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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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的散文1:雪山

文/土蜂蜜

前两天下雪了,雪花虽然没能在地上铺出白色,但是也飞扬了大半天。母亲说还是那年雪大,我知道她说的是生我的那年,也是生雪山那年。

雪山跟我一样一年年在长大的时候,却表现出他的与众不同,不管春夏秋冬,人们看到的都是同样的场景:雪山屁股坐在地上,右手紧握一段小树枝,小树枝每抽打一下地面,上身就呼应地伏贴一下地面。很像嚎啕大哭的样子,但是雪山不是在哭,他只是反复念叨“……啊……我饿……啊……我饿……”。

当我意识到雪山是个傻子时,我对他异常的行为尤其困惑,想走进他神秘莫测的世界却找不到入口。雪山家就在我家前面,他家的后墙根紧挨着我家的椿树,所以当雪山独特的“唱腔”一起来,我就循声而去,在他的身边定定站着,盯着他永远脏兮兮的破棉袄看,雪山却“呼呼”两声傻笑算是对我打了招呼,用磨刀布一样的袖口横扫一下清溜溜的鼻涕,立即腮帮子上多了道丝滑滑的光亮。———然后又开始了他的似哭似吟的“唱腔”。

雪山娘很会生儿子,共生了包括雪山在内的五兄弟,可这五个儿子并没有给雪山娘带来福气,而是带来口粮的经常不足。可是吃不饱并不影响雪山拥有他自己的快乐。

雪山娘给了雪山的苞谷饼,雪山掰碎了撒在地上;给了他黑窝头,雪山也掰碎了撒地上。他等着越来越多的麻雀飞过来,看着那么多的麻雀来吃食儿,他就像看着他的孩子一样,乐得“呼呼”的傻笑。如果有谁来捣乱,雪山会毫不客气地对付他们。

很多孩子不敢招惹他,我就看见一个多事的孩子驱赶麻雀,被雪山穷追猛打。而我从不赶“他的麻雀”,也不去惊扰,所以雪山倒很友好地允许我接近他。

有一天我听到雪山的“唱腔”唱着唱着突然没声了,就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只见雪山踮着脚用他的小树枝挑他家墙上那串胡萝卜干,短秋秋的棉袄向上收得老高,露出瘪瘪的肚皮。我想他的包谷饼早喂完了,现在是自己饿极了吧。于是我就走过去,“雪山,想吃萝卜干了?”雪山不理我,尽量伸直身体去挑那串胡萝卜干。

我家的墙外也挂了好些长长的又肥肥的胡萝卜干,那是母亲精心制作的,风干的胡萝卜比新鲜的还要甜,和大米放一起熬粥很好吃。

我望着雪山总也挑不下来的那串胡萝卜干,皱巴巴的只有筷子粗的个儿,哪能比得上我家的好。于是我对雪山说:“雪山,你这够不着,去俺家那边墙上去弄点吧,俺家的好够!”雪山像没听见我说话,“俺家的大,够得着”,我强调地又说了一句,并拉着他的胳膊叫他跟我走,雪山却似钉在地上一样拉不动。他怔怔地看看我,又看看我家墙上的胡萝卜干,傻笑了一声,坚定地摇了摇头,仍蹦着去够自家的那串细细的胡萝卜干。

我看他这样,只好拍拍雪山的肩膀,叫他身子放低点并使点劲把他按下去,“我帮你够!”雪山懂了我的意思,他弯下腰,我踩上他的背拽了一把软乎乎的胡萝卜干,跳下来后递给雪山,他忙紧紧地抓在手里就往嘴里塞,边啃边“呼呼”地傻笑。

雪山的快乐并没有永远陪他一起成长,他的快乐被冬天的野鸽子湮没了。那群野鸽子不知从哪儿呼啸而来,飘落在高大的栋树上,栋树紧靠着储粪池,源源不断的营养供给出一串串拥挤的栋枣。那些干缩的栋枣经不起野鸽子的啄食碰撞,簌簌落地,像突然下起的一阵“雨”,有一只鸡被突如其来的“雨”吓得“咯咯咯…”地乱叫乱跑,慌不择路地掉进储粪池里想飞起来却越挣扎越不能动了。雪山想去救这只鸡,他用手里的小树枝去拨这只鸡,却越拨越远,他就往前越来越倾,终于雪山也趴进粪池里了……

雪山死了。

后来我常常想起雪山。如果他能活到今天,可能会长得像他的名字一样魁梧。母亲也说如果雪山活着也跟我一样大了。是的,雪山死了,但我却活在远离儿时生活过的地方——一个高楼林立美丽的城市里。

城市里也满是“饥饿”的人,只是没有饥饿着喂鸟的人。

当太阳隐没于高楼的另一面我看不见时,我的世界又开始不圆满了。棱边交错的楼房的影子执着地延伸,我缩在我的小窝里看着那些影子一点一点变长、变厚,长得我看不到有多长,厚得我看不清有多厚。原来的影子溶成黑暗了,我伫在黑暗里悄悄地和光明一起沉淀。

我默默地想着雪山,默默地活着,活着感受那雪山感受不到的东西。快乐在这座城市里已经被吵闹的喧哗声覆盖了、远离了,只剩下无穷无尽的烦恼。

我不想赞美雪山的傻劲,但他的善良品质却可以歌颂的,因为这个世界上就很缺乏像雪山一样的“傻”的精神。

雪山的散文2:载梦玉龙雪山

文/顾丽红

云杉坪

正是最寒冷的季节,我来到玉龙雪山,来到无数人向往的云杉坪。

天气睛好。雪山怀抱里的云杉坪一片银装素裹。高原上的朝阳容光焕发地照在雪山顶上,整座雪山一片金碧辉煌。天,蓝得让人真想长出一对翅膀。几丝白云,稀稀淡淡的,飘浮在雪山顶上,仿佛一缕炊烟,在金色的阳光里袅袅升起。云杉坪四周,环绕着青翠挺拔的原始杉林,鸟儿婉转悠长的鸣叫让这片宽阔的草甸更加清凉幽静。冬日的云杉坪别有一番情致:厚厚的白雪一尘不染,近在眼前的雪山,如同一位纳西族的汉子,袒露着雄健的胸肌,刚劲而粗犷。随着朝阳慢慢升起,雪山变成了一片银白,而云杉坪的色彩也在不断地变化,高原如瀑的阳光照在紧靠着雪山的半边雪地上,雪白得眩目,此刻的云杉坪宛如童话中的仙境一般。

传说中云杉坪就是通向“玉龙第三国”的窗口。“玉龙第三国”是生活在玉龙雪山下纳西族人世代景仰的圣地。在那个白云缭绕的国度里,没有人间的一切痛苦和烦忧,只有圣洁、自由的“爱”。在那里相爱的情人会永远年轻,会永远不分离。所以,很多相爱的年轻人因为家族的阻拦而无法相守时,他们会选择美丽的云杉坪去殉情,而进入理想中的“天堂”——玉龙第三国。因此,云杉坪也被人们称为“世界殉情之都”。

天无言,山无言,人无言。一切都是那么宁静。也许来云杉坪的游人都知道这个传说。所以大家的脚步都是轻轻的,怕惊扰了那些在云杉坪上空飘荡着的爱的精灵。

云杉坪,一个美丽得让人落泪的地方。在这里,红尘中的许多忧伤,都会化成一缕云烟。

白水河

在前往云杉坪的途中,我们经过一个清幽的山谷。车内的所有人几乎同时惊叫出声“看那水!”我向车外看去,刹那的惊艳让我屏气凝神,不敢言语。那山谷中清溪长流,空灵静谧。而那水的清澈,那水的颜色,该用什么来形容呢?像天一样蓝,不,它比天更蓝!像玉一样润,不,它比玉更润!

从云杉坪下来,便立即直奔白水河边。据说因为河床、台地都由白色大理石、石炭石碎块组成,呈一片灰白色,所以叫做白水河。在河岸浅滩上,能一眼望见底部一块块最细小的石粒。可在深远处,那水却是蓝得让人心惊,蓝得无法用任何言语去形容。即使七彩云南中最美的美玉,也比不上这白水河的一泓清流。白水河的清冽,白水河的纯净,已在我的想象之外,已在我的童年乡村梦之外!

那水是玉龙雪山的冰川雪原融水,顺着山势汤汤而下,带着雪山的气息,带着爱情的气息,带着“一米阳光”的气息。所以,这白水河的水,注定与众不同。它也许就是殉情姑娘的脉脉眼波,它也许就是痴情小伙的一汪泪水,它的温度很冷,却充满了奔涌的激情。那水呵,真想去掬一口,尝一尝,真想扑进它的怀抱,做一条与它永世缠绵的鱼儿。

幽谷深深,杉林静静。虽然是冷冷的冬日,那河边的林木却茂盛蓬勃。不只是一色的绿,还有暗红、明黄。丰富的色彩,衬托着白水河的蓝,无论从哪一个角度眺望,都是一幅绝美的画卷。在白水河上,顺流而下,是一条条不同形状的瀑布,特别是那“半月形”的瀑布,还真是第一次看到,那山石呈半圆形,像梯田般,层层叠叠,错落有致,水流沿着“梯田”而下,潺潺的声响,回响在寂静山谷。一挂挂透明如水晶的水帘,让人心醉神迷。

我站在白水河边,心,早已远离了红尘,明净如莲。

雪山的散文3:轿子雪山之旅

文/顾纪龙

趁着大部分单位还没有放假,我们去爬了一次昆明禄劝的轿子雪山。担心路比较难走,七点多我们就出发了。一路上,远山如黛,晨霜似雪,路边的玉米秆都无精打采地垂着头,小麦苗全趾高气昂地挺起腰,慵懒的阳光还没有爬上山顶,只有朝霞无私地把金色的外衣套在山顶的一排风车上,风车刚刚与月亮告别,此时似乎还没有从离别的伤感中缓过神来,全都一动不动地等待着冬日的第一缕阳光来温暖它们冰冷的胸膛,山谷中的雾气也不是纯白色的,在朝霞的反衬下泛着幽幽的浅蓝色,仿佛进入了小说《绿野仙踪》中的场景。

因为以前爬过丽江的玉龙雪山和大理的苍山,所以知道上轿子雪山也要乘坐缆车,只是山路的崎岖还是超出了我的想象,我们驱车到了海拔3155米的停车场,买票后上摆渡车,缆车的出发点相对落差不到两百米,车在盘山公路上摇头摆尾地开了七公里,却整整有三十九个弯道,其中有将近三分之一是一百八十度的急弯,而且盘山公路本来就不宽,在山的背阴处,积雪经过车辆的反复碾压,已经变成了冰,我一路上都在担心大巴车会顺着右侧的冰滑进左边的山谷中去。

索道不长,很快我们就到了半山腰。从缆车出来,一路都是木头栈道,可以一直爬到海拔4223米的顶峰。在山下时,儿子遥望山顶,还叹息说山上的雪肯定没有苍山壮观,可下了缆车抬头看,就知道错怪了轿子雪山,因为轿子雪山是第四纪冰川的遗迹,所以在海拔四千米处有天池、精怪潭等洼地,积雪虽不深,但面积并不小,只是从山下看不到而已。

我们顺着栈道走走停停。在上山前就有当地人兜售氧气罐,我们还嗤之以鼻不屑一顾,可真的开始爬山了,才发觉高原反应的威力还真是不容小觑,每走二百步左右,就觉得两腿像灌了铅似的,呼吸变得急促,不得不扶着栏杆,头朝下休息。天气虽特别晴朗,太阳晒在身上还觉得热,但有风吹起坡上的积雪时还是刺骨的冷,山路背阴处的雪被踩成了滑冰场,我正要提醒儿子小心,他已经摔倒了,刚要站起来,手没有够着栏杆,结果原地又摔了一次,之后一到结冰处就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看到栈道先往右前方延伸,在远处又折回到左前方,我就鼓动儿子不走栈道,另辟蹊径。儿子一听就兴奋,说他经常爬西山和海口石城的,这么点山坡不在话下,就跟着我离开大路。结果貌似平坦的雪地下全是凹凸不平的山坡,有的地方积雪很深,雪能没过鞋面,我们还亲眼看见有人一脚下去,雪没到屁股了。这段路极大地消耗了时间和体力,等到终于又回到栈道上时,儿子已经累瘫了,趴在地上大口地喘气,好在他勇气可嘉,稍事休整,喝点水后又继续向顶峰出发。只可惜,离顶峰估计还有一百米高度时,山下的工作人员开始通过大喇叭催促大家开始下山。我们担心赶不上末班车,只好回头下山,但能爬到海拔4100米之高,已经是不虚此行了。

雪山的散文4:梅里雪山的云

文/小不点儿

2018年十 月国庆大假,一家老少赶赴云南德钦藏区拜访梅里雪山,亲睹“日照金山”的尊贵圣洁,并在高原深邃蓝下,关注云的生发聚散,细品云之游走变幻。

清晨,高空薄云流动,穹顶六七颗星星隐约闪烁,观赏雪峰的天赐良机到了。一家匆忙赶往飞来寺观景台,那里早有三四十人等候,石护栏边最佳位置架满了长焦距的长枪短炮。冷冷的空气中飘忽着人们的窃窃私语声。天一点点放亮,在庙僧高亢的诵经声中,白塔缭绕起围桑的烟雾,散发着特有熏香,全场人开始庄严静候。我打开手机的摄像功能,随人们各种比划试镜,预备拍录精彩瞬间。不经意间,左侧峰顶已洒落下金灿灿的光,冰雪披着绚丽无比的金光,亮晶晶地通透起来。那一刻的卡瓦格博峰,愈发壮美巍峨、圣洁尊贵,令人心驰神往;那一刻映入眼帘的金山,是那么的耀眼夺目、璀璨无比,令人永生难忘。短暂几分钟后,游客身后的大山升起浓雾,遮挡住东升的旭日,金光迅忽淡去,一切复归平静,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兴奋的游客仍然沉浸其中,迟迟不肯散去,那一刻我真切体验了“流连忘返”的意蕴。

梅里雪山的云是流动的,一呼一吸之间吞吐灵性。云把山包裹得严严实实。富含水汽的云层,更多几分像雾,漫无边际地笼罩着山峦。一座座高山,好似刚从蒸笼取出的祭品,冒着气矗立候奉天神。站在神山之中,仰望顶空浓密乳白的云雾,呼吸着沁人心脾的清凉湿气。梅里雪山的峰顶,海拔高达五六千米,常年云雾缭绕。到访梅里,见不着神山真容,悻悻然离去者绝不在少数。当地人开导说,这个季节不是观赏“日照金山”的最佳时节,见不着很正常,但同时也说,能见着是真有缘。

早饭后,气温逐渐回暖,山顶的云雾慢慢聚拢,簇拥在漫长的山脊线上,就像依偎在父母肩上的孩子,显得格外清纯可爱。我本想追拍一张白云腾空而起、惜别大山的镜头,但等了好一阵子,云与山始终依偎着、缠绵着,就像一对恋人如胶似漆,难解难分,似乎不愿被人打扰,所以只好知趣作罢。有人说,云是飘在天上的雾,雾是落到地上的云。然而,云与雾混为一谈,从古至今如是,成语吞云吐雾、腾云驾雾、云里雾里、云开雾散等,就是典型例证。加之高原的大山,通常耸入云端,峰顶到底算天、还是算地,缭绕着山的“白气”,哪片算云、哪块算雾,实在难说清楚。据“百度”解读:云雾其实是湿空气遇冷凝结的一种物理现象,接触地面的称雾,腾空的称云。凌晨地表温度较低,这时如果空气中水蒸气较多,贴近地面处就会产生“白气”,这就是影响人们出行的“雾”。湿热空气上升至数千米高空,会遇冷凝结成许多小水点或小冰晶,这种聚集悬浮于高空的“白气”,就是我们常见的“云”。如此看来,云与雾确实是同宗同源的近亲。

午后艳阳高照,云朵在蓝天上任性绽放,像大师手下那些惟妙惟肖的作品,有的像马,有的像熊,一会像虎,一会像龟,千姿百态,变幻无穷。大师的画品尚可传世,但云画却稍纵即逝,彰显珍贵。我们赞赏蓝天与白云,不仅因为蓝白色彩是绝佳搭配,而且由于静谧的蓝天,有了祥云相伴,才不突兀。虚与实相应、动与静相衬,更显和谐自然。

返回昆明,途经214 国道浓雾顶观景台时,停车驻足,回望云海。层层叠叠的山峦,被远近各色云层遮障,形成一幅立体的壮美画卷。尤为称奇的是,环绕主峰的云彩,化作一缕神奇白线,如哈达般轻揽山颈,献上大自然最美好的祝福。“云献哈达”之奇幻,让亲历圣地的外地人,再次对雪山圣地心生景仰。一路看云,便养成了习惯。临近香格里拉,乌云渐浓,不久便化成细雨。雨水顺势而为,或飘山顶成雪,或洒山涧成溪,或流山脚成湖,或融入热干河谷及红土地,成为滋润万物的甘泉。

我们赞叹神山美景,更赞美大自然灵性之物“水”的升腾变幻。水对人类的恩泽,又岂止是创造了美。作为生命之源,它始终以特有的温润,呵护着人类、孕育着文明,须臾未曾离开我们毫厘。

2021年4月1日星期四

雪山的散文5:神奇的梅里雪山

文/小不点儿

“梅里”一词为徳钦藏语汉译,意思是“药山”,因盛产各种名贵药材而得名。梅里雪山是一座神山,是藏传佛教四大神山之一。梅里雪山,作为《中国国家地理》杂志评选出的中国最美的山的第四名,可以说是名符其实,它仅次于南迦巴瓦、贡嘎和珠穆朗玛,被称为雪山仪仗队。梅里雪山位于云南迪庆藏族自治州德钦县东北约10公里的横断山脉中段,怒江与澜沧江之间。梅里雪山又被称作“太子十三峰”,其周围高耸着13座海拔在6000米以上的山峰,主峰“卡瓦格博”是云南省第一高峰,海拔6740米。主峰至今仍是人类未能征服的“处女峰”,也是唯一一座因文化保护而禁止攀登的高峰。梅里雪山是云南最壮观的雪山山群,数百里冗立绵延的雪岭雪峰,迪庆藏族人民在那里留下了世世代代的生存痕迹,也将深厚的文化意蕴赋予了梅里雪山。那里是离天最近的地方。那里是净化心灵,放松身心的佳境。如果你有幸,你会摸到天上的云,摘下天上的星。抱起天上的月,在群山里飘逸,腾云驾雾,亲身感悟梅里雪山的神奇和神秘。来一次灵魂和肉体的洗礼。

从丽江往香格里拉,再到梅里雪山,这是一条漫长而艰辛的路。如同所有朝圣的旅途,都不期而然地要经过肉体和精神的双重考验。向往香格里拉是不需要理由的。而梅里雪山呢?它又因何触动了那么多人的朝圣之心?

2018年的国庆节,因一个偶然的念起,一家人开启了雪山之旅,天气已有了凉凉的寒意,备上了御寒的行套,从214国道一路盘旋西行,驱车800余公里。进入德钦县,公路缓缓抬高,汽车步步爬升,仿佛向着云天雾里驶去,腾云驾雾,天上人间,宛若仙境。车窗外,云雾缭绕的旖旎风光,雪山美景一幅幅地挂着眼前,尽收眼底。据说,观赏梅里雪山全貌,飞来寺烧香台才是梅里雪山观赏者的天堂。在那里,梅里雪山脱去了神秘的衣装,尽显真容,蓝黑色的群山,山间飘动的白云,犹如雪山披上了一条圣洁的哈达,让你尽情地欣赏。

到达德钦飞来寺的傍晚,天已黄昏,雪山之上浓云漫卷,余照微微,只留下一条浅披银裳隐约可辨的雪线,在一片苍茫中标志着梅里十三峰神秘的存在。据当地人说,一年里真正能看到雪山显露的时间,不超过两个月,能看到“日照金山”更需要极佳的运气。心里暗自祈祷,希望我们来的正是佳期。雪山之神能捧出“日照金山”的盛宴来邂逅我们。

听着各种传说,使人兴奋。加上飞来寺海拔已是3300米,天地高而寒,空气清而冽,让人毫无睡意。午夜时分,窗外远眺,明月高悬,晴朗的夜空,灿烂的星辰又点缀着雪山的静谧与安祥。那神秘的梅里雪山,之前还弥漫着的云雾,居然已全部褪去,在低峰近岭黝黑起伏的衬托下,浅银色的雪山突兀而出,梅里十三峰显露无遗,冷峻秀美,连绵天际。最为曼妙的是,北斗七星恰恰横亘其上,勺心向上,勺柄朝右,明亮皎洁,与雪山俯仰呼应,那图景仿若雪山之神书画昭示的一个预言符号,更象是众仙山联袂向上天捧献的一柄玉如意。是时,月圆过半,天空幽深暗蓝,雪山却散发着清幽明亮的光辉。超越了周边黯淡沉寂的影像,让人疑若正待飞升的宫殿,又似一群银白飞鸟将息未息的羽翼,是稚嫩孩童信笔描下的梦幻,一排瞬间漾起而又凝固的波纹,一串正弹奏间戛然而止的音魂,…… 没有风,没有云,没有人的话语,没有冬虫夏鸟的啼鸣,也忘记里寒冷,天地间一片安宁,心儿随着它咚咚跳动。

第二天,东方刚刚露出一丝的亮光,我们从富足惬意的酣睡中醒来,一家老小急着去看“日照金山”的景色。听人说,“日照金山”很壮美,“日照金山”很诱人。许多人到梅里雪山,就是奔着“日照金山”来的,许多人到梅里雪山许多次,都无缘看到“日照金山”,但还是无怨无悔,一次接一次的来。据说,来梅里雪山,看“日照金山”,只有特别虔诚和幸运的人才能够看到。就连王石曾经专程路过这里不下十次,也只是觅得其5秒钟的真容。世界上美好事物总是那么难见,就像到黄山看云海,梦寐以求,但总难得一见,见梅里“日照金山”比见黄山云海还要难。别的雪山也有“日照金山”,但没有梅里雪山那么好看;那么惬意;那么神秘;那么震憾!

清晨,天很青,梅里群峰静静横亘,只是晨曦初临,山体还有点暗,雪尖暗中带白,有点灰沉,不一会,天从青变蓝变淡,整座雪山清晰地浮现,只是山间还缠着白云,白云轻浮于雪线旁,不细看,犹如白雪。天更亮了,雪山更白了,忽然雪山旁的云多起来了,正在担心时,卡瓦格博峰尖上出现一点彩光,恰似仙人泼金,彩光遂渐向雪身延伸,面积越来越大,彩光也越来越深,像镀上纯色的金子一样,色彩鲜艳。接着,面茨姆峰(神女峰)、扎拉旺堆峰(将军峰)等诸峰也依次披上了金衣,约莫十分钟,“日照金山”完全被释放,毫无保留地展现在眼前。金光耀眼与挂在雪山上的一轮明月遥相呼应。形成了“日月同辉”的奇观。我们太激动了。今天,雪山之神似乎格外开恩,“卡瓦格博”没有与我们失约,捧出了“日照金山”的盛宴于我们品尝。我们与梅里雪山太有缘了,初来就看到了梦寐以求的“日照金山”。是我们前世修来的福份,今日得以如此丰厚的回报。此时此刻,不由得让我联想起诗人席慕容的诗句:“……为这,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求它让我们结一段尘缘。”这里,不敢说我们虔诚,但雪山之神确实把这份幸运;这份“金光”给了我们一家的老老少少。

此后,金衣开始逐渐变淡,二十分钟后,雪山复又变白,金像消失了,整个日照金山从始到终约莫持续了二十分钟,在这二十分钟,我与身旁一起观日照金山的人屏声静气,默默瞻仰,我们不敢出声,深怕惊动了雪山之神。每个人在瞻仰欣赏的同时,手中的相机不停拍摄,摄下这世上最为壮美的雪山,梅里雪山的“日照金山”。同时,也把这“日照金山”的美景深深地印在了我们的脑海里。

回来的路上,意犹未尽,我流恋着梅里雪山的神奇。我们终抵心灵的幻境。那是源自于自我的期许与描摹,大自然籍以指引,在那些与自然同化的瞬间,让我们的内心归于澄澈安宁和洗礼。世事的繁复纷争,为之涤荡一空。按佛系的说法,空前地超度和忘我。

我仰慕梅里雪山,那里森林广茂,花野幽香,是藏传信徒的朝圣之地,他们不远千里跋涉而至,远比我们虔敬笃诚,接受神瀑之水的沐浴净化,将经简摇遍神山纵横的阡陌,也将前生来世的信念深深的根植在心里。而我更仰慕梅里雪山的不屈傲骨,在游客和当地土著中口口传诵颇为灵异的说法里,这是一座不肯为日本人展露容颜的神山。那并不是一种带有某种色彩的传说,在我们和雨崩游客的行程中,也颇为验证。是的,它不屈从于世俗,更不甘为异族侵扰。这片不肯为人类征服的雪山,它的存在成了一种标度,融合了人们生生不息的祈祷与热望,现实而美好,光亮而神圣,不可触及却又近在咫尺。触目梅里雪山,我更愿意相信雪山之神的存在,宁愿在我有限的心灵世界中存留一些永远不可窥破的自然神秘。那秘密,在我们生命中融汇成了一股神圣的暖流,为我们的世俗生活注入了恒久的勇气、力量和信心。

2021/3/31于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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