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年味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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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年味的散文1:腊月的味道是年味

文/韩星星

腊月是有味道的,那舌尖流连、心尖忘返、魂牵梦绕的味道,也叫年味。

季羡林说:“虽然年像淡烟,又像远山的晴岚,我们握不着,也看不到,但当它走来的时候,只在我们的心头轻轻地一拂,我们就知道年来了。”如若年是那句断魂的“噢,你也在这里”,那缓缓铺展的背景就是腊月,一场怦然心动的邂逅,便在舌尖芬芳了。

最先绽放在舌尖的是雪。人靠衣妆,时光也是,雪就是腊月的妆饰。风挽裙袂,雪花起舞,一树梨花落晚风,迷倒多少望穿醉眼!麦苗枕雪,溢出馒头的清香;孩童戏雪,追逐纯真的快乐;大人望雪,风起处,岁月如歌;老人尝雪,舌尖上,瑞雪丰年。

雪的味道,0℃,些许辣,不醉人,但让人自醉。经过雪的抚慰和滋润,那些腌菜、腊肉,就多了温柔和缠绵,萦绕在舌尖,迷醉味蕾。喜欢那个昵称,舌乳头。当舌尖忘情地吮吸美味时,我也吮吸到时光的味道,口齿间摇曳着母亲劳作、温柔的身影。

时光流逝,母亲老去,但腌菜记得,在舌尖蓦然回首。腊月飞雪,母亲不只腌蔬菜、肉类,还腌雪。她只收集屋檐上的雪,撒些盐,埋在屋后。待夏天,挖出来,可以医痱子、瘙痒等。我曾偷喝过,那绵长彻骨的凉,让我的眼朦眬了一个夏天。

腊月,在舌尖上迈着猫步。我也是只猫,而且是馋嘴猫!我的眼神和家里那只大黄猫一样,无辜而深情地望着屋檐下的腊肉,垂涎欲滴。当腊八到来,我终于可以舞动舌尖,大快朵颐。对了,那个粥叫腊八粥。母亲宝贝着呢,还叫它八宝饭。

与腌菜不同,腊八粥不要腌,只需要阳光曝晒。所谓“八宝”,都是些五谷杂粮。后来读到“合聚万物而索飨之也”,才知道腊八粥是“合聚万物,调和千灵”。那些谷粮,的确都是宝贝!它们吮吸着阳光成长,在母亲的呵护下长大,这多像我!

正因如此,在腊八,我可以肆意饕餮。年岁渐长,离家在外,五谷都分不清,也淡忘了“八宝饭”的味道。那年“春晚”,有首《吉祥三宝》,听着,有种恍若隔世之感。原来,不只孩子是父母的宝,父母也是子女的宝,而家就是那个“聚宝盆”。

腊八粥唤醒记忆,年味则牵着你,跋山涉水,千里迢迢地奔回家。

“腊八祭灶,新年来到。闺女要花,儿子要炮。”年很忙,有些吵,就像墙上挂的红辣椒,要的就是这个味道和劲道。置办年货,吃的、穿的、玩的,都不能少;老的、少的、婆娘,都不能缺;杀猪宰羊,褪鸡濯鱼,蒸炸炖煮……忙年忙年,忙着过年。

年味暖暖地漫溢出。孩子燃放鞭炮,炫耀新衣,交换食物。屋顶上的炊烟,也妩媚妖娆起来,像婀娜的婆娘,交头接耳,尝尝别人家的年味,又扬长而去,去串下一家。

腊月的味道是年的味道,也是家的味道。那奔走在舌尖上的腊月,只为抵达年,回到家。

关于年味的散文2:父亲的厨艺在年味里回放

文/殷显菊

今天是腊月二十二日,时间如飞,在不知不觉中,我们又迎来了庚子鼠年。每次走到街头都是人头攒动的高声喧闹,是铺天盖地的一对对大红灯笼,是一条条红春联。但这一切,都激不起我对年的相望,此时我的心如一团乱麻,对年的到来,没有一点心动。

想着想着,无论心情再糟糕怎样,但年还是要过的。于是,我找出了一堆衣服去清洗,可在凉衣服的过程中,我便望窗外望了一眼,可天不是昨日的那个天,它却放着阴沉沉的脸,并飘着朵朵小雪花。处在“三九”时的大西北,气温急剧下降到了零下二十多度。在最冷的天气里,一切的一切将我带进了无限的思念之中,让我想起了和父与母在一起度过的充满快乐而漫长时光。

在我的印象中 ,一到腊月父亲就很忙。父亲在世时常对我们讲:从小家里很穷,我的爷爷因故出外,一去永未归。只有奶奶独自扛起了养育7个儿女的任务。后来,在一切不顺心的情况下,奶奶又改嫁。所以,我的父亲一辈子受过的苦是一般人不可想象的。随着年龄的增大,后来父亲经人介绍和本村我的母亲结为伉俪,但生活更加清贫。于是,我的姥爷怎么也看不下去了,就给我父亲教会了一一技之长__厨师。当厨师手艺学到差不多时,一糕点厂招人,父亲如愿走进了糕点厂,在那里经过细心学习,很快学到了各种糕点的制作工艺。这门独门手艺,不仅给自己添了彩,更养活了我们一家人。

每一年的腊月,乡里乡外,村里村外的婚丧嫁娶比格外要多,由于父亲手艺独特,所以,前来邀请父亲做厨的人陆续不断。

父亲除会做青海八盘外,做的糕点不同于一般。那就是制作出的一种鲜桃面式糕点,吸引了乡里村外的人。但做这个不是一般人,能做的起的,需要价格昂贵的花生、葡萄、绿丝、白糖、红糖以及各种食用色素和大油的,只有条件好的人家才能做。

最为遗憾的是,我们兄妹几人都没有把父亲的这一手艺传承下来。但我能记起当时的制作过程。开始前,父亲从柜里取来一升面,倒入一铁锅里把面炒熟,然后加入适当的油,再放入核桃仁、芝麻、花生、绿丝、白糖、红糖,提前把馅子准备好。然后,再合上一团面,加入精炼好的大油,用幹仗无数次地幹,幹成千层饼的样子,就是糕点的外表皮了。在幹好的表皮内,把馅子放入包好,再做成桃形,桃嘴捏为尖尖的,把桃身团为圆形,然后,父亲开始上色,在桃尖上喷人桃红色的色素,在桃的身初喷上草绿色的色素,然后,轻轻放入烤箱或炉内晎烤,大约一小时后,父亲的鲜桃开始出锅,揭开锅盖,鲜桃熠熠生辉,光彩照人!不但有一种浓浓的香味,而且与真桃没有两样。仔细不看,分辩不出是真是假,是工艺制品还是油画作品?瞬间,引来一大群人的围观。特别是放在宴席上,更显得别具一格,早已让人涶涎三尺,不由争先抢吃。

父亲,除这门手艺外,还有一种手艺。就是把猪或羊最细的那种肠子,我们一般叫苦肠。用碱、盐、油摄入洗的干净后,再打入适量的鸡蛋,少许一点面,加入花椒、盐等调料,用小漏斗灌入细肠内,放入盛满水的大锅内蒸或煮,半个小时后,肠子熟了,等放凉后,父亲开始用刀轻轻地切,切上五寸长的一段后,在此段上又小心翼翼地切上五、六刀为一个花形,但中途绝得不能切断 。

此时,母亲已把油烧过,父亲再把肠子放入油锅中,瞬间,油锅里就形成了梅花状或八角形状的一朵朵小花,捞起时是,仿佛是一朵朵金灿灿的小花,既好看又好吃,成了年味里的最为亮丽的一道风景。在我的记忆中,儿时虽然家境清贫,但比起其它人家的孩子,我们却很富有,因为,每次父亲做厨回来,不是给我们拿回的是肉方子,就是包子,糖饺,花卷,还有毛巾、被面、枕头。

只有腊尽年初是,父亲才回到家,我们一起过年。到了晚上,父亲捲起裤腿洗脚时,我们却发现,不分昼夜的连续烟熏火燎,致使父亲的腿肿的比柱子还粗。此时,天真的我们那里会知道,我们无忧无虑的吃穿,是父亲熬尽心血换来的!

父亲离世已八年了,每当年来的时候,我再也抑制不住对父母的由衷思念!此时此刻,仿佛我们一家人紧紧地围坐在父母的身边,父亲讲着他一生受过的苦,耐过的饿,母亲正向我们端茶递水;仿佛父亲在给我们一一叮嘱:好好学习、好好做人、好好爰人,仿佛看见了母亲又在厨屋里忙碌的那个背影……但一切的一切都成了今日的梦幻!

山,依是那个山,河,依是那条河,可我的父母却不在!

天在、地在、月月在、江河在,就是我的父母不在!

年,就在不知不觉中来了。此时,我的父母在天,我却在地,父母在阴,我却在阳!

过年了,女儿没有什么礼物可寄于父母,我便执起了一支笨重的粗笔,铺开了一张洁白的素笺,粗略而概括地写了一段腊月的景。希望父母在无人打扰的那个世界里,请保重,来世女儿再报您深恩!

此时的我,好想回到过去,回到父母的身边,再过一段无忧无虑的童年生活。

没有父母的年,年就是年,没有欢笑,只是心伤!

关于年味的散文3:三峡的年味

文/叶梅

过年,是应当有年味的。

娃娃对年的味道比大人敏感,那些妙处,是童年最有趣的记忆。

儿时在三峡一带住着,小小的巴东县城,一条独街,多是板壁屋,天梯巷吊脚楼,从长江边曲里拐弯一直到金子山顶。房屋两侧多是桔树,每到晚秋初冬,小灯笼似的桔子就都红了,丛丛点点,好比娃娃的笑脸。

桔子红了的时候,大人们就会念叨,日子过得真快,转眼就又要过年了!听到的只言片语让娃娃们欣喜若狂,俗话说:大人盼种田,细娃盼过年。还有什么比过年更有趣,更好的呢?

首先是做糍粑,无论城乡,过年之前,粑粑是要打的。家家户户泡了糯米,朝夕之间,雪白的米涨成一粒粒滚圆的珍珠,晶莹透亮。泡米的水来自三峡一道道清泉,三峡不仅属于万里长江,也属于高山峻岭之中流淌而来的无数美丽缠绵的小溪。巴东县城边有一处叫做无源洞的,从洞里喷涌而出的清泉飞珠溅玉,清冽无比。巴东人唇红齿白,皮肤细嫩,都说跟这水有关。

且说用泉水泡好糯米,再用青竹编织的筲箕沥干,然后上甑子蒸,柴禾烧火,半个时辰之后,蒸汽就如三峡冬日峡谷的白雾般升腾。那时我的嘎嘎——我母亲的母亲,会拎起盖子,剜出一团热腾腾的糯米饭,虽是隔着灶台,娃娃也早已闻到了香味。娃娃会在打糍粑之前享受一点特权,先尝了这香甜的饭团,再心满意足地去看打粑粑。

蒸好的一团团糯米饭放在石碓里,大人们轮流扬起木槌,嗵嗵嗵地打下去,那是要出大汗的力气活儿,再是剽悍的三峡男子也会气喘吁吁。打呀打,将打好的饭团倒进一个个模子里,再出来就是标致的糍粑了,粑粑上印着各式的图案,喜鹊闹梅,二龙戏珠,枝子花,凤凰飞,娃娃就是不吃,看也看饱了。

接下来的欢乐是到乡下吃“刨汤”。娃娃有亲戚在三峡的乡村,到了冬腊月,挨家挨户都要杀年猪,要把亲戚们接到一起,大块吃肉,大碗喝酒,让人们分享自家的收获。这时的主人一定会十足的大方,恨不得倾其所有,让客人们吃得爽性。除了刚杀的年猪,园子里的青菜,自家磨的豆腐,还有藏了多时的苞谷酒。餐桌中间是三峡人爱吃的大火锅,炖萝卜排骨,咕嘟咕嘟煮着,旁边是四盘八碗,香味扑鼻。

娃娃不会上桌,坐不住,在人缝中钻来钻去,耳边尽是大人们难得的欢声笑语,娃娃们知道这时即使调皮得有些过分,父母也不会发怒,于是便疯跑,玩泥巴,扔石子,追主人家的狗。虽然那狗平时很凶,过路人老远就得叫喊,把狗看起哟!但这时,狗也很知趣,主人家的聚会非同寻常,它只能垂着尾巴,听任娃娃们的戏耍。比如,娃娃会扔过一块骨头,等狗殷勤地偏着头去啃时,娃娃又一脚将骨头踢开了,这狗也只是委屈地哼哼,并不与娃娃计较。

这些都只是前奏,真正的过年是从腊月二十四开始的。

从这一天开始,家里会炒各种香嘴的吃食,花生、瓜子、蚕豆、板栗,还有三峡人爱吃的苞谷花、苕片、洋芋片等。普通人家花式不多,但一两样总归是要的,那时没有超市,也没有塑料包装的食品,人们在准备过年的吃食中早早地迎来了喜庆。

勤劳的人家都会备有一包专门炒香货的沙子,一年年炒得沙子黑油油的,一颗颗带着力道。每年沙子都会有些损耗,要补进去一些,这样娃娃就很欢喜地跟着嘎嘎到大河边铲沙。嘎嘎经验老道,沙不能太细也不能太硬,那样会坏了铁锅。说起来很奇怪,这沙子怎么也会柔软带着糯性的?别人识不出来,只有嘎嘎一双慧眼能识出。娃娃心里暗想,这是为什么呢?

嘎嘎从河边挖了一小堆青沙,接着在江边用箩筛筛,反复淘洗,让那些难以成器的沙粉随水而去,剩下的便是一粒粒活蹦乱跳的沙子了。娃娃想抓在手里玩,但锅已经烧热,嘎嘎将沙倒进锅里,然后嚓嚓嚓使劲地炒,炒瓜子,炒花生,得不停地翻动。娃娃蹲在灶门口帮着添柴,但一添,灶里的烟就朝着娃娃来了,熏得娃娃眼泪鼻涕一起流,只好弃了火钳。

炒熟的花生摊在簸箕里,抓起来烫手,嘎嘎一边炒一边扭过脸来说,凉一凉再吃啊,还没凉,吃了要上火的啊!可娃娃不管什么上火,抓一把塞到嘴里,果然满口喷香,便沉不住气地欢跳,又抓上两把揣进荷包里,夺门而跑,去找隔壁的娃娃。

腊月间还要炸丸子、蒸扣肉,三峡的习俗是提前把过年的菜都准备好,等到正月里相互拜年请客人吃饭时,家里都有现成的硬菜,一蒸一煮就能上桌。做这些菜都是系列工程,娃娃对那些技术不感兴趣,关心的只是结果,看嘎嘎从蒸笼里取出一碗碗扣肉,整齐地排放在橱柜里,却并不急着给娃娃吃,就知道真的是要过年了。

说起来,三峡的土家族比汉人要提前一天团年,在腊月二十九这天,叫做过“赶年”。这天,全家人无论在何处都要赶到一起吃团年饭。

先要祭拜祖先,团年席上虽也说笑,但不像吃刨汤的时候随意,且是庄重的,娃娃的衣裳扣子都要求扣齐整,大人们更不用说了。大家围着桌子正襟而坐,娃娃看满桌菜肴热气飘浮,很是着急,但也得等大人们把祝福的话说了之后才能动筷子,且许多菜是不能挟或是不能吃完的,尤其是鱼,几乎只是摆放在那里,说是有吃有剩,年年有鱼(余)。娃娃喜欢跟全家人坐在一起,还有远道而来的与二舅热恋着的准舅娘,她笑起来眼睛弯弯的,一对乌黑的大辫子。准舅娘给娃娃带来好多柿饼核桃、苞谷糖,娃娃觉得她真好看。

团年之后要洗澡,这是娃娃从小懂得的规矩,嘎嘎一边给娃娃洗,一边特意在膝盖那里多摸几下,说三十晚上洗了髁膝包,会走到哪里都有肉吃。这话也不知旁人是否知晓,但娃娃铭记在心,后来的若干年里,团年那天无论什么情形,都得安排全家人洗澡。团年之后要守岁,那时娃娃年年都下决心,要跟大人们一样,守着炉火说话,直到天明。嘎嘎有很多故事,都在这时候讲述,但娃娃听着听着,就不由自主地东倒西歪了。

等到醒来,却听窗外响着鞭炮,枕边放着新衣,过年娃娃是要穿新衣的,每年都有不同,红底紫花,灯心绒,带着布香,娃娃穿上之后,会觉得所有的人都朝自己看,连路都有些不会走了。但娃娃突然想起枕头下边会有压岁钱,便过去伸手一摸,果然就摸到了,小小的钱币,有时是一毛,有时是两毛,娃娃心花怒放,就在那一刻感觉自己又长大了一岁。那时候,娃娃是多么希望自己能早日成为一个大人啊。

正月里,大人领着娃娃走亲访友,去四处拜年,每到一处,好吃好喝好玩的,都聚在一起了。娃娃与娃娃们私下里感慨,要是天天都过年,那该多好啊。

俗话说:正月忌头、腊月忌尾,不能说不吉利的话,不能做伤和气的事,娃娃们在过年期间,从没挨过骂。过完上九日,就快到大家最爱的正月十五元宵节,这一天三峡一带会大张旗鼓地玩龙灯,巴东县城的上码头、下码头,金子山,河对岸,各是一班,打开擂台。

元宵节的夜晚,随着震天的锣鼓,巴东一条街沸腾起来,三峡的标致姑娘扮作蚌壳精,躲在彩灯闪闪的蚌壳里,将那扇壳一开一合,逗引得娃娃们一个劲儿从人堆里往前拱。一刹那间又哪能看得分明,可那红衣绿裤、粉团团的脸儿实在是神秘诱人,只想那蚌壳精姐姐出来啊,快出来啊!再看那一旁伴着蚌壳精的少年,一把扇子舞过来舞过去,看得人眼花缭乱,最后终于用一根红绸牵出了俊俏俏的蚌壳精,娃娃随着大家一阵欢呼。

又过来推鼓儿车的姑娘,歌儿唱得脆生生的:“我的鼓儿车哟,依哟喂,拜新年啦,依哟喂”,这些词三峡人都能倒背如流,因此每到了“依哟喂”,便仿佛重现“下里巴人,和者甚众”,一人唱来万人合,那回声在峡江之间经久不息。还有划龙船,“正月里是新年,妹娃我去拜年,金哪银儿索,银哪银儿索,阳雀叫啊捎着鹦哥,妹娃要过河,是哪个来推我嘛?”众人一声吼叫:“我们就来推你嘛!”

龙船划过之后,娃娃们最期盼的龙灯,就在一阵紧似一阵的锣鼓声中飞奔而来。那龙的一双大眼,通常比娃娃的头还要大,它随着逗领的龙珠上下飞旋,时而一掠而过,时而紧盯着娃娃,似有无穷的话语深藏,而它只会对娃娃说。

娃娃深信无疑。但这一切还没来得及,元宵节的夜晚就快过去了。娃娃的绣花新鞋在挤拥之中,差点没被人踩掉,嘎嘎在鞋面上绣的一对小兔子,眼睛也都红了。嘎嘎把娃娃拉回家说,快睡吧。娃娃固执地说不睡,年还没过完呢。

“有心拜年,端午不晚”,这也是三峡的俗语,如果那样,年是不是也会一直过到端午呢?

这些年和节的味道,就那样带着香甜,带着喜庆,带着绵绵的亲情,长久地留在心里了。即使时光如流水一般淌过,又怎能忘记呢?

关于年味的散文4:墨香里的年味

文/魏益君

在我们家,真正感到年味的就是那满屋子浓浓的墨香。

每年过了腊月二十,能写一手毛笔字的父亲就支起桌子,拿出笔墨纸砚开始写春联了,这一写就要持续到大年三十。

从我记事起,年前的那几天里,我们家屋子里到处晾晒的都是大红春联。那时,村里本来识字的人就不多,会写毛笔字的就更少了,几乎满村子的人家都来请父亲写春联。

来请父亲写春联的人也都不会空着手来,除了买来一张红纸,还带来一盒烟或一包糖什么的,父亲起先推辞,后来老说觉得絮叨,也就笑纳了。笑纳了父亲也不用,因为父亲不吸烟,就分散给了每天晚上来串门聊天的人。

父亲的春联写得龙飞凤舞,许多人看了都说好。其实,父亲的春联也就写那么几幅,什么“大门外青山绿水,家庭内孝子贤孙”、“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六畜兴旺年年旺,生猪满圈季季肥”、“烹煮三鲜美,调和无味羹”等,以至于全村家家户户张贴的春联成了一个模式。

那些天里,父亲从早晨开始写,一直要写到晚上,家里的床上、凳子上,桌子上到处是晾晒的大红春联,闹腾得整个屋子红彤彤一片。有些不识字的人家来取春联,父亲就在上下联上用铅笔标注上记号,嘱咐人家别贴倒了。看人家取了春联喜滋滋走了,父亲就像是完成了一次作业,笑得很得意。

直到除夕那天,父亲才开始写我们家的春联。这天,贴完了我们家的春联,我还要去给村里的五保户张奶奶家贴,并送去一些糖块和年菜,张奶奶就乐得对我夸了又夸,夸得我心里美滋滋。

大年初一,父亲总喜欢到街上打逛,见了人一边热情地打招呼拜年,一边兴致勃勃地看着家家门楣上的春联,他神情,特有成就感。

现在,尽管集市上有了风格不同、花样繁多的印刷春联,到了腊月二十,父亲依然铺开摊子写春联。村里人除了少部分人去买印刷春联,大多数的人家还是来请父亲写。父亲总说,不写春联好像就不是过年。乡亲们也说,不贴父亲写的春联好像就没有了年味。

关于年味的散文5:乡村的年味

文/张海峰

进入腊月,闲了一阵子的农人又忙起来,开始张罗过年的吃食。乡村,便有了年的味道。

腊八是临近过年的第一个传统节日,民间有吃腊八粥的传说,而且腊八这一天忌挑水,做腊八粥也不能用现成的水,要用冰。于是,在腊月初七这天,三个一伙、五个一群穿着厚厚棉衣棉裤的孩子们相跟着,到村边唯一的泉子去刨冰,扳一根冰凌放在嘴里,透心的凉顷刻沁入肺腑,忍不住打一寒颤,通红的小手却再次将冰凌放进嘴里。玩够了,带着大块的冰回家,放在铁锅里。冰消后,母亲会泡上一些菜豆。腊八早晨,母亲早早起床,将大米和去核的红枣放入锅内煮成红豆粥。母亲一边烧火煮粥,一边喊着孩子们的乳名催促着赶紧起炕。还说,太阳出来之后吃腊八粥,会得红眼病。于是,孩子们一骨碌爬起来,洗把脸,等着吃腊八粥,谁也不想得上红眼病啊。吃饭前,母亲会让孩子们端上盛出的第一碗腊八粥去喂门环儿,说门环儿吃了腊八粥,能安心守家护院呢。冒着热气的腊八粥,一粘上去就冻硬了,门环儿尝没尝着腊八粥甜甜的味道,只有门环儿自己知道了。

“腊月二十三,麻糖把嘴粘”。村里人把腊月二十三叫做“过小年”,这一天是供奉灶王爷的。母亲从集市上买回一些或长条或圆形的麻糖,除供奉灶王爷的以外,会给每个孩子发上一块,避免孩子多而吵架。好的麻糖嚼起来精到,味道香甜。哥哥吃得快,看着弟弟妹妹津津有味地细嚼慢咽,两只眼睛紧紧盯住他们手中的麻糖,余味未消的舌头不停在嘴里打转,手臂有些蠢蠢欲动。这个时候,弟弟和妹妹会赶紧跑到母亲身边,寻求庇护。有时候,也难免会发生一场麻糖争夺战。年味在孩子们的叫喊声和大人的呵斥声中越来越浓。

腊月二十八,家家要吃发馍馍,说是会发家。发馍馍就是将发酵后的玉米面或小米面和成糊状,加入少许糖精,倒在一个铁制的中间凸起四周凹下的发馍馍烙里,用铲子均匀摊开烤制而成,吃起来柔软、顺滑、可口。现在想起来,还觉着很甜、很香。

吃过了发馍馍,母亲坐在炉旁的凳子上,将买来的不多的葵花籽倒在小铁锅里,用黍穗做成的笤帚不停在锅里来回翻炒,锅里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淡淡的青烟弥散在虽然简陋但却暖和的屋子里。尝尝熟了,倒出来放在炕上的大盘子里晾着,然后再炒大豆。待它们都冷了,母亲就会收藏起来,生怕不到过大年就被几个小馋猫给消灭掉。大年初一一大早,母亲把炒瓜子、炒大豆取出来,和红枣、点心、糖果等分别倒在一个个小盘里,放在父亲已经放在炕上的小方桌上,等着邻家的大人孩子们来拜年。盼望已久的过年就这样开始了。记得有一年到后巷的邻居家去拜年,那家的叔叔在林场工作,家庭条件较好,炕桌上摆放的东西很丰富,其中有一盘暗红色的干果,看上去圆圆的、滑滑的、亮亮的,自己从来没有见过。阿姨从盘子里抓了一把放在我手中。那时候一只小手有多大,也放不了几颗。不好意思地放回盘中,仅留下一颗,说吃完了再取。剥开皮,里面露出一颗圆乎乎的米黄色的果仁,吃在嘴里,质感绵甜,味道香醇,这是我第一次吃到这么香的干果。回到家,我向父亲讲述了干果的形态味道,父亲说,那东西叫栗子,很贵的。看着我一脸馋相,父亲显得有些窘迫,起身干别的去了。我第一次知道这种东西叫栗子。往后过年的时候,我也或多或少地吃到了这种叫做栗子的东西。吃栗子的时候,我注意到父亲和母亲的脸上挂着笑容。

大年三十晚上吃荞面饸饹,所以在腊月里就得压好,而且一压就是十余斤,方便整个正月吃。压饸饹可不是一个人就能做了的活儿,需要一家大小齐上阵。母亲会抢在邻家未用之前借到压饸饹用的木制饸饹床子。笨重的饸饹床子放置在宽大的锅台上,正对着下面沸水滚滚的大铁锅。一个人负责拉风箱烧水,一个人负责和面放面,一个人负责压饸饹床子,一个人负责用筷子打断饸饹头并将压在锅里的饸饹搅拌开,防止饸饹结团。热气腾腾的屋子里,家人的说笑声,饸饹床子的吱吱声,风箱的呼呼声,交织在一起,好生热闹。母亲把压好的荞面饸饹一团一团分开,置于用高粱杆做成的箅子上,放在空房里冻上。吃的时候,取一团冻饸饹用冷水泡开,再用沸水稍微一煮,仍然保持细长柔韧的样子,浇上一勺肉丝汤,香着呢!

大年初一吃饺子。饺子是提前一半天包好的,冷藏起来,随吃随消。母亲包的饺子小巧玲珑,大小均匀,皮薄馅多,吃起来满口溢香。盘腿坐在热乎乎的炕上,大锅煮饺子的香味和小锅炖家鸡的香味,直往鼻孔里钻,惹得兄妹几个人的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也难怪,那时候一年当中也不过吃上一两顿白面饺子。

“正月十六,遛百病”。到了十六这一天,人们都要上街去转转。不论大人小孩,都要吃梨嗑瓜子,说是吃吃吐吐,百病离身。镇里的街道上,到处是拎着鸭梨,嗑着瓜子的人群。卖梨子、卖瓜子的,在这一天也省去了吆喝声,只顾满脸堆笑地支应着说说笑笑的买货人。甜甜的梨汁润喉、润肺,流进农人的肠胃,只要有一个好身体,明年地里的收成就有了最起码的保证。

过了正月十六,年味渐渐淡去。幼小的心,盼望着新的一年早日到来,而农人们却已经在盘算着开春的农事。

关于年味的散文6:早年腊八推“年磨”

文/陈家邦

腊八节一过,年味渐浓,我不由回忆起小时候腊八推年磨的温暖往事。

我的童年在农村度过,记忆中,二十世纪五十年代,每年进了腊月门,村里人就忙碌起来,其中推磨是一项必做的重头活。为了显现过年的气氛,许多活都冠上“年”字,杀年猪、办年货、蒸年糕、挂年画……年前推磨称之为“推年磨”。

磨是由厚三四十厘米的砂石做成的上下两扇圆形石盘,磨盘凿有均等的沟槽,上磨盘是活动的,中间有孔,能围着底磨轴转动;下磨盘固定在大木凳上,磨沿边处安有一根带孔的木柄。推磨就是一人或两人双手扶着吊在房梁上木制的推把,来回推拉磨盘以轴为圆心转动起来。

推磨很简单,不用培训就能上岗。但推磨是非常辛苦的差事,既枯燥又劳累,通常是男人推磨,女人坐在一旁往磨孔里不断添加食材。我七岁时,看着大人推磨,一圈一圈吱扭吱扭转动,觉得推磨像是一种游戏,很好玩,有时也跑上去帮忙推磨,常常因个子矮胳膊短跟不上趟,不但帮不上忙,还耽误大人干活,推上几圈就被撵开了。

清楚记得,我真正能推磨是上小学二年级。晚上在煤油灯下做完作业,我就去帮忙推磨。毕竟推磨是一种持久性的体力劳动,推一会儿还觉得很来劲,但推上几百圈后,就感到体力不支,越推越吃力了,头昏眼花,腰酸背痛,再每推一圈都要付出很大气力。尽管推磨很辛苦,可在童年的时光里却充满乐趣。推磨伴随着我的成长,推磨次数多了才从中若有所悟,它看似简单却是个技术活,得按逆时针方向用力,且用力也有讲究,在石磨转到对面时,利用惯性作用,石磨推起来就比较轻松省力。熟能生巧,后来我掌握了推磨的窍门,推上几个小时也不觉得累。有时我边推磨边唱儿歌,与磨转的嗡嗡声,推把的吱扭声,共同组成了一支美妙的交响曲。

岁月沧桑,石磨无语。一圈又一圈,一年又一年,推磨承载了一代又一代人的生活。如今,石磨已被电磨所替代,推磨早已消逝在人们的视线里,但定格在记忆中的“推年磨”让我回味无穷。

关于年味的散文7:浓浓的年味

文/李龙年

腊八节前夕,我们来到邵武和平古镇,参加古镇首届乡村美食节暨豆腐王大赛,却先被浓浓的年味给包围了,溢出了满心的欢喜。

美食节在生态农庄举行。仗着曾来过一回的优越感,我向同行的人们夸耀:这个生态农庄,闽北唯一,福建少见!

宏大的农庄餐厅,可以摆上几十桌。每张桌子都藏身于绿色葱茏,翠枝摇曳之间;间或,还有亭台楼阁,小桥流水,以及石碾、阔大的原木茶台等。因此,虽然食客如云,彼此却互相不能相视。红灯笼高悬,披着志愿者红绶带的美女微笑的面容在花丛间闪耀。

美食节首推的是古镇“十全十美和平土菜”。此前虽然久闻古镇土菜的盛名,也品尝过其中的若干,如干烧肉、和平鲤鱼等等,但全套领略却是头一回!幸哉快哉口福哉!

头道菜就是名声远扬的和平豆腐:猪大骨熬制的高汤,鲜嫩滑爽的豆腐,葱花香里,浓香热甘中,人人皆食窦大开。闻名遐迩的和平豆腐——游浆豆腐,不用石膏,也不用卤水,而是完全以豆浆的反复游荡而凝固。其鲜嫩可想而知!接下来的一道古镇干烧肉与通常的红烧肉不同,它是细火慢煨,香酥劲道,古镇民间谓之“孝顺肉”——长辈者食之,唯有喜庆与欢乐!

年味浓,几乎浓在每道土菜之中:泥鳅钻蛋,传统习俗是游子归来,全家喜聚的必上之肴——泥鳅的芳香酥软,蛋花的鲜嫩滑爽,口感之美,可以沉醉;而和平鲤鱼,大红大喜之色,甜香辣鲜之味,教人垂涎;举家欢乐,共同举箸,喜庆气息何其浓厚!不必多言杀猪菜所洋溢的年味了,古镇土菜中的凉菜——洋糕,想必定定会唤起多少人的乡愁……年少的乡村温暖,如今全凝聚在这肥肉油炸后挂糖浆的冷食之中了,香、酥、甜、脆……多少乡愁,尽在其中!

所谓宴席,主食必须。“十全十美和平土菜”之主食是“百家饭”。千年古镇,有容乃大,和平古镇真的是姓氏上百家;千载古镇,平和相处,其乐融融;逢年过节家家烹制美味糯米饭互赠,或以咸鸡鸭干肉烹饪,或以鱼干腊肉闷蒸,无不佐料丰饶,香气四溢,美誉八方。有曰:尝和平百家饭,做中华长寿人。是否如此?皆曰果然。

年味已浓,古镇古街,果真已然:走在600多米长的“八闽第一古街”上,街头巷尾,满目的“和平八大干”已然勾起游客的乡愁:鸭干、辣椒干、腊肉、腊鱼、黄豆干、梅菜干、豆腐干、萝卜干……荟萃满目,乡情暗藏,隐喻年味。

年关将至,携几包古镇八大干,怀一腔游子故乡情,归去来,和平亲情,温暖人生。

关于年味的散文8:年味

文/董新友

接近腊月,已嗅到了年味。年复一年,农历的腊月是人们赶场的季节。机关、企业、院校等无一例外,农人们开始杀猪宰羊,置办年货。各行业都在忙着为即将过去的年份划上一个句号。

这些年,出门在外,忙碌中淡化了自我,淡化了年味。小时候,“年”的磁性大得很,每当提起“过年”这个词汇都会兴奋不已。“过年”一词,在华夏民族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种沉甸甸的厚重感,亲人团圆是人生中的上等美味。谁品尝这种亲情团聚,都会感到古老的、纯朴的、亲情幽幽的甘甜。一年365天,从一开始就企及的、渴望的好时光——春节,因为腊月的临近而变得越来越重,思乡的情结开始萌动,乡思、乡愁都会写在脸上,或行动中。一年的拼搏奋斗,变成了春节这个传统大节的序曲。不论是天南的,还是地北的,在国内,还是在国外,都会不约而同的为春节的亲人团聚赶场。

小孩子们享受过年的佳品,穿花衣,戴花帽,放花炮,自然快乐无比。学生不用去学堂念书,还可以一帮一群的聚在一起尽情地玩耍。大人们坐到一起,东家长、西家短、天南海北聊着闲话,享受亲人团聚的快乐!佳肴美酒的香气还会使快乐升级。收获的甘甜,令人心醉,过年真好!

小时候,盼过年,讲的是吃、穿、玩,提着灯笼满村跑的那种惬意生活。那里有鞭炮的声音,那种无拘无束的狂欢,让年味变成了雕刻的艺术品,回味无穷。

走亲戚,串朋友是过年的另一道风景。新亲旧戚,要赶在这个节日里,互相走动走动,一包干果子,从这家挪到那家,在亲戚朋友中转来转去,谁也舍不得吃。但它却串起了亲情,联络了感情,修补了一年中因为忙碌而欠缺的情谊。那些背景离乡的人们,把积攒了一年的思念,用一张机票、车票、船票把自己捎回家,白发苍苍的老母,离别的夫妻,终于在村头,盼到了团圆,享受人伦的美好!

过去穷,在外工作或打工的人也少,逢年过节,交通不但没有压力,还有吃不饱的感觉。而今,经济发展了,国家富裕了,人民的日子好过了,在外工作的人也多了,农民利用农闲时节,到城里打工挣钱已习以为常。一到过年节,矛盾也就出现了,车站、码头、机场煮起了“人粥”,购票似有攀登珠峰的难度。所有的预售票点,都是熙熙攘攘,巨龙盘旋。现在改网上预售车船飞机票,车站、售票点的队伍瘦身了,感觉上好了许多。

当下,“年”的过法,与传统大有不同。人们手头有钱了,平时吃的也不比过年差,饮食文化已经不再统领春节这个主题。有的年轻人,过年不回家,利用这个长假,与朋友、恋人、亲友结伴外出旅游,成为过年文化的一道亮丽风景、新的时尚。祖国的东西南北,美景诱人,全家结伴出游,欣赏冬日南国的绿意,瞧一瞧北国千里冰封的壮美风光,为一年劳累的精神添加一点养料。让祖国的壮美河山,淘冶情操,让古朴的家乡亲人团聚,换成风景名胜区的团聚,让全家人享受自然旖旎风光,让家更和谐,让年味更有新意。

嗅到了年味,想到过年真好。处处张灯结彩,爆竹轰鸣,礼花铺天,笑容可掬,洋洋喜气,漂洗了一年中的艰辛。亲朋相聚,祝福满乾坤。接福纳财金,红联迎新春。收获在今朝,希望在未来。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籽。愿天下人,一年更比一年好!

背起思念的行囊回家过年去喽!

关于年味的散文9:年味中的乡愁

文/陈龙

现在,只要一听人提起年味就很自然地想起农村。一到过年的时候,家家户户忙着杀鸡宰猪,村中到处炊烟袅袅,孩子们穿着新衣到处炫耀,夕阳下的鞭竹声像极了解放军战士发起战斗总攻时的火炮齐鸣。

多少年来,那种感觉一直在心底萦绕,也总认为只有那样才是真正的过年,才有真正的年味。很多年没有那种浓浓的年味感觉了,也许是生活节奏快了,也许是自己老了,总之,现在的春节在内心深处的地位已经没有儿时那么重了,也许年味只能在孩童的快乐与大人的忧愁交织中漫溢开来吧!终年奔波的我们本想利用春节的假期偷得浮生半日闲,趁此机会好好享受一下亲情的乐趣,未曾想短暂的假期收获的却是无限的劳累。每天清晨,本想狠狠地睡个懒觉,却总是在鞭炮声中无耐地醒来,然后就开始了程序化的生活:在迎来送往中探亲访友,在推杯换盏中神游物外而混沌不知,却又在某一天突然的不经意间发现一周的假期已经结束了。虽有遗憾,再有不甘,也只能拖着疲惫的身心,缓缓走入新一年紧张的工作中。思及儿时,无忧无虑的幸福享受,对比现在,这是怎样的一种落差啊!

年味之所以让人留恋是因为它总会伴随着乡愁,没有乡愁的年味是不完整的。说起乡愁,很多人都会想起贺知章“少小离家老大回”的诗句,也有人会想起鲁迅先生的百草园、三味书屋以及憨厚的闰土,大家能想起的乡愁好像都是别人家的,与自己无关。曾经有人问过,交通如此发达的今天还有乡愁吗?答案自然是肯定的,我们都有乡愁,只是没有那么刻骨铭心罢了。为什么我们记忆深处的乡愁都是古人的而不是自己的呢?唐诗宋词以及很多名家篇段都是我们耳熟能详的东西,而这些东西能被我们记住是因为它们曾经深深震撼过我们的内心和灵魂深处的某些东西,也许,那就是乡愁吧!

背井离乡的游子,离家越远,乡愁越浓,节日更甚,这是多数人对乡愁的理解。时光荏苒的历史孕育了很多乡愁,而地理位置上的差异更是释放出了越来越多的乡愁,充斥在我们身边的各种社交网络平台,经常能看到围绕家乡的各种自拍、视频,虽一眼能看出其中的作秀和虚伪成分,但这也是新形势下乡愁多元化的一种表现形式。时代飞速发展,社会日新月异,幼时的乡村早已不复存在,如今的我们早已不是当年的孩童,冰凉的混凝土阻隔了我们对故乡的认识,周边越来越多的新农村更加模糊了我们对故乡的印象。

这是一个物质生活极度丰富,精神生活又极度匮乏的时代,很多人每天茫然地穿梭往返于城市道路两端的混凝土楼房里,渐渐淡化了亲情、友情,甚至记忆深处那曾经浓浓的乡情,这是社会的进步还是一种倒退呢?

关于年味的散文10:家乡年味

转眼之间,又近年末。在喟叹时间的飞逝外,却又喜盼着过年。

我的家乡在鲁西南——菏泽。在我的记忆里,家乡是年味最浓、最为传统、最有特色的一个地方了。腊月过半,我就急不可待地算着日子,要回家过年,要探望家乡的老人和亲朋好友,更想着感受那浓浓的乡土年味。

其实,在我记忆中,儿时的年味似乎比现在更浓些。

与中国大多数地方一样,从腊月二十三也就是小年这天开始,家家户户就开始忙办年事了。首先是祭灶。父母去集市上买些祭灶糖,晚上摆在灶王爷面前,意思是讲灶王爷这天要上天,带去全家的祝福,三十晚上再回来时便捎带来许多好运。但等母亲在灶王爷面前叨念完祝福后,往往是小孩子们把祭灶糖一抢而空了。

小年一过,开始大量的蒸馒头、包子、团子、花糕等,我现在虽然在城市生活好多年了,但还是会做许多花状、鸟状的馒头,这都源于小时候过年的“玩”功。当时母亲用面团捏各种各样的花样馒头,我也在一旁偷偷拿一块面团,模仿着做一些奇怪的“小动物”,如果是平时,母亲嫌糟蹋粮食,早骂开我了,可是这时候母亲非但没有骂我,还把我做的“小动物”们下了锅,出锅后还真是那么回事,白白胖胖的“动物们”,好吃又好看。

到了除夕,这天一大早家家户户就开始做菜,通常是大白菜、粉条、猪肉炖在一起的大烩菜,由于过年屯的食物过多,一会儿吃点这个,一会儿吃点那个,所以没有饥饿的感觉,而做饭纯粹是为了“年规”。等大烩菜做好,是要按辈分去送菜的,这时候母亲叫上我和哥哥,一人端一碗烩菜送给大娘婶子们。那天的菜几乎都是交换过来的,你送他,他送你,最后还是满满一大锅。好不热闹,好不亲情!

除夕,是等不到晚上的,全家老小又围在一起,早早开始吃年夜饭。当然,一定得吃饺子。在我们老家,饺子并不叫饺子,而叫扁食,形状像元宝,这些一定也是有讲究的,过年的每一种食物都是劳动人民满满的期待吧,渴望来年的好运。吃完饺子,大人们又在院子里用烟灰画出一个个大“仓”的形状,意味着来年粮食大丰收,装满粮仓。

除夕凌晨十二点,真正的新年开始了,大人又张罗着开始吃饺子。这次的饺子馅是素的,意思是“素净一年”。当四面八方的鞭炮声响起时,本有些睡意蒙胧的孩子们突然就活跃起来,喊着跟父母要压岁钱,继而换上新衣服跟着大人一起给长辈们去拜年。家乡拜年,除了说声新年好,还是要磕头的,磕头也是对长辈的最真诚的一种敬意吧。至今,这个传统还在家乡延续着。

年一直持续到正月十五,这期间,是人们最为放松的时刻,也是宣誓我们最美好愿望的时刻。单是过年这些事儿,我们该有多么怀念和期待!

昨天,老家的侄子又打来电话问我们何时回去过年?于是,我的心恨不得一下子飞往那千里外的故乡了……

关于年味的散文11:碾盘上的年味

文/王佳兰

日子过着过着就又开始忙活年了。说到年,我想起了碾,说年和碾听着有点不搭,似乎也不完全对。那时候忙年的食物可全指着用碾推呢。记得小时,村里有几盘石碾安放在村中各处,有几处带碾屋的碾,离我家远点。平时遇到坏天气还是要到有碾屋处,排队推碾。我家近处的石碾虽是在露天里无遮挡,却也是天天的忙。推碾的多了,总免不了撒些粮食在碾道,那鸡也总是在碾周围转悠,常常是被人撵得鸡飞狗跳。

那时的碾天天忙,过了腊八到腊月二十九,那碾就更忙了,晚上都有人推到很晚,碾旁边总是围着些女人和孩子。一个人推碾,都相互帮忙,说说笑笑的也是热闹。推碾的总是女人多,家长里短,喜怒哀乐,相互说着过年准备的东西。要蒸什么样的馍,要炸什么样的菜,要穿什么样的衣服……女人们围着石碾,像一处别样的风景。我在一边听着,看着。时光就这么被石碾碾碎压过。

最麻烦的就是把谷子脱皮碾成米,再把小米和玉米碾成面,一遍遍用簸萁颠簸,再用面箩筛。碾这两样面我自己做不了,碾谷子脱皮我更不会颠簸,颠簸和筛面好像是个技术活,都是母亲来完成。我只管推碾。碾这些很麻烦也费工夫,很多时候母亲都是天不亮就去碾上推碾,或者是晚上,拿着手电筒或者提着煤油灯笼。有月亮的晚上推碾或磨是最好的,月明映照,无须旁的照明,便也清晰可见。我喜欢那样的夜晚和清晨,月亮高挂,我推碾的小小身影在一圈一圈转着。

记得那时候冬天的雪特多,天气也冷。尤其是进了腊月屋檐下总是挂着冰凌,那石碾的碾坨沿上,和碾框上常挂冰凌。遇到下雪天,厚厚的雪把碾给捂了个严实,碾道上的雪把旧时光里的脚印埋没,住在碾周边近的人,总会先把碾上和周边的雪打扫出来,再铺一层沙子或炉灰盖了碾道上的湿滑,也不妨碍推碾的人。也常常赶上天气,边下着雪边推碾,身上碾上都落一层白。那时候的碾不像现在,全都给碾重新搭起遮雨雪的碾棚,既美观又实用。碾道用水泥铺的光滑、干净,不再有雨雪天的泥泞。碾盘的边沿也用水泥抹的光滑,再没有缝隙漏米。可现在推碾的人却少了。碾,就像饱经沧桑的老人,看着村庄日新月异的变化,也感受着自己的变化。

年,是终止又是开始。而那时的碾是无休止的忙,人披星戴月用碾忙年。碾,碾细四季谷物和收获。更是把旧日子碾上了新道道,碾道上的脚步也愈来愈轻松,欢畅。等碾的时候,婶子、大娘的话里全是关于忙年的细节,年货的置办。碾的周围摆着的簸萁、瓢子、簸箩、面箩、筛子、箢子里,盛着各种要碾的食物。还有喂猪的地瓜干。

直到腊月二十九,推碾的人才渐渐减少。年三十,石碾上被贴上大大的福字,碾框上也被贴上“大吉大利”的对联。石碾转了一年,过年了,也该歇歇了。头正月十五前,石碾上很清闲,过了十五后石碾便渐渐忙起来。但我推碾的次数渐渐少了。再后来,也说不清石碾是从那一年开始闲下来。这些年回家,很少看到有人推碾,石碾就那么静静地呆在村中的角落,坦然接受一份孤寂。你推或不推,石碾就在那。依然会有阳光普照的温暖,会有月光洒下的斑驳。

关于年味的散文12:花气袭人是年味

文/孟月

每年春节回家我总要带一些花,将新鲜、鲜活的气息以及花一样的美丽带给爸妈。因此我家的年味飘着花香,浓郁绵长。

妈妈曾对我说过,她小时候快过年时,姥姥就开始赶制棉鞋新衣。为了凸显过年的气氛,姥姥通常会在鞋帮上和衣服上绣上花,妈妈看着那些漂亮的花,心里就像花开了一样美,过年也因为新衣上的花而显得更加喜庆了。

记得我很小的时候,爸爸为了让家里生活得好一点,跑到城里打工。一年之中只有过年的时候才回来一次。我天天爬上缝纫机趴在窗台上朝外面望,数着日子眼巴巴地盼着爸爸回家。记得那天下着大雪,邻居院子里的梅花开得特别红,红得耀眼。而那天冒雪回来的爸爸像个圣诞老人,幸福的滋味至今难忘!那枝红梅竟是团聚的报喜之花!

如今,已过花甲之年的妈妈,养花成了她唯一的爱好。无论什么花,鲜艳的、素雅的、娇嫩的、浓郁的,妈妈都很喜欢。

曾在杂志上看到这样一个故事:除夕夜,一个铁路工人当时正在执勤,不能回家给妈妈买上一束她最喜欢的康乃馨。第二天,等他带着一束康乃馨赶回家时,母亲已经躺在了医院里,永远地离开了,病因是突发性脑溢血。就在那一刻,痛苦足以让他撕心裂肺。于是他在工作之余开了一间花店,里面的小屋里供着妈妈的遗像,每天他都在遗像前献上一束新鲜的康乃馨。

每每过年,我都会突然想起这个故事,然后就归心似箭。

回家过年时,我总给妈妈带上各种花,仙客来、杜鹃、火鹤、百合、蝴蝶兰、牡丹、唐昌蒲、富贵竹、水仙……我能找到的花,都希望在妈妈那里茁壮成长。

一年年下来,家里的花越来越多,妈妈养花的水平也越来越高。回到家里,说百花争艳一点也不为过。爸爸说:“***见了这些花,嘴都合不拢。”妈妈说:“过年就买花,其他的一概不要!”那些花把家里打扮得漂漂亮亮、喜气洋洋的,看着就赏心悦目。深呼吸一下,你都能感到空气特别清新怡人,花香沁人心脾。

来家里拜访的客人,都对那些花赞不绝口,妈妈得意地引着他们欣赏。一边看一边介绍:“这盆牡丹是女儿第一次带着男朋友回家时买来的,现在长得越来越壮了。我女儿的生活也是特别舒心,小两口日子过得可好了”;“这盆蝴蝶兰是女儿刚结婚时从婆家带来的,婆婆把最喜欢的花都给我闺女了,他们婆媳俩关系处的可好呢!”;“还有这个红豆杉,女儿说能降血压,特地给我买来的。”“现在流行多肉植物,今年又给我买了这些来,闺女说能净化空气,对我们身体有好处……”

我竟然不知道每一盆花,都有一个和我有关的故事。想到我因为有了自己的小家,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听着听着,我的眼睛竟然湿润了——原来,这些花竟成了我的化身,代替了我天天忠诚地陪在妈妈身边。妈妈每天的浇水呵护,就像天天在照顾着自己的孩子一般!

关于年味的散文13:妈妈儿时的年味

文/杨鑫

说起年,我总想起小时候那满屋子的香味和崭新的衣服。我问妈妈,你小时候的年到底什么样子?有没有和我一样的新衣服?有没有香味满满的美味?

我的妈妈生在上世纪50年代末期,家里兄妹6人,妈妈是家里最小的孩子。妈妈告诉我,在她小的时候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快点过年,家里的哥哥姐姐多,平日里都是穿他们穿小的旧衣服,只有过年才能扯花布做件新衣裳。每当穿上新衣,都会跑出家门给小伙伴们显摆一下,心里美滋滋的。记得有一年刚刚换上新衣服蹦跳着出门,没想到在门口滑了一跤,衣服脏了,不仅大人们训斥,想着过年不能穿新衣服出门了,心里难过的哭了整整一天。

据妈妈说,那时她是家里最小的孩子,也是最贪吃的一个。过年家里虽然没有现在这么多的大鱼大肉,但是觉得那时的炸红薯片都比现在吃肉觉得香。过年前第三天,家里一般都会把准备好的食物在大油锅里炸一炸,就是所谓的上油锅。哥哥和姐姐轮流拉风箱和给灶膛里添柴火,自己那会太小就看着大人们忙碌。大人最先是把那点稀罕的猪肉给炸了,放在盆里一个过年都靠它了,远远的闻着味道都流口水,一心想怎么才能早点吃到。当年大人们还会给家里的6个孩子准备一些吃的,那就是炸红薯片。在炸完所有的食物后,最后就是把事先切好的红薯片倒进油锅里,伴随着吱吱的声音红薯片的香味飘满了房子。妈妈说她总是在红薯片刚捞出来没凉,就趁机偷吃起来,一口咬下去舌头都快被烫熟了,但是还是忍不住想在吃一点。等所有的食物都炸好了,都会被装进盆子里,然后锁进大柜子防止偷吃。只有除夕当天和家里来客人才能多吃一些炸好的美味。

听妈妈说,每年外婆都会在大年初一准备一些生鸡蛋,然后在一家人都到齐后把锅里的水烧开,再把鸡蛋分别打进每个人的碗里搅碎,将滚开的水倒进碗里,最后放上白糖。一人一碗喝着又香又甜,那碗冲鸡蛋花就好像是世间最好的美味。直到现在妈妈也会偶尔冲碗鸡蛋花,只是我们兄妹3人不会争抢的去喝。也许妈妈一口一口慢慢地喝着,是在怀念逝去的姥姥还有姥爷,也是对儿时点点滴滴的一种纪念。

关于年味的散文14:年味

文/高贵叶

时间如流水一般!似乎是不经意间,又一个新年即将临近。在这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平淡中,不由得想起了童年时的新年。

我的孩童时代记忆最深的就是过年,家乡人过年比娶媳妇还上心。记得刚进入腊月,人们就开始忙过年了,把猪和羊早早杀了,冻在大肉篓子里。男人们有的出门购年货,有的上山捡干柴,砍红叶柳。女人们忙着推米碾面,做豆腐,压粉条,烧红肉,做蒸粉,搅凉粉等等。凡是好吃的都得备齐。姑娘们忙着做新衣新鞋,剪窗花。腊月二十三以前,家家户户把村子里的角角落落和自家的屋子都打扫得干干净净,不沾一点尘埃。传说,灶君大王二十三日晚上要上天,不能让灶君大王带着尘土去见玉帝,怕在玉帝面前说凡人的坏话。房子扫干净了才开始做细活,时间安排得有条不紊,各有分工。二十七日,爸爸做卤肉,母亲压粉条,姐姐们把剪好的窗花用颜色染成五颜六色。二十八日,爸爸弄凉菜,把绿豆芽、土豆丝用开水烫熟,把卤好的鸡、猪腿、猪头肉等也用手撕成小块。母亲用雪白的面粉蒸出各种各样的供品,有枣山、花卷、枣饺子、馍馍。出锅后都用颜色点一个小红点,放在新做好的箅子上面。我小时候嘴馋,看见这样好看的供品总是流口水,母亲就把热腾腾的刚出锅的小馍馍给我一个,我一边吃着一边看着姐姐们往墙上贴年画,往窗户纸上贴窗花,看着哥哥写对联。哥哥的书法虽然不太好,但乡亲们非常信任他,家家户户拿来红纸让哥哥帮着写对联。哥哥写的对联都是根据乡亲们的不同情况现编的。村里有一个吕姓老光棍年年都让哥哥帮他写对联。有一年哥哥突发奇想给他写了这样一副对联。上联是:今年一人在,下联是:明年二人来,横批是:期待期待。说来也怪,第二年吕老头真的娶了一个老伴还拖了一个小油瓶。虽然母子俩稍有点精神病,但是一家人过得其乐融融。乡亲们就更信哥哥的对联了,连牛羊圈上的都让他写。我就帮哥哥编一些简单的,什么牛羊满圈,大牛身子壮,小牛日日长等,两天才能写完。除夕早上,家家户户把对联贴上,村子里一下子就亮堂了起来,增添了不少喜气。这时无论走到谁家,都是窗明几净。乡亲们在过年期间特友好,特文明,不说脏话,也不说气话,到处是和谐的气氛。我是村里少有的“小女秀才”,于是就帮那些不识字的人家读年画,一路读下来,竟把年画的内容倒背如流。在帮人读年画时,乡亲们都给我小馍馍吃,把我的小肚皮撑得鼓涨涨的。除夕下午,乡亲们开始准备旺火,家家户户院子里用红叶柳,柏树枝垒起一座小山,下边放了干柴。母亲把敬神的供品都准备好,爸爸给我们做晚饭。爸在山西省工作期间学了一手好手艺,就是推攸麦面卷,别人用凉水和面,爸爸用开水和面,用一块特用的砖,推出来的攸面卷又薄又香。晚饭后,年的气氛更浓了,每家都把门打开,请“神仙”进来。堂屋正中供着财神爷,锅台边供着灶君大王,旁边贴着对联:上天言好事,回宫降吉祥。门外的窗台上供着天地爷,对联写道:敬神神常在,不敬神不在。西墙的柜子上供着故去的老祖宗。各个供台上摆满供品,点着蜡烛,灯火辉煌。哥哥在院子里放炮,我和妹妹们给“神仙”烧纸,爸爸和母亲包自家的饺子,姐姐们帮孤寡老人包。包完了饺子,把供品再一样一样放在大锅里的篦子上,准备大年初一早上供神,灶堂里填好柴。只睡一小会儿,“噼里啪啦”的炮声就把我们从梦中惊醒,爸和哥就赶忙穿上新衣服,先到院子中间把旺火点着,放一阵鞭炮。这时,村子里鞭炮齐鸣,热闹非凡,再懒的人也躺不住了。我们姐妹们也赶紧穿上新衣新鞋,跳下地红红火火地绕村子跑,又是唱又是跳。有的小孩特意去偷别人家天地爷的供品,大人们说大年初一偷吃了天地爷的供品会长寿的。有一年我们村有一家人收养了一个小男孩怕不长寿就给孩子偷供品,后来孩子会走了就自己去偷。乡亲们知道了,就故意多放一些供品让他偷,他一下子就偷了一小篮子。现在小男孩已长成了大后生,开了班车,为乡亲们服务。

照规矩大年初一早上人们都该吃饺子,包饺子的时候,大人总是洗一个干净的硬币包进去,说如果谁吃上了谁就是全家最有福的。为此,每家的孩子们都争先恐后地吃饺子,都希望能吃出硬币,成为全家最富的人。有一个小孩吃了30多个饺子,差一点撑死也没吃着,竟急得哇哇哭了起来,闹了不少笑话。

中午,一般是用木炭煮一大锅红豆稀粥,吃一点凉菜。晚上是正餐,一般是吃油炸糕。糕是黄米面做的,谷子是自家种的,又是用石碾子推出来的。油炸糕有的包着豆泥,有的包着野菜像大饺子,还有单饼,吃的时候蘸上白糖,那一个香甜可口就甭提了。

村子里有剧团,晚饭后,锣鼓声响了起来。穿戴一新的乡亲们不约而同地齐聚在戏院中,嗑着瓜子,聊着闲天,欣赏着自编自演的小曲。正月初二与初一同样的程序,还有一条叫“迎喜神”。阴阳先生算好了喜神在哪个方向,大家就在哪个方向点起旺火。全村人拿着香和纸、炮,踩着锣鼓的节拍到旺火前跪下祈祷。如果谁第一个离开谁就会把喜神领回自家。可乡亲们恋恋不舍,没有一个先离开的,往往是大家一齐往回走……

正想着,电话铃响了,哥哥激情飞扬地邀我回家过年。通过这无线电我似乎闻到了香喷喷的红烧肉味,闻到了家乡的年味……

关于年味的散文15:儿时的年味

文/单士云

我是北方人,老家过年必要守岁。小时候母亲常对我们说,年三十那夜不能睡觉,要守岁,不守,岁就没有了。因此,守岁时母亲会给我们说很多关于守岁的故事和传说,让我们不至于睡着。母亲虽然不识字,可讲起故事来却活灵活现精彩纷呈。

我记得最清楚的一个故事就是“南天门的传说”。母亲告诉我们,守岁到半夜整12点时,只要站在堂屋或院子中间,抬头仰望天空,南天门就会打开,看见南天门打开时,就会有天神出来,向守岁的人发东西。人们心里想要的,除了金银财宝,天神都会成全。但想要发财的人反而会受惩罚,因为他想着不劳而获。我信以为真。那时我唯一的愿望就是能上学读书,将来做一名教师,或做一名医师。可是我苦苦守了一整夜的岁,眼都没敢合一下,也没看见南天门。为此,我偷偷哭了一场。为此,母亲又安慰我说,要是能抢到新年的第一桶“元宝水”,愿望就能实现了。我又信以为真。第二年过年,我早早就把扁担和水桶准备好,半夜12点时打着手电筒,跑了有小半里路去挑井水。可是,我的愿望还是没有实现。我虽懊恼但不肯放弃,来年又继续。许是我的坚持感动了父母,虽然家境极为贫苦,但父母还是在我十一岁时让读书了。可惜,我虽考了双百分,当上了三好学生,但贫困的家境依然使我在三年后辍学了。

除了记忆中过年要守岁,每年年三十,村里家家户户还要做红烧鱼。红烧鱼一做就是两条,年三十吃一条,大年初一吃一条,意味着“年年有余”,希望来年田产大丰收,家里有结余的粮食。

年三十那天中午,鞭炮一响,我们就可以动筷子吃饭了。午饭后,男人们会去串门子,有打纸牌的,有下象棋的,还有听评书闲谈唠嗑的。女人们的事情就多了,要打浆糊,贴对联,贴门字,贴福字,包饺子。在我的家乡,饺子又叫“弯弯顺”,也是一种口彩。大年初一的早上,我们要吃饺子和汤圆,寓意新年会顺顺利利,圆圆满满。因为早上起床来不及包饺子,所以必须在头一天下午包好。等饺子包好了,差不多也就是做晚饭的时间了。母亲会烧上一大锅菜汤,蒸上馒头包子和剩菜,待放完鞭炮,全家人便围坐在桌边,开心地吃晚饭。

晚餐后是各家的炒货时间,炒高粱,炒玉米,炒黄豆,炒小麦,炒葵花,炒山芋干。花生几乎都是最后一个炒,因为花生收成少且贵,要留着卖钱,家家户户都不舍得炒太多。我们姊妹几个总是趴在灶台边,看着母亲锅上一把,锅下一把,一边忙忙碌碌地干活,一边给我们讲守岁的典故。

零点鞭炮一响,我们一群差不多大的小孩子便挎上母亲做的小书包,挨家挨户讨要爆米花、油炸果子、包子和炒货,条件好的人家,还会给我们大糕、糖果。一圈下来,每个小孩的书包里都满满的,大家喜气洋洋一边打闹着一边跑着跳着回家,那种童真的喜悦至今还烙印在我的脑海里。

不管生活得好还是不好,儿时的年味一直是我心中美好的回忆,它时刻激励着我,要艰苦奋斗,要努力向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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