柿子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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柿子的散文1:白雪中挂单的红柿子

文/杨广虎

世上的怪事很多,连天气也一样。这几天,古城西安城北不飘一丝雪花,让渭河干枯的眼神再次失望;城南山中大雪纷飞,气温骤冷。朋友约着喊着要远离雾霾,去南山看雪,呼吸新鲜空气。

从城里走了三个多小时,才走到浅山一户农家。不敢再往下走了,雪深,时间紧,要不就返不回城里去了。有人说,终南山是太阳和月亮睡觉的地方。这样的好地方,现在没有人的行踪,只有空谷幽兰的高清了。一户人家,只有一个老人,院子打扫得干干净净,柴火摆放得整整齐齐,看我们来了,他煮起了一碗砖茶。

“来来来,先喝碗茶暖暖心。”老人高兴地招呼我们。

“也不养只狗呀!这荒山野岭的!”朋友说。

“如今狗都不咬人了,比羊还要绵。我是老猎人了,要不是响应政府号召把枪上交了,谁敢胡骚情?”老人说。

“怎么称呼你呀?”朋友说。

“村里人都叫我强爷,你们——这么叫不文明!”老人说。

“强爷,霸气!就这么叫吧。”朋友说。

“我是村里有名的强怂。年轻的时候,树挡住道路,我就砍掉,河堵住出路,我就架桥!”强爷开心地一笑说,“当然了,看上自己中意的姑娘,我就一根筋想办法娶回来!”

“厉害,厉害!这才是原生态的爱情!不为房不为车不为存款,为了一个字:情。”朋友鼓掌。

“老了,还倔强!村里人出去打工的打工,都去城里享清福去了,就我一个人看守这个村子。”强爷说。

“地主么!”朋友说。

“土匪呀!”有一朋友开玩笑。

“啥也不是。就看着柿子!”强爷说完,热上了苞谷酒。

“这有啥看的?”朋友说。

强爷说:“祖祖辈辈守着这一庄院,还有这一树南山火柿子,到了我手里,也不能丢。前些年有大老板要把这老柿子树买到城里装点门面,给多少钱我也不卖!”

我说:“这大树进城,让多少棵老树水土不服客死他乡。”

强爷说:“就是的。政府盖了楼房要把我们南山村搬到下面去,事是好事,可是牛和羊咋弄,总不能上楼吧?我也没有牛羊,自己种个庄稼,守着这个柿子树,人走了,树咋办?总不能水泥地里让它受憋屈。”

朋友杠子给强爷点了一支烟递过去。强爷摇摇手,他拿起自己的旱烟袋,玉石烟嘴,还有一个绣花包烟袋,上面绣着精致的“喜鹊弄梅”。连咂几口,呛得咳嗽几声。

“这烟袋做工不错,精致漂亮,文物呀。”朋友可可一边欣赏,一边吐着烟圈。她是美院的美女潮人。

“可惜呀,这是老伴绣的,人已经走了几年。”强爷伤心起来。

“来来来,不说了,喝酒,喝强爷自酿的苞谷酒!”我号召大家端起粗瓷大碗,痛痛快快干一杯。

“喝喝喝!”强爷端了起来,一饮而尽。

“这要过年了,庆贺庆贺!”朋友说。

“是过年了。”强爷低下了头,“我挣死挣活供着上了大学,倒没有娶了媳妇忘了爹。两个儿子一个当官,一个赚钱,每年都叫到城里去过年,也有暖气,顺便看看孙子。可就是不习惯,孙子天天有做不完的作业,还要挨***打,看着心里难受!”

“那你一个人不寂寞?”朋友紫瞳笑嘻嘻地说。

“一个人习惯了。现在看不到狗熊了,想说话的时候,就和这柿子树说说话。上面的柿子留着,给鸟儿吃。人要过年,鸟也不能饿着!”强爷低低地说。

“慈航普度。心慈者,寿必长。”我说。

“白雪中,这些挂单的柿子多美!鲜亮鲜亮的!”紫瞳抿着小嘴,无限神往。心慈者,寿必长。

“我也给柿树挂单了,和上面的柿子一样。”强爷说,“昨夜,梦见柿子被寒风吹落了,掉在冷嚓嚓的地上,碎了,我也落单了。”

“没有,柿子还在树上。”我说,“你看,有只鸟飞来了,要吃!”

“吃吧。新年要来了,万物都要更新呢。明年还要结柿子呢!”强爷笑着,抽着烟,看着南山的雪,静静的,他的背影和终南山慢慢地结为一起,越来越高大……

柿子的散文2:同柿子相亲相敬

文/赖杨刚

柿子,红了,红了。

那种红,可以热烈我们所有的遥望。看上去,既不喧闹,也不安静。我用尽所有的颂词,都不能细诉一颗柿子的美,哪怕是万分之一。我的手,因为爱情,或别的什么,在柿子细腻的肌肤上,摸过来抚过去,再也歇不下来。所以,我深信:寂寞里有诗歌,诗歌里有带电的甜蜜,磁性的火焰。

从现在开始,我愿意像柿子一样,同阳光毗邻而居。

柿子啊柿子,你不再是一种纯粹的水果,你是我的梦境,是灿烂而繁盛。你是我的爱人,替我呼吸。你细心地收拢漂泊的光与影,缓慢召回迷失的鸟鸣。被溪水浇灌过,我和你同一个宿命,积攒风雨,努力成为富裕的象征,或者一个从不疼痛的暗示。

暗示:乡愁里,遍布美丽的指纹和轻轻上升的暖意。

如果,我们停止了颓废,忘掉叹息,所有的故事都将同大地融为一体,不再伤痛于衰老,也不再炫耀年轻。不在意料之外,与时光敌对。柿子,你的滋润、酥软、饱满、浑圆、香甜是六种美德,让一切孤独都有声有色,如十万粒红宝石。

甜蜜有时让人举棋不定,但甜蜜始终是甜蜜。

爱偶尔会剥夺一个人思考的自由和权利,但爱,永远是心跳的渴望,耳根子发烫的记忆。比如,柿子的闪光像极了感叹,就算影子留在人间,也要不断重复美好。

像柿子树一样,把根留住,就能站稳大地。

我们不是过客,我们是岁月的主人,必须非常迷恋地活着,无比珍惜,并认真享受大地赐与的诗情画意!

柿子的散文3:柿子熟了

文/王玉红

到了暮秋,柿子就晶莹剔透起来了。

柿树的叶子慢慢落尽,只剩下一树光溜溜的果实。太阳的光,像一根根丝线把柿子穿起来,挂在了树上,柿子便又像一个个小小的太阳了。

家乡的柿树,长在田间、地头。挂满果实的柿树,站在田野里,整个秋天都做了它的背景。

对于独在异乡为异客的人来说,红彤彤的柿子,永远是一份飘散在暮秋的抹不去的乡愁。看到超市里有柿子,买几个回去,趴在夜色渐浓的窗台上,吃一口甜甜的柿子,让思绪飘回远方的小村,回忆村子里的人和事,慢慢的,柿子吃完了,不知不觉又做了一个回乡的梦。那家乡的柿子呀!

柿子红透了尚挂在树上,摇摇欲坠。摘一个,轻轻地托在掌心里,像托着一颗火热的甜蜜的心。咬一口,那浸润着山间的秋的诗意秋的清凉秋的多情的柿子的甜,透过舌尖滋润了身心。

摘回家的柿子,放在门楼上那小小的阁楼里,想吃柿子了,搬来木梯,慢慢爬上去,把柿子放进盘子里端下来,有时候,忍不住站在梯子上就开吃了,急得梯子下的人直嚷嚷。

母亲挑出几个柿子,揭去薄如蝉翼的表皮,除去柿子核,再挖一瓢黄灿灿的玉米面,两者和在一起,揉匀,烙成柿子馍。馍尚未烙好,那玉米的香和着柿子的甜,就四处飘散了。烙熟的柿子馍,黄里透着红,红里透着黄,吃一口,绵软香甜。烙熟的柿子馍,母亲却不舍得吃,捧着柿子馍吃得欢的孩童,哪懂得上有老下有小的人生!

吃柿子馍的人,如今已人到中年,而烙柿子馍的人,已垂垂老矣,只有那一树一树的柿子,不改旧日颜色,红彤彤地挂在深秋的田野里。

柿子的散文4:偷柿子

文/吴子豪

又到一年柿子红,看到水果店里的红柿子,我不由得想起老家的那棵柿子树。

老家门前的山坡下长着一棵柿子树,每年都结着沉甸甸的柿子,很诱人。可惜这棵柿子树是对门王大爷的。

王大爷个头不高,很少见到他脸上的笑容。他不准孩子碰柿子树,我们恨得牙齿都是疼的。

一天,王大爷上街办事,他前脚走我们后脚就来到柿子树下。几个大点的男娃子甩掉鞋,抱着树干朝上爬。可惜树干太粗,树皮太滑,爬了几次都没成功。“叠罗汉!”听到我的命令,个子大的牛牛紧抱树干,个子小的帆帆踩着他的肩头,朝上面攀。我踩在最上面人的肩头上,攀到树枝丫上,像猴子似的抓住树枝,扳得树枝“啪啪”直响,柿子像下冰雹似的直往下掉。

大伙乐滋滋地拿起柿子吃起来,却很快一个个皱着眉咧着嘴。咋啦?我也拿起柿子啃了一口,哎哟!我的妈呀!我的舌头涩得失去知觉,连嘴巴也张不开了。

王大爷一回来,知道有人上树摘柿子了,找到我们说:“娃们,你们今天上树摘柿子了?”我们不敢承认。王大爷沉着脸说:“不是大爷我小气,这树这么高,万一从树上摔了下来,摔伤了胳膊腿儿咋办?柿子青的涩,等柿子红了,我摘下来请你们吃!”

前不久,王大爷托人捎来一大筐柿子,又红又软,拿一个轻轻一咬,使劲一吸,甜甜的汁液一下漫到嗓子眼里,甜到了心里……“王大爷,谢谢您啦!”我在心里说。

柿子的散文5:柿子红了

文/杨俊富

秋风举着火把,把三婶家院坝前的那棵大柿子树上的灯笼,一只一只慢慢地点燃了,点红了。柿子红红的光,便在密密麻麻的枝桠间闪烁,一天比一天亮丽、晃眼,把三婶浑浊的目光也给点亮了。三婶本来就下弯的嘴唇,也上翘起来,被岁月的刀子刻满皱纹的脸,似乎经柿子红红的光芒一照,舒展开来,荡漾着无尽的愉悦。

柿子树上那一只只红红的小灯笼,不仅点亮了三婶愉悦的心情,也让那一群长扎村庄的小鸟激动不已。它们苦苦等待了一年,看着柿子树干枯的瘦骨嶙峋的枝桠,在莺飞燕舞的阳春三月,长成丰满的嫩绿浓荫,开出淡黄色的小花。花瓣凋零,又长出指头大的青果,穿越风雨雷电的夏季,慢慢变成小孩拳头大的青涩圆球。它们一直忍耐着,吞咽着唾液,等待着、盼望着秋风手中的火把,把那一枚枚青果——一只只小灯笼点亮点红。它们知道,这个时节一到,只要轻轻啄破那层薄薄的红色的皮,就能尝到里面鲜美甘甜的果肉,并会在下一个苦苦等待的一年里,回味无穷。

终于,盼望中秋风料峭的季节到了。在这个农作物被收割机悉数吞噬殆尽的季节,这些长扎村庄的小鸟面临粮荒,却等来了一树甘甜红艳的美味。于是,这群小鸟群起而攻之,扑向柿子树,像鬼子进村一样,嘴里还喳喳喳地欢叫不已。

这可惹怒了三婶。要知道,三婶也是在苦苦等待这个季节。每年柿子快要熟时,她在城里工作的儿子就会打来电话问询。等到柿子被秋风染红的时候,三婶会主动给儿子打去电话,叫他过些时日回来摘。等柿子在秋风的催化下,失去那股涩味,儿子就驾着小车带着媳妇、孙子回来,品尝柿子的鲜美。儿子从小就爱吃柿子,媳妇也说这是纯绿色食品。当然呐,现在啥粮食作物、果子都喷洒农药、催熟激素,唯独这柿子命贱,不吃一滴药水,也能红彤彤地挂满枝头。

但是,这群调皮的鸟儿每年都来偷食。三婶将一根一丈多长的竹篙一端碎破,双手举起,围着柿子树抖动,那破碎了的竹片相互碰撞,便发出“唰唰唰”的响声,那些贪吃的小鸟就会闻声而逃。然而,当三婶放下竹篙,走进屋子做别的家务活时,那群小鸟又像村子里调皮的小孩一样,“噗噗”地又飞回柿子树上。没办法,那一只只红红的小灯笼太有诱惑力了。等三婶干完家务活出来,发现那些小家伙又在偷吃他的心肝宝贝,生气地又拿起竹篙,比上一次更用力地抖动,嘴里还喋喋不休地骂叨。

于是,三婶与一群小鸟的战争开始了,而且每年都会发生。不过,这样也好,三婶一人留守家园,本就孤独,在这个秋风瑟瑟的悲凉季节,有一群调皮的小鸟来招惹她,她孤寂的日子里充满了另一种情趣,在守望中,渴盼着亲情的相聚。

家乡的柿子,是纯天然的果品。而三婶家的柿子,更浓缩了三婶深深的母爱和淳朴的亲情。

柿子的散文6:柿子熟了

文/胡运增

霜降时节,我和一位年轻的摄影爱好者,来到沙河市太行山深处,蝉房乡的柿子沟,满眼尽是红色……一片片经霜浸染的柿叶不知在什么时候,已悄然飘落在树下。而那满树的柿子,宛如一盏盏小红灯笼,一盏比一盏挂得高,红得亮。

“年轻人,第一次来俺柿乡吧?”与我一块同来的年轻摄影者正沉醉在迷人的景色里,一位农民伯伯的声音把他惊醒了。抬头望去,原来是刚才在黑枣树林里已见到过的那位老人。当时,他正带着几个小青年在坡上指指点点,我们站着看了一阵,不愿惊动他,没想到这时竟又碰在一块。“您猜对了!”年轻摄影者看他走近了,便欢快地回答着。

“俺柿乡的秋天美不美?比得上你们城里吗?”望着眼前一棵棵的柿树,大伯深情地说。

我们知道山里人喜欢直来直去地讲话,也就毫不掩饰地说道:“美极了!不过,光有柿子未免显得单调了点,要是满树的柿叶别落,形成一种绿叶红果的画图,那将会更加好看的呵!”

“年轻人。”大伯亲切地道:“柿叶不落去,柿子怎成熟?办事不能只图好看。”

原来,当柿子还是小青果的时候,柿叶是最旺盛的了。肥大油绿的柿叶像母亲一样保护着小青果,风来了,母亲用自己的肌体挡;雨临了,母亲用自己的全部身心遮!果子一天天成熟了,叶子却由肥大油绿渐渐变得枯黄消瘦起来。为了让果实更好地吸收阳光,更好地通风透气,尽快地成熟,柿叶便默然无语地从树上飘落,变成了泥土,滋养着明年的春天,而明年的柿叶又滋养着后年的春天……

大伯又指着山坡上几片人工移栽的黑枣树林跟我们说,搞柿树嫁接要数黑枣树最好。他扳着手指说了自己的打算:“山沟前面那一片要嫁接成红艳果,用它专来晒柿饼,这个品种晒出的柿饼又甜又治病。山沟后面那地方要嫁接成老盖头,这种柿子大,喜欢长在土厚的地方。”他接下去一直兴奋地说了许多,什么红底柿甜汁多没有核了,天星柿结得稠却熟的晚了,黑底柿皮厚最耐放了,牛心柿是从内往外熟了……听着他的这些打算和介绍,我的心早被他的话带到了未来的丰收乐园。

我们踏着柿叶往回走的时候,正好与刚才和大伯在一起的那伙年轻人同路。我们和他们闲聊起来,询问大伯是不是果园里的当家人,一位姑娘笑着说:“他嘛,前几年是我们的果园队长,现在他不当了!”我问这是为什么,姑娘向身旁的青年努了努嘴说:“为了培养新人呵!他自己甘愿当参谋呢!”我仔细打量起那位新队长来,他显得有些腼腆,眼光注视着脚下。我顺着新队长的视线,又看到了那铺满大地的柿叶,心中不由一动,仿佛看到大伯的身影闪现在那红中泛金的柿叶上……

临别时,背相机的青年说道:“给你们照个合影吧,看这景色多迷人。”那姑娘爽朗地笑着回答道:“我早就想着这件事,实在不好意思说出口。”

层林尽染的山坡做背景,大伯和青年男女站中间,串串红柿子挂头顶,组成一个人美、景美、精神美的秋天图。相片的标题是:柿子熟了。

柿子的散文7:一“柿”情缘

文/何双

岳峰哥说,去富平看看柿子吧,那是秋天的最后一道风景。

秋意浓,也只有在郊外,秋天才更富有质感。看着四野里泛黄的树叶,身居闹市的人,仿佛处在秋天之外,无法抵达季节的内里。离秋天越近,我的内心越平静,此前的些许烦恼和愁绪,皆抛于脑后了。

等到车子驶入富平曹村镇马坡村,入眼的皆是柿树,黄澄澄的柿子挂满枝头,压弯了树梢。家家户户门前都吊挂着去了皮的柿子,通过晾晒、镀霜等手工方法,制作柿饼。富平素有“中国柿乡”之称,看来名不虚传。

选择一处柿园,我们寻着泥泞的小路鱼贯而入。在我的老家陕南,柿树原本是挺常见的树,但全没有这里的柿树结出的柿果多,也没有长成柿树的园子,自然不被果农金贵。然而小孩子喜欢它,柿子红了的时候,可以摘来解馋;好酒的老汉也喜欢它,柿果可以用来酿制上好的土酒。富平人远比其他地方的人更爱柿子,所以柿树就占地为王,发展成能致富的产业,并成为人们祈求富贵平安的吉祥果。

我们在柿园里上挑下看,寻找熟透了的红柿,摘下来,不用揭皮,就放入唇齿之间。一口一口地咬,大口大口地吮吸红柿的果肉,好不自在。三五个红柿下肚,再也不敢多吃了,当地果农说,柿子性寒,一次不宜多食。

身在柿园中,但看远山缥缈,云雾缭绕,仿若仙境。漫山的柿树上挂满黄灿灿的柿子,惹人怜爱。出园的时候,我们一人摘得一挂红柿,打算沿着云雾的足迹,登上山顶,一览秋日盛景。

山上的柿树亦是见缝插针。生在斜路旁,卧于岩石上,扎在黄土中,形态各异。经过秋雨的勾勒,老柿树树身更加强健有力,漆黑的树干犹如泼墨的巨龙,托举着蓬松的树冠,上面缀满火红的“花朵”。成年的柿树周身灰白,柿树叶经霜变红,插在枝头,秋风过处,几片叶子脱落下来,点缀着深沉的山冈。在柿树与柿树之间,还站着石榴树,血红的石榴果沉甸甸的,但石榴叶却轻而密,黄黄的跻在枝头。远远看去,整个山冈就像是一幅水彩画,秋天是画师,柿树是主体,柿果是主角。

我们在柿树林里使劲拍照,寄希望以此珍存整个秋日风景。

故友老钱从东北来,看见朋友圈的食色美景,乡愁就入了口。我灵机一动,何不以柿相赠?

回程的时候,心想不负此行了,便折了一个枝子,上面挂有三个火红的柿果。害怕果子掉落,我就小心翼翼地呵护它,为了减轻路途中的颠簸震荡,特意为它寻来绵软的垫子,以保万全。

第二天为老钱送行,来了很多旧时同窗手足。我将红柿送于他,他喜不自禁。说要带回东北,送给心爱的她。从地图上看,西安到吉林,翻山越岭数千里。小小的柿子,情谊深切。这样也好,我送他“柿柿平安”,他许她“一柿情缘”。于此,故乡情,友情,爱情,都得以寄托。绵绵情意,犹如红柿挂枝头,照亮了秋天,诗意了相聚和别离。

柿子的散文8:天堂寨的柿子红了

文/陈金福

秋天来了,家乡天堂寨的磨盘柿子红了,那如同点亮的宫灯的柿子,在秋日里随风摇曳,飘散着淡淡的清香。

家乡的柿子树很多,房前屋后、村头地尾、沟边崖洼,到处都能看到一棵棵老干虬枝的柿树。它们不择地势,顽强地生长在贫瘠的土地上,不需要人施肥、浇水、剪枝,向人们奉献出甜美的果实。

每年霜降前后是采摘柿子的大好时机。此时,秋风吹亮了树上的一盏盏“小灯笼”,一片橘黄,很是诱人。乡亲们忙完地里的农活,便开始张罗着摘柿子了。在家摘柿子时,父亲会将绳子一端系住篮子,一端缠在腰上,仰头瞅一眼柿树,往手心唾一口唾沫,两手一合一拧,噌噌几下就爬上柿树。再将篮子吊上去,用长竹竿夹住柿子放到篮子里。待一篮盛满了,便吊下来,让我倒在地上,又将篮子吊上去。

摘柿子时,父亲都会在树的顶端留几个,说那是留给乌鸦的。这是家乡流传下来的习惯,可见家乡人纯朴善良的心。

刚夹下来有软软的熟透了的柿子,拿一个放到嘴里,甜甜的、凉凉的。而大多数柿子还没有脱涩,需要藏。母亲藏的柿子色鲜、味美,拿到集市上常常成为抢手货。

乡亲们会在房子里铺些麦秆,四周用玉米秆围住,中间放上没卖完的柿子,让它们慢慢脱涩,变软变甜。记忆中,那些柿子是我一冬的牵挂,哪天想吃了,跟着母亲打开房门锁,取下几个冻得生硬的柿子,咬一口,一股凉凉的甜,真像是吃可口的冰激凌一般。

柿子营养丰富,给乡亲们单调乏味的生活增添了不少乐趣。如今,人们的日子变得五彩斑斓,吃的水果也五花八门,但柿子仍是调节人们胃口的一种美味。

柿子摇曳在金色的夕阳里,写满了秋的收获。火红的柿子,扰动着我浓浓的思乡之情,更珍惜今天来之不易的生活。

柿子的散文9:晚秋柿子红

文/乔兆军

妻买回了一篮柿子,个个玲珑的像小灯笼,惹人喜爱。我不由得想起了家乡的柿子。寒露一过,家乡的柿子红了,叶子已被秋风带走,光秃秃的枝干上挂满了红艳艳的柿子,格外引人注目。乡村沉浸在无边的秋色中。

柿子树是一种平常的树,乡下房前屋后,随处可见。它既受得了干旱考验,也能在贫瘠的土地上迅速生长。其冠伟岸,其皮黝黑,气势昂扬,像极了那些淳朴的乡民。

春末夏初,柿子花星星般地开满枝头,散发出淡淡的香味。没过几天,花儿开始飘落,结出了一个个青涩的小柿子。待到秋后凉风一吹,落叶满地,柿子便无阻隔地显现出来,像一串串糖葫芦,红艳似火,沐浴在秋阳里,让人垂涎。

小时候物质条件匮乏,柿子才长到苹果般大小,就成了我觊觎的目标,此时的柿子味道很涩,难以下咽,但这难不住馋嘴的我,将偷摘来的柿子埋在稻田里,留个记号,约一个星期左右,从泥巴里取出柿子,柿子就变得又脆又甜了。

深秋是一位神秘的魔术师,把天变蓝,把风变瘦,金黄和火红是故乡的主色调,大地正在温情地燃烧。此时,柿子才真正成熟了,摘一个熟透的拿在手上,薄薄的一层皮几乎是吹弹可破,轻轻咬一个小口,放在嘴边美美地一吸,一股清凉的汁液便流进嘴里,甜丝丝的感觉也随之在味蕾上绽开,那香甜滑嫩的感觉,充盈了每条神经。

寒露过后,秋霜染树,正是摘柿子的好时候。每年,母亲总不忘在树下叮嘱:“留几个柿子看树吧。”其实母亲是想给麻雀、灰喜鹊留下几个,做过冬的口粮。长大了我才明白,这其实也蕴含着做人的道理,给别人留有余地,其实就是给自己留下了生机和希望。

摘下来的柿子,母亲除了拿一些卖了换些零钱补贴家用,剩下的柿子则做成了柿饼,好让我们长时间享受。她将柿子一个个削皮,用细麻绳串起挂在屋檐下,整个屋子就一下子亮堂温暖了起来。柿子经过长时间的冷风吹、严霜打、阳光晒,成了一个个挂着白霜、外干内润的柿饼,咬一口,肉肉的,甜得粘嘴巴。

“味过华林芳蒂,色兼阳井沈朱,轻匀绛蜡里团酥,不比人间甘露。”北宋诗人张仲殊曾这样咏赞过柿子。时光流转,又是一年深秋时,家乡的柿子又红了,它那特有的馥郁芳香,成为我最温馨的回忆。

柿子的散文10:柿子红了

文/朱凌

同女儿走在市场里,女儿拉着我的手对我说:“妈妈,你看柿子红了。”可不是嘛,红红的柿子摆放在水果摊上,格外抢眼。低下身子问她,想不想吃,女儿点点头说:“妈妈,我好喜欢吃柿子啊。”

印象中儿时的我也很喜欢吃柿子,只是因为它甜,不仅甜,还很是软和。吃在嘴里,轻轻一抿就化了,甜甜的汁,让整个口腔都变得又香又甜。也就从那个时候起,我喜欢上了它,以至于吃了一个之后,总央求着母亲再拿给我吃。

来到水果摊前,我开始挑柿子。卖柿子的大婶笑着说:“这柿子不仅可以当水果吃,还可以与面粉和在一起,做成柿子饼,也很好吃。”听她这么一说,倒让我想起母亲小时候给我做的柿饼了,再一问,敢情是一种东西。

母亲总是会用花生和芝麻做馅,用新鲜的柿子和面,然后做成饼,放在锅里煎熟。用新鲜柿子和面,不仅甜,而且还有一种独有的香味,这种饼,平时母亲很少给我做,也只有到了每年立冬前后,柿子上市的时候,她才会给我做。

女儿吃着柿子很是开心,而我则打电话询问母亲柿子饼的具体做法。电话中母亲详细地告诉了我具体操作方法,首先将柿子用开水烫一下去皮,把去皮的柿子倒入面粉中一起和面,将和好的面放置十五分钟后,就可以擀成小剂子了。而后,将调好的花生馅或芝麻馅包入剂子中擀成饼,锅里放少许油,将饼放进去,煎熟便可食用了。记下了母亲所说的每一个步骤,我打算在休息的时候也给女儿做几个柿饼尝尝。

柿子红了,秋天也就快过完,冬天就要来到了,红红的柿子,总是会让我留恋那深秋的美好。留恋这美好的季节,所带给我的一切美好的事情。只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时间总会在不经意间带走一切美好的东西。就如同此时的我,再也不可能牵着母亲的手,回到童年那段美好时光了。

牵着女儿,我与她一步步地往回走,天空中有落叶飘下,那秋雨也密密地落在了头上。站在街头,在我感叹时光流逝的同时,不禁感悟到,虽然岁月如流水,世事无论再怎样改变,不变的,唯有母亲对女儿的那份心了。

柿子的散文11:外婆家的红柿子

文/钟芳

秋天是四季中最丰美富庶的季节。

金秋的手满怀深情地执着五彩画笔,在绿色的大地上涂抹上一层层温暖而辉煌的墨彩。余晖绚烂,层林尽染。乡野柿子,也换上了红彤彤的妆,缀满枝头,在淡霭中忽闪忽闪的,灿烂的暖色,一直投射到人的心底,这个时候,听见稚嫩的歌谣随着秋风从心底传来……

“一盏小灯笼,两盏小灯笼。树叶片片落,灯笼盏盏红……”小伙伴们扯起清脆的歌喉在柿树下玩耍戏闹,手心里捧着一二个圆溜溜火红红的家伙……我想起了外婆家小院里的那棵柿树,那些如花般美丽的记忆如流水般地轻轻流过心头。

儿时从记事起,每年柿子红时,我都会随母亲去外婆家。住在深山里的外婆家,小院里、山坡上、河沟边,生长着一棵棵大柿树。远远的,只见缀落在绿色树叶间一盏盏红红的灯笼像一个个光芒四射的红宝石随风摇摆,映红了整个山岭,秋天的山野被渲染得分外妖娆。举目四看,这里火红,那里金黄,整个山野沉浸在无边的怡人秋色中,仿佛进入了一个秋天的童话世界,也给我纯真的心灵添染了几多甜美、几多斑斓!

“色胜金衣美,甘逾玉液清。”柿子是我从小最喜爱的水果,那晶莹剔透、馋人欲滴的果儿,一口咬下去,顿时一股甜香味在舌蕾上绽开;那深藏腹中的软核,光润酥软,嚼起来是美滋滋、滑嫩嫩,每吃一个,你总会忍不住连连赞叹:“好甜、好吃!”堪称人间美食!喜欢柿子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民间有俗语:“白露打核桃,霜降摘柿子。”每到霜降后,天地万物都披上了一层白白的寒霜,而这时惹人喜爱的火红柿子大量上市,但见摊主们将其一只只排列整齐,置于水果摊上,顿时给肃杀的寒秋增添了暖意,照亮了心房,萧瑟的街头也一下子鲜活神韵起来。在初冬即将来临的时刻,柿子是秋季留给人世间最后的美丽身姿。

后来上学了,不能再去外婆家,而每年,外婆总是将最大最好的青柿子留着,像宝贝似的藏在稻谷堆中。等我寒假去时,取出来拿在手上,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飞快地撕开细薄的皮,一股柔柔的汁液流进嘴里,流进腑脏,心里好一阵甜蜜……当然,与柿子同样甜蜜的还有外婆专为我做的红柿拌炒面,不加任何佐料,是最普通的做法:先把面炒熟,装到碗里,用红柿拌着吃。一边吃一边听着外婆讲故事,那滋味别提多美呀,让人至今记忆犹新。

时光流转,又是一年深秋时。在秋风的吹拂下,柿子又红了,可我的外婆早已作古了,但每在深秋赏红柿,我心底依然流淌着浓浓暖意。依稀恍惚间,我又看到我的外婆从远处的柿子林正提着一串串红红的柿子,蹒跚地向我走来……

柿子的散文12:柿子红时

文/梁灵芝

霜降前后,西风摇落树的叶子,秋阳下的村庄越来越豁亮。在这秋天的村庄里,几树柿子按捺不住柔情蜜意从浓霜里钻出来,它们身穿大红衣装跃上枝头,似乎在翘望远处迎亲的花轿。

记得那一年柿子红的时候,我带着妹妹坐在碾盘上玩儿,邻居抱娃娃的花婶子叫我:“泼匪女儿,上树帮我摘柿子好不好?”一听这招呼我浑身都是劲儿,跑过去拿根绳子拴腰里,三脚并两脚爬上丈把高的柿子树。脚踩稳后,甩绳子系上一个小竹篮,再把小竹篮挂在树杈上。那是棵磨盘柿子树,大黄的个头熟透了也不软。我一爬上树就摘,黄澄澄、沉甸甸的柿子可真喜人,一直摘得树上只剩下稀疏的红叶子。我又双手抱树干滑溜到地上,眼勾勾望着我摘的这几十个大柿子。花婶儿看出我的小心眼儿,笑着承诺道:“这柿子现在可吃不成,等我泡甜了就给你送一些。”果然,后天傍晚的时候,花婶儿端着一竹筐红柿子冲我们家走来。那或许不是我第一次吃柿子,却是关于柿子最早最甜的记忆。

在我儿时的记忆里,我家是没有柿子树的。村民栽果树的人家也不多,印象深的是村前大堰埂子上有两棵柿子树。可这两棵柿子树年年开花却不结果,于是,村干部决定挖掉烧柴。如果哪一家想要也可以拿硬柴换,我家刚好有一大堆硬柴,都是整条的小洋槐树。这还是父亲抽空划船到河对岸的山坡上砍的。那山坡是外婆村里的,父亲征得村干部的同意砍了些回来编猪圈。那棵大点的柿子树被人掏钱买走了,我父亲用板车拉七十斤洋槐木换回一棵小柿子树。

小柿子树栽在厨房前的花台边,浇水很方便,只是房前都是大枣树,小柿子树难以承接足够的阳光雨露。隔年,柿子树开花了,结了不少小柿子,长大的并不多。这是棵稀罕的品种,成熟的柿子状如小磨盘,年年结二十来个,一个差不多三四两重。树也一直没长多高,站到椅子上拿钩子往下拉,伸手就能摘到。每摘了柿子,母亲拿出坛子里外洗净,在坛子内倒入冷热水勾兑的阴阳水,再把柿子泡入水里封了坛子口。一整天过后,柿子的青涩味消失,咬一口只有厚实的甜。如今,人去房空,老屋门前长满了灌木荒草。那棵柿子树还守在斑驳的时光里,不知是否又结了磨盘柿子。

女儿两三岁的时候,我从别人手里买了个小院,院里有一棵长过房顶的柿子树。秋风起,秋意凉,大小树的叶子很快就落光了。在小院这片清秋小天地里,霜染柿树红,叶子和果实都是火一般扎眼。没人跟女儿玩时,她喜欢蹲在柿子树下捡拾那些鲜艳的叶子,还用小绳子把一片片红叶子串起来搁在窗台上。柿子熟了,鸟儿呼唤来它的亲友团,它们用尖尖的嘴啄破透亮的柿子皮一阵吸吮。这棵树年年硕果累累,成熟的柿子又软又甜又红。牙口不好的婆婆喜欢,我却烦它整日招引鸟啄,摔到地上稀巴烂,惹得苍蝇嘤嘤嗡嗡。所以,只要腾出手,就会摘掉所有的柿子分给邻里亲朋。我特别喜欢那种红而不落的柿子,映在老屋的白墙上像一幅暖色静物画。

人离乡贱,物离乡贵。在异乡的水果店里,我常常邂逅磨盘柿子,如见到久未谋面的亲人,不禁驻足抚摸良久。买几个红柿子置于案头,茶香氤氲里夜读,倦了,捧起柿子深吸一口气,五脏六腑都找到了回家的路。

柿子的散文13:采柿子

文/周艾可

我家的院子里种着三棵柿子树。等到收获的季节来临,采摘柿子成了我们最快乐的一件事。

这天,天气晴朗,秋高气爽。在蓝天的衬托下,枝头的柿子显得更加饱满、诱人。它们有的像红灯笼,有的像黄宝石;有的三五个挤在一起,把树枝都压弯了;有的成熟得快张开小嘴了。外婆说:“我们快来摘柿子吧。”于是,全家人有的拿剪刀,有的拿凳子,有的搬梯子,柿子树下一片忙碌的景象。我人小,负责采摘矮枝上的柿子,外婆则站在凳子上,而外公呢,已经爬上了梯子,采摘最高处的柿子。外公外婆一边采,一边比谁采的柿子大。而我呢,边采边吃,甜甜的柿子一直甜到了我心里。不过,我也没闲着,我把采下的柿子用湿布擦干净,整整齐齐地放进竹篮里。一个上午过去了,我们收获了满满五篮的柿子。

外婆说,我们的柿子是绿色食品,是市场上买不到的,我们应该把柿子分给别人一些。于是,我们把柿子分给了邻居,送给了亲戚朋友,让大家一起分享我们收获的喜悦。这样,我们的快乐就传播得更远了。

柿子的散文14:聆听,叶落的梵音

文/陈世堂

金秋时节,柿子满枝头。午后的阳光如丝绸般绵软。我漫步于滇池湖畔的船房河、采莲河小径,看层林尽染,感田野肃穆。

一阵寒凉的疾风袭过,漫天的落叶纷纷扬扬地随意飘落,安静的栖身于每一个角落,丝毫没有生命遗失的痉挛,仿若安详了静美的精灵,以风的洒脱笑看沧桑,以云的飘逸轻盈过往。

铺满落叶的小径,好静,好静!静到仿佛可以听到每一片落叶轻盈着地时细微的声音。一片一片的黄叶,从枝头飘然而下,如一枚枚岁月的书笺,记载着一段锦色年华的过往。伸开双臂,接一枚落叶在手,盈一抹感动于心。

透过指尖的光阴,我见证了一片叶子从初春抽芽的淡然翠绿,伴一场春暖花开的荼蘼,沐一片阳光与雨露,与花香相拥,与时光对弈,走进盛夏的葱茏。在风来雨往的春华秋实间,悄然走进暮秋黯然深黄,直至最终谢落如雨,不言寂寞,不言沧桑,从从容容的来,悄悄的去,了无牵挂,铭刻了岁月的静美。那安然恬静的神态,宛若一帧帧美丽动人的画卷,静静地飘洒于天地之间,期待来年的田野绿遍。

落叶,那是一种与落花截然不同的美。落花,美的凄艳。落叶,美的恬淡。在这一绿一淡然,一落一随缘中,饱经风霜,瘦容若纸的落叶走过了青山绿水,仍能用一颗无尘的心,守候着生命的静美,在这纷争喧嚣的红尘里,淡定的“归去来兮”,落成一句“化作春泥更护花”的诗韵。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每一片落叶,都是来过这尘世的精灵;都曾经拥有过一段绿色的历史;都有着自己的一节故事与梦想。一片片质朴淳厚的落叶,都曾经是一把把缓缓撑开的绿伞,是一轮轮徐徐长大的绿日。它曾经用鲜嫩的青春和凝碧的光芒,绿了春天,绿了夏天,美了大地。绿过一双双爱美的眼睛,绿过一对对从树丛下牵手走过的爱人呢喃的私语。直至无怨无悔的抵达深秋的驿站,静静地躺在枯草间,泥土中,池塘边。然而,从那一撇一捺光谱般的叶脉里,仍可以读出它的生命线是怎样的美丽绚烂,灵魂深处是怎样的繁华葳蕤。

寒风吹过,纷纷下落的黄叶,灿烂多彩,色彩斑斑,携着一札比带露的花瓣更富有内涵的诗意馈赠给了深秋,让我踯躅的脚步不敢前移,不忍心踩疼那静美的精灵。面对无声的落叶,内心有一股温婉轻柔的忧伤袅袅升起,仿佛我的生命里丢失了某种很珍贵的东西,一时又无法寻回;仿佛沉睡的灵魂突然遭受到某种袭击的仓惶惊醒。

一片落叶,映着时光的轮回,从生命的枝头飘向大地,不知是生命的终结,还是生命的萌芽?当一片叶子带着岁月的痕迹在寒风中歌唱时,那转动的旋律是挽歌还是赞歌?绿,是活力的标志。黄,是成熟的象征。当一片叶子由绿变黄而最终成为一枚落叶时,是不是书写了一首生命的绝唱?

落叶,随着温软的东风而生,伴着凛冽的北风而逝。生命的繁华,终是经不住匆匆岁月的鞭挞。

春秋一场梦,日月两盏灯。红尘,看破了,不过是沉浮;生命,看破了,不过是无常;风尘是一场流沙,沧桑是一段年华。平凡,拥抱世俗,本是人生;无奈,携带琐碎,才是生活;人生,忙忙碌碌,无论贵贱,过的是一种心态;生活,平平淡淡,无论苦甜,要的是一种知足;生命,脆脆弱弱,无论长短,要的是一种丰腴;一切当珍惜时应当好好珍惜!

岁月的百般滋味,皆由心生。与其将心拴在“名利场”上,围绕“利益”的轴心近乎疯狂的旋转,最终将人生写成“一生疲累,疲累一生”的风俗史,不如丰盈心灵的历履,让灵魂变得深沉而安谧。看开了,人生无非是一场悲欢离合,聚散无常。叶绿叶黄,如同人生的起起伏伏。生命,只有在淡定中才能顿悟真谛。岁月,只有在历练中才能生香。

品过了落叶的厚重,才觉日子清新怡人。看遍了人世繁华,方觉平淡最真。只有心淡了,一切都是雨后彩虹。落叶,就是生命走过经风历雨岁月的见证。一些叶子,在时光里喧哗着绿;一些叶子,在深秋里寂寂的黄。绿与黄,本就是生命的两个阶段。绿叶枝头挂,黄叶尘埃落。枝头与尘埃的距离,谁能安然若素?一切,只有经过了,才懂!

生命,因情而丰腴,因爱而温馨,因恬淡而生香,因清欢而静好,因诗意而浪漫,因感动而温润。犹如叶绿叶黄,都是匆匆弹指一挥间,便从高高的枝头落入低低的尘埃,从此在茫茫宇宙中销声匿迹。生命,本身就是一片叶子,从自然中来,到自然中去,泥土,才是永恒安谧的归宿。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叶绿叶黄自有期。想想来这尘世一遭,也应该没有什么好遗憾的了。因为,我如落叶一样,曾经历过几次枪林弹雨,死里逃生后才属于我的生命,承载了一份份属于我的使命和深情,这就足够了!

我知道,我如落叶一样,对着繁华尘世,有着千丝万缕的依依不舍,但我也知道,我挽留不住岁月的步履。所以,我只能这样静静的看着生命流逝,跟着岁月亦步亦趋的前行。

我想,我如这落叶一样,独自在这空旷的田野里绿过,为这尘世付出了我的一片真诚、勇敢和牺牲精神,给那些爱叶与不爱叶的人一声深深地祝福。如今,秋意向晚,花褪残红,我知道也是我该离开的时候了。

过去的一切,都已成为往事。而成为往事的那风、那雨、那花、那果、那笑、那泪——则被我用一颗透明的心思包裹成了一枚琥珀,永远静静地镶嵌在我心灵的深处,成为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此刻,我依然站在这滇池湖畔的船房河、采莲河边,看逝水飘零,感田野肃穆。我等待着枝头最后一片叶子松脱、翻转、飘落,但我并不忧伤。因为我知道,凋谢的只是叶子的形,而叶子的魂,却会在我内心永存。

此刻,我坚持站在滇池湖畔的船房河、采莲河边等待,等待我生命里最后一片叶子飘然落下,然后带着我所有的心事,躲进大地母亲的怀抱里,开始长长的冬眠。但我仍希望,在我冬眠的岁月里,在这个酒绿灯红的时代里,一些人,还能像我一样拥有着一些静美的向往和恬淡如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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