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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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散文1:快乐后花园

文/李留娣

我特别喜欢老家的后花园,这里青山环抱,绿树成荫,花团锦簇,鸟语花香,是我和伙伴最喜欢来玩耍的地方。

进入后花园,首先引入眼帘的是一排排整齐的大树,这可是我跟伙伴玩躲猫猫的好去处。大树下还有两个大花坛,里面种着各色鲜花,五颜六色,美丽极了!

春天来了,这里的桃树开始发芽抽枝了,爷爷总会精心的给他们修剪,说是只有剪去不必要的老枝,才能让新枝长得更茂盛,才能长出水嫩甜蜜的桃子。柳树长出了新的叶子,满树的桃花,再加上那些来凑热闹的五彩缤纷的野花,小院美丽极了!绿茵茵的小草冒出了脑袋,正在呼吸着春天的清新空气,偶尔也会有蝴蝶、蜜蜂在花园飞来飞去。一阵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就像跟蝴蝶和蜜蜂一起唱歌一样,这是大自然的歌。

夏天来临了,我们在树荫下乘凉,吃着甜蜜多汁的桃子,听爷爷讲最精彩的故事;秋天来了,金黄的树叶纷纷飘落,犹如一群群金黄色的蝴蝶翩翩起舞。秋风过处,园中的植物们似乎伤心低咽,只有洁白的菊花可满花圃,展示着顽强的生命力;冬天,雪花飞舞,花园里银装素裹。我们一家在院子里打雪仗,堆雪人,笑声、欢呼声响彻小院上空……

这就是我老家充满欢乐的后花园,我喜欢它的美景无限,更喜欢它给我的带来的无限快乐。

老家散文2:浓浓枣山情

文/穆晓锋

在我们老家,自古就有“蒸枣山过大年”的习俗。以前人们只要小年一过就开始着手“蒸枣山”了,现在一般是等到腊月二十七八。记忆中,母亲总是提前一两天就把面和好,因为天气冷,和好的面还要放在炉火边。等面盆里的面全部鼓了起来,用筷子一挑,里面会有一个个马蜂窝似的小洞,还有一股独特的面香。这时候,母亲面上带笑:面发好了,可以做枣山了。

母亲做枣山的动作极其娴熟,据说她年轻时在娘家就是一把好手。嫁过来后,她更是将这项技术发挥到了极致。她先将饧好的面团擀成圆片,用刀从中间切开,把切开的两个半圆相对,用筷子从中间一夹,一朵四瓣面花就出来了,然后在每个瓣上插上红枣,就成了一个精致的枣花馍。接着再把枣花馍挤成山形,枣山的雏形就出来了。母亲做的枣山非常讲究,层层叠叠,周围再饰以面花,红白相间,煞是好看。有时她还会把和好的面搓成长条,两条夹枣卷成“福”字形、莲花形或者更多其他形状,真是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枣山做好后,母亲放到锅簰上饧上一会儿,然后就可以上锅蒸了。我们家有一口大铁锅和一套大笼屉,就是专门在过年时蒸枣山用的。点燃劈柴,用大火烧开,红红的火光映得每个人脸上都是红扑扑的。开锅后半个小时枣山便熟了。掀开锅盖,一股醇厚的面香和浓郁的枣香就会弥漫整个屋子。再看那红白相间的枣山,层层高起,饱满圆润。母亲把蒸好的枣山虔诚地供奉在堂桌上,祈求来年家人都能够步步走鸿运,好事连连。

在我们那里,出嫁的女儿三天回门时,娘家一定得陪送一座“枣山”,表示对婆家人的美好祝福。谁家的枣山蒸得大,做得富丽堂皇,就显得娘家人有财力、有势力。因为母亲做枣山的手艺远近闻名,所以她常常会被嫁女的人家请去帮忙。特别是到了每年的腊月,前来邀请的人更是络绎不绝。我现在还清楚地记得当年姐姐出嫁时母亲为她精心制作的那座枣山。一个个枣花馍叠放在一个大面饼上,从下至上,次第渐小,套成了一个巍峨的山形,每层面饼的四周还装饰了莲花、牡丹等吉祥花饰,而那个大面饼,直径足足有一尺多,重量就多达十余斤。姐姐的婆家人也是相当满意,对母亲赞不绝口。

每每想起这些,我就会特别想家,想念母亲做的枣山。而且随着年龄的不断增大,这种念头更是愈加强烈,我也深深体悟到了那枣山里所蕴含的浓浓深情。

老家散文3:爹娘树

文/张金刚

我的老家在一个山坳里,树林连绵遍野,那些树与那村人一样,绵延了不知几代,但与我同在相伴的那些,一如我的乡亲,令我永远牵念,其中一些贴上了“老张家”的标签,是属于父母的,我亲切地唤作“爹娘树”。

“爹娘树”品类不一,凡土生土长的树种都有些。有分田地时带的,有老家院祖传的,更有父母亲手培植的;有在山谷沟岔的,有在田间地头的,有在房前屋后的。大大小小百余棵树,父母视若儿女,精心呵护并时常念叨:说不定哪天就能沾上它们的光。

父亲个头不高,每年冬季,他都会腰别镰刀,蹭蹭爬上树干,“修理”那些疯长的枝丫。一阵疾风骤雨过后,钻天杨开始钻天,洋槐树不再乖张,一株株如理过发的小伙,精神、帅气,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去生长。父亲一边砍枝一边逗趣我:小子呀,你也像这树一样,不修理就成不了材。我叉腰向树上喊:你下来修理我呀!说完,我俩都笑了,但我心里真害怕哪天闯了祸,再遭一顿胖揍。

冬去春来,修剪过的树木冒出新芽,父亲又会剪些杨树枝,扦插在自家河埂上、沟渠边、农田里,说:“每年栽一些,不出几年就会是一片小树林!”还真是这样,如今几十年过去,我家的那几片杨树林已郁郁葱葱,而那些经年的老树,大都已被砍伐,成了房梁、门窗、床柜及我的学费。

哥哥结婚那年,父亲伐了几株高大的杨树、槐树,请了村里盖房的把式、最好的木匠,在山脚下盖起了五间土木新房,风风光光将嫂子娶进了家。那些父亲一手培育成材的树木,不再撒下荫凉,却换了种方式继续帮着老张家遮风挡雨、开枝散叶。侄子出生的那天,父亲又在新院里栽了几棵杨树,说是要让孙子在树下玩耍、学习、长大,等到娶媳妇时,树也就成材了。

我考上师范那年,父亲伐掉了老房山墙外的两株老洋槐。拿着卖树的一千多元,以及卖花椒、卖槐米、卖柿子和借来的三千多元,送我出山,进城求学。一株树桩,父亲掘出,切了两块案板,用到现在,那道道年轮记下了我当年的年纪。另一株树桩,留在地里,父亲常坐在上面抽烟纳凉、晒太阳,不觉新树苗已长成在树桩周围,俯看着矮小的父亲。而我,也记下了这恩情。

母亲虽高父亲一头,可毕竟柔弱,只能费尽心思侍弄些果木树,正是这些结果的小树,深得我心,每年鼓动并满足着我肚里的馋虫。

老房墙角处,有一棵李子树,可心的是竟然还有两棵大黄杏,那是母亲当年从很远的亲戚家嫁接来的。母亲说:“小时候带你走亲戚,你吃了人家一瓢大黄杏,怕你嘴馋就嫁接了两枝,好几次才成活呢。”每年盛夏,黄杏先熟,紫李接续,让我吃个过瘾。如今,那树还在,一年年牵动着我回家的脚步,母亲喜滋滋地看着我吃,还是那个味儿。

又一个秋天,回家帮母亲摘柿子。当年的小树已高大挺拔,硕果满枝。我攀坐在树枝上,举起长杆,将柿子一个个摘下。母亲捡完一数,足有一百多。母亲乐得合不拢嘴:“明年肯定结得更多,我腿脚越来越不灵便,你一定记着回来摘呀。”

在家一天,母亲略显神秘地领我走了几道谷、几块地,让我认认家里的果木树。在母亲的指引下,我知道了村北有三棵核桃树、五棵枣树,村东有两棵杏树、四棵花椒树,树南有两棵柿树、一棵山楂树,老屋附近还有四棵桃树、一棵李子树;也知道了这些果树参差的树龄、挂果的先后以及管理方法、收获时令。

母亲坐在院里的苹果树下喘着气,说:“每年我都会栽些树,如果真有一天干不动了,或是不在了,你们照样能吃到应时的果子,摘了送人、卖钱都成,即便顾不上摘,也是个念想不是?”我连连说“是”。母亲满意地笑了,起身做饭,我却坐在原地眼泪打转,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是默默地将那些树又一棵棵种在了心田。

那日,父亲电话里说,村里修路要占地,要砍掉一片杨树林。他虽不舍,却识得大体。几日后,他招呼我回家,将占地伐树得的四万元补偿款给我,说:“这些钱你帮我收着,等哪天我们有个大事小情或者突然走了,就用这些吧。菜园地里还有两棵老香椿树,到时砍了给我俩做寿材,够用、挺好……”

一个月后,母亲招呼我回家,领我去老家院子,看了看村里危房改造正在盖的六十平方米新房。那几株老洋槐、老椿树围着新房,我们都很喜欢。与父母在树下荒弃的老石碾上小坐,抬头仰望秋后的老树,枝丫张扬,父亲再也无法攀上“修理”它们,母亲也无力再在新房周围种上果树了……

秋风吹过,黄叶飘零。“爹娘树”又长一岁,明年将继续新叶荣发,可爹娘却要一直枯萎下去,终将滑向生命的冬季,不再回春。

恍惚间,我已然站成了一棵树,与妻女、哥嫂、侄子一起成了“爹娘的树”,融在了山坳的密林之中……

老家散文4:柴草的香气

文/刘兰根

以往在乡下的老家过年,除了各种年货外,还要准备足做燃料的柴草。

蜂窝煤炉子虽然摆在屋角,但是也只能用来烧烧水,若想要煎炒烹炸,卤煮蒸炖,还得是饭棚子间的大锅灶。

这些柴草,母亲在秋天就已经留足了。玉米芯、棉花杆是蒸干粮的好燃料。麦秸、玉米皮是用来引火用的。炖肉时,有父亲剁好的枯树枝,父亲有一把斧头,专门砍院墙外那些枝枝杈杈,并剁得齐齐整整。这些都堆放在一间闲置的屋子里,母亲说,防备雨雪天淋湿没有柴烧。

堆放在墙边的,还有几大捆芝麻杆,母亲每年都会种一大片芝麻,一节一节的芝麻开着白色的花,特别好看,待成熟后,母亲在地上铺一个大的棉花包,把一捆芝麻夹在腋下,一手拿小棍子轻轻敲打,白白的芝麻粒就扑簌簌落下来,我会捏起一撮放在嘴里,嚼起来特别香。

这些芝麻用来换一年的香油和芝麻酱,也能四季不断。芝麻杆母亲也另有重用,一定要等到年三十和年初一煮饺子时用来烧火,她说这意味着一年的生活红红火火,像芝麻开花节节高,我们坐在灶前烧火,都会很兴奋,在红红的火光中,想像着锅里的美味和明年的美好生活。

在我几岁的时候,平时做饭的柴草也不是很充足的,但母亲自有办法,她去几里地外看望外婆,来来回回的,就发现了一个秘密,在秋后,村头的树林子里,树底下铺了厚厚的一层树叶,竟然没有人捡拾。母亲像发现了宝藏一样兴奋,第二天天不亮就把我们几个喊醒,推着小推车来到那片树林,母亲用筢子搂树叶,我们姐弟往铺好的大棉包里装,不时还能捡到手指头粗的枯树枝,有时我们停下来歇歇腰,手里举着枯树枝,比谁的更大,那份高兴,我感觉就像当今手拿一支金簪一样。

到了腊月底,母亲在灶前开始一天天的忙碌,各种馒头香和肉香阵阵扑鼻,屋顶上的炊烟袅袅上升,在空中散去,飞入云中,站在院子里,感受着烟火生活的幸福。

多年后的今天,厨房有燃气灶,电饭煲、高压锅、微波炉等等,灶具有好几套,炖肉也就是半个小时的事,按上键钮,坐在客厅里,就能等到饭熟,没有了为柴而准备的忙忙碌碌。那份往日里生活的艰辛和特有的滋味,却一直留存在记忆中,经久不散。

老家散文5:老家地瓜美

文/林建致

地瓜,又名番薯和红薯,曾经在贫困的岁月里,填饱饥肠辘辘的肚子。许多次,稀粥陪伴着地瓜,一起走过流年,跨过纯真的童年,一直延续到高中,接力到更长更久。在生活里,地瓜成为重要的食物,给食物匮乏的灰暗日子洒出一缕缕光,明亮许多孩子的小世界。

清明左右,老家开始整理土垄,插上地瓜种,用条状的竹子做支柱,盖上农村常用的“蜡纸”。地瓜发芽长叶后,藤茎渐渐地长长,生出一些分支,长满密密匝匝的叶子。农谚说:“芒种内,种地瓜免盖又免浇。”这正是种地瓜的最佳时期。

清晨,遇上晴天,太阳含羞露出脸蛋,乡亲们荷着锄头,踏上自己的山地,开始种地瓜的农活。锄头一下又一下,没入泥土一大截,翻倒一块块土块,敲碎松土,整理成一畦畦卧蚕状的土垄,规矩成形,美观气派,显露出村民炉火纯青的功夫,夹杂高层次的打理水平,方给大自然如此出奇的加工杰作。

地瓜种的藤茎被剪成一尺长左右的一段段,在土垄上插进每一段,分栽在地里,浇上粪水,撒上细土颗粒,就基本大功告成。第二天,若下雨或阴天,不必去替地瓜忧心。倘若太阳火辣辣,洒出会咬人的光芒,乡亲们就必须割一些山芼或杂草等,盖在上面,避免脆弱的秧苗会被晒蔫干枯而死。

经过几个月的浇水和施肥,也经过不可缺少的除草和翻新土垄,嫩芽新枝长势旺盛,一片春风得意。地瓜叶色浓绿、黄绿或紫绿,大都呈裂片宽卵形、三角形宽卵形或线状披针形,密密麻麻地爬满一个个土垄,包括每一个土沟,一片盎然生机难以比拟。

7到9月间,地瓜会开花。花朵惊艳喜人,呈钟状或漏斗状,颜色有粉红如桃花,白色如雪,紫色似茄子,令人心生爱意,百看不厌,甚至为一些地瓜野花流连忘返,忘记秒针滴答的走动。

地瓜的果实即指块根,有的呈球状,有的呈椭圆形,也有的呈纺锤形。皮色主要有土黄色或紫红色。地瓜果实肉质肥大,香甜多汁,一旦在锄头下亮相,或令人惊喜绵长,或失意沮丧,甚至因地瓜太小,令人频频不满,破口大骂。

立冬前,乡亲们开始挖地瓜。一担担畚箕,一支支锄头,一个个地瓜被挑回家里,放在地面上,堆积成一大堆,小山似的,总以为可以吃得很久很长。地瓜洗干净后,切成一块块,必须蒸熟煮透,方可去皮吃肉,滋味甜美,松软内心刚硬之处。

地瓜叶,有时会有虫害,如空心虫和卷叶虫会无情袭来。叶片会被咬成小洞,叶缘被吃成缺刻。选取良好枝叶,去除枝上粗皮,洗净刀切后下锅,外加几瓣半月形的蒜瓣,美味可口,吃得余味不足,满口芳香,填补如今味蕾缺少的空白,令人生多出一股股亮堂堂的味道,鼓舞舌尖;地瓜叶,也赠给时光一盏盏难忘的独特亮灯,温暖心房,亮透解决温饱的日子。

吃地瓜,不会发胖,却能刺激肠道,增强蠕动,通便排毒。当然,不宜多吃地瓜,因会腹胀,打嗝和放屁等,委实不美、不爽和不适。小时,由于多吃,产生厌烦心里,拒地瓜于心门外。现在,吃荤吃得不少,偶尔来几次地瓜,却吃得狼吞虎咽,美味到极点。

地瓜,虽然朴实又多量,平凡而普通,却曾经抚慰过胃肠,给我们几多欢乐几多考验。它们丰满了饥饿的年代,吃饱了一个个瘦骨嶙峋的生命,让数不胜数的乡亲们忘却饥寒,忘却困难,忘却苦如黄连的清贫历史,渡过难关,一路跌跌撞撞而来,在奋斗中摆脱穷苦,走过绝望,跃进富裕的肥美春光。

老家散文6:大石砬 石花 石鸡

文/杨友

老家村庄东面的云彩山下有一片缓坡,缓坡上除了稀稀落落的几棵杂树和荆棘草丛外,全是巨大的石头。那些石头有的比一间房还大,小的也跟锅台似的。大石头摞起来,连成片,村人就把这里叫作“大石砬”。据说这些大石头是地壳变迁时留下的,经过几万年几千年的风吹雨淋,那些裸露的大石头有的下面长了苔藓,有的整个石头变得像烟熏火燎一般,黒黢黢的。更多的石面上长满了灰绿色的“石花”。那灰绿色的“石花”自然生成的图案很美观,有的像云朵,有的像不规则的几何图,更多的像形态各异的花朵。

说来很奇怪,石花既不是“植物”,也不是苔藓和菌类,坚硬的巨石上既没有土壤又没有水分,但石花却会长!从指甲大到巴掌大干干巴巴的贴在石面上,不停地向四周延申,直到把大石头全部覆盖。这真是一个奇迹!

“大石砬”除了大石头外,大石头的空隙间稀稀落落地生长着一些灌木和杂草,这里居住着一两百只石鸡!

石鸡,属雉科山禽,不仅善飞而且善走,喜群聚鸣叫。毎天清晨和黄昏时,它们成群地站在大石砬的高大岩石上“呱呱呱……呱呱呱……”地叫个不停。石鸡叫声虽然单调,但三五只在一起同时叫,那声音就仿佛几十只几百只高歌轰鸣,而且鸣叫时间也特别长,“呱呱呱”的鸣叫声十几里外都能听到。所以,老家人都把石鸡叫作“呱呱鸡”。

呱呱鸡还喜欢群走、群飞。“大石砬”的有利地形,使呱呱鸡在这里自由自在的生活。大石砬石摞石,石窟互相连通,它们在石窟中窜走,如履平地。如有侵扰者追逐时,它们可以随时随地钻入大石砬中,鸟枪火铳对它们也无可奈何。

呱呱鸡善飞,有时因情况紧急跃起群飞,但从不远飞。呱呱鸡因喜站在高处,飞行时大多从高处向低处飞,因而喜欢滑翔。两个翅膀不扇动,像一群小飞机“刷”地掠过百米、几百米,速速极高。但呱呱叽很少从低处向高飞,从低处奔向高处主要以“走”为主,沿着荆棘杂草根部蹿走,其速度快得惊人!呱呱鸡“走”的本领是与具来的,据说小刚岀蛋壳就会奔跑,而且速度很快。

呱呱鸡是留鸟,栖息于低山丘陵地带的岩石坡和沙石坡上,它的窝很隐蔽,一般都在石堆处或山坡灌木丛、草丛中,也有的在悬崖平台上。它的窝巢极简陋,把地面刨成凹坑,内垫以枯草即成。每窝产卵10多个,最多的产到20个。春夏食昆虫,秋冬食野果、草籽。但春季它对耕种下的农作物种籽糟蹋也很严重;秋季,它们又啄食成熟的粮谷。故常有人在下种时拌农药。

呱呱鸡肉细嫩,是山禽中的美味,常有人上山猎捕呱呱鸡卖钱。由于火枪鸟铳对呱呱鸡射杀效果不佳,捕猎者变了招数,每到冬雪季节便把豆粒、包米粒钻眼儿下药,放在“大石砬”的平面巨石上,于是便有很多呱呱鸡被毒死。现在,大石砬已是一片萧条景象,呱呱鸡几乎绝迹。只有那一片寂寞的、厐大的石头披着黑皴皴的古老的水痕和灰绿色石花,在默黙地诉说着它曾经的“繁华”……

老家散文7:老家的桃子

文/蔚明

张家港是个盛产桃子的地方,乡下家家有桃树。记得我刚结婚的时候,家里房子后面长着两棵水蜜桃树,那桃树结出的桃子,不仅个儿大口感也特脆嫩鲜美。我的故乡苏北那时没有多少桃树,偶尔见到两棵也都是“小毛桃”,结出的桃子个儿小口感又差。所以第一次见到树上长出这么多个儿大品质优的桃子我很是好奇,于是挑了两只桃子让婆婆称称看有多重。那时我不知道他们这儿有“桃三年”的说法,就是说因为桃树容易招病虫之害,如果疏于管理,一般挂果三年之后,桃树就会慢慢地枯萎直至死亡。还真的应了这个“桃三年”的说法,由于没能好好的管理,过了几年,那两棵上好的桃树就真的开始枯萎了。

那两棵桃树彻底死掉的第二年春天,婆婆把它们连根挖了并且重新栽了两棵桃树苗。桃树长得很快,过了两三年新栽下的小桃树也开始挂果了。当我们第一次欣喜地吃到新树长出的桃子时,才意识到让那两棵桃树死掉是多么可惜——新桃子不但个儿要小些,而且口感差得也太远了。虽然也蛮甜,但味道并不鲜美,口感也不脆嫩。从那以后每年的春天我婆婆都要去集市上买两棵桃树苗在房前屋后栽下,希望碰巧能再栽下一两棵“水蜜桃”树,等收获季节好让我们解馋。可是,也许是我们没那口福再吃自家长的好桃子,也许是别的什么原因,反正一直到现在我们也没能再吃到自己家树上长的“水蜜桃”。

以前在老家住着,不管好吃不好吃,图个新鲜和方便,到了桃子成熟的季节,每天下班回到家,朝桃树下一站,顺手摘下两只,放水龙头下冲冲就啃。虽然味道不是那么鲜美,但刚摘下的桃子很新鲜,还能解渴和充饥,所以每年倒也吃了不少老家的桃子。

是三年前吧,我们三口之家从乡下搬到了镇上住,公公婆婆“留守”老家。那年夏天的一个晚上,我在楼下的车库里发现一大袋的桃子,后来才知道是公公婆婆送来的。那时我们已经在市场上买过好多次“水蜜桃”了,相比之下,看着那小桃子还真不想吃。第二天我就把那一大包桃子都送给那些外来打工的朋友了。过了几天,公公婆婆又送了一大包桃子来,并且叮嘱道:“你们吃完了就打电话回家,我们好多摘些送来!”说着,脸上荡漾着幸福和快乐。我不忍心扫老人家的兴,于是嘴里答应着“吃完了一定打电话给你们!”

我是后来才知道的,因为那个“桃三年”,所以从开花到果子成熟,这期间要做大量的防虫灭虫工作。这样一想,才明白了,老家树上摘下的每一只桃子,不管味道如何,口感怎样,都是公公婆婆用辛劳和汗水换来的……

再一次回家看公公婆婆时,公公和婆婆正在桃园里拾掇着。望着公公和婆婆弯腰吃力的背影,我心里暖暖的,眼睛却涩涩的……

老家散文8:老家,老屋

文/黄开林

有人把老家和老屋等同一物,这是不对的,老家是故乡,老屋是祖宅。

老家的老屋对面,有两孔洞穴,人称老人洞,加上四周的灌木毛竹,很像一只虎头,时常对我的老屋虎视眈眈。据老辈人讲,祖上老(死)了人,都要放进洞中,一方面守望着难以割舍的家园,一方面企盼后辈儿孙光宗耀祖。准确地说,老人洞就是史书上说的岩葬,老人洞是老先人的老屋。

每次回老家,都要虔诚地向老人洞行注目礼,然后才在那双特殊目光的注视下,蹀躞着走过长长的鹅卵石小路,摇晃着笨拙的身躯踩一截松软的田埂,再极优雅地迈过爬满青藤的篱笆,经过泥土铺平的院坝,上一级台阶,算是真正进了老屋。在当时,两层长四间的土墙房,虽比不上大地主留下来的四合天井,也还算高高大大,气度不凡。前面盖着梳子齿般的泥瓦,后面盖的浅灰色石板,就像隔壁二丑刚剃过的头皮,留着有棱有角的髻,古朴稚拙,童趣可鉴。

庄基地是爷爷精心挑选打造的,透过碧绿的稻田看出去,一条美丽的小河若隐若现,对岸的月儿坝,比鸣沙山的月牙泉还要生动,阳光下泛着翡翠似的鲜活之光。屋后脐带似的堰渠,是几百亩稻禾的命根子。坎上坚硬岩壁支撑的莲花台,住三户人家,守五亩薄田。前有月亮,后有莲花。月照莲花观自在,水绕老宅听瓦风。父亲说这地方虽好,不该是“水围城”,潮气大,粮食易霉变。爷爷说过日子就是要服水土,扯地气。看来,作为南方移民的爷爷是对的,敞阳,发旺,依山傍水,冬暖夏凉。

闲暇时光,我喜欢在房前屋后转悠,闻五谷飘香,看瓜果溢彩,册页似的瓦片,如同古典美女翻卷着的秀发,从墙垛开始,层层叠叠斜依着向屋脊飘散,似乎在流动,却又在静守。强光下,瓦色幽深,好像泼了蓝黑墨水,再看苍穹,瓦天一色,彼此关照,我这下才算弄明白,为什么诗人爱说天空是瓦蓝瓦蓝的。黄昏,炊烟从瓦罅中漫漫洇出,时而聚集成辫,时而散开成网,风儿呵口气,就成了一缕捉摸不透的情绪,隐于家谱的智囊中。下雨,屋顶露出鲤鱼背,欲游未游,似动非动,泥瓦都成了鱼鳞,在闪电中发出幽幽的紫光。落雪,老屋裹着裘皮大衣,名贵大气,华丽雍容。檐下挂着晶莹的冰凌,如柱,如椎,如练,如牙,如钻,如剑,如帘,如烛,我就想起水晶鞋,想起童话小屋,想起白雪公主,想起那位白纱长裙爱写抒情文字的才女。不知谁说过这样一句话,至今还记忆犹新:一个村庄如果没有了落雪,就像一个人没有了白发亲娘。还有赏心悦目的苔藓和瓦楞草,谁都不愿意动它,视它为最好的镇宅之宝。

阁楼上的那扇小窗,是老屋睿智的眼睛,每逢雨季,我都要倚窗守望,雨弦弹击瓦片,搅起棉绒似的轻雾,节奏舒缓,韵律清丽,有江南古筝和陕南姐儿歌的味道,南北交汇,中西合璧。在这肃穆的聆听和注视下,悟出满脸沧桑的瓦和激情洋溢的雨,都是不俗之物。水印木刻,水墨丹青,不?是生命的元气,是村史的分卷,是家谱的延续。

卧在厨房的土灶,像下地归来的老黄牛,细细咀嚼有滋有味的农家生活。四口铁锅,将其切割成几何图案,添柴的婆,很像退而不休的老教师,把吹火筒当教鞭,灶当讲台,为我们传承“泥土糊口,积德兴家”的校训。灶后的石磨,严重地消化不良,吃进坚硬的五谷,吐出琐碎的生活积淀,还爱塞牙,竹刷被妈当作牙签,剔不干净就倒一瓢水,反正比我的牙刷得干净,什么时候都闻不到口臭。妈把磨推成一种艺术,上步,后退,双手举起绕着弧圈,很像国标舞的起始动作。妈妈握着的磨拐,被我看成老式的钥匙,启开过许多童年的心锁。后来我又把它当作留声机上的唱针,别看石磨是张老唱片,声音却低沉浑厚,富有磁力,一听就来精神,就让人亢奋,就把一颗饥寒的心灵抚慰得服服帖帖。东窗改制的碗厨,被蜜蜂相中,心安理得地据为己有,嘤嘤嗡嗡,门庭若市。我经常开门偷窥,看它们如何站岗、酿蜜、携两团花粉朝格眼填充。现在想起来,蜜蜂的举动,很像我们在稿纸上爬格子,点撇竖捺,字句段篇,写些甜甜蜜蜜的抒情文字,鲜活,生动,激情飞扬,是那个年代最好的有声读物。尽管每年都有很多的蜜溢出,并未想去分一勺饮,蜂丰同音,我们把它看成家业发旺五谷丰登的某种象征。

堂屋火塘上的吊罐,黑皮南瓜似的在空中悠闲地亮着肚皮,来了客人,围炉而坐,享受众星捧月般的礼遇,别看其貌不扬,内涵却丰富,可以舀出别致的农家菜谱。墙角挂着不同风格的农具,如古战场上的十八般兵器,借门缝亮度闪着寒光。阳光灿烂的日子,瓦隙板罅中射出一根根光柱,像舞台上的追光灯,室内所有的人包括鸡鸭猫狗都来亮亮相,定格成一帧朴素的剪影。

一天,到庭院深深的伙伴家串门,厢房一片灿烂,玻璃瓦不亚于夜明珠在朗照,虽然落了灰尘,还有树叶,但洒下来闪闪烁烁的光斑,是那么璀璨,那样夺目,在幼小心灵留下亮丽的记忆。尽管后来我享用过许多光明,也得到过一些荣光,总觉得过余阔绰,过余奢侈,正如这个世界有许多难以量衡的辉煌,我不可能获得太多,一灯如豆足矣!回来要父亲买,说那玩艺儿易碎,不如开两个气窗,虽然没有玻璃瓦明亮气派,却满足了一颗童心的渴求。

老屋的确老了,老得有点斑驳,有点瘦弱,有点矮小,翻盖一次,就要丢弃一些破碎的记忆,又仿佛有一只时光的巨手,把凝重和多味的篇章,从我脑海里一页页地往前翻动,带着风声、鼾声、瓦砾声、呢喃声……为弥补缺额,父亲在中心位置盖上石板,很像他身上的补丁裤子。这也如同我们山里汉子,手上有了老茧,脸上有了疤痕,就证明经过风雨,见过世面,有沧桑感,具男人味。

如今,石板泥瓦房日渐稀少,关于老屋的记忆,也和我的童年、少年、青春一样,越来越远,越来越难以舍弃。站在记忆悠远的隧道口回望,这充满怀旧色彩和乡土气息的平民住宅,一如某些年代的某些人和事,永远暖暖地留在旧相册中,家常、地道、古朴、平实、丰厚、凝重、深邃、亲切……不时让我记起,自己的根在乡下,自己的乳名在乡亲们心中,自己是一个来自乡村的苦孩子。

老屋的墙是泥土筑的,瓦是泥土烧的,老乡走的每一步都踏实在泥土之上。因此,对老家的思念就叫乡愁,对老屋的眷顾就叫乡情,对生养之地的怀想就叫乡土。乡土是人类一切深情的母体,乡土之属于自己和自己之属于乡土,早已是一种水乳和血肉的关系,如一壶浓茶,一罐老酒,舍不得一口饮尽,惟恐难再。乡土是一种肥沃,乡土是一种富饶,乡土是一种无法排解的心疼。痛也揪心,爱也揪心,我不得不时常在小城的明月长天之下,回味那份土得掉渣的感觉。

老屋是什么?老屋是老人的屋,是远离乡土之人解不开的心结,是从墙基里抽芽跑到邻家生活的一截竹鞭,是走进故纸堆里又被人挖掘整理出来的乡土教材。

每次离去,回望这曾经的栖身之所,心里无端地要涌起一种莫名的淡淡的却是浓浓的甜蜜或伤感。倦鸟思巢,落叶归根,热闹的世界无边无际,我只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看来,我应该回老家的老屋颐养天年了。

老家散文9:老家的升旗仪式

文/赵自力

从我记事起,老家就有一面鲜红的国旗,每年的国庆节都要冉冉升起。

爷爷以前是私塾先生,解放后做了小学教师,教了一生的书,当了二十多年的小学校长,老先生爱国情思已经深入骨髓。他在学校用升国旗、唱国歌教育熏陶学生,还把这个传统带到了家里。所以,很小的时候,每逢国庆节,我们全家老小十几口人都要在小院里集合,在爷爷的指挥下升国旗、唱国歌,这已经成为庆祝国庆一种必不可少的仪式。

爷爷对升国旗十分讲究:旗帜一定要新,不能有破损。升旗时间和太阳升起时间大致同步,往往太阳在东边山头露出半个脸,就意味着升旗的开始。全家人必须行注目礼,党员佩戴党徽,共青团员佩戴团徽,少先队员系好红领巾。然后,在雄壮的奏乐声里,全家人看国旗徐徐升起。

小时候调皮,有一次在升旗时我朝姐姐挤眉弄眼的,被爷爷发现了,挨了几竹板。爷爷跟我讲,他受过的苦太多了,多得几天也说不完,是共产党建了新中国,给老百姓带来幸福的生活,要学会感恩,记得爱国。那次挨打后,我抚摸着爷爷的手,十根手指全部冻掉了一节,导致弯曲变形。事后爸爸告诉我,这是爷爷给地主干活时冻掉的,如果不是共产党,哪有如今的好生活。我明白了,爷爷为何对升国旗那么虔诚——他是要通过升旗教育我们这些子孙,在任何时候都要记得祖国,都要热爱这个伟大的国家。

爷爷去世后,爸爸在他的棺木里放了一面崭新的国旗,以告慰爷爷的在天之灵。爸爸接过爷爷的接力棒,每年的国庆节都有一面国旗在小院上空飘扬。我们兄妹无论是在读书,还是参加工作后,国庆节那天必定赶回老家参加隆重的升旗仪式。每一次升旗,仿佛是接受一次灵魂的洗礼。我们都在平凡的岗位上,爸爸常教育我们“位卑未敢忘忧国,时时刻刻要胸怀祖国”。

再后来,村里的乡亲也受我家升国旗的熏陶,国庆节那天穿戴整齐,领着孩子在我们小院里一起观看升国旗,已经成为小小村庄一道靓丽的风景。

今年的国庆节,我照例带着妻儿回老家参加升旗仪式,就像奔赴精神的一场盛宴。无论走到到哪里,我都觉得有一面鲜红的国旗,在故乡的方向迎风飘扬。

老家散文10:酸芥菜

文/饶应良

老家堂屋墙角下有大大小小一溜儿土陶的酸菜坛,那都是母亲的宝贝。记事以来,这些坛子就摆在家里,虽然历经几次搬家,基本都保护得很完整,偶有一两个边沿有少许破损,母亲都用水泥粘好,继续使用。这些高高低低的酸菜坛都带着储水的边沿,如同身着铠甲的将军腆着大肚一排排立在那,内里装的是母亲的手艺,装的是母爱的味道,更是久久萦怀的记忆!

母亲的好手艺源于外婆的言传身教,特别是腌酱菜泡菜那是出了名的好,还花样繁多,有豆腐乳、芥菜、萝卜、包菜叶、白菜帮,更有少见的藠 头、红薯竿、红薯叶、芋苗,乃至芝麻叶这样奇奇怪怪的腌菜。

记忆中,最为美味的还数母亲腌制的芥菜。色泽金黄的芥菜简单烹炒后,浓浓醇香中透着微微的酸味,佐以一碗普通的热腾腾手擀面,氤氲的水汽带着面粉的清香,裹挟着芥菜特有的醇香扑鼻而来,仿佛要将这种特有的香味渗进你的每一个毛孔。尝一口,甜甜酸酸的滋味就留在舌尖,不断刺激着味蕾,感觉这就是世间最美的佳肴!读初中时住校,每次回家,母亲都会做芥菜手擀面,而我则会大快朵颐,因此常被村里的老人打趣道“脱单衣吃面的六猫儿”(我在家里排行老六,所以小名是六猫子)。

我之于芥菜的深刻记忆不单单是它的美味,更是多次参与了腌制过程。芥菜是越冬的蔬菜,头年种下,到第二年清明前后,原本细嫩的秧苗已长成重达三四斤的芥菜蓬。此时正是采收之时,母亲摘下洗净后拿到太阳底下暴晒,一般要晒两天以上,直到翠绿的嫩叶卷曲起来,粗壮的菜梗变得柔软,并且可以闻到淡淡的清香。下一步就是最关键的切段切细的过程,这项工作一般在夜间完成,母亲说,蔬菜上坛必须等它们凉下来,散去白天吸收的太阳味。切菜时,都是父母亲自操刀,年岁大些的哥哥姐姐在旁打下手,我们几个小的则趴在方桌上就着油灯看书做作业,一家人的身影被昏黄的油灯投照到斑驳的墙上,忙碌、有序、温暖。

切好的芥菜码在簸箕里堆成了一座小山,这时,因为菜梗已经切断,芥菜香逐渐散发弥漫在堂屋里。母亲说,这是不能久放的,不然会生霉菌容易坏,得迅速上坛。母亲搬出她的酸菜坛,坛子之前已经洗净并晾干,但她仍不放心,又拿一方干净的毛巾细细抹了一遍。她将切碎的芥菜铲一些到木盆里,摊开,均匀撒上食盐,这个量的把控就是技术和经验了,过少芥菜容易变酸变坏,过多则会抑制芥菜转酸就没有了味道。撒上食盐后,再将它们不断翻动,搅拌均匀。拌好的芥菜因为沾了盐分,已经变得微微湿润,芥菜的清香愈发浓烈。这时母亲就会抓一把凑到我们鼻子边,戏谑道:“馋猫,想吃不?”其实我们知道这些尚不能吃,笑着约定下星期回来吃芥菜拌面。母亲将拌好的芥菜装进坛子,每装一层,都用擀面杖捣紧捣实,她说这样可以排出空气,腌制的芥菜才好吃且可以长久存放。装好后,盖上盖,再在坛沿加上水,这样借助水封,芥菜与空气完全隔绝,我还真有一点佩服古人的智慧了。母亲说再过半个月,孩子们就有好菜吃了,疲惫的她直起腰身,脸上洋溢着少有的开心和幸福!

如今,母亲已是八十高龄,但她看到可做腌菜的食材仍会腌制,她的酸菜坛每个依旧是满满的,我们也次次都会捎带各种腌菜回家,且不忘夸赞一番。我知道,那已不单单是腌菜,是母亲勤劳的影子,是扎根心灵深处的情结,更是满满的母爱!

老家散文11:远去的棒槌声

文/黄淑芬

老家门前有条河,河虽小,却最热闹。每天清晨,从河边传来各种各样的声音,有淘米洗菜的响水声,还有担水洗衣的对话声。在诸多的声音中,让我最难忘的却是棒槌敲打衣裳清脆而有节奏的声音。

记忆中,每家每户都有一根棒槌,那是女人们洗衣时,用来槌打衣物的。棒槌,一尺来长,有竹制,也有木制。夏天的早上,暑气还没出来,母亲把脏衣服放进竹篮,挎在臂弯里,上面横放着一根棒槌,往河边走去。

母亲每次都会在一块光滑平坦的青石旁蹲下,把竹篮里的衣服拿出来放在浅水的地方浸泡。然后,在青石板上摊开衣服,均匀地打上肥皂。打好一件,揉搓几下后就用棒槌轻轻地槌打,手臂一起一落间,“嘭、嘭、嘭”的声音有节奏地传出。把衣服里的肥皂液槌出,再放到流水里漂洗,漂完再槌,反复如此,直到把衣服里的肥皂液洗净。

洗好的衣服拧干水,放在青石板的一角。有时不小心,衣服跟着水流走。这时,棒槌又多了一个好处,一伸一捞,跟水走的衣服就老实地回来了。

在我看来,用棒槌敲打衣服是好玩的事,年少的我,每次跟母亲来洗衣,都会抢下母亲手中的棒槌,嘴里说着,让我来一下。我用蛮力乱拍,搞得头上和脸上飞满水花。但是,拍打没几下,我就失去耐心,把棒槌丢给母亲,嘟囔着说累死人。母亲怜爱地摇摇头,接过棒槌,满含笑意地继续拍打。如果洗厚重的蚊帐、被子,那么棒槌声敲打得更加密集而悠长。

等母亲洗得差不多的时候,村里其他的妇女陆续也来了。三个女人一台戏,河边这时热闹起来。棒槌挥落间,家长里短,嬉笑打闹,红红绿绿的衣服,高高低低的棒槌宛如一幅美丽的乡村画卷。

作家沈从文的小说里,也常常可以听到棒槌拍打声。“河滩上各处晒满了白布同青菜,每天还有许多妇人背了竹笼来洗衣,用木棒槌在流水中捶打,訇訇的从北城墙脚下应出回声。”那有一声没一声,棒槌敲打衣服的声音,传到耳边,清脆、灵动,真好听。

如今,村里安装了自来水,每家每户又买了洗衣机。棒槌那清脆、动听、有节奏的敲打声,只能成为我永远的回忆。

老家散文12:田园春早

文/菊心

老家的小院,在村子边缘,靠近农田,多了看田园景色的便利。端碗饭可以踱到田边地头,早晚散步,也在地头的林荫道上。

老家树多,从家里往田间望,是“开轩面场圃”;从田间往家望,是“绿杨荫里有人家”。鸟在树上搭窝,人在树荫里盖房,一个天然大氧吧,人鸟和乐,同分共享。

有农田有人家,有鸡鸣狗叫,才是老家。看家的老黄狗警惕性很强,夜里一有动静,它就汪汪叫起来,院里的家畜家禽和收获的粮食,全指着它看护。大公鸡也忠实地履行着自己的职责,农村人没有看表的习惯,只听鸡叫几遍。鸡叫三遍,天便放亮了,这时你不起床也得起床,鸡鸭鹅不停地抖着翅膀,咯咯嘎嘎,小羊在院里来回蹦跳,时不时咩咩几声,院外的路上,有农用车、摩托车驶过的声音……

你起来,踱到院外,阳光很亮,金丝银线穿过树木枝丫,一缕缕洒下来,有种金碧辉煌的感觉,像是童话世界。早春二月,寒气已不那么重,你能从这阳光里嗅出春天的气息来。

麦苗挺了挺身子,一扫冬日的萎靡不振,清清爽爽,风拂过,它们一起舞蹈,袅袅婷婷。那麦田里,好似飘着一缕轻音乐:吻你的脸颊,吻你的长发,有你在身旁,心就不再流浪。吻你的微笑,吻你的忧伤,骑上你的骏马带我去飞翔……

你忍不住跟着它哼唱,斑鸠在远处也叫了起来,“咕——咕咕——咕咕”,轻柔悦耳,前一声还在东地,后一声已到了南林。

田间,有三三两两劳作的农人。“一年之计在于春”,他们在给麦苗追肥。追肥的农人也不着急,反正耕机播肥快,省时省力。播一段,停下来,回头望望播过的田地,又抬头看看天空,天空又高又蓝,像是刚刚被谁擦拭过,偶尔还有几只风筝,慢悠悠地飞过。这哪里是在劳作,分明是在看风景!

不远处,是座农业庄园,园主人种着好大一片大棚蔬菜,还养着一群群的土鸡和大白鹅,这倒不错,禽类的粪便发酵后是难得的有机肥,蔬菜的下脚料又正好是禽类的饲料。园内的农机正在深翻土地,身后,一大片松软、肥沃的土地……那群白鹅不知是被路人惊了还是怎的了,突然扇动翅膀引吭高歌,“曲项向天歌”,它歌唱什么呢?是早春二月,还是春耕的农人?

老家散文13:拜年

文/张雅

在我们苏北老家,过年的第一件事是忙年,这第二件事就是拜年。拜年是件神圣而又严肃的事情,绝不可轻视和亵渎,一个晚辈,每年要给许多亲人们磕头,两手作揖,双膝下跪,首先女婿要给岳父岳母,侄子要给姑姑姑父,外甥要给舅舅和妗子,外孙要给姥姥、姥爷,还有一些干亲和师徒之间更要借此机会增进亲密往来,表达自己的一片赤诚。

亲不亲,磕头表真心,俗话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唯有拜年这膝下是柔软的,看到平实刚烈倔强的汉子为拜年屈身下跪,怎不叫人为之动容?

俗话说亲戚亲戚,越走越亲。大过年的,每家都备足了酒菜,荤菜早已在过油时过好,素菜也一样样的备齐,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等客人登门拜访。只见客人面朝正北,口喊拜年,啪的一声磕头跪地,主人赶忙拉起,坐在凳子上拉家常,叙往事,平日各忙各的,难得来一回外乡,便有无尽的新鲜和激动。一眨眼工夫,酒菜摆上了饭桌,凉菜、炒菜、炖菜样样齐全,别具风味,让人感到年的富足和丰盛,酒足饭饱后,方驾车离去。

过年要过团圆年,喜热闹、忌冷清,表现出人们生活的幸福和兴旺。那些走亲拜年的场面总是让人难忘,记得年少时爱串门看一些热闹,那时物资匮乏,人们拜年时大都是四斤糕点,我们的地方特产,有三刀、炒唐、桃酥、角蜜,每每想起这些内心深处仍觉温润和香甜,是当时最引人嘴馋的东西。当时的规矩拿来的东西是不能全收下的,二斤糕点要回去一半,叫做“有来有回”。如果是小孩子,还会得到最低两元的压岁钱,小孩子得吃得喝,还得了压岁钱,真是乐不可支,亲戚只图见到亲人,一番热闹,没有失去忙年的意义。关于“有来有回”,那个回的规矩不知何时已经取消,真心拿来的东西怎好意思再拿回去,于是推推攘攘、拉拉扯扯,有时东西撕扯得撒落满地,吓坏了幼小的孩子,非常难堪,这项规矩便在不知不觉中废除。

常有同辈爱聚在一起拜年,一是场面热烈,二是招待方便。我曾见过一次最壮观的场面,那年我十二岁,跟父亲去城北的娜庄看望舅爷,着实感慨一番。舅爷是我们沛县武林中西洋掌派的掌门人,徒子徒孙不计其数,磕头的几十个从院子里排到院子外,舅爷坐在堂屋当门,睿智的目光,捋着胡须,真有大师的气派,让我大开眼界,无比震撼。

关于拜年,唐代诗人苏泂的一首《拜年人》上就有描述:“来车马去拜纷纷,岁岁年年不惮烦……”拜年是中国民间的传统习俗,是人们辞旧迎新表达美好祝愿和感情的一种方式,是团结、兴旺、和谐的象征,虽然繁琐但不可或缺。

老家散文14:情系茶子塆

文/易江波

姨父回到老家茶子塆,就犹鱼之得水,鸟之归林,快活极了。

茶子塆是姨父故居。地处高岭,形似弯弓,曾为茶林,故有其名。其地之东西,山涧深深,俯视窈冥,不见其底;地之南北,丛林崟崟,仰望嵯峨,不明其巅。春来花争妍,夏日碧连天,秋天泛金浪,冬月飘飞雪。四时异景,峰壑竞秀。姨父就出生在这山塆,母亲的乳汁把他哺养大,他是山塆的儿子,深爱山塆的山山水水,林木皆是友,花草也有情。离家几十年,时刻思念着出生地,“梦中每迷还乡路,愈知晚途念桑梓”。

本来,两年前他办了退休就想回到有着梦幻童年、有着儿时伙伴、有着母爱呵护的茶子塆,去享受故乡的那份恬静温馨,享受那四季分明的田园风光,享受母亲赐予的美妙生活,享受人间真正的自在悠然。怎奈儿子坚阻,说老家交通不便,缺水缺电,缺医少药,生活条件差,一旦有个万一,山高路远,怕延误时机,因而不让他回去。

故乡真的还那样落后贫困?即便落后贫困也要回去,子不嫌母丑,故乡是他心中的家。祖先们曾把血和汗洒在这片土地上,把肉体也融在这片土地里。这是他出生成长的地方,是他的根,他只是故乡结出的果或飘落的叶。叶落归根,他必须回去,再不离开母亲,免得在外乡常常思念母亲泪湿衣襟。

他终于告别喧嚣的城市,告别最后一处人生驿站,回到了生养他的茶子塆。却想不到竟是那样陌生,那弯曲的蛇形鸟道哪去了?那连片的老木屋哪去了?那废弃的大片荒地哪去了?还有那截引雨水的小毛圳哪去了?这是日夜思念、魂牵梦绕的故乡吗?啊,变了,一切全变了,蛇形道已换成了宽绰的公路,老木屋已换成了新建楼群,废弃荒地已建成了四季果园,尤其那小毛圳改成了美观耐久的水泥渠道,清水悠悠流淌。只有自家的那栋老屋还在,屋后那株驼背老柿树还在,与周边的新楼房很不协调。故乡变了,旧貌换了新颜,本已苍老的母亲变得年轻了,真叫人感到开心,感到欣慰,感到振奋。

回到故乡,故乡的水是甜的,故乡的土是香的,故乡的人是亲的,故乡的阳光是灿烂的。他去寻访儿时那班伙伴,有几个已经走了,当年一别成永诀,未能再见一面,心中很是感伤。好在大多数人还健在,生活得很好,虽然鬓发已白,而精神矍铄。于是重温起儿时的梦来,在儿时捉迷藏的那株形如伞盖的黄杨树下围成一圈欢聚畅谈。平日里相邀,或去林中听鸟,或去山涧观瀑,或去田野放歌,或去水库垂钓……今天你出一只鸡,明天我出一只鹅,带上自酿的纯香米酒,开怀畅饮,纵情吟和,乐山乐水,快活如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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