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薯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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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薯的文章1:红薯叶菜馍

文/寇俊杰

以前经常听老人们说,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天天“红薯汤,红薯馍,离了红薯没法活”。而我却对他们充满羡慕,红薯多好啊!不说红薯的甜,单说红薯的叶子就让人百吃不腻,或清炒,或拌面蒸都很可口,特别是烙红薯叶菜馍,我从小到大也没吃烦过。

故乡的小村离河边不远,堤外每家都能分到一大片河滩地,那里沙土松软,最适合种红薯了。每年初夏,人们从集市上买来红薯苗,一棵棵种下,浇上一瓢水,过不了几天,红薯苗就长出了新叶。红薯叶耐旱,又不怕土地贫脊,过个十天半月,就可以拽叶子吃菜馍了。当然,如果有雨水和阳光滋养,它长得就更欢了,一片片绿油油的叶子你挤我挨,铺满地面,你刚掐过,一场雨后,它就又爬满了地面,像是向你示威似的。

把红薯叶从地里掐回来,梗可以淖了炒着吃,也可以去皮凉拌着吃,不过,叶子一般都是烙菜馍吃。

母亲把叶子在井水里淘洗干净,放在竹筐里晾着,然后和面、擀馍,看着拳头大的面团在母亲的擀面杖下旋着圈儿不停地变大变薄,最后变成一张厚薄均匀的、蒲扇大小的圆饼,我也不知是该佩服母亲的神奇还是该佩服擀面杖的神奇。母亲擀完一个,用擀面杖挑起来,放到“排儿”(高粱梢串成平面,剪成圆形,放馍的炊具)上,再擀下一个。等擀好了,母亲抓上一把红薯叶,均匀地摊在第一个馍上,再把第二个馍盖在菜叶上,轻轻按一下,端起“排儿”往烧热的鏊子上一翻,等一会儿再翻过来烙另一面,两分钟不到,一个红薯叶菜馍就烙好了。

那时,我们家人多,但只要有时间,都会过来帮忙。母亲擀馍,姐姐做汤,哥哥调汁,父亲烧火。烧火看似简单,但关系重大。烙菜馍最好烧麦秸,火旺,一点就着,但燃烧时间短,所以火候并不好掌握。火太旺会把馍烙糊了,火太小会把馍烙疲了,这都会影响菜馍的口感。我主要就是负责把远处的麦秸运到灶台前,有时为了好玩儿,也偷偷往灶膛里添几把麦秸,这种不合适宜的“帮忙”会遭到父亲的呵斥:“要是烙糊了你吃?!”我吐一下舌头赶紧走开。

时光荏苒,转眼三十多年过去了,父亲走了,母亲老了,姐姐出嫁,我和哥哥各自成家。好在我结婚后媳妇跟母亲学会了擀馍,如今红薯叶正是疯长上市的时候,我们隔三差五的也会吃一顿菜馍,挑剔的女儿也会说好吃,一家人还是其乐融融。

时间变了,红薯叶菜馍的味道没有变,家庭和睦的气氛没有变……

红薯的文章2:难忘那年找红薯

文/邵英先

每逢初秋时节,当红薯上市时,我不由自主地想起老家的故事。

记得上世纪四十年代时,居住在辽宁南部靠山傍水的我们一家,虽地质不错,但土里刨食,人多地少,年年总是寅吃卯粮。特别到了收红薯时,不等秋收就提前充饥了。

红薯身上全是宝,叶与茎洗净撒上盐当做咸菜吃。长得匀称一点的红薯留作来年做种子。看不上眼的切片晒干,加工红薯面。特别小的红薯煮熟和在玉米面里蒸窝头吃。另外红薯粉可烧汤轧粉条作宽粉,又当主食又是好副食。那个年代每当红薯熟时,家家妇女带上孩子,把整个红薯地翻了又翻。谁能找到被锹镐刨伤了的红薯谁高兴,但最幸运的是找到被主家遗漏在土里的稍大块的红薯。不管怎样,只要你肯出力气,多刨点土,一天总会找上一小筐红薯。我在家排行最小,哥姐们各自都有另外的活儿,唯独我一人跟着母亲干这些无望中寻找希望的事。那时候的农家,前大半夜熟睡,后半夜饿醒了,光凭喝凉水只能顶一阵儿。有天一大早,我起来方便时,听父母在悄悄地说有两块红薯地的主家明天要收红薯,让小虎子(我的乳名)多跑两趟,一旦有了确切消息咱起个早去找。

此后就觉得天过得很慢,盼了日落盼日出。终于和我爸关系不错的放羊二叔告诉了那家人要收红薯的消息。第三天一大早,父母把我从被窝里叫醒。我和妈妈每人手拎一个筐,天还黑黑的就下地了。满以为我们是捷足先登,哪知道那里早就有人了。我和妈妈择一块靠边的地刨起来。别看妈妈是女人,一会儿就找了大大小小足有半筐底的红薯,望着红鲜鲜的属于我家的红薯,恨不得搓巴搓巴先吃几口。妈妈看我盯住她的筐,急忙训斥我。我刨着刨着,一条足有半斤多的大红薯被我的齿耙搂住。太遗憾了,因为我伤了它。尽管这样,我的信心更足了,早忘却肚里饿了,一个劲儿地刨。这时早来的人有的已经回家了,有的还在刨二遍三遍。

还别说,就那年最困难,就那年吃饭成问题,就因为有红薯可找,全家人只有弟弟因蛔虫病死了以外,其余人个个都挺过来了。

而今我看到一车车红薯,望望父母亲的坟的方向,心里难受极了。

红薯的文章3:栽红薯 红薯栽

文/何频

文章的标题这么写,仿佛是个绕口令。它不是绕口令,却和我老家的方言有关,——这第一个“栽”字是动词,种植的意思,读音与普通话相同。第二个“栽”字变成名词了,栽字的标准音予以儿化,指的是红薯苗或者红薯秧,老家人土话叫“红薯栽”。

看一地的风俗,做田野调查想走捷径,就要到当地的庙会和集市上转转,在熙熙攘攘的人窝里挤他个大半天,那里是最透明的乡村社会窗口,至今也是展示四季农事活动的大舞台。

老家人出年后赶会,小风还凛冽料峭,以清明、谷雨为界,前头卖树苗多,杨树、桐树、银杏、柏树、柿树,桃梨、苹果、核桃、葡萄等等果树苗,开春是栽树的好时节。天气越来越暖和了,后边的集市,卖瓜苗菜秧、红薯栽和夏收农具的多起来。“清明前后,种瓜点豆。”“枣芽发,种棉花。”绿豆、芝麻、棉花、花生、高粱等,它们和主粮玉米不一样,需要因地制宜,或者看年景,有时候种有时候不种,主人高兴了种,不高兴就不种,唯有栽红薯这一项,是老家人年年不变的应时劳作。红薯很特别,它不列五谷之中,没有五谷名分,却胜似五谷。前人陈世元最先呼吁引种红薯,他说红薯生熟可食,“有六益八利,功同五谷”。随后,大名鼎鼎的徐光启在《农政全书》里总结说:“昔人云蔓菁有六利,又云柿有七绝,余续之以甘薯十三胜。”意即种红薯有十三条好处之多。的确,当年的秋作物,收获五斤红薯可以顶一斤口粮,算粮食生产指标,曾经是河南各地集体经济的一大特点。

红薯分早种和晚种的。早种的谷子、玉米、红薯,曰稙谷、稙玉米和稙红薯。每年清明一过就有栽红薯的,是早红薯。此后陆续可以栽种,迟的是麦茬红薯,五黄六月收过麦子,在麦茬地里接着栽种红薯。四五十年前,还没有地膜技术,生产队集体用火炕育苗,私人则沿用最传统的方法,用草粪埋红薯育苗。草粪即骡马驴粪,层层铺放到临时挖成长方形的土坑里,然后从红薯窖里取出留种的红薯来,竖着排列着,用粪末严严实实埋好。最后,上面铺着草苫或玉米圪垱保温。这样,过十天半个月左右,红薯就会发芽,紫红芽逐渐长成新苗。当年的公社经济并不是一刀切,各家各户,也有政策允许的自留地和小片荒,我的爷爷也要挖坑堆草粪、育红薯栽。我们跟着爷爷,看他郑重地掀起草苫的一角,看到红薯发芽出苗的情景,生机勃勃的很喜气,人人便很高兴,欢呼雀跃。每年暮春的时候,当家的奶奶会让我们馋嘴的小孩们儿吃两样稀罕物——第一是发糠的红薯母,出过苗的红薯,变得很松很虚的,可口味还有三分甜,很别致的一股儿甜味。再一个,是吃从春天的醋缸里取出来发酵过的红柿子,模样还不错,但轻轻咬一口,便酸得人打个激灵且直眨眼,犯困犯糊涂的脑袋瓜,一下子就清醒过来了!这也是旧年苦中作乐的传奇,也充满了山里人和老辈人的聪明。

育苗之后是栽红薯了。历来“春雨贵似油”,稙红薯几乎没有天雨滋润,人要担水栽红薯。在路边的水窖或山坡开阔处的水坑,土话叫陂池的,都保存着夏天的一点雨水,这时一边先把红薯苗栽好,老年人负责栽红薯苗,年轻人则来回取水担水浇水,还不能多用水,一点点水,舀半碗水就差不多了,浇了就可以成活一株红薯苗。晚红薯麦茬红薯,又叫秋红薯的,在收麦之后栽种,这时候有雨水了,大家多趁着雨后墒好栽红薯。但是,初夏有冷子和暴雨,出其不意地伤害作物庄稼。有一年吧,稙谷都要孕穗的时候,阳历快进8月了,一场突如其来的冰雹把后地的庄稼打了,怎么办?公社领导下来,号召大家生产自救,叫赶快补种红薯。这时再育红薯秧来不及了,便干脆把从外地弄来的红薯切块,大片子红薯直接往坑里放,再浇一点水,就这红薯也活了,并且扯秧结红薯了。这次栽红薯对我的印象极深,什么时候想起来,都感恩红薯,觉得红薯真是最好成活的农作物。隔了许多年,料不到我在潮州谒韩文公祠,看老家孟县籍贯的大文豪韩愈在粤东为民兴利,民间的口碑极好。有一则番薯的故事,说当地历来用薯块下种,可是一位老妇人的薯块被人偷了,坐在路边痛哭,韩愈见状,便叫她摘些薯苗直接插种,结果当年的收获更多。于是,潮州人从此种甘薯开始使用插苗的方法了。

然而韩文公的老家人,间隔千年,为了夏天的生产自救,重新直接把红薯切块补种在当年的大田里,这真是一种不可思议的农业文化轮回与传奇。

红薯不仅生命力极强,而且省工,成活了不用施肥和浇水。夏末秋初,下田翻两遍红薯秧,免得跑秧就行了。八月十五过了,霜降来临的时候,老家树上沉甸甸的红柿子打头,地头有红薯把地皮都撑崩了。一窝红薯刨出来,嘟嘟噜噜有十多斤。

现在,红薯成了明星级的健康和防癌食品。连红薯的叶子,下面或清炒吃,夸张说功效堪比人参。红薯秆和南瓜尖,历来是信阳人和南方人爱吃的菜。可这几年我才注意到红薯叶子和牵牛花一样,也分圆叶和花叶两种。很奇怪的是,过去都没有见过红薯苗和红薯秧开花,如今,深秋的红薯秧开花越来越多,和紫色牵牛花一样。薯类分为两种,一种是薯蓣科的,如木薯和山药;再就是旋花科的,红薯与牵牛花和空心菜是一类。这红薯开花后结不结籽呢?今年端午节跑到了“六一”儿童节的前头,这天,大院里还有爱种菜的主,在墙边的菜畦里松土栽菜秧,又抱怨说到处找不到卖红薯秧的,听说三毛钱一苗,或者五毛的,可就是没处买。郑州大变化,俨然是国家中心城市,还有说“一线”了,自然没有早市和集市了。我说你不妨到网上试试,或许会把红薯秧直接送到你家里来。

红薯的文章4:立夏栽红薯

文/段金仙

立夏是我国二十四节气的第七个节气,太阳位于黄经45°,时间一般在公历5月5日或6日。

立夏的“夏”是大的意思,是指春天播种的农作物已经直立长大了。这是夏季的开始,从此进入夏天,万物旺盛。从立夏开始气温明显升高,炎暑将临,雷雨增多,农作物进入生长旺季。

立夏正值5月份,插播作物的田间管理进入了大忙季节。我们家乡有句农谚:“立夏大插薯,小满种芝麻”。就是告诉人们,立夏到了,该栽红薯了。在农村上学时,我们就参加过栽红薯的劳动。记得那是个周末的下午,老师说:“大家下午要帮生产队栽红薯”,我们高兴得都跳起来了。来到地里,老队长给我们讲了怎么栽红薯,先在整好的田垅上刨坑,然后往坑里灌水,水不能太多,浸透就行。再把育好的红薯苗栽入坑内,最后填土埋好。老队长还特别强调了一点,就是把红薯苗放入坑内时,一定要把根和茎的连接点打个弯再埋土,如果不弯,直接栽进土里,红薯就光长蔓不结果实。听了老队长的要求,我们就开始动工了,老师们刨坑,男同学抬水、灌水,我们女同学负责栽种、埋土。大家干得热火朝天,一直干到太阳落山才收了工。到了秋天,红薯获得了大丰收,老队长蒸了满满一大锅红薯,喜滋滋地说:“今年的红薯长得不赖,这里面还有老师和同学们的一份功劳哩,今天我们来个红薯宴庆贺一下,大家随便吃……”我们嘴里嚼着甜甜的红薯,心里更是甜丝丝的,因为我们也能为生产队做点事情了。

红薯的文章5:灶膛中的红薯

文/陈树庆

走在冬日的大街上,空气中飘荡着一种香味,闻着它再沉睡的味蕾也会苏醒,再没有食欲的人也想品尝一口,那是烤红薯特有的香味。

闻着沁人心脾的甜香,而我,只是倍感亲切,却无心品尝。红薯,在我的生命里一直是个温暖的记忆。小时候,家里的灶台是用土坯垒成的,中间支起一口铁锅,旁边连着风箱通道,往灶膛里点起柴火,拉动风箱,火就旺起来,做出的饭菜别有一番香味。而在童年的记忆中,最快乐的事情莫过于烧红薯。母亲做完饭后,灶膛里稍微留一些火星,不要全部弄灭,选大小合适的红薯填进灶膛,将未燃尽的柴禾灰埋好红薯。我总是猫着腰亲眼看母亲把红薯埋进去,才放心回到饭桌吃饭,等待着香喷喷的烧红薯“出炉”。小孩子没有耐性,我总要催母亲去翻看一下,母亲说:“没事,都埋好了,再等一会就能吃了。”有时候,偷偷去用木柴拨开柴禾灰,不等红薯完全烧熟,从柴禾灰堆中扒出来,一边吹气一边剥红薯皮,吃得狼吞虎咽,弄得满脸是柴禾灰,让母亲看到,免不了一顿训斥。

过大半个时辰,母亲用木柴扒出一个外皮煨烤得有点焦黑的红薯。刚出灶膛的红薯热腾腾的,烫手,拿不住,母亲像杂耍似的,将红薯放在双手间来回抛换拍打,还不停地用嘴使劲吹柴禾灰,冷却后,把皮剥掉,里面呈现金黄色,香味也就更浓烈了,这时我便欢欣雀跃起来。母亲递到我的手里,捧着热乎乎的红薯,品尝着甜而绵软的烧红薯,热乎乎的香气弥漫在我的周围,我急不可耐地咬一口,从嘴唇一直暖到心窝,被噎得直打嗝,这个时候,母亲一边数落我,一边为我端来一杯热水。这色香味俱全的烧红薯,没有现在街头卖的烤红薯皮上干净,有的甚至会漆黑,但只要一剥开,里面定会是嫩黄喜人,散发着浓浓的香气和甜味,要小口小口地咬食,否则会被烫到,在母亲充满慈爱的目光注视下,吃着刚擦掉沾满柴禾灰和烧煳皮的热烘烘、香喷喷的红薯,满口生津,真个是比吃什么美食都香。

整个冬天,灶膛里的烧红薯成了我解馋的“点心”。每当我放学回家,一走进家门,一股香甜的、浓浓的烧红薯香味扑鼻而来,是那么熟悉、那么诱人、那么温暖。“妈,您又烧红薯了?”“是啊,你不是最爱吃烧红薯吗?早早就烧好了,还在柴禾灰里热着呢!”说着,母亲总会从灶膛里拿出一个热热的绵软的烧红薯,吹了又吹,拍了又拍,生怕带一丁点烟灰。我赶紧接过来,小心地揭开红薯皮,金黄色的红薯尝上一口,甜中带着香,香中带着滑,滑中带着软。灶膛里的烧红薯,成为我童年内心深处的一段记忆,有关爱与温暖。

总以为岁月逝去,人会遗忘,其实它不曾离开。现在想来,母亲用她的爱心和贤惠温暖了我整个的童年,使我吃到那么好吃的吃食。现在,偶尔也会买上一、两块烤红薯,却没有了儿时烧红薯的那种特别的感觉了,总觉得缺了点什么。其实,烤红薯还是那个滋味,也许这烤红薯里少了那份热乎乎的母爱吧!

红薯的文章6:挖红薯

文/戴彬如

周末中午,爷爷对奶奶说:“西边地里种的红薯应该成熟了,我们下午一起去挖红薯,怎么样?”奶奶同意了。一听这消息,我连忙拉着奶奶的手央求道:“我也去,我也去!”拗不过我的纠缠,奶奶终于答应了我,还笑着对我说:“你长大了,去了可要帮忙哟!”

来到红薯地,只见一片紫色的藤蔓将整块土地遮住了。红薯的藤蔓互相缠绕,好像一团乱麻。奶奶用锋利的剪刀把藤蔓一一剪断,然后把它们扯到一边。接着,爷爷就挥起锄头把土刨开,一只只红薯兴奋地探出了小脑袋,正等着我去捡呢!我马上蹲下身子去扒红薯,扒完一个又一个,手上不一会儿就变得黑乎乎的了。

这时,一只个儿特别大的红薯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喜出望外,使劲用手去挖,但它好像故意和我较劲似的,就是不肯离开泥土。于是,我请来救兵——爷爷,爷爷用锄头小心翼翼地刨着,生怕弄伤了它,总算,这个顽固的“小家伙”终于出土了。我把它捧起来,嘿,还特别重呢,像一个沉甸甸的胖娃娃红着脸冲我笑呢!

今年,我家的红薯地来了个大丰收。瞧,不一会儿,红薯就堆成了一座“小山”,我高兴得一蹦三尺高,兴奋地喊道:“我又可以吃最爱的烤红薯啦!”

红薯的文章7:红薯香

文/黄健

前几天老家来人,给我捎来半袋红薯。解开编织袋,看到那些还沾着星星点点泥土的红薯,我的眼睛忽然亮了,记忆的闸门仿佛一下子被打开,童年时关于红薯的一幕幕往事全都涌上心头。

我小的时候,正是物质匮乏的年代,说吃不饱穿不暖一点都不为过。仅靠分来的一点口粮是根本无法度日的,于是红薯成了我们的主食。

红薯就像农村里的孩子一样,极其容易生长。从夏天栽种到地里,就无需再施肥,疯狂地生长着,红薯秧四处蔓延,巴掌形的叶子把地表覆盖得严严实实,阳光都漏不进去。到了秋天,红薯便可以收获了。用“沙场秋点兵”来形容那时农村刨红薯的场面是再形象不过了。生产队的男女老少个个手舞镰刀,颇有些千军万马齐上阵的宏伟气势。将薯秧割掉,一垄垄的土埂便裸露出来了,再用钉耙翻开泥土,一只只胖乎乎、红扑扑的红薯就冒出地面,人们欢呼着、雀跃着,别提有多热闹了。等“正规军”战斗完了,就是“游击队”的天下了。红薯秧是四处蔓延的,生产队在收获的过程中难免会有红薯遗漏在土里。于是大家会在公家收获之后去捡。我们小孩子也手持小钉耙,拎着篮子加入其中,奋力刨土,即使手上磨出了水泡,也毫不在乎。每每刨到一个,必定大呼小叫,仿佛找到的不是红薯,而是金元宝。

回家的时候,大家常常把淘到的红薯放在一起比较,如果谁淘到的红薯又多又大,脸上必会露出无上的荣光,那淘得少的则会显得尴尬,然后在大家肆意的嘲笑和奚落声中怏怏而回。

到了生产队分红薯的日子,家家户户推的推,挑的挑,扛的扛,乡间小道上,人来人往,欢天喜地,仿佛过节一样。那一捆捆红薯秧也瓜分殆尽,富裕一些的人家留着喂猪,揭不开锅的则留着掺上粗粮烙煎饼吃。

红薯分到家里后,为了能在来年开春青黄不接时有接济,大家会把红薯储存起来。家家户户在门口向阳的空地上挖一个地窑,把没有碰破皮的红薯放在里面。地窑用木棍搭起,上面再放些草和土保暖。要吃的时候,通常是让家里的孩子从很小的窑口爬进去,把红薯一个一个地扔出来。那些破损的红薯,母亲把它们切成薄薄的片,放在锅里煮熟,然后一片片摊开在苇席上晾晒,待晾干后收藏起来。等到过年的时候,母亲就会把红薯干拿出来,在热锅里翻炒,焦黄的时候起锅,咬上一口,焦脆而又香甜,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红薯也可以生吃,饿了的时候,就用袖子简单擦去红薯上面沾着的泥土,啃去外面一层红红的皮,便大口大口地咬着,脆生生,甜丝丝。最好吃的还是烤红薯,做饭的时候,母亲经常会拣几只大个的红薯,扔进燃着火星的灶灰里。等做完饭,用火钳把红薯夹出来的时候,红薯的表皮已经烤成了焦黑色。有时烤得太久,外表就烤成厚厚的一层壳。像敲鸡蛋一样,敲破一层黑枷,里面黄澄澄的的肉才会冒出腾腾的热气,散发出浓浓的香味,闻得人都快醉了。捧在手里,还是滚烫的,便不停地在双手之间颠来颠去,嘴巴凑近了嘘嘘地吹,却始终不肯放下。等吃完一个烤红薯,嘴角四周早已涂满了一圈黑色,像长了一脸的胡子,好笑极了。

红薯还能加工成粉丝。做红薯粉丝是小时候家里的一件大事,需要全家人一齐上阵。先是将红薯削皮切成小块,用石磨打磨成浆,然后把浆倒进粉丝模子,浆从粉丝模子里流出来,直接掉进开水锅里,略微一煮,就成了粉丝,把粉丝从锅里捞出来晾干,保存一年半载都不坏。只有在家里来客人的时候,母亲才会将红薯粉丝拿出来,或炖、或炒、或煮,许多菜配上细长滑嫩的红薯粉丝就会增色不少,让人垂涎欲滴。

后来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红薯渐渐从我们的食品中淡出了,家里很少再吃红薯了。时隔多年,红薯却因为其丰富的营养、较高的医疗价值,又走进了都市人的餐桌。我们不仅可以在超市看到它的身影,还有精明的生意人把它变成了酒楼里的佳肴,身价倍增。大街小巷也经常能看到一些小贩用煤油桶改装成的铁皮炉子烤红薯卖,生意很是红火。看着年轻人乐滋滋地吃着烤红薯的那份神态,我仿佛又闻到童年时那一缕缕在初冬的天空里弥漫着的红薯香味……

红薯的文章8:红薯的风格

文/孤鸿

今天是女神节,首先祝天下所有女神节日快乐,天天快乐!

红薯,又名地瓜,番薯,甘薯、山芋、番芋、红苕、线苕、白薯、金薯、甜薯等。外皮的颜色有红的、紫的、白的。肉的颜色白色多,也有橙色和紫色的。近年,红薯被当做一种健康粮食辅助食品,慢慢地爬上了人们的餐桌。

想起小时候天天吃红薯,生吃,熟吃;生吃可以直接吃,还可以做成凉菜吃;熟吃的方法就更多了。蒸煮煎炒烹炸,甚至做成粉条,薯片,那就太多吃法了。当年吃不完,还可以做成红薯干,或者藏进地窖,以后想吃就拿出来吃。我从小就知道吃了红薯后,肠胃舒服,通气,吃多了胀气。在适当的季节,如果你着急要吃,还可以到地里去挖,去寻没有挖尽的红薯。

穷人拿它当粮食,富人拿它当点心。人穷时候不得不吃它,为了活命!不穷不富时忘记了它。人富裕了还想吃它,为了健康。可是这些它从不计较,只要你需要。

看着那一叶叶在风中摇曳,循着它的藤,找到它的根,将埋在地里的红薯慢慢地挖出来,如果发现你挖出来的根有断的,可能就说明还有没有挖出的红薯,那断根可能还连着一个红薯。你慢慢地将土刨开,至少可以得到一块根茎。将红薯藤和叶拿回来喂给鸡或者猪吃,当然“炒番薯叶”现在很过饭店也是一种相当时髦的绿色食品。

回想起小时候挖红薯的经历,发现红薯的生长条件其实很一般,干旱长得小一点,洪涝之后仍然可以收获。土质疏松好一点,土质板结长得小一些。山坡上,旱地里,都可以收获。只要是将苗插在温带有土壤的地方,赶上适宜的时间,一段时间后就会有不小的收获。

与人给它列出了几大风格,我看它具有。

坚韧顽强,不讲条件,甘愿平凡,乐于奉献,不计名利得失,善解人意,尽职尽责,浑身是宝。

古人有“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种红薯”的警言留世,我当初想,为何不是种田,又或者其他什么东西,到今天才明白这其中的味道,还真是值得一品啊!

红薯的文章9:又闻年少红薯香

文/往事如烟

初冬的早晨,在薄雾的飘渺中,顶着冬日的晨曦,漫步于袅袅的炊烟。

几星期都没有回老家看望母亲,今日回家看母亲,与母亲说了一会儿话,我又到大伯家去串门。

大伯与大娘正在吃饭,虽然是新社会了,大娘与大伯穿戴、吃喝仍然保持着朴素的品质。虽然他们都已八十多岁,已是耄耋之年,身体还是硬朗康健,种菜种粮还能自给。

大伯与大娘正在吃早饭,看到我去,他们很高兴,也很热情,就掀开地锅盖给我拿煮好的红薯。红薯看起来很小,像一个小老鼠,不过这都是大伯自己种植并收获的。红薯没有经过农药处理,肯定是绿色食品。我刚吃过饭,最初并没有吃红薯的欲望,当大娘递给我的瞬间,随机而来的就是从锅内飘出来的香气,这是红薯香。于是,接过一个吃起来,好甜!噢!久违的红薯香:悠长、浓厚、古朴、飘逸;噢!这是家的味道:温馨、感动;噢!这是童年的味道:欢快、纯真;噢!这是割舍不断飘渺炊烟的情结。噢!这又是什么味道呢?我追忆着……

这种红薯香的味道是那么的遥远,可又是那么的亲切。

童年的时候,昏暗的油灯下、低矮的小屋里,我们姊妹四个围坐在母亲身边,母亲坐在灶火前不停地向锅底内加着柴火。柴火在锅底内燃烧的很旺,柴火燃烧着母亲的期盼,柴火燃烧着我们的期待,因为锅里煮的是香口可甜的红薯,锅内的周围贴着焦黄可口的玉米饼子。当母亲掀开高粱秆子编制的蒸馍撇(就是锅盖),随而飘进鼻孔的是红薯的悠香、玉米饼子的厚香。这时,母亲会用手沾凉水去掀玉米饼子,她的动作很迅速,烧到手的时候,她总会用嘴连吹手几下,说能防痛。其实在今天看来,那都是妄想,根本没用。她又捞起红薯,我们姊妹几个这时会争先恐后拿起红薯就吃。噢!好香甜。在那个吃大锅饭的年代,能吃上这些东西还算可以,那是母亲生活的目标。红薯香伴我成长。在今后的日子里,记得后来是姐也学着母亲的样子,操持家务。年少的生活无忧而惬意。

天还没亮,在母亲的吆喝中,还记得与哥哥起的很早去别的村的地里拾红薯(也叫溜红薯)。当时是集体生产队,别的村的地里出完红薯,地里可能还遗留有没出完的红薯。我和哥哥与本村的同伴,跑很远的地方去溜红薯。在溜红薯时,一个捻条就能刨到一个红薯,很有乐趣,也很兴奋。每天可以溜六七斤红薯,中午饿了吃红薯,连水带食物全齐活。没有烦恼,没有忧愁。

此刻,隆冬季节,又到红薯飘香时,家的味道?泥土的味道?童年的味道?母亲的味道……

又闻红薯香,鼻塞心沉情断愁肠。

红薯的文章10:故乡的红薯窖

文/雨凡

那天中午,下班途中看到路边有人拉着架子车卖红薯。红薯个大、红润,还沾着新鲜的泥土。一问价格,十元钱一袋,掂量一下足有十几斤,于是毫不犹豫买了两袋。回到家,母亲很是高兴。欣喜之余,母亲有些担忧,天冷红薯容易坏,过去在农村,红薯刨出来后大都放到红薯窖里保存,啥时候吃着都新鲜。母亲漫不经心的一席话让我不由得想起了老家的红薯窖。

老家地处豫中平原,广泛流传着“一季红薯半年粮”的说法。煮红薯、蒸红薯、烤红薯,吃法各种各样;红薯干、红薯面、红薯馍,做法层出不穷。那时候,家家户户都种红薯,如今想来无怪乎以下几个原因:红薯易种,剪根秧子插在土里,浇上一瓢水就能活;好管,除了翻几次秧,不让其到处扎根外,其他田间管理基本上没有;产量高,一亩地的红薯轻轻松松收获一两千斤,这是小麦、玉米等农作物可望而不可即的。还有一点,红薯不像其他农作物受旱涝的影响大,而且对土壤肥料的要求比较低,基本上年年丰收,这也是当年乡亲们热衷种红薯的主要因素。

漫山遍野的红薯收获后,除了一部分削成红薯片晒干储存外,大部分需要放到红薯窖里保存。在我小时候,家家户户都有红薯窖,乡亲们视其为粮罐子。圆形的红薯窖口比一般的井口稍大些,主要是为了方便取红薯的人上下进出。为了保温、防止污水流入和安全考虑,平时红薯窖口都用一个木板或水泥板盖得严严实实的。红薯窖深浅不等。窖壁上布满了一个个上下用脚蹬的坑窝,窖底两侧挖有存放红薯的洞。红薯好吃但很娇嫩,天冷容易冻坏,而红薯窖里湿气大,温度适宜,红薯储存在窖里,一直到第二年夏天都不会烂掉。记忆中,每逢红薯下窖的时候,我和哥哥姐姐将一块块红薯放入箩筐,母亲用麻绳拴住箩筐的把手,小心翼翼地将满满一筐红薯顺着窖口放下,随着窖底的父亲一声“中了”,母亲一手攥着绳子的一端,一手擦拭着额头的汗水,等待着把空箩筐提上来。不多时,堆满一地的红薯都入窖了,父亲弓着身子,在窖底耐心地将红薯一层层摆放好。为了防止密密麻麻的红薯蹭掉皮,每层红薯上面还要均匀地撒上一层细沙,这是一代又一代农民总结出来的经验,简单管用。

童年的记忆中,乡下的冬天寒冷又漫长,红薯是一日三餐必不可少的食品。到了乍暖还寒青黄不接的春季,一筐筐从窖里提上来的红薯,滋养了农民一个又一个的日子。如今想来,小时候母亲用麻绳系着我下窖取红薯的场景仍历历在目。每次下窖取红薯,母亲总是先将窖口上面的盖子掀开,等通过风后,小心翼翼地点燃一盏昏黄的煤油灯,然后将其稳稳地放入箩筐,等箩筐到了窖底,如果煤油灯还亮着才让我下窖。母亲手脚很麻利,用结实的麻绳在我的腰上缠绕几圈后,将又瘦又小的我徐徐放进窖底。窖里一片黑暗,我弯着腰,嗅着潮湿的空气,黑暗中摸索着将一块块红薯放进箩筐,装满了一筐母亲就把它提上去,然后再用麻绳把我提到地面,那种晃晃悠悠的感觉像荡秋千一样美妙。

随着时代的发展,如今农村的生活条件有了很大改善,“一季红薯半年粮”的境况一去不复返,如今种植红薯的农户越来越少了,红薯窖淡出了乡亲们的视野。

红薯的文章11:红薯窖,别样香甜梦中回

文/王俊楚

下班后经过街角的小摊,一阵烤红薯的清香扑鼻而来,不禁又想起,在老家,又该是窖藏红薯的时节了吧。

老家在保康大山里,红薯是常见的杂粮。通常,种下油菜,播完小麦,母亲就开始挖红薯,一筐又一筐的红薯被扛回来堆放在屋檐下,择去藤藤蔓蔓,晒掉泥土,个儿小的晒制成红薯干,个儿大的有的要留到来年作红薯种,有的要作为过冬的食物贮藏起来。用来贮藏红薯的是一个像坛子一样的大地窖。

我在县城附近的村子看到,这里的红薯窖大多建在屋外,而在我老家,红薯窖却都是建在屋内。在老家,每家每户都有一间专门用来烤火取暖的屋子,我们称它为“火笼”。在火笼屋里,靠里墙边有一个方形的火塘,红薯窖一般都建在火塘尾上。

记得当年火笼屋刚建起时,父亲不是先砌火塘,而是用了小半天的时间先挖一个约一人多高、类似坛子一样的大坑,坑口用木条镶成一个正方形的口,而后又用一大一小两个木板做成盖板,这样,一个红薯窖就建成了。

贮藏红薯之前,父亲先抱来一大抱碎柴扔在窖里,然而丢一个燃烧着的火柴头进去,干柴遇火,噼里啪啦燃烧起来。起初,我们不明白为什么首先要熏一下。后来才知道这样是为了驱湿逐虫。因为红薯窖阴暗潮湿,经常有蛇鼠出没。

待红薯窖冷却之后,我们将屋檐下择好的红薯一筐一筐搬来,轻轻倒进窖里,装满,最后盖上盖板。如果遇到室内烤火气温高时,就将小盖板揭开,让它透气透风,以免红薯上汽水而腐烂。

老家离镇子远,所以父母也没有上街买米买菜的习惯,这一窖红薯既能当菜又能当饭,香甜家人一个冬天的胃。用红薯掺上苞谷糁儿,加上水,架上吊锅,可以煮成香浓的红薯稀饭;蒸饭时,大米加几瓣红薯,又可以做成别有一番品味的红薯干饭;将红薯切成条晒干以后,用油一炸,便成了又香又脆的红薯条。进入腊月以后,用鲜红薯拌上苞谷粉,加上新鲜猪肉上蒸笼一蒸,便又成了新鲜可口的红薯蒸菜。闲暇时,母亲还会择出一些红薯,熬制成红薯麻糖。想吃的时候,就用小锤子敲上一块,塞进嘴里有滋有味地嚼起来。

平时,又冷又饿从外面回来,就赶紧从红薯窖里捡几个红薯出来,扔进红火灰里。待身上烤暖和了,红薯也烧熟了,用火钳夹出来,拿在手上,吹吹灰,撕掉皮,就着热气迫不及待地吃起来,又烫又香的味道,至今想起仍然让人口舌生津。

后来,父母亲相继离世,老屋便闲置起来。那口红薯窖就像一张没有牙齿的嘴,在老屋里空洞地张着。只是那香甜的味道,经常在梦乡里萦绕着,萦绕着……

红薯的文章12:山芋

文/章铜胜

红薯就是山芋。红薯,叫着、听着都文绉绉的,显得不亲切。老家人称红薯为山芋,山芋像是我们的小名,有乡土味,被家人、同伴们叫着,听起来就格外的亲近。

我的老家在水稻产区,水田多,旱地少,本来不多的旱地除了种点花生外,全部种上了山芋。芝麻、绿豆之类的杂粮,只能见缝插针地在花生和山芋的地边种上一两垄,像是一种应景的点缀。

芝麻秸和豆秆比山芋、花生要长得高一些。芝麻开淡紫、粉白的花,节节往上窜。绿豆撑开了小小的伞架,也开一穗一穗的小花,像过起小日子的乡亲,各有各的收成,各有各的满足。只有山芋,从紫红的藤蔓上冒出一柄一柄的心形叶子,一步一步地撑开,爬得满地欢欢喜喜。山芋藤紧贴着地面,就像乡亲们的脚踩在泥土里一样,心里总是踏实的。

菊黄蟹肥的季节,正是山芋上市的时候。山芋埋在地下,挖山芋多少有点像是技术活,不会挖山芋的人,费了很大的力气,也常将山芋挖破。挖破的山芋,不耐储存。父亲善挖山芋。他说,挖山芋要会看,扯去山芋的藤蔓后,要看山芋根部的隆起和土地胀裂纹路的走向,土地隆起和有裂纹的地下一定有山芋,锄头在隆起的边缘和裂纹的末端挖下去,既不会伤到山芋,也容易省力。照父亲教我的方法,一锄挖下去,一翻,轻松地就挖出了一串山芋,拎在手里沉甸甸的。

秋天收回来的山芋,要堆在地上,晾去潮气,然后窖存。窖存的山芋,能吃到来年的春天。彼时的乡村,山芋既是主食,也当零食、炒菜,还用山芋加工别的食品。山芋高产,种上几块地,就不愁吃用了。山芋,曾补充了乡村食物的贫乏。

母亲将新收的山芋切成丝,加青蒜叶一起炒,就是一道美味的山芋丝,淡淡的咸味里,有山芋和青蒜的香。

山芋切成片或切成丝,放在用芦苇编的晒席上摊开,晒山芋干。山芋的汁液从切口流出、凝结,山芋片就泛白了,像覆着一层坦陈霜。晒过的山芋干,经了日晒和霜冻,甜味浓些。母亲炒花生时,也常顺便炒一些山芋片、山芋丝,炒得焦黄,给我们当零食吃。炒山芋干甜脆耐嚼,经吃,好打发我们的馋虫。

秋天,上学起迟了,我常抓起两个烀山芋就往学校跑,山芋就当了早饭。家里秋忙,母亲早上烀一大锅山芋,烀山芋的同时在上面蒸一盆米饭,就着咸菜,能解决一家人一天的饭食,省时也省事。

彼时,我家冬天的早餐常是山芋粥。山芋切小块煮粥,香味更浓更诱人。冬天的清晨,捧一碗山芋粥站在门前,看东边朝阳初上,对面人家屋脊上落的一层浓霜,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邻居家的叔伯也如我,站在了门前,也捧一碗粥在手,我们相视莞尔一笑。然后低头,喝一口粥,周身温暖,如初升的冬阳。

腊月里,用山芋熬糖。山芋糖红褐色,有点粘牙,但比米糖更香。村庄里,有人上门来帮着做山芋粉丝和粉条时候,蒸汽弥漫的乡村就暖意融融,年味也渐渐地浓了。

正月里,乡村里年纪大的人闲不住,就开始筹谋一年的农事,山芋种就是在这时被种在了特制的暖床里催芽了。留种的山芋被称作“山芋娘”,我一直不明白这个称呼的由来。山芋娘在暖床里萌出紫色的浅芽,就可以移到地里育秧,山芋娘长出一根根长长的藤蔓了。

谷雨前后,从山芋的藤蔓上剪下一截一截的山芋秧子,插在地里,山芋的新藤就从那一截秧子的叶腋间长了出来,沿着地垄蔓爬,吐出一串一串的绿来,像一群调皮的孩子。春天栽下山芋种,可不就是这群调皮孩子的娘吗。

乡村也如山芋娘,是养育一大群乡村孩子的娘。

红薯的文章13:红薯谣

文/游黄河

其实村子里说的苕就是红薯。三四月份,漫山遍野的坡地全收拾出来了,红土地沙子地,一厢厢一垄垄,如女人早起,盘在头顶上的发髻,丝丝顺畅的纹路,显示出轻车熟路的娴熟手笔,又如厨房里的一块黄抹布,油光可鉴。插苕藤秧的活儿,往往在蒙蒙小雨的天气,两三个穿着雨披的人,蹲在地头,拿着一把剪刀,隔三四个枝节剪一节,丢到挖好的小坑里,细心地先在小坑里撒点灶里的土木灰,而后扒拉周围的一点土,便算完了工。我们小孩子,有时候偷一两根绿藤,在坡地外,或者茅草边,随手拣一根小木棍,撮一个小窝把藤丢下去,也盖上土,然后随它自由生长,想起来的时候,就去看看,看它怎么生出根须,看它长出多大的果实。绿油油的坡地里,也会种上辣椒、茄子,或者玉米、西红柿,或者种疏散的几棵甘蔗,哨兵似地站在地的四角。

苕的生命力极其旺盛。第二天出太阳,藤子蜷缩,小孩子们忽然想起昨天栽在茅草边上的苕藤,就扒拉开薄土,一丝凉悠悠的湿气包裹了藤根,根上有两三个小绿点鼓了起来,好像有一种生命要冒出来。有的时候,坑里的土太少,土层上的根须从主茎上散开,从不同的方向扎进土里。有露水的晚上,它们全都把叶片张开,渴望地探出舌头,贪婪地吮吸着湿润之气。最好是下小雨,你仔细听,甚至能听到它们喉咙的吞咽声。

当苕藤的绿色盖住红黄的土地,就开始被人打扰。女人们把密集的绿藤割几把,丢在门口的土地上,然后搬一把小凳子,凳子旁边放一个小蔑篓,把叶子摘在篓子里,把一柄一柄的小茎放在地上,那些长长的主茎丢到远一点的地方,闲暇的时候,切了做猪食。那些叶子洗干净后,在浓稠的米汤里浸泡一下,然后放上白花花的猪油,拍上几瓣蒜,丢进一两个红尖椒,乌黑的铁锅里,叶子“噗”的一声,滋滋的尖叫后,放点盐,捞起,叶子的香气淡淡地从厨房里溢出。有的时候女人们就把米汤倒在锅里,把叶子放到米汤里煮一下,绿色的叶子在乳白色的米汤里,荡漾,沉浮,飘荡,我们边喝米汤,边吃叶子,忙得汗水涔涔。嘴巴边上,挂着白色的米汤汁,牙齿缝隙里,夹着一两丝叶子的绿脉。一小根的叶柄掐成一小截的苕藤梗,有时间的话,把梗的皮拨掉。我们小孩子,也凑在一起帮忙,绿色竟然是一层层的。难怪苕藤丢到哪里都能生根,原来它整个秆子都是绿色,它的汁液里流着春天里的绿。苕藤的茎吃起来脆脆的,光听那响声,就让人羡慕。那甜甜的滋味,让人回味。

不到秋天,老鼠觊觎着苕地,我们小孩子也跑到地里去,鼓起的土圪垯,一脚踢起,圆滚滚的苕从浅地里窜出,而后挖个小坑,捡一些柴火,搭建小型烤架,把苕放在上面,开始紫红的皮冒出来了排排小水汽,而后皮就渐渐烧黑。柴火做的小型烤架也烧坍塌了,那些苕半生不熟。最好是在田地的埂子上,纵深挖一个坑,在坑中间做个灶台口,把苕放在灶台口上,不时来回地翻动。我们几个人伏在地上,朝柴火里吹气,白花花的烟雾冒出来,半天红色的火焰升腾起来,旁边几个人连忙四处去拾柴火。我们在苕地里,快乐地窜来窜去,活像一个个小老鼠。我们吃着苕,嘴巴两边好像长了黑黑的胡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我们一齐大笑起来,我们互相指点着对方,说你真苕。家乡话里,苕就是傻的意思。在苕的种类里,红心苕最好吃,其次是白苕,最次是红苕。红心苕如吃水果,水分充足,甜度又高,一咬水一汪。有时候我们很懒,把从地里滚出的苕,在手上一抹,不让它上面有太多的泥巴,就放在嘴里咬了起来。我最不喜欢吃半生不熟的,外面吃得香喷喷,可是再往里吃,就是硬硬的,就好像一个人吃了糖,再吃苦瓜,觉得天下最不好吃的莫过于是苦瓜。不过农人却不喜欢种红心苕,种得最多的是红苕,它们有很多的淀粉,能制作很多粉条。

秋天是挖苕的最好季节,特别是经霜的苕,甜度最高。把满坡的苕藤子割了,大地就好像剃了光头,它们在秋风中,瑟瑟颤抖,没有割到的几处绿色,那么孤立地站在秋阳里,朝四周望望,全是满坡的冒浆的茬子。不过不出两天,一层毛绒绒的绿又从那些光秃秃的苕桩子竖立起来了,好像地底下有无穷的绿,不断地抽出丝来。如果说春天是绿色生机盎然的季节,那么秋季也是绿色的生命挣扎着想成长的季节。

挖苕的日子是个热闹而风流的节日。全家人都在苕地里,男人挖苕,女人捡苕。一棵棵苕就好像孕妇一样,等待着分娩。只是不知道谁的肚子大,谁的肚子小。一锄头下去,把黄土翻起,你只要把地上的桩子提起来,那些攀在藤上的苕,就像一条条挂在鱼钩上的鱼,它们在藤上蹦跳。有的时候,它们会和你捉迷藏,一锄下去,挖偏了,它们藏在远处的土里,当你把它挖破,身首异处,你的心里会腾的一下,竟然有些悲伤。老人们把那些苕藤桩子收拾起来,那是最好的猪食,小孩子在地里,寻找着自己满意的苕,那些红心苕拿在手上,就跑到家里,埋到柴火灶的热灰里,等会儿回家的时候,是最好的零食。这家的女人跟远处坡上那家的女人开着玩笑,男人在一边不时地插上一两句玩笑。

挖光了的苕地,显出了它的苍白和落寞,小鸟有时会歇在地上,寻找它想寻找的美食。不过我们小孩子有时候会到那些挖过苕的地里,找那些漏下的苕,我们叫做淘苕,就好像现在的淘宝网里淘宝一样,在土旮旯里,一个圆滚滚的苕,朝你招手,你真的觉得有一块黄金朝你摇曳。过不了几天,那些挖碎了,扔在地里的一小截苕,有了一缕一缕的绿叶,钻了出来,那些绿叶,比起满地的苕藤,多了几分骨气,少了几分软弱,就好像那些文人,在秋天里写诗,总少了春天那些浆汁的滋润,骨子里竟然浸染了几分凉意,几分萧瑟。

红薯的文章14:童年红薯香

文/黄健

前几天,老家来人,给我捎来半袋红薯。解开编织袋,看到那些还沾着星星点点泥土的红薯,我的眼睛倏地亮了,记忆的闸门一下子就打开了,想起小时候关于红薯的一幕幕酸甜苦辣。

我小时候,正是物质匮乏的年代,说吃不饱穿不暖一点都不为过。仅靠分来的一点口粮是根本无法度日的,于是红薯成了我们的主食。

红薯就像农村里的孩子一样,极其容易生长。从四五月份种到地里,就无需再施肥,疯狂地生长着,红薯秧四处蔓延,巴掌形的叶子把地表覆盖得严严实实,阳光都漏不进去。到了秋天,红薯便可以收获了。用“沙场秋点兵”来形容那时农村刨红薯的场面是再形象不过了。生产队的男女老少个个手舞镰刀,颇有些千军万马齐上阵的宏伟气势。将薯秧割掉,一垄垄的土埂便裸露出来了,再用钉耙翻开泥土,一只只胖乎乎、红扑扑的红薯便露了出来,人们欢呼着、雀跃着,别提有多热闹了。等“正规军”战斗完了,就是“游击队”的天下了。红薯秧是四处蔓延的,生产队在收获的过程难免会有红薯遗漏在土里。于是大家会在公家收获之后去捡一些残羹冷炙。我们小孩子也手持小钉耙,拎着篮子加入其中,奋力刨土,即使手上磨出了水泡,也毫不在乎。每每刨到一只,必定大呼小叫,仿佛找到的不是红薯,而是金元宝。回家的时候,大家常常把淘到的红薯放在一起比较,如果谁淘到的红薯又多又大,脸上必会露出无上的荣光,那淘得少的则会显得尴尬,然后在大家肆意的嘲笑和奚落声中怏怏而回。

到了生产队分红薯的日子,家家户户推的推,挑的挑,扛的扛,乡间小道上,人来人往,欢天喜地,仿佛过节一样。那一捆捆红薯秧也瓜分殆尽,富裕一些的人家留着喂猪,揭不开锅的则留着掺上粗粮烙煎饼吃。

红薯分到家里后,为了能在来年开春青黄不接时有接济,大家就把红薯储存起来。家家户户在门口向阳的空地上挖一个地窑,把没有碰破皮的红薯放在里面。地窑用木棍搭起,上面再放些草和土保暖。要吃的时候,通常是让家里的孩子从很小的窑口爬进去,把红薯一个一个地扔出来。那些破损的红薯,母亲把它们切成薄薄的片,放在锅里煮熟,然后一片片摊开在竹篾子上晾晒,待晾干后收藏起来。待到过年或者家里来客人的时候,母亲就会把红薯干拿出来,在热锅里翻炒,焦黄的时候起锅,咬上一口,焦脆而又香甜,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红薯也可以生吃,饿了的时候,就用袖子简单擦去红薯上面沾着的泥土,啃去外面一层红红的皮,便大口大口地咬着,脆生生,甜丝丝。最好吃的还是烤红薯。做饭的时候,母亲经常会拣几只大个的红薯,扔进燃着火星的灶灰里。等做完饭,母亲就拿着火钳把烤红薯夹出来。红薯的表皮已经烤成了焦黑色。有时烤得太久,外表就烤成厚厚的一层壳,像敲鸡蛋一样,敲破一层黑枷,里面黄澄澄的的肉才会冒出腾腾的热气,散发出浓浓的香味,闻得人都快醉了。捧在手里,还是滚烫的,便不停地在双手之间颠来颠去,嘴巴凑近了嘘嘘地吹,却始终不肯放下。等吃完一个烤红薯,嘴角四周早已涂满了一圈黑色,像长了一脸的胡子,好笑极了。

红薯还能加工成粉丝。做红薯粉丝是小时候家里的一件大事,需要全家人一齐上阵。先是将红薯削皮切成小块,用石磨打磨成浆,然后把浆倒进粉丝模子,浆从粉丝模子里流出来,直接掉进开水锅里,略微一煮,就成了粉丝,把粉丝从锅里捞出来晾干,保存一年半载都不坏。只有在家里来客人的时候,母亲才会将红薯粉丝拿出来,或炖、或炒、或煮,许多菜配上细长滑嫩的红薯粉丝就会增色不少,让人垂涎欲滴。

后来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红薯渐渐从我们的食品中淡出了,家里很少再吃红薯了。时隔多年,红薯却因为其丰富的营养、较高的医疗价值,又走进了都市人的餐桌。我们不仅可以在超市看到它的身影,还有精明的生意人把它变成了酒楼里的佳肴,身价倍增。大街小巷也经常能看到一些小贩,用煤油桶改装成的铁皮炉子,在卖红薯,生意很是红火。看着她们乐滋滋地吃着烤红薯的那份神态,我仿佛又闻到童年时那一缕缕在初冬的天空里弥漫着的红薯香味……

红薯的文章15:薯的生命力

文/张金刚

从老家土窖掏出的红薯,辗转一进我家,便蒸煮炖炸上了餐桌,绵糯香甜,甚是稀罕。一日,妻子惊叫,墙角的那几块红薯已生出芽子。也难怪,因工作忙碌竟将其遗忘有半月余。

扔了?可惜!忽地,我脑洞大开:水培红薯,让其新生勃发,以供赏玩,岂不妙哉!拣品相匀溜美观、芽子饱满密集的一块,泡入宽口玻璃瓶中,灌满水,置于阳台之上。玻璃窗、暖阳光、水中薯,朴素且有生活气息;端详,如若看到绿叶青葱、藤蔓盎然、一派生机。

果然,暖阳、清水、时间,唤醒了红薯蜇伏的潜能。从芽子,到新叶,到叶片,一天一个样儿;不日,便“光头生发”、支楞八翘,煞是可爱。我们白天上班、晚上安眠,这期间,红薯就如一个听话的乖宝宝,在窗前默不作声地尽情潜滋暗长,静静生发,总想着在我们有一刻看到它时,能送上一个大大的惊喜,以展示它的努力与新姿。

自从水中薯开始荣发,便“渴”得很,每天需要浇水伺候。某晚,妻子拿着水壶,站在窗前,对着红薯开始嗔怪:你说你,怎么这么能喝水?!早上刚给你倒满,现在就喝光了。你看你旁边泡的洋葱、土豆、蒜苗,就不像你。要再这么贪喝,我就掐秃你,拌成凉菜!在一旁读书的我,愣下来,听她这么叨叨,着实感觉好玩,也很久没见妻子有这般兴致了。说归说,她还是给红薯喂饱了水,说:一定好好长啊!

这话,我倒觉得,妻子像是说给我的。曾经,加班加点、事务应酬,身心俱疲,照顾不上家,关心不了她不说,还经常拿家当旅馆,一进家门便沉默,懒得说一句话;有时竟然一言不和就开吵。辞职后这几日,在家陪伴、沟通交心、打理家务的时间多了,理解、包容让温馨重新洋溢家的时空。她对红薯的“训话”,若搁在以前,她哪有闲情说,我哪有闲心听;如今,这话听来很矫情,却很烟火;很无用,却很有趣。这正是家庭需要的,也是我俩想要的。

红薯的生命的确很有力。近一个月,那白白的须根,已长而密,满满地团在瓶底。那紫绿的秧茎,簇簇地长满了头。稍早的,根部硬挺,梢部柔嫩,顺着我拴吊的线绳,缠绕、攀爬;新生的,也不示弱,向中、向上聚拢,长得甚是欢喜,看着更是喜欢。早上,丛绿中忽然发现两片黄叶,心中有一丝隐忧。于是,采了四株嫩茎,插在大花盆中,希望红薯在此扎根、生长,收获几枚小红薯也说不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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