疾风骤雨之后。我陪同央视记者走进这个有160年历史的古村。寒风是从太平水库吹来的,村口摇尾巴的黄狗,不知风儿拐了多少道弯。只有村口粗大的香樟树,还记得一百年前那些风雨如磐的岁月,记得贺恕家的那一盏灯光。

寿洲村村落依山而建,前低后高,面对皮锅山,后椅屋背岭,建筑面积近万平方米,目前尚存二十余栋古民居。贺恕烈士故居由祖屋南金第、横屋祥瑞室、后屋南金第、文忠第等构筑物组合而成。“文忠第”是贺恕家人建造的四合院落,纵深长、宽三四十米,罕见的大宅,既有京城四合大院的恢宏格局,也有江南庭院的园林风范。屋尖三层叠式设计,向上昂扬,气势恢宏。院内有三个厅室。厅厅之间,是天井,宽阔。前厅、中厅面积大,用来会客和办事;上厅面积小,用来祭先拜祖。古人讲究“三生万物”的道家哲学,这样的设计,吻合了“生生不息”,寓意家族代代兴旺。大厅左右两侧的厢房,往外延伸,依次分布着园庭、水井、长廊、厨房、马棚。青石铺就的排水沟,四通八达。院落之外,还配有私塾和医馆。这些瓦屋清楚地记得,九十多年前,贺家一个名叫贺恕的青年,从这里走出,再也没有回来。

所谓“第”,是古代为王侯功臣或科举及第取得功名的官员所建大宅院。“文忠第”的存在,提醒后人勿忘封过官、中过举的祖上。据寿洲贺氏族谱记载,宋末,江西永新县的贺柏,曾与文天祥一起抗元,后到广西任参镇,又因变故辞官归隐耒阳,逐渐发展成耒阳贺氏一脉,传代至今已有650余年。明洪武元年(1368),耒阳贺氏第六世荣魁搬入寿洲这块风水宝地。此后,贺氏人才辈出,多有好诗书、重笔墨之人,出过不少庠生、贡生、举人。寿洲贺氏十九世传萱,曾任郴州道正。贺氏族谱中专设了诗歌部分,收录族人的代表诗作。生活在这样的书香世家,清末民初诞生贺恕这样的杰出人物,亦不足为奇了。

贺恕故居建筑完整,内部木构件装饰花哨,色调多以朱红色为主。这鲜红的色彩,暗示了这位红色人物的诞生。清光绪二十五年(1899)年正月初四,也就是阳历2月13日,贺恕呱呱落地在南金第。父亲贺绍仪和祖父皆是当地有名的私塾先生。贺绍仪中年得子,喜出望外,为他取名贺树,字仲平、君立,号如心。家人希望他长得像村口那株香樟树一样枝繁叶茂、健壮长寿。贺恕果然很“如心”,天资聪慧,勤奋好学,5岁入私塾,14岁到县城杜陵书院读高小。他常常在桐油灯下看书到深夜,熟读《四书五经》,能诗善文。有时族人佛晓起来,都看到他家的木窗,透出一抹明亮的灯光,就知道是少年贺树通宵达旦在读书。1917年,贺树以优异成绩考入衡阳省立第三师范,并改名贺恕。期间,贺恕先后结识了屈子健、蒋啸青、蒋先云等一批进步师生,共同阅读进步书刊,探索救国救民的真理。有一次,毛泽东到三师传播共产主义思想,贺恕与他一见如故,志同道合,从此结为挚友。

1918年7月,毛泽东到衡阳发展新民学会,应贺恕之邀到寿洲作客,毛泽东欣然同意。他俩从湘江码头乘坐小火轮船,逆水而上,从茭河罗渡码头上岸,穿过南岭,越过麻山,步行二三十里山路来到寿洲。村里的长辈、儿时伙伴纷纷前来见贺恕,热闹非凡。毛泽东风趣地对贺恕说:“贺老弟,洲者,平地也。我原以为寿洲乃平川陆地,哪知到处是崇山峻岭,这是藏龙卧虎的好地方啊。”贺绍仪接过话题说:“从前这里确实是块平洲陆地,后来山水泛滥,稻田年年被洪水淹没,颗粒无收,民众困难,玉帝顺其民意,将地势抬高,改成了现在的模样,但村名未改。”毛泽东听后,顺着指出玉帝并未彻底为民众解决疾苦,要想改变一穷二白面貌,让农民兄弟生活富裕,农民要有自己的土地,做到耕者有其田。贺绍仪看到毛泽东身材高大,眉清目秀,举止大方,话语中很有思想,认定毛泽东是个不凡的人物。当晚,毛泽东与贺恕同睡一张床。俩人对着桐油灯谈心,毛泽东说:“对你这样的家庭要妥善对待,对两个老人家要尊敬,对他们的旧思想、旧做法要善于引导,正确处理,坚持原则。”贺恕连连点头,懂得毛泽东这话的用意。毛泽东对时局的分析、对中国革命前景的判断,有理有据,让贺恕豁然开朗。两人交谈到凌晨三四点,方才入睡。次日一早,贺恕将毛泽东送到罗渡码头登船,眼望小船驶离码头,挚友的背影慢慢远去,他心底像茭河一样掀起了层层波澜……

1919年6月,贺恕与蒋先云、黄静源、夏明翰等人发起组织心社,这就是后来的湘南学联前身。1920年7月底,毛泽东推荐贺恕到湖南一师附小任教,同时协助毛泽东创办自修大学。这年冬,贺恕回到故乡,第一个晚上,他召集村中佃农们到他家,把久违的那盏桐油灯拧得通亮,认真听着佃农们控诉受压迫的遭遇:他们租种保长稻田,由于遭受百年不遇的旱灾而失收,保长天天派人上门逼交租粮,百般求情无济于事。贺恕拍案而起,当即带着佃农们来到保长家,正气凛然地说:“身为保长,理应为民众效力,为百姓解难,从实际出发,公平公正处事,以求民众信赖与尊敬。你这样一意孤行,只会迫人走向绝路,国法难容,请保长三思而行!”保长翘着胡子,瞪大眼睛,气势汹汹地说:“明天召开家族理事会论理,看谁有理有规有法。”贺恕挺胸道:“我们正等着这一天,如达不到目的,一是佃农挑着被席,牵儿带女到保长家共同过个热闹年,二是明年保长家的田,佃农再不租种,另找生计,说到做到。”贺恕的话,正好击中保长的软肋。保长思之再三,当众宣布:“我决定舍己免收全年的租田粮,让大家过一个快乐年。”顿时,佃农们的欢呼声划破了寿洲村的夜空。

1920年是什么年份?中国共产党即将诞生,贺恕刚满二十周岁。耒阳人性格倔强,以吃得苦、霸得蛮著称于世,人称“耒牯子”。这种性格的人有了文化知识和先进思想的武装,自然形成了与别的地方的知识分子截然不同的品质,那就是有道义、有血性,敢担当,勇于牺牲,以天下为己任。中华民国的建立,五四新文化运动的兴起,激励贺恕这种治理世事、经国济民的情怀。贺恕投身革命后,在中共党史上创造了多个第一:他是第一个衡阳籍共产党员,是最早出席国际会议的中共党员,是湖南第一个县级党组织的创建人。1921年10月,在湖南一师附小任教的贺恕,经毛泽东介绍加入中国共产党。三个月后,贺恕作为中共代表团成员,出席共产国际在莫斯科召开的远东各国共产党及民族革命团体第一次代表大会,后留在莫斯科东方大学学习。1924年2月,贺恕任中共湖南区委组织部长,回到耒阳与刘泰等人共同创建了中共耒阳支部,后改名为中共耒阳县地方执行委员会,这是全省第一个县级党组织。贺恕还是湘南学生联合会首任总干事,为革命事业培养了一大批优秀干部。

贺恕是一条硬汉。他三次被捕入狱,面对敌人酷刑,坚贞不屈,保持铮铮傲骨。第一次被捕,1923年5月,他刚从苏联回国不久,经刘少奇和杨开慧介绍,他与汝城县女杰朱舜华在清水塘结为革命伴侣。婚后,夫妇俩受中共湘区委委派到常宁水口山,协助蒋先云开展工人运动,创办工人夜校。敌人把贺恕夫妇视为眼中钉,抓捕入狱,对贺恕夫妇严刑拷打,甚至以杀头相威胁,朱舜华腹中胎儿被踢死。最后,贺恕夫妇被工人群众巧妙就出来。贺恕夫妇回到寿洲老家,度过了一个幸福的春节。接连十多个晚上,贺恕家那盏灯总在半夜亮着。这对革命伴侣,在灯光下创作革命诗篇。第二次被捕,1927年冬,贺恕夫妇被湖南省委派往宝庆工作,贺恕任湘西南特委书记,朱舜华任特委组织委员。在极其危险困难情况下,他们恢复重建了宝庆武岗、隆回、新宁等几个县委。不幸的是,组织年关暴动时,两人再次被捕。敌人当面杀害他们两岁半的儿子,剖开肚子,套在朱舜华脖子上,逼迫他们交出党组织名单。朱舜华晕死过去,被敌人抛“尸”荒野,后被当地群众救活。贺恕经党组织多方营救出狱。1930年7月,贺恕调任江西省委书记,因不满王明“左”倾机会主义,遭到排挤打击,蒙受不白之冤。1935年11月,时任中共江西省委书记的贺恕,第三次被捕入狱。当时,他身患严重肺病,又要承受酷刑折磨,但始终未泄露党的机密。敌人使尽诡计花招,高官厚禄利诱,他始终不为所动,不为所屈,抱定必死的信念,写下钢豆般的诗句:“山河破碎壮士悲,事关离别英雄泪。为振华夏民族业,头颅抛掷何足异。”直到两年后,经党组织和贺恕在黄埔军校担任教官时的学生陈烈的大力营救,贺恕从南京出狱,后返回上海。经此一劫,贺恕身体受到严重摧残,他坚持拖着残躯,以摆旧书摊为掩护,建立党的联络点,从事地下情报收集工作。1947年4月16日,贺恕英年早逝,如同一棵风华正茂的香樟树,轰然倒下。

英雄一去数十年,舍旁修篁仍摩天。2019年3月,全省第十批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名单公布,贺恕故居赫然入目。此前寿洲村古民居被列入了全国传统村落。这些名誉,实至名归。如今,立于贺恕故居前,默然凭吊,依然能找到这位热血男儿的足迹,闻到这位早期共产党人的气息。在父老乡亲们的心中,贺恕永远都是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烈士陵园有他的雕像,烈士故居藏着一盏灯光。这是一种守望,守望烈士魂兮归来。这是一种力量,激励年轻人为中国梦不懈奋斗。

大家都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