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的散文

请欣赏河水的散文(精选15篇),欢迎分享,更多好文请关注笔构网。

河水的散文1:人生几度秋

文/顽铁

时光如河水一样静静地流淌,不知不觉已经秋凉。

清凉江的水位缓缓退下,露出斑驳的河床。一阵夹着梨枣芬芳的秋风吹过,浅浅的水面泛起层层涟漪。水草轻摇,几只水鸟翩若惊鸿,扶摇直上窜入云霄。几朵白云早已见惯不惊,淡然在天空游走,不随风、不招摇,信步闲庭自由自在。

秋天的风温文尔雅,它不像春风那样飞扬浮躁,动不动就掀起满天飞沙;不像夏风那样血气方刚,动辄就大发雷霆摧兰折玉;也不像冬风那样铁面无私,盛怒之下龙鸣狮吼冰天雪地。秋风刚劲而含蓄,它满载乡土气息,将丝丝清凉温柔的传递。秋风时而优柔寡断,像个矜持内敛的小家碧玉,时而热血沸腾,仿佛一个大刀阔斧的愣头青年。但秋风应该属于中年,只有这个年纪才同时懂得刚柔并济软硬得体。

秋到盛时秋雨稠。秋雨霏霏连日不绝,那柔软的雨丝左一针右一针,漫不经心地在空中绣着凌乱的图案。如果仔细观察,你会惊奇地发现每一针都有条不紊,每一针都疏而不漏。天空被穿梭忙碌的雨丝填满,满而不溢恰到好处。

几场秋雨过后,秋意更浓一筹,行人换了秋装,楼宇屋舍笼罩在氤氲雾气中,远远望去海市蜃楼一般。雨过天晴,秋阳高照,暖意融融。这时的天空极为高远,高得遥不可及,远到只有思想才能触摸的地方。

晚秋是秋天最热闹的时节,秋到浓时霜叶红。那些被秋霜染成黄色、红色、粉色,或者紫色的树叶,散发着温暖的色彩,总会带给人无限遐想。秋天是一壶酒,一切都在醇香中陶醉。五彩斑斓的霜叶醉倒在秋色里,舞动婀娜身姿徐徐飘落,她们体态轻盈,步步生莲,最后寻一个温暖的归宿长醉不醒。

仰望天穹,偶见秋鸿南徙;低头凝视,忽见秋草含笑;闭目沉思,有秋风拂面;放声高歌,秋韵愈加盎然。

春播一粒粟,秋收万颗子。秋天是收获的季节,那累累果实,沉甸甸谷穗,黄澄澄稻子,红彤彤瓜果,都是大自然对勤劳的恩赐。

秋天也是一个多愁善感的季节,当秋风瑟瑟,秋雨绵绵,秋叶纷纷,一个站在秋天的人会有怎样的感想?

恐怕,只有历经风雨,深度人生的人,才能深切体会。站在秋天的人柔若秋风,细如秋雨,静似秋霜,满胜秋实,置身世外心怀感恩。

又是一年秋,人生几度秋?

人生之秋只有一回!

河水的散文2:微风中的金簪

文/xiangrikui

清清的河水,轻轻地抚摸着河底青青的石子;轻轻的的春风,轻轻地抚摸着青青的竹叶;飘缈的白云正轻轻地在太阳上飘来飘去,悄悄地和太阳捉迷藏;清新的空气轻轻地飘着,轻轻地围绕着我们;我们轻轻地走在铺满石子的一条条安静的路上,仿佛走在几千年前大明宫中。

站在小山上,眺望远处的宫殿,我在猜测着那位美丽的女皇在哪个宫殿中,她正从宫殿里出来,美丽的身影,漂亮的丝绸长裙,她轻轻地走着,飘飘渺渺地走向远方,我只能看着她若隐若现的美丽的倩影。

坐在山上的长木椅上,微风轻轻抚摸着我的长发,抚摸着山上的一棵棵松树,我抬头看着天上淡淡的白云,没有太阳的影子,也许太阳正在白云里悄悄地走着,悄悄地跟随着那位美丽的女皇去一个神奇的地方游玩。我却只能看着淡淡的白云,觉得自己正渐渐地融入白云和风儿之中,而我却怎么看也看不见那美丽的影子,我只好享受着这儿的安静。

沿着缓缓的山路,我要去看另一座秀美的山,不远处听见有人在叫着王维的名字,那不远处一定有王维的身影,曾经离自己那么遥远而又高大的人忽然出现在你的身边,我停下了脚步,我面对这山上的树,这山上有点儿干枯的草会坦然些。他仿佛正在不远处诵读着这些优美的诗句:

渭城曲

渭城朝雨邑轻尘, 客舍青青柳色新。

劝君更尽一杯酒, 西出阳关无故人。

鹿柴

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返景入深林,复照青苔上。

竹里馆

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

相思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这些美丽的诗句仿佛正飘在山上的每一个角落,回响在我们的耳畔,我享受着诗的美丽。

一枚金簪的正在微风中轻轻地颤动,一位美丽的宫女正准备用漂亮的金簪插起自己的秀发,“倦倦怠怠懒梳妆,斜插金簪对海棠”,悠闲的宫女们正在享受着温暖的春风,欣赏着美丽的海棠,繁花似锦的春天。一只粉色的蝴蝶风筝正在天空中飞着,现在悠闲的宫女们一定正在欣赏漂亮的蝴蝶风筝,浓浓的花香将她们的脂粉的香味儿掩盖,她们似乎和园中的花儿融为一体了。我也在随着她们享受着她们的悠闲。

河水的散文3:淄河

文/张成刚

从小喝着淄河水长大的我,对淄河的感情可能是一般人比不了的。

我的家乡南杨,就依偎在淄河河畔,河水从村西而来,犹如九曲玉带,不疾不徐,绕村向北流去。河水就是南杨的魂灵,养育着古村,滋润着民生。那时候,淄河常年有水,河水清澈见底,水中鹅卵石上鱼虾成群,两岸的柳树郁郁葱葱,婀娜妩媚,倒映水中,真真应了“鱼在石上,树在水中”。

淄河是我儿时的乐园。冬天,冰封的淄河滩白茫茫如镜子一般,我们在河面上滑冰,打陀螺,最刺激的当属“冰钓”了,就是砸开冰块,在冰面上钓鱼,每当一尾尾活蹦乱跳的鱼被甩到半空中的时候,尖叫声、欢笑声顿时溢满整个冰面;春天,夕阳西下,放学后赶着牛羊的我们,能用柳笛将淄河滩演奏成一场五彩缤纷的欢乐交响乐;夏天,河水、沙滩,更是我们的乐土,摸鱼捞虾粘知了,整个沙滩都是晒得黝黑的我们的身影;秋天,收获的季节,整个沙滩开始不断地变化色彩,先是满河滩鹅卵石上的地瓜干,一片片似白云飘落,然后是一摊摊的红枣,红彤彤如艳丽的晚霞,还有那沙土地种出来的花生,直吃的我们满嘴流油。河边沙滩上有成片的杨树林和枣树林。树林面积上百亩,从东西两侧将村庄围个严严实实。枣树有水桶般粗,树身疙疙瘩瘩,果实细脆甘甜,而具体是哪年哪月谁栽种的,已经无人知晓。据村中百岁老人回忆和树的年轮推测,已有500多年的历史。村子北面有两个大柿子园,树木参天。那时,东西河打栆,北崖摘柿子,是我们这些孩子最快乐的事情了。

参加工作后离开家乡,但儿时的淄河水却一直是心中最美好的珍藏。几年前调到齐陵工作,我又开始了与淄河的不解之缘。多少个红日东升的上班路上或晚霞飘飞的下班路上,我会漫步太公湖畔,感受它的温润,给自己一个和从小伴随自己长大的母亲河亲近的机会,让自己疲惫的心灵彻底放空。清晨或傍晚的太公湖波光粼粼,白鹭徜徉,草长莺飞,静谧安详。

淄河又称淄水或淄江,因齐故城临近淄水,由此而得名临淄。淄河是山东重要河流之一,是淄博境内最大的河流,它自南向北贯穿整个临淄,滋养了沿岸的临淄人,是临淄人民的母亲河。淄河千古流长,既滋润了古齐大地,也孕育了临淄的文明。《禹贡》记载:“潍淄其道(导)。”《元和郡县志》中,亦记有大禹疏导淄河的传说。据考证,距今8000年前,就有人类在此繁衍生息,渔猎种植。此后,勤劳智慧的临淄人民,一代一代,在这块古老的土地上,创造出举世闻明的齐文化,谱写了人类历史的绚丽篇章。

1971年,淄河上游太河水库建成,临淄区内河段干涸,河底仅剩黄沙一片。沿河村庄有的填土造田,有的开发沙场,又兼一些企业排污污染,整个淄河面目全非。临淄区委区政府围绕着“治水植绿,还民生态”的主题,开始了对淄河的分期治理。2001年建成了太公湖,形成近1000亩水面。并且以太公湖为中心,沿淄河两岸,因地制宜地完善防护体系,相继建设了太公植物园等3200多亩生态湿地,主河槽两岸建成上百万平方米的生态护坡和几十公里的环湖道路,形成“水绿流畅、岸绿景美”的生态河廊风貌,使古老的淄河再现清流。

如今,太公湖不仅是临淄人民休闲娱乐的乐土,还是大群白鹭的家园,每年的春天,大批白鹭和灰鹭会从遥远的南方飞回到这里,在此繁衍后代,休养生息,因此也吸引了众多的摄影爱好者,来此记录这人鸟和谐的盛景。

淄河水自南向北傍依着整个齐陵,不仅养育了勤劳的齐陵人,也给齐陵留下了众多美好的传说。

淄河过牛山山麓,曲折东流到柳店村。获国家地理标志的“柳店韭菜”就产自这里,柳店韭菜之所以闻名遐迩,与淄河水的浇灌应该功不可没吧!这里是淄河与东西古道相交之处,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古称马陉。《左传》记载:“入自丘舆,击马陉是也”。就指此地。去此以东,在淄河店村东和柳店村南,各有烽火台遗址一处,曾有清兵驻扎。临淄八景中的“淄江晚钓”,也在这一带。“淄江钓罢归来晚”:淄水河畔,日落西山,人们钓鱼乐而忘返。清朝邓性曾作《淄江晚钓》:“断岸潆洄碎石津,波光遥映月生春。于今偶见垂钓叟,回忆当年钓渭人。”

随流而下,河之东岸今齐陵街道东西龙池村之间,原有一水潭,名龙池,泉水汹涌,清澈见底。临淄八景之一的“秋入龙池月皎皎”,即指此处。龙池左右分别有一口水井,皓月悬空之夜,月影倒映在龙池之上,景色颇为优美。宋代赵明诚曾赞曰:“原泉混混,绿竹猗猗”。

河水的散文4:悄沉的摆渡

文/彭国英

远去的是那潺潺的河水,留下的是那并不如烟的往事。生命长河中那段金色的童年时光,至今仍完整无缺地在我的脑海中停留。虽然斗转星移,抚河沧桑,但是那清灰古朴、凝重斑驳的摆渡留给我的启示,需要我用一生去诠释。

记得父母日夜兼程地忙碌在那片贫瘠的黄土地上,无暇顾及我的嬉笑哭泣,便把我托付给了终日在河中撑渡的爷爷——村中一和蔼的长者,我的干爷爷。我惊奇地发现,爷爷仿佛为我拾来了一片永不凋零的岁月,也庆幸自己总算摆脱了高深的土屋和幽暗的庭院,成为青山绿水的好友。坐在摆渡中的那个小凳子上,我的思绪如脱了缰绳的野马,奔跑不已。一会儿注视着流连戏蝶、自在娇莺、摇曳花枝,一会儿倾听着从城里返乡的人们说的新奇见闻。而爷爷总是认真地挥动着手中的长篙,偶尔推一推肩上的斗笠,让船平平稳稳地掠过清波。凉风吹拂,蜻蜓飞舞,我默默地希望河水永远流,船橹慢慢摇……

阳光仿佛滑过指尖的细丝,没有片刻的停留。转眼间,夕阳西斜,两岸村庄的烟囱升起了袅袅炊烟,接着传来妇人唤鸡回窝的声音。这时,回乡返城的人们络绎不绝,爷爷可就忙了,既要让人们平安到达彼岸,又要满足他们对船速的要求。等到河中映出那轮明月时,小河才归于平静。乘渡的人也变得稀稀疏疏,但爷爷并没有起身带我回家,而是耐心地等待着晚归的人们,并给我讲述着这条河流的凄美传说:“很久以前,这条河叫天门河,每到夜幕降临时就自动闭合,河水也在一刹那停流……”而我总是还没听完故事就已在爷爷的怀里睡着了。偶尔在船靠岸时被惊醒,便哭着嚷着要回家,爷爷便默然不语,看着爷爷满脸严肃,我便委屈地回到舱中的竹床上,在摇晃的摆渡上睡着了,从来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回到家中的。

爷爷总是晴天一身沙,雨天一身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摆渡,只有摆渡传递着不变的温馨,翻阅不尽的喜悦,细数着悄白的银丝,几经风霜雨雪,依旧深沉稳重。

后来,我上学了,远离了那条涓涓的河流。偶尔深夜回家,远远看见爷爷摆渡上的灯依旧亮着,紧张的心绪顿时全无,涌起的是阵阵无言的感动,也明白了爷爷总是迟迟不归的原因。爷爷在摆渡上迎接了多少急切归家的游子啊!

天上有明月,年年照相思。每当吟诵起清代大诗人陈沆的“一帆一桨一渔舟,一个渔翁一钓钩。一俯一仰一场笑,一江明月一江秋”时,多么庆幸,原来我的童年生活与此诗情画意竟颇为相似。

可惜好景不长,待我煎熬完高考的日子,迫不及待地冲向回乡的堤岸时,才发现迎接我的是一副陌生的面孔。从他忧郁的表情中我感到一阵揪心的痛,最坏的谜底不幸被猜中。摆渡易主的事印证了一个事实——爷爷与世长辞了。我颓然地跌坐在满是菁菁芳草的河畔,询问着那条伴我十几年的故乡河。也不知道当时自己是怎样回家的,跪在爷爷的坟前,镜片早已模糊一片。父亲也流泪了,断断续续地给我讲起了爷爷的去世:就在高考前一个月,由于夏季暴雨的突然侵袭,爷爷在暴风雨中忙碌了整整一天,家人怎么劝,他都不肯休息,第二天便一病不起,病中的爷爷却总惦记着两岸的人们。就在我高考前一天,爷爷还说要去摆渡上接他的小孙女。岂料我还奋斗在图书馆时,爷爷竟溘然长逝于摆渡中,一脸安详,只有摆渡静静地横在那儿……

以后,我每次乘坐在故乡的摆渡中时,总觉得自己是在咀嚼着、感受着、感动着一个久远的时代,往日的情景历历在目。在月朗星稀的晚上,在温馨的迎接中,在油菜花香飘溢的河岸,我细细品读着爷爷留给我的那部博爱哲学。

河水的散文5:随波逐流

文/王子露

我的灵魂逐着河水而流,我的身体随着人群行走。

——题记

都市的夜,洗去一身夸张的浮躁,霓虹灯闪烁间,低调的奢华张牙舞爪。傍水而居的人们,在晚风中前行,抬头便可望见母亲河——湘江,缓缓地、静静地,带着满身波光,穿行于城市中央,喧闹与恬静就这样毫无预料地撞到了一起,随后被看不见的城市屏障阻挡,转眼间化为无形。

偶尔见舟,随波逐流,剪影般镂刻在江面橙色灯光间,像隐隐约约、模糊不清的移动孤岛。它们的影子被灯光拉得很长,长得像是一面黑色的旗帜,孤傲而冷清地诉说着夜的不安与感伤。

逐流,这两个字一旦出现在脑海中,便怎么也挥之不去了。它们像一只爆竹,“呯”地在我平静的头顶炸响。我仿佛看见,河的源头,一个小小的身影,正锲而不舍地跟着流水的方向奔跑。逆风,逆雨,逐浪,逐沙。小小的脸上,写满天真烂漫。我想,那是曾经的我吧。我不能再算做有幼儿的童真纯洁,却也算不了有成年的沧桑烦恼,我有什么资本叹息呢?

但我却确实忧愁着。我们向往卓越,向往优秀,但优秀东西的背后,有着可怕的共同点,那就是压力。无形的压力充斥在每一寸空气之间,酝酿,发酵,膨胀,压迫得人喘不过气来,我们都成了机器,成了木偶,成了行尸走肉,盲目地向着一个死板而遥远的目标前进。

我努力地奔跑,奔跑,想像身边人一样,随风而始,顺水而行,可是我做不到。我只要松口气,他们仿佛就要扔下我,而时间的海啸会如猛虎般呼啸而来,将我吞没,无法挣脱。我害怕,我也不甘心,我不甘心就此淘汰,就此放弃。

但我又的的确确厌恶机械般的生活,我的灵魂呐喊着要挣脱沉重的躯壳。我明白,我害怕挑战,又期待着挑战。我向往自由,向往无拘无束的行走,向往曲折而静谧的小巷,向往明媚而温暖的阳光,可是这些,是我现在无法企及的。

天上漂浮的月光与河畔腾起的水雾氤氲着,又与堤岸朦胧的灯光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层既模糊又灼眼的光晕,在孤帆远影间流动、摇曳,遮盖不了夜色,却将夜色变得更加柔和。

我们,也曾是那清冷的月光,那自由的水雾,那五彩的灯带,那安闲的堤岸。但如今,我们是河,是江,是昼夜不舍的流水,从该来处来,向该去处去。近了又远了。我们带着静默而又暗流涌动的心,不能喧嚣,无法奔涌。是急是缓天注定,该冷该暖人不知。我们脱离不了这个庞大的队伍,我们犹如河水的一份子,或是一颗流沙,被挟裹着前行。这份挟裹的力量,如同一道透明却坚固的围城,将灵魂囚禁,将身体规范,调配着我们的言行,规划好我们前进的道路。

十尺开外是晴天,五指所触非桃源,似乎美好的事物都可想不可见。随波逐流,正成了我们的本能。我们心底的梦还在吗?它还清晰可见吗?而梦,又是什么呢?我费力地拨开心头层层迷雾,却望见一片碧蓝的水,泛着晶莹的波光,翻着朵朵浪花——哦,那是海。

啊,我忘了,我竟忘了!

乌云一旦破开一丝缝隙,阳光便会倾泻而出,带来光明。江河,毕竟只是水旅程的一部分。它们平缓,于是航程变得平安;它们稳定,于是河道才有预期的目标方向;它们宽广,于是雨水汇聚成波涛万丈。当它们经历了生命中稳健甚至带着呆板的时光,当它们有了足够的资本,它们便能冲破河口,冲破那扇时间之门,随着那一道道霞光,汇入大海。

大海!多么激动人心的字眼!它那汹涌的波浪,肆虐的风暴,令人胆颤心惊的海啸,多么惊险,令人恐惧,但又让人疯狂!它也能柔情万丈,揉碎的霞光洒在海天一线间,映着沙滩与贝壳,清凉的海浪轻轻拍打着礁石,像一首欢快的歌。那是多么迷人的风景啊!

我忽然想起,那个小小身影奔跑的理由:我想看看大海,我要去看大海!

原来,我所厌倦的,与我所期盼的,竟是同一样东西。那,我又为什么还要逃脱河流中随波逐流的命运呢?

航程已经定好,我怎能轻易更改?自愿也好,无心也罢,能有可见的未来,前方便不是地狱。我们没有退路,也无需退路。我随人而走,他人同我共济舟;我逐水而流,江水赐我疆如绣!

河水的散文6:渡口

文/青鸟ldy

河水静静地流,一抹夕阳涂上一层金光,河面格外炫目。鱼鸥甩下几声清唱,拍打着翅膀飞进远处的树山里,渡口旁,一棵衰老的杨树上,麻雀叽叽喳喳,商讨着夜宿的事宜;码头上,四个待渡的眼巴巴地望着渡船从对面开过来。

船靠稳码头,年轻眼镜先上船,接着骑自行车的跟上,第三个是一位白发苍苍的瘦老头,他脚想快踏上船边,结果踩塌,差点儿摔进河里,是那眼镜手脚快,将他拽住,然后扶上船来。最后上船的是年轻女士,戴着金耳环、金戒指,一个狮子头,打扮很时髦,老人见她眉头皱起老高。摆渡的韩师傅叫乘客坐稳,随即,马达声响,船离开码头,掉头向河对岸驶去。

船刚驶到河心,白头突然口吐白沫,抽搐发抖。满船的人被这意外惊呆了。还是自行车回神快,叫韩师傅把船开到镇里去,那里有医院。时髦女士刚开始掏出卫生纸捂住鼻口,还说了一句倒霉的话,眼镜坐在老人旁边,见状,怕他掉进河里,就扶住他。

韩师傅听自行车这么安排,还是问道:你们不过河了?

自行车说:救人要紧。

眼镜说:我们不能撒手不管

时髦女士说:活该我们倒霉。说完她掏出一卷卫生纸递给眼镜,示意他将老人吐出的脏污擦掉。船已掉转头向小镇开去。这时,老人平静了许多,他朝韩师傅挥手道:我这猪婆疯,老毛病,忍一阵就好了,我家就在堤那边,靠岸就是,你看,码头上还有好多人等过河呢。

船上的人都朝白头指着的地方望去,哪有什么人?码头上空荡荡的,只有堤那边,晚炊袅袅升起。

还是自行车说了算,同意了白头的要求。船靠了岸,自行车先上岸,叫眼镜把老人扶在车架上坐好,他们一个扶着白头,一个推着白头,爬上了堤坡。爬到坡腰上,推不上去了,这时,韩师傅走过来搭把手,时髦女士过来也搭把手,齐心合力把老人推上堤面。老人看到自己的家,就冲着下面的瓦房喊,喊出一个中年男子接他。

老人感谢不已,硬要留住吃晚饭。都婉言谢绝了,只时髦女士补了一句:嗲嗲几呃,饭不破费了,只下回碰上莫皱眉头啰。白头声音显得疲倦,可满含歉意:你们都是好人,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接着,老人又问他们姓什么,自行车和眼镜送了个微笑走了,韩师傅知道他们是谁,刚要开口,自行车回头向韩师傅摆手,叫他不要讲出来。还是那个时髦女士打了个圆场,笑着说:爹爹几呃,我们都姓人,叫人之初。

时过境迁,那渡口、眼镜、白头、韩师傅、时髦女士,还有那时髦女士虚拟的共姓人之初,经常翻新我的梦境。

河水的散文7:清清河水向西流

文/奋之

生活在这里的人们,不用买画,门外就是一幅山水画;他们也不用养鸟,打开窗户便可以听到鸟的歌声。

“清清河水向西流,流到寿州古岗头。两岸良田千万顷,旱涝不惧保丰收。”

这是流传在高刘一带的一首民谣。民谣赞颂的是一条人工河——瓦东干渠。因为有了这条河,清清的河水犹如东来的紫气,把幸福带给了高刘人。中国的水系都是从西向东流,高刘的水怎么是向西流呢?因为高刘地处江淮分水岭北侧,特殊的地貌形成了特殊的水系。西流水,这是高刘的一张特殊的名片。

据老一辈讲,传说从前有个风水先生,追着江淮分水岭的龙脉,一直追到高刘。经过一番考察之后,风水先生叹口气说:肥水向西流,钱财不传代,永为子孙忧。这几句话,真的成了过去高刘的写照。过去的高刘,真正是个穷地方。黄泥岗上不长草,长冲黑土不旺苗。遇到伏旱井无水,桃花大水成汪洋。上个世纪50年代末,国家组织民力开挖了一条人工河,即是瓦东干渠。自从开挖了这条河,清清的河水便源源不断地从东向西流来,途经高刘,把高刘的面貌彻底地改变了。原本荒凉丑陋的高刘,现在四时美景,美不胜收。

最美的景致,当推河的两岸。河两岸丛生的杂树,远远望去,蓊蓊郁郁,青绿一片,如同山丘。绿树的后边,隐隐现出层叠的高楼,那便是新的高刘镇。镇的外边,便是十里长冲,一望无边,气势恢宏。有了河,有了水,暮气沉沉的高刘变得活力四射了。四季的美景,就在河两边次第展开,无穷无尽。你想看花吗?保你看够。当春寒料峭之时,那雪白的梨花便来报春了,接着是“红杏枝头春意闹”,接下来是“夹岸桃花,落英缤纷”,紧接着是油菜花开,十里长冲,十里花海,一片金黄,夺人眼目,蔚为壮观。春天那是花的世界!初夏时,洋槐花迎风怒放,那香气,浓烈似酒,格外芬芳。接着是野蔷薇怒放,墙根下,树丛里,一团团,开得火红,开得热烈。还有水里的荷花,田里的稻花。这边未谢幕,那边又登场了。秋风起时,大片的野菊花便在秋风中搔首弄姿,和她对语的是河边的芦苇花。当雪花飘飞的时候,那梨、桃、李、杏又已经孕育新的花絮了。

有花就有鸟。七十九中的林子里的鸟可多了。最多的是斑鸠。早早晚晚,在树林内外,你都可以听到“图姑姑”的叫声。除了斑鸠之外,那就是爱报喜的喜鹊,每天清晨,总有一些大喜鹊翩翩飞来,落在那枝头高高兴兴地“喳喳”叫着。他冲着谁叫,谁就会喜气洋洋,高兴一整天。再者就是那漫天飞舞,最爱饶舌的小麻雀。当然啦,还有不常见的黄鹂、相思鸟、黑八哥,等等。若是冬天你在树林里散步,说不定草丛里就会冲出一只花翎毛的大野鸡来。岸上的花野鸡和水面上的花野鸭飞来飞去,伴着天上的彩霞,给静美的画面添加了无限的生气。

你再看那透明的河水,跳荡着清波缓缓流来,水中游鱼可数。最惬意的是脱去鞋袜,卷起裤脚,沿着石阶下到水里,让缓缓流动的清水按摩着你的皮肤,那享受真是难以描述。高刘的人们,无论男女老少,总爱到河边去,洗衣洗菜,一边洗涤,一边欣赏着美景。夏天看“映日荷花别样红”,秋天看“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生活在高刘的人们,尽情地享受着这里的美景,他们不用买画,门外就是一幅山水画;他们也不用养鸟,打开窗户便可以听到鸟的歌声。

高刘的面貌变美了,高刘人的腰包变鼓了,高刘人的心态也更美了。给高刘带来巨大变化的是近来空港的设立。由于机场的建立,空港经济的腾飞,也给高刘的经济插上了翅膀。现在的高刘镇,一座座高楼如雨后春笋般立了起来,街道变得靓丽了,马路变得宽敞了、干净了。山青水碧,空气清新。买卖市场,一派繁荣。

看到高刘的新貌,我感慨万千。我想把那首民谣改一下。“清清河水向西流,流到人民心里头。同心实现中国梦,子孙万代永无忧!”

河水的散文8:长河落日圆

文/石泽丰

向着西,面对河水,顺着风看浪花一波又一波地从眼前推远,推到肉眼望不到头的河岸线,河岸线的上面,有一轮火红的落日,正悬在天边,它把河水染得通红。每每想起儿时在故乡亲历的这幅画面,我就想到了王维的《使至塞上》中的“长河落日圆”。毋庸置疑,在那样的场景里,这句诗是最具意象性和概括力的表达了。我不知道王维当初是否去过我的故乡。在那里,河水昼夜不停地流淌,涨与落,无一例外地带走分分秒秒,仿佛被它带走的,还有村庄的主人与客,他们来了,看到河水,看到日起日落,看到暮年,在临终的那一刻,突然悟出了其中的奥秘,但不以言说,也许这就是一种圆满,一种完美的终结。

长河也不言语,自西向东,我的故乡就坐落在它的中间地段。河水年复一年地流淌,把东边的朝阳托起,又在黄昏时分把西斜的太阳拉下。我全然记得的,是在这条河边有着不少的青石板,浣衣的女人们手持棒槌,此起彼伏的“啪啪”声响彻河面。她们想敲击出的不光是布衣里的污渍,还有隐藏在石板纹路里的各种故事。

青石板不知有多少代人用过,就连我的曾祖母都说不出,她曾告诉过我,在她年轻的时候,这些青石板就已安放在了那里。石板承受着一代又一代女人的敲击,这拨女人走了,那拨女人又来了,她们或洗衣,或洗菜、淘米,把自己短暂的生命时光,续着长河不尽的风景线。

长与短在这一刻呼应。面对流淌不息的河水,村里的人看到了自己目光的短浅,他们谦卑,敬畏于河水,敬畏过那一轮轮长河中的落日。直到如今,村里每有长者辞世,后人总要选择一个落日的黄昏,用经幡在河边为他招魂。这种祭奠的方式,其间虽然有着迷信的成分,但村人相信,长河中的落日,既然会圆满地落下,必定会有崭新的朝阳升起,从某种意义上,它寓意着家族的香火延续,永不熄灭。

相对于这样去理解一个事物的长度,我更喜欢目之所及的东西,它真实地存在于眼前。因为只有亲眼所见,才能激起心灵的涟漪,才会让人看到沉淀在岁月里的光芒,感知情感里的温度。从村庄走出,再回到村庄,河水带走了三十多个春秋,夕阳沉落了一轮又一轮,我儿时所称之的阿公阿婆们,现在存活无几。他们一一去了天堂,在长河落日的见证下。

现在长河不算长了,在各种精准仪器不断推陈出新的当下,再远的尽头,也会清晰地存在于仪器的镜框里,这就是科技的力量,它已渗透到了农村,就连一幅画的出品,完全可以用电脑泼墨,其色彩和层感,远比现实存在的完美。但是,在这种虚拟的完美之下,我们文字的表达力,与唐诗宋词相比,进步又在哪里?

我忽然明白,文学的表达,最具感染力的,不是物质非速发展时代下浮躁于心的快餐之感,而是面对浸在光阴里的原本事物,获得一种难以言说的质感,并由此剖析出的对其时光断面的思考。

河水的散文9:相依

文/石泽丰

故乡的河水干涸了,河床里长出一湖凄凉的野草来。父亲在电话里如此叙说着故乡的变化,说是如今周围的村落像是被谁抽掉了一根神经,无论怎么看上去都显得有些不和谐了,还有曾经与水相依过的河岸秃兀在那里,像一个无依无靠的老头。父亲年纪大了,他说他再也不能为我做点什么,就养了几头牛,终日去河里放牛。

顿然,我心猛地一惊,有一种说不出的难过。我不知道河水退掉之后,河岸会狐独成什么模样。

小河是从我们村前流过的,它静静地淌了几百年。几百年里,它从没有以什么惊涛骇浪的形式表现自己的凶猛与刚烈,即使是在暴风骤雨时节,它最多也只不过是流得湍急一点———这样一位母亲,以一种特有的温柔曾哺育着河岸两边的生命。我很清楚记得儿时的每天早晨,大约八九点钟,河岸两边蹲满了洗衣的女人,远远望去,她们连同这条悠悠的小河构成了一桢优美的风景。这里面有一位女性就是我的母亲。这么多年了,我不知道母亲洗衣的青石板是否安在?听说从我离开故乡后,河水就开始慢慢退落。至今,我似乎觉得这中间有一种宿命的味道,仿佛这条日夜流淌的小河是为了等我,等待我出生,然后又看着我是怎样离开这个村庄,等我不再经常回去的时候,它也就渐渐地离去了,留下一份孤独。

母亲常常一边洗衣一边眺望河的对岸———这一细微的动作,又有谁曾注意过?其实母亲是看河的对岸有没有一个年近60岁的长者,她时而也蹲在河的对岸洗着衣物,虽然河面不宽,仅两三百米,但她眼力极差,几乎看不清这边的人和物,就像我们看不清一个荒凉而又饥饿的年代一样。她就是我母亲的母亲———我的外婆。在我记事的时候,外婆茅屋上的炊烟就是那么袅袅地升起,外婆烙的焦黄的麦粑还在诱惑着我。

因为那条小河,我常常感恩于母亲的命运。在那个谁都无法掌控自己命运的年代,如同草芥一般卑微的母亲作为众多兄妹中最小的一个,注定像漂流瓶一般地浮沉于命运的长河之中,因为那年月,饥饿威胁着每一个生命,已有6个子女的外公不得不作出这样一个决定:任河水去决定我母亲的命运,用外公安慰外婆的话说:“让她去吧,也许她会遇上一个好人家,日子过得比我们好。”那时的母亲还不满周岁,就在沉睡中躺在外公做的竹排上,在外婆的哭泣中离开了那个岸。从此之后,河床水涨船高,多了外婆的眼泪。母亲虽被一个姓石的渔夫收养做了童养媳,但她仍像一朵无根的花,一片无枝的叶,一股无源的水。这就是一个时代的阴影,它笼罩着一个生命,让她无法摆脱。

听说自从母亲离开以后,外婆每天捧着蒲篮坐在岸边,她搓过很长的麻线,外婆说它可以将母女的爱牵连起来。后来母亲做了别人的童养媳,但她经常回到娘家去看看,看看我的外公和外婆,外公去世之后,母亲也常回来看看那根挂在墙头上终日沉默的篙子——惨白得像一只风干的影子——不过那年的风极凄厉,一不小心母亲的眼角便流出了泪。

心与心之间到底有多远的距离?为了生活,我常年奔波在外,很少回去侍俸双亲,这算不算是一种不敬不孝呢?眼看着他们年岁日渐增高,那几头牛真是我父亲晚年的唯一依靠吗?我甚至现在就能清楚地看见,一旦有一天父亲真的长久地相依着它,我会怎样地想念着他并且梦见它,我会怎样因为愧疚而痛苦得梦也梦不见他了。

河水的散文10:青绿色的记忆

文/刘春柳

清澈的河水穿过一片金黄色的田野,然后蜿蜒着,流向远方。一直很安静,只有蜻蜓在它的表面划出一圈圈涟漪,犹如镜子边缘镶嵌上了花纹。这是一种不含杂质的青绿,与天空的颜色一样纯粹。我喜欢这种青绿,每当我在喧嚣中感到烦躁的时候,就回到这片青绿色的记忆中,跟这条河交流,内心便重新获得安宁。

最早的记忆,是母亲背我到河边洗衣服。河面上有一座用石板铺成的小桥,桥面铺得比较平整,有的石板还是古老的墓碑,上面有碑文,那一笔一画的汉字,记录了一个人最简单的信息。母亲为了防止我从她的背上掉下来,使用了雷州半岛乡村最常用的背带。这种背带是较为结实的布料缝成的,通常绣着牡丹或秋海棠之类的大花和“四季平安”、“天真活泼”之类的文字,还有着精致的花边。那四条长长的带子,恰好稳妥地束缚着我的四肢。

有时候,母亲会把我放下来,毕竟背着洗衣服有些辛苦。母亲在洗衣服,我在石板上玩洗衣粉冲洗出来的泡泡。当我闹着也要洗衣服的时候,她就不耐烦地赶我走开,又叮嘱我好好地蹲在旁边等,不要玩水。我喜欢拿木棍去搅动河水,或者把小土块扔进河里,看着那荡漾而开的一圈圈水纹,心里甚是得意。

母亲洗好衣服,会把衣服晾在路边的野菠萝叶子上,等她干活回来时,衣服都被晒干了,有阳光和洗衣粉的芳香。母亲年轻时置身于青绿色河水之中的形象,具有一种水粉画的效果,多年来一直深刻地楔入我的记忆。

读小学三年级后,我接过母亲手中的洗衣桶,每天中午放学后,跟几个同龄小伙伴提着满满一桶的衣服到河边去洗。说是洗衣服,不如说是一场聚会。葱白的小腿在青蓝的河水里,清澈可见。顽皮的鱼儿不时游过来,啄一下小腿,痒痒的。我们讲学校里的趣事,讲村里同龄人的事儿,讨论电视剧的剧情。如果发现了村里谁的对象来了,也可以窸窸窣窣地说上半天。我们像小鸟一样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而小河是安静的听众,缓缓地流着,像一个仁慈的母亲。

稍微长大一些,我就很好奇,小河是从哪里流出来的,它又将流向哪里?曾经,我从洗衣服的石板桥出发,沿着河岸走,我要看清楚河流到底要流向何方。我像一尾在岸上行走的鱼,一直走到筋疲力尽,都没有发现河流的尽头,才颓然坐在芳草萋萋的河岸上。望着远去的河流,不知怎么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忧伤。

我们喜欢在田野里撒野、疯玩,到河边割青草回去喂养大白鹅,下河摸河蚌,全身都是泥土。长成少女的我们,却开始讨厌泥土,不喜欢满身的泥土味。其实,泥土并不是肮脏的,它是万物之源,它在安静地孕育着果实,它在某种程度上是最洁净的东西。但我们那时候并不懂得,我们苦恼于干活回来时身上的泥垢,每次经过小河,我们都会在里面痛快地洗一遍。河水是那么澄明,它宛若刀片刮掉身上和心灵上的尘土。

在农村长大的人,很在意自己身上的“泥土味”。记得小堂叔要到县城里念书时,怕城里的嫂子嫌弃他满身的泥垢,他特意挑一个晴好的日子在小河里泡了半天,摸起一块鹅卵石,在身上用力地搓着,想把身上那一层厚厚的污垢全部洗干净,然后以一个洁净的形象出现在一个新的环境里,开始新的生活。其实,尘土记录着我们生活的种种记忆,任凭河水怎么冲刷,都刷不掉的。

离开家乡二十多年了,但清澈的河流,青绿色的河流,一直在我心里流淌着,一直想找时间再到河边走走。

去年冬天,难得有空,我们拟好路线,沿着小河的河岸走,直至走到小河的入海口。天气晴好,我们穿着轻便的衣服,背着一个背包便出发。从小时候洗衣服的小石桥起步,石板因没有人洗衣服和少有人走已长满苔藓,河水依然青绿。两岸的水稻已经收割,竖立着短短的稻茬,一群白色的鸭子在稻田里觅食。

我们慢慢地走着,遇见了一丛丛芦苇,白紫色的花在风里摇曳着。河岸的山坡上有几只黄牛在吃草。正是徐闻县冬季蔬菜种植最忙的时候,田野上很多农民在干活,青的辣椒、香蕉、韭菜,紫色的茄子、红色的西红柿,都在声情并茂地唱着曲儿。

河道一会儿变窄,一会儿被闸起来积水,大约走了两公里,河水汇入另一条河流——田北溪。久不走路,有点累了,停下休息。一屁股坐在田埂上,喝一口水,深深吸一口气,很舒畅。旁边的果蔗修长挺立,肤色浓黑,肯定很甜。主人正在里面打理着果蔗,我喊一声:“婶子,可以卖一支蔗给我们吗?”她爽朗地笑起来:“我的果蔗可甜了,送一支给你们尝试一下,不要钱。”她砍了一支给我们,还削去了根部的泥土和皮。我们连忙道谢,边吃边和她聊,了解到这几年果蔗的价格不错。

要走到河流的入海口,将近19公里,凭我们的脚力,一天是走不完的。天快黑时,我们计划在临近的村子里过夜。经打听,有农家乐的民宿。民宿的主人很热情,我们吃了最地道的番薯叶、瓮鸡和烤花生。

那晚,乡村的夜很安静,我们睡得很香甜。第二天,我们沿着河岸继续走,河流又汇入尖岭溪,我们沿着尖岭溪走,一直目送它融入大海,竟有依依不舍之情。

是的,所有河流都会东去并最终奔向大海,小流汇成大流,犹如一枝箭一样冲向海洋。以绿色融入蓝色,它并没有失去,反而获得了整个海洋,获得更加广阔的深蓝。

终于完成了少年时的一个心愿,一路走下来,心里感到安慰的是童年的记忆依旧在,河岸两边的田野依然美丽,故乡依然是可以回得去的故乡……

河水的散文11:恋上老寨

文/卧龙

瀍河水静静地流淌,不惊动一根水草,正如这秋风轻轻地拂过老寨,不惊动藏在地下的一座城一样。一切都是静止的,静止到了极致,连秋草都是那么细腻。

我想,我是恋上它了。一种苍老,一种神秘,一种摄人魂魄的宁静。它,便是八亩坑。

刘家寨老辈儿人花了整整三年时间,头刨,肩头挑,夜以继日才修筑了这所宅院。

在当时的条件下,这绝对是个浩大的工程。在树木茂密的丘陵上挖土掘地凿坑造院,需要的不仅仅是力气,更多的是智慧和勤劳。这种东方文明中的勤劳和智慧,深深烙进这所老宅中。四周高崖环绕,像是天然的城墙,把老宅妥妥地抱住,像是抱着一颗珍宝。

院子最深处,是一排砖砌的窑洞,紧贴着土崖,纵贯南北,气势庞大,需仰视才见其全貌。院子的东边,有一栋保存相当完好的建筑——绣楼。两层的绣楼,精致的木雕装饰,昔日的主人必定是个才情并茂的佳人。恍惚间,听见有人吟唱,那诗句从虚掩的窗格中溢出,触碰到眼前的阳光,一朵花,妩媚地开放着。

最能看到岁月痕迹的不是长着青苔的断墙,而是地坑院。粗大的顶木,泛着黑黄,厚厚的青砖墙上有无数细小的划痕。那划痕,像是一种文字,从明末一直使用到现在,或许是这地坑院最美好的记忆吧。

走出地坑院,一条破旧的石阶向上,与另一条小路连接。这石阶,是整个地坑院唯一与外界相连的通道。那磨损的石阶见证了什么?在等待着什么?又在守护着什么?这一刻,我更多地想到了忠诚,想到边疆哨所的战士……

我,静默了,就像眼前静默的老寨。

河水的散文12:爱的桥梁

文/纪广洋

河水暴涨,芦蒿初黄。过客,熙熙攘攘。他,斜坐牛背,独行苍凉。

爱和梦一样……他从滞缓五千年的血脉里毅然出走,览遍八万里山水云月,望见她——在水一方,一个并不陡峭的山岗。他匆匆赶去,才知,水是海洋,山是云的幻象,地球之外,还有玉宇空茫。

途经星汉,月老对他说:不要沮丧,你和奢望的娇娘,还缺少一种机缘,缺少一座心与心的桥梁。

于是,银河岸,他不再伫望,默默耕耘种植,丰衣足食,桂子飘香,还荫庇天下众多家庭,燕舞安详。这时,他意欲偕牛同归,不再痴寻那座倩影如梦的山岗。

归程前夕,他发现银河上出现一座燕鹊翔集的桥梁。夜半醒来,他的厢房,坐着一位如花似玉的娇娘。织机如筝,梭来梭往。他俩脚脖上的红线,一模一样。

河水的散文13:家乡的芦苇花

文/张才富

故乡的东荆河畔,河水浸润着低洼的湿地。湿地上生长着一丛丛茂密的芦苇。

每到秋天,当你置身河堤,远望湿地,盛开的芦苇花如浪起伏。枯萎的叶子,在秋风中,扭着轻盈的腰姿,芦苇杆顶着芦花,看上去头重脚轻,有点像支撑不住的样子。芦花似海,舞姿绰约,有奶白色的,有微红色的,有粉红色的,有降红色的……

说它是花,却没有花草的香气和靓丽。

成熟的芦苇花又轻又软,能随风飘荡。因此,每当习习的秋风吹起时,芦苇花便满地转悠,升了又落,落了又升,忽上忽下的,很是好看。芦花随风飘向远方,散播着她的种子。

芦苇花可以扎扫帚,做用于保暖的芦花靴,花絮还可以填枕头。

芦苇林里的水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飞走的,只剩下被废弃的鸟巢,成群的麻雀“叽叽喳喳”的在芦苇林里叫个不停,但只闻其声,看不见影。

初冬,是芦苇收割的季节了,一镰刀一镰刀地把成熟的芦苇割下来,捆成捆,一船船运到家中。屋前屋后,就有了一个个芦苇垛,或是打成帘子,或是编成席子,或是卖给造纸厂。最多的还是用这些芦苇来编芦席,人们天天都在编芦席,天天做着一样的事。

记起小时候,湖区人建房子,那时大都是芦草房。屋的上面,是用芦苇编织成大大的几块方格,把它盖在屋檩上,然后糊上泥巴,用梳理出的麦草铺上去,四周再夹上芦苇墙壁,就这样,一口新房就算盖成了。

芦苇花开的时间不长,开花预示着它旧的生命终止,新生命的开始。

我爱家乡的芦苇,不仅因为它美丽,更是因为它有着顽强的生命力。秋风中芦苇依然高傲地矗立,它就像家乡的人们一样,蓬勃而坚韧。

芦苇花,它太普通了,那灰蒙蒙的样子,让人很难去注意它。可一直以来,它总是留存于我的记忆深处……

河水的散文14:想念小城四月天

文/北雪情思

泠泠胶河水涓滴孕育殷实小城,一对姊妹花辗转相逢恩深何及似水柔情臂弯里,只是承天羽翼无法再遮风蔽雨,舐犊情深诉不尽怜子心中苦。

春荫深处,粉嫩刺槐灼痛四月明媚凝眸,孺慕之情声声呼唤啼血杜鹃。

香蒲露珠窸窣洒满离人泪,思念与日俱增茵茵拔节抽芽。

小城因人而怀念,人因小城益生情,只要有了慈爱在,哪里都是故乡。

故土难离,生于斯长于斯热土啊,抱病回归就是为了再看一眼祖屋,饮一口井水,走一回乡路……

相夫教子,塞北小山村见证最美年华,穆棱河蜿蜒流淌,流不尽绵绵思乡情,梦里湿润了胶河岸边嬉戏花样锦瑟。

儿女忽成行,料峭不觉鬓染霜,微波里,俊俏荡漾倩影去哪儿了。

问水边芦荻,荻花摇曳已白头;问南归鸿雁,人字大写白云边。

初为人母乖巧小女儿最懂母亲心事,辞幼携母千里奔波回桑梓。可怜步履蹒跚行路难,翻山越岭如飞健步已爬不动月台窄窄阶梯,旅途颠簸,饮泣孝女夜难眠。

比黑夜更长是无比坚强与隐忍,母性光辉点亮最初诞生地第一抹朝霞。

恍若注入新鲜血液,母亲眼眸格外明朗,触目满是熠熠生辉,熟悉乡音找回久违归属感。一对姊妹花相逢故里绕膝担水煮茶炊,甜津津故乡味道,化解了浓郁乡愁。

殊不知快乐时光总是那么短暂误人深,说好香椿树发芽时,再一起品尝家乡味道,羸弱身子却没能和春芽一同返青。

病榻前,疼痛不甘寂寞,抽丝剥茧般蚕食冉冉西下斜晖。临轩小窗睁大眼睛,定格辘轳井边小女浣洗咳血浸染衣衫,艳过庭院海棠,一朵朵花红成为唯一风景。

待到依依惜别成为最后揪心,四月天走不出殷殷招手,扶不起笑容蒲公英种子一样被深深叹息吹散,树叶般叮咛一天天繁茂母亲河畔婷婷白桦。

笔直身躯就是母亲骄傲纪念碑。

河水的散文15:我的故乡叫湖熟

文/王青海

饮秦淮河水,揽湖熟文化。

这就是我爱的故乡,一个写进中国历史五千年的文化古镇。在这里土生土长,终会有一种难以割舍的乡情、乡恋和缠缠绵绵的乡愁。

秦淮河上的小木桥不见了,我曾经深一脚,浅一脚胆战心惊的童年不见了;当我还不能把“湖熟文化”连在一起读的时候,我不知道这个古镇到了西汉年间就是一个侯国。湖熟,原来是一座城,我就是这个城里的人。

当我能够把“湖熟文化”连在一起读的时候,很快我就将在这里生活五十年,把前半生放在这里浸淫,把后半生埋在这里守护。因为,这里才是我最最深爱的故乡。

我写过《一眸难忘》,是为一个女孩子写的,她是故乡的女孩;我写过《东方之珠》,是为了香港回归写的,她原本就是祖国的一片山水;我写过《一代报王史量才》,是为一个老乡写的,他是一个文化先驱,民主主义战士;我写过《阳光境界》,是为生命写的,因为我在湖熟文化的熏陶下,更加懂得热爱生活,热爱生命,热爱这一片火热的土地。

如果《湖熟赋》,是一篇激情散文,那么,《湖熟,拾起文明的碎片》就是一个面对今天理智的思考。我写我的故乡,没有细数写过多少文章,写过多少诗歌,但是我知道,仅仅湖熟古八景,我用新诗写过,用散文诗写过,也用古体诗写过。

这就是一脚踏进湖熟文化,她的博大,她的深远,如亘古的日月,永远闪烁着夺目的异彩。

我爱我写我故乡。我为故乡的点滴发展而歌,我为故乡的点滴成绩而歌,我为故乡的点滴创新而歌。再不能陶醉在湖熟文化的过去了,我们要用创新思维与理念,用全新的实践与努力为湖熟文化锦上添花,为湖熟古镇添砖加瓦。

我的故乡叫湖熟,山水风光,鱼米之乡,文化名镇,历史璀璨。中国梦中一定有我美丽的故乡。

大家都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