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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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散文1:母亲的谎言

文/王广平

母亲这人很老实,轻易不会说谎。可最近,她开始对我说谎了。

那天是周末,我舒服地窝在暖和的被窝里,醒了也不愿起来。快到中午时,母亲走到我房里,问我中午饭想吃什么?我说随便什么都可以。母亲又笑着问,买几个大闸蟹来尝尝,怎么样?“好!”我不假思索地答道,因为我就好“这口”,然后继续说:“我的钱包在茶几上,你自己拿钱去买,记得要买公的……”母亲淡淡地说,不会挑啊,也分不清哪个是公的哪个是母的,你陪我一起去买吧,顺便买些油、米之类的东西,你帮我提回来?我不想起来,便以外面冷的理由推托。母亲拉开窗帘打开窗户,笑着说,外面太阳多好!我还是不想起来。

这时,父亲也走了进来,揶揄道:“人没文化真可怕啊!我跟你去吧,让他多睡一会儿!”母亲瞪了父亲一眼,埋怨说:“睡,睡,睡,都快中午了,还让他睡!再说一只公的大闸蟹50多元,母的40多元,你会挑吗?装什么文化人!”

母亲知道我比较孝顺,便三番五次“央求”我,最后我不得不起床洗漱,然后跟着她一起出门了。走到楼下时,我正准备去开车。母亲却说,现在路上车很多,市场也不远,我们走路去吧。最后,我只得陪着母亲步行去购物。

午休时,路过父母的房门口,我听到父亲在埋怨为什么不让他去?母亲低声说:“我这是骗儿子的!”父亲不解地问:“为什么要骗?”母亲解释道:“儿子上班一天到晚都坐着,回来不是看电视就是上网,周末不是睡懒觉就是搓麻将。他现在越来越胖了,前两天,我看到了儿子的体检报告,上面写着医生的建议——要多运动。健康就是福啊!这年轻人不运动怎么能行呢?如果你说他这不能做,那不能做,他会嫌你烦。所以,以后就变着法‘骗’他,叫他陪我们走路去买东西、散散步,这样他才能多运动……你明天不是去买衣服吗?你就说不会挑,叫儿子陪你去。”

闻言,我的心里止不住一阵阵发酸,母亲真是用心良苦啊!上学时母亲担心我的学习,毕业了母亲担心我的工作,如今母亲又担心起我的健康来。

从此,我坚持走路上下班、经常爬山、一有时间就陪父母散步。因为我明白,母亲的“谎言”是简单的,那背后蕴藏着一颗晶莹剔透的父母心,母亲的“谎言”是美丽的,温暖了我的一生。

母亲的散文2:母亲的生活哲学

文/宁江炳

在路上

女儿读幼儿园,晚上的业余活动就是堆集木,她可以堆出种种样的形状物,可是那时乡村经常停电。每当她堆得兴致勃勃时,突然停电,房间就一片黑,女儿就急切地问妈妈:“电什么时候来呀?”妈妈总是笑着回答:“不急,电就在路上了。”妈妈这善意的“哄骗”,总让女儿心里充满期待。

一次,刚上小学的女儿突然感冒发热了,妈妈把她抱在怀里,女儿急切地问妈妈:“我的病什么时候会好哦?”,妈妈笑着安慰女儿:“很快就会好,我打了电话给你爸爸,爸爸去接医生了,他们就在路上了。”听了妈妈的话,女儿安祥地在妈妈的怀里睡着了。

光阴似箭,一晃女儿就大学毕业了,走上了艰辛的就业之路,连续投几次档面考失败后,女儿对能不能找到满意的工作有点失去信心了。这天,女儿又郁闷地回到家,妈妈走过来亲切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俗话说慢慢腾腾上山砍好柴,别着急,你的好工作就在路上了。”

这一瞬间,女儿忽然对这一段时间的郁闷释然了。母亲一生的处事哲学就是简单的三个字——“在路上”。美好的工作在路上,美好的日子在路上,美好的生活在路上……

幸福花儿开

这家的男人原来是开出租车的,一次发生车祸,造成车毁人伤,从此只能与残疾人坐的手推车为伴,还有一个读中学的女儿,为人支撑这个摇摇欲坠的家庭,就想在街头摆个炒菜摊。

女人除了会做一手土菜,也不会什么手艺,也没有什么资金作本钱,开始有人劝她:“街上饭店、小炒店林立,你炒的那些辣椒萝卜青菜豆腐,会卖得出去?”女人受到启发,就想弄点新鲜的东西作点缀。女人会做布鞋时,喜欢在鞋面上绣花,我何不在每盘菜上也弄点花?这样不是色香味具全。弄什么既能食用又能观赏的花好呢?这时,他看到了堆在一角的萝卜,就雕萝卜花吧。

她买了一把雕花刀,开始时手笨,慢慢地就雕顺手了,一根根白萝卜红萝卜在她手下开出牡丹、百合、杜鹃、莲花等各种花朵。

就这样,女人的炒菜摊在水南街头开摊了,她每卖一盘菜就在菜盘里放上一朵小小的萝卜花,并且因菜价合理,卖的都是大众菜,来买菜的大都是工薪族、农民工、老师、学生。炒菜摊一开摊就很火爆。

女人的炒菜摊成了小城的一道独特的风景,后来,她把女儿送上了大学,还在城里买了一套房,又在水南街开起一家农家菜馆,生意依然火红。有人问她:“你做这个生意有什么秘诀?”女人想了想说:“我也是普通女人,做普通菜,面向普通人,就像我的萝卜花,遍地盛开,那才是幸福的花。”

生活有时避不了苦难,但生活的土壤也总是盛开幸福的花朵。

母亲的散文3:口袋里的父爱

文/李静

母亲去世了,留下什么都不会做的父亲。她想把父亲接到自己家,可父亲不想麻烦她,拒绝了,她就和哥哥轮流照顾父亲的生活。

一天,她去看父亲,陪父亲吃完饭她才离开。可刚发动汽车手机就响了,是父亲打来的,问她什么时候来看自己。她说不是刚刚来过吗,父亲恍然大悟,忙说看我这记性,真是老糊涂了。她哭笑不得,但心里又掠过一抹凄凉,她发觉父亲真的是老了。

父亲的记性越来越差,还经常迷路。有一次,她接到哥哥的电话,说父亲不见了。她急匆匆开车去寻找,刚开出没多远,竟然在路口看到了父亲。父亲说想去看她,可找不到她的家。她的心里酸酸的,马上把父亲带回了家。

送父亲回家时,父亲塞给她几百元钱。父亲以前经常背着母亲给她钱,那会儿她刚生完孩子,经济情况不是很好,父亲总是把背着母亲攒的钱拿出来贴补她。现在条件好了,她不再要父亲的钱了,可父亲还是会给她钱。她就把父亲给的钱存起来,再找个借口还给父亲。

那天,她要去看父亲,还没出发就接到电话,没想到这一次见到父亲竟是在派出所里。父亲去买她最爱吃的点心,又迷路了,是出租车司机报的警。她和哥哥商量,带父亲做了体检,没想到父亲竟然患上了阿尔茨海默症。

哥哥出差了,她怕自己照顾不过来,为了避免父亲再次“离家出走”,她索性把父亲接到自己家,请了护工照看着。起初,父亲的情况时好时坏,好的时候她去上班,父亲会告诉她小心开车,坏的时候父亲根本不知道她是谁。后来发病的时候越来越多,父亲的行为也变得越来越古怪,如果每月帮他领了工资没有及时交给他,他就会大喊大叫。

那天,她的车限号,她打车去上班,该付钱时发现钱包忘带了。她下意识地翻口袋,其实她口袋里是从来不放钱的。她只是想碰碰运气,没想到竟从里面摸到了100元钱。

付了车费,她开始琢磨自己是什么时候把钱放进口袋的。想了几种可能,又都被她否定了。她突然想是不是儿子干的,拿了自己或丈夫的钱,匆忙中错放进了她的口袋。想到这儿,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回到家,她板起脸质问儿子,儿子矢口否认,她打算等丈夫回来让他和儿子认真谈一次。

晚上,儿子去洗手间,还没到门口就返了回来,拉着她往外走。站在卧室门口,她看到进门处的衣帽架前有父亲的身影。她悄悄凑过去,还没张口,就看到父亲将100元钱放进她外套的口袋里,还自言自语地说:“放好,别让***知道……”父亲佝偻的身影在她眼前逐渐变得模糊。那一刻她才知道,纵使父亲不再记得她是谁,但父亲对她的爱却从未停止。

母亲的散文4:母亲的泪

文/明朝成雪飞

人都说世上苦不过黄连,可我说黄连是用母亲的泪水浸泡而成的。

母亲的一生只能用一字来概括,就是“苦”。母亲天资聪慧,开明大度,可是她命运多舛,一生所经历的苦难,非常人所能承受。

母亲是家中唯一的女儿,尽管如是,幸运却是那么吝于眷顾,母亲也和她那个时代的大多数女人一样,前脚迈进学校大门,还来不及拥有自己的梦想,便被拽回来,开始了她的人生苦旅。

每见母亲,我总有种难以言说的心痛,为母亲的奔波操劳,也为自己的无能为力。

从记事起,母亲就一直与劳作、劳累、劳苦结伴而行,从不曾停止她辛勤的脚步。现在老了,还是不肯放下肩头的担子,做片刻的歇息。母亲,我曾心中无数次地絮念,你定会原谅女儿的无能,不能让你过上幸福的日子,你也能原谅女儿的不孝,没能让你过上舒心的生活。我清楚你心里从来都不曾对孩子们有过任何要求,您的手掌从来都是向下的,除了给予儿女们需要的,从不曾知道如何索取,您可曾知道,我已于心把你当做一个神圣的灵魂,时时恭敬。

母亲的性情和品质对我们兄妹的影响是无与伦比的,我们的内敛,谦虚,和善,诚信,无一不是母亲以自己的人格魅力对我们的熏陶。面对现今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身处如今这个经济至上的社会,我们能够坦然地面对生活,欣然应对人事,泰然接受变迁,这是母亲用自己人性的光辉为我们打上正直的烙印。

其实我最怕的是母亲的眼泪。从我记事起,母亲总是以自己最独有的方式------流泪,来宣泄在生活中的不公遭遇,来表达在情感世界中的苦难际遇。我们兄妹三人,小的时候,为了维持生计,父亲常年在外打工,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能回家,很多时候,他只能维持一个人的生存,我们总是满怀希冀地等待外出的父亲能带给我们喜悦,可盼来的永远是满心的失望。我们新年里很少穿新衣,都是母亲用旧衣服改作的,大的改成小的,小的改成更小的,就这样轮回,母亲用自己灵巧的双手,在我们的衣服口袋,和裤子边上绣上鲜艳的月季、牡丹、芍药等大朵的花儿,尽管我们的衣服颜色褪得旧了,可这些花总是招来同伴们羡慕的目光,我们心里深深隐藏的那份虚荣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母亲看着我们高兴地走街串巷,她的心有了些许的安慰,可是她的失落与无奈,没能逃脱我锐利而敏感的眼睛,我假装很高兴,很满足,为的是不让母亲在新年的时候伤神悲心。就在我们出门时,我轻轻地转身,瞥一眼母亲在屋子忙碌的身影,我发现母亲的眼里溢满晶莹。瞬间我读懂了母亲。她是那么坚毅,那么坚强,那么坚韧,那么-------就在转身的那一瞬间,我长大了,不曾被任何人发现的成长了。

母亲在艰难的生活中唯一能做的就是辛勤劳作,永不停息的劳作,她在村子的砖厂干过只有男人才能干得了的体力活,她在村子旁边的小河里挖过一种草药,她在自己的田地里种过蔬菜,至今想起那凝着露珠的西红柿还让人馋涎欲滴,想起那顶着花儿鲜嫩的黄瓜还让人记忆犹新。她在房子后边的空地上养过猪,她给村子里一家私人加工厂做过零活------母亲为了能让我们安心读书,她用柔弱的肩膀扛起一家人的生活重担,父亲还是常年在外做工,还是仅能够维持他一人的生活。母亲从曾抱怨,她唯一能做的只有暗自垂泪。

有一年麦收时节父亲回来了,这可是破天荒的,在大忙时节里,去了村里一家当时富有的家庭,为的是能看电视,然后帮着干活,吃喝完毕还是没能想起自己家里的麦子还长在地里,眼看大雨将至,母亲顾不上喝一口水,连一口干馍也没啃,带上我们去抢收麦子,白居易的《观刈麦》场景就在我眼前上演,泪水伴着汗水顺着脸颊流下,我甚至不敢抬头看一眼母亲,我怕看到她会和我一样。那种伤痛至今想起还是在心头隐隐作痛。哥哥让我歇会,他拿着镰刀笨拙地在麦子底部挥舞,我能听到的是那滋滋的镰刀声。我拿起毛巾递给母亲,当母亲抬起那张沾满灰尘的脸,我发现顺着灰尘印迹有一道深深的沟壑,我辨不出那是什么-------

母亲在艰难、艰辛、艰苦的生活面前坚持勤苦的耕作,日子也许被她的坚持所打动,在她的手中终于有了可喜的变化。我考取了一所师范学校,哥哥进了一所职业学校,妹妹在学校的学习总是名列前茅,经常代表学校参加各种竞赛,所有这些都让母亲的心稍微有些舒展,我们上学期间,母亲更加辛勤的劳作,她的心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想望,盼望我们都能有出息,盼望我们都能够不再过像她一样的生活。我还是一直害怕见到母亲流泪,她的泪总是会让我的心作痛,她的泪总会在我的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停留,我真怕它能够浸透我的心瓣。

可那次我还是又一次看到了母亲的泪。哥哥的学校要让学生到外地实习考察,要交五十元钱,哥哥回家拿钱的时候,父亲依然在外,没有带给家里解燃眉之急的杯水,母亲苦累换来的钱全用在一家人的日常生计了。母亲出去向和我们一样刚能够温饱的乡邻挪借,很长时间才回来,拿出了那一沓毛票,整了再整,给了哥哥。我本也是回家取生活费的,看到哥哥妹妹那期盼的眼神,我怎也无法张口,对母亲说:“我们学校每月还有几十元的生活补贴,我够用,你不用管我。”走出房间时泪水不争气地滴落。看着哥哥把钱装进书包里,母亲告诉妹妹,“明天我去村西三婶家先拿一点,然后就多给他们家干几天活。”母亲说话时声音有些变了,我从母亲的声音里听出了她眼里满含的泪。

如今我们都已成家,母亲依然操劳,她从不愿拖累我们,还是时常牵挂我们每一个人,“哥哥的工作太辛苦。”“我的身体不好。”“妹妹的生活很拮据。”这些她不知道在我们面前絮叨了多少回,她却从来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腰已佝偻了,眼已干涩了,手已粗糙了,腿已笨拙了------

现在的母亲已很少流泪了,她的泪已流完了,她的心已豁然了,她的头已斑白了,她的笑已凝固了------倒是我们每想起母亲艰辛而苦难的一生时常泪落满襟。

母亲的散文5:母亲的红窗花

文/钟芳

“红窗花、红对联;腊月家家贴窗花、红红火火过大年……”留在记忆中的年味,是从窗户贴窗花开始的。一张张千姿百态的精美的窗花灿烂地绽放在家家户户的窗棂上,将新年渲染得红火富丽、喜气洋洋;把简陋的农家小院辉映得通红透亮、生动多姿,年味儿十足,为人们带来喜庆的欢乐和美的享受。

小时候,我们跟随当兵的父亲生活在新疆。虽然,在那个物资供应匮乏的年代,我们的日子有些清苦,但清苦中却自有一份快乐。记忆最深的是孩提时,每逢过年,母亲就会带着我们孩子先把屋里屋外打扫得干干净净,把窗户擦得一尘不染,然后贴上那剪的一张张漂亮雅致的窗花,再配以红春联、红灯笼、红中国结,家里到处都是喜庆的红色,煞是好看,洋溢着春节的浓郁气氛。

母亲心巧,有一手娴熟的剪纸好手艺,形形色色的窗花她都会剪。一进腊月,她常利用闲暇或晚上在昏黄的煤油灯下,手握一把剪刀上下翻飞,在一张大红纸上“咔嚓咔嚓”几回合,一张张或夸张、或神似的作品跃然纸上,有时是一条活灵活现的生肖动物;有时是一个优美逼真的神话人物;有时是一座精细古朴的名胜古迹……花草、动物、人物等各种美丽的图案都有,而在内容上多以喜庆、吉祥为主调,兼有避邪镇灾的内容。她剪出来的每一朵窗花,都有一个美丽的故事,呈现出一个斑斓的七彩世界,那精致的线条、古雅的造型令人百看不厌。

从小母亲就没了娘,也许是生活给予母亲的太少,那兵团农场的广袤、荒漠、劳作硬是逼她生出了乐观丰富的想象,她心里装着上百种剪纸纹样,在剪窗花时根本不用事先在纸上画样,只要拿起剪刀,叠起彩纸,游刃有余地就能剪出来。她还能把两张红纸叠在一起,剪子一路下来,剪出两张一模一样的图案,不论花鸟虫鱼,一边一个,分贴在窗上,颇有一种对称美。她剪欢乐、剪吉祥、剪喜气、剪梦想。我在那一幅幅窗花世界里感受着她流逝不返的青春,她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她战胜艰难困苦的决心。

要贴窗花的时候,我总是自告奋勇帮母亲糊窗花。先小心翼翼地把去年的窗花撕掉,用小刷子细心地把窗花抹好浆糊,再在一个个窗格子里,轻轻按贴上窗花。呼啸的寒风顺着推开的窗户钻进来,我的小手冻得通红,但看着满屋的耀眼生辉,我心瞬间被燃烧,油然而生股股温暖。贴在窗户上的窗花,透过窗户的亮光非常好看、通透。一家人看着这些剪纸,也都常常露出幸福的微笑。

母亲的窗花,得到了邻里们的啧啧称赞。每逢过年的前几天,我家成了最热闹的地方,总会有一些人上门学剪窗花迎新年。这时母亲就是再忙,也乐意一一耐心地教她们,大家叽喳欢笑着,议论着,认真地学着母亲的样子剪弄着,比唱戏还热闹。那影影绰绰的各种身影成了新年里的一道亮丽风景。

新春佳节,红花绽满窗,温馨灿烂,赏心悦目,透着吉祥,透着如意,多少年来,这种欢欢喜喜过年的景象一直温暖着我、感动着我,让我无尽怀念。

母亲的散文6:母亲带我去赶海

文/黄鹤馨

母亲爱海,她说她是“海的女儿,离不开大海”。晚年的母亲还是经常去看海,每当我们因为安全问题不让她一个人去看海的时候,她总是平静地说出这句话。

大海,我们家人管它叫“姆妈的海”。母亲在海边长大,她非常熟悉大海的脾气,熟悉大海潮汐变化的规律,什么日子大汛,什么日子小汛,大汛期什么时间涨潮,什么时间退潮,都了如指掌。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海吃海”,母亲当然也会赶海。每年暑假,那是海瓜子丰收时节,海滩上的泥沙里全是海瓜子、海蚌,多得扒也扒不完。

那年,母亲带我去赶海。

凌晨四点钟,天还没有放亮,母亲喊我起床,说要走很远很远的路才能到海甸岛的护海堤那边。我睡眼惺忪,只管跟着母亲走,一路上也不晓得走了多少路,才到了海边。

当闻到柔滑的海风带着浓浓的海腥味,徐徐扑面而来时,我兴奋地问母亲:“到了吗?我闻到海的味道了。”母亲看看我,说:“走这点路就累了?没有一身力气是下不了海的,我们还要走很长很长的海堤呢。” 我远远望去,天空没有一片云,清冷的月亮孤独地在幽蓝幽蓝的银河里航行,黝黑的海水波平浪静,海湾也显得格外宁静,黎明的雾霭使人目光昏眩。

我们默默地赶着路,母亲说:“这里水很深,是船入港走的地方。”(指航道)一会儿功夫,天泛白,雾散去了,退潮了,露出了一大片起伏的滩涂。那一道道的泥横沟,横沟间积有浅浅的海水,依稀看见几个人戴着草帽,胸前挂着麻袋、布袋,手上握着耙子或铁锹,躬着身子,双腿一深一浅地在滩涂里,用脚踩、用耙子扒。喔!那些就是赶海人。我赶紧向前跑去,心里有说不出的兴奋。

滩涂上到处都是海蚌,还有游动的小鱼。滩涂很大,此时不用担心有人跟你抢,只需尽情地去捡拾。母亲要去抓螃蟹,那边水深,螃蟹一般藏在海水深一点的地方。抓螃蟹是门技术活,重点是要会看“蟹眼”,看到“蟹眼”后,要下手快,螃蟹一下子就被抓出来;也可以用脚去踩,很少人会这个,但母亲会踩蟹,让人佩服得不行。

没多大会儿,天就亮了。此时大海开始涨潮,波浪一个连着一个向岸边涌来,撞到海边的礁石上,海水也愈来愈深,母亲怕我玩性大,不知深浅,让我先回去岸边礁石上撬牡蛎。

赶海是一种生活的获取,也是一种生活的乐趣,难忘那带着淡淡海腥味的海风,吹拂着头发、面颊,抚过身体的每一处。更难忘的是因为付出劳动而有收获的喜悦感觉。赶海,让我开始懂得了一分耕耘一分收获。

打这以后,我常随母亲去赶海,我们家餐桌上也常常出现各种泥螺、蚬子、海贝、牡蛎、海蚶、海蚌、海瓜子、螃蟹、海菜等不同的海产品。每次赶海回来,母亲总会挑出几样放在一个大脸盆里端着,挨家挨户地送给邻居品尝。母亲常教我们如何做人,她说,心胸一定要像大海一样宽广,海纳百川,大海容下千条河流、万条小溪,默默地奉献给人类各种宝贵资源,这是多么宽大的胸襟。

赶海不仅让我感受到大海博大的情怀,也深深体会到海的儿女对它的依恋和感激。渐渐地,我也爱上了大海,离不开大海了。

大海,姆妈的海!此刻站在您的身边,仿佛还是昨天那个牵着您衣襟的小女孩。俄国作家列夫·托尔斯泰说过:“没有单纯、善良和真实,就没有伟大。”与世间所有母爱一样,母亲给予我们的,是这个世间最伟大的爱,不需要赞歌,也从不奢求报答。

玫瑰色的天空越来越亮,一眨眼,将半边天空染得通红。只见波浪飞舞得更起劲了。突然一种熟悉的思绪仿佛从很远的地方蔓延过来,水和火交映下的这种境界,难道不是一种图腾吗?

母亲的散文7:陪伴是对母亲最好的爱

文/李剑红

我有一位女同学小张,她每个月去母亲那里一至两次,尽管这样,她的母亲还是常常打电话,让她回家看看。小张很不高兴地对我说:“我妈也真是的,我每次回家都给她留钱,她怎么还是不断地让我回家呢,难道我留的钱还少吗?她可真是的。”听了小张的话,我就知道她不懂母亲的心。我说:“母亲真正需要的,不是你的钱。她需要的是你能陪她说说话,聊聊天,哪怕,你就算不说话,只要静静地陪在母亲身边,那么,你的母亲也是快乐的。”

当我们很小的时候,母亲是强大的,她会事事为我们遮风挡雨,细心呵护着我们。如今,她已经老了。如果看不到自己的孩子,她心里会是多么的孤独和落寞。这时候,母亲的心理就像孩子的心里一样,希望得到孩子的陪伴,孩子的夸奖和孩子对她的肯定。

我们小的时候,母亲怎样照顾我们,我们就要拿出同样的耐心和细心去好好陪陪年老的母亲,好好照顾她,多和她说说话,让她感觉开心一些。

母亲老了,儿女们就成为她的依靠,她能够经常地看到儿女们,看到他们生活得很好,这就是母亲最大的快乐。

常回家看看,回家看看。只要母亲还健在,儿女就是她永远的牵挂。有母亲的孩子是幸福的,不要嫌她老了爱唠叨,她的每一句唠叨,都是对我们无尽的爱。这种爱,如果没有死亡,她永远都不会放手。朋友们,以后多抽出时间去看看自己的母亲吧!多陪着她说说话,多听听她的唠叨,多用眼睛注视着母亲。多吃几次她做的手擀面,多吃几回她亲手包的饺子。当我们吃着她做的饭,和她轻言细语的时候,就是母亲最幸福的时刻。

陪伴是对母亲最好的爱。多去陪陪妈妈,在她还活着的时候。不要等到她离开我们,再去后悔。到那时,一切都晚了。子欲养而亲不在,树欲静而风不止。母亲是我们人生中最慈爱,最心疼,最牵挂我们的人,让我们把更多的爱回报给她,让她在晚年时,得到更多的快乐。

妈妈,只要您还在,孩子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我一定多多陪伴您,因为我懂了,陪伴是对母亲最好的爱。

母亲的散文8:十字绣里的雕刻时光

文/乐启颜

母亲是方圆几十里出了名的巧手。农闲的时候,总见她坐在窗下飞针走线,不一会儿,一朵绚烂的花便在她的手里悠然绽放。小小的我已经懂得惊艳,但是,每每母亲要教我拈针拿线时,我便溜之大吉。精力无穷的我哪里肯有片刻的安宁?

我以为我会永远与女红绝缘,却在那一日路过一家绣品店时,怦然心动。挂在四壁的绣品美轮美奂,含苞欲放的腊梅,憨态可掬的小猫小狗,绿意盎然的青山秀水……一幅幅看过去,每一幅都是那么夺人眼球。美是美矣,只是不知耗费了拈针之人多少美丽的时光。

店主在边上极力推介,买一幅回去绣吧,十字绣很简单的,包你一学就会。我微笑,寻思这倒是一个让人静下来的好方法。

那时,吸引我的并非那些美丽的绣品,我想要的,不过是一个消磨时间的好方法。已经是奔三的女子了,却依然一个人,不愿急匆匆地走进一场潦草的婚姻,而真正合我心意的那个人亦不知徜徉在何方,夜晚就成了大把大把的寂寞。身边有女友把寂寞当作了放纵的借口,流连在酒吧歌厅这些热闹喧嚣的地方。而我,不愿把寂寞挥洒成放纵,十字绣就成了消磨时间的好方法。

我选了一幅“桃花笑春风”的十字绣回去,小小的粉红的桃花一朵又一朵。一个人的日子,空旷而寂寥。开始的时候,坐在阳台上,笨拙地绣着花。针扎了手,线打了结,便想扔到一边去,急急地奔赴那些热闹的所在,可是,当第一朵艳丽的桃花在我的针下跃然而出的时候,喜悦漫过我的心头,那一朵小小的桃花让我有了些许成就感。

不知不觉间,我喜欢上了一个人坐在阳台上静静地拈针走线的感觉。将全部的心思放到眼前那一朵小小的桃花上面,生活仿佛在那一刻变得如此简单,我只要绣好眼前这朵花就可以了,在这种静谧中我渐渐忘记了生活中的种种烦扰。

也是在不知不觉中,生命中的那个男人走近了我,牵了我的手,他说,他喜欢我静静绣花的神情,特别的沉静美好。

十字绣渐渐成了我减压的一种方式。心情糟糕的时候,我会坐在窗前静静地绣上一会儿,绣好了的便拿去装裱,看似简单却不乏雅趣的绣品不仅装饰了家里空荡荡的墙,也装饰了我的生活,我的心情。

行走在纷繁的尘世,总有累的时候,受伤的时候,此时静下心来拿起我的十字绣,看一朵花如何在我的手里绽放,而我也在这过程中重新温润如玉。

母亲的散文9:北边南边

文/冯俊

我母亲是河北邯郸人,听母亲说,她是从一个李姓家领过来的,而李家说他们也是抱养的,她以前姓什么也不知道,所以我母亲一生就姓李了。直到2015年12月16日下午妈妈仙逝,她娘家到底姓什么仍然是个谜。其实,我最敬爱的母亲是个可怜的孤儿!

1947年,我父亲随刘邓大军南下,在经历无数次大、小战役后成功挺进大别山,攻克英山县城,就留在了英山,当年他24岁。24岁,正是血气方刚、建功立业的年华,而身在南边的父亲开始思念北边的亲人,母亲在北边思念南边的亲人。1952年春季,母亲毅然南下,几经周折,先坐火车到武汉,再乘船到浠水兰溪,后又徒步走到罗田县。父亲得知母亲来了,立马骑自行车把母亲接了过来。后来,父母养育了我们五个儿女,为了让下一代记住我们是从北边来的,特意把大儿的小名叫“有信”,意思是北边南边要加强联系多多书信来往;把小儿的小名叫“有见”,意思是北边南边常来常往,多多走动经常见面。这些包含着浓浓乡情的传承之意寄托在儿子的乳名中,可见父母是多么思念故土。

2012年3月,父亲驾鹤西去。父亲走后不多时,本来就有眼疾的母亲因悲伤过度导致双目失眀。母亲常说:你们的根在北边,清明跪拜时莫忘了在地上划个圆圈,朝北边方向留个口子,然后在圈内多烧点纸钱敬个香,让你的爷爷奶奶保佑你们在南边兴旺……多么朴实的愿望啊!当我成家立业有了儿子后,给他起名叫“礼”,除了取儒家的仁、义、礼、智、信之义外,更重要的是让冯家子孙继承奶奶的“李”姓,让奶奶知道在这个世界她并不孤单。儿子长大后,得知他的名字有如此深刻的内涵,感到无比骄傲和自豪,同时感悟到这也是一份责任和担当。

母亲来自北边,也就把北边精致的手上针线活、面食文化和风俗习惯带了过来。我家家大口阔,生活极端贫困。记得我很小的时候,母亲在昏暗的油灯下总有缝补不完的衣服,总有纳不完的千层底。每件衣裤无论是大小补丁,她总能精心整个型出来,让别人羡慕不已:这哪里是补丁啊,你母亲做的跟花一样;母亲一针一线纳好的千层底,先要用桐油把鞋底刷一遍,做好的鞋就能防水防霉烂。我们穿上母亲做的鞋,在小伙伴中好炫耀,走起路来得得的响,可是母亲的手好粗糙,好厚好厚的一层茧……

母亲来自北边,面食是我们家的主食。一年中,母亲总能千方百计让我们一大家子在过年的时候吃上白面,母亲能将这些白面附上灵性,在她手里做出的小白兔、小刺猬、小金鱼、向日葵等面食,就成了一种文化。特别是母亲做好刺猬的原型后,用剪刀依次剪出刺猬的刺毛,是那样栩栩如生,再用红豆、绿豆、黑豆做上眼睛,是那样的活灵活现。母亲年年都变着花样为我们做出这些精美的食品,大家拿在手上只顾欣赏,都舍不得吃。但是,在那个年代里,只有一种食品是不变的,年年春节做“翻身果”,因为我们家太穷了,母亲年年企盼家里早早翻身过上好日子……

母亲来自北边,来到南边也没有忘记北边老家的风俗习惯。记得每年农历大年三十晚上,大家聚在一起包饺子,父亲总说“好吃莫过饺子”;夜深人静之时,母亲拉着我的手,在一个三岔路口用扫把把地上的尘土扫上满满一撮箕,高高兴兴拿回家堆放在大门后。母亲说:儿,这是给我们家带来财运的富土,没过正月初六谁都不能扫掉。然后,母亲把家里的油、盐、米罐添得满满的,把厨房的柴火弄得旺旺的,企盼来年我们家能够丰衣足食。然后,母亲才拖着一年的疲倦,埋下一年的辛劳,藏着一年思乡的情结,怀揣着对儿女的希望和对来年的美好梦想,一个人静静睡去……

而如今,母亲走完了从北边到南边的路,安详睡去了,永远睡去了。

父亲在《老伴的品格》一诗中写道:心地无私放光明,四代同堂好家庭……母亲的一生平平淡淡,普通而平凡,勤劳而俭朴,慈祥而善良,她用她的一生,诠释了中国传统文化中“相夫教子”的真实涵义。

母亲的散文10:母亲

文/黄永赞

母亲又一次出远门了。就在临近她七十岁生日之际,就在传统的中秋团圆之夜,母亲离开家到远方打零工去了。

母亲出门前,没跟我提半个字,要不是听小姑说起,我压根还不知晓这事。话说回来,就是知晓了又能怎样。依母亲的性格,是听不进劝的,何况我远在千里之外,也是鞭长莫及。母亲很执拗,她认定要做的事,谁也拦不住。

得到消息,我陷入沉默,心中一阵涩涩的酸楚,觉得自己对母亲、对这个家很是愧疚。人生七十古来稀,人上了这把年纪,本应在家颐养天年。她知道我们生活不易,于是乎头插泥地做,恨不得一天掰作两天用,辛辛苦苦攒下一分一厘都拿出来补贴家用,家里人情往来门户差事都从不让我们烦神。而我,这么多年却一直糊里糊涂地享用着这一切,习以为常,渐渐地产生了依赖。

母亲是一个普通的农村妇女,但她又很不普通。年轻时,母亲是生产队上一个好劳力,尽管她人很羸弱,不足90斤的人经常上山砍柴,挑一担百来斤重的柴火下山,栽秧割稻样样在行,干活麻利又内行,完全不输男劳力。

母亲很会看事做事。用农村的话说,就是“丢了条把弄扫帚”。单凭这一点我就学不来。每次回来,我总是整天无所事事,妻子常数落我,说我象个大爷一样,油瓶倒了都不扶一下。想想也是,活儿这东西,貌似你做永远也做不完,你不做似乎还真没什么事可做。

母亲勤快在村里是出了名的。每天天蒙蒙亮起床,忙到煞黑进屋,终年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年复一年,日复一日,这种中国式农民的勤劳习惯保持了一辈子。我曾不止一次地认为,母亲是劳碌命,如果真让她歇上十天半月,保不准会闲出病来。

尽管母亲很勤劳,但我对母亲却没有什么好印象,尤其是小时候。母亲对我一直很严厉,偷懒完不成作业,或者活儿没干好,她都会训叱一通,有时候还会“赏”我几个“凿栗”,凿在头上好痛。所以,我曾在背地里和妹妹偷偷给她取了个“铁匠”的绰号,意思是打人就象打铁一样实沉。

我一直错误地以为,她对妹妹要比对我好很多,因为每次我和妹妹闹掰了,总是我先挨批扛揍,而妹妹往往逍遥无事。直到现在我才明白母亲的良苦用心,我是哥哥,遇事要学会谦让,做人更不能以大欺小。就是这么个浅白的人生道理,我多少年后才恍然有所悟,只怪自己悟性太差,当初白白挨了那么多揍,还误解了母亲好多年,认为她“偏心”。

母亲是方圆几里做布鞋的好手。天阴雨下的时候,外面田里地里的农活干不了,母亲就偎在老屋的屋檐下,支起一张旧门板,开始她的制鞋工艺。一双布鞋从放样、纳底到完工,需要多道工序,也要假以时日,那可是母亲一针一线缝出来的啊。如今,母亲老了,眼睛不济了,做鞋的手艺也就失传了。大凡世上东西因为珍贵,所以才令人珍惜。几年前,母亲给我做的一双布鞋,至今我仍珍藏在鞋盒里舍不得穿,因为这双布鞋对于我来说是珍藏版,穿完了再也没有人给我做了。

母亲是地道的农村妇女,识字不多,毕生躬耕乡土,终日和土地打交道,见到的就是巴掌大一片天,思想上难免有其局限性。世人都有缺点,母亲也不例外。每次回家,只要谈及社会热点和国家大事,母亲就插不上腔。她只关心她的粮食和疏菜,关注居家过日的话题。在她看来,仿佛这些才是正经话题,才接近人间烟火味。

妻子说:“妈在,家就在”。不知道,这样的人间烟火味,将来的将来,今后何处闻?

母亲的散文11:病房父子

文/陈明涛

一日,母亲的高血压又犯了,住进了医院。

同病房的还有一对父子。

父亲身体瘦削,神情憔悴;儿子二十来岁,身体清瘦,面色苍白。

儿子整日躺在病床上打点滴,父亲便整日地坐在儿子的病床边,一脸忧伤。我给母亲送了几天饭,见儿子就这么躺了几天,父亲也在床边坐了几天。

后来从母亲口中得知,他们住在一个偏远山村,家境不好,儿子身体很差,从小都是药不离身。今年大旱,地里收成不好,谷子因为缺水,到现在也没能种上。指望着土里刨食的一家人面对病倒的儿子一筹莫展……

母亲对我说,这父子俩住院后一直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父亲待儿子打完针后就到外面给儿子买几个包子,自己则是两个饼子就着白开水咽下去。

医生每天都要从儿子胸腔抽出几针管积水,儿子有时疼得直抽搐,但一声不吭。医生不忍心,父亲也忍不住背过身,默默地走出病房,蹲在走廊里。

母亲对这父亲说,孩子身体差,要补充营养,才有抵抗力。父亲点点头,却又一脸酸涩。

听完母亲的絮叨,我也有些黯然。以后的日子,我送去的饭菜便多了两份,“内容”也更丰富了。父子俩很感激,母亲也很欣慰。

一个星期过去了,儿子的病依然没有好转。一天,医生给儿子做完检查后对父亲说,回去再找些钱来,孩子需要输血。父亲点点头。儿子低声问父亲:“爹,你上哪找钱去,能找的都找了,我们还是回去吧!”父亲叹了口气,望望儿子更加苍白的脸,低头走了。

第二天,父亲很晚才来,他对医生说,我把做种的花生卖了,只凑了两百块钱,能不能先把血输上,我再去想办法。医生摇摇头。

望着儿子苍白的脸,父亲的眼睛湿润了,他捋起袖子露出黝黑干瘪的胳膊对医生说:“那就抽我的吧!”看着同样瘦弱的父亲,医生劝他再想想别的办法,但父亲很坚定。

殷红的血流进儿子的身体里,儿子苍白的脸上立刻有了些许红润。父亲如释重负,喃喃地说:“又省了几百块呢!”尔后一头扎在病床上睡了整整一天。儿子满脸泪水,在父亲的床边守了整整一天!

又是一个星期过去了。这天我又早早做好三份饭菜送到病房,但空荡荡的病房只剩下母亲一人。母亲说,那孩子的病医院没法治,医生建议他们到大医院去看看。昨夜父子俩抱头痛哭了一夜,一大早便出院了。母亲问他们要去哪家医院,孩子的父亲只说了一句“我儿命苦”,便含泪和母亲告别走了。

母亲的情绪很低落,我心里也酸酸的,劝她,父子俩虽然不幸,但很善良,会有更多的人帮助他们的,相信他们能挺过来。母亲低低地说:“但愿是这样!”

母亲的散文12:母亲的“励志鱼”

文/魏益君

母亲好鱼,尤其钟爱白鳞鱼。每回节假日的餐桌上,白鳞鱼这道菜更是必不可少。我懂事后,母亲才给我讲为啥对白鳞鱼情有独钟。

上世纪七十年代,人们的生活还在温饱线以下,过年吃上鱼已经算是奢侈的了,像名贵的白鳞鱼那是可望而不可即。当时,村里只有张大爷家过节能吃上白鳞鱼。张大爷的儿子在县城供销社上班,每到节日都能带些回来。

那时,谁家过年待客能借到张大爷家的白鳞鱼,算是最荣光的了。既然是借,那就要还,所以,饭前主人总要红着脸告诉一位年长的客人:鱼要还的,不能破了身。

有一年春节,母亲为了面子,待客时也借来了张大爷家的白鳞鱼。那鱼不知被多少人家借过,已经被油煎得硬邦邦了。但即使这样,当鱼放在锅中油煎时,香气还是弥漫了整个小院。那顿饭,也许是母亲忘了告诉客人,还是客人忘了这鱼的特殊性,反正这鱼是破了身。等母亲发现时,已经晚了。

客人走后,母亲守着被客人吃了一半的鱼整整坐了一夜。第二天,张大爷不见母亲还鱼,上门来要,母亲端出客人吃剩的鱼,无言以对,万分为难。张大爷不乐意了,不冷不热地说:买不起就别借,吃不起就别逞能!

张大爷的话针刺般扎着母亲的心。就在那一年,母亲来到镇上,央求一位裁剪老师傅教她缝纫技术,受不了母亲的软磨硬泡,老师傅收下了母亲。在当时缺少劳力的家庭里,母亲的举动,着实招来乡亲们的不少非议。但母亲不管这些,即使地荒了,孩子们吃不上饭,也没有动摇母亲的学习的决心。

半年后,母亲出师,回村开了一个门面,靠着加工和为乡亲们缝缝补补,招揽了不少四邻八乡的客户。年底,母亲不但挣了不少工分,还有了不少零用钱。过年时,母亲专门去了趟县城,买回几条白鳞鱼,除了送还给张大爷两条,我们家破天荒地也吃上了白鳞鱼,成了村里第二家过年吃白鳞鱼的人家。

从那以后,白鳞鱼成了我们家一道风景菜,也是一道“励志菜”。母亲怕我们吃腻了,想着法地做鱼,其做鱼的技术越来越好,做硬香酥可口,做软入口可化。

每回看母亲吃鱼时若有所思的样子,我就想,如果不是当年借张大爷那条鱼,母亲不会以鱼励志,经营成后来极具规模的服装厂,也不会拿鱼说事,严词诫训,培养出我们几个出息的儿女。

感谢母亲,更感谢那条白鳞鱼!

母亲的散文13:不种荆棘种鲜花

文/马亚伟

母亲是一个非常善良的人,从来不和邻居们争长论短。

那年,我们家要盖新房子。当时五间大瓦房在村子里还是很惹眼的,邻居婶子是个嫉妒心极强的人。她嫉妒我们的日子过得和睦幸福,更嫉妒我们早他们一步盖上了新房子。新房上梁那天,我家请了很多人来帮忙。母亲兴冲冲地张罗饭菜,要好好款待来帮忙的乡邻。婶子主动过来帮着母亲操持饭菜,母亲很开心。可谁也没有料到,婶子在拌香肠的时候,把一瓶煤油当酱油倒进一大盆香肠里。当时香肠算是比较奢侈的好菜了,就这样毁了。

母亲却冲婶子笑笑说:“没事,都怪我,把酱油瓶和煤油瓶放在一起了。”其实,煤油瓶是放在墙角的。婶子讪笑着,没说什么。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后来,婶子还做过几次类似的事,母亲都没有计较。在我眼里,婶子就是一个自私的农村妇女,常常笨拙地耍小心眼,借以发泄自己的嫉妒。

这些事,我看在眼里,总是愤愤不平地抱怨。母亲却说:“你婶子人也不错,她手巧,你们小时候的衣服都是她帮着做的。她呢,就是嫉妒心强点。”我说:“你以后还是少和她来往吧,说不定又会使出什么坏心眼呢!”母亲说:“人都有缺点,既然不能管别人,就管好自己,就没有那么多是非了。”我明白,母亲的心田里,早把恨和抱怨的荆棘清除得干干净净了。多年后,母亲和婶子却成了无话不谈的老姐妹。婶子有什么事,都会和我母亲商量。在母亲的影响下,她的性格改变了很多。

从母亲身上,我也学到了宽容和爱。“生气是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既然这样,为什么不原谅别人,也给自己一份海阔天空。

我上学的时候,有个同学曾把我精心整理的英语笔记藏起来,说是弄丢了。我明白,她嫉妒我学习比她好。我对她说:“没关系,我再整理一份就行了。”火热的夏天,我闷在教室里,脸上淌着汗,辛苦地整理英语笔记。她忽然跑过来,红着脸说:“笔记本找到了!”工作以后,有位同事总在排挤我,我却依然选择了宽容和善待。后来,我们成了好朋友。

看到三毛的一句话:“每个人心里一亩田,用它来种什么?种桃种李种春风,开尽梨花春又来。”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亩田,每个人都在播种。一直以来,母亲的心田里,从来不种荆棘,而是种鲜花。即使别人披着满身的荆棘而来,她也会以德报怨,回馈他美丽的鲜花。这样时间久了,再尖刻的人,也会收敛了锋利的刺,以花开的姿态向你靠近。

母亲的散文14:感恩母亲

文/毕亚男

记得有一次,我在做数学作业,一开始我还是认真的,不一会儿,我就在稿纸上胡乱地画着。

妈妈放下手中的家务活走过来对我说:“丽丽,妈妈小时侯家里没有钱读书,连纸也没有钱买。你看你现在的条件比我那个时候要好若干倍啊。”当时,我没有好好地想妈妈说这些话的良苦用心,又继续写我的作业。妈妈看了看我,又对我和声细语地说:“在一些山区里,有一些和你一样大的穷人家的孩子们,他们每天都要辛辛苦苦地干许多的体力活,他们不能上学读书,这不是他们不想读书,而是因为他们家里没有钱供他们上学。”说完这番话,她就走出了我的小房间。

现在,我感到很惭愧——我每天衣食无忧,完全可以安心地坐在宽敞明亮的教室里快乐地读书学习,可我还不珍惜父母给我创造的优越条件。

每一个人都有母亲,而您是世界上最伟大、最勤劳的母亲!我爱您妈妈!我一定要好好学习,决不让你再失望!

母亲的散文15:母亲的菜园子

文/孙本召

母亲的菜园子,到了夏天,别有一番景致。园子里的有名字的草本蔬果,都讨好的开花结果给母亲看。季节到了一段年龄,就有了风韵。

在七十年代,我家的光景,四壁土坯,屋顶草覆。简陋却也温暖。温暖是心底的东西,自然生存的气象,没有掩饰的痕迹。还好,菜园子成了母亲的希望。地方不大,有耕耘,便是福气了。春天到了,母亲紧缩的眉头也开春了,家里的那块自留地,便顺其自然地把母亲的魂招了去。铁锹、钉耙、锄头不约而同地随同母亲下了地去。翻地,除草,做垄,每一个程序母亲都亲自一一打理。好地,也要重鼓敲。母亲一次次敲打着土坷垃,把整块的土地,慢慢剪辑成一张层次分明的图纸。

母亲躬耕的时候,我们好奇的看着一些奇形怪状的种子纷纷地卧倒在土坑里。母亲的老茧掠过复苏的土层,那些带着母亲体温的种子沾满了泥土的芳香,土坑眯合眼睑的刹那,母亲的嘴角挂着一轮微笑的弯月。月亮下的菜园子,一片安谧,静静地听,除了一些虫瘿的呢喃,还有种子的发言,还有母亲的喘息声……被母亲整理好的土地,和我的作业本差不多。每条线,都是一垄菜畦。我写字的姿势和母亲侍弄土块的架势不谋而合,只是,母亲俯视大地的身影,总会一步步穿越我的梦境。一天,我问母亲,娘,你在梦中看见我写字了吗?母亲抬头,两只手交错着忙活,郑重地说,见了,见了。旧年过后,求学的路途极尽贫苦,我也认真地读书,这与母亲有关系,我知道。

菜园子不再安静了。母亲一次次在餐桌上说,豆角开花了,黄瓜开花了,青椒开花了……我们飞跑着去看,菜园子就是一张明艳的水彩画。豆角开着素颜的紫色花,黄瓜开着明丽的黄色花,青椒开着纯洁的白色花……我不得不佩服母亲,她居然能把这么多的花蝴蝶招引到我们的眼前,这些粉蝶上下翻飞着,把狭小的菜园子当作舞台,舞得我们眼花缭乱,舞得母亲喜笑颜开。母亲老茧的手一定学过魔术,我不禁这样想。

菜园子就在路边,没有防盗的措施。就算有,也就是围上一圈象征似的麻秸栅栏,防点淘气的鸡鸭,猫狗。人是不需要防的。路过的人,看着好,随手摘了去,也会告知主人。摘果蔬的人家,想必是自家的园子暂时的休整,植物也有休息的权利。谁家都有一个园子,宽敞的乡村,没有阻隔,有时候,毗邻的菜园子会在一夜之间盘结在一起,那些彼此熟识的茎蔓,越过田埂,跨过栅栏,走进隔壁人家。这样的一种交往,随性的溜达,是乡村独特的风景线。

菜园子收获的日子是漫长的一种积累起来的幸福。在瓜果们鲜活的青春,每天都有花赏,每天都有果摘。狭长的青涩豆角,宋词一般抒情地低吟着;胖兜兜的黄瓜,绒绣青衣,仿佛唐诗中走来一位位丰腴华贵的侍女;秀眉一样的青椒,闲暇着迷醉的眼睛,似红楼中的晴雯,外灵内烈。母亲喜欢逛园子,虽然自家的园子比不了菜市的丰饶,但,看见自己的汗水有了结晶,母亲便喜出望外了。菜篮子挎在母亲的臂弯,满篮子的喜悦。餐桌上,我们的笑声频添了许多。贫瘠的植物年代,素食主义的记忆,是所有母亲菜园子的描绘。

一季季的瓜果蔬菜,一季季的香色观览,一季季的生活阅历。母亲的菜园子就是乡村发髻的一枚精致的发簪,乡村,除却桃红柳绿,还有什么能和丰盛的园子相媲美?朴素,往往能创作出更加华美从容的生活。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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