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家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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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家的文章1:渐渐消失的“发小”

文/王瑶

很多时候,搬家并不单纯是住所从某个地方迁移到另一个地方,它还意味着记忆和情感地点的转换,意味着朋友的告别,人群的刷新。搬家无一例外地经历着从初来乍到的茫然到渐渐熟悉,是一种较为延迟的、漫长的适应过程。

儿子四岁那年,我们举家北迁,虽然他可以尽情享受着北京得天独厚的历史、文化等资源,但美中不足的是,他少了许多伙伴。每到周末,当儿子习惯性地问我:“妈妈,今天我们跟谁玩啊?”我就有些心酸。虽然我在北京的同学朋友并不算少,但是由于分布广泛,且大多身兼重任,平日难得相聚,这与我之前生活的小城则完全不同。小城规模适中,生活悠闲,闲时三五好友倾巢出游,不仅怡养了我们的心志,更让找到同伴的孩子们玩得自由自在。

说到底,这里毕竟是异乡,是个相对陌生的城市,没有“表哥表姐”的称谓,没有从小就吃惯了的老家小吃,没有熟悉的发小……

我不知道记忆是不是因为有了人才变得清晰可鉴,我只知道人通常是串起记忆的最重要载体。

前些日子,杳无音讯的闺蜜突然出现,一下子串起了我许多美好的童年影像。

我从小就居住在单位家属院,那是一个前后各有几排平房,侧面林立着几家独门小院,中间环绕着一个大操场的院落。我家后窗正对着操场南边的一口水井,因水质清澈甘甜,每天拂晓时分,前来打水的人络绎不绝,很是热闹。清晨,通常就是在木桶咿咿呀呀的舀水声中开始的。

那时没有林立的高楼,没有密集的人群,院子里却总是那么热闹。操场正中央有几棵梨树,每当春风拂过,满树的梨花像雪花片片飞舞,令人心旷神怡。到了春茶上市时,这里就变成了临时茶场,到处弥漫着清新的茶香。冬季下雪时,操场则成了我们堆雪人、打雪仗,追逐打闹的好地方。天气晴好时,赋闲在家的老人们赶出来晒太阳,各色棉被也一并抱出来晾在操场上,宛若万国国旗。夏季入夜后,竹床凉椅都被搬到室外,大人们坐在院子里纳凉,我和小伙伴们捉迷藏、跳皮筋、踢毽子、做“木头人”游戏,玩得不亦乐乎。

那时,我家和巧姐家住在前院,他们家兄妹三人,时常打打闹闹,疯得不可开交,让我这个家里的独生女艳羡不已。好在那时院子里同龄的孩子较多,我们经常在一起玩耍、一起上学,形影不离,倒也不觉得孤单。只要谁家饭先好,大家便一哄而去,可以说我们是吃着百家饭长大的一代人。在那里,我生活了近十年,学会了骑自行车、打羽毛球,不仅锻炼出强健的体魄,还和朝夕相处的小伙伴们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回想起来,仿佛就发生在昨天,孰不知二十多个年轮已悄然划过。前几年,我专程回了趟老宅,院子早已被夷为平地,取而代之的是现代化的办公楼,我想寻找点什么,却一无所获。

虽然后来几经搬家,儿时的伙伴们也各奔东西,但每当想起他们,就感觉无比亲近,哪怕经年未见,也丝毫不觉得生分。

如今,在我们南来北往的迁移中,频繁地搬家,刚刚熟悉,又将离开,而每一次离开都不免有些失落。我曾在一个小区租住了两年,天天穿行其中,却对其知晓不多。搬走的那天,我想和谁道声别,却想不出这个人是谁。后来,我偶然路经此地时,竟觉得它只是支离的碎片,没有丁点儿关乎我的生活印迹。

社会的进步伴随着人类的大迁移,快餐文化、快餐情感应运而生,我们总是面临着突如其来的相识和离别。在家的一次次迁移中,感情来不及停留。大人如此,孩子的记忆更似浮云掠过,在他的脑海里留不下丝毫印迹。我真的担心没有兄弟姐妹的独二代,因为时代的快速发展,地点的频繁变迁,终将变成没有“发小”的一代,没有街坊和故园的一代。

搬家的文章2:搬家那些事

文/孟宪丛

20多年前,经过无牵无挂缺少浪漫的恋爱后,我结婚成家。其间虽然没有什么惊心动魄的故事,搬家倒是成了记忆中的一道风景线,随着年龄的增长愈来愈清晰起来。

那时候自己成家,其实没“家”。所谓的家就是租的一间不足16平方米的房子。除了在农村的父母给的一些碗筷、盆盆罐罐之类的小玩意外,别无他物。第一次搬家给我印象最深的是房东女人的热情,给不知所措的我俩送来了饭菜,让我在这个陌生的小城着实感动了好长一阵子。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我俩默默地厮守着。只是这“家”的信念,随着驶过的悠悠岁月,而常常萦绕于脑际,随着女儿的降生,有“家”的愿望越来越强烈了。年轻的同事们坐在一起说道的时候,总是某家装修房子花了几万元之类的话题,说来说去,尽管是别人家的事,但自己总觉得有点不自在。第三年,房东要翻修房子,要我们搬家,于是我们东一头西一头地找朋友找同事,帮忙寻找新的住处。可是随着房东拆房子的日子临近,房子还没有找到,我像热锅上的蚂蚁。为了让我们尽快搬家,房东把房顶上烟筒堵上了,烧火做饭时,锅灶往外冒烟,一顿饭下来呛得头晕眼花,泪流满面。后来,总算是在房东拆迁的前一天找了一间房子,搬到了新家,现在想起来还觉得挺悬。

一年后,新房东家的儿子要结婚,我们又开始了搬家的旅程,来来回回,两年搬了三次家。

频繁搬家,囧事不少。有一次,我和往常搬家一样,找了两个同事,先把锅碗瓢盆、衣被之类的“小玩意儿”装在一辆手推车上,到新家里“占位”。这是一个天高气爽的秋天,三个人热汗涔涔,有说有笑地推着车子,刚爬上一道长坡,就被一辆冒着黑烟的小四轮拖拉机甩在后面,车上的柜子、箱子晃悠得让人眼花,看样子也是搬家的。其中一位同事笑着说,该不会是和我们搬到一个家吧?等到了房东家,只见那辆拖拉机也正往里搬东西呢。找到房东一问,果然是“一女许两家”,房子又租给了出的房租多的别人。事已至此,晚到一步,只能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数落房东:你真不讲诚信,没有个先来后到吗?红嘴白牙说定了的,咋就变卦了?可气的是,你租给别人竟然没有告诉我!害得我瞎忙乎两天,白白折腾了一上午!这次是我历次搬家史上,遇到的最窝心的一次。

春去秋来,年复一年,依旧搬来搬去。看着日渐消瘦的妻子,总觉得对不住她。于是,每到下班或星期天,我眼疾手快地帮着做饭,干家务,讨她开心。尽管这样,“家”的话题仍是我们生活中的主话题,闲时,总会哼起“我想有个家,一个不需要多大的地方……”渐渐地,孩子大了一点,免不了要与邻居家的孩子们打架,每次孩子哭着回家来,妻子总是泪水涟涟地说:“快想办法弄房子吧,时间长了不行,实在不行再搬家吧。”每到这时我心里不知是啥滋味。闹归闹,日子还得过下去,无论干什么都得小心翼翼,生怕房东不高兴……

直到去年,我借助住房贷款、亲朋好友的帮助,又拿出了省吃俭用的积蓄,买了新房子。搬家那天,禁不住邀了几个要好的朋友痛饮了一番,虽然酩酊大醉,但醉得酣畅淋漓,足足幸福而不省人事了半天。每每夜深人静的时候,我躺在自己家里,静静沉淀所有的心情,想起自己的搬迁之路,这“家”的话题将永留我的记忆。

搬家的文章3:搬家

文/赵宏兴

我是要赶去的,妻子在石城搬家,她在这动荡中的不安,让我牵挂着。

长长的绿色车厢在旷野上奔驰着,发出特有的哐当哐当的声音。天慢慢地黑下来,车厢里亮起了灯。长龙似的列车,拖着一排灯的窗口,在黑黝黝的大地上奔驰,我就想起了我和妻子坐在石城铁路桥头,看一列列火车在眼前走过的情景。那时,她张开着臂膀在火车的隆隆声中大声地喊着:火车,把我们带走吧!

记得在哪本书上读过,生活过于平淡,唯有爱情令我纵情狂奔。这些年来,我就是如此坐着绿皮火车,在两个城市之间奔波着。

火车到达石城时,天已黑透,华灯齐放,我就在马路边找了一辆红色的马自达,让它带我去妻子新搬家的地方。

车子载着我在马路上行驶,这个时候,灿烂的灯火使街头呈现出与白天不一样的意境。白天的街头是明晰和真实的,夜晚的街头,路灯橘黄色的光,车辆驶过划过剑一样的灯光,店家招牌的红色灯光和店铺内照到马路上的白色灯光,这些灯光交织着,呈现出迷离和梦幻。过去,妻子就住在这附近,我们在街头如影随形地行走,我们在路两边的店家吃饭,我们在这里一次次相见又分别。拐过一条马路,眼前的景物就陌生了。马自达在路上摇摇晃晃地行驶着,我坐在后面努力地向外张望着,看到的是缓慢划过的灯光和行人匆匆的背影。过了一会,马自达停在了一片黑暗的楼下,我拿着包下车。这是一条窄窄的支路,路的两边摆着几个摊子,摊子上挂着黄黄的灯泡,暗弱的灯光照着几个说话人的脸孔。我朝楼洞往里看,里面是深深的楼群和行道树黑黢黢的影子。

过了一会儿,妻子挎着包出来迎我,我们沿着一条窄窄的长长的楼梯上楼去。上到六楼,她把一扇铁门打开,这就是妻子新搬的家了。打开灯,小客厅里有一张小桌子,卧室里有一张床,窗户前歪斜地挂着两块不同花色的窗帘。刚拖过地,地面还是湿湿的,可以看出她为了迎接我,精心地打扫了一下。

我们紧紧地拥抱着。搬家这几天,她辛苦了,她的心情在动荡的生活中感到十分低沉,我想用我的爱温暖她,让孤独的她有个依靠。

她说,刚搬进来时,心里好凄凉,觉得自己没混好。

我安慰她说,这也不是我们的家,只是过渡一下,如果是安家,这房子我们看不上哩。你在哪儿,哪儿就是我们的家,只要有爱,住在简陋的房子里也是温暖的。

妻在小县城生活时,她住在自己的屋子里,吃饭在妈妈家,生活安定幸福,但从到了石城后,她就搬了三次家。第一次是和同事住在单位宿舍里,她为了看书,每天晚上去附近的私人旅社花30元租个房间。后来,她搬出来了,租了一个套房住。这个房子她还是满意的,但房子的后面就是马路,每天车辆来来往往,鸣笛,震动,让她睡不好觉,住了一年多,她还是走了,但她在这里写下了关于汽车的小说。两年前租住在那个套房里,也是我们最开心,取得成绩最大的时候。那天,我们在超市里买了我们喜欢的餐具。妻子做了几个菜,我们一起喝酒,我喝多了,倒在床上,让她惊讶无比。这个小小的屋里有着我们太多的温暖,太多的气味,太多的感情。现在,人家说不租就不租,我们又要背着爱情转场。

第二天醒来,一片白色的光照在房子里,干净而透明。我睁开眼,望着这片陌生的空间,放了我们爱的房子,显得吉祥温馨和朴素。

下午,我们去老房子和房东结账。打开老房子的门,我们走了进去。房间里经过这些天来的收拾,已空空荡荡的了,但那些过去的生活细节还是迎面扑了过来,让我的身体有了轻轻的颤栗。这么多年来,我已把这里当成一个家了,但现在一切都粉碎了,要搬走了,和这个空间依依不舍起来,我甚至想用一个硕大的袋子把这里面的空气也装走。

房东在房子里瞅瞅,试了几个开关,一切完好。结了账,下到楼下,我再回头看了一下身后的楼,一切都不存在了。没有了爱的地方,会变得越来越陌生,会像一缕轻烟消散在时空里。

搬家的文章4:搬家

文/张志瑜

这些年来,先后六次搬家,东西越搬越多,面积虽越来越大,但家却越来越乱。

第一次搬家多轻巧,两床被褥、半截柜、手榴弹箱放几本书,这便是全部家当了。向作战处借了个“大屁股”吉普车,半个小时就把家从省军区搬到了三团。第二次搬家时已有了孩子,虽然说复杂了点,但可能与年龄有关,因为还年轻,所以也显得轻松些。

嗣后几次,家里疙瘩零碎渐多了,但搬家也还算不太劳神。而唯独这次搬家,前前后后搬了一二十天,整个过程既有乔迁新居之喜悦,更有烦恼、劳累和无奈!

打包不是件容易的事,要啥不要啥?我们父子主张所有不用的、陈旧的、搬到新家影响家容家貌的,一律不要。但在清理中,一把手却是这也舍不得那也弃不了,时不时几个人争得不悦,僵持不下。能理解,因为在这个家就她付出得最多,每一物件上都渗有她付出的汗水,还有情感。关于半截柜,老婆态度坚决:“这个家宁可什么都不要,但这个柜子不能丢掉,那是父母陪的嫁妆,看见柜子,我就会时时想起他们。”

我不知道多久没动笔墨纸砚了,上班之余一有闲暇,不是搓麻就是挖坑,忙着支腿子,仅有的一点业余爱好全扔到爪哇国了。老婆说,“这么多砚台你又不用,干脆扔了,死沉死沉的。”我一下急了,“万万不可,五方砚台各有来路,最钟爱的那一方还是叔父托付我的传家宝。”很明显,老婆是在旁敲侧击批评我,嫌我不谋正事、不求上进。羞愧难当,于是当着老婆孩子的面,我举起右拳铿锵表态:“搬新家后金盆洗手,不再赌博。你看这幅字:‘琴棋书画养性,梅兰竹菊寄情’,我还要养性寄情呢!”

家里有一块做饭用的案板,四指厚,足有几十斤重。多年来没用过,一直闲置在侧。儿子坚持要处理,我震怒了,“家里再值钱的东西包括集邮册、纪念币、名人字画甚至古玩都可以不要,唯独这个案板不能弃置。知道吗,那是你大伯伐了百年老杜梨树而做,又背上它坐长途汽车走了几百里路专门送到蓝田。这何止是一副案板,更是一位兄长对弟弟的责任和关心。他没有钱,但有心有情有义。儿子,你知道吗?”

鞭炮响过,搬家顺利进行。最后我问儿子搬这一趟家多钱,350。太少了太少了,人家下那么大的苦,我赶下楼,对几个小伙子说,“你看我那十几箱书让你们搬下搬上多辛苦,再给你们100元表示点我的心意。”

搬家的文章5:乱的心灵

昨天搬家了,第一次感觉到那么的累、疲惫。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回到家里不愿意说话,也不愿意看东西,只希望静静地呆着,静静地注视着这里的一切。也许是自己的原因,也许是他人的原因,慢慢的我发现自己变了。

我是不是我,我希望知道。但是我的心永远朝前飞翔,哪怕前面就是一座高山,我也会毫不犹豫的撞上去。我知道我的宿命,尽管我从未相信过这东西。

这两天我慢慢的尝试,慢慢的改变自己的脾气。但是这终究是表面的东西,我知道自己原来那种心境再也找不回来了,换来的只是我的坏脾气。

这两天对学生要求很严格,感觉自己有点过分,我知道如果不对他们的严格要求一点的话,我肯定会慢慢的抹掉自己的志气,也会耽误了一批孩子。

心里终究是乱糟糟的,因为很多事情,我知道在我的世界中,我终究是一个独行者。我渴望有人与我同行,但没有人会走进我的心灵。

默默的独行,终身的独行吧。

搬家的文章6:往事中的书架

文/程远

搬家的时候唯一没扔的东西就是书架。

一般来说,换新房子,什么都要换新的。家具换新的,电器换新的,连碗筷也要换新的,那才会有搬进了新居的感觉。我也是主张什么最要换的人,可唯独这书架我舍不得扔。

十六七岁的时候,我曾有过一个书架。那时候住在农村,家里的生活很拮据,喜欢写写画画的我用两块木板,在窗前搭了一个“写字台”。有个相处得很好的小伙伴,学了半年多的木工手艺,我便请他上门来,为我做书架。半天多工夫,书架就做成了。这在我家,当时要算一件重要的家具。至于那个书架,说穿了,也就是找来我家仅有的几块杨木板子,刨了刨,用钉子钉了个一米多高的架子而已。从此,我节衣缩食攒下的那几十册书,便有了栖身之所。

后来,我被招到林场,成为一名伐木工。日日同红松、紫椴、水曲柳等各种上好的木材打交道,伐倒的木材堆满山谷。老场长许下诺言:咱们林场的小伙子,结婚打家具,允许挑点上好的木料,价格还要从优。

有了场长的承诺,我结婚所准备的木料都是工友们帮助挑选的上好的核桃楸和紫椴,再由工友们帮我锯成方子和板材。那时恰好有南方来的木工,我便请他们帮我打家具。木工师傅姓孙,三十多岁的样子。油漆工姓唐,是个十七八岁的小青年,宁波人,说是挣够了钱回家盖房子娶媳妇。

我结婚的家具比别人多打的就是这个书架。木料全部选用上好的紫椴,图纸是我自己画的。这书架在我们林场,在我们居住的那个小山村,也是有史以来的第一个书架。

从乡下搬进城里,在城里又换了一回房子,这个书架都没有扔。这次也许是这辈子我最后一次换房子了,有亲属说:“家具都换新的吧,要不然新不新旧不旧的!”我照着他们说的做了,但唯有这书架割舍不掉。最后,我还是租了辆半截子车,把它拉了过来,找几个朋友抬上了新楼。在新楼里,它被放在了最醒目的位置,摆上了我最喜欢的书籍。有朋友过来串门说起书架,我说:“你们可不要小瞧这个书架,这可都是上好的紫椴做成的。今天要买这种实木家具,是要花很多钱的!”我没有扔掉这书架的原因,当然不是因为这个,而是因为它承载着一个人少年的梦想、青年时的追求、老年时的慰藉……

搬家的文章7:小院变迁记

文/田泽森

记得未搬家以前,我们一直住在一栋上世纪90年代的单元楼中,我家住在一楼,因此阳台外面多了一个小后院。

后院面积不大,仅比家里普通一间房间大了那么一些,而父亲当初装修时又在小院一角加盖了一间水泥小库房,用来存放些日常不用的杂物,再置划出了一片长方的地方,平时种植一些花花草草,剩下一小半的空地则简单地用水泥铺盖一层,整个院子看起来也算是小巧玲珑了。

父亲对于种植,一向是非常热衷的。在我模糊的印象里,每次在家中寻父亲不见的时候,一瞥窗外,总能看到一个忙碌的背影。也不知父亲从何处弄来的许多植株,全被他一股脑地亲手栽种在后院里。一年四季,后院里那几株竹子从来都是郁郁青青,而各式的花便轮着趟开放,月季、菊花和一堆说不上名字的小花,甚至还有一棵幼小的腊梅树……而这些花草后面的红砖的墙,也被植满了爬山虎,嫩绿而浓密,生命力极其旺盛,有一年的夏天,这些调皮的小家伙更是翻过了墙头一面把院外的墙也覆满,一面跑进了隔壁人家的后院里去,让邻居十分无奈。父亲也种过一些结果的植物,但除了一小株无花果树,其他都结不出果来,而我自从尝了一次那酸甜的无花果后竟有好一段时间坚持要给它浇水,期盼那长相奇异的植物再结出果来……

尽管小院被父亲占去了很多地方,可对于我这个小学没毕业的顽童来说,剩余的地方也足够我挥霍了。小小的后院便是我的天堂。我曾经用我一堆小玩具千方百计地从外面大院子的沙堆那里运回一大堆沙子堆在墙角,并以此兴奋地向母亲炫耀,当时母亲知道后脸上的表情我已经忘记了,不过我记着第二天沙堆就消失不见,令我郁闷了一阵子。家里若有空的大箱子就都被我搬到后院去,把自己关在里面玩,有次发现箱子太小而怎么也无法把自己塞进去,气得我便赌气般跑开,一想又觉得不甘心,就又冲回来一脚把箱子踢飞出去,于是很兴奋地又发现箱子的一种新玩法……

若遇到下雨天的时候,由于小院水泥地与花草之间有一层厚石板阻隔,而排水的下水道也常堵塞,经常会看到满院积水的景观,这个时候父母无奈地皱眉,而我则早已笑弯了眉,开心得不得了。有次雨很大,而下水管道偏偏没堵,我便偷偷拿了块脏抹布,很是没心没肺地把下水的小口堵死,然后看着积了水的小院手舞足蹈。看得无聊了,就把曾经闲来折的小纸船全都放到水里漂浮,然后搬了凳子爬在窗口用玩具枪装弹来击沉小船……往往雨停后水排净就看到满院狼藉,而剩下的就都是父亲的事了。

现在回想起来,也是一阵子唏嘘,以前的那个家已经快要被拆迁了吧。上次回去是去年春节前,是回小院的库房取以前放的爆竹礼花的。小院外面墙上的爬山虎似是被一些顽童烧光了,红砖墙上只留下一片又一片焦黑。小院内墙上还零星爬一些,泥土里除了一堆杂草就只剩寥寥几根竹。小院也似乎小了许多,只几步便从一头到另一头……小院还是原来的小院,我依旧是我,但心中却是不可遏止地涌出莫名的失落来……

我这辈子怕是永远都无法忘记了吧!我的童年,我的小院……

搬家的文章8:茶魂

文/林平

春节前搬家,在清理租房时,看到许多空茶叶盒子,上面一律标有“信阳毛尖”四个字,还有一壶冒着热气的茶水。那壶是紫砂壶,一见就想细酌慢饮的那种,直是把人的五脏六腑都浸润得舒展通透,犹如热汤中的茶叶,宁静,妙曼,思绪飞扬。

茶盒上,一行行与茶有关的诗文更是沁人心脾,让人不饮先醉。那些诗文,大抵与陆羽、苏东坡等有关。陆苏成为信阳毛尖的标志性人物,皆因其写茶的文字,字字皆充满溢美之词。我能记得的,只有“淮南茶,光州上”和“淮南茶,信阳第一”。这里的淮南,意指淮河以南、长江以北的产茶区;光州,及今日光山县,也即我的老家,归信阳市所辖。淮南茶,大抵该是毛尖茶。江淮之间的毛尖茶品种繁多,信阳毛尖该是最富盛名的了。一年前,一个与茶有关的组织给全国的茶叶品牌排座位,信阳毛尖以四十五亿多元的品牌价值位列第三。

信阳毛尖是信阳的标志,其知名度远高于信阳的鸡公山、南湾湖等风景名胜区。我对信阳毛尖无甚苛求,有,则喝,无,则不想。信阳毛尖饮得久了,会给人以天下绿茶品质皆如此的感觉,直到见了西湖龙井和安溪铁观音,才彻底颠覆了我的这个先入为主的认知。西湖龙井和安溪铁观音的形态远不如信阳毛尖婉约秀气,浸在水中颗颗飘逸、亭亭玉立。我道不出信阳毛尖的好,只从资料中得知,信阳毛尖细、圆、光、直、多白毫,香高、味浓、汤色绿,有生津解渴、清心明目、提神醒脑、去腻消食等多种功能。即便如此,我对信阳毛尖仍是淡交如水,绝没达到嗜茶如命的程度。

对茶无所求,盖因我不懂茶,且生性懒惰、不好清洗茶杯的缘故。几年前,我曾买了一只蓝色的陶瓷杯,置于办公桌上,为我的专用茶杯。每次喝完茶,都得倒掉杯中的剩茶叶,还得精心清洗一番,一天不洗,杯壁上就会残留一圈褐色的茶垢,久而久之,茶垢便一圈一圈上下密布,犹如退水的湖岸上留下的一道道水痕,很不爽目,后来便很少用此杯饮茶了。懂茶人说,茶垢越多,饮茶的感觉越好。如那紫砂壶,饮完茶是不清洗的,要的就是残留的一道一道的茶垢,堆积起来,相互支撑,直至在壶壁上长成座座茶礁,犹如海洋中的珊瑚礁一般。用此种茶壶沏出的茶,茶的美味将无以名状,直是让饮者飘飘欲仙了。

然外人是不知我懂不懂茶的,每次下去采访,总会有人送我一两盒信阳毛尖,不便推辞,便带回家,交与妻。那些茶叶包装精美,茶盒更是宛若艺术品,可做收藏之用。妻和岳母喜茶,将其视为珍品,自己品饮之外,还常常携带两三盒回东北老家,送与娘家亲人。我从不过问带了多少、如何带去,只是偶尔会疑惑:那么大的茶叶盒和包装,随身旅行七八千里,该是多不容易,她们怎么从不嫌麻烦呢?直到春节前搬家,见到电视桌下堆满了茶叶盒,灰尘覆面,一律空空如也,才恍然大悟——盖是因为茶叶盒较大,不便携带,她们只掏出了其中的铝箔纸包着的茶叶,将茶盒和包装盒弃之一边。有的则是为了保鲜,妻将茶叶藏于冰箱中,茶盒同样冷落一边了。我有些心疼那茶叶,犹如美人,身着精美的衣裳,会更增添美人的气质,倘弃了外衣,赤条条行走,整个人的品质都将大打折扣,此乃俗话说的:人是衣裳马是鞍的道理吧?

我到底是舍不得丢掉那些空茶盒的,将其盘到新房,拭去灰尘,装在一只半大的纸箱里,竟有半纸箱之多。我把它们放在用阳台改做的书房里,时常拿出来把玩欣赏,竟如品茶,有种思绪飘飞、心旷神怡之感。

春节期间,姐姐和姐夫来看我的新房,离开时,我将别人送给我的最新的两盒茶叶转送姐夫,一盒留姐夫品饮,一盒交给乡下的大弟——那是五百元一斤的信阳毛尖,除非送人,我等工薪阶层是舍不得自饮的。节后,大弟在信阳做工,不久前来家里看我,说是我托姐夫转给他的那盒茶叶,他又送给了他的老板;临别时,他又向我讨要茶叶,说是他自己想喝,我印象中冰箱里有一包茶,便取出递于他,他心满意足地走了。

偶尔去外地,走亲访友,不知带什么好,便去买些茶叶,将其置于精致的茶盒,无需言说,品质就在那里了——幽远,高洁,旷达,诗意。

独自在家,会时不时在各个房间之间来回踱步,目光总是有意无意落在装有空茶盒的纸箱上,仿佛闻到袅袅飘逸的淡淡的茶香,犹如品饮清冽甘醇的茶水。便想,茶叶如人,人走了,茶不会凉,她的灵魂留下了呢,她温润的体温和气息润暖着饮茶之人,走过青葱或金黄的岁月。

搬家的文章9:图图搬家记

文/王奕璇

从前,有一只小蚂蚁叫图图。他住在一个又脏又小的地方,他受够这个地方了,终于下定决心要搬家。

图图有许多的邻居:老鼠、天牛、蜜蜂和蜘蛛。老鼠可是一个“大嘴巴”,当他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所有的朋友都知道了。老鼠拿着奶酪说:“小蚂蚁,你是我遇到过最好笑的虫子了,就你这小身板,连一片小羽毛都抬不起来,更别说是你的所有家当了!”天牛走过来摩擦着翅膀说:“就是!要不然我帮你多叫几个哥们?嘿嘿!”

“不!我相信只要坚持、努力,一定能完成的!”图图坚定地说。这时蜜蜂和蜘蛛走了过来,小蜜蜂说:“我支持图图!当年我为了完成我的梦想,天天太阳还没出来就开始采花蜜。”“对!我也支持图图!”蜘蛛大声地说:“我每天也要花很大的精力和时间来织网。”他们异口同声地说:“图图,我们看好你!”

在同伴的鼓励和帮助下,图图上路了。

可就在他风尘仆仆地赶路时,本来湛蓝的天空忽然乌云密布,不一会儿电闪雷鸣,下起了瓢泼大雨。

图图赶快到一个被蚜虫蛀得不成样子的蘑菇下避雨,雨点把他打得生疼。突然从这个蘑菇上爬来许多蚜虫。一个蚜虫说:“兄弟们!看看,就这么个小蚂蚁,到这么远的地方来是不是太自不量力了?”

图图非常生气,可是他知道不能把力气用在生气上,他决定在这里先住一晚,等雨停了再继续走。

第二天一早,图图伴着鸟儿的歌声上路了。图图看到一条小溪的对面有一棵大树,他决定就在那儿安家。可是他怎么过去呢?正为此发愁时,一条小鱼游过来问他:“小蚂蚁,你怎么了?”图图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小鱼,小鱼被他的故事所感动,他叫来了小青蛙,小青蛙把一片片荷叶拼在一起,小蚂蚁跳到荷叶上漂了过去……

阳光明媚,图图悠闲地躺在树叶上,树叶摇啊摇,旁边的泉水叮叮咚咚地歌唱。他这次不平凡的搬家经历让他明白了这样一个道理:当你坚持要完成一件事的时候,所有人都会帮助你,当然也有人会打击你,但不要回头,不要气馁,迎着风雨,勇敢地去拥抱新的生活!

搬家的文章10:故土

文/蒋小林

搬家那天,娘一眼落在了挂在墙壁上的父亲遗像上。父亲的人生岁月浓缩成了一张照片,装在像框里,挂在堂屋正中,望着家,守着根,想着儿女。娘走了过去,许久才开口说道:“老头子,我们搬家了,这里的田土征用了,房子拆迁了,你生活了一辈子的房子没有了,守了一辈子的土地也没有了,你今天好好看看老屋吧,我们搬家了。”娘说完,站在凳子上,轻轻把父亲的遗像取了下来,抱在了怀中。

望着娘的举动,我心头涌出难舍的情怀,离家的惆怅在心中弥漫。我明白娘的心绪,她搂着父亲的遗像在和她生活过70年的老屋告别。屋里堆着各种家什,吃的、穿的、用的,成包成捆堆放着。家正是由人和各种吃的穿的用的组成,如今把这些东西搬走,房子就是立在大地之上的标志,人走了,屋空了,再也不是家了,心也随之空了。

我站在院坝里,太阳浅浅地照着我,看着我生活过四十年的乡野,山坡上那些野花,那些野草,那些树,那些竹,在阳光下舒展着自己的身体,自由地生长着。那些草,那些花,那些树,那些竹,我闭着眼也能闻着它们的气息,闭着眼也能喊出它们的名字。

院坝边的土坎上,一株车前草露珠滚动,露珠滚落出它少有的心事,我认得它,这株车前草是娘在野地里扯回来把它栽在院坝的地坎边,一天天、一年年,车前草由一株变成一片,密密匝匝。小时易伤风,母亲便在房前屋后扯些折耳根、茅草根、防风、升麻等,和着院子里的车前草煎熬出一大碗热气腾腾的汤药让我下肚,然后捂上被子发汗散寒。

院坝里苍劲、拙朴、根深粗壮扎于泥土的杨槐是我童年的梦魇。我幼年稍有些顽劣,常被父亲折杨槐树枝抽打。特别是六岁那年,我在家帮看三岁的妹妹,在杨槐树下,我折了一大堆槐花让妹妹独自玩耍,自己却跟着小伙伴到门前小河沟里捞鱼。中午回到树下,发现妹妹不见了,收工回家的父亲顺手折了一把槐树枝条边打边骂:“你脚杆贱!你脚杆贱!打死你!”父亲打得我无处藏身,母亲闻声赶来夺下父亲手中的树条。原来妹妹已被母亲抱回了家。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敢丢下妹妹独自疯玩了,每次放学回家路过杨槐树,都会情不自禁地想到父亲的痛打。

老屋的后园是祖宗的坟地,高祖卒于民国初年,当时在陕西汉中做麻布生意。古稀那年,一场风寒让高祖明白自己将不久于人世,他害怕自己病故他乡,于是把中药熬好用一瓦坛装着,让二高祖雇马车从千里之遥的汉中回到故里。

据父亲说,高祖死得很满足,是第一个葬在老屋的后园子里的人。爷爷病故于灾荒年,咽气前用手指着自己的嘴巴示意饿,父亲趁着黑夜到别的生产队偷了两颗还未长大的白菜。爷爷喝了半碗菜汤便闭上了双眼。

十余座祖坟得全部迁走,年愈八旬的母亲非要亲自张罗,带领我们一家大小起起跪跪,祈求祖先原谅,望祖先庇佑后人。最后,娘在每个坟头扯了一株艾蒿,并用红布分别作了记号,叫我写上祖先的名字,然后郑重地交给大哥,吩咐等新坟垒好以后,一定要把这些艾蒿栽在各自的坟头。

数十束电筒的光亮照在坟头的石头上,块块青苔斑驳的石头仿佛生显起百年的故事来,万古的石头立在坟头树立起岁月的标志,我长眠于大地之上的亲人的一根根尸骨在泥土中被挖了出来,重新放回一米二的小棺木中,仿佛祖先们又重新轮回过一次。想不到,百年以后,还能用这样的方式与他们相见。我看见的是他们的身躯化成泥土的脉胳,长眠百年以后有子子孙孙为他们送行,今晚,他们走得并不孤单。一阵鞭炮响彻夜空,祖先们远离了安息了百年的故里,把根留住的乡愁在我心头凝固,我的心也深沉了起来。

窗外下起了小雨,娘抱着父亲的遗像望着窗外,最后一天站在自己的屋里,最后一天看着自己的家,我不忍心去打搅她,让娘最后一天站在自己的屋里,回忆自己的故事,想着自己的心事,便是最好的安慰。年逾八十的娘再也不会回到这里了。

搬家的文章11:时间的价值

因为搬家,收拾出一块母亲一直没舍得扔掉的60年代的上海牌手表。去换电池的时候,老师傅说,这表你得放好了,现在可是比新表还值钱啦。我想,我家之前淘汰掉了那么多东西,比如脚踩的缝纫机、忠字紫砂壶什么的,要能挺到现在,不但不是落伍的东西,反而是增值的物件和时髦的收藏了。又想到上月去台湾,接我的朋友开了一辆27年前生产的白色的梅赛德斯,气窗开得很大,车头上还有两个鱼鳃状的朝天开的小气窗,方向盘很优雅的细,座椅竟是绿色的皮套,真是别有一番风韵。据她说,有人用新款的宾利换她都不肯。你看,时间的价值在这里体现出来了吧。

我20多岁的时候特烦听戏,觉得一句话要唱那老半天的,特别是秦腔和川剧,我听了就起鸡皮疙瘩。30多岁的时候,我开始慢慢喜欢听戏了,即使秦腔也能接受。比如如果就着肉夹馍,在冬天喝点油油的汤,如果恰遇坎坷,听秦腔就能感觉到畅快淋漓,心中自然舒气不少。我最喜爱的还是国剧京剧,那轻无声息的腾挪,那婉转明亮的眼神,那或华丽或鬼魅的装扮,那要指东先指西划一个圆再回到东的圆融,那吐气的一唱三叹(气要控制得很有功力才可以做到徐徐而有力道地渐次放出),真是欲语还休、欲留还却。可见,不同的阅历、不同的年纪,人的体会是不同的。这就是时间的价值,或沧海桑田或平淡如水的日子,在悄悄地雕琢着我们,从身体到心灵。

周末前夫来接女儿,照例我们就孩子的作业和换洗衣物做了交接,20年前曾经为之陶醉为之雪夜徘徊生死相许的爱情,仿佛燃得太烈而过早耗尽的蜡烛,已经只剩下灰烬了。这也是时间的价值,它让我们可以轻轻地放下许多原本以为不能承受之重。

可是也有些东西历经岁月的洗练却永远不会改变。例如,从我很小的时候,直到现在,无论我回家多晚,母亲总是会坐在门边的凳子或沙发上等着为我开门,虽然我之前再三关照过我有钥匙。又例如,女儿长大了,越来越漂亮了,可是她哭的时候抹眼泪的手势,和小时候还是一模一样。这么些年以来,亲情总是在我身边,须臾未曾远离,时间在这里是要以沙漏来计算的,因为它无比珍贵。

搬家的文章12:炊烟搬家

文/杨小霜

越过高山,飘过河流,炊烟搬家。年关将至,小镇开始热闹,行人渐多,集市拥挤。炊烟爱凑热闹,从城市迁往乡村,需要整整四个季节。

这些天,一直下着雨,淅淅沥沥的,让人空生几分惆怅和伤感。未曾想过,在这样的光景下,还能闻到熟悉的炊烟的味道。

小镇里的炊烟,只属于这个季节,这短短的十几天。可我也仍然感到满足,有炊烟,我就不是漂泊的孩子。

尽管这小镇上的炊烟不是来自母亲的灶台,味道却似曾相识。

整条街道那么长,我被这些从楼底下飘来的炊烟熏得泪流满面。母亲也会在火坑上用炊烟熏腊肉。那样的炊烟,有几分呛人,还有几分淡香。腊肉是个神奇的事物,它可以将炊烟留住,冬天的炊烟可以留到第二年的夏天或者秋天。

在这条街上,相隔不远的地方就会有一位或者几位老人蹲在一个废弃不用的大油桶前面,用火钳从油桶的下面夹柴火,而后又将快燃起来的火熄灭,烟就冒出来了,在这座小镇上乱窜。他们就如此反反复复,直到把大油桶上面放的香肠熏成同腊肉同样的颜色。

我无法爱上这些搬家的炊烟,更加不会爱上这些用一个半天就熏烤出来的城市香肠。它们没有母亲手中那种特有的柴火味道。

炊烟是可爱的,我爱它们。城市繁华,乡村荒芜,炊烟搬家。它们仍然具有那么实在的用处,不管是从乡村迁往城市多少年了,人们永远无法忘却炊烟的味道。在曾经艰苦的日子里,炊烟的味道甘之如饴。有炊烟的村子,就意味着,有一顿饱饭。

也许乡村的缩影只能在这样的小城镇中存在。年关将至,炊烟搬家以后又会去哪里。

搬家的文章13:年轻记忆

终于又要搬家了。收拾旧家,在书房的桌子底下,翻出了一个尘封许久的红色皮箱。

箱子很旧,却是我最珍贵的东西之一。那是母亲在我上大学时给我的行李,也是母亲留给我的纪念品;那是我四哥把半岁多的儿子交给母亲抚养的时候带过来的唯一家具;那是伴随着我走完大学四年生涯的生活伴侣。十多年来,我一直不舍得扔,看到它我就想起了一些陈年往事和美好记忆。

打开皮箱,里面是我大学时代起的一些证书和我的所有证件,最多的还是信件,大概有一两百封。看着这些熟悉而又有点陌生的来信,回忆起那时的情和景,也慨叹很久没有写信的习惯了。大哥匆匆地走了,我也几乎没有了写信的对象。

一封封拆开来,仿佛又回到了九十年代初的那个时代。写信最多的时期就是大学时期,那时,懵懵懂懂,写信是唯一宣泄情感的方式。我又仿佛看到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一个个生活的场景,一次次快乐的时光,欢笑、痛苦、心酸、快乐,杂陈五味一起涌上心头。信里有谆谆教诲,有语重心长,有细心叮嘱,有情深意重,有天长地久,有亲情、友情,有嬉笑、有幽默、有快乐、有倾诉……亲人、同学、朋友、伙伴,有些人已经告别了这个繁华而又有点无奈的世界,有些人正春风得意,而有些人已经杳无音信,最搞笑的是有一位叫舒鹏的人写了张明信片给我,还让一个得意门生画了一封信给我,之所以说画,是因为信里几乎不成字。而我竟然对这两位一点印象都没有,完全想不起他是一个怎样的人。

通信最多的是比我小5岁的侄女,她文笔很好,现在是一家着名报社的编辑。通信也许是我的学习方式之一,她在读初中的时候就写诗歌、散文,甚至还写了多篇小说了,有些还发表在省里青年报的头篇。这些都完全是受其父亲我大哥的深深的影响,不只是她,我们全家人都深受大哥的影响,感受大哥的魅力,可惜天妒英才。

那些美好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曾经年少轻狂,曾经失落迷茫,曾经快乐欢畅,曾经憧憬到中年时的光景。转眼已近不惑之年,珍惜现在,不留遗憾,知足常乐!

搬家的文章14:画猫

文/一瓢饮

乡下的爸爸来信,说要搬家了,让我回去一趟,为的是那一箱子书。老人不知道该怎样处置,搬家时手忙脚乱的,怕给糟蹋了。

其实,那都是些旧书,准确地说是些报刊杂志和课本。我在家读初中时虽然学习一般,但所用之教材毕业后仍没有丢掉。偏爱书画,就用自己平时积攒的零钱到邮局订了几种杂志,《美术》有,《书法》也有,看过了就都放在一个箱子里。待到初中毕业时,这些杂志加上课本就挤满了那个不大不小的箱子,当然还有画册字帖什么的。以后参加工作,世事纷繁,就懒得再翻书,更甭说写字作画了,而那些存在家里的书,也只有逢年过节回去看望老人时,才能抽空掏出看看。

如今爸爸妈妈要搬到矿上来,这书无疑就显得累赘,我虽无暇读书,却爱惜如命,眼下只好删繁就简,择优留用。需要继续保存的放在一边,需要忍痛割爱的放在一边。妻过来帮忙,拿起一个本子却看了半天,说,我还以为是旧情书之类的什么秘密呢?原来是猫眼、猫鼻、猫嘴、猫身、猫爪!我接过一看,那是我当年学画时的一个速写本。妻问:这是你画的?当然。这时,我不禁想起一段久远的故事,就慢慢地讲给她听——

我十五岁那年冬天,体弱多病的妈妈又患了胆结石,医生说得马上手术,爸爸就把多年的积蓄拿出来和三哥陪着妈妈去沈阳了。那时大哥二哥在矿上工作,家里就只有我和十一岁的弟弟,守屋望门,喂鸡喂鸭倒也罢了,只是临近年底,户户开始张灯结彩,惟独我家冷冷清清,不但过年的鱼肉没买,粘馍馍没烙,就连除尘糊墙、拆洗被褥这些最基本的事也没做。妈妈是个要强的人,平时在家洗洗涮涮,缝缝补补,尽管小屋简陋,也要干净整洁。每到过年更是早起晚睡,里外忙碌。等办好年货了,儿子媳妇也回来了,吃饱了,喝足了,热闹一番后又都鱼贯而去,留下两位老人孤独地品味节日的余香。

今年却只有我和弟弟厮守这个家,迎接新年。我对弟弟说,妈妈去省医院住院治病,咱俩不能前去照顾,但是在家可得多干点活啊!把家收拾的干干净净,等妈妈回来该有多高兴。弟弟很听话,不再出去玩了,我们就一起劈柴、刨冰、洗衣服、擦玻璃……街上的孩子已经断断续续地鸣放鞭炮了,我们却掐指算着还有几天过年,妈妈什么时候回来。那天,我正和弟弟糊墙,歪歪斜斜总算糊上了,棚却够不着,这时,隔壁的艳姐看见就主动过来帮忙,使我和弟弟很是感动。但最让我焦急的还是那些被褥,拆是很快就拆了,洗也洗了,但怎么也缝合不上。难道要等妈妈回来不成?这时,邻家的婶婶们看在眼里,疼在心上,它们丢下自己手中的活计,替我一针针一线线地缝补起来,记得当时我哭了,弟弟也哭了。就这样在邻里乡亲的帮助下,我们的家和往年一样,也有了节日的气象。

那时,我正陶醉于绘画艺术的王国,为了表达我们对邻居的谢意,我决定为他们每家画一幅画。于是用了三天晚上的时间画了三幅《猫蝶图》,并题上感激的文字,在腊月十五这天和弟弟一起登门送去。婶婶们很高兴,马上将画挂起来。当时,我和弟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在心底款款流动,也就在这天晚上,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妈妈回来了!我们急忙迎接出去,看见三哥背着妈妈,爸爸挎着包袱,很苍老的样子。

妈妈成功地做了胆结石手术,回到家里躺在那坚硬温暖的火炕上,睁开眼睛,望着我和弟弟,望着这个和往年一样干净而整洁的家,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妻子沉默不语。

也不知什么时候,妈妈已经站到了我们的身后,我看到她老人家的眼里浸满了泪水,尽管这泪水有些浑浊,有些干涩,但它却映出了我们这个家,这邻里乡亲,这情感世界。

搬家的文章15:房东们

文/苏战冰

又打算搬家了,因为我忍受不了楼上房客晚上制造噪音、更忍受不了房东的冷漠和不作为。

就说现在的这个房东吧,每月时间一到立马开票收房租,一点都不含糊、一刻都不耽搁。你若是晚交一两天,她的脸就拉得老长老长,说话也变得阴阳怪气的。不过,若是房子里的线路出问题了或者水龙头坏了什么的,找她修时总是吭哧吭哧好半天才动弹。楼道里的卫生状况不好,也不见打扫。

这些倒不要紧,只是晚上的噪音让我害怕,让我时时刻刻处于崩溃的边缘。这两年来,楼上房客换了一批又一批,晚上的噪音却是一次响过一次。我数次找其理论或者干脆破口大骂,要么换得两三天清净,要么一天清净也没有。无奈,我满怀希望地去找房东解决,结果一句“大家互相理解一下吧”差点把我给噎死。

一位同事住在与我一街之隔的出租屋里,说她们房东特爱干净,天天打扫卫生。别说晚上的噪音,就是白天的噪音房东也会及时出面干预。

这样的房东正是我需要的。问她有没有空房,她说没有,院子里基本上是长期租住的房客。

没辙,有时晚上我就躲到办公室去。

这些年我接触了各式各样的房东,大多已随风飘散,留下印象的屈指可数。

沙井村的房东每月除过收房租外,其他一概不闻不问。一次,我不慎将钥匙锁到屋里。因为钥匙仅此一把,我就在一个房客处借了一个起子,撬窗户。就在这时,房东走过来了。我停下来想给他解释,可他像没看见似的一言不发地走了,弄得我半天缓不过神来。

方家村的房东是个老太太,精气神十足,逮住谁就跟谁说话,总也说不完。一看见她,我就要躲得远远地。

北关新村的房东夫妇俩挺随和的,喜欢说笑,喜欢逗我的孩子玩。

沙井村的另一个房东是位大叔。到他家找房子时,他耐心地解释他家的房客有多规矩、他家的夜晚有多安静,等等等等。当我搬进去时,他拿着榔头、起子、凳子来帮忙,归置物品,还帮着拖地。他早就在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是爱岗“敬业”的模范。他每天泡一壶茶,坐在门口,一见陌生人进来就问:你是谁?你找谁?你和谁是什么关系?连珠炮式的发问让来人浑身不自在。他心地也好:我下班回来将自行车往墙角一靠就不管了,他会用粗粗的铁链锁上,第二天早上再打开,说这样保证安全;当我洗衣服时,他就把他们家的大塑料盆拿来,说用大盆洗着方便;遇到刮风下雨或是出差忘记收晾晒的衣物,他说不用操心,他就替我收了。

一天深夜,我正加班写稿子,突然响起敲门声。打开一看,原来是他。他往屋里一瞅,乐呵呵地说:“你没睡啊,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忘记关灯呢。不好意思,你忙你忙。”

虽然我的思路被打断,心里却感到安慰,因为我终于品尝到一点点“家”的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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