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菜园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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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菜园的文章1:菜园印记

文/君夕

题记:童年的菜园,所散发出来的气质、芬芳,淳朴的没有任何雕饰。那段时光让人心怡,让人充满眷恋。在菜园上空荡漾的每一个童年的音符,都可以咏叹成一个个勤俭的故事,低哼出一曲曲生活的小调。

[一]

总有一些这样的菜园,葱葱郁郁,错落有致,静静地点缀在老家乡下的村前屋后,静卧在我异乡的思绪里。它的四周通常是一米多高的篱笆墙或泥墙围砌,仅一扇小门的位置留作出入口。从外向里,从里向外,极似居家院落造型。竹门或木门挂个锁头却从不上锁,有些只用小铁丝系着。不防小偷,只是用来阻挡淘气的家禽跑进去糟蹋蔬菜。里面一垄垄平整的菜地,种满了时令季节的蔬菜瓜果,微风吹拂,好似流动欲滴的翠羽,此起彼伏。菜园的角落边,还立下多根木桩,上面插着稻草人,披在稻草人身上破裂的塑料皮或斗笠蓑衣,在风中一张一弛。原本吓鸟雀用的,但似乎成效不大,甚至稻草人身上落满全是白白的鸟粪。大小不一的菜园,镶嵌在低矮的房屋之间,宛如一块块碧绿的翠翡,在阳光的映射下,绿得发亮,一派凉意。

多少年后的今天,印象中童年的菜园,依然花鸟清芬,越过时间越过空间,越过很长很久的路,站在我异乡的生命里,与我从容对视,并一度占据我的脑海。我似乎还能触摸到它时而恬淡的韵致,时而灸热的情感。菜园的芬芳,菜园的绿意,菜园的生机,从老屋的土围墙和篱芭园里向外扩散开来,从厨房的烟囱中和瓦缝里随着炊烟袅袅飘升,以一种写意的姿态,在心头缓缓铺开久久荡漾,成为记忆中最美的风景。

每个童年的菜园,都有一段温暖的故事,传递着与老屋与厨房与村民们千丝万缕的情感。菜园的美,时而轻盈,时而厚重,时而流动,时而凝固,时而清新,时而浓艳,时而低调,时而张扬,时而淘气,时而乖巧。菜园里任何一朵花蕾,一只昆虫,一片菜叶,一棵小树,一个棚架,一只飞鸟,恬静的,噪闹的,都无一例外地构筑成菜地最鲜活的灵魂,最动感的情愫,最朴素的色彩。动中有静,静中有动。奔放与清幽,都是菜园一种富有思维的存在。那些瓜果菜蔬的名字,似乎熟悉乡村间亲切的星星点点的灯光,熟悉那些似雾飘浮的炊烟,也不知不觉中和童年的味蕾深深地融合在一起。那些小狗小猫在菜园门口相依,慵懒地卧在泥墙下或草垛里,与蓝天,阳光,花朵亲密接触。那些光着脚丫在菜园里活蹦乱跳的身影,那些穿着开裆裤玩泥巴的小伙伴模样,也一下子全窜到我的眼前。那些与菜园有关的农活工具,簸箕、扁担、粪桶、锄头、菜篮,也一一呈现于记忆的画面,闪亮出曾经久违的风姿。

[二]

我家的菜地,坐落在老屋旁边的大菜园里。严格上来讲,是多家共用的。偌大的一个菜园,一亩,二亩,大大小小被细分成数家。多年的种作,邻里间达成的默契,不需要刻意用砖头或石头砌成自家菜地的界限。象这样的菜园,上世纪八十年代之前的老家到处都是。而现在,老家那种篱笆式或土墙式的菜园,不见了踪影,菜园的土地被用来建起新房。作为老家来讲,庭院式的菜园已褪化成一种记忆的符号。

房舍旁边的菜园,一般都是祖辈流传下来的,就近取"菜",耕作方便。和老屋密不可分,相辅相成。童年的老屋,总是在几声狗吠鸡鸣之后,拉开了清晨的序幕。清脆的鸟鸣,从附近菜园的树梢上响起。阳光从"后门山"慢慢露出笑脸,斜斜照进篱笆园内,轻轻亲吻着那片肥沃的土地。落在菜叶上的晨露,晶莹欲滴。各种蔬菜,渐渐从梦中苏醒过来,迎着初升的晨光,呼吸着清新的空气,汲取着新鲜的养份。从各个洞口里的小虫或蚂蚁,也探头探脑,出来散步了。菜园里的梧桐花香,连同一股温暖的泥土气息,随着晨光的舒展,慢悠悠地穿过老屋的正大门,在庭院里聚集。家禽们刚从窝棚里圈放出来,精神抖擞。

"晨起的鸟儿有虫吃",老屋里的大人们总是这样告诫自家的孩子,做人不能偷懒,不然以后只有讨饭的命。虽只是一句戏言,却也说出了做人必须勤劳的道理。在那个年代,无论阴雨晴雾,天蒙蒙亮,大人们就早早起床。男人们到村中心的老井排队打水,把厨房里一天的用水装满水缸,然后去菜园看菜。女人们张罗着厨房,下锅烧水,淘米弄饭。喝完热乎乎的白米粥或红薯稀饭后,小孩子上学的上学,放牛的放牛。男人扛着锄头去田里张罗农活。女人们忙着收拾碗筷,然后捡起一堆堆脏的衣服,端着大木盆子到池塘里洗衣服。

"菜地不能荒芜,做人不能颓废",也是老屋男人们经常挂在嘴边的话语。菜地不能荒芜,在自给自足的乡土耕作经济下,任何可以用来耕种的土地,一年四季都不曾落下辛勤劳动的足迹和背影。做人不能颓废,更是男人们对生活态度的真实写照。上有老,下有小,老屋男人们弓起的脊梁,肩扛着生活的重压。朴素却依然积极向上,乐观而不轻意流泪。

父辈那代人,没念过私塾,甚至有些人连自已的名字都不会写的。虽未识字,但懂道理,识大体,做人本分,内心纯朴,手脚勤快。老屋的虽非文人,说不出太多诗意的话语;也不是画家,无法把菜园的景色描绘成油彩画。但是,于他们而言,菜地的每一株庄稼每一棵树苗,岂止是用心书写的诗句,用心描绘的画面?象守护着自已的孩子一般,守护着它们长大。

[三]

童年的菜园,所散发出来的气质、芬芳,淳朴的没有任何雕饰。那段时光让人心怡,让人充满眷恋。在菜园上空荡漾的每一个童年的音符,都可以咏叹成一个个勤俭的故事,低哼出一曲曲生活的小调。

春耕、夏长、秋收、冬藏。老家人对菜园的情怀始终割舍不断。蔬菜瓜果作为饭桌上不可缺少的菜肴,对当地人而言,菜园凝结了祖辈与这块土地的千丝万缕的联系,也凝结了他们自已对勤劳致富的理解,和对幸福生活的追求。

正是童年的菜园,丰硕着不断长大的身躯,丰盈着年少的味蕾。那些在菜园里看似普通的瓜果蔬菜,也可以被母亲做成丰盛的美味。"炒、炸、煎、蒸、煮","酸、甜、苦、辣、咸".不同的烹饪方式,不同的味道,在铁锅里幻化成同样的营养,散发出母亲的关怀和爱心。最简单的农家菜,口味好。生姜、大蒜、辣椒末,味精,酱油,家酝的白酒,厨房必备的最干净最营养的佐料,也造就了童年的好胃口。凡是可以吃的,吃啥啥香。无论是瓜果菜蔬的叶子,还是根茎,在母亲简单的厨艺下,那些汁液都转化为身体的营养,在年轮里旋转、流淌。

童年的胃口并不娇贵,老街上隔三差五的集市里也偶有鱼肉出售。但即便是望着鱼肉,内心涌起太多的奢望,也只能被干瘪的钱袋硬是把口水给挤了下去。孩子们下午放学回来,大人做活回来。饿了,盛一碗冷饭,倒点开水,夹些中午的剩菜,端在门槛边也能吃得津津有味。乡下清贫的生活,养成从小节俭的好习惯。长大了,有时掉在桌面上的一粒米饭,也能条件反射般的,马上捡起来。

没有扛过扁担,没有抡过锄头,没有犁过地种过菜,没有在农村真实生活过的你,或许压根儿就不会理解农村人对菜园的情感。你也很难体会农活的乐趣。其实最平凡的农人们,有着对庄稼如对自家孩子一样爱护珍惜的心态。不只是面对黄土背朝坡,也对整个家庭未来的兴旺,有过深沉的思索。他们生活的方式,如种菜犁地一样,或蹲着,或站着,或弓腰,无论是何种姿势,都是一种最幸福的姿势。

[四]

菜园是童年的记忆,是岁月的见证。远去的光阴里,那些原先并不在意的每段故事每个景致,会在记忆怀念的背景上清晰起来,感动自已。感谢那些深情的土地,用它的养份滋润并丰盈着岁月中最朴素的胃口。菜园微小的时空,浓缩了多少辛苦劳作的身影,散发并延续出生活中无穷的温热。童年的菜园,就象是心底时常涌起的一首首清新嫣然的小诗。它在记忆的年华里低吟浅唱,即便隔着光阴的距离,也会温暖一生,怀念一生。

好些年未曾摸过扁担,未扛过锄头,未品尝过家里的菜蔬。怀念那些从菜园里走出的好胃口,怀念那些从乡下厨房里飘出来香喷喷的热菜味道。期盼有一块地,让我从繁琐的工作中,投入其中。让我的目光有了阳光的沐浴和绿色的停留,让我呼吸有了纯净的空气,暖洋洋又十分惬意。

忆起童年的菜园,我的心灵渐渐变得宽广和清澈。虽然,老家旧式的菜园已不复存在,但是那曾经的土墙,篱笆,甚至是长在泥墙上的青苔和狗尾巴草,都在心里荡漾成另一种形式的存在。那菜园里一畦畦的各种蔬菜,像是乡土的句子,抒写着平淡的岁月。用安祥与恬静,点缀着朴素的时光。读懂的,远不止是一种家的温馨。想着,不管收成怎样,要是有一块小小的菜地,哪怕是种上几棵青菜,几株瓜果。平日里闲着没事,拔拔草,浇浇水,看着菜苗一天一天长大。挎个菜篮,满心欢喜。

心中,总有这么一块菜地,种着童年的回忆,那么葱葱郁郁,那么生机勃勃。

关于菜园的文章2:春色满菜园

文/彭佩红

周末回老家,看到生机勃勃旳菜园,我陶醉了好一阵子。

在番茄地里,一排排番茄整齐“站立”,叶子青得逼人眼。在家人的辛勤管理下,番茄已有拳头那么大,水灵灵、红艳艳、圆滚滚的,撩拨着我的食欲,咬一口,汁液甜津津的,真让人舒服。那些尚未成熟的番茄,有乒乓球那么大,颜色碧绿,相互簇拥着,好像一串串风铃。

黄瓜地的黄瓜藤已有一人高,叶子青翠欲滴,藤上开满黄色的小喇叭花,引来成群唱歌的蜜蜂,给宁静的菜园带来了勃勃生机。小黄瓜看上去十分可爱,有的藏在叶子下边,有的靠在藤上。看着那一根根顶花带刺的黄瓜,我馋得摘了一根尝了尝,又甜又脆,清凉可口。

还有绿油油的韭菜地,韭菜翠绿而肥嫩,一簇簇的闪着亮光,仿佛带着笑;鲜嫩的豆角挂满架子;密密麻麻的小辣椒挤满了细细的枝条……

莫道芳菲随春尽,我家菜园春意浓!

关于菜园的文章3:乡村四月天

文/呼唤的远山

几只漂亮的蝴蝶在菜园的瓜秧上嬉戏,肥胖的黄蜂不厌其烦地在屋檐下来回奔忙,并不时发出的嗡嗡的声音,像失控的波音客机在不停地旋转。

这是乡村四月到来的征兆。

屋外不远的小河终日在不停地流淌,阳光照在水面上泛起鱼鳞似的波纹,站在河堤上四下眺望,广袤的田野向远方延伸,田野里蠕动的是农民们劳作的身影。而河岸的一排排整齐的杨树,早就在风中婆娑起舞。杨树的后面就是绿色的芦苇和杂草丛生的原野。那里野草在疯长,野花在开放。丽日蓝天下,牛儿们三三两两,旁若无人,那种低着头吃草却有些漫不经心的样子,真是有些惬意呀!还有牛背上站立的八哥鸟,此刻也没忘记梳妆打扮。此情此境,真让人怀疑走进了一个梦幻般的世界。

河对岸芦苇在风中翻卷着层层绿浪,路过遮天蔽日的芦苇丛,别忘了拔一根嫩嫩的芦苇叶,抽出里面的芯子后放到嘴上一吹,就会发出像苍蝇一样怪叫的声音。

只要你吹了,就会立刻引来一群蜻蜓在你面前舞蹈,还有那会唱歌的布谷鸟在你头顶盘旋。倘若吹腻了,就顺势扔进路旁的水沟里,看一群鱼儿怎样在芦叶周围嬉戏。

乡村的四月往往是涨水的季节,尽管野草长势茁壮,流水仍然要从草丛中夺路而出,哗哗的水声是从草缝中飘出的,流水似乎格外垂青野草,它在草丛中驻足良久,又蜿蜒地向下奔去。这就是江汉平原所谓的桃花溪了,用当地人的话说就是桃花开过后的暮春时节,渐有雨水打搅,水就涨起来了。

当你看到水的湿气和草的清香纠缠在一起,草丛上渐有梄落的蜻蜓和天空中小鸟结伴而行的时候,你是不是觉得有了一种亲切感。是什么牵引着你往足有半人深杂草的沟垄上行走?尽管走着走着,你会被面前不知名的野草所阻挠,这些野草冷不丁横在你面前,挡住你的去路,但潺潺的水声一定会撩拨着你往纵深处探寻。水声,越来越响,草,渐渐密了,一排排蛙鸣叫阵似的扑来。

拆一棵野艾,断茬口溢出的汁液染绿手指,冒出清爽味。撕扯地下的一根草的叶片,扔到路旁的水流中,看它宛如一条鱼儿顺水而下。沿着水流往上走是一条通往长江的小河。水边的空气湿润,清凉的风,一潮潮卷来,洗净鼻孔和噪子中的霉味。一只青蛙一跃,从草丛中跳出,瞪着一双鼓鼓的大眼睛,披挂一身的迷彩服,宣战似的大叫,然后又跳入草丛中,瞬间就不见了踪迹。

乡村四月闲人少,才了蚕桑又插田。农历的四月,东边的天空刚刚有点泛白,秧田里就满是窸窸窣窣的声音了。不管是年轻的年老的,还是刚学做农活的孩子,一个个坐着小秧凳上,在秧田里扯秧。他们顾不得早晨的丝丝寒意,有的穿起长筒套鞋,有的索性高卷起裤腿,让冰冷的泥水亲密的接触自己的皮肤,一双双手紧紧贴住秧田的泥面,忽前忽后忽左忽右游走在秧苗之间,右手刚握住了几株秧苗往后拔起,左手又赶向前去抓住了另外几株秧苗,然后闪电般将手里的秧苗合拢,在面前半尺不深的水里快速地摇摆几下洗净,再迅速地抽出一根早已系在背后的扎秧草,缠好后,干净利落往后一扔。不消一个时辰,每个人的身后,都已卧着一条绿色长龙了。

天透亮了,村里的炊烟正在慢慢消散,人们一个个站起身来,捶捶发酸的腰,拿起秧凳,有人不耐烦地开始嘀咕:都什么时候了,还不送饭来。此时,公路上,田埂上,渐次有挑着早饭的担子向秧田迤逦而行。也有等老半天都不见送饭来的,就匆匆地跑回家去。尤其是那些年轻女人,一进家门,急急地喝完两大碗粥,简单地料理一下家务,随即又转入插秧的行列。

田塍上,几个男将挑着码得像宝塔似的秧担向前移动着。来到田边,他们弓腰放下扁担,然后提起秧把向早已平整好的水田里一一抛去。只见他们手腕一旋,那秧把便在空中画了一道优美的弧线,“啪嗒啪嗒”地站在水田里了。

插秧是集体活,最能体现社会性的劳动。所以往往几家联合在一起,插了张家插李家,这叫做打串工。插秧又多半是妇女的专例,因为男将大多数去扯秧或挑秧或去整田了。大伙在秧田里东家长西家短地拉着家常。小媳妇夹在中间,只有默默地当个忠实的听众。说到闺房之事,但见小媳妇,羞得红如桃花的面庞,火辣辣地发烧。说到高兴处,便会从田地传出嘻嘻哈哈的笑声,这笑声会惊动一旁觅食的麻雀,它们便呼拉拉成群结队地飞走。

也有比赛插秧的。只见插秧冠军的双手在水中上下翻飞,像弹钢琴一样,富有韵律和节奏感。不一会儿就在前面遥遥领先,一不小心就会关别人的笼子。插秧慢手也不怕,自有招数应付人家关笼子,那就是少插几株秧苗或插稀一些。一般情况下,都是插秧冠军在里面先插,依次按快慢一字排开,最慢的就在最外面。

也有单个家庭插秧的。一般是丈夫扯秧,妻子领着几个孩子在田里插秧。这让人的脑海里随即浮现出一幅<<插秧歌>>的情境:田夫抛秧田妇接,小儿拔秧大儿插。笠是兜鍪蓑是甲,雨从头上湿到胛。唤渠早餐歇半霎,低头折腰只不答。秧根未牢莳未匝,照管鹅儿与雏鸭。

咚咚咚,田埂上是人奔跑的声音。哎哟,我的揪忘记了拿来,要放水了,不然刚插的秧会被太阳晒死,快把您家的借给我用用。

远远望去,在棋盘似的水田里,一些穿红挂绿的农家女子在,贴在水面,像一张弯弓。在你追我赶的欢笑声里,一棵棵绿色的秧苗渐渐演化成一根根绿色的琴弦,整整齐齐在水田里延伸着。

关于菜园的文章4:母亲的菜园

文/梁黎明

母亲一生劳苦,甚至一连卖了二十多年的夜宵。直到最小的妹妹成了家,母亲才卸下这生活的重担。

“退休”下来的母亲,依然是一个闲不住的人。老家的后院,是一个三亩大的园子。于是,厨房、前院、后园,就成了母亲新的“三点一线”。

老家靠海。海边的土地,也许是杂入了海滩上的沙子的缘故,所以有些贫瘠。它的颜色,不像平原地带的黑,也不像火山口附近的红,介于灰与粉之间。母亲将碾碎了的贝壳粉和鸡粪混在一起,匀匀地往园子里撒了厚厚的一层,那土地的颜色便也接近黑色的了。

当长在园子里的芝麻成熟了,母亲便割下来,晒干、脱粒,然后封存在笨重的宽口陶缸里。这样,一年里我们都可以吃到香喷喷的芝麻糊和芝麻粥了。

紧接着,母亲便让园子为过年做准备了。柳豆与番薯,几乎是同时种下的——西头种番薯,东头种柳豆。母亲一个人忙不过来,村子里的好几个邻居不约而同地过来帮忙,翻地、平地、垄地、播种、浇水,竟也花了好几天的功夫。

几个月后,柳豆一人多高了,如同一行行士兵笔直地站着。冬天风大,那长在底下的、枯萎的柳豆叶,一片片地在枝丫间翻飞、旋转,然后慢慢地落下来,在根头铺上一层厚厚的松软的白地毯。长在上面的迎着日光的枝叶,浅绿中缀着一簇簇的鹅黄——那是柳豆密集的细小的花。

与柳豆的五颜六色不同,番薯地里是一眼望去的纯粹的绿。番薯生性羞涩,不仅将果实深埋地里,连花也不大愿意让人看到。

像是比赛似的,春节期间,柳豆与番薯,都先后成熟了。剥出来的柳豆仁,颗粒饱满、圆润,一粒粒柳豆仁就是一颗颗泛着水光的珍珠。番薯个大、皮薄,煮出来的番薯粥香甜可口。

今年风调雨顺,收获的番薯柳豆特别多,我们吃不完,母亲便给邻居送,给几个小姨送,最后像芝麻那样,拿到集市上去卖。柳豆清热涩湿,番薯健脾润肠,都是人们很喜爱的食物。

过年时,我想给母亲一点零花钱,但母亲还是跟往年一样坚持不要。她说她有钱,她说光是卖园子里的这些东西,就有好几千块,够她用了。

的确,母亲就像这园子,只懂付出,不求索取。她这一生,用自己双手赚来的财富不仅养大了我们,还将我们一个个送进了大学的校园。即使到了现在,尽管我们兄妹几个都有工作,尽管父亲也有退休工资,但母亲花的,基本上还是她自己挣来的钱。

如果说我的性格中也有一点点勤勉和独立的优点,我想,这都是因为我有这样的一位母亲。

关于菜园的文章5:我家的小菜园

文/内蒙韩国良

岁月从一个幼小稚嫩的柳稍,随着春夏秋冬的交替轮回,涤荡着我的心灵深处,一摆一摆地蓬勃生长,当我有意识地回首往昔,转动的年轮已把我的人生轨迹,轮转到了不惑之旅,一路打马走来,曾经有过湿一把干一把的辛勤劳作的激荡;也一度按让丢失的得失之痛,可这一宗宗一件件的往事,在我不太成熟的脑海里都不留什么痕迹,知道那一天,一缕阳光映满了整个菜园,我才忽然有了拾起散落阡陌的一丝悸动,才发现一双双绿色的眼眸,轻拂着悠扬的马头琴,在并不跳跃的光束中泛起微微涟漪,坚硬地搁浅在我的记忆里,使我挥之不去,忘却不得。

我家住在内蒙古巴林草原一个偏避的山旮旯里,村子不大,但空气清新爽快,炊烟袅袅,柳絮花在微风的吹拂下,展开柔韧的翅膀,层层叠叠地飘洒。地处村子东边,就是我家的小菜园,这个菜园里蜜蜂、蝴蝶、小鸟,样样都有。蝴蝶有红蝴蝶、白蝴蝶、粉蝴蝶、紫蝴蝶。蜜蜂是金的、小鸟则在菜园里飞来飞去的歌唱,给菜园增加乐趣。说起这个小菜园,还有一段不平凡的经历呢。

这个村子其实最早是爷爷从山东逃荒来到这里的,在靠近向阳坡缓的地方盖上了三间草房,随后又用土垛起了院墙,再后来爷爷就在院墙的东侧圈起了一个菜园,园地是爷爷用镐头一镐一镐刨出来的,而后,种上了各种各样的蔬菜,供全家人吃,因村子上只有三五户人家,院子里的蔬菜吃不过来,就分发给其他的农户吃,几年后,村子上的人越来越多了,地上一家挨一家底盖起了草房,但谁也不好意思挤占这个菜园盖房,爸爸当兵走后,爷爷就求助乡亲们在菜园里打了一口井,无论天气怎么旱,菜园里的菜总是郁郁葱葱,爸爸参加抗美援朝胜利凯旋后,就担任了生产队长,公社下乡干部来村后,也都愿意吃爷爷种的蔬菜,说起爷爷种蔬菜,还真有两套,施得全是农家肥,一点化肥都没有,蔬菜新鲜不说,味道清纯,天然绿色,芳香可口,一时间成为远近闻名的绿色食品。

割资本主义尾巴那阵子,爷爷的小菜园也被割了,园子墙被推倒,绿色的蔬菜也被鸡鸭鹅狗糟蹋的一塌糊涂,爸爸结婚那年,按村里规定应该划拨一处宅院,于是,就把这个菜园当做宅基地划给了爸爸,爷爷得知消息后,就与爸爸商量,把家中的老房子给爸爸,爷爷去菜园里盖房子,爸爸同意后,爷爷就在菜园的西北角盖一间土房,用石头按原来的围墙垒砌起来,又恢复菜园的原有模样。不久,爷爷去世了,爸爸就把经营菜园的任务担当起来,不但继承了爷爷的种菜传统,而且还在菜园里搞起了塑料暖棚,集市上没有的菜,爸爸小菜园的菜就早早地上市了 ,且纯正味美,深受村民的喜爱。

父亲的菜园里种着生菜、香菜、茼蒿、大头菜、西葫芦、西红柿、辣椒、豆角、土豆、白菜、萝卜、黄瓜、东瓜、南瓜、丝瓜、向日葵------只要东北能种的,父亲都要种一种,没种过的,父亲也要尝试种一下。

现在爸爸也已经去世多年,爸爸临终时,没有任何遗产,只留下了这个小菜园,从此,我就全身心地侍候小菜园。我种的茄子易熟,种的玉米香甜,种的西红柿色彩缤纷。西红柿有红的,有黄的,只要轻轻地咬一口,软软的,甜甜的,真的很好吃啊!这甜蜜的感觉从口中只漫心底。每每坐在这里的时候,还这样想,如果没有这个园子,没有这些绿色,一定是很寂寞很孤单很没有趣味的了,全都是因为这绿色,这蜂儿,这蝶儿,这希望,这生趣,我的心里眼里身子中才充满了某种东西,这种东西真的很有意思,使我不空洞,不寂寞,不心烦,不无充实与快乐。

我家有个小菜园。

关于菜园的文章6:菜园的阳光

文/徐斌

连日晴好,阳光馥郁,又像温暖的手,照拂自然万物。菜园里,蔬菜心情大好。青菜们敞开胸怀,像花儿倾情绽放;每片叶子都舒展开来,像懒猫竖起耳朵,倾听阳光的歌谣。

芫荽叶面更亮,香气更浓。它们是和大蒜套种的,而阿拉伯婆婆纳(杂草名)又与它们挤在一起,两者长得像双胞胎似的,只是一个叶面光洁,一个叶面粗糙;一是清香扑鼻,一个没有气味。在菜畦之上,还有荠菜,来凑热闹,大蒜被挤得慌,只得一个劲地往上长。

蔬菜应该也怕寒冷,像人一样。记得我读小学时,冬天里,手脚冻得疼,经常生冻疮。那时的小学教室,就三间土墙草屋,老师一说下课,小伙伴们就跑到屋外,贴着向阳的墙壁站着,让温暖的阳光覆盖自己。有时玩“挤油渣子”游戏,即你挤我我挤你,挤出一身汗来。

人参菜的茎已倒伏,如乱枝横铺。这畦地前两年种过荠菜,碧绿的嫩叶把地盖得严严实实,细碎的白花犹如夏夜的星星。可是现在见不到一棵荠菜了。是不是人参菜与荠菜犯克呢?正像行走于世的众人,若不投缘,即便脸熟也是陌生,心理上有层隔膜,却很难说谁对谁错。

荠菜发芽迟缓,像阎连科散文《北京,最后的纪念》中说到的荆芥,也叫线荠、香荆荠。这种菜我没见过。据说我国南北各地均可种植,就是发芽迟缓。喜欢温暖,喜欢湿润,可是幼苗却能对抗零度左右的低温。

许是今冬气温较低的缘故,或是由于雨水偏少,或是由于肥力不够,红萝卜白萝卜都结得小,白萝卜与乒乓球差似,放水里洗时还漂着,也像乒乓球,切开一看,糠心了。糠心萝卜,无论红烧还是熬汤,入口都像嚼着棉絮,口感不好。想起前两年,白萝卜长得像小排球,刨丝凉拌,格登崩脆,汁液充沛。真是年年岁岁花儿相似,岁岁年年萝卜不同。中个缘由,也难说清。如同遇到的某个人,经历的某些事,即便不解,亦难究竟。

街上已有草莓卖了,那都是借助了塑料大工业棚的力量。如《北京,最后的纪念》所言:“季节的条文,被这个疯狂的世界撕得零碎破烂;人们无可遏止的意志,改写着季节到来的法定条律。”我的园里也有草莓,是去年农历三月三栽的,结过几个樱桃似的果子。其根尚在,虽经雨雪的打击,还有几茎毛毛的叶片,估计渡过寒冬,到了春和日暖之时,会有草莓吃了吧。

蒿子也有卖的。我的园里也有蒿子,它是耐冬作物,根茎是不怕冻的。不过很老,不能食用,颜色也不鲜艳。我们买的蒿子,也是借助了大棚的神力,还有植物生长剂。催促它长大,分蘖,又嫩又有颜值,可并非好菜蔬。——有些孩子就像蒿子,从小受到急功近利的教育的毒害,落个看相,而无作为。

还有蚕豆、豌豆、莴笋、芹菜、生菜、菠菜等等,在阳光下,容光焕发。我在《没有阳光不行》中写过不见阳光的植物难以长大;现在想来,不见阳光的人心理也不健康。狄更斯小说《大卫科波菲尔》中,有个希普,心理阴暗,为金钱蒙蔽了良心,最终受到法律的制裁。

前几天看到一则微信,说是:“这个年头只要收炒作的就叫网红,上过综艺节目的就叫艺人,参加个歌唱比赛就叫歌手!那我今天当了回群众演员,是不是也可以自称为明星?”跟蔬菜相比,这些人缺少的是一颗淡泊的心啊。

我的老师曾在微信里写道:“人有了高度,看到的都是美景;若是没有高度,看到的全是问题。”我觉得这种说法可能有些绝对。但是,可以确定的是,人若有了蔬菜的高度,他的生活必定充实,他的内心必定丰盈。

关于菜园的文章7:母亲的菜园

文/绿草舞

家在雅安。

上月因事到成都,特地抽空回老家看母亲。

家中老屋已颇有历史,是木结构的老房子。去年地震后,老屋被震垮,原本在京帮姐姐带孩子的母亲回到老家,重修屋子。

屋后有一块两分左右的菜地,母亲把屋子和菜地连成一气,用围墙砌起来,整个家,屋子与菜地便自浑然一体。

临街是四米宽的门面,踩着光洁地砖,走过十多米,来到天井,因房屋径深较长,顶上覆亮瓦方便采光。此处三分,一是上楼的楼梯,向前是厨房、客厅,右拐则是两间平房。平房前便是开阔的菜地。一半打了混凝土,上支雨棚,下有石墩,可以休闲,玩耍;一半是天然的泥土,留做菜地,兼种花草。

屋子快修好了,菜地已然一片生机。

家乡多雨,到家时已是下午,彼时雨已停,菜地被雨水冲得格外青葱发亮。顺着墙根,从左边开始,先是一溜蕃茄,青翠发亮的,像婴儿拳头般大的蕃茄挂满枝丫,把一株株瓜苗都压得快透不过气了。这样的蕃茄,酸中略带甜味,炒一盘上桌,脆生生的,包你口水止也止不住。

然后,是两排茄子。弯弯的茄子挂满枝头,可能是因为地太肥了,茄子结得太多,小茄子挂上几天,自己就掉了。母亲于是把茄花摘掉一些。

紧挨茄子的,是两行青椒。不是良种椒,而是那种长长的,弯弯的本地辣椒。这种青椒,是有些辣味的,却正因为这辣,吃起来分外香。雨后的青椒,小水珠还挂在椒尖上,颤动着,颤动着,却舍不得掉下来,就如挂了满园的珍珠。这样的青椒,配几节四季豆,放锅里干煸,青椒皮炒糊,四季豆煸干,现榨的菜籽油下锅,香味便随着油烟一起升腾,装盘后倒上点生抽、陈醋,那绝对是一道下饭的美味!

接下来是一排四季豆。地边原本就有一丛翠竹,母亲砍来一些,插在地里,四季豆嗖嗖的直往上窜,很快就长成一副君临天下,舍我其谁的霸气姿态。大大小小的四季豆挂满枝头,似乎在比拼着,看谁长得更快更长。四季豆吃法也很丰富,嫩的掰成节干煸,切成丝炒肉,老的炖肉,炖排骨,都是可口的美味,菜里满溢的,都是自然,地道的清香。

两排包谷就种在四季豆旁边。谷杆挺直,谷叶舒展,如卫士一般守护着这块菜地。正是扬花时节,谷包已经挎上了,不经意间,几绺粉红的包谷须正悄悄的冒出头来,好奇地打量着这个新鲜的世界。母亲笑微微的说:“这十几根包谷长得很好,你看,好多都是挎的两包哟,可是够我吃啦。”我撒娇说道:“哦,妈妈你好自私,还有我的哩!”母亲笑了,“有你的,当然有你的啦!”

越过包谷,来到苕地。前几天刚掐过的苕尖,又长出来了。肥肥嫩嫩的。我和母亲几分钟便各自掐了一大把,炒一盘是绰绰有余啦。清炒苕尖,在油锅里丢几粒汉源的花椒,几节干红辣椒,再放几瓣清香蒜,苕尖下锅后略翻炒一下便可起锅,苕杆清脆,苕叶滑糥,满口生津,余香持久。

一路走下来,地里还有小葱、蒜苗、韭菜、芋头、魔芋、丝花、黄瓜、苦瓜、南瓜、菜地的排水沟边,还栽了一排包粽子用的粽叶!

啊,这样品种丰富的菜地,这样充满生气的菜园,怎能不让人心怀爱意,不忍离开,我能理解为什么好几次叫母亲来攀玩,她总是迟迟不肯动身了。她舍不得地里这些瓜果青菜啊!

这些菜所以长得这么好,不仅因为母亲的勤劳与心灵手巧,还因为这块地的土质格外肥,以前,菜地边上就是垃圾堆,里面有无数的蚯蚓。这样的土用来种菜,菜当然长得分外好。

母亲是爱美的。菜地前端,排水沟边,还种上了各种花草,栀子花,黄桷兰,牡丹,芍药,炮打四妹,还有好多叫不出名来的花。正是栀子和黄桷兰开花时节,清晨,采几朵放在卧室、客厅,于是从早到晚,满屋都是逸散的清香!

第二天逢场,母亲又买来几株茉莉,准备种在园子里,她喜滋滋的说,茉莉花的香味最好了,以后坐在这园里,闻着茉莉花才香呢!

看到母亲如此富足的神态,我的心也不由丰盈、富足、满溢喜悦!

关于菜园的文章8:我家阳台小菜园

文/赵利勤

虽然时至隆冬,但我家的阳台依然绿意盎然,一派生机,这都得益于母亲在此精心经营的小菜园。

我们老家是菜区,家家户户以种菜、卖菜为生。记得以前在老家时,父母整天都是在菜地里忙碌。后来,我们兄弟几个都在城里有了工作,父亲去世后,我们把母亲接到城里。刚到城里,老人家很不习惯,说了几次想回老家,但她年纪大了,需要人照顾,所以我们都不同意。

有一次,母亲看到我家阳台上放着几个空花盆,就说:“我闲着,花盆也闲着,不如我在花盆里种几棵蒜苗吧!一来你们吃着方便,二来我也有事做了。”听母亲这么一说,大家都很高兴,心想只要母亲不回去,她爱怎样就怎样吧!

厨房里有蒜,母亲不让我们插手,她先用小铲子把花盆里的土松一下,平整好,再用水洒湿,然后把蒜一瓣一瓣、整整齐齐地种到花盆里。没几天,蒜还真长出了翠绿的嫩芽。从此,我家的阳台就没有闲过。家里有漏了的脸盆,或者是废泡沫筐,母亲都拿来种菜。有人家里装修厨房,把换下来的洗菜池扔到了垃圾堆上,母亲像是拾到了宝贝一样,让我把它搬到家里,在里面种上菜。就这样,我家的阳台除了一尺宽的地面空着能过人,其他地方都堆满了各种各样的“菜盆”。种的菜也是种类齐全,有菠菜、西红柿、辣椒、韭菜等,母亲还别有创意,让豆角往阳台的护栏上爬。

母亲在阳台种菜,我们全家都很支持。我们不但省了一笔不小的开支,而且每个人都从中受益匪浅。母亲有了用武之地,每天都很精神,身体也更健康了。我读书累了,就到阳台上呼吸新鲜空气,看看绿菜让眼睛休息一下。我再也不用担心忘买菜了,女儿学到了书本上学不到的知识,更主要的是我们家更环保了,淘米水、洗菜水也没有浪费,吃的菜不仅新鲜,还绝对无污染。有时,母亲还让我送给邻居一些,邻里关系也处得更好了。这些都是多少钱也买不来的啊!

关于菜园的文章9:一定要回去

文/王晓瑜

我看到姥姥在她的菜园照料她的宝贝的时候,如同照顾孩子一般认真,还不时地与花草交谈,一副自得其乐的样子,眼里闪烁着慈祥的光芒。我想这就是姥姥简单的幸福。

姥姥是在姥爷长年在外的情况下独自一人将母亲兄妹几人拉扯大的,所以一直以来母亲都希望可以接她来城市和我们一起生活,父亲和我也十分欢迎。母亲的一手好菜是跟姥姥学的,而姥姥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但姥姥说自己一生在乡下已经习惯,整日与她的花草相伴而乐。

直到母亲因手术住院需要人照顾,父亲因工作难以兼顾家里的我和医院的母亲,姥姥才不得不离开她的老家。车已停在门口,姥姥却再次犹豫,又回到菜园重新浇了水,用她因长年劳作而粗糙的手掌抚摸着植株新生的嫩茎,一一修整;又将家中不多的老物件仔细地擦洗了一遍,像是与一个个老朋友痛苦地告别。终于坐上车离开的时候又回头望了一眼她住了几十年的老房子,如同一个信徒对土地深深的眷恋。

母亲病愈后,姥姥便说什么也不肯再多待一天了,“我一定要回去,家里还有菜园呢!”母亲劝说她城里也能买到新鲜的菜,但终究无用。其实从姥姥刚来的时候,我便知道是留不住老人的。父亲去医院照顾母亲,而我在家中写作业时,姥姥便只能做着手中的针线活儿,落寞却无人陪伴。姥姥不喜欢看电视,画面的快速切换,声音的忽大忽小都让这个从小观赏自然,聆听自然的老人极为不适应。加上姥姥幼时家境的原因,老人并不识得几个字,便更是对书本敬而远之了。对姥姥来说,坐在自家门前挑拣着手中的菜,和过往的村民打着招呼,呼吸着乡间土地的气息才是她熟悉和热爱的生活。而这一切,在用水泥和混凝土搭建起的冷漠城市里显然是无法实现的。倔强的姥姥终究还是回去了,从小成长在乡间的人对于土地有着本能的虔诚。

我曾向姥姥讲过这一方土地以外的故事,遥远的太平洋,被压迫的民族为了自己的土地与侵略者顽强地斗争,但这一切并不使她感兴趣。姥姥很少出乡村,甚至从未去过省城,传统的乡土观念在她的身上深深扎根。“金窝银窝都不如自己的家窝窝好”,老人固执地不愿离开,固执地守护着她所钟爱的这片土地。

姥姥是极爱帮助人的,十里八乡的人都知晓姥姥的热心肠,母亲常常抱怨她总是操心别人家的事,也不知道为自己想想,姥姥是从不辩驳的,只是愉快地笑着。她还喜欢为我和我的表兄弟们做些布鞋,棉裤之类的,时常坐在门口的石板上,享受着懒洋洋的阳光,与过往的人们打着招呼,望着远处的青山安详地笑着。即使她已两眼模糊,有时穿针好几次也过不去。可她不知道城市的人们早已不再穿着这些,街头也卖有更鲜艳的布鞋。这些似乎都与她无关,她还是乐此不疲地劳动着,姥姥说她不愿停下,坐在那里什么也不做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是忙了一辈子的人,忙惯了也就闲不下来了。说这些的时候远处的夕阳斜照在姥姥脸上,是一张无比幸福的脸。

姥姥是一个丰富的人,即使她不识字,但我依旧要这样说。她的身上凝聚着这片土地赋予她的热情,乐观与勤劳。她的身上早已打上这片土地的烙印,这土地的一切早已融入了她的血脉之中,成为无法割舍的情愫。

夕阳铺下一地金光,姥姥坐在门前的石板上,手里拿着针线,偶尔抬头看看远方的青山,思念着她的儿女,笑得无比慈祥。

关于菜园的文章10:小脚母亲和她的小菜园

文/柴智省

母亲的小菜园,实在特殊,也不多见,不是唯一,少有其二。

说它是菜园吧,实在小的让人难以置信,小到只能挖一镢头的地块儿;菜园地更特殊,都是没人看得上、撂荒的边角地,零零星星分布在水渠边、路边、河边、坡角边、房前屋后院落边。地形不是曲曲弯弯,就是高高低低,更谈不上整齐不整齐,土质不是沙窝窝就是石浪浪,种起来很费事,也长不出好东西。

说它不是菜园吧,却这一苗,那一苗,稀稀拉拉长些葱、西红柿、辣椒、萝卜等地道小菜。长势就自然不如大田里的蔬菜,看上去要么呆头呆脑、要么小矮人、要么瘦纤纤、要么干巴巴。论长像、卖相实在有点差。上百口人的村子,多年来也只有母亲一个每年种着。在割资本主义尾巴的物质短缺时代,就是母亲这一块,那一块,看着不起眼的小菜园,种出的不搭眼的小菜,养活着一家八口人。也为村子半数农户提供了葱、辣子等小菜,也为左邻右舍的碗里增添几分绿色、几分香气,自然受到村民们的称赞。

母亲生于上世纪20年代,用她自己常常形容自己的话说,就是高不到一拃,粗没有一把。是个瘦小柔弱的小脚女人。母亲生我已是四十开外,算是中年得子。长得矮小意味着没力气,小脚自然走路不稳,更谈不上走多快,上山、蹚水、种地母亲根本吃不消,大集体劳动是统一行动,母亲无力参加繁重体力劳动。特殊的体质,常常被人瞧不起。为此,母亲不知受了多少气,挨了多少白眼。闲不住的母亲也一直在寻找适合自己能干的事,想办法把自己的能力发挥到极致。我记事时,母亲经常去找生产队长,让队长给她安排能干的活,如看场、打麦、剥苞谷、晾晒粮食等手上活,总想通过双手挣点工分,给家里多分几斤粮食。

在大锅饭时代按劳分配粮食,看着有劳力的家里分的粮食多,自己家缺劳力分的粮食少,每年要缺3个月左右的粮食,年年都是闹“春荒”。看着膝下4个嗷嗷待哺的儿女们,母亲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一个春天的晚上,母亲想办法搜腾给我们做了一顿稠糊汤,把我们叫到跟前说:“土地是块刮金板,只要人不懒,就能让你吃饱饭。”又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一块菜地也能养一家人。”说者有心,听者无心,其实我也不完全听懂母亲的意思。母亲看到野菜从春到秋,长一茬又一茬,在困难年代,山野菜当粮吃救了多少人的性命,再说种菜是个手上活,正好适合自己干,于是果断决定,利用边边坎坎撂荒地种菜。一来不与生产队争土地,二来还能除掉杂草,是个一举两得的事。

第二天大早,母亲拿着一把镰刀、一把锄头,出了村子,在田间地坎边,先割掉杂草,然后一锄头一锄头开挖,先是晾晒,斩草除根。只要有巴掌大一块的闲地,母亲都要将它开挖出来,生怕地闲着,让土地这个“刮金板”长出蔬菜。母亲以蚂蚁搬家的毅力,靠着一把小锄头,靠着一双小脚,弯着腰挖地,累了就跪在地上挖,边挖边捡出地里的石块、草根,种上白菜、萝卜、豆角、黄瓜,偶尔也种些洋芋、苞谷。昔日满边边的杂草被母亲的小菜代替,大田块是生产队种的小麦或玉米,田坎上长着高高低低、红红绿绿的菜苗,成为上上下下过路人注目的焦点,也成为村里的一道风景。

母亲说,菜是粪罐子、水罐子,比庄稼更需要肥。她每次出门都拿一个锄头,一个笼,沿路边拾牛粪、羊粪,泡到茅厕里和人屎尿搅和,又用小粪桶,一桶一桶提到地里浇菜,想让菜长肥实点。母亲种的菜不上化肥、不打农药,天天都在菜地上忙着,长了虫子就用手捉,还摸索着用草木灰洒到菜叶上杀虫,看上去很原始落后还挺管用的。

母亲的小菜园建成后,家里的生活习惯也因菜而改变,每顿都是一半主粮一半菜,酸菜、凉拌菜、炒菜顿顿都能吃上。

虽然没油水,只放一勺盐,但能把肚子填饱。有时实在饿得不行,母亲就洗一把菜,烧水一烫,调点盐就能充饥。自家的温饱有了缓解,母亲从没忘掉帮邻居们,每次她从菜园回来都要采摘满满一笼菜,今天给李家送一把葱,明天给王家送一棵白菜,尽量让村子几十户人家都能吃上她种的菜,村里人沾了不少光,时间长了,母亲自然成了村民敬仰的人,要吃菜就想到了母亲。就是这一块一块小菜园,帮助许多家庭度过饥荒。

母亲的小菜园,从大集体开始,到土地承包到户,一直坚持着。从没离开自己亲手开挖的一块块土地。随着一年老一年,体力一年不如一年,母亲的小菜园也一年比一年小,母亲也想尽自己最大能力守住自己的菜园,但心比天高,却力不从心,辛苦几十年开挖出的小菜园不得不又一块块放弃,先是放弃远一点的河边地,接着是田坎边、渠边、路边的地,最后只留下最近的门前场边的一块。

2008年,86岁的母亲在场边务弄菜园时,不慎跌倒骨折,在医院治疗期间,时时拉着我的手说,“男人的地坎子,女人的锅边子,我这一跤摔得可能起不来了,咱场边的菜园子你要管好,长草了我心都痛,会让人笑话。”

我体会出了母亲一生对土地的热爱,对她亲手开挖的一块一块小菜园的眷恋。我尽力去了却母亲的心愿,接过母亲的锄头,经常工作之余抽时间回老家,亲手经管母亲开挖出的菜园,让满园瓜果飘香。

母亲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下不了床,就让我背到门前,看了看挂上果的西红柿、黄瓜,吃力地伸手摸了摸嫩绿的叶子,露出了发自内心的微笑。没过几天母亲离逝而远去。

几年过去了,我内心无愧地告诉天堂的母亲:你一生舍不得的土地,种了几十年的菜园,仍然生机一片、硕果累累,还将一代一代种下去!

关于菜园的文章11:菜园看露

文/孙文胜

村里的土地上建了工业园,这让种惯了地的妻子很不习惯,好在后院有一小片闲田,开垦出来,就成了妻子寻趣的乐园。

每次回家,总见她蹲在菜园里忙活。不是给韭菜松土,就是给白菜捉虫。西红柿有没有病变、落果,葵苗该不该打叉、施肥,豇豆要不要搭架、浇水……蔬菜从下种到出苗,由开花到挂果,妻子差不多天天围着它们转悠。照看完这个,又去抚弄那个,少看了谁一眼,心里都是个欠缺。当然,有付出也就有回报。一年四季,油菜、黄花、南瓜、豆角、茄子、辣椒……你方唱罢我登场,小小园子煞是红火繁盛。

妻子自己喜欢种菜,和邻居聊起辣椒茄子们,也是如数家珍。今天圣女果摘了个带壶嘴的,明天南瓜悄悄缠上了葵杆,没有多少笑点的事情说给婆姨女子们,她们都乐得嘻嘻哈哈,好像那菜呀果呀的,就是张家的女子、李家的儿子,谁有个变化进步,都那么可喜可贺。比起种菜,大家伙儿都暗自较劲儿。你家种了墙角、树坑,我家就再种上门口、场院。不出一个春天,地上长的、树上挂的、墙上爬的……走到哪儿,都是千姿百态,你呼我应。邻居四姐用竹竿在门口搭了个棚架子,葫芦、丝瓜缘杆而上。盛夏时节,浓荫鲜花,捱不到秋深,就瓜果碰头。谁打门口走过,都得回眸一笑,心里本来憋着的疙瘩,也随风而散。

小小菜园不但食取方便、健康新鲜,还有一个妙处,就是能欣赏蓄养着的露珠。太阳将出未出,露珠的眼睛就一眨一眨的。海白菜的叶子肥厚宽大,叶包间积聚的露珠,就又大又汪。抬起一边叶角,它们就叽里咕噜地滚向另一边。淡薄的日光斜斜地穿过,流动的露珠,像串起的明珠流光溢彩。茄子的叶面密被着一层细毛,露珠落成,底面就布满了凝滞的气泡,如珠镶钻,美轮美奂。黄瓜、柿子上的露珠,最美在果的下端,就那么静静地缀着,欲落未落,仪态万方,细腻的线条有如少女的肌肤吹弹可破。南瓜花承载不了偌大的水滴,但那份装点,氤氲的馨香,却惹得蜂蝶嘤嘤嗡嗡。露珠身形和大小一目了然,然而不同的视角,却有不同的韵致,宏阔狭隘全在自心。

盛夏的夜晚燥热难耐,一家人常围坐菜园对月闲谈。刚浇过的菜地,虫鸣声声,凉气袭人。凑近静听,甚至能听到苗儿拔节的脆响。菜蔬滋一口井水,生几滴甘露,若透亮的童心,充满了憧憬。清早再看,瓜秧弯弯的触须就又攀上一个新高。它们每一步前进,就丢掉一个幼稚的昨天。月儿悄悄地挂上树梢,劳碌的村庄睡意朦胧。猛一扭头,核桃树干上缠绕的丝瓜,又绽开一朵耀眼的黄花。那袅袅摇曳的喇叭,吹奏着无声的夜歌,撩得细小的韭花,摇头歌唱。地豆的花羽似雪青的蝶衣,含月的夜露宛若裙裾的流苏,顾盼生辉。抓一把月光,清凉无味。动一枝花影,馥郁弥漫。雪小禅在《随心而喜》中说,人间众多的清喜,如小蛇一样游在混沌的日子里,你有时候抓得到,有时抓不到。只要你用心,就能抓到。这月,这影,这一园清露,声声虫鸣,平淡可也能醉得人沉沉酣眠呢。

看露如同看花,不能贪心,不可亵玩。手一重,它就砰然滚落;风一急,它就珠玉飞溅;日一高,它就幻影化形。没了泥土,湿了衣襟,碎了晶莹,美好便荡然无存。懂得知足,懂得珍惜,才会一览万千景象。

菜园看露,是寻找自我的一种方式。在这种慢半拍的时光里,虚伪和浮躁都淡化成透明的水滴。目光所及,尽显生活的素朴、热情和真实。

关于菜园的文章12:菜园小记

文/心灵的港湾

菜园小记

沨 泠

我是一名农村中学的教师。早些年,在学校住,种一小片菜地。后来妻子在县城上班,于是在城里买了房子,遂举家迁进县城,但我还在原学校上班。城里生活好像很喧嚣,很热闹。闲暇之余,回想起哪些种菜的日子,却依然很留恋。

那时候,我家在学校里。说家其实很简单:一间大屋,放一些简朴的家具;一间小屋,算是厨房吧。家的后面就有我原先种的一块菜地。菜地原是一块废地,杂草、灌木丛生;学校拆房子的废砖、碎瓦都倾到在这里。

一个双休日,吃过早饭。

我对妻子说:“我们开一片地种点菜吧,反正现在也闲着没事。”

“那好,我们一起干吧!”

说干就干。我就去把那些碎砖头什么的搬到别的该放的地方,妻子找来镰刀、斧头,用镰刀把杂草割掉,用斧头把灌木砍掉。等到这一片地清理干净,我们早已汗流浃背、腰酸背痛了。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快到晌午了。

“好了,”我说,“今天累得够呛,平时不劳动,这乍一干还真不行哩!”

“我也精疲力尽了。”妻子说。

我说:“那下午就歇歇,明天再挖吧。”

“行!”妻子应道。

第二天,我早早起来,拿着铁锹去挖地。想趁早晨凉快多干一点,等到天热时就收工。刚一挖,就感觉腰酸腿疼,想一定是昨天累的。心想:下个周末再干吧。不行!早种一天,就早一天吃到新鲜的蔬菜。于是,狠狠心,又挖了起来。直到妻子喊吃饭。早饭间,妻子心疼地说道:“太累就歇歇,下午再慢慢挖。”“那好吧。”我应道。下午又挖了一些时候,这块地终于挖好了。我长长舒了口气:这第二步终于完成了。此时天色已晚。

接下来就是第三步了:平整挖过的地,施肥、种上菜。但没时间了,第二天又要上班了。得等到下一个周末了。(我们学校平时上早晚自习,非常忙。)

又一个周末来了。又是早晨,我早早起来,把肥料撒到地里,把地平整好,再分成几个区:青菜区,准备种上青菜;辣椒区,栽上几行辣椒;豆角区,种上几行豆角,等等。我是在农村长大的,对种菜很懂行的,种菜一般在傍晚进行。比如,栽辣椒,先将地整成垄,再均匀扒出一些小坑,浇上水,将幼苗放入其中,固定。栽时宜选傍晚进行,因为一夜幼苗便可生出很多毛根,易成活。过一夜,第二天早晨再将幼苗周围壅土埋好。再比如种青菜,先要保证土壤墒情很好,土粒非常细碎,否则,因菜种很小,易漏到深处,不易出苗。然后撒上菜种,再用耙子搂几遍,然后最好在上面盖一层草,防止晒得太干而不出苗。如果地本来有点干,最好在草上泼一层水,这样过几天,菜就出土了。

终于栽种完了。从第二天起,我每天傍晚都要去菜园一趟,看看生长情况,有没有虫子,有的话,捉一捉;看是不是需要浇水。每天去看,好像没什么变化,其实正在不知不觉中有所生长。正如古人所说:勤学如春起之苗,不见其增,但日有所长。没几天,菜苗出土了。傍晚,我将草掀掉,让她适应外面的阳光、雨露。栽的辣椒也需要浇水了。菜地北边不远就有一个非常大的水塘,浇水非常方便。

就这样过了半个多月,菜已长得很大了,可以吃了;辣椒也开始开花了。真是有付出就有回报。这时候,每到菜园里,心情是格外舒畅,就像一个人执着追求的事业,终于取得了成功,那是收获的喜悦。

其实如果不种菜的话,也不需要花多少钱买,虽然那时工资不甚高,但物价也不高。与买的菜相比,种的菜却更新鲜,什么时候想吃,什么时候就到菜园里去取。每当吃通过用自己辛勤的汗水换来的菜时,感觉格外的好吃。因为用自己勤劳的双手创造的东西,你享用时,就会更加地珍惜,觉得更温馨。

每天到菜园里,转一转,看一看,看到的不仅是菜,更是美好的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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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菜园的文章13:桂婆的菜园

文/刘平

今天儿子一家要回来,桂婆有些兴奋,就起得有些早,心里的期盼,也如春草般生长。起床后,桂婆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两只鸡、两只鸭从笼里放出来,赶进院里那个竹围栏里。桂婆还是穿那身阴丹蓝的旧衣服,儿媳妇给她买了新衣服,可桂婆难得穿一次,桂婆每天要做活,穿着新衣服做活不方便。

桂婆一个人住一个小院子,杂七杂八的事总也做不完。年纪大了,体力弱,桂婆做一阵歇一阵,喘着气,就感觉到了自己的老。到了下午太阳快落山,桂婆都要把竹围栏里的鸡粪鸭粪扫出来,拢在旁边柿子树下。院前的一片小菜园需要肥料,那些鸡粪鸭粪再和些灶膛里的草木灰,就能把小菜园催得生机勃勃的。

太阳爬到了村口那棵老槐树顶,那太阳,就像孙子红扑扑的脸。桂婆往门前那条大路望一阵,目光就在小菜园里流淌。她知道儿子一家快中午的时候才会回来,每次都是,现在还早。桂婆的目光像在检阅小菜园,里面五彩斑斓,翠绿的青椒、碧绿的空心菜、绛紫色的茄子、绿生生的韭菜……看着,桂婆心里就欢喜。

小菜园里有桂婆的快乐,桂婆孤单的日子,因为小菜园的生机勃勃而变得丰满起来。三年前,儿媳妇怀孕的时候,儿子说:“妈!城里的蔬菜不生态,您种点吧。”为了孙子,桂婆就开始侍弄那块小菜园,那是一个繁复的工程,桂婆先是一棵棵拔掉地里的荒草,又一锄头一锄头把地翻出来,土里很多小石子儿、碎瓦片、碎砖头、木头疙瘩,桂婆一块块拣出来。弄那块地,桂婆花了一个多月时间。每天,桂婆都觉得很累,但看着小菜地一天天成形,想着要种菜给孙子吃,桂婆脸上就有了满足的笑容。

桂婆会种菜,鸡粪鸭粪和一些草木灰就是最好的肥料。桂婆还用竹条扎一圈围栏把小菜园围起来,靠路的一边开一道小门。桂婆的小菜园让儿子一家一年四季都有生态蔬菜吃,小菜园,也成了桂婆心里一道充满盼头的风景。

桂婆的盼头,就在小菜园变得肥美的时候。

一茬菜种下地后就是漫长的等待,等待的日子,桂婆心里就日复一日地孤单。她几乎每天都要到小菜园看看,韭菜叶尖冒出来了、茄子打花骨朵了……看着小菜园一天天的变化,桂婆心里也开始掐算着日子,小菜园肥美的时候,儿子一家就该回来了。

儿子一家回来的时候,桂婆的心就变得轻盈丰满。

快中午的时候,儿子一家回来了。沉寂的小院子一下热闹起来,“妈!”“奶奶!”甜甜的叫声,让桂婆的心瞬间融化了。桂婆已经准备好了午饭,都是儿子一家爱吃的。还准备了一篮鸡蛋鸭蛋,让儿子回城时带走。儿媳妇说过:“城里买不到这么生态的鸡蛋鸭蛋。”

午饭后,儿子和儿媳妇就去小菜园摘菜。儿媳妇边摘菜边称赞这茬儿的菜长得特别好,他们没有在意桂婆付出了多少辛苦,他们在意的只是一件事:“妈!没用化肥吧?”桂婆说:“用的都是鸡粪鸭粪和草木灰。”儿媳妇摘得很欢,桂婆又笑眯眯地说:“多摘一些。”

儿媳妇满载而归。小菜园也被扫荡了一遍,那些新鲜的茬儿口,在阳光下流出鲜嫩的汁液。看着有些狼藉的小菜园,桂婆原本轻盈丰满的心突然瘪了下去,还变得有些空起来。桂婆把小菜园小心地理了一遍,又弄来一些鸡粪鸭粪和着草木灰撒在菜畦上。桂婆知道,韭菜又会长出来,顶花的茄子、青椒会长大,再过半个多月,就又可以打电话叫儿子一家回来摘了。

县城并不远,他们开车半个多小时就到了。

每次的热闹虽然短暂,但总有盼头。想到这儿,桂婆瘪下去的心又慢慢变得丰满起来。

关于菜园的文章14:菜园清香

文/陶绪锴

不知不觉离开家乡有二十余年,二十年间我用各种方式回忆着家乡的一点一滴,回忆着各种伴我成长的快乐的往事。在我童年至少年的画卷里,我至今眷恋着曾经带给我欢乐的绵绵山峦,给我不断带来清凉的汩汩山泉,当然更是少不了那片清香,那片带给我诸多快乐与美味的姥爷的菜园。

姥爷的那片菜园伴我走过了童年,也走过了少年。记忆里那片菜园并不是很大,也就三四亩的样子,但就那样也够姥爷和姥姥忙的。每当春暖花开,我都会到园子里玩耍,帮着大人们除去菜花和卷心菜叶子上的青虫,还会与表弟、表妹们到黄瓜架、豆角架里捉迷藏。没事时也总会喜欢闻一闻刚刚长出嫩芽的西红柿和黄瓜那天然的不加雕饰的清香。深深地吸一口气,把天然的气息全都吸到五脏六腑内。

夏天,当我还沉睡在菜园里面的茅屋里时。大人们早已忙碌在园子里。锄草、搭头、绑黄瓜秧子、施肥、择菜……现在想来,那段日子给我童年时光留下了难以忘却的印记,也是姥爷以及父辈们给予我童年最好的馈赠。

秋天到了,当桑葚挂在嘴边的余色还未褪去,姥爷为我种的“圣女果”就又糊住了我的馋嘴。怕一次吃不够,就把小嘴塞的满满的,弄的一开始吃就喷出一大片红红的汁水。大人们笑我贪吃,我却不以为然,继续把那一堆专为己有。还有一样水果是姥爷为我们这些贪吃的孩子们准备的,那就是甘蔗。当然这种甘蔗不是我们在水果店里看到的那种样子。姥爷园子里的甘蔗是全身稚嫩的绿色,我们农村人管它们叫“甘汁汁”。别看它们一棵棵的全身并不粗壮,但是一口咬下去,甘甜的汁水顿时充盈在每一个细胞中。

每到冬季,园子里没有时令蔬果给我解馋了,只能看着每一棵长势喜人的大白菜。等着都要成熟了,我就帮着大人们用绳子把每一棵白菜帮子捆起来,让更多的水分保持在菜心里。姥爷再在上面盖上一次薄薄的塑料布,让它们尽情的生长。我记得那时收白菜的时已经挺冷了,当我们把一棵棵大白菜抱上车,我与父亲就挨家挨户给亲戚们送去,一个冬天的饭桌上白菜成了主要的菜品。

如今,姥爷,姥姥都已经年逾耄耋之年,但他们身体还算硬朗,近几年他们就在自己的院子里种了一些时令蔬菜自己用。因为会管理,就那么点地方长出的蔬菜他们还吃不了,每次回老家,儿时的西红柿,黄瓜的清香又一次让我沁入心脾。

前段时间,我突发奇想,在阳台上种些黄瓜和大白菜吧。于是在自制的泡沫箱里把种撒上。经过一月有余,在我的呵护下,两条黄瓜秧直挺挺地爬到了架子上。因为架子小,他们就反复缠绕,我也不管它们了,就那样按它们的样子自然生长。偶然一天,我去给它们浇水时,呵!三个稚嫩的花骨朵下长出了细细的带着绒毛的嫩芽。我让儿子轻轻摸摸,看着儿子,还有点我小时候在姥爷菜园里的模样。我对儿子说,就让它们朝着阳光的方向长吧,我们时常来看看它们,它们定会给我们惊喜的。儿子懂事,俯下身好像在与它们耳语,又好像在闻黄瓜的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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