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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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的散文1:故乡的咸鸭蛋

文/汪志

前几天给母亲去电话,可电话一直无人接听,好不容易电话通了,母亲在电话中告诉我,她正忙碌着腌制咸鸭蛋。

小时候,最爱吃的美食就是故乡的咸鸭蛋了,每当煮熟的咸鸭蛋切开端上饭桌时,那雪白的外层蛋白,鲜红的蛋黄,一股让人流口水的香味直扑我的鼻子,太好吃了,美味绝伦的咸鸭蛋。

故乡地处安徽长江两岸,湖面广阔,雨水充足,气候适宜,正是养殖家畜的极适宜的地方。记得小时候,村子上家家户户都养几只母鸭子,而母亲都要饲养十几只母鸭生蛋,鸭蛋积攒到一定数量后就开始腌制。每当快要腌咸鸭蛋的时候,母亲就叫我和弟弟到几里外的一个地方去挖上好的黄泥巴回来,然后将经过挑选的洗净的鸭蛋,用稀黄泥巴全部裹起来,再将裹住黄泥巴的鸭蛋全部洒上粗盐,放进用泥烧制的罐子里,并密封好,再将泥罐放到通风、阴凉、避光的地方保存。一个多月后,将所有腌制的咸鸭蛋取出,洗净,放在锅里用水煮熟,切开,这便是非常馨香,特别好吃的咸鸭蛋了。

记得小的时候,母亲隔三差五地就给我们熟咸鸭蛋吃,由于那时家里人多,满满一碟子咸鸭蛋每人一小块就没有了,别看这一小块咸鸭蛋,我竟能吃上两碗稀饭。母亲忙里忙外,每次都是家里最后吃饭的一个人,等她端上饭碗时,不懂事的我们早就将咸鸭蛋瓜分了,每当这时,母亲就笑着对我们说:“妈妈不爱吃咸鸭蛋,你们爱吃妈妈就给你们多腌制。”其实母亲在骗我们,美味谁不爱吃呢?然而,母爱是伟大的,什么时候都把子女放在前面。

长大后,我到外地上学,然后又离开了故乡,到了很远很远的大西北工作,这一走就是30年,身处异乡,就很难再吃到母亲腌制的咸鸭蛋了。

但是,随着出差机会的增多以及每隔几年一次的回故乡探亲,我又能时常吃到母亲的咸鸭蛋了,八十多岁的老母亲知道我特爱吃咸鸭蛋,每次我回家时都提前腌制好很多,除了让我在故乡天天美美地大吃外,走时还让我的包里装满了咸鸭蛋,尽管路途遥远,一路颠簸,咸鸭蛋损坏了很多,但那种亲情让我心里时刻暖暖的。

前几年的一个夏天,我在电话中跟母亲随便说了一下想吃咸鸭蛋的话,想不到半个多月后我竟从几千里以外收到了母亲从故乡寄来的咸鸭蛋,虽然煮熟了,且一路挤压没有一个是完整的,但那馨香的美味让人久久回味无穷,真是“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近几年来,所在地超市也有出售咸鸭蛋的,但由于是工厂化流水线生产,其美味远远赶不上母亲手工腌制的咸鸭蛋。

身处大西北30多年,风沙草地、黄土高坡怎及绮丽水乡,每每使我想起那维系我童年美梦的咸鸭蛋。

故乡的散文2:海岛,精神的故乡

文/李松岳

阳光灼热地打上峭壁,冒出丝丝白烟,木棚子里却相当凉爽。靠了窗,目光落在桌上打开的诗集,正是意大利诗人夸西莫多的《岛》:

对你的爱

怎能不叫我忧伤

我的家乡

橘花

或许夹竹桃

清幽的芬芳

在夜空微微荡漾

一湾碧蓝的流水

催动悄然东去的玫瑰,落花轻舐堤岸

在静谧的海湾低徊

……

曾无数次读过《岛》。现在读着,心底竟也一点点涌起感动,水珠般鲜活跳动。这感动里却又混着莫名的忧伤迷茫。夸西莫多的笔触纤细朗润,浸透了依恋徘徊的凄清之美。他怀念的是阳光和煦、四季如春的西西里岛,我爱的则是中国东部一处寒暑交逝、荒凉寂寞的孤岛。而我们同样怀有一颗脆弱敏感的心。

要我说出故乡的好处来,竟全在自然一面。除开冬季,满岛全是逼人的绿,让渔人严厉的眸子里多了一份温柔。野扁柏是低矮粗壮的渔妇,棕榈树则是雄壮挺拔的小伙子,而仙人掌在海岸密密排开,如一盏盏血色的灯塔。我的故乡有毫无遮拦的自由,有灿烂星空下充满人性的情爱。但我又怎能回避严酷惨烈的人生!横扫的风暴将天空整个儿打翻,海一年年夺走她的儿子,贫困与孤独始终追随。人们盲目地活着,在无限混沌的时光里劳作,结婚,生育,然后老去,筑一处朝向大海的石墓。

有一年春节,我回到老家。全村只剩下十来个老人。看过父亲坟地,我走上山岗。天灰蒙蒙压下,一湾的海水凝止着,仿佛结了一层白冰。几缕炊烟寒凄凄升着,满眼耳的草色林风,掩不住日益衰颓的气息。我呆呆站着,这就是厮守了20年的故乡么?儿时的一切清晰可触,可我无法认同那是一种美的人生。读鲁迅《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老师一字一句讲着百草园如何如何,可那只是记忆中的美啊!回忆总让旧物滤去了荒凉残缺,平生出一派诗意的光辉。隔着遥遥时空,鲁迅是在追寻永久失却了的精神乐土。透过文字,我看见鲁迅黑亮的眼里贮满了乡愁的泪。既然爱着,为何又满怀忧伤?现在我懂得了,彻底的爱必定是精神性,必是横隔着巨大的时空,只能遥遥追寻梦思。

那么,真正的故乡也必是精神上的故乡,地理、季候、物产仅仅是一种表象,由这一切浸润养育的心灵才是最珍贵的财富。一个人离开故乡,会走得很远很远,命运也会千差万别,但故乡终究是他精神的血脉与起点。他走到外面广阔的大世界,但他对这世界的理解早就由那块生长的土地决定好了。在最本质的意义上,一个作家所描述创造的世界,总是以他的小世界为模式,为它的光芒所照射,他的情感、希望、智慧全来源于他的童年和少年,故乡又成了精神最终回归的所在。这样宿命性的、无法摆脱的故乡,如何说得清道得明呢?对此加缪由衷感喟道:“不是吗?这太奇妙了!生活是如此令人心醉,又是如此令人心碎!”

是的,加缪,这个生于法属阿尔及尔殖民地的农民孩子,在贫困中度过了童年。17岁时,差点在贫民区死于结核病。是地中海的阳光与波浪救了他,让他的肉体与精神出奇地健康。加缪最喜欢的词汇是母亲、大地、痛苦、阳光和海洋。他不停地写作,为了寻找生活中如此缺少的纯洁。加缪崇尚自由和激情,痛恨一切的专制和黑暗。不断拷问自己的灵魂,按照心灵的要求自然朴素地生活,是加缪的原则。从一生钟爱的地中海的阳光海水里,加缪吸取了无穷的智慧与勇气。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没有阳光与海水,就不会有现在的加缪,加缪式的自由与激情、反抗与尊严。正如加缪自己说的:“苦难使我不相信阳光下一切都是美好的,而在历史中,阳光则告诉我,历史并非一切。”

拥有了精神故乡的人,他是幸福的。他会有不死的爱,有大自然般的力量和自由,会有一个梦想,伴着血液的奔涌,于遥远时空中一声声呼他唤他。不管命运给了多么惨伤的打击,他不会冷漠残酷,更不会屈辱地倒下。

我走出屋子,在祖国东部荒凉的孤岛上,迎风打开赤裸的躯体和心灵,承受阳光疯狂的爱抚,然后高高跃起,一次次投入到无限自由幸福的大海里。

故乡的散文3:故乡的年味

文/东篱闲人

1

响腊月,闹正月。

腊月的一声爆竹,倏然炸开尘封的记忆,故乡的年味一如奔泻的潮水,汹涌漫过比脚步更远的路,裹挟着感动,强悍在心头登陆。

故乡,不是地球仪上的符号,也不是身份证上的地址,而是魂牵梦绕在心灵深处的一个声音,一个隐藏在小脚趾盖上流传久远的故事。

腊月不绝于耳的爆竹,是遥远故乡的呼喊。

爆竹不响,没有年味。

爆竹不响,游子不归。

2

母亲一句“男不拜月,女不祭灶”,就能让父亲手忙脚乱忙活半天。

二十三,祭灶官。

祭灶,是全村男人最圣神的一项劳动。

一张花花绿绿的纸,衬托着灶王爷和灶王奶,也衬托着五谷丰登的年景和一日三餐的生活。面如满月,慈眉善目,富富态态,宣示着眷顾黎民百姓的决心和对千家万户的承诺。

灶糖太甜太黏,灶王爷说,无需煞费苦心,我懂得人情世故,识得人间烟火。

无需好奇,灶王爷骑着毛驴,带着干粮,就可以平步青云:二十三日去,大年五更来。

肃然起敬,只有学着父亲的样子祷祝:上天言好事,回宫降吉祥。

3

没钱,也得把房子扫得干干净净。

缺粮,也得把家里整得亮亮堂堂。

二十四,扫房子。

大长一年,难免会有穷圪渣落在粱上,旮旯缝道必须打扫,不能让来年有半点晦气。

乡下人再穷,也得讲究这些。

只是,关于健康的话题,在缺衣少食的年代还没来得及挂在嘴上。

扫灰除尘,擦桌抹櫈,虽说不是一个富丽堂皇的家,可满眼的整洁,叫人看着就清爽利朗。

4

二十六,割块肉。

记忆中的肉香,最是诱人,胜过山珍海味。

就着斜坡挖一个圆坑,一口大铁锅往上一放,不用招呼,大人小孩都会齐聚过来,等待一个盼望已久的时刻。

杀猪啦——大人们说的这样短促,而兴高采烈的孩子们却是这样扯开嗓子吆喝:杀——猪——啦——

能把猪尿泡抢到手,用土挫去油腥后当气球吹,也并非所有孩子的造化。那种眼气人的炫耀,让你感到能有一个会杀猪的爷爷,都扬眉吐气,敢说大话。

肉,或多或少总要有些。生产队,那时也摽着劲比富。队长的脸,需要用社员的真心笑容去贴金。

把肉割回家,这年就过踏实了。

5

约定俗成的日子,四合院里的每一家都在做着同样的事。

二十八,蒸馍馍。

东屋蒸花卷,西屋蒸豆包,南屋蒸枣花,堂屋蒸大馍。

这时候,小院里最繁忙,小院里最温馨。

忙碌的婶娘两手沾面,烧火的叔伯叼着烟锅,嬉戏的孩子唱着童谣,撒欢的狗儿上蹿下跳。

袅袅青烟从小院升起,带着温暖在树梢统一集合。

每家每户,馍要蒸得铺天盖地,堆成小山,吃过十五六,吃到龙抬头。

从早上到黄昏,左邻右舍都在大张旗鼓渲染一个以食为天的主题。

从村东到村西,整个小村都在聚精会神传播缕缕垂涎三尺的馍香。

6

家里没有识文断字的人,也要买张红纸,请舞文弄墨的先生写幅春联:鸡鸭成群快快长大,牛羊满圈多多益善。

不用对仗工整,无需高深文雅,图的是个吉利,要的是个心情。

还剩一溜红纸,也不能浪费,就写个“树木兴旺”、“出门见喜”吧。

庄户人家过年,过的就是热闹,过的就是盼头。

母亲打浆糊,父亲端砂锅,儿子搬板凳,女儿拿榾柮,一家人欢天喜地贴春联,爷爷可是总掌舵:不能说“高了往下来”,不许说“上偏下耷拉”,必须全是吉言祥语,上是“五福临门”,下是“五谷丰登”,左是“事事如意”,右是“岁岁平安”。

贴上春联,家就成了一幅年画,一首歌谣。

有威风凛凛的门神站岗,家家户户四季平安。

7

过年,不能忘了祖宗。

于是,在三十的午后,通向祖茔的路上就挤满了孝子贤孙。

那份情感,是祖辈人传下的,像血液一样流淌。

那种虔诚,是风俗中滤净的,跟目光一样澄澈。

摆上几样供品,放上一挂火鞭,磕头或鞠躬,都无关紧要,关键是快点被请回家过年。

一种风俗就是一种文化,一种仪式更是一种传承。

每个漂泊的游子,都是那棵古槐树上的一片嫩叶。

嫩叶,不会忘记根的情意。

落叶归根,根依然如慈祥老母,拥它如梦。

乡愁,每逢过年时最美最浓,像喝下一杯老酒,回味无穷。

8

除夕,母亲总要找出一些疙疙瘩瘩、不中规矩的树根,在院内点着,名曰“熰疙瘩”。

一种朴素的祈愿,一份真挚的情感。

熰疙瘩,熰掉兄弟间的言差语错,妯娌间的磨牙斗嘴,邻居间的脖粗脸红。

张家的孩子跌倒了,赶紧拉起拍拍身上的灰,关切地问一声疼不疼?邻居的疙瘩解开了。

李家的猪仔跳圈了,帮忙撵回去,告诉主人可得把圈门关好了。对门的别扭不见了。

张叔家的二小子要典礼,主动过去道声喜,端盘洗碗、烧火打杂帮帮手。早先的误会消除了。

赵婶家的大姑娘要出阁,笑盈盈送过去一盘褶美馅鲜的生饺子。从前的隔阂没有了。

熰疙瘩,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亲如一家,情同手足,亲上加亲,和谐美好。

把过去那些别别扭扭、疙疙瘩瘩的烦心事全熰掉,新年从新开始。

正如一首歌所唱:最好的请过来,不好的请走开!

9

除夕,母亲把所有的希望和祝福都包进饺子,煮成一锅又一锅热气腾腾的美味。

我在狼吞虎咽中,不期而遇一枚硬币。

我惊喜万分,母亲却笑得比我更开心。

原来,我的福气是母亲的恩典。这福气,温暖了我一辈子。

除夕,从箱底翻出新衣新裤,新鞋新袜,放在手边,等待早起。

枕边,还要放一块水果糖,准备醒来时第一口吃到的就是甜蜜。

除夕,女人们“当窗理云鬓”,说着心事,男人们“把酒话桑麻”,唠着闲嗑。

故乡的年味,除夕到黎明最浓烈:树梢头高高挂起的天灯,火炉旁神采飞扬的守岁,神主前烛光照映的供品,子夜时争夺第一的爆竹,五更时端着饺子的拜年,老年人双手合抱的回礼,小孩子手里崭新的钞票,大街上喜气洋洋的人群,问候时更觉亲切的乡音,锣鼓声配搭紧密的秧歌……

故乡,在浓浓的年味中醉成一坛甘冽纯美的老酒,唱成一出粗犷激昂的怀邦。

10

当青丝变成白发,家乡成为故乡,故乡的年味就会不可思议地发酵成刻骨铭心的乡愁,澎湃成海,把你与故乡阻隔在淼淼两岸。

从此,故乡你在梦里出现的次数会越来越多,而你只身抵达彼岸的次数会越来越少。

故乡的年味,是味蕾上的,更是情感上的;是真实的感觉,更是神奇的幻觉;是独一无二的“地理标识产品”,更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非物质文化遗产”。

循着氤氲的年味,跋山涉水,回家过年!

故乡的散文4:重回故乡

文/马洪瑞

离开故乡三十余载,其间虽多次归来桑梓,但均因双亲仙去,不堪睹物思人,故总也心绪黯然,来去匆匆。随着时间的流逝,想念亲慈的心伤渐趋平复,却又时不时泛起思乡的愁绪,且一日浓似一日,久化而不开。

为解春水般悠悠的乡愁,初秋的某日,我像虔诚的信徒,重回老家终圆了一场心灵的朝觐之梦。

故乡的老屋永远是离人心中的圣殿。尽管房主早已换作他人,红瓦泥墙亦不复当年,但仍依稀可辨昔日的模样:笔直的檩条,均匀的椽头,包砖的墙角,敦实的烟囱,一一撞开记忆的闸门,历历复归从前。只是曾经光鲜的门窗,如今已变得斑驳;记忆中高广、宽敞的堂屋,此刻却显得低矮而逼仄。屋里屋外,这里那里,虽多有似是而非之感,却又分明觉得处处留有亲人的痕迹和味道,仿佛看见幼小的我们跌跌撞撞来去进出的身影,再闻母亲柔柔唤儿声……

村中的老井依然如故,却原来并非那样的幽深,而井口也不似印象中的狰狞。由于父亲常年在外工作,故从十多岁起,我便跟随母亲学挑水。起初是母子二人合抬一桶,稍大则自己独挑。天气晴好时挑水尚不困难,惟觉井口阔大、井深幽幽,逢了雨天,井台四周光滑如油,常恐失足落井。最犯怵的是冬雪天气,结冰缩小的井口吐着腾腾白气,仿如恐怖的怪兽,令人提心吊胆。而今物是人非,只有井水甘甜依旧,一如慈母温馨的乳汁,涓涓不歇地无私哺育着家乡儿女。

如同许多地方一样,故乡的山、石大都依据形状想像成物什、动物等,明目有十数多。对面的笔架山,曾经是那样的高耸,脚力不健的我们,常常望山兴叹;村东水磨湾的卧牛石,依旧默默蹲伏在那里,却不像记忆中的硕大无朋;远处的骆驼南沟,一条纹路通向驼峰,如今走来也并不险峻;而骆驼山下的小河,依然春来水涨,秋去波平,那涛涛的河水,曾以为泱泱大焉,却原是水细而滩阔。我曾无数次在梦中丈量过故乡的山山水水,更以七彩的云霞为她精心修饰着装,而今回到原本,故乡终得返璞而归真。

村后的坡地山梁尤足流连。昔年在家,走出老屋即为后坡,更远处便是连绵的大山。坡后有我家的自留地,春种夏锄、秋收冬藏,其中的艰辛不必细说,仅耕作时俯身漫长的田垄,就足以让人心生畏惧。那时植被毁坏严重,处处牛山濯濯,人们居家烧柴普遍短缺。为备越冬所需,我们一家人更是起早贪黑,翻山越岭劳作在几成不毛的后山里,如蚁般收集着枝枝叶叶。犹记得许多时候,母亲领着我们戴月而归,背上的湿柴沉重似铁,躬身穿过田间蚰蜒小路,湿柴纠缠着庄稼,每走一步宛若爬行,如注的汗水遮盖了睫毛,模模糊糊中盼不到回家的漫漫长路尽头。如今故地重回,高低远近青枝漫草一派葳葳蕤蕤,习习清风荏苒吹过,日色光影皆言语,令人不胜今昔之感。

记忆中的事事物物,不少是年少时的少见多怪。走出大山的我们,看多了外面的广大世界,一切归于平常。有道是: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故乡,永远是一个让人柔肠百结、牵挂一生的地方!

故乡的散文5:思念故乡

文/淡定

回忆,那么细碎,那么悠长;故乡,那么遥远,那么忧伤。没有故乡,自己属于谁?没有路标,哪里是归宿?时代头也不回地疾行,故乡最朴素最亲切的气息,一幕幕的景象在眼前滑过,一幅幅图画刻在了心灵深处,因为我的故乡已经在心底珍藏。

夜幕云淡风轻,西辽河潺潺淌过耳畔,阵阵涟漪,缕缕思情,流淌故乡的芬芳。晨曦、身影、炊烟,大草原朦胧再现眼前,声声长调,悠悠琴声,放逐羊群的奔跑。那些承载着思念的东西,那些童年有过回忆的地方,已渐渐进入了梦乡。

西辽河的上空一片湛蓝,像水洗过一样,几缕云飘过,罗衣初索,流光过隙,霓裳轻舞。云闲适,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现牛羊,云缭绕,游子心头,佳期旷何许,望望空伫立。那缕乡愁似盈盈的梦不曾摇落,荒野中的小花开的漫山遍野,捧出一份浓浓的情意。

大地寂静了故乡,故乡孤独了岁月,望着苍穹,与风耳语,和雨诉说,昔日温暖的画面,重复着所有的记忆。风中漂浮着孤单的影子,岁月无声地流淌。当我站在异乡远远望去,枯叶从空中舞落凄凉,雪花用忧伤诉说故事,低头深思故乡的记忆岁月,渐去渐远。

风在前行中迷失了方向。乡愁那么浓,一转眼,故乡便再也望不见。原本以为用文字和回忆就能找到,当敲击键盘搜索的时候,一种失落从跳跃中惊醒,再也回不去熟悉的老屋,再也看不到清晨的袅袅炊烟,浓烈的乡愁只能带着泪水,在空中越飘越远。

故乡,魂牵梦绕的那片草原,今天我背着你一起上路。故乡,心灵深处的辽河之水,今天我捧起你放在心上,用手中的笔,揉和心间流淌的思绪,把思念排列成跳跃的诗行,月色进入梦乡,梦乡点亮故乡,故乡恋着游子,游子恋着故乡,我带着乡愁,带着诗,走向远方。

故乡的散文6:远望故乡

文/孔伟建

冬意渐深,12月11日、12日,我随县诗词楹联学会到东营市参观学习。匆匆来去,除学习之外,我还收获了另一种感动——关于故乡的。

接待我们的多数都是梁山人,或是梁山近邻嘉祥县的。见到他们,同样亲切。当他们伸出有力的大手握住我们,当他们口中吐出几十年一直未改的乡音,我的感动,在寒冬里一下子涌动起来了。

故乡,是个多么顽强的生命存在。故乡,是个多么具体可触的形象,她由一个个符号构成,即使远行,依然根系故土。纵然时光流逝,故乡的影子始终映在游子心上。

他们,有的早在上世纪二三十年代,为生活所迫,就到了当年荒凉辽阔的利津洼,有的随韩复渠的迁民大军迁到此地,有的当年为了混口饭吃,招工时进了油田当了工人,有的大学毕业后,来东营工作。渠道不同,命运各异,可他们都顽强地生活下来了,一呆就是几十年,把梁山人的豪爽与义气深深烙印在了这方土地上。

我在想,当年,当他们或他们的先人一步步地离开故乡,眼前,也许会飘过一两朵故乡的炊烟,但更多的应是对未来世界的向往和憧憬。没有车,没有船,只有步行,拖家带口,一个月、两个月,或者更久,他们才会到达完全陌生的地方,这里的习俗、气候、植被都跟家乡不同,这里是一方跟故乡不同的世界。

他们,怀着水浒文化惯有的大气和隐忍,开始了全新生活。面对苍茫的盐碱地,吃啥?喝啥?搭起窝棚,点燃灶火。取来海水,熬干,做饭。野菜、野草、水中游鱼,都可充饥。无聊之时,唱上句家乡小曲,给自己解闷。劳累之时,看看比翼的水鸟,看看漫天芦苇的浑茫之象,给自己解乏。

因此,这片大地上,从来就不乏拓荒者,从来就不乏梁山人,那盐碱地上留下的一串串脚印,是岁月研磨千年的诗行。

于是,面对茫茫大野,一代代的梁山人,将人间的幸与不幸置之度外,将外界的目光置之身外,他们,在这里生根、发芽、繁衍。截至今天,据老乡讲,在东营市近200万人口中,梁山人就有十万之众。我惊呼,十万,在这个1983年刚刚设立的新兴城市之中,可是个不小的数字。

其中,一个老乡,姓马,年已六旬,老家跟我同乡。吃饭时,他跟我们深情地回顾过去,询问家乡现状。说起故去,讲到老家,他滔滔不绝,深情回望。我边听他讲,边看着他两鬓的银发,一下子觉得有种穿越之感。当过去成为历史,当历史成为笑谈,谁还会固执地怀念远去的日子?

今天,他们,我的老乡,足迹已遍及这座年轻石油城的各个角落,各行各业。他们,在这里生活得很好。我在东营这方热土上游走,似乎时时处处都能感受到梁山人的存在,他们在这里奋斗着,抗争着,啸傲着,将大义梁山精神淋漓尽致地书写在了这里。他们,慧眼似剑。他们,敢想敢干。

只是,当黑夜来临,当夜深人静之时,我相信,他们的眸子一定会穿过夜的黑幔,最终依附在一息尚存的袅袅炊烟之上,定格成一幅盐渍斑斓的画面……

故乡的散文7:秋天在故乡

文/韦良秀

不记得何时喜欢上秋天,也不曾想起何时对秋天有一种无法诉说的情愫。只是知道,故乡碧蓝的天空,以及在秋风中飘动的树叶,还有那被五彩的颜色染着的树林、原野、村庄,足以让我的头脑、我的胸怀、我的灵魂都跟着敞亮起来。当秋风微步而来时,我总会想起故乡的园林田野,以及那令人陶醉的秋天韵致。

吃过早饭,儿时的我总喜欢站在院落的槐树下,细心地数着一丝一缕从天空中漏下来的阳光。每每此时,我总会惊喜地发现,用高粱秆支起来的篱笆墙上,那一簇簇怒放的牵牛花、一个个喇叭口正直直地朝着阳光歌唱。白的、粉的、紫的……那长长的白色花托,少女彩裙似的花边,绒绒细长的淡黄色花蕊,把整个农家小院装扮得生机盎然,多姿多彩。整个农家村落,在绿水青山、袅袅炊烟、小桥流水、古树斜阳的映印下,美如图画、宛若仙境。

在鸟儿欢快的叫声中,辛劳一天的人们早早起来,踏着露水奔向田间地头。在微凉的晨风中,农人们匆匆赶去田间。当太阳一步步爬上中天,微凉被驱散了,忙碌的人们躲到树荫下见证着“秋老虎”的威力。晌午时,他们没空回家吃饭休息,就在地里燃起柴火,烧烤一些正在收割的庄稼,这就是一顿饭。这时候,谁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比方刨几个土豆,挖几块红薯,割几簇黄豆,拽几把落花生,一切都很随意。柴火也是就地取材,搂几把枯叶,拾几根干树枝,旺旺的野火就烧起来了,随着缕缕青烟,火中各种香味在田野飘散。这时,人们围坐过来,有滋有味地边吃边聊,一年的光景被回望着、憧憬着。每当看到地里的炊烟升起,邻居小伙伴门也会快速地围拢过来,将新收获的上豆、玉米棒子、南瓜、红薯,甚至从地里逮来的蚂蚱,都埋在滚烫的灰烬中,因为这地地道道地烘烤,加上伙伴们不停翻动,所以不会烧糊或者烧焦,实在好吃极了。

一座座轻烟袅袅的火堆,不仅给小伙伴们带来无穷无尽的乐趣,而且仿佛整个田野简直被红薯、玉米、豆粒、花生等食物烧出的清香熏透了。这来自土地的浓香,是对农民辛勤劳作的回报,它浸润着一望无际田野上湿漉漉的丰收气息。现在回忆起来,那一份田园式的陶醉和惬意,实在令人心旷神怡,浮想联翩。

秋烟在田野上弥漫大约半个多月,便渐渐地转到了村子里,收获的庄稼被运到了场院里。这时,在乡村的屋檐下、树枝上,总会有一些耀眼的东西牵住人的目光,让你看了还想再看,给人一种丰收的喜悦,一种温暖的享受。那金黄金黄的玉米,被农人们编在一起,一行行,一溜溜,排列得颇为整齐壮观;那火红火红的辣椒,或尖长或圆实,一串一串,悬挂得极有层次。这红辣椒,黄玉米,经过秋阳朗照,便红的更红,黄的更黄。这喜人的颜色,点缀着这农家小院,仿佛要花了你的眼,醉了你的心。这绝美的立体的风景如诗如歌,把乡村的秋天装扮得娇美绝伦,像一个风姿绰约的少女,令人过目难忘,留连忘返。

故乡的秋韵永远飘曳在我的思绪中,它是一篇连绵不绝的、经得住人咀嚼吟诵的乡间诗赋。

故乡的散文8:与故乡的情分

文/王木木

五年前父母在镇上买了地,修起了楼房,我们整个家被搬到了并不是很熟悉的公路边上,从此老房子成了过年才回去探望的地方。

见证我少年时光的村庄越来越静寂,蹦跳着走过的路荒草丛生,大部分田地无人耕种,草木繁多但很瘦弱,没有人住的老房子越来越残破,那些记忆里熟悉的面孔慢慢老去。

我们一家人在夕阳里靠近村子,原来唯一的水塘刚刚才被扩建,邻居两个老兄弟在一旁聊天。我看到他们脸上有岁月留下的深深的褶子,热络地聊上几句就觉得异常亲切,想到小时候看见他们奔忙在田间地头的身影,以及他们喊我名字依然没变的声音,满满的回忆让人心头不免一热。

有长辈独自在打地基准备修新房,部分水泥和沙石堆成小山,他的身影和铁锤的声音相应显得尤为孤独。女儿早早嫁了人,儿子尚未成年,因身体病痛无法外出打工,只能靠种地度日,他们家的境况说者无意闻者心酸。乡村有最好的空气,有最自在的呼吸,但生活的艰难却也是赤裸裸地呈现。

邻居奶奶转路遇到回乡的我们一家,也转身陪着我们一起返回,在老房子的晒坝里一起聊过去现在的改变。儿时她总是送来蔬菜水果,如今也还是和以前一样热情,拿出自家种的橙子让我们带回去。到底是相伴多年的邻居,即使那么长时间不见,也不觉得生分。

所有的人都挣扎着远离这个村子,为了寻求更好的生活环境,只有老一辈的人惦念着这座山,即使在镇上有房子也还是觉得乡下住着舒适。年轻一代去外面见过大世界,再回到乡下只是带着新奇的心情,走一遭后依然选择远行。于我来说,如今回家在镇上住着也是不习惯,却还是喜欢乡下的气氛,不是因为有特别的山水,只不过是有熟悉的人熟悉的路以及熟悉的成长记忆,那些伴随成长的回忆,随着时间的推移也越来越难以割舍。

拜祭故去的亲人成为过年时我越来越惦念的事,不仅仅是为了怀念,更是为了不忘却见证我成长岁月的山山水水。我的故乡,是我离开又惦念却不再居住的地方,是盛满儿时快乐和对未来充满向往的地方,是我心底爱着也逃离着的地方。

故乡的散文9:行走在故乡的原野

文/李晓锋

故乡,是渭北平原上一个普通的小镇,镇名曰“关山”,几十个或大或小的村庄分散在镇子周围,各具特色和气质。

从小到大,一直生活在这片广阔而丰饶的土地上,尤其那贫困但闪耀着金色的童年,让我永远感念故乡。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农村实行责任制,农家的孩子长得还没?把高,就能帮大人干些简单的农活了。那时几乎家家养羊,漫长的暑假里,放羊割草是孩子们的主要任务。吃过下午饭,半大的孩子一手拉着奶羊,一手挎着草笼,一群一伙打闹着去放羊。

大片大片的玉米地碧叶连天。地里总有些不结棒子的甜杆儿,根部被太阳晒得青里泛红,吃起来清甜可口。休息的时候,孩子们一人一根,如甘蔗般啃得津津有味。玉米秆一人多高,老叶子边缘锋利,刷得人脸和胳膊生疼,甚至拉出一道道红印子。但常常就有奇迹发生。哈,不知谁家的地里,突然就冒出几蔓甜瓜,花棱棱的一团叶子中间,卧着几个毛茸茸的瓜,成了这片土地馈赠给孩子们的一份小小礼物。

背上书包,农家里走出来一个个读书郎。这个颇有历史的镇子,重视教育之风古来有之。镇街东头的小学,是在旧时“渭北书院”的原址上不断改建。我们上小学的年代,土墙围就的校园,土坯教室,奔跑着一群群快乐的土孩子。不管天晴道干还是天阴下雨,上学是头等大事,春秋气候宜人、夏天乐趣多多。最受罪的是冬季,三九寒天里,滴水成冰,每每天不亮,孩子即被大人叫醒,走出家门。简陋的村巷土路上,晾晒着玉米秆、包谷芯,满地浓霜,磕磕绊绊,穿着粗笨的棉衣棉裤,仍冻得缩着脑袋。来到教室,天才蒙蒙亮。点燃蜡烛,琅琅的书声响起,唤醒了沉睡的校园,唤醒了冬日里晚起的太阳。

小学门前的路往东,是高中,解放前的四维中学,高中的东邻是初级中学,建于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多少镇街和周围村庄的孩子在这里度过了童年和少年,或从这里起飞,在更高远的天空飞翔,或在这块土地上扎根,永远厮守着故土。而今,这几座承载着故乡人无限希望的学校,都已出落成了美丽优雅的现代化校园。

小学六年级那年的正月,镇上闹了一回社火。社火表演巡行镇街东西南北几条主街道,沿途人山人海,屋顶上、墙头上、树杈上都是人。而小孩子对于社火,只是觉得热闹而已。及 至后来从事了文化工作,亲历了全区的大型社火巡街表演,在各镇街争奇斗艳的节目里,故乡的社火以独特的民俗韵味、深厚的文化内涵脱颖而出。那芯子构思奇巧、蹩鼓雄壮有力、高跷小跷或惊险或细腻,引得人们争相观看。

是啊,这块土地上,总有一批痴爱文化的、日渐老去的乡亲在坚守、在传承、在将这土生土长的艺术发扬光大。而年轻人则为这文化中注入了新的活力。春节,在镇子东北的一个村庄里,热热闹闹进行着一场广场舞邀请赛。其间,一支来自镇街村的取名“锦瑟”的舞蹈队,一群女子笑意盈盈、目光流转,惊艳了众乡亲。我想,这群女子中,定有兰心蕙质之人,凝神静思中灵光一闪,为她们的队伍想出了这个古雅的好名字。

春风漫过原野,行走在这高天厚土,满心喜悦。今日的故乡,已日渐褪去旧日容颜,以开放、进取、包容的姿态,稳步前行。这片土地,在岁月变迁中焕发出了勃勃生机,她将承载故乡人更加出彩的人生。

故乡的散文10:故乡,总有一盏灯为我亮起

文/李瑞华

每天穿行于上班下班的小城,任喧嚣的街景填塞着飘浮的情感。年关又至,人们开始变得行色匆匆。走路的、骑车的、开车的,拥拥挤挤。他们都朝着自己既定的方向,回家。那家的尽头,是否都有一盏亮着的灯在等待?当你带着身心的疲惫,习惯性地抬头望向自家的窗子,一片柔和的金黄瞬时笼罩了心田,你是否会想起在远处的故乡,也有母亲那盏暖暖的灯光在为你守候?

记忆里总有这样一幅场景:柔柔的灯光,暖暖地照亮不大的小屋,温馨而温暖。在这温暖的灯光中,母亲总有缝不完的针线活。那一针一线,是那样的温暖那样的亲切……为我掖被子的动作是那样的温柔那样的慈爱。

记得有次回家已近深夜,大街小巷一片漆黑,当我走到母亲的房前,就见到了那抹熟悉的灯光,在寂静的夜晚,这灯光是如此的耀眼,如此的生动,我知道,那是为我守候的灯光。那泛着米黄的微弱的光亮,折射着温暖和爱意,一如母亲嘘寒问暖的疼爱,我知道,那是爱的光亮,那是爱的味道。

母亲一生拉扯了我们姊妹六个,在家我是老小,当然也受宠最多。感觉母亲总是过分地疼我。儿时的记忆中,一盏小小的油灯闪烁着微弱的光,感冒发烧的我,那朦胧的灯光成了心中一道最美的风景,母亲的陪伴与担忧,焦急和关爱都凝聚在无言的感动中。

随着工作、在外的奔波,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但是,心中总有那样一盏为我燃亮的温暖的灯。每当我回到家,在那微弱的灯光下,切实感受到的是母亲浅浅的微笑,听到的是母亲柔柔的话语,感受到的是母亲浓浓的爱意。生活中最平凡、最朴实、最温暖的一幕如灯光弥散开来,柔柔的灯光,暖暖地照亮我的心房,其实,幸福的味道就是这灯光的味道。在这环绕的灯光中,我依稀读懂了母亲的目光:无论我多大,无论我走多远,在母亲的眼里我是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母亲却是我最真实的牵挂。

一缕灯光,一片月色,一份诗意,让我有了安静的怀想。我知道,弥漫在我内心深处的就是挥之不去的这盏温暖的灯。母爱如灯,一盏不灭的灯,一盏母爱的灯,汇成了人间最伟大的母爱,一盏盏母爱的灯,照亮我们彼此的心灵。母爱如灯,总会在我疲惫时照亮我的忧伤,温暖我心空。在我的世界里,母爱是一路的鸟语花香,是挚真挚爱的写意,是母亲无私的爱,让我懂得了健康的重要,懂得了亲情的重要,懂得了珍惜和感恩。有了这盏温暖的灯,我的世界变得光亮和充盈。

母爱之灯,永远照亮我前行的方向……

已是深冬,风起,总会有刺骨的冷,这种寒意,来自于对故乡的牵念,过年了,故乡,你还好吗?

故乡的散文11:日暮乡关

文/一川星辉

文登是我的故乡。三十多年前,我生活在它辖区里一个偏远的镇子上。老家有一个很风雅的名字——岚村,可那里实在是僻陋:四面都被山包围着,活像坐落在一个硕大的锅底里。村北遮阳山上阴面的积雪,直到来年的映山红都开了,山石间的隙缝里仍有它的踪迹。山间的几条羊肠小路是小村与外界联系的通道,春天刚来,小道上的勒丝草便开始滋生疯长,到了夏天,它们便得了势,在和脚板子的无数次较量后终于占了上风。人走得不仔细,就容易被它们绊倒,不过那也没关系,跌倒了也是磕在软绵绵的草上,不疼不痒的。没急事催着,索性坐在那里或是仰面躺下歇息一会:天是蓝的,水是绿的,山是郁郁葱葱的,一切都触手可及。车前草的花穗子在身边随风摇曳,撩拨得人痒痒的。矢车菊、蒲公英的花略带着苦味,但没掩住它们的清香。老奶奶们喜欢把它们鲜嫩的叶子和着豆面捏成青团子蒸着吃,听说不但味美还能败火,可我小时候从不肯去碰那些野意儿,我喜欢爸爸每年探亲回来,从上海带给我的太妃奶糖和徐福记萨其马,这品位够阳春白雪了吧。

村子里能跑卡车的路只有一条,东西贯通成了中大街。往东延展跨过一个叫“沟西”的村子,就能接洽到直通文登城的柏油路。不对,我家离开村子前,它还不是柏油路,那条通往县城的路是由砂砾铺就的。可它仍是我们心目中的高大上,它的尽头是县政府驻地——村民们心中的人间天堂。于我们家的每一份子,这条路有着更为凝重深远的意义。打从我记事起,每年进了腊月门,母亲都会在某一天起早穿上新装,推着小车,步行十几里路到县城的车站去迎接回家探亲的父亲。留在家中的姐弟仨,眼巴巴地盼着父母的凯旋,姐姐们的心思是红红绿绿的纱巾、锃亮的小皮鞋和三翻领羊毛衫。除了奶糖和萨其马,那些印刷精美的小人书也是我的心头爱,翻来覆去地看,手不释卷。千里不捎书,那时母亲总怪我不体恤漂洋过海的父亲,可她不知道,要不是这些小人书,我跟一年未见面的父亲怎会热络得那么快。太阳快下山的时候,大姐领着我们来到村东头的路口,焦急无聊的等待中姐弟仨玩起了猜人游戏:每当目光所及、路的尽头出现一对黑点子,我们就轮流猜那是不是归来的父母亲。渐行渐近,人影越来越清晰,失望便越来越沉重。千帆过尽,终于迎来了他们,姐弟仨离村已是二三里。日暮乡关就在眼前,父亲跑着过来挨个儿拥抱我们,我们则争先恐后地推车拉绳搬行李,父亲回了家,年也就到了家。

八四年我们心怀愿景,举家搬到了外公的村子,开始了那段异乡异客,寄人篱下的生活。六年间,家里家外不断地发生着的变化,家族亲情在利益面前逐渐显得不堪一击,日积月累的细琐矛盾终于在八六年春节期间升级爆发。那一年父亲因为公务没能回家过年,出嫁一年的大姐喜得麟儿 ,我和二姐正在备战中考。我实在不愿回忆那段揪心的过往,旧事重提也不是为了去质疑亲情的坚实与可靠。正月初二外公例行举办了家庭聚餐,我们受到邀请最终却被拒之门外,那种脚不着地的飘零感让我幼小的心灵过早地体验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日暮乡关,仍在那生我养我的僻陋小村里,那里有胡子眉毛一把抓、豁着门牙的大伯父,有和我一起分享奶糖、萨其马和小人书的一众发小,婶子大娘院子里结的杏子、李子可着我的胃口吃……那里没有这般纠结龃龉,令人进退维谷的活法。

九零年我顺利地考上了大学,二姐也转到了上海工作,父母团聚,结束了南北分居的漫长岁月,家终于安在了上海。大学四年,那些单纯又苦闷的日日夜夜是我一无所有的轻狂时光。每年寒假,上海这座浪漫的都市都会像万花筒一般迎合着我猎奇的眼光,花花世界,鸳鸯蝴蝶,可热闹终究是别人的,与我没什么相干。外滩的情人墙上烙印着我青春少年的寂廖惆怅,那可望可及却不可在一起北方佳人、那粘着风干野菊的洒金笺上的绵绵细语……日暮乡关,不在淮海路上那纷红骇绿的万家灯火里,也不在那百转千回,飘着酒酿的清香,漾着吴侬软语的弄堂里。

如今,定居在威海这座温情的北方小城里,眨眼已是二十二年。成家的头几年,假期短,孩子小,着实不方面去上海过年。刚退休的父母迁就我们,经常跑回胶东含饴弄孙。最近几年上了岁数的父母日见衰老,羸弱的身体再也经不起舟车劳顿的折磨。过年总是我和大姐牵儿带女赶去上海和家人团聚。今年为了抵御雾霾和噪音的污染,上海外环以内禁止鸣放烟花爆竹,春节期间,偌大的城市居然没有听到一点鞭炮声。越来越淡的年味里,我再也无心去领略东方巴黎的浪漫风情,一个假期都宅在家里陪着父母回味渐行渐远的旧时光,在那些细细碎碎的唠叨里,我越来越真切地感受到:爹娘在家便在,日暮乡关,其实一直都安稳地停泊在父母这里。

故乡的散文12:故乡的河……

文/月亮凡可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条河,那是永远在心中流淌的故乡的河。无论岁月流逝,无论河水堆起了多少沙洲,故乡的河总是在心头源源不息地流淌着!无论漂泊何方,流浪的心都能听见她深情的呼唤,仿如永远拔动的琴弦,日夜不停地将一支古老的心曲弹奏。故乡的河啊,永远都满溢着温柔,永远都装载着沉沉的爱。

故乡的天空是蔚蓝的,故乡的河水是清澈的,故乡的水草是招摇的,故乡的浮桥是朴素的,故乡的伙伴是调皮的,我的故乡啊,就连那放歌的舟子也是多情的。

我喜欢故乡的河,她安祥而不争。远远望去,她是静止的,恍若一位娴静的女子,坐在清清月下,凝视着远方。我能感觉到,她似乎在想着什么心事。潺潺而去的河水,是她绵绵不息的回忆。绵长的故事,不知道哪里是开头,哪里是结尾,只有依稀花香,迷漫在静寂的月下,带着淡淡的乡愁,温柔地,荡漾在宁静的水里。

我喜欢故乡的河,她有汹涌澎湃的气慨。倾心聆听,她是激昂的。她的声音是如此粗犷,她的咆哮是如此坚定,她的斗志是如此昂扬。奔流不息的,是她的生命;涛声阵阵,是她的心脏在搏动,坚定而又执着。故乡的河啊,一直用她阅尽沧桑冷静的眼,注视着身边的古往今来;一直用她柔韧的刚强,倾注于她的儿女顽强的思想,凝重的气质。

原来,故乡的河描绘的不仅仅是如画的风景;原来,故乡的河勾勒的不仅仅是儿时的梦想;原来,故乡的河承载的不仅仅是满满的思念;原来,故乡的河给予的不仅仅是新鲜的血液;故乡的河,从漫长的远古流到今天,曾多少次潮起潮落?无论多少急风骤雨,无论多少艰难困苦,她那甘甜的乳汁啊,一直滋养着她的儿女。故乡的河,她是生命延续的源泉。

故乡的河啊,我魂牵梦绕的河。当所有的一切都沉静在宁静的月色中,在河水的哝哝低语里,现代的城市仿佛又回到远古的年代。一叶轻舟,载着浓浓的乡思,枕着蛙声,沉睡着进入了梦乡。回想的花儿,早已在梦里绽开,而我渐已远去的故乡,何时才能回到我的梦里来?

故乡的散文13:故乡情思(三)--再回故乡

文/绿草幽岚

车在村外头停下了,那一刻我又呼吸到故乡特有的气息了。我的村庄, 我的故土,梦里几回相见,却无法取代双脚踩在那深情的土地上实在。

15年后的一个正月里,我与十几年未见,现在在上海工作的儿时伙伴约好在她老家相见,特意去了一趟我的村庄。那时村庄很静,村里人都出去访亲探友了,门几乎是紧闭的,我只见到了几个儿时伙伴和几个叔伯辈的乡亲。时隔两年的假期,我回了趟娘家,正赶上母亲要回老家喝故友儿子的喜酒,我抢先报名替着去,为了就是实实在在地走进故乡的怀抱。不要骄阳的怜惜,不要花伞的呵护,来尽情地吮吸着曾经熟悉的味道。

那条铺满光滑的石子路已经消失了,它退出了记忆外,这冰冷的水泥地隔绝着那沧桑的石子路的温暖只能让我停留在儿时的记忆中。 拿着相机,踏着水泥地,我已无法找寻故土熟悉的身影。破败的木房子被挤在高大的楼房旁,显得那么格格不入。探寻的目光掠过那个小山坡,已无法找到儿时伴我成长的两棵高大的梧桐树,只剩下一颗倾斜的孤零零地守护者这片山地。记忆中花雨飘飞早已被夏日炎炎烈日炙烤得一滴不剩,还到哪里找寻曾经在树下拾捡花瓣的小伙伴?

柿子树呢?记忆中的那棵柿子树,怎么也不见了?那一串串的柿子花链是否还挂在记忆的树梢上?

古老的木房子中还坐着两位村中最老的长者,守护着这片曾经的乐园。空洞的目光只有时光的影子,岁月的痕迹伴着我在村中转悠而被拉长。

熟悉的声音和身影已被岁月磨得只剩下几片丝丝点点,握住双手拉起过往的记忆换成了亲切的问候:“阿妹,你回来了?都认不出来了。”是啊!17年了,我从一个20多岁的无知少女,如今已步入不惑之年,还有几人能认出我,还有几人我会认得出?年老的已经离去,年轻的只会抬起头奇怪着看我这个熟悉的陌生人在村中游荡着,然后再低下头去玩他们的手机。

记忆中,那条石子路大街的距离好长好长,感觉村头到村尾总会让儿时的我跑得个气喘吁吁。而今,冰冷的水泥地却拉近了那个记忆中的距离,很近很近,近得站在街中心可以触摸到两旁的房子。

又挪进自家的老屋了,总是对它留着无限念想,可它毕竟现在不属于我的了。但我的童年,我的少女时代毕竟在这是度过。看看木楼梯,那里还曾留着我不小心滑下来的痛楚;看看木窗户,那窗棂外秀英姆家的小花圃的千里红和指甲花早已不在,可是它的香气还在我脑海里萦绕;看看小阁楼,那白猫是否还经常光临?曾经以为是狐狸,让儿时的我们兄妹梦里几回惊醒。什么都不见了!只有斜坡上,那扇叔公叔婆家的窗户还可以瞧见;那个爱种茉莉花的阿姆家的茉莉花树已经枯死,水池边早已是杂草丛生;街中心的德叔的旧房子上的葫芦窗依旧还在,只是它的主人早已魂归西天。

街头街尾,我一次又一次地走进走出。在烈日的炙烤下,我努力搜寻,搜寻童年的记忆,找寻那逝去的一切。如今,这一切都将如那石子路一样,都会远去。

小小的村庄,陪伴着我二十四年,看着它从繁华到衰败。如今,曾经热闹的小街只剩下几栋木房子,即使崭新的房子里也是空空的。人们呢?已被生活逼迫得没有方向了。

我知道,这古老得村庄就要消失了,就有如当年的那场大火烧过一样,把旧的一切,古老的一切,以及曾经美好的回忆全都化为灰烬,挺起的都是陌生的新。

站在村尾那棵断翅的老樟树下,记忆在拉长,却再也找不回童年夏日的快乐。坐在两位长者身旁,倾听他们讲述古老村庄的故事,感觉自己似天外来客,与这样的记忆愈走愈远,没有一丝关联。

“ 苏力”台风就要来了,傍晚十分,竹梢在风中猛烈地摇摆。我吃完喜酒后就要起身离开,乡亲的挽留的声音一直在耳畔回响:“阿妹,以后再来啊!”但我却要走远了,还会再来吗?

我的村庄,我的故土,别了!

故乡的散文14:他乡的风景

文/寒崖

在外时间久了,故乡成了个温馨的词,故乡的一山一水,一街一村,都成了梦中的牵挂。故乡四季分明,春有百花夏有瓜,秋有硕果冬有雪,四季有四季的风景,四季有四季的食物。心心念念着的故乡什么都是好的。

春天来了,窗外的两棵桃树就会开出粉色的花,桃花飘落,挂上小毛桃,房后杏花、梨花就会次第开放,房前的槐花、房后蔷薇就会露出灿烂芬芳的笑脸。

夏天地里的瓜、树上的果,开始满足我们的口腹之欲,满山的绿色养生又养眼,清澈的河水,可洗衣服,可在水中嬉戏,捉小鱼、逮小虾。

秋天有果和五谷的收获,让人有说不出的喜悦,陶醉在金灿灿的秋色里。

冬天,即便是冰封大地,窗前的冰溜子也曾给我们带来过无尽的欢乐。如今,堆雪人、打雪仗更是成了我儿子念念不忘的期待。

在深圳生活了十年,市内市外的景点早看了个遍。加上上班早出晚归,好不容易碰上个节假日,就赖在床上不想动。孩子虽然小,但深圳值得玩的地方都带他去了,有的地方还去了多次。

“五一”有三天假,问孩子想去哪里,他想了半天,愣是没想到,因此,两天半连楼都没下。第三天中午,儿子闹着要吃蛋糕,蛋糕店在小区边,门朝外,对着马路,让他自己去,有点不放心,于是,我就陪他下了楼。

我一直呆在房间里,不知道外面的太阳那么毒,地下是水泥的板砖,头上是火辣辣的太阳,瞬间出了满身汗。快走几步,到了榕树下,一股凉爽袭来,也便进入到一个清凉世界。

买过蛋糕,我们从正门进入小区,大门边的三角梅开了。三角梅很是高大,枝条丰盈,满树繁花,很是美丽。前面是几株桂花。深圳桂花的花期很长,从春节前开到现在,微风徐来,带着沁人心脾的芳香。再往前就是两排大榕树,榕树的干有的是独立的,有的则是多条相连,大概是早期榕树枝上的根须垂到地面,就逐渐长成了干,这样重叠反复,就成了一群树干。那些榕树枝叶茂盛,遮天蔽日,给小区营造一片清凉。

小区内有玉兰,有栀子,有棕榈,还有很多叫不上名字的花、树。小区的后面有连绵起伏的山,山上种满了荔枝树,荔枝成熟季节,漫山遍野碧绿的叶衬着红彤彤的果,很是美丽。

市内那些人为的景点,更是吸引了不少外地的游客。在我们上班的路上,能时常看到那些外地的游客开心地取景拍照。

小妹初来,经常到处乱拍,但她拍的照片却让我们赏心悦目。没想到那些日常见惯的路边花草,也美得让人心醉。

你若用心,他乡也有风景。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见秋毫之生,格致流年暗转,察一叶之茂,体味生机涌动,观一花之开,印证无上美丽。

故乡的散文15:山里山外

文/程刚

故乡坐落在大山里,小小的村庄淹没在绿树丛林中,有纯净的空气,有清凉的风,有清澈的水,更有淳朴的人……这些长在我心里的美,纠缠着温暖的记忆,驻守着心底里最真实的热爱。

有些时候,离开不过是,但山里山外的差别,却印证了生活轨迹,变的永远是环境,不变的,却是对家乡的爱……

母亲打小便告诉我,长大要走出山,山的外面更好。可我觉得山里更好,有吃有玩,现在看来这不过是一个尚未涉世的孩童的想法。上小学以后,母亲便管住了我的玩,每天放学,她都会提前在院里杨树下摆好小桌椅,直到我写完了作业,才会让我跑进山水之间与伙伴们畅游。

我渐渐地长大,山水依旧,可我的情感却有了奔放的空间,有了山外的梦想,毕竟山村有点跟不上时代的步伐,而我们这一代终归要与时代同步,于是,我坐享故乡的山水,取其中的静了然于心底,开始我走向山外的梦想。那段时间,同龄的伙伴已开始在大山里谋生活,这里的山货、山果……让他们有了生存的资本,也让他们早早有了自己的家,而我却依然把自己关在小院里静心学习、静心等待,等到有一天我走到外面去看一看。

那一年,我成为村里第一个大学生,母亲陪着我离开村庄,走上通向山外的小路,一路上,我的心潮一直在翻涌,我知道,我舍不得这个美丽的地方,可又渴望外面的世界。母亲倒是高兴无比,告诉我将来要带她到外面去看看。我把母亲的话记在心底,走出了大山,到山的外边开始新的生活。

四年的大学生活,让我渐渐适应并爱上了霓虹闪烁的城市生活,不是我善变,而是这里太精彩。每次回家,父亲和母亲都会彻夜倾听我在外面的故事,然后隔天在夕阳黄昏的时候,在村里的打谷场把我的精彩告诉邻里乡亲。

大三的时候,我在外面公司找了一份兼职,经济渐渐宽裕,几次放假回家,我都提出带母亲出来走走,可原先那样羡慕山外生活的母亲却说什么也不愿意出来,那一刻,我真的无法猜透母亲的心思。

父亲和母亲更加操劳了,他们比以往起的更早,回来的更晚,种地跑山货……我早就和他们说我可以挣钱,不要这样累,山里的空气好,每天悠闲地干点活,就当锻炼身体了,在这里长命百岁,可父母总是一笑。

一天夜里,我突然间醒来,父亲和母亲还在悄悄地说着话,他们算计着今天挣的钱,谈到了攒钱的事。那时我才明白,原来父亲和母亲这样劳累,全是为了我。他们知道城市里生活压力大,买房子很费劲,他们便早早地制订了一个计划,计划几年后我买房的时候,给我拿多少钱。那一刻,我的眼泪止都止不住,因为,我讲述的外面的精彩,却成了父母的一种负担,他们不想到我这里来,其实就是想给我省一些钱,这些爱的小小细节,却成为了扎痛我心灵的针刺,可我又无比幸福,因为山里父母的爱绵延流长。

大四下半年的时候,母亲每个星期都要跑到大队给我打电话。这时正是我努力奋战,想在城市找工作的节骨眼,可不知为什么,母亲每次电话里都说山里边挺好,难道母亲是想让我回去吗?

从小到大,我一直是听话的孩子,回去建设家乡,我也愿意。可我的心已长在了这里,说回去,内心还真得有一段时间挣扎。直到有一天,父亲婉转地告诉了我母亲的想法,父亲对我说:“儿子,***在电视里看到了高原上站岗的兵,他们太苦了,都住在山里面冰天雪地里。***觉得他们太苦了,可觉得那里需要你们这些年轻人……你从小在山里长大,应该能适应那里的生活。”那一刻,我的泪突然间流了下来,我从来没有想到,一个山里的农村妇女,竟然如此高尚和伟大,我毫不犹豫地对父亲说:“爸,我去!”

那年毕业我参军入伍,并选择了高原的深山哨所作为我军旅的第一站。那里方圆百里没有人烟,我在哨所里当排长,带着两名战士和一条军犬,每天往返在巡逻的路上。同样是在大山深处,可这里不比我的家乡,因为家乡是美,而这里是苦,其实这里也有美,可那是生命的壮美。

我把这里的苦放在心里,每天和战友们快乐地生活,渐渐地体会自己的奉献与付出,收获心灵的满足,挑起戍边的责任。母亲几次想过来看我,每次打电话都哭,问我过的可好,我每次都会笑着告诉母亲我这里很忙,不要来,然后给她讲这里的蓝天白云,给她讲这里耸入云端的雪山……我的内心开始坚强,也慢慢的有了热爱,因为在这里,真的可以体会神圣的价值。

记得第一次休假回家,母亲看着我黝黑的脸庞和高原红,

抱着我从来没有那样哭过。可我没有落泪,此时山外边的我,其实是在另一座山的里边,风景不一样,责任更不一样,人生也不一样。

我在海拔3000多米的地方,快乐着我的人生,也践行着人生的价值。我要感谢那朴素而又博爱的母亲,是她用生命的热度和情感的温度,烘培着我精神世界的大度,所以我的生命从此精彩,山里山外同样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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