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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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路的文章1:挂满秋思的山村

文/徐群

穿过弯弯山路,越过道道山梁,稻花香里,重返朝思暮想的山村。

水泥路取代了原先悠长的青石板村道,有虎头虎脑的孩童,驻足打量陌生来客。他是村长谢叔的孙子,还是邻居二婶家的娃?眉宇间,漫溢山里娃与生俱来的质朴与机灵。

村中央,一幢青砖黑瓦的老宅,是村里最年长的建筑。从前在山村,12年啊,多少个夜晚,父辈在屋内挑灯谈农事,我们孩子,则在天井里快乐玩耍。

紧傍老宅的3间平房,是我曾经的家。进城生活后,心,时不时飞回往昔,扁豆花开的日子,重温一家人在老屋生活的幸福时光。

家家竞相晒秋:自家菜地长的吃不完的豇豆,刚采摘的栗子、柿子……孩提时,曾随母亲不辞辛苦地爬上村前高高的南山,采摘新鲜金针菜、野山楂,卖钱贴补家用。

户户鲜花盛开。瞧,一只彩蝶开在一朵花上。不要惊讶!想当年,我家门前那株月季,可是最美的村景!母亲说,与花做伴,人精神,日子有盼头。

村东头的那方水塘,记录太多青涩往事。我和二丫曾结伴捉鱼摸虾。如今,那个扎着冲天小辫的大眼睛女孩,是否和水边洗刷杂物的村妇一样,过着平淡安逸的日子?

村西头,一派丰收在望的景象。春生媳妇正持镰行往庄稼深处。我家自留地在山上。35年前,瘦弱的母亲凭借怎样的一种智慧和力量,让那块贫瘠的高地四季果蔬飘香?

乡亲们已平整好收割机稻田作业的路径。大表哥是村里干农活的一把好手,机械运输第一人。6年前,疾病夺走了他的生命,留下一台锈迹斑斑的拖拉机,期待再次撒欢轰鸣。

在山村行走,任时光流逝,所有的悲欢离合,镌刻在稻花香里,岁岁年年。突然想起“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的诗句,泪,伴着欢笑溢出……

山路的文章2:洒满月色的山路

文/邓涛

一个人的记忆里始终都有最柔软的部分,也有最坚硬的地方,对我而言,它们始终都在一起,前者是漫山遍野的皎洁月色,后者就是那弯弯曲曲的山路。

我是山里的孩子,山路刻录我成长的脚印。我的骨骼是石,我的肌肉是土,泪和血液是淌着的水流。

每次回到山里,仿佛都在走一条追溯往事的路程。

我居住过的落后、贫穷的山村,如今已是人们向往的风景区,原来人迹罕至的林场已是游人如织的森林公园。零星的屋舍散落在山脉腹地,那条月光照耀下的山路已拓展成如蟒缠峦的柏油路。我想起著名诗人傅天琳写的《山路上》:让道旁的梧桐,为你/张开生命的伞/花香和鸟啼/重新装满童年的记忆/而荆棘掩着的小道/偏偏生长着/歪歪扭扭的文字……

诗不是人类的发明,而是上天的赐予,我必须耐心地等,等西边的红霞回家,只有它不在时,上天才会赐来月色。我最早的诗句是山的植物们喂养出来的,笋、毛栗、红薯填着我饥饿的胃,然后等月光来,它穿过茫茫的雾,激活一个孩子向往美丽的内心。

这片山属于江南丘陵,村庄藏在山峦之间的缝里,隐蔽而神秘,屋子、路都很老,被岁月磨砺得破烂不堪,但每天来的月光都很新鲜。夏日里,山民们聚在一起,借着温馨而清香的月色畅谈家事以及天下有趣的事,在浓浓的土话里,蝉和流水在旁边一直插话打诨。

唯有一条窄窄的山路是村庄的进出口,向外跟着山路的崎岖翻过三个山头是镇上,向内山路会把我们带回更深的去处。

村庄里最让大伙兴奋是去公社看露天电影或采茶戏,山里人的晚饭大约在八点钟左右,原因很简单,男人们农忙下田农闲采石,都是体力活,所以他们的正餐是早饭,蓝边碗二碗,午餐时间是下午两点,体力消耗大,饭量也不小,晚上则是稀饭或杂粮。

公社的通知下来,晚上有电影或戏的话,山民们要么提早扒拉扒拉打发肚皮,要么自带食物边看边吃。

去公社要花上四十来分钟,路上时时传来豺狼的吼叫,那时山里有大量的蝮蛇,甚至有豹子野猪的踪迹,山里人大都拎着电筒结伴而行,遇上豺狼就用电筒齐刷刷照着它。

我年龄小,跟不上大人们匆匆的脚步,常会拉上一段距离,但丝毫不害怕,因为月色扫去了我的恐惧。

洒满月色的山路至今都弯延在我的怀念中,宁静的乳色光辉体贴而多情,山里人简洁、单纯的生活中,它是不可遗缺的,它在,我们就踏实,是大家最可靠的伴。

秋天的月色,像水一样清凉、透彻。

在这迷人的夜里,堂姐姐决意领着我前往最高的那个山顶,尽管没有路,我们还是气喘吁吁地爬了上去,群山被月色衬托得更加磅礴浩荡,山静得让人心慌。

我们试图看到山外,其实除了山还是山,有一片茂盛的竹林让姐弟俩心生沉重,那掩藏着几座没有碑的坟茔,里面躺着的是我们的先人,他们活着的时候,在山路上来来回回地走,守着似乎和月色一样,却不知到底那里是边际的群山。

山里下雨了,月光不知藏到哪儿去了。失去月色的山村,像失去了依靠。到了下半夜,我的纱帐突然明晃晃的,似梦似醒地坐起,月正在窗格处瞪着呢。

月色并没抛弃村庄,是它赶走了雨,又重新回到我们身边。

我奔向村外,伫立在山路口,深深地呼吸着大好的月色,爽爽的,香香的。

人到中年,看到熟悉又陌生的景物,那些远远的往事从山路上急促地赶赴到眼前。

表伯在山包下喊我吃晚饭,他和大妈听说我会来,一大早就到林子里采野菜,而今野菜是上等的待客之物,景区里的馆子铺家家以正宗的野菜自居,现在想起来当年的猪真幸福,野菜曾经的用途是喂料,有时家里来了客人,为丰富桌上的菜肴,园子的菜给客人吃,苦涩的野菜对付自己的肠胃,重要节日里请来的客人才要杀鸡、买猪肉了。

我不需要杀鸡和猪肉,只要野菜,这是月色喂养出来的野菜,它有山的气息,月的清香。喏,表伯的那一嗓子还真是把我久等的月色喊出来了。

山坳盛满月色,溢出来的是一种静谧的情绪,沿着铺就月色的山路,绕进山的深处,那是我居住过的村庄,月色正洗去它曾经代表着的落后和贫穷。

狗儿们摇尾欢吠,是迎我么?还是那朗朗的月色。

山路的文章3:山路难行

文/九夕

在以前,每年清明前后想的是到哪看桃花,看樱花,看梨花,看油菜花,像蝴蝶一样成群结队地飞到花丛中,像蜜蜂一样贪恋枝头的芬芳,把每一个春光灿烂的周末过得浪漫而惬意。能把清明节放在心上,是母亲的突然离去,这两年在这个时节总会染上浓浓的思念和挥之不去的哀伤。走过的不再是阡陌交错中的花海,而是山上的荆棘和丛生的野草。春光在时空的轮回中,年年岁岁的姹紫嫣红,离去的母亲缺席了去年春天,还将缺席今春、明春及以后所有的春天。

去年清明,我和妹妹一起回老家给母亲上坟。车停在山脚下,我们登山途中没遇到一个人,山上寂静得能听到树枝摆动的窸窸窣窣声。风是清爽的,掺杂着花香和青草的味道。我们凭着记忆走在弯弯曲曲的路上,走着走着,路竟然分叉了,左右突然出现两条新道。三岔路是新修的,以前是只有一条小路的,小路被新路完全覆盖。我和妹妹开始推测从哪里走,意见是相反的,辩论了一会儿,我看她语气坚定,以至于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就按妹妹说的往右走,快走到山顶也没有找到。

这一次我们都不争辩了,调头往回走,走到三岔路口,改走左边道。气喘吁吁地走到一半,越走越觉得不对,眼看又要走到山顶,只好再次折回。

我们坐在三岔路口的树桩上打电话咨询,咨询的结果证实右边是对的。妹妹说不找了,在路口画个圈烧点纸钱算了。她振振有词地说,那些在外打工不能回家给祖宗上坟的,不都是在路口烧的吗?现在快递业这么发达,支付宝、微信支付也火得很,另一个世界肯定与时俱进,我们何必非要土老帽似的?

我不让她胡扯,说母亲走了不到一年,她的孩子岂能连坟墓都找不到?在我不容商量的态度下,她极不情愿地站起来顺着右边路寻找。天近黄昏,风有点凉了,鸟鸣声逐渐稀少,虫子的叫声更加清晰,绿草红花的颜色也随之黯淡。

我让妹妹走快点,眼睛放亮点,不要错过任何一个可能的地方。妹妹一边走一边往山坡上看,她说,山坡上原本有路,走的人少了,就没有了路。新路面两米多宽,离山坡有一米多高。山坡是陡然而起,八九十度的角度,切面黄土裸露,坡上胡乱堆着树枝。到处一个样,难以分辨。

正在失望的时候,妹妹突然发现了陡坡上的母亲的坟墓。我使劲推着她爬上山坡,她大约走了一百米喊我,说看见了墓碑上的名字。

我们从荆棘和藤蔓中弯腰穿行,砍伐的树枝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一不留神就会挂着头发和衣服,我们走的每一步都不容易。好在总算找到了母亲的坟墓,林子里的蔷薇在树枝间挂满了花蕾。我们给母亲上香,送纸钱,对母亲说话。

为了安全起见,我们要等纸燃尽才能走。上山时父亲说,不好拿,少买点纸,谁知道***能不能收到?我说万一能收到呢?

也许我们对亲人的思念太过强烈,总希望有神灵的存在,希望有世事轮回,希望存在着未知的世界或者天堂。看着缕缕青烟融入苍茫的天空,我们的心中才有了些许安慰。

山路的文章4:土家山村最后的学校

文/土家老村

在我们这山路十八湾的土家山村里,我相对幸运,就近在家门口读完了小学和初中。躲过了那个年代土家地区农村学校自带粮食步行上学和艰苦的寄宿生活之苦。

我们这一届学生初中毕业后,全县开始撤乡并镇,老家由一个行政乡变成了行政村,随之我曾就读的初中也合并到二十公里外的镇中了。

前后算来,建国后的三十年间,老家那片村落都是乡(公社)的行政机构所在地。最好的光景要数1975年那次撤区并社,老家村子变成了公社机关所在地。公社里增设了不少办事机构,随之各单位职工、家属及社员人数骤增,公社领导心血来潮拍板决定在这偏僻的土家小山村里兴办高中学校。

我曾就读的初中就源于公社时兴办的高中,当初为建这所学校的校舍,第一批入学的师哥师姐们吃了不少苦头。他们那时所谓的上课,就是整天干一些挖基脚、背石头、抬木料之类的苦力活。这些十来岁的中学生还得自备口粮,每天吃两顿数量有限的苞谷饭和喝着映得出人影来的合渣汤。即便如此,他们却没少干重活和危险活。他们在繁重的体力劳动中度过人生最宝贵的两年青春时光时间,等这所学校建成时,便是他们毕业离校的时间了。

这所学校作为高中的时间并不长,几年后的撤社并乡,便把这所公社办高中改成了一所初中。

时间到了八十年代后期我上初中时,这所学校步入最完善的时期,全校共有二十多个教职工,一百多号学生。但好景不长,这所初中很快就面临被撤消的命运。就在我初中毕业的那年夏季,这所中学便停办了,师弟师妹们上初中必须要到二十公里外的镇上去了,家门口仅剩一所小学校了。从该校公社时期的高中算起,这所学校作为中学仅存在了十五年时间。

最近听说这所小学里的优秀教师也都被调到镇上去了,留下了部分老弱病残或者是即将退休的老师。小学的生源也在逐年减少,这样下去,估计村里的小学被撤掉也是迟早的事。

历史有惊人的相似,地处高寒山区的老家,是个典型的边缘地带。历史上教育就相对比较落后,过去的读书人少之又少,在清朝以前,秀才都很少耳闻,不要说进士和状元了,正如县志上记述的“读书者益鲜,但能握笔记姓名辍辍业焉,人文废坠已可想见”.

到了民国时期,老家连一所正规的小学校都没有,只是在一孙姓地主四合大院里开设过一段时间的私塾,当时的私塾也仅仅招收了几个地主子弟入学,大多数贫困百姓很少读书识字的机会。

解放后,人民政府征用了当地的田氏宗祠,并因陋就简在祠堂里建起了第一所乡级完全小学。由于缺少知识分子,旧社会的几名端工道士都改行当起了小学老师,教育水平可想而知。现在看来,老家村子的教育水平差不多又恢复到解放初的状况。

随着城镇化进程的加剧,我看更多的小乡村难逃边缘化的命运。

老家这所最后的小学校,一路走好!

山路的文章5:一个人的取经路

文/兔走之

莫干山路,一个人的取经路。

暑假从老家回杭那天,朋友Q说因为城建,祥符路段施工,公车得绕行,备足好时间以免耽误出行。当初还不以为然,只要192的终点站是七夕路附近的天阳棕榈湾就好了,随他怎么绕。等周一上班后才发现,原本两站路成了一个大弯,保底消费得半个小时才能从通运路、逸盛路、康河路绕回莫干山路上来。更没得选择的是,四条公车只剩一条。如果错过了唯一公车只有再等十分钟,若遇上堵车,下一班也许就成了望穿秋水。早起的累且不说,迟到的概率明显把偶尔过渡到习惯性。对于迟到,虽然单位不扣我工资,可内心总是自责的。有时候我们觉得身边的某种存在会永远陪伴自己,至少在很长一段时间是忠诚的,可往往都事以愿违。一辆车的离去未必就比一个人的离去仁慈得多少。为此,想起林徽因在康桥邂逅那片“云彩”后又华丽绝决绝转身回国成梁夫人,这样的离去该是怎样的心理决定和剧情铺成?

直到国庆节前夕,同事煽动一句“要不我们一起团购电动车吧”。这句话本身没什么,可当听进心后,它改变了我的状态。所谓的改变,一定是结束了一段曾经,开始了一段如今。后来,我真的买了一辆绿源电动车,当它还不是白龙马的时候,它只是无数撒蹄在莫干山路上的其中一只小毛驴。在一次下班途中,恰逢暴雨。刚开始的雨珠只是在我身上隔空点穴,而后越来越猛的雨势像无数水鞭,抽打在我披着雨披的后背,黑夜似乎下一秒就要将我钉在耻辱柱上审判。在驶进七夕路的时候,路面完全被积水淹没了,已分不清是水渠还是路面。按着感觉向前骑去,心里不断地祈祷,千万别熄火,千万别熄火……终于安然无恙到家,立起车脚,车轮携带的雨水一滴滴落下,像从水田刚起身的插秧农。在地面上泅湿出轮胎的倒影,彰显着它刚才的水花四溅,势如破竹。在那一刻起,我心里已认定它不再是小毛驴,而是匹强大的白龙马!如果绿源电动车是我的白龙马,那条横穿南北的莫干山则是我的取经路。

每一段路都有独特的风景,都是一种领悟!以前坐公交的日子,喜欢选择一个靠窗的位置看着外面的人流车往、四季变迁。享受空调带来的舒适,小憩一会再拿起一本散文集或者小说,慢慢地读着。更多的时候你只负责发呆、看书和补觉,你和所有乘客的生命安全都有司机负责。如果公交是一首安稳的催眠曲,那么骑电动车就是一首随心而奔放的摇滚。虽然不能在路上骑驴看本——走着瞧,生命安全也由自己负责。但遇到周一或周五上下班高峰期,机动车道排着长队像一条冬眠的蛇,懒慵拖沓。我骑着白龙马可以在人行道上来去自如。你在马路中间地老天荒,我在大道边缘自由飞翔。骑着骑着,伴着绝对的优越感就唱起来:没有什么能够阻挡,我对自由的向往。天马行空的生涯。你的心了无牵挂!

我常常在想,如果能一边骑车白龙马,再有另一个自己定格路上的镜头一定是件很有意思的事,但也仅限于假象。比如一路上这些骑驴的人,姿态丛生。最具表演性的是那些翘着二郎腿的大叔。双手扶着把手(冬天甚至会把一只手塞到口袋里),翘起二郎腿,屁股撅到坐垫的一侧。如果翘起的腿是右腿,脚尖指向是四十五度偏左,那么屁股就的重心就偏向四十五度超右。要是等到下一个红绿灯的间歇期刚好累了就反之。最惹人发怒的是某对中年妇女聊天者。她们优哉游哉地横亘在非机动车道中央,一边骑着一边热火朝天地拉家常。闲聊的内容比如有:我同事她老公是富二代,她在家闲着无聊才来公司上班的,纯属为了好玩打发时间。真羡慕她命好,嫁了个好老公。比如有:明天马云又准备发钱了,杭州所有物美超市半价处理,满499以上还可抽奖,据说一等奖是苹果玫瑰金。还比如有:哎,最近腰老是不好,大概坐月子没保养好……两大姐并驾齐驱顾着自己的家长里短,后面部队死命摁喇叭也充耳不闻。在这种情况下只有下个红绿灯处跑她们前面,不然急死你不偿命。最令人担忧的是刷屏者,这通常是90后一族。他们有较为肤浅的安全意识,所以骑的速度并不快。然而单手扶车,另一只手刷屏。小毛驴像喝醉酒了,忽左忽右地摇摆,让旁边者心惊胆战。我常常为他们担忧,如果在下个路口的拐弯处一辆小车忽然杀出;如果路边小车里的乘客冷不丁打开车门;如果后面一辆赶时间的人以为你不会变更车道疾驰而来。这样害人害己的如果时刻牵引着我的心。

我不是一个安分骑白龙马的“唐僧”,在熟练车技后常会心游物外。某一天发现,其实骑电瓶车和书法有“相通之处”。看似潇洒随意地搭扶着把手其实暗藏腕力,灵活微妙。你必须纵观全局,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顾盼有势。插队抢道的是狂草,带着挡我者死的气势。绿化带是留白,看似没什么实际用途,关键时刻是生死线。感情好大姐们常常并行着边骑车边聊天恨不得把手拉在一起,她们写的是颜体,体态丰腴;农民工一边打电话破口大骂一边单手骑着破烂不堪,胶布蒙面的破败车前行,写的是八大山人体,行笔古朴略带粗糙,字不在形而在意;新手上路写小楷,亦步亦趋,规规矩矩,自顾自美丽。

对于红色,中国人有特殊的情结,有点像恋母。春节一到举国欢庆,挂的中国结是红色,贴的春联是红色。婚礼上,进场走红地毯,礼金用红包,若再古典些会穿红嫁衣。形容一个人混得好说:日子红火,大红大紫。类似情况不甚枚举。而在马路上,很多闯红灯的人是不是也带着“中国红”的染色体呢?

在路上不得不提的是那些时常进行着的猫捉老鼠游戏。时间:一三五,早上七点半到九点,晚上五点到六点半上下班高峰期。地点:汽车北站和市府门口。人物:交警和侥幸的骑驴者。起因:后座载人或没有牌照的黑户车。有的“老鼠”会聪明些,一快到那两个地点就拉长焦程,见有交警开罚单的立马让后座的人下车步行到路口对面,等过了交警又继续入对出双地私奔。如果你看到某女子带着头盔从你身边走过,千万别诧异是精神失常,她一定刚从后座下来。有一次我听到被罚款的骑驴者略带委屈地对交警说,今天星期二啊,而且怎么跑和睦新村来卡点了?我从他们身边经过,风把这幽默的疑问吹进耳蜗。

当身子情不自禁地哆嗦时,才发现骑驴者的冬天是来得比较早,春天来得比较迟的。我从夏末买车时葱郁的梧桐到眼下冬末枯索的枝桠,一天天骑着白龙马于莫干山路上循环往返。偶尔一片梧桐叶被北风肆虐裹挟着,像一枚飞镖投进我的胸膛。另一个神游的我便应声倒地。而午后阳光灿烂时,一片枯叶被暖风抚摸翩迁而来,不偏不倚地落在车头的储物凹洞内。我顿时觉得自己是位大侠,收到一张代表身份的请帖,正要奔赴一场未知的武林大会。

唐僧师徒的取经路是十万八千里,而我一个人的取经路又将是多遥远呢?在异乡用尽青春甚至一生当赌注,痴迷着文学,的梦。白龙马,蹄朝西,莫干山路我自己……

山路的文章6:一个人的取经路

文/兔走之

莫干山路,一个人的取经路。

暑假从老家回杭那天,朋友Q说因为城建,祥符路段施工,公车得绕行,备足好时间以免耽误出行。当初还不以为然,只要192的终点站是七夕路附近的天阳棕榈湾就好了,随他怎么绕。等周一上班后才发现,原本两站路成了一个大弯,保底消费得半个小时才能从通运路、逸盛路、康河路绕回莫干山路上来。更没得选择的是,四条公车只剩一条。如果错过了唯一公车只有再等十分钟,若遇上堵车,下一班也许就成了望穿秋水。早起的累且不说,迟到的概率明显把偶尔过渡到习惯性。对于迟到,虽然单位不扣我工资,可内心总是自责的。有时候我们觉得身边的某种存在会永远陪伴自己,至少在很长一段时间是忠诚的,可往往都事以愿违。一辆车的离去未必就比一个人的离去仁慈得多少。为此,想起林徽因在康桥邂逅那片“云彩”后又华丽绝决绝转身回国成梁夫人,这样的离去该是怎样的心理决定和剧情铺成?

直到国庆节前夕,同事煽动一句“要不我们一起团购电动车吧”。这句话本身没什么,可当听进心后,它改变了我的状态。所谓的改变,一定是结束了一段曾经,开始了一段如今。后来,我真的买了一辆绿源电动车,当它还不是白龙马的时候,它只是无数撒蹄在莫干山路上的其中一只小毛驴。在一次下班途中,恰逢暴雨。刚开始的雨珠只是在我身上隔空点穴,而后越来越猛的雨势像无数水鞭,抽打在我披着雨披的后背,黑夜似乎下一秒就要将我钉在耻辱柱上审判。在驶进七夕路的时候,路面完全被积水淹没了,已分不清是水渠还是路面。按着感觉向前骑去,心里不断地祈祷,千万别熄火,千万别熄火……终于安然无恙到家,立起车脚,车轮携带的雨水一滴滴落下,像从水田刚起身的插秧农。在地面上泅湿出轮胎的倒影,彰显着它刚才的水花四溅,势如破竹。在那一刻起,我心里已认定它不再是小毛驴,而是匹强大的白龙马!如果绿源电动车是我的白龙马,那条横穿南北的莫干山则是我的取经路。

每一段路都有独特的风景,都是一种领悟!以前坐公交的日子,喜欢选择一个靠窗的位置看着外面的人流车往、四季变迁。享受空调带来的舒适,小憩一会再拿起一本散文集或者小说,慢慢地读着。更多的时候你只负责发呆、看书和补觉,你和所有乘客的生命安全都有司机负责。如果公交是一首安稳的催眠曲,那么骑电动车就是一首随心而奔放的摇滚。虽然不能在路上骑驴看本——走着瞧,生命安全也由自己负责。但遇到周一或周五上下班高峰期,机动车道排着长队像一条冬眠的蛇,懒慵拖沓。我骑着白龙马可以在人行道上来去自如。你在马路中间地老天荒,我在大道边缘自由飞翔。骑着骑着,伴着绝对的优越感就唱起来:没有什么能够阻挡,我对自由的向往。天马行空的生涯。你的心了无牵挂!

我常常在想,如果能一边骑车白龙马,再有另一个自己定格路上的镜头一定是件很有意思的事,但也仅限于假象。比如一路上这些骑驴的人,姿态丛生。最具表演性的是那些翘着二郎腿的大叔。双手扶着把手(冬天甚至会把一只手塞到口袋里),翘起二郎腿,屁股撅到坐垫的一侧。如果翘起的腿是右腿,脚尖指向是四十五度偏左,那么屁股就的重心就偏向四十五度超右。要是等到下一个红绿灯的间歇期刚好累了就反之。最惹人发怒的是某对中年妇女聊天者。她们优哉游哉地横亘在非机动车道中央,一边骑着一边热火朝天地拉家常。闲聊的内容比如有:我同事她老公是富二代,她在家闲着无聊才来公司上班的,纯属为了好玩打发时间。真羡慕她命好,嫁了个好老公。比如有:明天马云又准备发钱了,杭州所有物美超市半价处理,满499以上还可抽奖,据说一等奖是苹果玫瑰金。还比如有:哎,最近腰老是不好,大概坐月子没保养好……两大姐并驾齐驱顾着自己的家长里短,后面部队死命摁喇叭也充耳不闻。在这种情况下只有下个红绿灯处跑她们前面,不然急死你不偿命。最令人担忧的是刷屏者,这通常是90后一族。他们有较为肤浅的安全意识,所以骑的速度并不快。然而单手扶车,另一只手刷屏。小毛驴像喝醉酒了,忽左忽右地摇摆,让旁边者心惊胆战。我常常为他们担忧,如果在下个路口的拐弯处一辆小车忽然杀出;如果路边小车里的乘客冷不丁打开车门;如果后面一辆赶时间的人以为你不会变更车道疾驰而来。这样害人害己的如果时刻牵引着我的心。

我不是一个安分骑白龙马的“唐僧”,在熟练车技后常会心游物外。某一天发现,其实骑电瓶车和书法有“相通之处”。看似潇洒随意地搭扶着把手其实暗藏腕力,灵活微妙。你必须纵观全局,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顾盼有势。插队抢道的是狂草,带着挡我者死的气势。绿化带是留白,看似没什么实际用途,关键时刻是生死线。感情好大姐们常常并行着边骑车边聊天恨不得把手拉在一起,她们写的是颜体,体态丰腴;农民工一边打电话破口大骂一边单手骑着破烂不堪,胶布蒙面的破败车前行,写的是八大山人体,行笔古朴略带粗糙,字不在形而在意;新手上路写小楷,亦步亦趋,规规矩矩,自顾自美丽。

对于红色,中国人有特殊的情结,有点像恋母。春节一到举国欢庆,挂的中国结是红色,贴的春联是红色。婚礼上,进场走红地毯,礼金用红包,若再古典些会穿红嫁衣。形容一个人混得好说:日子红火,大红大紫。类似情况不甚枚举。而在马路上,很多闯红灯的人是不是也带着“中国红”的染色体呢?

在路上不得不提的是那些时常进行着的猫捉老鼠游戏。时间:一三五,早上七点半到九点,晚上五点到六点半上下班高峰期。地点:汽车北站和市府门口。人物:交警和侥幸的骑驴者。起因:后座载人或没有牌照的黑户车。有的“老鼠”会聪明些,一快到那两个地点就拉长焦程,见有交警开罚单的立马让后座的人下车步行到路口对面,等过了交警又继续入对出双地私奔。如果你看到某女子带着头盔从你身边走过,千万别诧异是精神失常,她一定刚从后座下来。有一次我听到被罚款的骑驴者略带委屈地对交警说,今天星期二啊,而且怎么跑和睦新村来卡点了?我从他们身边经过,风把这幽默的疑问吹进耳蜗。

当身子情不自禁地哆嗦时,才发现骑驴者的冬天是来得比较早,春天来得比较迟的。我从夏末买车时葱郁的梧桐到眼下冬末枯索的枝桠,一天天骑着白龙马于莫干山路上循环往返。偶尔一片梧桐叶被北风肆虐裹挟着,像一枚飞镖投进我的胸膛。另一个神游的我便应声倒地。而午后阳光灿烂时,一片枯叶被暖风抚摸翩迁而来,不偏不倚地落在车头的储物凹洞内。我顿时觉得自己是位大侠,收到一张代表身份的请帖,正要奔赴一场未知的武林大会。

唐僧师徒的取经路是十万八千里,而我一个人的取经路又将是多遥远呢?在异乡用尽青春甚至一生当赌注,痴迷着文学,的梦。白龙马,蹄朝西,莫干山路我自己……

山路的文章7:崎岖山路变通途

文/龚太亚

我家住在梅川镇西北部最边远的一个小山村里,穷山恶水,信息闭塞,经济十分落后。上世纪末,还是“晴天一身灰,雨天一身泥,窄路十八弯,坑洼难行归”的景象。那时村里人想到镇上打年货、赶点集,如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记得1999年端午节,儿子在深圳赛格中康电子厂务工期间,和厂里大学生女主管情意相投,约定端午节回家走走。

五月初五那天,天气晴朗,阳光明媚。妻子一大早就喊醒我,要我和大哥一路到镇上去接新媳妇。我连忙起床,吃完早餐,各自骑着自行车出发了。到了梅川车站,太阳已爬到树梢,疲倦的我把车子往旁边一放,躺在椅子上睡起来。迷糊中,一阵悦耳的手机声将我惊醒,原来是儿子的来电,他已经到站了。我和大哥迅速朝停车场走去,老远就看到儿子,左手拎着大提包,右手挽着媳妇向我们走来。我接下他们的包裹,让儿子上车,媳妇坐哥哥的车子往家里奔。

山区的天,小孩的脸,说变就变。骤然间,风起云涌,尘土飞扬。一会儿,大雨哗哗。一个在大都城市长大的女孩,出娘肚皮还是第一次尝试到这种苦差事,回家后,大病一场。从此,提起回梅川老家,谈“路”色变,一别就是五六年。

时间走到2005年,“通村公路”的消息如春风吹遍全国各地,梅川政府率先落实政策,一场大规模的铺路工程在梅川镇全面展开。2006年9月,“梅上公路”全程25公里全部硬化了,并且都栽上了香樟。10月10日庆典那天,车水马龙。从此,“梅上公路”日夜繁忙起来,村里的人一天可到镇上好几次,方便得很。

我将水泥路铺到家门口,且没有让家人掏一分钱,班车一天发几次的消息告诉媳妇,她“哇”的一声:“年底,我一定回家看望父老二人。”

过小年那天,儿子打电话,说回家,我们高兴得合不拢嘴。

傍晚时分,又下起雨来。我刚把排骨汤煨好,儿子和媳妇堆着满脸笑容,从轿车里走出来,连声叫“爸爸妈妈好!”我连忙接下礼品,笑呵呵地说:“还是党的政策好哟!不然,你们这次回家又会像前年那样,像落汤鸡似的,没有今天这样舒适啊!”

山路的文章8:当爱的随风飘逝

在山路的尽头,你迎着夕阳,骑着一辆破旧的自行车,爬到了在山岗上我的学校,说:“我顺路,知道你在这里,就来看看你。”你那不经意的一瞥,就注定了我今生与你不离不弃,终离终弃的生死情缘。

二十年,如果在那一刹那,你跟我说,你给我的只有三年,留给我的思念却是二十年,我定会摇头再摇头,说,这样我宁愿不要。可现在,我会说,哪怕你只给我两个月的幸福,我宁愿用它思念二十年!二十年,对于不眠的夜晚,那是多么漫长!又有多少泪痕堆满!对于悠悠岁月,却又是弹指一挥间的匆匆和淡淡。

“人生长恨水长东”!我所恨的,却不知为何人,为何物,只有绵绵不尽的忧思!也许是那美丽的相逢,让我魂绕梦牵;也许是那生命中惺惺相惜的眷恋,让我在多少个夜晚,也在祈祷宁愿用我的生命换来你更多的笑颜!可是,这一切都已无法再现!我曾经那么自负,在病床上,发誓要拯救你的生命,延续你的希望,现在才知道那是多么虚幻!是的,我连我自己都无法挽救,更何况是你那晶莹可爱的生命!

我知道,这一切发生得不是枉然。我知道,你把你的生命重量承载于我的之上。你让我负载着你的骨肉、你的血脉踽踽而行在崎岖的人生路上。你让我将我们曾经的生命厚重的分量藏在我的心底,成了我前行的方向!每当我觉得乏力,觉得伤感,你在我内心不停地为我助威呐喊,啊,即使只有两个月的相逢,那股力量也已深入我的骨髓,藏于我的心田!

当爱的已随风飘逝,我经常在晚风中,闻到你那淡淡的发香。也能在夕阳的余辉中,依稀见到那稚气而充满阳光的笑脸向我绽放!那朵像向日葵一样灿烂的笑容啊,也许只为某一着酣畅的妙棋,也许只为一壶清绿的茗茶,也许只为刹那间所想到的会意的一句诗词,也许只为我不经意的一句赞赏!当我在阴雨绵绵的心境中,看到这张笑脸啊,就让我的心顿时敞亮!这张笑脸啊,没有随着岁月的流逝而苍老,而黯淡,那笑声啊,也没有因为我的情绪而变化,总是那么清脆而爽朗!

当爱的随风飘逝,我感谢曾经的拥有,虽然那么短暂。它让我懂得人间真情的美丽,也知道太美的只能昙花一现!它让我的心在慢慢思念中懂得了珍惜与感念。是的,逝者长已矣,曾经拥有就不必遗憾!让自己的爱与真情遗留人间,也是对所爱的最大爱恋!它让我学会了慢慢品尝孤独,品尝痛苦带给自己的磨练,也让我知道幸福的味道是那么甜蜜,那么浓酽!总让我看见一双浓黑的大眼,悄悄注视着我,告诫我说:“幸福是你一个人的事情,幸福是你自己决定和选择的,那是一种态度,没有我你也可以幸福,相信自己。只是有我你会更幸福!” 是的,我一个人可以幸福,那是没有你以后我学会的!

当爱的随风消逝,我在心里建了一间房子,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慢慢把它放到越来越深层的去处!啊,亲爱的,你不会觉得孤独和寂寞吧?虽然,我不经常去探视,可是,不管我想还是不想,你总在那里;不管我问还是不问,你总是不会回答我;不管我生气还是开心,你依然默默无语;不管我是年轻还是年老,你总在用爱环绕着我!那是飘逝的你吗?那是飘出了世界,却飘进了我的内心。在那个隐秘的世界里,你跟随着风动、我的心动,总是一动不动!

再过二十年,你是否在我的世界里徜徉依然?你是否在天堂的一角悄悄注视人间?你是否还记得我们曾经的盟约,践约如前?你是否还是那么青春那么阳光那么清秀那么腼腆?但愿,你还能从人群中一眼就能将我认出,拉着我的手,慢慢行在那条崎岖的山路上,不管多么艰难。

山路的文章9:雨

文/残梦断憶

碧云天,青草地,绿水廊,山路十八弯,山山相织交错,这就是我的故乡,生我养我的地方。小时候,住的是典型的有着浓厚的乡村风格的砖木混合结构的楼房,屋脊是三角形,中间用木板隔离,就成了二层楼,其实也就是一个堆砌杂物的阁楼而已,房子斜面上放着一摞一摞正反相扣的黑灰色的凹形瓦片,形成一排排瓦槽,屋檐向外延伸近两米。 故乡的雨,总是不孤独,每一次都是雷电作陪,那雷霆万钧的气势至今心有悇悸,霸道而又不失温柔。时而急,时而缓,时而密,时而细,混合着雨滴打在瓦房上,迭宕起伏,奏出不同的音符。时常,一个人呆立在屋外,看着断了线的珍珠般的雨丝顺着瓦槽徐徐往下坠,开放出最绚丽的‘花朵’。禁不住申出手,让雨在手中绽放,那种冰凉酥麻的滋味妙不可言。更妙的是,约上三五好友,嘻戏雨中,你追我赶,好不快活,穿着小凉鞋,用力的在积水滩中一跳,水花四溅,引来路人侧目,依然我行我素,沉浸其中,怡然自得。风也不甘寂寞,努力的摇曳着一切不实的事物,时常以能掀开路人的衣物为乐趣,雨中的各色雨伞也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聚集起来,就形成了人工‘彩虹’。雨,也给了夏日烦躁农忙的乡人一个自我休整放假的借口,三三俩俩,围坐于屋檐下一边打牌一边欣赏雨的风姿,好不悠闲或者干脆什么也不做,泡上一杯茶,抽上一杆烟,享受这难的片刻欢娱,好不遐意。 最喜欢骤雨初歇的时光,此时,空气中弥散着一股青草混合着泥土的香薰味,似浓还淡而又幽远,天空飘落的星星点点的雨水,滴注在星罗棋布的积水潭里,幻化成为一圈又一圈的波纹,荡漾着四散开去,刹是温柔,树下,是七澪八落的花朵儿和相衬的绿叶,而傲立枝头的,更是晶莹剔透,越发的惹人爱伶,所有的事物都透着一古清爽味,悬挂着清澈的小水珠,远处的山笼罩在烟雾环绕的秘境中,撩拨人的好奇心,惹人神往,古朴方正的青石板铺就的街道,幽静狭长的巷子,行色匆忙的路人甲乙丙,水澪澪灰白色的房子,墨绿的山,吹皱了得一池春水,无不是一副独特的充满乡土气息的山水画中的一景,年长的人常以雷公发怒是惩罚恶人来解释连番的雷雨,让我们幼小的心中就埋下努力做好人的种子。 长大了,为了纷繁的俗事远离了故乡,也远离了故乡的雨,那种乐趣也俨然成夜空中的一轮明亮,可望而不可及,只是在有雨的时节,在缥缈深邃的记忆中将其重逢!

山路的文章10:走近武山湖(三)

文/戴益民

沿山路而行,但见荆棘丛生,蜂飞蝶舞,芬芳袭人。有文友一时兴起,上演“单手捉蝶”绝活,令女士为之倾倒。更有“麦泡”野果诱人,引得众人纷纷采摘品尝,彼时情景,令人恍若回归儿时。

我们来到破额山口,由此坐快艇登鲤鱼岛。泛舟其上,阳光照在水平如镜的湖面上,快艇犁出的水花四处溅开,顿觉天宽地阔,心旷神怡。我伫立船头,张开双臂,极目湖天,但见远山如双乳耸立,眼前碧波万顷,天地间一片雄浑而苍茫。

鲤鱼岛位于武山湖心,是湖中唯一岛屿。相传明太祖朱元璋大战陈友谅之时,兵败退至武山湖畔。但见湖水茫茫,前无渡船,后有追兵,朱元璋仰天长叹:“天助我生,天绝我死!”话语未了,只见两条大鲤鱼,一青一红飞快游来。朱元璋慌不择路,一步跨到红鲤背上,那鲤鱼摆动尾巴,驮着朱元璋疾驰而去,青鲤紧紧跟随。陈友谅策马追至湖边,急忙放箭。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那青鲤往水面一跃,挡住了那支射来的箭,正好射中鱼腹,那鱼顿时变成一座孤岛,这便是今天的鲤鱼岛。登临岛上,只见杂草丛生,荆棘遍布,更有茂林修竹,鸟啾虫鸣,呈现一片原生态。我们穿过蚊虫密布的丛林,来到一座小庙前,稍歇片刻。这是一处破败冷清的庙宇,看不到一个寺僧,据说前年有人在此看到一只猫,现在竟也不知去向,令人一声叹息。

下得岛来,复登快艇,但见远山含黛,依次浅深。当快艇划过水面,有鸥鸟从湖上掠起,振翅翻飞,在远天形成一线暗影,宛若惊鸿,潇洒至极。浸沐在青黛如碧的湖水里,我们心灵似乎纤尘尽洗。倘若时光就此定格,让生命与自然融为一体,该是多么惬意而美好。

自上世纪80年代始,随着武穴城区面积和人口的快速增长,工业特别是医药化工发展提速,武山湖生态遭到极大破坏。有人推算说,照此速度推进,再过30年武山湖就会消失。近年来,武穴市有关部门高度重视武山湖环境治理,通过关停迁移污染企业,推进水生态工程,着力岸线整治、园林绿化等举措,打造武山湖国家湿地公园,假以时日,从前的“山清水秀,蟹肥鱼鲜,花香藕甜”的情景将会再现人间。

常怀反哺感恩之情,常存修己利人之心,善待生命与山川河流,既是佛家的修为,亦是做人的根本。朋友,当你徜徉在风景如画的大自然中,体味花鸟虫鱼带给我们的愉悦之时,是否会想到我们同在蓝天下,保护和谐的湿地环境是我们共同的光荣使命?!

山路的文章11:西山晚霞

文/黄韵文

顺着山路向上爬,一路爬得很艰难。盘曲而上的山路,凹凸不平的岩石,我知道了“蜀道难难于上青天,”一路上的野花成了爬山的插曲,也为这条道披上了一件姹紫嫣红的外衣。

一个小时的迎难而上,我来到了山顶。跳远望去滇池尽收眼底,红红的太阳将要落下,于是便收起它那强烈的光辉,渐渐地变成一个柔和的大火球,挂在西边。那颜色金黄透亮,那是艺术造诣再高超的画家也难以描绘出来的美。后来,太阳的影子消失了,留下的是一片神奇美丽的云,这就是人们所喜闻乐见的晚霞。

瑰丽的火烧云映入我的眼帘,在那色彩纷呈的晚霞中,我看到了一匹枣红色的野马狂奔呼啸着。不多时,一条金色的龙闯入我的眼帘,上蹿下跳,吞云吐雾随着彩霞的移动,不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马上,一头温顺的羊儿出现了,似乎在低头吃草,又好似迷路不知道怎么回家了。变换无穷的火烧云让晚霞落下了帷幕。

漂亮的晚霞渐渐消失,夜幕已拉了下来,在这个美得像一幅画的傍晚,我在美丽高耸的西山上看到了迷人的晚霞,让我看得如痴如醉。我爱西山的晚霞。

山路的文章12:那一处老宅子

文/悦尘

进入徽县境内,车在山路颠簸一小时后,到达稻坪村。

村落宁静得似乎还有稻穗的清幽香气,整洁中透出旧时光的新修路面,似乎仍然固守着从前的人印马辙。站久了的老水磨,仿佛还在昔日的流水中旋转着叶轮。阳光下的尹家老宅,旧得满是苍凉,仔细品读还有新的意味。曾经的气韵在主人的更替中,还在守望着稻坪村的诗意和远方。老院子内外,绿树成荫,春天顶出来的新树叶,在枝丫间呼啦啦闪光,像小孩子的眼睛那般清亮;树荫下流动的诗情画意彰显着树木的恬静。我们的突然到来,就好像是曾经站在老宅门前,等待坡前劳作的妈妈回家的那些孩子。这种直观感受可以看成是老宅对来访者的热情欢迎。

尹家老宅的大门,由青砖砌成,有四五米高,门柱为牡丹砖雕,大门两侧为石雕的海浪云纹。门梁写“敦仁厚礼”,两边由镂空牡丹、喜鹊图相伴,下方雕着富贵牡丹。四合院上厅房四门八窗,地基比厢房略高,房前的台阶由青埂石条砌成,房屋为斗拱结构,门额写“翁归旧家”,厢房门梁写“善有余庆”。右雕“青藕问鼎”,左雕“牡丹琴棋”。门上沿分别雕“出水芙蓉”和“傲梅出雪”,门的中沿刻有海波暗龙纹。门两侧的窗梁雕着镂空福寿图,五只蝙蝠脚踩海波纹,嘴叼寿图。这些雕刻,无论是图案的华美还是精细的雕刻技法,都拥有开放的人文思想和超前的艺术想象力。

《徽县新志》记载:“尹家坪位于田家河码头经山道通往两当、勉县的古道上,尹氏家族家业的兴旺与借助古道进行的多种经营有密切关联。”这处古村落有尹家老宅、尹家客房、尹家祠堂、老爷故居、绣楼、尹家西院六个部分,有独体、合院、楼阁,形制多样,各有不同,其装饰或镌刻,或雕塑,或彩绘,精彩纷呈,蕴含着丰富的象征寓意。可以看出他们习文、经商或耕耘都在这处村落立起架子时,就定下了生活的坚实墙基,赋予了尹氏家族朴实、坚韧、知性的精神特质。再细看旧门窗、旧廊柱、旧墙头上的五福图、龙隐牡丹、海浪暗纹、鹿回首、芙蓉出水等浮雕图案,飞扬或跳动的木质线条,柔软或坚硬,细腻或粗犷,华丽或大美,都镌刻着尹氏人家的生活方式。这些美丽的雕刻,把自然界的四季和现实生活中尹家人对美好生活的向往联系在一起;将那个年代,人们对物质生活与精神境界的追求融合在一起,于无声处,彰显出尹家人的处世格调。

房屋建筑塑造性格,这话应该反过来讲,人的性格塑造家园精神。

老宅百米外有尹家客堂,布局仍为四合院,简陋的厢房冒着丝丝青烟,推开房门,头发花白的阿姨惊讶地抬头招呼我坐下歇息,给我倒水。阿姨笑着给我说,她家最好的大豆都卖掉了,卖不出去的留着自己吃。看到阿姨脸上扬起来的笑,我的心舒畅起来。阿姨说,自从她嫁过来就住在这个房子里,她有一个女儿、两个儿子,都在外地工作,孩子们都愿意接她到城里住,她担心土地荒掉,不敢离开。

太阳下,远处的嘉陵江边,静悄悄的麦田,一片金黄连起一片金黄。

从阿姨家出来,在一间偏房门梁上看到一幅“山明水秀”横幅题字。蓦然觉得,曾经从这里出发的一山一水,一屋一人,一花一木,从山的明亮处,从水的清澈处,依然散发着自然、朴素的人文魅力。2017年,尹家老宅被列为国家级历史文化名村进行维修保护,在历史的变迁中,尹家老宅再次进入人们的视野。这说明一处散发人文气质的老宅,外观会随时间老去,其精神内核却不能随时间的流逝而变老。

离开的路上,我在大脑中把曾经涓涓流淌的田家河与尹家老宅联想在一起,那遥远的人欢马叫的场景蓦然在眼前闪现,老宅便在我心里升起清晰明亮的精气神。

山路的文章13:山路弯弯

文/袁芳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近段时间我的情绪一直处于“感冒状态”,时好时坏的。休息时,决定去拜访一座古刹,希望在那块净土寻找到治疗情绪的处方。古刹在山顶,只有一条弯弯的羊肠小道通向那里。或许是为了显示人们的虔诚拜佛之心吧,那天,阴灰的云层,湿漉漉的空气,把心中积存的那点和谐和安谧也变得湿淋淋的。刚开始上山时,看不见前面的景致,只能在湿漉漉的空气中嗅到松柏树的清香,隐隐约约能听见从山顶传来的佛音。爬到半山腰时,天终于憋不住了,灰色的云块后面挤出了太阳的红光,接着,天鲜亮起来,视野也开阔了。四周翠绿的松柏和叫不出名的植物,仿佛给我注入了某种动力,乏力的感觉也逐渐消失。

许是因为没有吃早餐的原因,寺庙中简单的午饭让我觉得很是香甜。饭后寺庙法师问:施主,庙里饭菜可口吗?我满意地点头。法师又说:夏日的风,不只会燥热难受,也会是清凉舒适的;杯中的清水不只是淡然无味,也会甘甜可口。人的欲望是无止尽的,你身在幸福生活中,却感觉不到幸福,这乃欲望在作孽。法师简简单单的话语,道出了所有禅机,也让我悟出了:无论何时何地抬头,三千晴天,我只取一方,静默中寻找简单的幸福。

返程途中,眼前的景致居然别具一格,金黄色的太阳使山谷增加了一份神秘和美感,山风送来了山谷里各种野花的芳香,沁人心脾。在这个充满馨香与成熟的季节里,满山的秋色,姹紫嫣红,如画浅秋中,我寻到了那张医治心灵的处方。这一弯山路,扫平了我一季的阴霾。

山路的文章14:山路弯弯

文/胡明宝

很多年,我都以为路就是套在山里的圈圈。

弯的路,小的村,一道一道圈住了我的记忆和生活。

我的爷爷活到八十岁,踏破了几百双草鞋、布鞋,却从没有走出大山。爷爷沿着羊肠子似的路出门又踩着原路回家,爷爷的结论是,路哪里有绷直的?绷直的就不叫路了。就像课本里坐井观天的青蛙,固执地认为天就井口那么大一样。

小村不足百户人家,被浓密的绿荫遮住,团团簇簇的绿,像盆子里初绽的绣球花。花蕾下有反刍着的黄牛,有肆无忌惮到处炫耀武力的公鸡,有走街串巷的狗。男人耕种,有着被太阳镀成的紫红的肌肤,女人持家,缝缝补补,在树底下叽叽喳喳,家长里短。

山路蜿蜒,像村子散发出去的神经元,每一条都连缀着乡亲的酸甜苦辣。他们沿着山路,扛着锄头,春种秋收,撬动日月。山路被杂沓的脚印覆盖,脚印又被黄土湮没,一层一层,路扭动着身子陷进山的肌肤。每一片庄稼地前都有属于自己的路,就如每家门前都有自己的路一般。春夏,庄稼像嗷嗷待哺的雏鸟,看着乡亲挑着水桶或粪肥,它们便齐声晃动叶子,嘻嘻哈哈地笑。秋天,谷子低垂着脑袋,玉米怀揣着礼物,用自己的方式吵闹着要回家。于是秋天的山路再次热闹起来,人欢马叫,尘土飞扬,总有几条路因为收藏了太多的脚步、歌声、笑容、汗水,趁机长胖了不少。

多少年过去了,没有谁会想起山外。没有谁在没有路的地方踩出新的路,所以,村子打发出去的那些路要么走到山涧的庄稼地里停下,要么爬到山尖的一棵老松树下蜷缩,要么倚在一口水井前停滞,要么像谁丢弃在荒野的半截绳子,任荒草日复一日地吞没……山路就像沙漠里的内流河,流着流着,便耗尽了自己没有了前程,山路走了多少个日夜,还是没有走出山外……

蜿蜒曲折起伏跌宕的山路寄存了我的童年,也蛰伏着很多人的童年甚至一生。我爷爷的爷爷无声无息地老死在山村,我的爷爷又忙忙碌碌地走过了一生,他们没有对生命的抱怨和质问,他们的梦想就是做一名挑夫,一头挑着村庄,一头担着庄稼,肩上的扁担就是脚下的路,他们走得颤颤巍巍,满身疲惫……

当山外的风一次又一次荡涤人们的神经之后,蛰伏的心灵生出了飞翔的翅膀,一队又一队的山里人将崭新的梦想裹进闯荡世界的行囊,山村蜿蜒的小路上开始承载起不同以往的步履。这些脚步把“断头”的路径延长,穿过庄稼地,翻过秃山岗,越过最高的山尖尖,向着远方的远方,一往无前。

多年之后,正是顺着纤细绵延的小路,我读薄一本本书,穿破一双双鞋,走出了村庄,走进了梦想的家园。

山外的世界天高地阔,山外的都市大道通衢。走在人来人往的繁华大街,虽再不会天真地认为路就是弯的,但却在历经一次次碰壁与磨砺之后,忽然明白过来,有一条路注定蜿蜒曲折坎坷不平,那就是人生之路。

如今,宽阔的水泥大道已穿山越岭,一路高歌着把山外的风景送进山里。我的父老乡亲就如城里人一样,脚不沾泥地进进出出,他们能否想起,山外的游子曾多少次在梦里沿着弯弯的山路回家?

山路的文章15:山路

文/石泽丰

我无法忘记进出村庄唯一的山路,如同无法忘记我白发的亲娘一样。二十多年了,它依旧蜿蜒在村后的山腰上,将村民带向山那边的田地。

山路有些险要:一边是悬崖,一边是峭壁。一遇到大雨还有山洪,山路上的泥土就会滑落流失,切断村民的去路,只有等到天晴过后,村里的年轻人重新打上木桩,把路铺平。

在山路与我共同着的记忆中,我憎恨过它——因为它无情——它伤害过我的亲人,那是一次山路被雨水冲断重新修好后的第十天,哥哥放牛回来,走在此处,不幸踩了个空,跌到了五米以下的山麓。他被村里人抬起,送到乡村医院的手术台上,他的膀胱在跌落中受伤,下身肿胀起来。尽管哥哥从死亡的召唤中挣脱出来,但他的下身像一个失去效用的水龙头,必须两个小时换一条内裤,仍有一些异味逃入空中,将他与以前的伙伴隔开,与村子里的人群隔开。在第二年的秋天,哥哥最终还是倒在了那条山路上,并且永远安息于先前的山麓之下。

我无法记清最先是小村拒绝了我,还是我拒绝了小村——山路横亘在我们之间,像深不可测的河流。

我清楚地记得我第一次离开村庄的那年,雨水特别多,也特别大,山路被经常冲断。就连我走的那一天,老天爷都没有忍一下他的泪水。父亲撑着一把破伞和母亲一起送我,快要上山路的时候,我叫他们不要再送了,站在那里就行。父亲原本执意想把我送上山岭,见我有些不高兴,也就没有再三勉强。待我正好走过最险要的部位时,它猛地向下一滑,切断了我的回路,我分明听到身后父母惊叫的声音,我回过身,看看含泪微笑着的父母,看看这一段滑入山麓下的泥土,再看看那个孤苦伶仃的村庄,我的眼睛湿润了……走出山沟,我坐上远去的汽车,窗外的油菜花开得如火如荼,一切都渐行渐远,消失在春天的最深处,和我对视的只有苍茫无尽的旅途。

上中专的那几年,每逢寒暑假我都要回去,通过那条山路,回到它引领给我的那个小村,也就是从那个时候,我开始贪婪地注视着记忆着一切,如浪的雾霭,如波的峰峦,如镜的清泉,如练的溪涧;我刻意地观察过故乡熹微的晨光,临山的旭日,青草上、花蕊里、翠叶间,晶莹的露珠闪耀着,被嘤嘤的鸟啼摇落,又让缕缕炊烟网住,一颗颗地串联,飘向空中;我留意过山间鸟儿真切的呼唤,远方扬鞭笞牛的父老乡亲耕种时的背影悄悄地埋进了我的心间……

所有这些美好的场景都是在我离去以后才猛然发现它的珍贵。当我生活在城市的屋檐下,当我行走在冰冷的街道上,当我遭受到人生磨难的时候,我才知道,我真正的家乡和灵魂的归属。

儿时小村发生的一切,现在只能飘忽在我的记忆里。二十多年了,我再也没有回过小村,没有走过那条弯曲的山路。为了生活,多少年以来,我却亦步亦趋地跋涉在一条叫做“生活”的山道上。正如一位老师所说的那样:当我们被复杂的人生思考弄得越趋疲倦的时候,回过头来看曾经走过的日月时,突然就会发出惊讶的感叹:呀!那就是我们所丢失的一切?

——曾经哺育过我的故乡呐!

山路的文章16:山路

文/曹藜

平坝的人说,“我们走步路都比大山里的人要省力些”,所以我为自己生活在平坝而暗自庆幸。

其实我住的地方并不算平坝,是典型高低不平的丘陵。可在我们眼里,离我们不远但也不近,海拔1000多米绵延起伏的白杨山,也算是高大、雄峻、巍峨。所以我们把白杨山上居住的人称为山上的人,而他们把我们称为坝子里的人。山里姑娘找婆家,坝里男孩就多了一个优越条件,而山上的小伙子很难找到坝子里的老婆。我妈就很幸运,嫁到了坝子里,却苦了我们去外婆家,至今,小时侯去外婆家的艰辛经历还刻骨铭心。

小时候,外婆的好和那些我们家没有的吃食,其实对我们几姊妹是有诱惑力的。因为山上地广人稀,勤奋的山民种地多,每年收获的各类粮食比我们坝子里多,还有许多诱人的果树,所以外婆家的吃食总比我家丰富。我们一年到头去外婆家的次数是有限的,所以一旦去了,外婆会倾尽所有,把好吃的全翻出来招待我们,尽管如此我们每次去还是有很大的畏难情绪。

去外婆家,要走一个小时的土公路后开始爬坡,长长的一段缓坡,已经够我们喘气的了。从罗昌湾坡度开始增大,有些地段的路很窄,向上望,看不到山顶,向下是万丈悬崖。我和弟妹都走得胆战心惊,吓得直叫唤,妈妈叫我们别看下面,眼睛盯着路的前方,就不会害怕。拉着妈妈的手,照妈妈说的做,果然心平缓了些。持续的陡坡路,凹凸不平的路面,让我们走得实在是艰难,走一段就想歇一阵。为了赶时间,爸妈连哄带骗,省去了不少歇脚的时间。尽管如此,走到外婆家,也足足用了4个多小时。

进入山林,松林里见不到一户人家,路上见不到一个行人,整个树林浓荫蔽天,显得很幽深寂静。通往山林深处的小路幽长望不到头,偶尔传来一声鸟鸣,或者窜出一只野兔,也会吓得我们尖叫。松林里的幽静使我们毛骨悚然,让出门都能见到人的我们,还真有些紧张,那些冷不防就刺伤你的荆棘,也让人生厌。

后来,我们便不太愿意去了,但年节时,不去给外婆拜年,是有些说不过去的,爸妈只得软硬兼施,最后拿出几块钱作为脚步费,我们才勉强前往。我亲眼见生活在白杨山上的舅舅、舅妈,从天微微亮就出门去地里干活,要天黑尽了才能回家,还要准备上中午在地里吃的饭食。因为山高路远、爬坡蹚沟来去就要花费好多时间,为了农活的进度,时常是上山就是一整天。要上街赶集,挑着沉重的担子,打着火把出门,再换回一挑,披着星月回家,是常有的经历。有言道:山性使人塞。可谁曾知道,能够通达山外,是多少辈山里人的渴盼。那蜿蜒曲折起伏跌宕的山路,蛰伏了舅舅及山里人的童年甚至一生。而扁担承担了连接山里山外的重任,沉重的扁担、陡峭的山路,让他们走得颤颤巍巍,满身疲惫……

多年后的春节,回到老家,再次去看望舅舅,心里一想到那又远又陡的山路,不免忐忑。舅舅电话里告诉我们,可以将车开到家门口,虽然怀疑,还是宽心不少。

车驶过白杨乡政府,进入坡路,我们两眼紧盯前方,心中在打着鼓,全部心思都放在曾经凹凸崎岖的小路上,不错,光滑的路面一路畅通,S路虽然多了些弯道,但总算一路向白杨山延伸。

一路沿山盘旋而上,阳光透过树梢洒满水泥路,路与天相连。

树林在安静中透着明亮,泛白的公路温柔地在树林中蜿蜒,偶尔传来几声欢快的鸟鸣。路边的丛林中,那些草,还有花在和风中摇曳,在阳光中恣意地绿着。明亮的路不再让人生怕,雾霭飘过,如舞女的长袖让我心旷神怡。我急叫停车,走出车门,融入绿意盎然的青色中。眺望着山下起伏的小丘,葱绿的田园,还有那变了样的房舍,全都成了幸福的模样。回望飘带似的水泥路绕山而下,连接山上山下,中国梦就随着这飘带飘进了大山深处。曾经,趴在地上那幽静小道上的泥泞脚印,总也看不到尽头;现在,灰白的水泥倾泻在小路上,覆盖了泥泞的脚印,抚平了乡间的小路,也覆盖了看不到的尽头。

到了舅舅家,发现曾有七八家人的小村子,就剩舅舅一家人,其他人都搬到坝子里去了,或者在大城市买了房。我好奇地问舅舅:“这里就剩下你们一家人也给你们把路修到家?”舅舅自豪地说:“是啊!我们下面还有几家人,主路是通往那几家的,这段路就是专为我家修的。”舅舅看着那段通往他家的支路,感叹道:“也只有现在的国家、现在的社会,我们才会享有这种待遇。现在上街我们也可以坐车了,东西也不再用肩挑了,我这辈子知足了。”

听说,政府正拟建“白杨坪森林康养基地”,沉寂多年的白杨山越来越具有魅力。相信这里的树会更多,山会更青,路会更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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