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薯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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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薯文章1:一把红薯叶

文/刘传俊

秋天田野里的景色,纳入眼帘的是愉悦,收进心里的是充实。

放眼广阔天地,高粱被多情的阳光染红了半张脸;中间别着腰鼓似的玉米棒子顶端,五彩丝线自如地飘着;棉田里压弯了枝枝杈杈的棉桃,裂开了缄默数月的嘴巴,大口吐露绒绒的白絮;绿豆秧地里,微风轻拂,已由青变黄再变黑的“羊角豆”闪身在翻卷起的叶片间,引逗站在田埂笑眯眯的农夫;谷子、稻子垂下了趾高气扬的头颅,谦卑地弯着黄灿灿沉甸甸的颈项;默默无闻在土地里做着酣梦的红薯,伸伸懒腰,攒足劲儿揭开了一扇扇天窗;节节高的芝麻,上下挂着的亮晶晶的小白花儿,愈来愈稀疏,明显进入了打顶期……

蔚蓝的天空上,白云无忧无虑地飘忽;广袤田野间,麻雀结伴如约而至,从这块地轻捷地滑翔到那一块地,传递丰收的喜讯。我觉得,这时家乡的田野,就是一幅不用刻意着色的最古朴最美丽的中国画。

那时,村中生产队里有一溜7间坐北朝南的牛屋,牛屋偏东南有个常年高高大大的土末子堆,用于垫牛铺。土堆北侧有棵六七把粗的歪脖子楝树,召集社员开会、上工的那口铸铁钟,就挂在上面。只要钟声一响,男女老少便会闻声从四处往牛屋前的空场上汇聚,听队长安排农活。他们尊重土地,敬畏土地,理解土地,感恩土地,对土地有着独一无二的母子般的深情。整田,种植,收割,常年与土地如胶似漆,亲密无间。在希望的田野上,他们是一切庄稼的主宰者。

可是,他们却难以主宰自己的生活。尽管从天麻麻亮忙活到夕阳落山,但整日里还是为生计发愁。当时不许自己有菜园子,不许开荒,如有发现,便会被叫作“尾巴”毫不留情予以割掉。因此,秋季被乡人称为时令蔬菜的就是富含营养成分的红薯叶了。

红薯叶不要钱,由社员们亲手培育而成,吃起来心里踏实,不需看他人眼色。不过,掐红薯叶得分辨早、晚红薯。早红薯即芽子红薯,其上的叶子可任意采摘。那是早春从红薯池里的母薯上拔出来的芽苗,栽种到预留的春地里长出来的。晚红薯即秧子红薯,是割完大麦、豌豆及小麦后从芽子红薯秧上割下来的龙头,再剪成一截一截直接插在腾出来的地里,还处于旺长期,直到下霜时节。如果早掐叶,就会影响产量。

我们的村庄西边,有条南北走向的沟壑,被村人称为“西沟”。“西沟”崖西,有块近20亩平坦且肥沃的早红薯地。这块地里的红薯秧,只要有需求,尽管采摘。我的母亲从西岗蜿蜒的田间小路上走下来,途经“西沟”的红薯地,捎带掐一把红薯叶带回家下锅。

舍不得喘息片刻的母亲,放下农具就进了灶火,有条不紊地依次和面、擀面条、添水、烧锅。锅里的水烧得滋拉着大铁锅圆圈时,就将淘净的红薯叶放进锅里,焯了焯捞在一个大粗碗里,先放食盐、葱花、姜末之类,再用筷子从上下小中间肚圆的浅棕色瓷罐里剜一疙瘩腊月间炸制出的大油,与冒着热气的红薯叶一起腌渍。面条下锅一煮,将腌渍过的红薯叶下到锅里。少顷,家人收工回来,母亲一揭开锅盖,满院子都飘荡着红薯叶面条的香味。红薯叶面条就着大蒜辣椒吃,犹如当下城里人的早餐——胡辣汤就油条,那叫“绝配”。

红薯叶面条虽是普普通通的农家饭,但我却百吃不厌。后来参加工作走进城市,当同事问我中午想吃什么饭时,我不加思索脱口而出——母亲做的红薯叶面条。因为那饭里有家乡的味道,有母亲的味道。

前些时,我因事下午乘火车回家乡,翌日凌晨两点到家。一大早,我就起床打扫老院老屋,修剪院内两棵遮挡窗户光线的桂花树枝条,拔除房前屋后的杂草。住在村庄东头的儿时玩伴,挎着菜篮子从我家大门前经过。我俩相见,互道早安,分外亲热。他放下菜篮子,非要让我拿几个洋葱调拌做早餐菜,然后又将手里攥着的一把红薯叶递给我,让我中午下面条锅,并说:“自家菜园里种的,绿色食品,无污染,在城里恐怕吃不到!”

此言亦善,此情亦真。我不再推脱,收下了那把带露水的潮乎乎的红薯叶,也收下了一腔浓浓的久违了的乡情。中午,我下厨操持真的做了红薯叶面条。可不知为啥,就是品尝不出母亲做的红薯叶面条的味道。我心里清楚,这绝不是梦幻。那味道,如同我的青少年时光,随着母亲的离去而飞逝了。任凭我使出浑身解数千呼万唤,却再也唤不回来了!

红薯文章2:一株红薯的梦想

文/易露露

周日早上给窗台上的花草浇水,不经意间,发现阳台一角的某个塑胶袋上竖着个玩意儿,走近一看,原来是一株鲜嫩的植物——红薯,我愣了一会,猛然想起,前段时间岚姐串门时带来过一袋她们自家出产的红薯,后来收拾屋子时,我顺手将红薯袋搁置在阳台的某个角落,然后就把这事给忘了,没想到不久后,居然有红薯破袋而出,长出一株新绿,好不惊喜。

我仔细端详了很久,一个还算厚实的塑胶袋竟然被它从里向外钻了一个小圆孔,这可不是一般的力量能够达到的,需要偌大的勇气和决心,不但需要努力、需要积蓄力量、还需要等候时机,感觉有些不可思议,莫非一株红薯也有自己的梦想。

心有多大,世界就有多大。有了梦想,一株红薯似乎就有了方向标和行动力,即便被遗忘在角落,没有被呵护、没有阳光雨露、没有肥沃的土壤,她依然有自己的抉择、默然无声奋发向上,依然能够破茧成蝶、茁壮成长,依然可以亭亭玉立、楚楚动人。也许生命的抗争就是在束缚中跳出美丽舞蹈的过程,也许这是一种强者的生活意志之诠释、一种与命运抗争的力量积蓄之爆发……

不禁对这株红薯肃然起敬起来,好一个“新生代”植物、好一个顽强的生命!感慨之余,我发自内心的想为她做点什么,是的,我想为她安置一个合适的环境舒适的窝,为她创设一个施展才华的空间、一个实现梦想的舞台。

我迫不及待地去花店买回一袋肥沃的土,又在市场挑选了一个合适的方形泡沫箱,在邻居的指点下,将土倒入箱中、抹平、并在中央处挖了一个备用的坑,然后,小心翼翼地用剪刀剪开塑胶袋,轻轻地取出那株红薯,将她随同种子一起移居新窝,再轻轻地盖上一层土,安顿好后,接着又是浇水又是施肥,忙得不亦乐乎。

新生活新气象,看着生长在新环境中的红薯精神焕发、神采奕然,顿时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惬意,感觉自己做了一件特别值得特别有意义的事情,同时,又好像捡到了什么宝贝似的,心里特别的嘚瑟,这不仅是所谓的帮助他人快乐自己,更多的是深受这株红薯的感染和激励。

夜晚,我做了一个美丽的梦,梦境中,满眼都是郁郁葱葱的红薯,一阵清风随来,一株美丽的红薯向我频频点头示意,好像是在向我表达谢意,又像是在向我倾诉衷肠,更像是在絮絮低语:她的一生就是为实现梦想而努力的过程,正因为生活的梦想和实现梦想的努力,她的生命才变得厚重而华美。

诚然,日常生活中,我们每个人都像这株小小的红薯,都有自己绚丽的梦想,都渴望拥有广阔的生命舞台,让梦想花开璀璨;同样,每个人也都会遭遇困难、挫折、失败、痛苦,如果能够让自己经受住风雨的洗礼,在困境中发出生命的馥郁之香,便会成就最精彩的人生。

红薯文章3:老家地瓜美

文/林建致

地瓜,又名番薯和红薯,曾经在贫困的岁月里,填饱饥肠辘辘的肚子。许多次,稀粥陪伴着地瓜,一起走过流年,跨过纯真的童年,一直延续到高中,接力到更长更久。在生活里,地瓜成为重要的食物,给食物匮乏的灰暗日子洒出一缕缕光,明亮许多孩子的小世界。

清明左右,老家开始整理土垄,插上地瓜种,用条状的竹子做支柱,盖上农村常用的“蜡纸”。地瓜发芽长叶后,藤茎渐渐地长长,生出一些分支,长满密密匝匝的叶子。农谚说:“芒种内,种地瓜免盖又免浇。”这正是种地瓜的最佳时期。

清晨,遇上晴天,太阳含羞露出脸蛋,乡亲们荷着锄头,踏上自己的山地,开始种地瓜的农活。锄头一下又一下,没入泥土一大截,翻倒一块块土块,敲碎松土,整理成一畦畦卧蚕状的土垄,规矩成形,美观气派,显露出村民炉火纯青的功夫,夹杂高层次的打理水平,方给大自然如此出奇的加工杰作。

地瓜种的藤茎被剪成一尺长左右的一段段,在土垄上插进每一段,分栽在地里,浇上粪水,撒上细土颗粒,就基本大功告成。第二天,若下雨或阴天,不必去替地瓜忧心。倘若太阳火辣辣,洒出会咬人的光芒,乡亲们就必须割一些山芼或杂草等,盖在上面,避免脆弱的秧苗会被晒蔫干枯而死。

经过几个月的浇水和施肥,也经过不可缺少的除草和翻新土垄,嫩芽新枝长势旺盛,一片春风得意。地瓜叶色浓绿、黄绿或紫绿,大都呈裂片宽卵形、三角形宽卵形或线状披针形,密密麻麻地爬满一个个土垄,包括每一个土沟,一片盎然生机难以比拟。

7到9月间,地瓜会开花。花朵惊艳喜人,呈钟状或漏斗状,颜色有粉红如桃花,白色如雪,紫色似茄子,令人心生爱意,百看不厌,甚至为一些地瓜野花流连忘返,忘记秒针滴答的走动。

地瓜的果实即指块根,有的呈球状,有的呈椭圆形,也有的呈纺锤形。皮色主要有土黄色或紫红色。地瓜果实肉质肥大,香甜多汁,一旦在锄头下亮相,或令人惊喜绵长,或失意沮丧,甚至因地瓜太小,令人频频不满,破口大骂。

立冬前,乡亲们开始挖地瓜。一担担畚箕,一支支锄头,一个个地瓜被挑回家里,放在地面上,堆积成一大堆,小山似的,总以为可以吃得很久很长。地瓜洗干净后,切成一块块,必须蒸熟煮透,方可去皮吃肉,滋味甜美,松软内心刚硬之处。

地瓜叶,有时会有虫害,如空心虫和卷叶虫会无情袭来。叶片会被咬成小洞,叶缘被吃成缺刻。选取良好枝叶,去除枝上粗皮,洗净刀切后下锅,外加几瓣半月形的蒜瓣,美味可口,吃得余味不足,满口芳香,填补如今味蕾缺少的空白,令人生多出一股股亮堂堂的味道,鼓舞舌尖;地瓜叶,也赠给时光一盏盏难忘的独特亮灯,温暖心房,亮透解决温饱的日子。

吃地瓜,不会发胖,却能刺激肠道,增强蠕动,通便排毒。当然,不宜多吃地瓜,因会腹胀,打嗝和放屁等,委实不美、不爽和不适。小时,由于多吃,产生厌烦心里,拒地瓜于心门外。现在,吃荤吃得不少,偶尔来几次地瓜,却吃得狼吞虎咽,美味到极点。

地瓜,虽然朴实又多量,平凡而普通,却曾经抚慰过胃肠,给我们几多欢乐几多考验。它们丰满了饥饿的年代,吃饱了一个个瘦骨嶙峋的生命,让数不胜数的乡亲们忘却饥寒,忘却困难,忘却苦如黄连的清贫历史,渡过难关,一路跌跌撞撞而来,在奋斗中摆脱穷苦,走过绝望,跃进富裕的肥美春光。

红薯文章4:红薯稀饭畅想曲

文/麦芒

目前这个季节该挖红薯了吧?记得有一段时间因待岗而经济拮据,就从老家拿了红薯来做饭。这种简单朴素的生活没有使人颓废痛苦,反而使内心变得轻松快乐起来。当红薯的收获季节来临,隔着城市的高楼大厦那种惦念之情开始滋长起来。

记得我儿时是生活在八十年代初期,虽然国家已经实行包产到户,家家户户都分到了土地不会再饿肚子,但是我们村里缺水,多以旱地为主,因此在我们的饭食中最常见的就是红薯、玉米面,不仅人吃这个,连家里的猪,狗等家禽也吃这个。那时候我们是多么仇视红薯啊!因为生活的贫困而仇视它们。我们家唯一吃红薯吃出感情来的人是我爸。红薯是劳动人民的本色,这是我爸常说的一句话。是啊!红薯虽然不是什么高大上的食材,但养活了多少人啊,又支撑着人们度过了多少缺粮少钱的岁月。因此,我爸那一辈人是爱它们的,因为它们是劳动人民艰苦朴素的本色象征。

八十年代后期,我家把门前平坦的旱地改成了水田,邻居也有这样做的。村里改的水田里的收成全仰仗一口小池塘里的蓄水和老天恩赐的雨水。水稻的种植面积增加了,于是红薯不再是三餐的主角,它们与米搭档成了我们的盘中餐。但是我们仍旧嫌弃它的粗陋和腻人的甜、面口感。每次都把它们堆到爸的碗里,记得爸爸总忘不了说一句:“你们还不吃红薯,它是劳动人民的本色嘞!”

到了九十年代,我们长大了,读书考学使我们走出了农村,自然不再常吃红薯了,只有家里的老父亲对它念念不忘,我猜想对我爸而言,吃红薯一开始仅仅为了充饥才食之,因为它毕竟是粗粮,产量高,也不金贵。但是一种食物吃得久了就会慢慢地由厌恶抵触转为接纳和习惯,继而成为一种嗜好;这就像我读卫校时在食堂吃魔芋的经历一样。因此才会出现我们搬离老家很长时间里我爸还怀念他所热爱的红薯,甚至还要买红薯来吃。

我到中年时已是二十一世纪了,红薯已经淡出了我们的生活,要想吃还要花钱去买,或者向乡里的亲戚讨要。红薯作为一种粗粮针对人们那大鱼大肉腻坏了的肠胃又大显起神威来。它们作为保健食材与米搭配,与肉搭配,与蔬菜水果搭配,它们不再屈就于人们所嫌弃甚至仇视的粗鄙地位。人们走出老远又怀念起源头来了。当我们由红薯野菜的时代跌跌撞撞走到大鱼大肉营养过剩的时代,如今再追溯那野菜,那红薯真是倍感亲切和激动的。

红薯几经跌宕起伏仍旧是我们无法舍弃的忠实伙伴,你念不念它,它都在那儿保持着劳动人民的本色。红薯作为一种粗粮可以净化我们的肠胃于健康有益。时常缅怀那些吃红薯野菜的岁月又何尝不是对我们精神上的一种净化啊!

写于2017年10月21日

红薯文章5:红薯记忆

文/龚漫

小城的超市门外,有人在卖烤红薯。一位憨厚的老汉,一张原木的小桌,一尊朴素的炭炉,构成一个极简陋的摊点。没有招揽吆喝,却有阵阵薯香荡漾在冬天的街巷,牵动我的一些悠远记忆。

在乡下,几乎家家种有红薯。育苗,扦插,翻藤,到了金秋十月,红薯悄然成熟。

当晨雾未尽、露霜还寒的时候,父辈们就已挑着箩筐出门挖红薯。山地瘦瘠,种植的农作物种类不多,倒是红薯成块成片。它们深深扎根,心形的叶子长得茵茵密密,像是给山地铺上了一层厚实的油绿地毯。甘甜的红薯就长在“地毯”下,挖的时候先割掉藤蔓,然后顺着露出地面的藤蔸一锄头接着一锄头地挖掘。父辈们挖红薯,恨不得把土层深翻个底朝天,却又手留余力怕红薯有所破损。就在一锄头又一锄头的挥动中,原本含着植物气息的清凉也逐渐退去。刚挖出来的红薯特别新鲜,还带着薄薄一层未抖落掉的土壤,看起来颜色更加红润。个头硕大的红薯躺在翻新的松软地上,一堆又一堆的,在初升的太阳下绽开笑脸,像是为“出土”庆祝。

每年,我的母亲也会种红薯。她种过不同的品种:本地薯、粉薯、红心薯和紫薯。在我的记忆里,母亲其实是不大爱吃红薯的,但小时候的我们喜欢,于是种上几块地。童年的印象中,有过各种红薯吃法,放在米饭里蒸着吃,窝在火塘里烧着吃,磨薯粉做“溜豆腐”吃,最为美味的要数红薯果和红薯丸子。记得母亲将红薯煮熟,剥皮捣成泥,撒点芝麻搅拌,擀薄平摊在面板上晒,晒至半干时切成三角或菱形的小块,晒干贮存,吃的时候放少许油炒,香脆可口,回味无穷。而红薯丸子则不加芝麻,和入米粉、佐料搓成丸子,入油锅炸,外层香酥,里头软糯。逢年过节时母亲都得多备些,有时还要求我们一起动手,将朴素的红薯尽量做成不俗的吃食。

不同的时代有不同的追求。父亲曾经感慨,在他们读书的那个清贫年代,米面不足,红薯是作为口粮充饥的,吃腻了只好换些花样。社会飞速发展,粮食早已不是问题,乡下父辈们收获的红薯,也早已改变价值,作了猪饲料。我却听朋友说,如今在外面的大城市里,一些饭店将红薯做成菜肴端上了高档餐桌,营养价值高,天然无添加,极为珍贵,很受欢迎。想来真正是“旧年果腹不愿谈,今日倒成席上餐”了。

简陋的烤红薯摊点,才一会儿工夫便是买者群集。一位奶奶牵着孙子驻足,与一旁的大婶边等边聊,说超市卖的红薯干色泽总看着不太自然,还是买这现烤的红薯给孩子吃更放心。老汉从小桌一角扯下一个袋子,将冒着热气的红薯装好,弯下身递给孩子。孩子的小手小心翼翼地剥开烤焦的薯皮,那是一个又甜又软的红心薯!

刹那间,我仿佛看到一缕暖意升腾,整条街巷荡漾的,是红薯的朴素不俗和记忆的香气悠远。

红薯文章6:怀念麦子

文/潇湘

怀念麦子

收了红薯,地里便种上麦子。

春天到了,山上的麦子,田野上的紫云英和油菜,显得特别碧绿,湘南红色丘陵变成了绿色的海洋。我们走到麦地里去打猪草,野麦草,流着芬芳绿色的草汁,散发出那种甜丝丝的芬香,那些柔长的麦叶子,象一双双温暖的纤纤素手,光滑地抚摸在脸上,手上,给我慰藉,在那无垠的麦海中,少年岁月的痕迹,就象麦子一样,生活在丘陵之上,仼凭春风春雨的滋润,茁壮成长。

有一天,我走进这绿色的海洋,山顶有一口很小的池塘,蓝天白云倒映在蓝色的水中,闻到这沁绿的空气,心情,突然之间在这个初夏膨胀,躁动。

在小满雨水的浇灌下,麦穗在鞘壳里渐渐地饱胀起来。

小麦是一年最早成熟的谷物。暮春三月,桃花谢了,李花谢了。柑桔花才刚开,它的花香很浓郁,去南方越冬的侯鸟都飞回来了,燕子在刚春耕过的水田里啄着新泥。小麦成为鸟类最喜欢的食物。故乡流传一句俗话“鸟吃麦黄,鬼抬城隍”。

鸟的叫声,和蛙的鸣叫以及那些从惊蛰中醒过来的虫们的叫声使夏天变得热烈而奔放。不安分的鸟儿,在吃饱水草,谷物之后,在春日迟迟的艳阳普照下,开始发情,欢叫,求偶,产卵。而这种稀奇古怪的鸟叫声划破乡村夜阑的宁静,给那些疑神疑鬼的夜行人以恐惧。

农民们为了保护辛勤的劳动果实,便各自制作稻草人,用竹杆撑起来,插在麦地里,用来吓唬那些来糟踏麦子的鸟类。老百姓称稻草人为“吓”。 他们给这些“吓” 穿上褴褛的衣服,斜扣一顶破旧的斗笠,张开双臂,栩栩如生地展现乡民振臂高呼的形象。

在靠近山边的士地里,人们搭起草寮,一些强壮的,胆大的男劳力在这里守夜,遇到有野兽出来,便敲锣鸣鼓,驱赶它们。

收割麦子是乡村的一大乐事,在广袤的丘陵上,到处都是麦茬子,麦垛子。用稻草索一捆一捆地捆好,用竹禾枪,一担一担挑到晒谷场,麦穗向上晒几天,直到那麦鞘壳晒干。

拌麦子大都是在夜晚进行,马灯或油灯照亮那溙黑的夜,麦稔子在农民手中挥舞着,高高地举起,然后重重地拌在拌禾桶的内沿,发出“嘭嗵,嘭嗵” 的响声,而有些没有拌禾桶的人便把禾坪打扫干净,搬来一块大石板,在石板上拌着麦子,这种声音在乡村宁谧的夜里,夹杂着偶尔几声犬吠,青蛙的鼓噪,夏虫的低吟,风车“哒哒” 声,宛如一首小夜曲。

一堆堆麦草垛成为孩子们玩蹦极捉迷藏的地方。大人们在那里埋头苦干,孩子们三五成群玩着各种游戏。这季节才是一年真正的开始,溶溶的月色,有时在田埂的黄豆苖上,或草丛里,南瓜、黄瓜的瓜蔓上,向日葵上的萤火虫,象流星一样在夜空中飞舞,孩子们把它们捉过来,放入玻璃瓶中,睡觉时便将它们放飞于蚊帐内,一闪一闪地亮着,为我壮胆,看着它们便恬然入睡。

麦子收割之后,我们便赏受那麦饭的香味,那粒粒麦子在鐤锅里蒸煮着,全村都飘着麦饭的香味,或用铁锅干炒。夜晩收工之后,各家各户的石碾磨麦子“嚯…嚯…”响过不停。然后用麻筛把那些麦麸皮筛掉。用苋莱,或用又嫩又脆的南瓜花煮麦子粑粑,又光又滑,吃起来津冿有味。麦子换兑面条,只能是节日,或者是有喜庆的日子,因为一斤麦子只能换八两面条,并且要二毛一斤的手工费,大人们都舍不得。

等到兑面的日子,便觉得很高兴,跟着大人们到五里以外的皮阿桥去,过了月光庙祠堂,从小溪的石拱桥过去,便是一个很大的村落,桥头是一个代销店,穿过一个很古老的木戏台,戏台底下,有两个打铁师傅在那里“轰轰嗵嗵” 地打铁……过去是一家手工擀面的作坊,里面的面粉,面条散发出淡淡的麦香,回来吃上一碗鸡蛋面或葱花面,心情特别爽,特别快乐,就象过节一样。

后来,稻谷的产量越来越高,而且有很多人家里有余粮了,很少有人种麦子了,我母亲仍然在责仼地里种了几年,鸟儿越来越多,麦田的守望者——“吓”, 再也吓不住那些鸟儿了,到收割时,只剩下那些空空如也的球壳子,从此以后,我母亲再也没有种了。所以麦子在我的家乡湘南红色的丘陵一带从此失去了她的踪迹。但是,我时时怀念因为麦子而带来的童年快乐的时光。

红薯文章7:红薯清香

文/王早先

红薯,各地叫法不同,在我的家乡太和,叫“苕”。它属旋花科,是一种较耐旱的农作物,对地的要求不高,只要插种下去,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红薯在太和人物资缺乏的时候是功不可没的。你想,在那农作物产量低下、饿肚子的年代,一袋红薯,让人看到的是生的希望。

然而,我小时候却是很痛恨红薯的,记得那一年,家里打了一箩筐小麦,老妈高兴得抱着箩筐舍不得放手,而家里的红薯却堆了半屋子。我们家有两眼灶,里面一口特大锅,那锅里成年累月地煮着红薯,那是给猪吃的。虽是给猪吃的,但它却是洗得干干净净正宗的好红薯。当人饿了,也可以从中扒拉着拿出来吃。那时候,红薯叶当菜,红薯当饭,吃得我咬牙切齿,痛恨无比,参加工作后,还有人拿“红薯叶咽红薯”打趣过我。

虽然不待见红薯,但我很喜欢红薯干、红薯片。每年霜降以后,红薯的水分也挥发差不多了,更甜了,这时候,村里的妇女们就会大量地洗红薯、切红薯、刨红薯,切丁的切丁,切条的切条,刨片的刨片,忙得不亦乐乎。第二天五更起来,烧开水煮红薯片。这煮红薯片很要技术,太烂煮成一锅汤拿不起来;太生或夹生的,到时候炒出来吃时会崩了牙齿。我们当地有句话:“生苕甜熟苕粉,夹生苕没得整”,就是这个意思,当然这句话也隐喻人的通透。这项工作是需要几家人合作才能完成的,因为煮好的红薯片,要快速地起锅,端到村口田里摆放在稻草上,不然就烂了。于是,霜降以后,每年村口就会出现一道风景,平整的稻田上铺满了稻草,而稻草上整齐地摆放着红薯片、红薯条,村里也弥漫着淡淡的、甜甜的红薯清香。

红薯还可以制成粉,也就是我们所说的“苕粉”,白色的苕粉营养价值很高,它可以烧开水煮成红薯糊吃,加点糖煮好后和藕粉一样晶莹剔透,既漂亮又好吃,还可以加肉沫做成苕粉肉丸,味道格外鲜美。还可以做成粉丝,就是吃麻辣烫里加的那个粉丝,是不是很美味?

现在,市面上红薯做的吃食多种多样,原先那喂猪的红薯也卖几元钱一斤了,而它也逐渐登上了大雅之堂,在精美的包装下,也显出了几分富贵的派头,在灯光的映衬下,我眨巴着眼怎么也看不出它是红薯。

如今的太和,在太和人勤劳的双手建设下,成为美丽富饶宜居的地方,有连绵起伏的沼山,有清可照人、稻香鱼肥的梁子湖,依山傍水,真正是:一碧的湖水,一柔的轻橹,一抹的山黛……

哦,那红薯呢,那红薯依然生长在太和人的土地上,只是没有原来的多罢了。然而那成堆成堆的、堆满半房子、冒着清香的红薯,却总萦绕在我梦里。

红薯文章8:十月红薯香

文/汪习清

红薯,乡下称之为红苕,或直呼芋头。山乡里的人们特别喜欢种植红薯,家家户户总要栽上几块地,无论熟食还是生吃,大人喜欢,小孩不择。红薯,吃食起来,不仅色佳味美,而且营养丰富,富含蛋白质、淀粉、纤维素以及多种矿物质,有“长寿食品”之誉。红薯,能做出各种各样的口味来,只要你勤快,做出的花样都好吃呢——干柴清蒸,掺和焖饭,切条煮面,红薯圆子,磨粉薯糕等等。

忘不了大集体年代,红薯还是乡下人的救命粮啊。那时我家三代同堂,九口人吃饭,家里的自留地,父亲总要栽上几块红薯,好让全家人充饥。“‘七月长禾,八月长砣’,芋头该结实了。”还没到十月,母亲一面唠叨,一面扛着锄头去地里挖一抱红薯回,除了切细掺在粥里全家人吃食外,还要烧上几个,让我带到学校当中餐;有时,我也会悄悄跑到地里,刨开泥土偷上几个,装进书包当零食吃。

记得八十年代初期,我小妹读中学住宿时,为了填饱肚子,红薯的吃法她还作了独特的创新呢——热水瓶灌大半瓶开水,把红薯切成薄块块装进瓶里,塞紧瓶盖,下课再进到寝室摇一摇。散学了,一碗香喷喷的红薯汤,让同学们羡慕得不得了。至今,我每每提及此事,小妹仍然自豪地大笑不已。

而我却独特地喜欢晒干的红薯条(俗称芋头果儿)。每年十月,天晴气爽的时候,母亲总会把洗净的红薯放进大海锅里,大火清蒸。我们兄妹围着灶台,闻着锅盖缝隙里飘出的阵阵香气,直咽口水。红薯熟了,开始起锅,母亲先给我们每人发上一个,止住我们的馋嘴,然后吹着热气腾腾的红薯,一股脑儿放进一个大筲箕里,待我们口里过足了红薯瘾后,全家人围拢来,嘻嘻哈哈地剥薯皮,母亲就开始切薯条了,满满一晒羌,晒上三五天,那干薯条红红的,晶莹透亮,嚼在嘴里,柔软而清香。记得那时候,母亲总会把上好的薯条装进袋子里,放在我们不易发现的地方珍藏着,来了客人,捧上一把;过年过节,我们每人两荷包。现在回想起来,那种血脉亲情的美好感觉仍然在心底流淌。

如今,生活胜似芝麻开花节节高,我的母亲却早已不在人世了。而我,一直沿袭着母亲的口味,爱吃红薯,不改初衷。每年夏日来临,少不了找亲戚或是邻居讨上一抱红薯藤蔓,菜园里挤出一些土地,用心栽上一块。那菜园一块地,每年的红薯总在两百几十斤呢。

时光似水,岁月如歌。一年一度红薯飘香的日子,总能勾起我美好的思念,忆昔抚今,我会珍惜儿时的记忆,也会痴迷眼前生活的乐趣。

红薯文章9:窑红薯

文/蒋著椿

高节奏的现代生活总让我感觉身心俱疲,好不容易到了周末,本想好好休息一下,却碰上读幼儿园的儿子的户外亲子活动。在活动时,我主动跟其他几个家长承担了窑红薯的工作,看着窑里跳跃着的火苗,我的思绪也跳回了童年时代。

记忆中的窑红薯已是儿时的过家家了。那时农村生活条件差,我们的零食也限于一些野果和农副产品。到了秋冬,窑红薯不仅为我们提供了美味的食物,还在那个娱乐条件匮乏的年代极大的充实了我们的童年生活。

对于红薯,民间有“一窑二焐三烤四蒸”之说,窑红薯是最美味的。秋冬季节,红薯已经收获了,我们几个小伙伴便经常跑到翻过的红薯地里窑红薯。

一个人负责把泥块刨开,挖一个坑,把四周整平,一人搬来大块风干的土块,两个人就开始垒窑。窑垒成金字塔形状,前面留一个缺口生火添柴用,其余人分两路分别负责拾柴和找未收尽的红薯。

垒好窑后开始生火,留一个人负责添柴,其他人继续拾柴和找红薯。等窑上的泥块被烧红透了,退出窑里的柴、掏出灰烬,在窑顶捅一小孔,把准备好的红薯放到窑里,放一层后捅几块烧红的土块覆盖,迅速地将一层红薯一层红土块包裹,直至红薯放完后将窑上烧红的土块全部覆盖,用硬的石块将土块敲碎,再把掏出的灰烬覆盖在上面,最后再用土把整个窑覆盖起来,边盖土边敲打,直到外层致密不让热气往外冒。

接下来就是等待着开窑了,一两个小时的等待对当时的我们来说并不算漫长,因为我们会在这期间用不同的游戏方式来驱散对红薯垂涎欲滴的欲望,其中就包括“赶窑鬼”。记得第一次跟伙伴们去窑红薯的时候,我就被派去驱赶窑鬼,为了防止“窑鬼”来偷吃,我独自“驱赶”了很远,以致忘记了红薯的存在。当我想起来的时候,红薯早就被他们瓜分完了。

此后每次窑红薯,我都要守在窑旁,为的就是享受那拨开窑土时的惊喜。焦香的红薯味总能让我食欲大开,每每吃得饱嗝连连,饭都不用吃了。

老人说,红薯是养人的,小孩多吃有益。学医后我在《本草纲目》上了解到红薯具有补虚、健脾开胃、强肾阴等作用,还有多本文献记载了红薯在不同方面对人体的有益功效。现代研究也证实,红薯不但具有丰富的营养价值,还有抗癌作用。只是现在食物丰富了,我们都忽略了这登不上大雅之堂的美味。

在等待开窑期间,跟小孩互动的亲子游戏让我似乎又回到了孩童时代。在跟几个家长的交流中,发现很多都在为孩子食欲差发愁。然而当开窑的时候,一拨开窑土,大家都被红薯的香味吸引过来,并迫不及待地嚷着要吃。而很多家长们在给小朋友们剥皮的时候,都忍不住先咬上一口,惹得这些急切的小家伙们哇哇大叫。

这些年发现自己的舌尖对美食越来越挑剔,窑红薯的美味却一直留在我的舌尖上,在那个娱乐条件匮乏的年代,是这些窑红薯让我的童年过得有滋有味和充满精彩。

红薯文章10:遥忆老家红薯香

文/空盏

我的故乡地处华北平原,记忆中老旧的庄窠墙头,由于常年风吹雨打,岁月剥蚀,变得坑坑窝窝、高高低低的,有些还歪向一边,要倾倒的样子,用半截椽子斜斜地顶着。高高矮矮的墙上,架起了一捆捆秫秸杆、棒子秸、柴禾,晒得灰黑灰黑的。房前屋后的空地上,到处是枣树、梨树、杨树、柳树、槐树、还有杏树等,密密匝匝的,守护在家园周围。每到春暖花开,和风轻拂,万物复苏,村庄里的花草树木,吐翠的吐翠、开花的开花、飘香的飘香,显得绚丽多彩,馨香醉人,美丽无比,像幅非常漂亮的风景画,铺展在广袤的田野大地上。

在家乡的村庄里长大,熟悉的人情风物,已烙刻在心底,即便是离开了村庄,经年以后回头一望,那些情景,依然历历在目,清晰如昨;人在旅途,某些时候,还多了对这些景象的的想念;但是现时,故乡的村庄,已少了人烟灯火,一片荒凉景象,空有那些茂盛的草,在一个个院落和河流田野上,不知愁郁的生长。

村子是身上的衣衫,我走一步,村子也跟着走一步。村里的人、牲畜、阳光、雨水、脚印,连同飞扬的尘埃,都完完整整地烙在了我的记忆里。7岁时,就对村子有了认知,母鸡在篱笆墙下“咕咕”地啄食,褐黄的蚂蚁在合围的树上蹿上蹿下。铁锨、镰刀、牛车、粪叉,在村子里走来走去。村东头的人和村西头的人,在同一个叫闫新庄的村子里度年月。乡亲们在炊烟升起处扎根、做事情。树叶,落在那些年落过的地方。夕阳,滑过一排排屋顶和树梢,停在向西的有裂缝的墙皮脱落的土墙上。村子里最大的事和最小的事,浑然不觉地的记忆里。

我知道哪个路口停着牛车,哪棵树长歪了没能直起来,谁家的老奶奶大清早一开门就唠叨个没完,哪家的枣树夏天能开多少花,有多少没被雨水打落,一直留下来。还知道哪个壮劳力没能够寿终正寝,谁家借钱负债娶媳妇。谁家的一只羊羔走丢了,村南头的人都跟着找。

春天的柳絮,飘飞似雪,;夏日的麦子,长在地里,小南风一刮,刷的一下,橙黄一片;父亲母亲忙着收割,小孩子又在巴望母亲蒸的又白又大又松又软的馍馍;秧苗青在田里,三五只喜鹊不忘时常来光顾,立在秧苗中间,特别精神;或者展开长长的翅膀,贴着秧苗,神气活现的来回飞翔,写在心里边,便是村庄的一种剪影,也是心中斑斓多姿的一些面。

屋顶上的炊烟,是母亲一手拨弄的属于村庄的悠长琴弦,一日一日,弹奏着锅碗瓢盆的乐章;每一日的生活,也在柴禾的清香中,沁入心脾;弯弯曲曲纵横交错的乡间小路,是父亲一生都没有走完的人生轨迹,虽然有风有雨,有悲有苦,可肩上的日子,容不得他稍有停顿,容不得他随便率意;有了耕耘日子,才有了村庄的繁茂,才有入夜映入眼帘的灯火的温暖和舒心。

一方水土养活一方人,老家没有什么特产,在那艰难的岁月,是红薯挽救了家乡老老少少,渡过难关,繁衍生息。

红薯虽然其貌不扬,但是有很多名字:红薯、甘薯、白薯、番薯、红苕、山芋、土瓜、红土瓜等等。随着时间的推移,红薯越来越受到人们的青睐了,因为它不仅能够减肥美容,还能抗癌防癌,是一种药食兼用、营养均衡的食品呢。

红薯的生命力极强,它不讲究生长条件,不去管土地是富庶还是贫瘠,不去要多少水分和肥料,在各种自然条件下都能旺盛生长。在起好垅的地上,隔尺把挖个坑,每个坑里插放上一根剪成尺二长,留有两三个芽节的嫩绿红薯秧苗,然后在根部培上土,陪成饱满的馒头状,然后在踩一脚踏实。栽植时,如果遇上雨天,土地湿润,直接栽在红薯垅中即能成活;如果遇上旱天,就在插它的地方浇一瓢水,过一夜便润露生活,也能欢快地活了过来,返过劲来的红薯秧子的绿叶如迎风旗摇,煞是好看。然后便摇头晃肩,舒枝孳蔓,交给大地一片葱茏。

老家土地贫瘠,那时靠天吃饭,即使雨水好的时候,麦子也长得一般般,这贫瘠的土地上不适宜长小麦,但却适宜长红薯,一致我童年的时光处处与红薯有缘。

春节刚过,待睡了一个冬天的土地刚刚苏醒,母亲就开始东洼里进西洼里出,靠着两只手,硬是将那些长不出麦子的土地翻了个遍,再将那些褐色的土壤一一调成直直的地瓜脊子,一条一条长龙一样的脊子,小山岭一样陡峭,远看近观,就像排兵布阵,很有气势,如同一对对军人排着整齐的队伍,以标准的立正姿势满是喜悦的等待一年里新的使命。

春寒乍暖,抽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将地窖里的地瓜取出,所谓的地窖,就是一个十米多深的大洞,跟水井很相似,只不过吸不出水,专用存地瓜。记得小时候,那地窖对小小的我充满了神奇和奥秘,多次偷偷下地窖玩,惹得奶奶拿着鞋底颠着小脚追着打我的屁股。

正式下地窖的日子,在我们小孩子眼里,如同节日一般。乡村的孩子,童年的日子如同土地一样贫瘠,日复一日的单调里,能够光大证明地下到地窖,如同看过的地道战,内心充满的喜悦与亢奋。除了可以吃到新鲜的地瓜,还因为大人们在这一天里都不能出工,仿佛这一件天大的喜事,而我们是完成这一大喜事的必不可缺少的一员。我手里攥着一小段蜡烛,带着一盒泊头火柴,心里有说不出的激动和亢奋。我随着那条拴着我身体的绳子晃晃悠悠地下沉,下沉,再下沉,我就从一个明亮的世界里,突然来到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洞穴里。光明消失了,一些杂陈着潮湿和红薯的霉味扑面而来。忐忑地抬头向上望去,原来那么无边无沿的蓝天瞬间变成了锅盖大小,大人的脸也变得模糊不清,在井口晃动。下红薯窖是夜与昼的快速转换,那个黑暗的一方洞穴里,你擦一根火柴就可以点亮。

“到底了么?”窑里有回音,从上面传来的声音,听起来也不甚清晰,有点瓮里瓮声的沉闷。

“到底了。”

红薯窖里面温暖如春,即使在寒冷的冬天,你穿薄薄的秋衣秋裤也不觉得寒冷。因为红薯窑冬暖夏凉,一年四节保持恒温,故,农作物放在里面不容易变质的。站在窑口上面的大人用声音遥控着,先让我把烂红薯捡出来,灯光很暗,只能用手摸,大人说红薯是从一头开始烂的,摸到软的就是坏了。我把烂红薯就放在筐子里面,然后又去好的红薯。等把烂红薯和好的红薯全部选完可能已过了半个时辰了。在选红薯的期间,或许前面突然会跳起一只瘌蛤蟆,也许会窜过一只老鼠,甚至你摸到一条冰冷的蛇……

可那是大人交给你的一项重要的任务,是一项神圣的使命,是对你的高度信任,那条晃荡的绳子提示你上面的大人随时可以援助你,即使你忐忑不安,恐惧、危险、胆怯也只能深深藏匿在心底。悉悉簌簌从上面落下的碎土,凉丝丝地钻进你的脖子,洒落在你的头上。你似乎发现了一个隐藏着的属于地球的秘密,里面弥漫着红薯的气息、潮湿、窒息,多少年后还让人记起。

红薯捡的足够的量了,大人把我从窑里用绳子吊出来,我可以大口地喘息着。终于告别了黑暗,又重见了光明,光明真好。我在堆积在窑口附近的红薯堆里挑选一块品相好的红薯,掀起衣角用力擦擦红薯上面的水,也不顾红薯夹缝里的黄泥,就急切地用力咬了一口。窑过的红薯已经出过汗了,很甜很脆,淡红色薄薄的皮儿里面有一个红红的芯子。咀嚼时,口里的热气和小手上没有擦干的水在寒风里冒着白白的烟雾。

将地窖里的红薯一块一块轻轻拿起,放满一篮子,摇晃一下拴在篮子上的绳子,上面的大人就开始往上提,又递下一个空篮子,我则取过另一只篮子,送它们到阳光明媚的春日里。

红薯取出来,自然是先煮上一锅解解馋。不用熟的红薯,在那缺少蔬菜水果的单调日子里,生红薯也是很有美味的。取一块,抹干净,咬一口,脆甜。现在很少吃生红薯了,偶尔心血来潮,取过红薯,总是将其洗了又洗,然后去皮,再轻轻尝一口,比原先不知道讲究了多少倍,那味道却却远不如小时候的香甜。

母亲将地窖的红薯整齐地摆放在北屋门前新垒的池子里,下面垫上泥土牛粪,上面铺上沙土,均匀地撒上清水,盖上塑料薄膜,不久,在温暖的阳光召唤下,那地瓜的新芽就拱破薄薄的沙土,满怀憧憬的先后钻出来,随后得天天洒水,通气,中午头里揭开塑料薄膜让它们接受阳光的洗礼与春风的问候。在母亲的精心伺候下,它们长势喜人,不出几天,就挨挨挤挤,绿了一池子。

等红薯秧苗长到尺把高的时候,将那些高壮的从池子里轻轻提出,再移摘到地里,这活儿很辛苦,母亲用小车到河里提一桶水,带着镐头水瓢和秧苗,一路坎坷到了东洼的地里。先用镐头在调好了的地瓜脊子上均匀地刨出一个个小坑,然后弯下腰,用右手捏好一棵秧苗,挖开小坑里的鲜土,将秧苗完整地送入土里,而那苗的绿叶恰到好处的露在地面上,这需要力气加巧劲,母亲那皲裂的跟树皮一样的双手,干起活来及灵巧又麻利。

秧苗终于插完了,再提着水桶,拿起水瓢,一个坑一个坑的浇水。等到坑里的水完全渗到泥土里,在一一将小坑埋好,一棵红薯苗就算载完了。等一把秧苗全栽完了,母亲的腰也累得直不起来了。

炎热的夏季,是红薯长得最欢的时候。叶柄能长到一尺多长,爱美的小姑娘,会将叶柄自蔓处掐断,用灵巧的手将脆嫩的柄沿着相反的方向折断再折断。转瞬间,那带着长柄的叶子就变成了珠线相连的天然项链,戴在脖子上,手腕上,于是乡下的孩子浑身都散发着一股地瓜叶子的清香,玩累了,躺倒在瓜棚阴凉处的草地上,随意摘一朵野花,望头顶的蓝天白云,在鸟雀们此起彼伏的合唱声中,不知不觉走进了五彩斑斓的梦里。

收获的季节终于到了。

每年霜降前后,村子里的人们就开始忙着刨红薯了,田野里到处是扛着镢头、手拿镰刀、挑着箩筐、推着独轮车的人。刨红薯要先用镰刀把红薯秧的蒂割断,再把整垄的红薯秧卷成团抱出地外后,才开始用镢头刨。也有省事的办法,套上牛用犁耕,后面的人把耕出来的红薯拾到筐里,拾满后把红薯倒在红薯堆上。很快一个巨大的红薯山就呈现在人们面前。接下来的任务就是分红薯,生产队的会计按照全村的人口数和红薯的总量计算出每户人家应分得的红薯份量后,两名棒小伙便抬起大杆秤称红薯了。每称好一份,会计便用笔在一张纸条上写下户主的名字放到红薯堆上压结实。这个时候,孩子们是快乐的,大人忙他们的,小孩子们玩自己的。等到全部分完后,各户才能用扁担、箩筐、筛子、托子或者独轮木推车把属于自己的那一份运到一处地势平坦且干燥的地方。运完后,大人们开始用自家的搓刀切红薯,一个红薯搓完后马上接着下一个,搓刀下面的红薯片逐渐多起来,红薯堆却一点点的小下去。这个时候小孩子一般要帮着自家大人干活了,或者往大人手里递红薯,或者把搓刀地下的红薯片均匀的撒到地上,或者把已经撒在地上的红薯片一片挨着一片的摆放整齐。摆放红薯片是有讲究的,要把摞在一起的红薯片拿开,否则晒得就慢,还要注意红薯片之间的空隙不要太大,否则晒红薯干的场地可能不够用。小孩子们在干活的时候也忘不了自己的游戏,会用红薯片在地上摆出或者用牙把红薯片咬出各种各样好看的图案来。一般来说,切红薯的时间是在晚上,因此在第二天早晨起来一看,满土地上都是白花花的红薯干,好似晒满了一件件洁白的衣服。

切好的红薯片要晒上三五天才能变成地瓜干,这期间是不希望遭遇阴雨天的,否则没有晒干的红薯片上会长出红、黑色的斑点,甚至霉烂,最后只好扔掉或者用来生火做饭。而这段时间的华北地区常常会出现阴雨天气,因此村里的人们在阴天的夜晚睡觉时都不敢睡的太实,一听到滴雨声,便立即起床拿着防雨的塑料布以及有关的农具奔赴红薯干的晒场,漆黑的夜里顿时也变得热闹起来,到处是闪烁的昏暗的灯光,到处是抢收的忙碌的身影。

堆在院子里的红薯在阳光下晾晒几天,就可以装红薯窑了。装红薯窑之前,先把红薯合并同类项,有伤疤的放在一块,完美无缺的放在一起。有伤疤的红薯就是装到红薯窑里,也存放不了几天就慢慢变质的,块茎很小的红薯索性也就直接喂猪或食用了。

然而眼睛大肚子更大,那堆成小山似的红薯,然后,装到窑里的红薯被陆陆续续拿出来吃,或蒸个,或削皮剁成小块拌米饭,或切丝片煮粥,或塞到灶膛里的火灰中煨得焦黄黄、香喷喷的,花样很多。不到年根就被一家人吃个净光。由于新粮接不上,家里有一段时间几乎天天吃红薯,但怎么吃也不感到腻味。

但我最喜爱吃且最难忘的还是乡村的烤红薯,那独特甘美而又香酥的味道,乃至于我每次返回乡村时,总要特地再品味一番。在我的童年时代,每逢冬季,勤劳忠善的奶奶常常在大雪天里不能到野外做农活时,也怕我自己外出有什么闪失,总要搂着我坐在燃着通红的灶火边,一面给我讲着那些神奇的故事、传说,一面烘烤香甜的红薯给我吃,于是我常常听着、吃着……直到进入甜美的梦乡。这种食法,在乡村的黄河流域自古就盛行,很多人家会做。尤其是在冬春两季,远远便可闻到从乡村的大街小巷和农舍里飘溢出的烤红薯那悠悠香味来。

后来实行了联产承包责任制,人们的生活水平提高了,家家户户富裕起来了,红薯的产量多了,家里的红薯干也堆成银山。那时红薯干的主要用途是烀地瓜干糊糊、蒸红薯面窝头、包红薯面包子,除了人吃以外,还用来喂猪。如果人畜吃不了,就会卖给酒厂酿酒。在我的印象中,那时的地瓜干才几分钱一斤。

几十年过去了,地瓜不再是贫穷落后的象征,家乡的人也早已不再以地瓜为主食,但其依旧是家乡餐桌上必不可缺少的一口。据文献记载,红薯有“补虚乏,益力量,健脾胃,强肾阴”的功效,使人“长寿少疾”。还能补中、和血、暖胃、肥五脏等。当代《中华本草》说其:“味甘,性平。归脾、肾经。”“补中和血、益气生津、宽肠胃、通便秘。主治脾虚水肿、疮疡肿毒、肠燥便秘。”红薯含有丰硕的淀粉、膳食纤维、胡萝卜素、维生素A、B、C、E以及钾、铁、铜、硒、钙等10余种微量元素和亚油酸等,营养价值很高,被营养学家们称为营养最均衡的保健食物、抗癌明星。

如今随着经济的发展,生活水平的提高,市场日益繁荣,物品丰富,各种用红薯做成的食品比比皆是,带孩子到肯德基吃薯条、薯片,嘴嚼慢咽,竟感觉漠然无味。于是,心里越发地想念乡下的母亲,想念母亲辛勤种植秧苗的背影,每每想起,都有一种心酸的感觉。

怀念家乡的红薯,家乡的红薯会根植在我的记忆深处,愈久弥香。

红薯文章11:红薯窖内乘凉

文/张建强

每当酷暑难耐时,总会想起儿时我们家的红薯窖。

那时的农村,红薯在餐桌上绝对唱着主角。“红薯汤,红薯馍,离开红薯难揭锅”,村里流传的这段顺口溜,足以证明那个年代红薯在庄稼人心里的地位。

一场秋霜过后,红薯该收获了。随着犁铧的翻卷,一串串肥硕的红薯就美美地躺在松软的泥土上,醉了农家人的脸。

红薯收获后,除少部分削成片晒干外,大部分都要放到红薯窖里保存起来。

父亲在外工作,家里所有的重担都压在母亲身上。为了方便母亲储藏红薯,父亲把红薯窖挖得很浅,深度不到三米。窖子四周挖有存放洞,地方很宽敞。窖壁从上到下有两行均匀的坑窝,母亲都是蹬着坑窝上下窖。

一般到了夏季,窖内基本上已经没有红薯。夏天气温高,家里吃剩的饭菜或西瓜,母亲都会用篮子装起来,然后用一根绳子系到窖内存放,保管第二天拉上来,还很新鲜。

我八岁那年夏天,有几天特别热,整个村子就像个大蒸笼。情急之下,我和哥哥便想到躲进红薯窖内乘凉。起初母亲坚决不答应,她说窖内太凉,湿度又大,你们小小年纪咋能吃得消!在我们的执拗下,母亲妥协了,主要还是不忍心眼睁睁看着我们受热。

母亲找来大箩筐,用一根粗绳像往窖内输送红薯一样,把我和哥哥相继系了下去。刚入窖口,丝丝凉意便扑面而来,到了窖底,简直是上下两重天,瞬间身上的汗珠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尝到了窖内乘凉的甜头,再遇到大热天,我们就央求母亲把我们系到窖内去。窖内虽然光线暗,但根本影响不了我们快乐的心情。我和哥哥在下面打扑克,做游戏,红薯窖成了我们消暑纳凉、享受快乐的“避暑山庄”。

后来,母亲从书上看到,红薯窖内空气稀薄,夏天极容易因缺氧而使人窒息。母亲大吃一惊。从此,任凭我和哥哥怎样央求,母亲再也没有让我们到窖内去乘凉。

红薯文章12:烧红薯

文/陶陶居

中秋以后,红薯陆续上市,街的两边,不时可以看到有卖蒸红薯或烧红薯的小摊。蒸红薯时,把生红薯洗净一蒸就成。那烤红薯不仅甜,还特香。我看见店主们大都是用一个大铁桶,里面用煤生火,盖着块薄铁皮,把干净的红薯排到铁桶的内壁周围,让热气慢慢地烘,软了便熟了。远远地就能闻到烤红薯特有的香气,这香气每每要引得我停下来,花上一两毛买上一个,慢慢的享受。

小时候,红薯种得比现在多,主要是那是稻谷的产量不高,人们为了填饱肚子,就大面积的种红薯,一亩田大约能产红薯几千万把斤,十数倍于稻谷的产量。红薯的吃法也是以蒸为主,或是混在饭里汽(也是蒸),吃得多了,就有些胀肚子,好放屁。

红薯即使餐餐要吃,也不是很多,不便窖藏,储存就是个问题,我们家的红薯都是放在糠头围子里的。“糠头”就是风车扬出的秕谷,堆放在柴灶前,用土砖就墙角砌一长方形的圈子,这就是糠头围子,糠头吸湿通风,红薯放在里面不会烂,慢慢地蔫了,还怪甜的,成了孩子们上好的水果吃食。

每到放学,肚子里“哗啦哗啦”响,一股酸水直往上冒,走到家,拿起红薯就啃。挨到烧饭,总要挤在灶前帮妈妈烧火,把草把扔进灶膛,用根棍子拨空,让草燃得旺些,偷空把一两个小红薯扔到红灰中,让灶火“烧”。等一段时间,估摸熟了,用烧火棍拨出来,稍冷,便迫不及待地抓起来,用两手倒夹着抛来抛去,象棒操一样,边抛边哈,吹去外皮上沾的灰屑,也使红薯冷得快些,等待可以入口的时机。这温热的烤红薯比又冷又硬的生红薯吃下去要强得多了。烧红薯比现在的烤红薯更香,大概是柴草烧烤的缘故,也可能是儿时美好的记忆作祟。

以红薯为饭食的年月已成为过去,红薯成了一种菜,还金贵起来,有时为了尝鲜,我买些回家出来,佐上葱花调料,但妻子和孩子很少下箸。每当有红薯上市,我就静静地坐等她们放碗,我好包下那一碗红薯,间或拿上一个去火上烤着吃,妻子起初有些纳闷,慢慢地习惯了,认为这是我的一种嗜好,轮到她买菜遇上了总会买些回来,只是吃红薯是我一个人的事,妻子便也懒得费心切煮了。

儿时的记忆会随着岁月的远去而愈加光鲜,不知道我的孩子会对她今天的生活留下什么样的记忆,待到我现在这般年纪,孩子会有怎样的生活,我不知道,也无法想象。

红薯文章13:软糯香浓红薯粥

文/刘国文

乡下的亲戚送来一袋红薯,儿子便嚷嚷着要吃红薯粥。于是,我亲自下厨给儿子做。拿起红薯,我便想起了乡下老家,想起久远的过去母亲做红薯粥的情景来。

小时候,在我的乡下老家由于土地瘠薄,种植其它的庄稼总是收成欠佳。唯独种红薯能获得理想的收成。所以,村里就大面积种植红薯,红薯便成了家家户户的主粮。毎当金秋来临,各家各户都能分到大堆的红薯。每天的餐桌上,蒸红薯、煮红薯、红薯面饸饹、炒红薯丝等轮番上阵。但最受人们欢迎的还是红薯粥。

记忆里的冬天,天刚麻麻亮,母亲就起了床。把大铁锅里舀上水,再给红薯去皮,切成大小均匀的块。点上柴火,开始做玉米红薯粥。灶台边的煤油灯发出昏黄的光,柴草在灶膛里噼哩啪啦地响着,火苗舔着锅底。锅里的热汽慢慢升腾,在屋子里弥漫开来。水开后放入和好的玉米糁,大火烧开,再用小火慢慢地煨。这样才能达到薯水交融,煮出的粥才会黏稠软糯。等粥煮好后,红薯粥的香味从锅盖缝里挤出来,令人馋。趁热盛一碗,喝下去,会让人觉得满身通泰,神清气爽。诱人的红薯粥,再佐以淋上香油的小咸菜,那简直就是无可挑剔的美味了。

红薯是一种药食兼备的健康食品。古代中医文献说:红薯补虚乏,益气力,健脾胃,强肾阴。它含有胡萝卜素、多种维生素以及钾、铁、硒、钙等10余种微量元素,营养均衡。尤其是红薯含有大量膳食纤维,能刺激肠道,通便排毒。高热量,低脂肪,能够降低胆固醇,防止亚健康和心脑血管疾病。

红薯熬粥的最佳搭档首推玉米面。二者搭配,可以发挥蛋白质的互补作用,提高红薯粥的营养价值。玉米面中除了含有碳水化合物、蛋白质、脂肪、胡萝卜素外,还有钙、维生素E和脂肪酸等物质,营养价值比大米高得多。新刨出来的红薯是不适宜用来做粥的。因为它没有经过太阳的暴晒,糖份少,没有那种迷人的香甜。只有经过太阳晒上一段时间的红薯糖份才足,做出来的红薯粥才会软甜如蜜,唇齿留香。

温暖柔和的红薯粥香甜可口,简单实惠。它清清淡淡的香甜,软软糯糯的口感,让多少人牵肠挂肚,难以忘怀。它在岁月深处隐藏着、尘封着。不经意间,它便穿越时空鲜活地走到我们眼前,让我们心生温暖,念念不忘!

红薯文章14:红薯飘香

文/芸芸

朔风凛冽的冬日,漫步街上,在街角小巷背风处,总能见到年纪较大的老人,支起一个铁桶或一口大缸,里面放进燃起的炭或硬柴,然后用铁钩勾起山芋,悬在炭火之上烘烤,烤熟的山芋散发出的阵阵香味,随着刮起的寒风,飘得很远很远。闻着这浓浓的香味,也将我的思绪带到那遥远的过去。

红薯,又名山芋、地瓜、甘薯等。在我的老家,人们习惯于叫山芋。它作为一种五谷杂粮,在那贫穷的年代,常常被人们作为果腹充饥的替代粮食,既能当饭又能做菜,还能作为干粮携带,吃着吃着,就对山芋顿生一种难忘的情结。

那时,农村孩子三餐饭都难以吃饱,对于吃零食,更没什么奢望,那价格较为便宜的山芋,自然成了乡民首选。大人为给小孩解馋,常常以大米换山芋或将稻子卖掉再买山芋。有了山芋,贫穷的日子也仿佛变得“滋润”起来。淀粉含量少的,常常被孩子们削去皮后抓在手中,当着水果一边啃一边走东家串西家的炫耀。淀粉含量多的,通常在煮早饭时,被大人放在锅沿上蒸熟,用袋子装着带到田野,充当劳作休息时充饥的干粮,累了饿了啃上一口香喷喷甜润润的山芋,喝上一口水,满足之感油然而生,顿时浑身上下又有了干活的气力。

过去没有反季节蔬菜,等到茄子、辣椒、瓠子、豇豆等夏季蔬菜下市后,而那作为秋天接季的白菜、菠菜、大蒜、芫荽等还在田里的时候,山芋又转换角色,由粮食变为用来下饭的菜蔬。记得母亲烧饭时,有时将山芋洗净去皮后切成丝,拌以捣烂的蒜子和细盐,放在一起揉匀后,挤出水分,淋上熟香油,就做成一道山芋凉拌菜。或者将山芋直接切成丁块,倒上酱油放上盐和磨辣椒炒熟,就是一碗红烧山芋丁,吃起来舌底生津,从此留住了我儿时味蕾的记忆,至今仍难以忘怀。

山芋作为一种杂粮,比较怕冻,一冻就会发黑变烂。北方山芋收获较多,常以窖藏贮存。南方则不同,因量少,秋天吃不完的山芋,到了冬季时,往往被大人放在稻壳里捂着。冬日里,祖母在灶下生火做饭时,我们小孩总喜从那堆得厚厚的稻壳中翻找,每寻到一个山芋,常常兴奋不已,急急地让祖母放进灶膛中,守在她的身边,热切地等待着山芋被烧熟。红红的灶火映红了脸庞,也驱散了衣着单薄的寒冷。等到山芋熟透后,祖母便用火钳将其一一夹出,黑乎乎的如一块块黑炭。我们急着要抢,此时祖母和蔼地说:“当心烫手,每人都有份。”等到山芋冷却后,我们小心翼翼地剥去被烧焦的外皮,露出通黄的部分,吃起来又香又甜,全然不顾手指和脸被黑灰粘着,弄成个大花脸,你说我来我笑你。祖母看着孙辈们这般模样,禁不住哈哈大笑说:“你像黑脸的包公,你像猛张飞……”极尽描述惹得大家又是一阵哄堂大笑,使得平淡苦涩的日子也变得生动鲜活起来。因了山芋,在寒意阵阵的冬季,我们有了一份挥之不去的温馨,也有了一份永存心底的温暖。

记得戏剧《七品芝麻官》中,有一句台词是这样说的,“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少时懵懂,怎能理解这红薯为何与官品官德联系起来呢?看来这卖红薯,肯定是苦力活,与当官相比,有着霄壤之别。不过红薯我倒卖过一回,用今天的话来说,也算是勤工俭学吧。那年暑假,考虑家中贫寒,也想挣点钱交学费,便向邻居借了五元钱,坐船到最近的集镇湾沚,购回三十斤山芋,次日天蒙蒙亮就让祖母给烀了,用提桶和饭箩盛着,上面盖上一条厚毛巾保温挡灰,挑着走村串户叫卖。因为初次做生意,也格外认真,每卖一笔,都要认真在小本本上记录一下。因秤秤的公道,最后将数字一码,比起锅时的总重量少了一、二斤。加上山芋焖得过干,折耗大,尽管一天辛苦下来,分文未赚,还贴了工夫和柴禾。不过吃了我卖的山芋,都说焖得透烀得香又不缺斤短两,希望下次再来。虽然没挣到钱,却换来了一个好口碑。仔细想想,人生岂不也如此,就像孔子说的那样,“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做一个有道德有良心的人,才会感到问心无愧,才能留下一世英名。当官也好,卖红薯也罢,其实都是一个理。

红薯文章15:红薯面条

文/申社彤

浓浓的乡愁是我回忆中的“常客”,而那红薯面条更是弥漫着家乡的味道。

揉面、擀面、切面、下锅……母亲动作利落,一会儿工夫,红薯面条就煮熟了,浇上蒜汁,这便是小时候一家人的美餐。

那年月,生产队打的粮食,除交足公粮外,已所剩无几。无奈,红薯就成了乡亲们腹中的主粮。“红薯汤、红薯馍,离了红薯不能活”,这首歌谣就是当年生活的真实写照。

民以食为天。在困厄生活中,乡亲们想着法子寻觅可口的饭食,红薯面条就是其中的一味。那时,家家户户切红薯片,晒干磨成面,就成了红薯面条的原料。人们把红薯面蒸成面馍馍,放在专制的压面条机上,挤成圆滚滚的面条,淋上蒜汁,就成了香喷喷的美食。放工归来,刚踏进院,我就迫不及待地大声喊:“妈,中午啥饭?”母亲在厨房里答:“是你爱吃的红薯面条。”我的脸立刻绽放成一朵花。母亲擀的红薯面条,圆润光滑,筋道细长,吃在嘴里甭提有多香啦,下午干重活儿时肚子也不会“唱洋戏”。

在记忆中,一到晌午,乡亲们就会个个端着一碗满满的红薯面条从家里来到街上,有的蹲在碾盘上,有的坐在石头上,一边吃,一边议论谁家的面条香。这时,有人就会忍不住站起来,走向被说好吃的饭碗跟前,毫不客气地把对方的面条挑到自己碗里,被挑走面条的人大声嚷叫,让我吃啥嘞……话声、笑声、吃饭声,像首曼妙的交响曲,荡漾在山村的上空。乐从苦中来,此时此刻,人们的性灵得到了莫大的满足。

还有个故事哩,村东有个大娘,她擀的红薯面条在全村都是出了名的,不仅面薄、筋道、细长,还起明发亮,邻居们问她窍门时,她一点儿也不保留,“和面时掺点儿粉面(芡),保你家面条也一样光鲜”。由于她擀的面条好,一到吃饭时,去蹭饭的人也特别多。大娘心善,她一点儿也不恼,满面笑容招待着蹭饭的人。她的儿子谈对象时,就因大娘的名声响,姑娘仅来了一次,就喜欢上了这个家。

春风暖,山清水秀。天还是那片天,地还是那块地,政策一对头,乡亲们家家户户的粮食就溢满了仓,堆成了山。“白面条、白面馍,日子过得真逍遥”,成了乡亲们口中新的歌谣。随着经济全方位的发展,人们的收入逐年递增,生活越发富裕,“大鱼、大肉,汽车、小楼”已不再是遥远的神话。好东西吃腻了,红薯面反倒成了稀罕物。一次,妻子从伊川拿回一点儿红薯面,中午擀成红薯面条,还没等自己吃,左邻右舍就跑来好几个人,口中个个嚷着,让俺也尝尝鲜!让俺也尝尝鲜!

世事变了,让人恍若在梦中。

守住乡愁,那也是一份快乐,一份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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