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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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的文章1:大姐(下)

文/黎燕

别梦依稀,哀哀泣涕。

走出大学校门,大姐在鞍山、攀枝花两地流转。绵延不绝的悲伤中,母亲的背影渐行渐远,母亲的耳提面命,却牢记心上。

母亲的家教是女子不能从政、主政,还有融入血液里的儒学精髓,两者融合为铜墙铁壁,矗立在大姐的心里,因而大姐喜欢搞专业,喜欢作教师。一开始,倒也顺当。丰厚精深的专业积淀,恪守责任的职业操守,襟怀开阔的思维走势,清晰圆润的磁性声音,无论做管理,还是任教,均受好评。给厂矿长讲授企业管理大课,由于理论通透知识面广,当代的前沿信息信手拈来,不时有生动的案例穿插其中,常常语惊四座。各路诸侯听得入神走心,纷纷对大姐刮目相看。

当时,国家急需管理专业的人才。东北工学院(东北大学的前身)管理专业的高材生,豁然地进入了某些要员的法眼。很快,任命状下来了。无论大姐如何左推右挡,终究抵不过上面的决绝,不从,将以开除党籍论处!考虑到不能因自己的喜好,影响子女的前途和命运,于是,大姐不得不就任鞍山市冶金管理干部学院院长;后,就任鞍钢集团高管(六大部长之一),成为董事长、总经理麾下的核心智囊。

好在这些职务,都与管理,所学专业有关,大姐心里还宽慰一些。

细节,近年来频繁使用的语汇,有关它的各种书籍及信息琳琅满目。这个生活中,生命中不可或缺的链条,我不喜欢,它与权术,计谋,五花八门的玩意儿勾连。

人与人的交往,若没有真情实意,暖心暖肺的细节嵌入其中,何谈有缘,遑论其它?

我讨厌宏大空洞。与人相处,在意细节的温度;品读文章,着重细节的意象;观赏风景,留意细节的内涵;抒写东西,注重细节的描摹。

我到大姐家,无论是欣赏藏书,还是闲聊,都有唯美、温馨的细节,令我陶然。

书房西墙一溜并排的书架,全是我喜欢的各门类经典,大姐许我随便挑,随便看!看我兴冲冲,欢天喜地,从书柜里拿出中意的书,大姐白皙的面孔上,漾起了欢愉的笑容,一双睿智的细眼在镜片后面,忽闪着切切的温情。我便撒娇地耸耸肩,调皮地回望大姐一眼,就有热浪,腾地在心中涌起。恍如隔世,自从外婆30多年前到了另一个世界,我已经不会撒娇了!

在父母面前,我要坚强;在弟弟妹妹面前,我要坚强;在我家先生面前,我要坚强(他更像个孩子);在孩子面前,我要坚强;在没有血缘的兄长面前,我要坚强(怕造成错觉,亵渎易碎的友情);在没有血缘的好姊妹面前,我要坚强,因我年长。

唯在大姐面前,我可以撒撒娇。哦,片刻,也是彩霞映心,风吹湖面。

长条的茶几上,放着一壶狮峰龙井。大姐知我喜喝绿茶,泡了极品。我,一边手捧玻璃杯,仔细地观赏明澈的鹅黄汤水,上下翻覆的苍绿眉叶;一边深深地嗅着袅袅的热气,小口小口地品着略苦回甘的缕缕茗香;一边与大姐漫无边际地闲聊陈年往事,文史经哲……大姐随意的话语里,流布着知识与智慧,科学与宗教的灵光。世界很大,话题思接千古,目及八方;世界又很小,唯有满腹经纶的大姐,痴迷倾听的我。

与心仪的人,面对面地品茶,谈天,说地,动情处,彼此,会心一笑。尤其是,大姐面对的不是成百上千的听众,只给我一个人开小灶,好有福气!

大姐无意说到的几件小事,使我切肤地感到儒家的情怀,已化为大姐的骨骼与血肉。一天,大姐忙于工作,傍晚才走出办公室。恰是除夕,街上行人稀少,车辆也明显见少。爆竹声声,此起彼伏。那个时候,年三十,还没有列入法定假日,但这一天,很少有人坚持工作到下班的,再严厉的领导,这时也睁一眼闭一眼的,基本处于解禁状态。即使的哥,也放弃挣钱的机会,早早收车回家,享受天伦之乐与岁尾的休息了。

冒着严寒,好半天才打着一辆出租。本来5元的车费,大姐却给了50元,笑着对的哥说,你不用找了,天寒地冻的,又是过年,你放弃与家人团聚,坚持工作,这样的牺牲,是不能用钱衡量的。我坐你的车,就是有缘。说得的哥心里发热,连声说,我还没遇到过像你这样的人啊。

这样的偶遇之,善待之,对大姐而言,不是作秀,不是摆谱,也不是家有万贯资产,是心性使然。大姐对人的尊重,对金钱的不屑一顾,豪爽,铿锵,女侠,之风,令我,动容。

深谙经济学理论的大姐,对等价交换之道炉火纯青,在人与人交往上,却奉行儒学的仁者爱人。

百善孝为先。她,对部下及青年人的基本要求是,不孝敬父母,就没有资格在部里及机关工作,也没有资格提拔重用。

大姐慧眼识珠,对鞍钢的青年才俊,热情地关注扶持,极力举荐,让他们走到重要岗位,施展才干。慈母与师长兼而有之的她,给予部下,周遭,那些素不相识的青年人,将是怎样的知遇之恩与引领?

儒家思想的忠孝礼义,由家庭延伸到社会上,就是要为部门、企业、国家出力尽忠。一旦就任,就意味着生命的承诺。大姐殚精竭虑,不让自己有任何的分心、走神。日日夜夜,工作的那根弦,绷得很紧,就很累。

不寒而栗的这一天终于来了,共和国的钢铁长子面临严峻的考验,鞍钢数万职工的命运与生活质量,受到了严峻的冲击和挑战。

为了做好鞍钢体制改革的策划案,为了鞍钢更好地生存和发展,为了穿着同一工装的兄弟姊妹少些流泪和心痛,大姐带领部里人员,离家,封闭在一个地方,一连通宵达旦紧张工作了半个月。每天,构思、研讨、撰稿,都要工作到第二天清晨4、5点钟。每一次落笔,那笔竟有千钧重,它可是关系到一个人,甚至一个家庭的喜乐忧愁啊!心连心,情牵情。她和助手用心血和智慧,终于拿出了一份适行的精干主体、分流辅助,不乏中庸之道的企改策划案,提交集团领导层讨论,一次通过!

这些幕后的呕心沥血,并不为众多的鞍钢人知晓(避免了更多人下岗)。也许,在鞍钢的史册上,也不会留下什么痕迹。灿若星辰的无名英雄啊,应是岁月河山的无名雕像。以一种精神,尘嚣四起中,弥散暗香。

大姐的心思都用在了鞍钢改革的谋篇布局上,家事与三个女儿呵护与照料,都交给了姐夫。姐夫无怨无悔地做好坚实的后盾,将家务全部担了起来。父母的心性及言传身教,对孩子的成长,起到了潜移默化的作用,三个女儿都成长为有定力有品位的优秀职业女性。我惊异的是,老两口与三对女儿、女婿,8个人全是东北大学的高材生,全家人与东北大学的缘分不浅啊,传奇也!

我所呈现的,只是冰山一角。比这还生动,更感人的故事还很多。低调,谦和的大姐一再叮嘱我,不让我把它们写出来。我知道,大姐所做的一切,源自内心的要求,无需别人知道。这,也是大姐与我的共同所好:默默地做与付出;默默地笑着离开,那一个个曾付出心血,留守过的方寸之地。于是,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每一次相对而坐,无边无际闲聊,大姐有一个不变的话题,就是鼓励我,尽匹夫之责,多写激励人向上向善的文章,个体细胞健康充满活力,周遭与世界才能更美好。

望着那一双蓄满真情与厚望的眼睛,我,怎能无动于衷?

归去的路上,茶香与心香,在身心萦绕。暗自感慨,今生能遇到一位心仪的大姐。上苍何其垂怜于我!

有一种爱,超越性别、年龄、资历、学养、作为,抵达生命的根部。那是风中的传奇,宇宙的密码,弥足珍贵。

这种神性的爱,融入了我的性灵里,生命就多了一种力量,一种芬芳。

我已不再是我。

哦,我亲爱的黄玉玲大姐!

大姐的文章2:大姐

文/王延宁

家里卫生间里有一个大号的红色洗衣盆,还有一个淡绿色的洗衣板,都靠洗衣机放着,几乎不用。可是我每次进卫生间看到它们,心里都会涌起一股暖意,因为那是去年春天大姐来住的那几天给我买的。

大姐是家里的老大,今年恰逢她的本命年,整整60岁了。她是我们兄弟姐妹六人中唯一住在乡下的,算起来在庄稼地里已经摸爬滚打40多年了。

因为家里成分不好不能上高中,大姐初中毕业就回到了村里生产队干农活,挣工分。那年她才17岁,父亲在外教书,慢性子的母亲在庄稼地里始终不是把好手。而大姐什么活都不怵,干什么像什么,为家里挣着工分,帮助家里供着几个弟弟妹妹上学。后来恢复高考第一年,哥哥考中,而大姐却为了全家放弃了报名。没记得她怨天尤人过,依然劳作在田间地头、水利兵团中,成了家里的顶梁柱,直到她结婚嫁人。

大姐和姐夫可谓一见钟情。当时农村穷,大姐嫁过去什么都没有,甚至连锅碗瓢盆都是姑姑和母亲凑给她的。因为操劳,大姐生了外甥后大病一场,是父亲把她带到县城治好病的。可她任劳任怨,从没有抱怨过婆婆家的忽视和怠慢。后来为生计又跟着开大卡车给人送货的姐夫天南地北地奔波,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姐夫脑梗留下后遗症,她又陪着各地看医生,做理疗,做康复运动,从不喊累叫苦。在她的精心照料下,姐夫恢复很多,也只是勉强自理,庄稼地里却是帮不上一点忙,外甥研究生毕业后分到杭州离家远也是爱莫能助。如此,公公婆婆,邻里乡间,里里外外,加上住在老家的父母,都是大姐在尽心照料。

前年,外甥结婚了,美丽的杭州新娘,娇媚明事理,没有丝毫嫌弃农村的大姐和姐夫,我突然觉得大姐所有的付出都得到了补偿。外甥结婚那天,大姐请了不少村里的父老乡亲到镇上喝喜酒,却谢绝了所有的礼包。我不解,她却说,平日里用的着大家的时候人家都尽力帮忙,现在就当答谢宴了。难怪外甥媳妇总夸大姐,说不管是论修行还是论聪明,自己老公和小姑子都比妈差很远。大姐是个好婆婆,媳妇想吃什么就做什么,不管自己多累多忙,还说服自己儿子以后多陪媳妇回娘家过年。

我从平度来黄岛后回家的次数减少了,见大姐的次数也少了很多。一直想让大姐和姐夫来家里住段时间,带他们看看黄岛的风景。最终时间定在去年清明节后,因为大姐说那段时间是庄稼地里最不需要人的时候。我开车接大姐和姐夫过来,却没想到正赶上导游大赛辅导,还有单独招生。我只抽空带他们去过唐岛湾和金沙滩,平日里差不多到家的时候大姐都做好饭了。临走那天是个周日,也是学校单独招生面试的日子,也是大姐选定的,她说可以跟着来考试的车回去不用我再送。那天一大早我就按要求出门了,甚至没给他们做早饭。等我下午忙碌完毕打电话让她收拾准备的时候,她却告诉我已经收拾停当到小区门口等候了,说是免得人家等咱。

我送走大姐回到家里想放松一下,却看见卫生间里的洗衣盆和洗衣板,还有晾了一阳台的洗好的衣服和床单,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大姐常说,她最欣慰的就是兄弟姐妹不用她操心。直至今天母亲节,我打电话问候她,她说正在村委会,带着几个姐妹出义工,清理大街上的垃圾和卫生呢。话语里都是欢乐,语气里却流露出不怎么有空跟我畅聊的味道。我很欣慰地收起电话,却忍不住感动和感触。

洗衣盆洗衣板,天天提醒、督促我把压在心底的对大姐的这份情思吐露出来。当这些字落下的时候不知道勾起了多少回忆,打湿了多少纸巾。我一向不怎么看重物质,却好希望自己能为大姐带来富足、安康与快乐,让她在以后的日子里不必再那么辛劳,尽情享受天伦之乐。

大姐的文章3:大姐,生日快乐

不记得第一次认识狗尾巴草是在什么样的年纪了,在农村,这只是一种极其普通极其常见的小草。

没有人在意过它是什么时候从地缝里冒出来,也没有人愿意采它一把插在精致的花瓶里,甚至没有人奇怪过它为什么被叫做“狗尾巴草”,这样的一种小草,仿佛它天生就该叫这样俗气的名字。

是的,它确实是太不起眼,太单调,太没有色彩了。而它似乎从来就不在乎这些,依旧低调地生,默默地长,在田边,在地角,在山丘,在溪边……待到吵吵闹闹,纷纷扰扰的春天过后,总以另一种成熟的姿态从容走来,悠闲自在,淡泊超然,轻灵惬意,宁静怡然。暮霭晨曦中,秋风徐来,狗尾巴草以它纤细的身子晃动着那胖乎乎、毛茸茸的穗子,活脱脱是一只只欢跃闹腾的小狗。

童年的时候,家那里就有这样的一片坡地,每到秋天,便是狗尾巴草旺盛的季节,大片大片的草地足以将我瘦小的身躯淹没。和小伙伴们或在坡上追逐,叫喊,让一声声清脆的童音一波波地传向村里,消失在坡的那边;或编各式各样的草环,戴在头上疯跑;玩累了索性就地一躺,仰望天上的白云踌躇着,走走停停,似走还留。闻着狗尾巴草独特的草味,任凭它在掌心,在脸颊,在脖子间轻轻地撩拨,痒酥酥,给人以安宁、踏实的感觉。就这样享受着狗尾巴草带给我被关心被爱抚的亲密接触,直到我长大。可是那时候并不懂得欣赏这种司空见惯的自然美景,这景致美丽得让后来那些缤纷的岁月都无法将其淹没。

三十几年前的记忆中,狗尾巴草是疯长的。一九八0年的那个秋天,和语文形成绝对落差的数学将我挤出了“独木桥”,那种失意和落寞随着秋意的加深而渐浓。再次站在坡地时,芳草连天的还是那绵延数里的狗尾巴草,“树树皆秋色,山山唯落晖”,天边的红霞把群峦映得通红,落日将余晖泼洒向草地,最后一点一点地落下去……独自呆呆地坐在草坪上,捧着伴随我度过学生时代的口琴,一遍遍地吹着吹过了无数次的那首经典老曲:“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一阵凄楚漫过草尖,向我袭来……

秋日的凉意,落日的余晖,风中的狗尾巴草是最容易让人在这样的黄昏里想起一些伤心事的,最易拨动人们心底最柔软的那根弦。随手扯起,掐断,揉搓……狗尾巴草的穗子在掌心里缓缓滑过,那是怎样的一抹久违了的柔软啊,轻轻拂过了我彷徨的心。风,沙沙地吹过,泛起青黄的浪,与其说草儿在起伏,倒不如说是我的心情在摇曳。我将何去何从?望着空洞的天空,枯黄的草地,泪无声地滑落。是啊,人永远不能预知未来,更不能拥有所谓的永恒。其实更多的时候,世间的繁华和热闹都是别人的,与狗尾巴草无关,与我更无关;

大姐,今天是你的生日,我和兵在成都为你祝福,祝你生日快乐,有生的日子天天快乐!

大姐,昨晚兵对我说他一直打不通你的电话,又说他听别人说你和新姐夫已经请客了,兵的情绪很不好,我的心里也有点不是滋味。

大姐,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是不是还在怨恨兵?大姐,你应该知道兵是一个重感情的人,他一直为没有买你的房子深深的内疚,你再这样对他不理不睬,在他的心上该是怎样的痛?大姐,请你不要再折磨他,也折磨你自己,好吗?大姐,如果你实在要怪,就怪我吧,好吗?

大姐,兵常常对我说起你对他的好。是你把他从老家的山区带到你婆家的平原地带,并张罗着为他上了这里的户口,可以说才有了他以后的成家立业;是你一次次地在经济上资助他和婆婆,才使他和婆婆的生活一天天好起来!兵说,你对他可以说是“恩重如山”!

大姐,其实我也一直很佩服你的勤劳、能干。在我们相处的那些有限的日子,你每次从城里回来总是放下礼物就开始干活,煮饭、割草、喂猪、挖地……见活儿就干,从来不论。而每当家里有个什么事情,你便成了主心骨,忙前忙后,替我们把一切都打理得有条不紊。可以说虽然我结婚五年了,经历了公公、婆婆的去世,却从来没有那种“为人媳妇”的感觉!很多时候我还是一个未出阁的女儿,过着自由、宁静的生活。

大姐,其实我也一直很想把你当作我的亲姐姐看待。只是,我们的年龄差距实在太大,没有什么共同语言。更重要的是,你因“嫁了一个会挣钱的老公”时时表现出的那种盛气凌人,那种目中无人的姿态让我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不得不敬而远之。我依稀还记得你把四姐骂得“狗血喷头”!诚然四姐有些好吃懒做,诚然你作为长姐应该管教,但四姐已经为人妻、为人母,你是不是多少也应该给她一点面子?我依稀还记得你曾经坚决反对守寡的二姐再嫁,我依稀还记得你曾经对二姐大吼大叫:“你是不是现在有了男人就敢和我顶嘴了?”大姐,你应该没有想到事隔不过一年,你的丈夫就得病去世了,而在你丈夫去世后不到一年你也再次结婚了吧!

大姐,也许我之所以不买你的房子除了这里交通还不够方便,除了房子对我来说太宽也有点陈旧,除了当时我们的确拿不出一万六的现金来,除了证明我当初和兵结婚不是为了你的房子,还因为我不想让你在我面前指指划划,我想拥有完全属于自己的房子!大姐,你明白吗?

大姐,你知道吗?为了不买你房子的事情,兵不知道和我闹了多少次,甚至差点离婚。我也曾经不止一次对兵说:“买房子是一件大事,也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你不要总是想到什么‘不买大姐的房子就是忘恩负义’!我也知道我们欠大姐太多的情,但我们可以以后慢慢补偿,比如:在生活上、在精神上对大姐关心、体贴,在她年老了的时候,我也愿意把她接到我们身边一起生活,这不也是一种很好的报答吗?”

大姐,尽管你的房子很快卖了出去,你还是对我们有了成见。尽管兵对你一如既往,不,因为房子的事情更多了几份愧疚,你却还是不依不饶,像见了仇人一样。大姐,在那些个兵借酒浇愁的夜晚,你的心就没有一点点地痛吗?兵,可是你一直疼爱的小弟弟啊!

大姐,其实我又何尝不在心里挂念你这个姐姐?当听说姐夫去世后,你不辞辛苦为一双儿女带孩子,儿女们却对你不孝顺,我既为你气愤,也为你难过;当听说你有了男朋友,准备再嫁时,我为你感到欣慰,没有半点嘲讽。每个节假日,我总是不忘让粗心的兵给你打电话,送上我们最真诚的问候!

大姐,我的窗外现在是阳光灿烂,老家的你是否也同样感受到一种无比的温暖?

大姐,我们是亲亲热热地一家人,让我们永远相亲相爱,好吗?

大姐的文章4:被抱抱,一定很舒服

文/叶倾城

大姐的女儿出世那年,我还年轻,看着个小肉球球,只觉得好玩儿,肉球球居然还会打哈欠、打喷嚏,小嘴粉粉红。我正爱不释手,肉球球哭将起来,紧闭双眼,扯开嗓子哭嚎,比电钻电锯还刺耳,明明什么都没发生,她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真烦人,烦死个人。

大概是肉球球一岁上下,一个半夜,她突然的哭声把全家人从梦中惊起。给奶不要,给水摆手,只是哭得肝肠寸断。量体温正常,摸周身上下,都不见有痛点,她管自踢腿伸手哭个不休,她爸***行将崩溃,只差和她一样痛哭流涕。我爸,也就是肉球球的外公把她接过去,抱在怀里。

一被拥在臂弯,她身子立刻向门的方向探,身体语言清晰可辨:出去玩儿。我们试着和肉球球做思想工作:白天再玩儿,现在是凌晨两点。肉球球哪里管这些,固执地手指门口,哭得越来越悲怆。万般无奈,外公只好抱着她在楼梯上上下下,拍着哄着,一层层的路灯应声而亮,又应声而息。

那一晚,不知坑了多少邻居。

折腾了至少一小时,才声渐不闻哭渐消,外公累坏了吧?外公还抱着肉球球,在客厅里踱着步,脸上带着温柔笑意,轻轻地说:“被抱抱,一定很舒服。”

肉球球伏在外公怀里,头抵在他肩上睡得屁是屁、鼾是鼾,用姿势表示:同意。

我的女儿小年,比肉球球小十岁。感谢天感谢地,这样的大闹天宫夜间版,不曾上演过。

这些年,家里人丁稀落,所以我们抱小年,抱得不太多。很早就跟她说:“姥姥腰不好。”我妈已经七十,经不起劳累。

两岁多,带她出门,她就会说:“年年不走妈妈抱,姥姥走姥姥把车(婴儿车)。”我先是把她竖着抱,体力不支后把她横过来,她说:“妈妈,我像是在天上睡觉。”又试着把她夹在腋下。总之,就是,变着法儿,让身体各部分均匀疲劳。

她再大一些,我们就千方百计灌输给她自力更生的理念:“年年,我们是大宝宝了,不要人抱。”她有时候坐在路边的石墩上哭闹:“累、脚疼、不不。”我勉为其难抱她起来。

她其实是个乖孩子,抱不了几步——往往就是到最近的电线杆或者广告牌,就说:“放我下来,就到这里。”抱是很珍贵的事物,如同糖,她早知道不可多吃,于是只追求偶尔的一甜,片刻被抱的愉悦。

一次我们出门,遇到邻居小姑娘,全家人前呼后拥着,小姑娘被爸爸高高地举在天上,众王之王般,居高临下向我们招手。小年看着,不作声。我也不说话,因为,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

昨天,她要求在电脑上看绘本故事,我为她设置好,就去了厨房,结果她跑到厨房门口喊我:“妈妈,来和我一起看。”我犹豫一下:算了,饭晚点儿吃也不会死。

我坐在电脑椅上,她立刻蹭上来,偎我腿上,在我与键盘之间的小小空档里存身。她乐滋滋地说:“我就喜欢挤在妈妈这里看。”

我忍不住,伸出手来环住她。耳边仿佛听见:“被抱抱,一定很舒服。”

这一生,我见过很多人,明知道是一场爱断情伤,却不能自抑地飞蛾扑火。所为的,不过就是被抱抱,被亲亲,被爱爱。

每一桩事物都有价钱,可悲的是,这价格永远随行就市,水涨船高。有些人不屑一顾的,对其他人来说得耗尽一生。

唯一免费的拥抱,大概就是来自家人吧。很抱歉,也许我给小年的拥抱,很不足够。但我必须保存体力,来陪她至少半生。

我拥着小年,想起我爸当年抱着肉球球上楼下楼的样子。那年,他快六十。而他,在小年出生之前四年,已经去世。

大姐的文章5:母亲的生日

文/张燕

前几天大姐打电话来,说快到了,今年是母亲70岁生日,一定要跟她老人家好好庆祝下。

小的时候,从不记得母亲的生日,母亲自己也从来没有在意过。因为上有老下有小,母亲除了上班就是伺候一家的老小,哪里还在意自己的生日呢?母亲永远都在无怨无悔地奉献着,不停劳作的身影深深印在我童年的记忆中。转眼,我们四姐妹都已长大成人。因四人平时很难聚在一起,今年大家特约定,给母亲办一个热热闹闹的生日宴,让她过一个开开心心的生日。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中学时就曾读过孟郊的这首《游子吟》,但无法理解母爱,成家有了自己的孩子后,才明白当母亲是无法用言语去表达的。

母亲疼惜我和三姐在高速公路上班,平时吃的是单位食堂,每到我们休息,母亲便会做好些可口的饭菜,叫上我们姐妹去吃。又为了让三姐安心上班,主动提出帮她带孩子。母亲用她的实际行动证明着是如何的爱我们。

母亲这辈子没做什么轰轰烈烈的事情,对我们的关爱也仅限在一些平凡的小事中,但恰恰就是这平凡,让我感受到那份强烈而又无私的母爱。妈妈,我为自己拥有这样一位母亲而自豪,祝您生日快乐!

大姐的文章6:大姐

文/时跃发

我是越来越想我乡下的大姐了。至于说理由嘛,其实什么理由也说不上,就是想,想她这大半辈子的事。有人说,想一个人是不需要理由的。我想是这样的。想到后来,我就有了写她的愿望。尤其是这次回家,跟大姐一块给父母扫墓,看到大姐那满头的白发,还有她在清明的山风中走路的样子,这种愿望就越发强烈了。

我大姐叫海珠。

在我们兄弟姐妹六个人当中,大姐排行老大。照理说,我该和其他姐妹一样叫她大姐,但我却从未这么叫过。有时候,我也觉得这样不好,其他姐妹都以大姐称呼她,唯独我叫她名字,不知情的人听了还以为我这个人没规矩。后来我也试图把这种叫法改过来,但试过几次,不但没有改过来,反而还感到紧张、别扭,好像我叫的不是大姐,而是另一个完全的陌生人。大姐似乎也感受到了这一点,就对我说,你这么叫,你难受,我也难受。依我说,你还是跟原来那样,叫我名字吧。

到底是大姐,她这么一说,我心里踏实多了。无论是打电话也好,还是在路上碰见也罢,我依然叫她的名字。

大姐这名字,叫起来倒有点像男孩子,不像我们的名字一叫就能分清男孩女孩。据父亲说,大姐的名字是曾祖父给取的。至于为什么取这么个名字,除了曾祖父,恐怕我们家没有一个人清楚。但就我个人的理解,曾祖父一定是渴望我母亲能给时家生个男孩子,以续时家香火。只可惜,他没有等到我出世的那天就去世了,过了十几年之后,我才来到世上。从二姐开始一直到我弟弟,名字都是由我父亲来取。父亲读过书,但他也像曾祖父一样,想在取名字上,给他带来一些人生的希望。终于,我母亲在生了两个姐姐之后,生下了我这个男孩。兴许我是时家的第一个男孩,父亲看得很重,高兴地拿来了祖谱,在祖谱上找了半天,才找到我的辈份。以后,我们几个人的名字上都带有“跃”字。这是因为我们这几个人在时家族谱上属于“跃”字辈。现在说起这些似乎有些可笑,但在乡村,普遍都有这个习俗。

还是说我大姐吧。

大姐比我大十三岁,也就是说,我出世的那一年,大姐在小学读三年级。虽然大姐读书很不错,但由于要照看我,再加上饥荒,三年级还没读完就回家了。因为没粮食吃,母亲没什么奶水,而我又特别能吃,就只能靠母亲和大姐挖野菜才得以度日。这在我的《怀念我的母亲》一文中有过描写,虽然这些事都是别人告诉我的,但我想一定是真的。至于大姐如何爱上了抽烟,应该说是大姐十九岁以后才开始的事。

这一点,大姐自己也说过。

大姐十九岁的那一年,文化大革命开始了。虽然我们那里很偏僻,但跟外面的情况一样闹哄哄的。当时,大姐在村里还是少有的几个文化人,听到村里几个青年的鼓动,一下子热血沸腾,跟着他们后面又是喊口号,又是唱革命歌曲。看到大姐整天在外闹,父亲心里很担心,担心大姐吃亏。于是,找大姐说了几次,大姐当时热情正高着呢,哪听得进去,父亲这边说她那边又出门去喊口号了。但父亲又不便多说,只好把担心放在心里。因为那时候政治色彩太浓了,一不小心会变成反革命。后来,大姐就因为这,不仅爱上了抽烟,而且她后来的婚姻也与此有着很大的关系。

单说抽烟这件事,我父母是极力反对的。要知道,在农村,一个农家女孩子,像男人那样抽烟是无论如何也不成何体统的。于是,我父母就设法让大姐戒掉,但父母哪里知道,大姐的烟已抽上了瘾,就跟过去抽鸦片一样,抽上了就再也放不下了。父亲是老烟枪,深知其中的厉害。到后来,也就让她抽了。多少年后,当我一次次回家看望父母的时候,总是看到大姐一边抽烟,一边跟父母说话。有时候,大姐觉得不过瘾,还从父亲手上接过旱烟袋,有滋有味地抽。抽到高兴处,他们还要品评一番。现在,大姐还是抽,看情形,她这烟估计是要抽一辈子了。

大姐的婚姻是她自己做的主。

因为我们家人多,大姐一直到了二十七岁才开始谈对象。这在农村,这个年龄的姑娘算是老姑娘了。但大姐一点也不急,倒是急坏了我的父母。我父母四处托人说媒,好不容易说到一个,但大姐却不同意。大姐说她的事她自己知道。果然,没过多久,大姐还真的谈了,对象是三里外程村的。至于是谁,大姐没说。程村那么大,小伙子又那么多,到底是谁呢?为了弄清楚,父母就暗暗地托人打听,但都没有结果。我那时也有十几岁了,也想知道大姐的对象是谁,长得怎么样等等,但同样也是一无所获。直到村里一个叫时荣祖的人上门提亲,我们才恍然大悟,大姐的对象原来是程国祥,这个人我们都很熟。大姐是在一起唱革命歌曲的时候认识他的。难怪大姐当初对于自己的婚姻一直不着急,原来她早就物色好了。

第二年,大姐就出嫁了。

我记得很清楚,大姐出嫁的那天,父亲沉默着不说话,当看到迎亲的人来了,父亲哭了。看到父亲哭,大姐也哭起来,拉着父母的手不放。后来还是母亲说,孩子,你别难过,家这么近,想家你就回来。听了他们的话,我知道大姐从此成了别人家的人了,心里一下子空落得发慌,禁不住地跑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大哭起来。看到大姐随着迎亲队伍走到前山岭的时候,我飞快地跟着去。

说实话,大姐在出嫁前,对我并不怎么好,平时很少理睬我,动不动还用眼睛瞪我,好像我得罪了她。我为此事纳闷了很多年。过了许多年后,我才渐渐明白,大姐那样做,也许是因为父母太偏爱我的原因。但这一切,在我大姐出嫁之后,就发生了变化,变得疼爱我了。我念小学就在大姐那个村里,只要她做什么好吃总会来叫上我,有时还带一些回家。其实,在大姐出嫁的那几年,父母也很挂记她,如果有些日子她没回来了,就让我带口信去。往往是,大姐还没来,父亲就站在那棵柿树下张望了,一直看到大姐进村。所以,大姐的孩子,大都是我们娘家人给带大的。

但后来发生的一切,却让大姐猝不及防,几近到了绝望的边缘,因此她的人生也发生了改变。

大姐三十六岁的那一年,她的第一个儿子在玩耍,不幸溺水身亡,这对于大姐来说,是个致命的打击。然而,这仅仅是开始。随后,是我大姐夫得病,在病床上躺了不到一年也走了。大姐夫的去世对大姐无疑是雪上加霜。那些日子,大姐是痛不欲生,整天以泪洗面。父母看到大姐家发生这么多的不幸,也难过得不思茶饭。但又不好说什么,因为大姐的婚姻是她自己决定的。更没想到的是,二00七年,大姐的大女儿又一次遭到意外。这次打击让大姐一下子老了十几岁,不到五十岁的人,头发全白了,一双脚也突然患上严重的风湿病,走路十分困难。我母亲每每看到她凄楚的样子,辛酸地直掉泪,担心自己的女儿还能不能挺过去。

所幸的是,大姐虽然遭受到一次比一次严重的打击,但有我们兄弟姐妹在,还有父母在,大姐最终从生活的阴影中走了出来,坚强地生活着。又过了几年,在大家的帮助下,大姐的儿子结了婚,相继有了一个聪明的孙子。或许是大姐经历过太多的人生磨难,她的儿子非常孝顺,带着她四处求医。由于生活一天比一天好,大姐的身体得到了很好的恢复。如今,大姐可以走路了,可以下地干活了。她的心里也有了盼头。

更值得高兴的是,大姐还是跟从前一样,不管是刮风下雨,还是父母亲不在了,只要想家的时候,她就回家看看。大姐说,她忘不了娘家,是娘家人给了她人生最大的温暖和慰藉。

写到这里,我抬头看了看窗外。泪眼中,我似乎又看到了在通往村里的大路上,走着我的大姐……

大姐的文章7:老家

文/侯敬华

办公室同事王大姐抱怨说,老公又要开车拉着他们回老家。她说:“婆婆去世七八年了,公爹去年也病故了,老家里没有了什么亲人,只有三间破烂房子,老公要回老家,真不知道那山沟沟里还有什么恋头?”

一直生活在城里的人,对老家没有什么感觉,更何况王大姐是三代久居城市。而对于那些曾经在农村生活过的人来说,对老家则有着别样的情愫。

从小生长在农村的人,因为学习、工作,或者婚姻,离开了祖居的家,到了外地、到了城里去打拼、去奔波,即便是娶妻生子,嫁夫育儿,住在高楼大厦里,面对着车马喧嚣,仍有一种飘忽不定的感觉,犹如脚下没有根,甚或是在城里生活了十几年、二三十年、一辈子,老家情结在心头仍然挥之不去。

老家的山山水水,一草一木,老家的田野,左邻右舍婶子大娘,儿时的玩伴,上树捉喜鹊,下河摸鱼虾,每每都是回忆的具像。

院子里小毛驴蒙着眼罩拉着石磨,无花果树的果实伸手可及,篱笆墙上爬满了青藤,门边种着金银花,几株向日葵黄叶片片,结满了排排整齐的葵花籽,野地里的剌篓秧在两条腿上划出一道道的血印子,扛着木梯子到屋檐下掏麻雀,趟水过河去湖地里偷香瓜,爬过花椒围子去苹果园里偷苹果,漫山遍野的追兔子,大人们套上牲口耕地耙地时甩鞭子的炸响声时时传来,煤油灯的光从没有遮挡的教室窗户里透出来……

老家的空气里飘荡着泥土的香气。

春天来了,小草冒出了嫩芽,树叶儿扑楞楞地长大,河面上的薄冰慢慢消融。晨雾里,鸭子在水面上“嘎嘎”地叫着,打春的布公鸡戴在了孩子们的虎头帽上。山体也由灰褐色变成了黛青色,山野花次第开放,果木树打了苞鼓了芽,伸展出了枝条。

夏天来了,树影婆娑,鸣蝉高唱,麦子上场,水稻插秧。篓筐里装的是辣椒西红柿茄子黄瓜,新鲜韭菜南瓜煲汤,山塝地的西瓜皮薄沙瓤,雨后的山沟沟瓜果飘香,虽是骄阳似火,然夏日浓荫长。

秋天来了,收获的季节,大人小孩都闲不着。秋风扫落叶,各种果木树、柳树、杨树的叶子完成了自己的使命,纷纷落下,成了天然的肥料。龙曲蛇盘的梨枝, 硕果累累, 香味四溢。满山的柿子成了红灯笼,三五只鸟在枝头跳来跳去,叼食熟透的柿子,村民挎着箢子,爬到树上摘柿子,用镰刀削了皮,晒成柿饼,留到冬天食用。

冬天来了,一场雪给村庄和山野盖上了棉被,农民们没有了农活,三三俩俩蹲在墙根晒天阳,或张家长李家短的闲聊,或吹嘘着妖魔鬼怪的故事,“红眼绿鼻子,四个毛蹄子”,总之是把小孩吓唬得不轻。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老家,都有自己的故乡。老家有着一生中都不能忘却的亲人和朋友,那些积淀在记忆深处的面孔,那些经常回响在耳边的乡音,那些土得掉渣的方言俚语,是在夜深人静时和雨雪交困时,一个人独处时的最美好回忆。

老家是原始的,原始的有些破旧,但,老家又是温暖的,温暖的让人不能释怀。

记得作家梁鸿说过:“家,其实一直是一个遥远的地方,遥远但又深切的地方。”

每个人都应想着老家,牵挂着老家,因为,老家是我们的根。老家永远在记忆里,像深埋地下的“久久女儿红”,愈久愈香。

大姐的文章8:大姐当上护理工

文/汪红霞

星期天,去医院探望一个被车子撞伤的老同学。进入病房,一个熟悉的背影跃入眼帘,只见背对着门的她弓着身子,一口一口地喂那个躺在病床上的病号吃饭。我睁大眼睛仔细一瞧,天呐,这个人不正是爱人的姐姐、孩子的大姑么,可病床上的这个人我一点儿也不熟悉呀,她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呢?大姐见到我,先是一愣,随即坦然起来,看来这样的尴尬场面大姐已不止碰到一次。

两年前,大姐所在的单位减员增效,还没到退休年龄的她也在裁员之列。虽然大姐向来工作认真负责,干了近三十年的化验工,且有着丰富的工作经验,但还是自觉地腾出自己的岗位。

然而,一贯忙忙碌碌的大姐哪里闲得住,在家没歇几天,就在一家民营企业谋到一份老本行的差事,再次走上化验工这个岗位。那些日子,大姐早出晚归,为省下乘公共汽车的路费,她骑着自行车风里来雨里去,皮肤晒得漆黑,人瘦了一圈,面相都老了好几岁,可想到比在岗还多几百元钱的收入,大姐觉得值。谁知好景不长,只干了一年多,这家小厂就由于种种原因关闭了。这一次,大姐真的从岗位上“退”了下来。亲威都劝大姐,辛苦了那么多年,就歇歇吧。至此,大姐告别忙忙碌碌的日子,一心一意当好贤内助,闲暇时还和门口的邻居们打打麻将,日子也挺滋润。

去年九月份,大姐居住的地方拆迁,于是大姐借贷买了新房,开支一下增多了,偏偏这时候大姐夫所在的企业工资到月不能兑现,日子愈显捉襟见肘。大姐再也坐不住了,千方百计寻思再谋一份差事,以解眼前的燃眉之急。

经朋友介绍大姐在医院当上护理工。开始,她还犹豫一阵子,护理这一行,也是有学问的,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好的。为了当好护理工,大姐到书店买来有关护理方面的书籍认真地学习,加上大姐谦虚地向熟练的老护理工学习实际经验,很快便掌握了护理工应掌握的基本要领。

眼下她护理的是一位摔成骨折的医生,刚开始,医院的医生告诉她,护理骨折病人,比护理其他病人要难得多,基本是二十四小时护理,病人躺在床上,连翻身都很困难,大姐有了足够的心里准备。

在医院护理病人的这些日子里,只要病人稍微动一下大姐都得去帮其翻身,真的是累坏了,可看到经过她细致护理的这位医生的伤势一天好似一天,大姐的心里感到甜蜜蜜的。

不是说行行出状元吗,大姐决定在护理这行干出名堂。

大姐的文章9:大姐

文/农民之子

大姐将近六十岁了,大姐现在老啦,因为年龄的缘故,也是因为生活的缘故,或许和自己的身世也有关系吧;大姐在二十五岁上才出嫁,这不是说要向应晚婚晚育,因为家境贫寒,所以只能拖着。

大姐是解放后出生的,那时候我家还没有回到自己的祖上所在地生活,因为那时候我爸爸刚刚结束自己的独身,妈妈又是刚刚娶进门,其实那时候应该是没有自己的房子的,但是有了孩子,有了老婆的爸爸,应该算是组织了家庭,当然还不算是完整,毕竟没有自己的歇身之地吗?在概念中,家的组成除了夫妻,孩子,应该就是要有几间属于自己的窝,那才是一个完整的家,不过那个时候,刚打完仗,也就是刚解放,空房子应该每一个村子都会有的,再说房子不住人,先是成了鬼窝,最后很快就要破掉,所以房子多的人家也愿意借出去。

那时候父亲好像还在我们永新县的红旗钢铁厂,应该算是吃国家饭的人吧,但是随着孩子的增加,父亲的工资就有点捉襟见肘了,大炼钢铁的时候,终于无法再在城市生活下去了,所以只好带着自己的一家子回到了我们祖上曾经生活过的村子,江溪村,那是我们的祖先从吉安三街坊移民过来的;回到祖居的村子,可是依然没有房子,我爷爷吧,也真的不是一个好爷爷,自家的三个儿子,全部把给别人做儿子了,自己家里就留下一个女儿,在自己的祖居之地,也没有建一栋房子,听说二五年入的党,也不知道他老人家是怎么想的。回到祖居之地后,又开始的今天住东家明天住西家的过程,大姐从小就招人喜欢,因为家里的不着落,最后耽搁了大姐的学习生涯,所以到最后,大姐也没有进过一天的学校门,大姐在长大的过程中,除了要帮助父母带孩子之外,还要去打猪草,干一些力所能及的农活,文革开始后,大姐在十五岁就开始参加生产队的农活了,也开始给家里攒工分了;为了养家,大姐把自己的青春就放在这不是很广阔的土地上;日出一日,年复一年的开始了十年的农民生涯。

大姐生活在我家最苦的年代,应该说大姐可能在很小的时候,过过几天稍微好一点的日子,那就是在她的弟弟妹妹还没有出生的时候,因为那个时候父亲是有工资的;但是以后的日子不用说,也是辛苦的,因为弟弟妹妹的到来,给这个原本就贫寒的家,带来了不可理喻的困难;所以大姐从小就没有享受过什么富裕的日子,而且一直在农村,又没有上过学,所以可想而知,大姐的一辈子注定是要在黑暗中度过的。和许多同龄的孩子一样,大姐的青少年应该是在地里和山上度过的。

大姐年轻的时候,长得很漂亮,在十里八乡都是出了名的美,可惜那个时候的衣服,无法把大姐的美衬托出来,最后大姐嫁到我外婆的出生地,听说是我外婆的遗愿,所以是不能违背的,大姐夫待我大姐很好,几十年了,也没有听说吵过架,更不要说打架了,大姐夫家里没有母亲,我大姐夫家里也是七姐妹,是我大姐夫的父亲一手把七个孩子拉扯大的,所以大姐过门之后就顺理成章的成了女主人,大姐和大姐夫一家很融洽,大家庭相处起来是比较难的,所以能处理好家庭的家长里短的,也说明大姐是很有人缘,应该说是很有能力的,大姐嫁过去之后,建了三栋房子,所以后来大姐夫家的弟弟才有房子住,大姐在她的村子里面也是很有人缘的,这说明大姐是一个比较宽宏大量的人,后来大姐有了孩子,因为计划生育,所以大姐有了一男一女两个孩子,日子肯定比在家的时候富裕,但是大姐最终一辈子没有离开过自己所生活的土地,一辈子没有出过远门,最远的地方可能是隔壁的城市吧,因为大姐夫的弟弟的老婆是从隔壁的城市娶过来的,所以走亲家的情况下,是要去一次的。

大姐年轻的时候,做事很强,村子里是一把好手,而且做事不偷奸耍滑,所以在生产队里的时候,村里的女人或者女孩,都愿意和她在一起,但是大姐在家的时候,从来不去串门,当然大姐是没有机会去串门的,因为生产队的活干完之后,还要去打猪草,还要回家带几个没有长大的弟弟妹妹,所以她必须回家,帮父母操持家务。

大姐的一生平淡而没有传奇,因为是一个农民的女儿,所以她的一生注定是贫寒的,也是艰苦的,大姐没有读过一天书,所以她到现在为止,也没有离开过家乡,离开过生她养她的这块土地,但是大姐又是一个具有高尚人格的乡村女人,因为她用她自己的肩扛起过一个个的家,先是和父母亲扛起自己的家,后来和大姐夫一道把夫家的家扛起,而且料理的井井有条,大姐其实只是一个平凡的女人,但是和大多数中国母亲一样,她们的一生注定是平凡而又伟大的,因为我们中国的女性就是如此宽容的把自己的一切献给了自己的家。

大姐的文章10:秋天,又想起你

每每想起大姐,都觉得很骄傲,那样聪明、漂亮、好强、能干的影子,就定格在我心里。

总是当她去了很远的地方,总是当她还在。慢慢地不提起那些伤心的片段,笑着去面对生活。可是心里总有一个位置,是留给大姐的。

一个人在异乡,总还是有点不习惯的,当地人的性格与北方的我,总是有些差异。不过还算是顺利的,日子平静而安逸。

大姐,你一个人在天上, 是不是也会寂寞,也会不习惯?

我们都已步入中年,青春不在,你,永远留在了那个岁月里。

我很想你,虽然不提起,可是不曾忘记。

又是秋天了,那个秋天,就是我们共度的最后一个秋天了。如果知道,相聚的日子不象我们以为的那么多,我一定不会在外面漂泊那么久,真后悔当时不知珍惜姐妹的缘分,那么多遗憾,没法子弥补。

秋风起,云卷云舒,你的笑容,在我心底。

大姐的文章11:大姐

文/李学民

大姐大我20余岁,小时候对她并没有多少的记忆,等我懂事上小学的时候,大姐早已嫁人,也有了她自己的儿子,但我还是保存了她在我童年里许多回忆。

那年头乡下日子很贫寒,我们家人多姊妹7个,穷得更是叮当响。父亲在外地做事不常回家,娘一人拉扯着一大帮孩子过日子,一个人管了家里管不了地里,忙东顾不了西,因此,娘就在家实行了“家庭承包责任制”:由大孩子依次看管小一点的孩子。这样家中除了娘以外,大姐的权力就是一人之下,六人之上了。我听娘说,那年月没机器磨,隔三岔五就在奶奶居住的西院老宅子的石盘上推磨子,碾棒子、高粱米加地瓜干,一推就是一个下午或者整个晚上。

推石磨前,娘把所有的孩子集合起来排好队,开始“训话”安排任务,说完之后,大姐就会迈前一步,面朝大家,再重复娘的部署,具体安排分工到人,然后套上磨棍一圈儿一圈儿地推,她也推;不推的时候就跟在磨道里,用笤帚簸箕往下撮面子,然后送到笸篮里给娘用细箩去筛,过滤出粗块,再一次次倒入磨眼里细细地磨。

白天推磨子还好说,夜晚马提灯棚子一角那么一挂,人便一圈儿圈儿地转个不停,黑灯瞎火地没完没了,人也困了,脚也乏了,推磨子的人便闭了眼瞌睡起来,脚步机械地跟着磨子转。这个时候瘦弱的大姐却不知哪来的劲,踏腰猛一用力一推一停,闭眼的便全被“诳”醒了,有时候或者锐声喊那么一句:“不许偷懒!”吓得大家赶紧重新用力推。当然这些我是听其他哥姐们说来的,他们并给大姐起了一个不雅外号——“砸二顿子”。意思是说娘说过一遍后,大姐再来二遍吩咐。不过等我长到能进磨道推磨子的时候,大姐早已嫁人走了。

我的外甥小我不了几岁,大哥常带了我到黄河大堤八里外的大姐家去。那个时候外甥已经懂些事了,但发音不全,每次我们要回家来的时候,外甥都要拼命地跑着追赶我们,挣扎着要到我们家来。为此,我和大哥离开的时候,往往诓了外甥后偷偷出村,常常跑出一截路远了,还能清晰地听见外甥的哭喊,“俺上水里去,俺上水里去。”我们庄子

叫水坡,外甥说不清晰。

我记忆里大姐住娘家的日子不多,起码我记事后她不常来,来了也住不长时间,不过,就是这样,大姐还是给了我很深的印记。我的大姐特俊俏,大家都说十里八乡难觅的美人,因此大姐眼眶子很高,本村邻里的小伙子没看上一个。娘说有人开始给大姐说了一个西乡的后生,家境殷实,大姐前去相看了,那后生一眼就迷上了大姐,可大姐说死说活就是没看中。

那个时候还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家族的脸面往往比骨肉亲情还重要,而说媒的又是亲戚连亲戚,奶奶就威逼利诱大姐答应下来,可大姐倔强的性子宁死不从,三天三夜没喝一口水,没吃一口饭,嘴唇都咬出了鲜血。实在没办法了,奶奶就想出了个好主意,让性情温和怯弱的二姐顶替去了,尽管我的二姐有一千个一万个不如意。

后来我每次听唱吕剧《姊妹易嫁》,就想起我的大姐和二姐,我并没有谴怨大姐,我知道我的大姐并不是那种嫌贫爱富、贪图享乐之人,她是在为自由幸福而战!虽然我并没有埋怨大姐的意思,但我却为我那可怜的二姐感到愤懑和悲哀。听娘说我二姐开始也是进行了激烈反抗,但最终还是屈服了奶奶的压力。在那一年的秋天里,西乡里来了一帮子人,一阵鞭炮唢呐响过之后,一个陌生的男人牵来一头高大的黑毛驴,咿咿呀呀叫着,驮了木木呆呆的二姐摇摇摆摆着走了。二姐离开的那天,什么话也没说,一滴泪也没掉。当然这件事也是听娘说的,我后来曾去问过大姐,大姐默然无语。

我印象中的大姐是极其疼爱我的,她经常变戏法似地从口袋里、衣袖中,抑或是不可知的地方拿出一些糖块来,还有水果或者饼干之类的东西给我吃;所以我很是盼望着大姐住娘家来,也最喜欢围着大姐身边转。我记忆中的大姐特喜爱吃鱼,时常撺掇我带着外甥提了花脸盆,拿了细铁筛子,翻过大坝去小河沟沟里捉小鱼,弄得我俩满身是泥巴,但每次捞到的鱼尽管星星点点的不多也不大,大姐都会饶有兴趣地削掉鱼鳞,洗净内脏,用清水加上老醋烧焖,一直到鱼刺焖酥烧烂了,然后分给我们解馋,她也连肉带刺一起吃。

这样美好的日子并不长久,大姐在我记不清的一天早晨,随军去了遥远的甘肃,而且一去就是二十年。在那里又生养了一子三女,次子次女先后夭折,只活下来两个女儿。在我上小学三年级的那个秋天里,娘去兰州大姐那儿照看孩子,临走的当儿问我有什么要求,我只摇头,我说我只需要小人书。当娘被人簇拥着走上街面,拐过村西那个坑塘湾不见了,我才潸然泪下……果然没过多久,在千里之外的大姐就给我邮寄小人书来了,用的是一个黄布包包,而且不止一次。那些散发着墨香的小人书,陪伴着我在那个清苦苍白的年月里,度过了贫苦却温馨的童年,也减轻了我对娘的无尽思念……

大姐一生漂泊无数,后来又随夫君辗转去了西宁,再后来又到了鞍山、鹤岗、沈阳……但无论大姐走到哪里,她的印痕都深深镌刻在了我的心房,也不管是我听来的,抑或是我感触到的。

大姐,小弟我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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