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房子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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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房子的散文1:竹笛-完美

文/完美

拆房子只是一夜之间的事,只一夜那座孤独的老房子就化成了瓦砾,与其他废墟融为一体,成了荒凉的一片,犹如地震后的灾区,难以辨认旧时模样。

这是一座日式二层小楼,还是日本人侵华时建造的,墙体已被岁月侵蚀成漆黑的颜色,木制的窗棂也无法看清油漆的底色,铁质的扶手锈迹斑驳,露天的阳台上还摆放着三两盆不知名的花草。我站在这片荒芜的工地前,脑子里还在一遍一遍追寻着这座老房子的影像,从墙角的雏菊到滴水的瓦檐,再到潮湿的屋脊,就像眼前出现了海市蜃楼,虚幻又是如此的清晰。如果这时有人注意我,会发现我的眼里噙着滚动的泪水,真的会以为拆掉的是我家的老房子。

是的,我很难过,多愁善感的我喜欢怀念,我怀念这座老房子,怀念那和它一同消失的暮年老人和笛声。从我上小学开始,每天清晨路过这座老房子,门前的台阶上总是坐着一位五十多岁的老人,双手握着一支黄色竹笛,那是老竹的纯粹本色,没有任何修饰,笛身摩挲得通体油亮,嘴唇一张一翕,随着手指的跳动,流出清脆的鸣响。如果在夏天,那笛声简直就是一阵夹着水雾的风,扑面而来。老人则完全沉浸于物我两忘的状态,眼睛时而瞪得大大的,撑开了眼角的鱼尾纹;时而又眯成一线,眉间拧成疙瘩,眼神专注又深邃,遥远得仿佛达到了超然于物外的境界。每每我总会放慢脚步,把自己浸在笛声里,直至余音渐渐消逝在身后。这是我一天中最享受的时刻,虽然短暂,却让我无比的欢悦。

这样的情景和笛声伴随了我整整二十几年,从孩童到青年,老人也从五十到八旬,如果说吹笛子和住老房子已经成为了老人的习惯,那么听笛声已经成为了我的习惯,它不声不响地占据了我生活空间的一隅,在时,不易察觉,不在,却异常空落。

从拆迁开始就为这座老房子担心,周边的房子都已拆得一堆砖头尘土,它作为钉子户的形象,和它那位倔强的主人一同伫立在废墟上,坚守着、孤独着,虽然倔强,却掩饰不了年事已高的颤抖羸弱。老人每天照旧坐在台阶上吹笛子,只是笛声里明显和着老人的绝望与哀伤,再望一眼四周的破败,更显悲怆和苍凉。我开始憎恨地产开发商了,拆了老房子,赶走了老人和笛声,我甚至与新闻中拆迁办丧心病狂掩埋钉子户的事件联系,以致勾起一串串不祥的遐想。

又一个冬季来临了,关于对老房子的记忆,渐渐被镶着光鲜墙砖的时尚楼群所覆盖,毕竟年轻人是喜欢求新求变的,只是在不经意间似有一支竹笛拨弄了怀念的弦,悠长流淌,让人不时驻足在“老房子”前冥想。身后一阵躁动,回过头来,正看到一位白发老人滑倒在雪地上,挣扎着、匍爬着,去捡失落一边的黑色布袋。我弯身捡起袋子,扶起老人。老人从布袋里,抽出一支竹笛,确认完好后,才向我投来了感激的目光。我看见了笛子,以为是我怀念的老人,他的面孔却很陌生。他让我的怀念又加重了失落的分量,吹笛子的老人那专注的样子,像版画一样刻在了木板上,永久地印在了我的记忆里,散发着油墨的淡香。

我再也没有见过吹笛子的老人,老房子的原址上盖起了一座座花园洋房,我无数次幻想:那位老人坐在开满鲜花、青藤爬满栅栏的花园台阶上,吹着竹笛……也许只有这样的幻想,才会让我在这个冬季感到有些许的温暖流向心房。

现实也许比冰霜还寒冷,作为一个路人,我并不知道老人的家境是怎样的,甚至悔恨自己为何从未去亲近,现在只有虔诚祈祷,我的美好祝愿真的会美梦成真,在某个清晨,我的耳边会再次响起熟悉的竹笛声,唤醒童年懵懂、少女时代、年轻岁月和成长过程的许多记忆。二十多年遗落在这座老房子前的记忆,点点滴滴串连起来,可以汇集一条蜿蜒的河流,竹笛的音符就像河上粼粼的波光,让人心醉神迷。或许正是在这条河流上,我才认识到生活的美好,认识到人与房子、人与竹笛、人与人之间深深的情谊。即便那竹笛声再不会响起,那些粼粼的波光也会在我生命的长河中闪烁不停,湍流不息。

关于房子的散文2:火屋冬夜

文/郑菊芳

在我们老家,房子分正屋、杂屋和灶屋。所谓正屋,就是居住的房子,杂屋,也称“用屋”,是用来搁置农具等杂物,灶屋,就是生柴火做饭煮猪食的房子。正屋,又分“行屋”和“火屋”,“行屋”其实就是主人的卧室,也称“里屋”,“火屋”就相当于客厅加餐厅。

火屋的摆设很特别,进门是一个有挡板的凳子,有靠有座,座位下面还有抽屉,我们当地叫“墙屏”。先祖发明这墙屏,足见其智慧:从使用角度,既挡住门外的寒风,又是一条板凳,座位底下的抽屉,收纳女人们做女红的针线盒等物件。从风水方面讲,进屋一目了然,财气外露,总归不妥,墙屏就很好地解决了这一风水上的难题。

外婆家墙屏的对面,是一个简易床铺。冬天的夜里,我们坐在墙屏上,就会站起来,凝视着墙屏上方的格子雕花,忍不住用手抚摸那些跃跃欲飞的小鸟,学鸟的叫声;一会儿又会从墙屏上踩到窗子下面的小长条板凳上。外婆家的窗子,每到冬天,都会贴上一种写满文字的透明薄纸。我们不认得那些文字,只感觉那些字看着漂亮舒服。长大以后,才知道那些透明的写满文字的薄纸,是宣纸,那些文字可能就是族谱。趁外公外婆不注意的时候,我们喜欢用手指沾点口水,偷偷地在那些薄纸上戳一下,一戳,就是一个小洞,然后对着小洞哈气。等到被发现的时候,外婆最多只是在我们的头上轻轻拍一下,而外公却会眉毛蹙着胡子翘起,瞪我们一眼,接着又“吭……吭”一阵咳嗽。外公的病已经很长时间了,外公不苟言笑,但很奇怪,我们虽然怕他,却总是喜欢往他家里跑。外公家比较富足,当年他用尽各种方法接济他的唯一的宝贝女儿——我的妈妈,包括经常接我们去他家玩,其实是让他的外孙们吃饱吃好一点。

在那样的冬夜,外公靠在床头,看他的外孙打闹,外婆用那个精致的木盒子,装有板栗和红薯干,放在火炉上的方桌上,我们有闹有吃,有说有笑。外婆有时还会用开水兑着红薯浸着的醪糟,给我们当饮料喝。寒夜里喝上这热乎乎的醪糟,酥温了全身。

那时候,总觉得在外婆家的冬夜特别短。还没有玩得尽兴,被外婆赶到床上的我们,又会在被子里你蹬我踢,扯着被子,互不相让,赢了的,“咯咯”地笑起来。昏暗的灯光下,笑声四溢,温暖满屋。

外婆,是我妈妈的继母,她不仅是慈母,更是笑意盈盈的好外婆。在外婆的火屋里,盛满了我童年最美好的记忆,包括温暖、甜蜜、愉悦、欢欣,还有那份难得的无忧无虑。

而我家的火屋相对于外公家的,就显得简陋一些。

早先,我们家没有墙屏,后来才做了一个新墙屏。初冬的夜晚,虽然寒风并不刺骨,嗖嗖的风会从窗子上塑料破口和门缝里钻出来,吹在身上,凉凉的。这个时候开始,火炉里就会添上了木炭开始烤火了。火炉上罩着一张方桌,弟弟与妹妹们在床铺上嬉闹。妈妈、姐姐还有我,围坐在方桌周围,搓麻绳。

搓麻绳,是为了纳鞋底所用。有计划的家庭,一定会在初冬就开始搓麻绳。那时候,我应该还是刚刚启蒙上学的时候,就开始跟着妈妈、姐姐搓麻绳。搓好的麻绳悬挂在火炉上方的铁链子上,让其慢慢风干。

夜已深,家里的大黄狗乖乖地蜷缩在火炉旁边,微闭着眼睛,似睡非睡。弟弟妹妹们打闹辛苦了,也东倒西歪在床上,慢慢入睡。火炉里的木炭也快燃尽,妈妈说:“搓完手上的这一根,就睡吧!”我与姐姐早在等待母亲发出睡觉的命令。

待到麻绳完全干燥以后,时令已经进入深冬。我,姐姐,妈妈又要开始做布鞋了。

那时候,冬天经常下雪。室外寒风呼呼,室内人声唧唧。偶尔的,我做着做着,头不由自主往下沉,往下沉,支撑不住了,头猛一震,清醒片刻,又继续干活。

爸爸在城里上班,一个月回家休假一次。如果爸爸休假回来,妈妈、姐姐与我,照样在煤油灯下做女红。弟弟妹妹照样在床铺上打闹。这个时候,爸爸会用他那神奇的手指,做出什么兔子,小狗,老鹰,各种动物在墙壁上飞跑着。爸爸的孩儿们跑得累了,跑得一身暖和了,爸爸一声命令:“好啦,该睡觉了!”

当然,并不是每一个冬夜,我们如“小妇人”一般在做女红。很多时候,在吃完晚饭以后,我们围坐在火屋里的火炉边,听妈妈讲三国,讲隋唐演义,讲牛郎织女和田螺姑娘的故事。昏暗的煤油灯光,又给了我们一份神奇的想象。

印象中,家里总有做不完的家务。冬夜躺在床上的时候,望着墙壁上斑驳的影子,幻想天亮之后,真的有善良的田螺姑娘躲在某个不让人知晓的角落里,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帮你扫地挑水洗衣做饭。

岁月已老,外公外婆早已作古,父亲也在五年前走了,母亲年事已高,但长辈给予的那些温馨的片断,温暖我的一生。心灵深处贮藏这样一份带着爱的温暖,即使寒冬以后听不到布谷鸟的第一串歌声,又有什么关系呢?

关于房子的散文3:六月,雨霖铃?

文/姜月霞

下雨,一个人的房子里,是很安静的,很适合把自己窝在被子里看书,安意如的文字也很适合下雨的时候读,清淡,疏离,带着女子特有的细腻,虽然某些句子也有些偏执,但是不妨碍我当成一杯消磨时光的茶。

人生若只如初见,还有一丝的明媚,即便是春日残阳,也还是暖的。当时只道是寻常便真的只剩下一帘秋雨了,淋湿了身上的单薄的衣裳,独立花阴,抬头,才知道花已落尽,即便是叶子,也早已萧萧。

人道情多情转薄,而今真个悔多情,又到断肠回首处,泪飘零。纳兰词中断肠句,处处皆是,俯首捡起,一朵花,一片叶,哪怕是一阵风,一片雪,都是字字情深似海,句句杜宇啼血。安意如说,在纳兰的词里,人人都可以把牵挂去寻找,人人都可以把前生寄取,这个句子很是喜欢,虽然对她的文字,一直是当清风过处,不留片痕,但是这个句子却颇有些无奈却惹人的味道的。人生当中,是有些际遇的,我一直相信,就像那个疏淡的男子,即便是锦衣玉食,也难免在心里的存了断肠的念,即便是有如花美眷,依然是难以细数流年,那年的江南,那年的女子,那年的断肠处,只是没有光阴的陪伴,只能是埋在记忆深处,偶尔想起,便安慰自己说,那是一个旧梦,一个萦绕了魂魄一生的旧梦,是不须记的。而今真个悔多情?聪慧如斯,也在欺骗自己,你是我心口的那粒朱砂痣,早已生在肉里刻在骨中。悔多情,其实是不悔呵,一生的苍凉寂寞,一辈子的漂泊寻觅,唯有在这个回忆里,还会寻到一丝温暖的慰藉,即便你早已红颜消逝,即便你早已成为茫茫洪荒中的一粒尘埃,于我,却都是整个世界,如何去悔?如何能悔?罢了罢了,断肠回首处,依然泪飘零。仿佛看到,青衫的男子,静默如水的面上,一双静若寒潭的眸子,望穿沧海,望穿白云苍狗,望穿秋水残阳,映衬出的,依然是那年春衫单薄的女子轻笑的眼,只想问,我的泪,可打湿了你肩上的此去经年。

人道多情情转薄,而今真个不多情,又听鹧鸪啼遍了,短长亭!从悔到不,从有到无,看似绝情,实是痛到极致。情深转薄,情深到无,还要加上一个“真个”来告诉自己,我是真的,真的不去想不去念了。“愁多翻自笑,欢极却含啼”,什么时候会言不由衷,什么时候会让反语装饰自己早已痛彻心扉的影子?奈何奈何奈何,反语一旦明了,倒更是凄绝的断人肠!无奈,便自己沉入一片再无阳光的幽冥之地,把你的过往生成我这棵树上唯一的花朵,你不凋零,我就不会消亡。长亭短亭,别难行,相较那句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更多了几分柔肠百转的凄苦,长亭短亭,终有尽时,鹧鸪声里,终究是好梦易醒,鸟儿尚知道离别苦,更何况这个千古难寻的伤心人。

多情,无情,真情,绝情,这一切到底归结到一个了字上去,既然一切未了,那就是际遇,读了这样多的句子,突然有些兴味索然了,关上窗子,把那些恼人的雨声关在外面,睡觉吧,或许,一帘清梦才是最安稳的。

关于房子的散文4:老房子的风景

文/荷映渔棚

我住在市郊一处五层楼的老房子里,远离市井的喧嚣。老房子有些年代了,斑博的墙壁,厚实的砖块总让人想起过去久远的日子。我总喜欢有沉淀的东西。城市的高楼一幢幢拔地而起,我却不曾有向往之意。那样的新房总让人不踏实。虽然房产广告中关于漂亮的江景、便利的交通等诉求撩拨着无数人的神经。我一直知道老房子一旦消失,那些年代的气息就永远不复存在了。所以住在有年份的房子里一直很安然自得,甚至希望不要拆除。

过去周围有一些田园景色。可以看到大片的田地,闻到地里青菜的清香。傍晚散步时稍走几步路就可以看到满池的荷花。夏季赏荷,秋季听雨。日子无声无息过去,却始终伴着大自然的丰盛气息。

离开几年再次回到老房子,绿油油的田地已不见了,大片的现代工业厂房生命力勃发地矗立在窗外不远处。连那一片荷塘也不复存在。小楼还是那样子,静静地,立在小路边。家家户户的窗子仍然没有安装防盗网。没有不法分子惊扰这里的居民,像鸟笼子似的防盗网有太多的视线束缚和不良联想。没有铁槛杆的窗台可以更加随性地呼吐大自然的气息。

尽管少了田园风情的窗景,可窗外的几株梧桐树和意杨仍然枝节繁茂,无拘无束地生长着。我的窗台还多了几盆花花草草。茉莉花、小枝玫瑰在季节里各自美美地绽放着。在冬季里叶子被剪得只剩下枝枝桠桠,可一到春天,只一夜的功夫又奇迹般地长满绿叶。植物们简单又顽强的生命在我的窗台兀自傲立着,悄然无声,又互不惊搅。却给了我许多的惊喜与慨叹。

小鸟枝头春意闹。当清晨被叽叽喳喳的鸟鸣声惊醒时春天的气息已浓浓将我包围。窗外的那几株梧桐和意杨成了各色鸟儿们安居之地。密密的枝叶间隐隐可见鸟儿停落枝头的身影,有时还可以看到飞鸟嘴中衔着小树枝飞进树桠间,不几日,树桠间就有一个黑色的小鸟窝。

鸟的种类很多,喜鹊、灰喜鹊、麻雀、布谷鸟、燕子等还有一些说不上名字的小鸟,各种鸟叫声也是不同的。除了布谷鸟的叫声我至今也没有分清楚其它鸟叫声。

每每清晨,似乎还恍惚在梦中,小鸟们的鸣叫声就已进入我的梦中,我总隐约觉得自己似乎睡在山林里,空旷无人,只有花香鸟鸣。当我醒来细听那鸟鸣声,好像所有的鸟儿们都聚在一起开会,它们你一言我一语,叽叽喳喳,热闹不已。这是早上我听到的最好听的自然音乐。等到我一起床,走到窗台细听却听不到众多的鸟叫声,似乎开完会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了。只偶尔看到天空中飞过几只小鸟,间或发出几声清脆的鸣叫。

傍晚吃完晚饭到楼顶的天台上漫步时又听到林间传来各种各样鸟叫声,那热闹劲儿跟清晨一样的。倦鸟归巢,想必它们忙碌了一天回到林间各自分享各自的亲历和收获吧。

下雨天里早上的梦总是被哗啦的雨声惊醒。朦胧间细听,却听不到一丝鸟叫声。今年的雨不似往年,总是哗啦啦,一下一整天。有人说龙年水多。在下雨天里除了雨打绿叶的声音,什么声响都听不到。房间里也很寂静。我坐在靠南窗的书桌旁看书,通常一本书一看就是一整天。厨房里偶尔传来父亲切菜的嚓嚓声,油锅里炸油的声音,那是最喧闹的地方。倦了就趴在窗台看遮阳篷上滴落下来的或粗或细的雨线。眼睛也会往梧桐树叶间搜寻,找了半天才发现一只小鸟立在枝头,缩着脑袋,无声无息地淋着雨。小鸟不怕冷?会不会淋感冒?心升疑惑又不得解。

有时也会在下雨的午后弹筝。水波样的声音在木头的纹理间荡漾着。满屋子筝声在墙壁、书架间和木柜子中回荡着。古代弹琴或弹筝讲求与天地融为一体的意境。尽管筝声已飘出窗外,飘到了林子里,却不曾引来鸟儿们的和鸣。而在晴日里,只要筝声响起,连蝴蝶都会在窗台的花花草草间流连。不过雨天耳边伴着雨声,也觉曼妙。

在夜晚的天台上可以看到远方高低错落的现代楼群,灯火闪烁,一片眩烂。视线无遮无拦,一片通阔。每到月中的夜晚,也可以看到一轮明月和一些星星,在空旷简洁的深蓝色天空中。若居于闹市,想看到一片完整的天空都不能,那里全是高楼。不过在窗台看到的月亮却更多是月上柳梢的景向。坐在靠窗的电脑旁敲字,无意中瞟一眼窗外,竟发现树叶间的一轮满月,才陡然记起,又是月中旬了。推开纱窗竟闻到了茉莉花香,浅淡的喜悦在心头荡漾着。

心中却窃窃地念叨着,不要拆掉这老房子才好,哪怕它破落点、陈旧点、窄小点,哪怕它只静静地立在城市的一隅,无法与那些贴着漂亮马塞克的现代高楼相媲美。可它有年代久远的故事,有丰富的情怀,还有重要的一点,每日清晨在鸟儿们的鸣叫中惊醒的片刻似乎听到了山泉流淌的声音,似乎听到了山谷的回声,这样的错觉,让人沉迷……

关于房子的散文5:承载生命印迹的老房子

文/杨丽英

老房子像垂暮的老人,干瘪的嘴唇颤抖着发不出声,岁月留下的带走的、付出的给予的、深藏的忘却的,在每一个夜晚回味。——题记

“丢,丢,丢手绢,轻轻地放在小朋友的后面,大家不要告诉他,快点快点抓住他。”一群七八岁的孩子在楼下玩丢手绢的游戏,歌谣里浸着欢笑,我倚在窗前,往事像温暖的风,吹开心中的记忆,抖落一地怀念。

那年我4岁,跟随父母从千里之外的山沟沟里奔大伯而来。“坐火车、倒汽车,一开始还能看见个庄稼啥的,后来连个房子也看不见,别说人了,我一出来就后悔了,这是去了啥地方啊。好出门不如歹在家,金窝银窝还不如自个儿的狗窝呢,这抛家舍业的,不知道能过成个啥样?”母亲说,她从未出过远门,一下子抱着我跟着父亲走了这么远,心里没个底儿。要不是穷,父母也不会扔下村里那两间窑和一年收不了多少粮食的薄田,奔着大伯来。听父母说,村里实在是穷,全村一口辘辘井,没有一块平整像样的地,沟上沟下,稍微平整的地方都开出来种地了,可还是供不起一家人的吃喝。5斤白面,是我一年的口粮,母亲说这5斤白面是她最宝贵的东西,一顿一小勺,擀面条、揪面片、拌拌汤,变着花样喂活一个孩子,大人尝都不敢尝一点,一年到头全是玉米面、莜面还不管饱,千里投亲,就奔个温饱。

父亲背着两卷旧铺盖、地里收的豆子、面、锅碗瓢盆住进了大伯家的南凉房里。大伯家孩子多,挣的少,生活并不宽裕。南房很小,只有一个向北开着的窗户,大约只有二尺长一尺高,夏天热得像蒸笼,冬天冷得像储物的凉房,被子常常都冻在墙上扒不下来。不管怎样,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能有一个落脚的地方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安顿下来,父亲出去打工挣钱,母亲出去察看了几回,决定自己做土坯盖一个自己的窝。每天,很早,母亲就扛上锹,提上桶,领着我到离大伯家四五里地的土坯场脱坯子。现成的土,就近河里取水和泥,把木头模子放在平整的地上,把泥倒进去,抹平,晾得能定住型了,就把模子取下来,再做第二块。等土坯子彻底干透了,就整整齐齐地码在一旁。我帮不上母亲任何的忙,捡一些小石子,用母亲和好的泥盖小房子玩儿。“爷爷一间,爸爸一间,妈妈一间,我一间!”

一个夏天过去了,妈妈的土坯脱得足够盖一间小房子了。父亲便抽时间挨着大伯家盖了一间十平方米左右的房子,虽然屋里除了一盘炕,就是被母亲用收集来的各种烟盒纸糊成五颜六色、大小不一的箱子盛放东西外,一无所有,但我们还是开心了很久,而且炕很大呀,睡着不挤还能蹦跳着玩儿。窗户也大了许多,冬天,整个炕都被太阳晒得热乎乎的。母亲还用旧衣服给门窗缝上了棉帘子,家里更暖和了。一出门,就是我的广阔天地,没有院墙束缚,玩捉迷藏都可以跑到别人家去,丢个手绢,能疯了似的拼命绕着大圈子跑。黄昏,父亲劳动一天回来,时常带给我公主般的惊喜:一副红彤彤的耳坠子、一截红头绳、一个镶着珠子的头花,那可是我童年里最心爱的东西,也是一个女孩童年最美的炫耀和自信。那段日子在我以后的生命里都是开着怀欢笑着的。

后来,妹妹弟弟相继出生,小屋又变得拥挤和热闹起来。父亲圈起一个院子,盖起了两间四十平方米左右的土房,窗户大得我张开双臂都够不着边了,母亲还让木匠做了新家具,带镜子的组合柜,好多东西都可以放在里面,我和妹妹还一人分到了一个抽屉,放自己的小零碎。于是我常常坐在窗户边想,将来,等我有了钱,一定要盖满院子的房,给自己留一间作书房,最好有一整墙的书架,阳光也是最好的,铺着红砖,我把它擦洗的一尘不染,在窗台上养我喜欢的花儿,挂一个浅绿色的窗帘,拉上它,那就是我安静的小天地了,看书、听音乐,没边没际地瞎想,拉开它,一家子依然热热闹闹地在一起。有时都能想着笑出声儿来,那是我一个人的秘密。

梦想中的房子终究没有盖起来,原有的两间土房也日益衰老,掉墙皮,顶棚里漏土,外墙被雨水冲刷的坑坑洼洼。三个孩子上学,家里总是入不敷出,腾不出多余的钱盖房子。父亲年年抹房子,房子年年漏,有时漏得一夜抱着被子不停地挪地方。

后来,我们姐弟三个都成家了,父母独守着的老房子更是破旧不堪。父亲决定重新拾掇老房子,再盖上两间新房。于是,西房、东房都盖起来了,红砖钢窗,老房子包了一层红砖,换了新门窗,穿上了新衣裳。虽然有了新房,但父母还是习惯住在老房子里,老房子也焕发出前所未有的生机,像个健壮的青年。母亲说,“过去就怕来亲戚,一来没钱招待,二来没住处。这回可好了,来人随便住。”

没几年,棚户区改造,老房子要拆了,能换一套宽敞明亮的楼房,可大家心里都有很多的不舍。母亲在老房子里包粽子、捏面人、打月饼、做腊八粥、压粉条、蒸豆包、包饺子,把每一个节日都过得津津有味。父亲在院子里种菜,砍柴、垛煤,一家人热乎乎的日子都在这里。父母隔一天回去收拾一回,这个是儿子小时玩过的枪不能丢下,那个是女儿看过的书不能扔,每个老物件都写满了往事,流淌着岁月。可老房子实在是老了,把外墙贴着的那层红砖都要拖垮了,他实在直不起驼了的背,房顶开始塌陷。搬出来的父母仍回去看老房子,“咱家的大门没了,玻璃也打碎了”、“院子里全长了草,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了”、“房梁也露出来了,真的是不行了”,念念叨叨,似乎家还在那儿。终于一声轰鸣,老房子拆了,很快推成了平地,盖起了新楼……父母也很少回去了。住进楼房的父母感受到了楼房的便利,不用掏灰生火,不用挑水倒水,父亲的老寒腿也好了许多,母亲大赞这做梦也想不到的好生活。

席慕容说,“原来岁月并不是真的逝去,它只是从我们的眼前消失,却转过来躲在我们的心里,然后再慢慢地来改变我们的容貌。”老房子留在记忆里了,承载着成长和生命的印迹。

关于房子的散文6:空房子

文/一锦

我拥有一所空房子的时间,一定是很久了。

那的确是很久以前的一件事,而且仔细想想,我似乎也记不得那是什么时候,我便拥有了那所真正属于自己的空房子。只是记得,那时我的空房子不宽敞也不漂亮,却有一扇大大的门,一个大大的窗,我却喜欢这样的门,这样的窗。

那时的清晨,我喜欢隔着窗口,或是踩着门槛,看那缕晨光是怎样把我的空房子涂抹得亮晶晶的,看藏在阳光后面的风儿是怎样调皮地把我的风铃咯吱得笑个不停。我随手抓一把阳光,伸开手来,轻轻一吹,阳光便会在我的空房子里跳起五彩斑斓的舞。对于玩类似这样的游戏,我总是要在窄小的空房子里来回移动着,躲闪着随时碰壁的可能,并乐此不疲。

夜幕降临时,我喜欢隔着窗口,或是踩着门槛,看天上的月亮是怎样将我的空房子用银色的薄纱轻轻罩住,慢慢提起来。我撩开那层纱曼,觉得我的空房子离月亮很近,近得似乎爬上房顶,用那根打枣的竹竿就能扯下蟾宫里的桂枝。心里这样想,眼睛却喜欢凝望月亮的背后,凝望月亮背后的最远方,数那永远也数不清的星星。一颗,两颗,三颗……喜欢沉于这样的凝望和小心翼翼地数星,是因为星星和我,和我的空房子一样,都喜欢沉默无语,却都能够守时践约,能够允许彼此的窥视。虽然那时,我安然于呆在那所小小的空房子里,并没有多少心事和秘密,但我却相信,那些星星的眼睛,一定会告诉我许多许多我猜也猜不到的事情,包括现在和未来的,包括我和星星的。望累了,数累了,就倚在门边,对着星星许一些草籽大小的心愿,当我第九百九十九次对着星星许一个小小的愿望时,我还是深信,星星和我,和我的空房子终是心有灵犀的。

噢!想起来了,那个时候,正是春天,我的春天。因为那时我经常看到燕子在我的空房子前打着旋儿低飞,时而会停在那些翠绿的柳枝上互相整理着缁衣。我还经常听到溪水流动的声音,潺潺,潺潺……我知道它就在不远的地方孤独地流着。我盼望着那些燕子能在我的房檐下筑巢,也盼望着那条小溪能自己拐个弯走过来,走向我的房前。我想象着在白云下,自己领着燕子们在溪水里快活地洗澡,小溪也不再孤独地流泪了……只是天天这样想着,而春天就要快走了,燕子却始终未在我的房檐下筑巢,小溪也始终未走过我的房前。那时的我,倚着空房子外面的白墙,默念着这样的希望,虽然这样的希望始终没有抵达过,我却竟没有一点点懊恼,最多怀揣着一点点的伤心,而一转身,就撞上了一缕风,风儿也就顺手把它牵走了。

至今也不能确信是在哪一日,空房子的温度忽然就一天天热起来,这竟有点让我不知所措。我趴在窗台上探出目光,就听到了麦子开花的声音。那应是一种歌咏,那歌声虽然细如帛丝,却那么齐整动听,像是那春天的小溪步履轻轻地走了过来,我竟一阵悸动,红红的脸颊沁出了汗滴。

虽然麦子开口歌唱,但麦子的歌是一朵风中的流云,它不懂我的心,说飘走也就飘走了。歌声失散的日子,燥热是空房子的背景。窗外牵牛花上的晨露须臾就无踪了,一只蝴蝶热得脱了翅膀,虫子似的藏进了花蕊。望着那朵丑陋的花,虽然热,我还是身不由己地把房子的门和窗都弄结实了,关严了。只是夜晚的月亮再次投来清凉的目光时,我会慢慢打开那扇窗。我不知道我是有点倦厌了那些晒化麦子歌声和蝴蝶翅膀的阳光呢,还是对那瀑清凉的月色有了更多温情的心仪呢。

即使日头下门窗紧闭,风风火火的夏天还是让我的空房子里盛满了热胀的光阴,空房子自然就膨大了起来,沉重了起来。那些日子,我的空房子和我一样,时常感到饥渴,我便不加选择的往嘴里塞,草叶,花朵,雨露,抑或枯根,红蘑,我也不加选择地向空房子里填塞着器官蠕动的欲望。饱食之后的喘息更加胀热,它迫使我的空房子一天天变大,我却更加倦厌了日光,不肯轻易打开门窗,被填塞进来的欲望在胀热的房子里旁逸斜出,来回穿梭,寻找着伺机突破的缝隙。白天,我站在房内,房内是空空的燥热;夜晚,我走出房子,房内是空空的虚乏。时光,就在这些孤独的空虚,孤独的欲望里,蔓延过我的肩,蔓延过空房子的顶,继续向深远处铺展着。

一度,我英雄似地爬上房顶,敞开衣襟,伸展双臂,想让白云下的风儿将我体内的躁动带走,又擎起双手,伸向蓝天,想攥住一缕风,撕下一片云。一度,我爬下房顶,竟无法再自由进入我的空房子,我听到欲望和浮躁在里面咆哮。即使如此,即使门窗还在沉默里合拢,一些风儿,一些雨丝,一些泪滴,一些心音,还是寻着一些针鼻大小的孔,硬挤着融进了我的空房子。或许,是我把它惯坏了,那些燥热的日子,空房子不听我的话,不懂我想做英雄的心,虽然它是我的。

如果不是这样,我怎么会喜欢风呢。当风从田野的玉米穗里,从挂满果子的枝叶间,吹向我的空房子时,房内,那面燥热的背景,那些躁动的气体,竟在玉米与果子的风袭里,慢慢柔软沉静起来,也慢慢温凉起来。柔软沉静的目光,再次投向窗口,打量风儿牵来的一缕阳光,它竟不是昨日的阳光了,它又有了春天阳光的晶莹,也有了春天阳光没有的色彩。

门窗,慢慢打开,欲望、希冀,孤寂、温情……那么多的东西挤在门口与窗下,仔细打点,留住一些,放走一些。是该放走一些了……

放走了一些东西,我的空房子却日益丰满起来。丰满的不仅是房子,还有挂念着、感激着田野与风儿的心房。

又一次隔着窗口,或是踩着门槛,呼吸着田野里金色的香,看蝴蝶和蜻蜓停在空中,看远处袅袅升起的炊烟,流云飘过……就这样吧,一份感觉已是正在延长。我想知道,我是不是触摸到了幸福的羽翼;我想回望,我的空房子里,尘埃正在落定,四壁正在明亮起来。

我的空房子,在这个季节,让我的脚步有了停留的所在,让我的翅膀有了栖落的巢。忽然就想起那日,竟然听到大街上一声叫卖空房子的吆喝,我被吓了一跳,过后,想了想,怕什么呢?那人也许是迫不得已,迫不得已的叫卖,对他也许是件好事情。而我,是断不会出卖我的空房子的,我已深深喜欢上了它,即使穷困潦倒,即使无以丰衣足食。

但我知道,我的空房子不会永远这样,未来它也会慢慢瘦削,会一点点地风化脱落,直至坍塌,终有一天,我会离开我的空房子,流浪远方……只是希望,希望这样的“未来”来的迟一些,再迟一些。我忆起了那个春日的晚幕下,我凝望着星空,默念着一个美好的祈愿。

或许,我和我的空房子的情缘还很长很长。日出日落,打开门窗:太阳安详地照耀着,阳光在窗口一寸一寸地移动;蚂蚁们衔着一根根草叶在草地里奔波,寻找着家的归宿;鸽子振翅飞向蓝天,鸡鸭正在鸣欢;房顶上青烟袅袅,房角下泛起油油的青苔;庄稼在田里沙沙歌唱,唱起金色饱满的歌……

我和我的空房子,慢慢行走在这个季节的光阴里,像花一样开着。

感谢,很久以前的那个时候,为了让一个流浪的孩子有所归依,上帝给了他一所空房子,一所有一扇大大的门,有一个大大的窗,可以望见星星和月亮的空房子。

关于房子的散文7:会走的房子

文/迟占勇

窗外阳光明媚,窗内书声琅琅。

这是一年级课堂上。老师在教孩子“房子”这个词。

“同学们,你们说说自己家的房子好吗?”年轻的女老师细声细语,满面笑容。

“我们家住的是平房,门前有一棵树呢。”

“我们家是楼房,我自己住一间。”

“我们家房子可大啦,上下两层!”

“我们家,别墅!一楼放俩车。爸爸的,妈妈的。”

“小丽。你咋不说话?说说你们家的房子吧。”老师笑眯眯地对第一排一个瘦小的女孩儿说。“我们家,嗯——我们家的房子和他们不一样,我们家的房子,带轱辘的,会走呢。”

放学了,小丽高高兴兴地跟着爸爸回家,她的家,在市郊,一辆破旧的公交车上。

爸爸妈妈在这个城市打工。

小丽跟妈妈讲了课堂上的事儿,正在做饭的妈妈揽过女儿亲了亲,说“我的女儿真聪明,真有想象力啊!”,转过脸,有盈盈泪花在闪。

关于房子的散文8:被走远的树

文/程予东

西院翻成了砖瓦房子,院里的那棵榆树,已经走远了,可是我忘不了它。

榆树在我感受到的春天里一次次苏醒,不信你看那一嘟噜一嘟噜的果实不都是紧凑地伏在枝条上在风的臂弯里游荡,游荡吗?一钱钱稚嫩的心在浅绿的榆片正中怀着朝圣的心情酝酿着走向下一个夜晚的梦。一朝醒来,看梦在阳光下纷披着疏朗的手掌,也是攀了它的枝干,一腕的枝条奉出自己的坚韧撑起你的调皮,撸下一串,投到嘴里,清甜的滋味催开舌尖的味蕾,缓缓流动,缠绕。

这样的好景在那个浓郁的季节戛然而止了。

没有错的,那个浓郁的季节,西院里的每一棵树都在伸展着自己的幻境。刺啦刺啦,一声又一声的,从西院里固执地传来,我的心不由得揪起,腾地从床上弹起,投到西院,哥站在榆树的两端,锯子尖利的牙齿啃啮着它合掌粗的枝干,“干嘛,干嘛要锯掉它啊!” 我的声音喷涌出来,好像被扔到了火海即刻焚毁。“凭什么?”我跑了过去,拽着哥青筋突起的胳膊,“不好好长的东西,打家具只能做帮衬的底子。拿它做造房的檩条?房子都翻新两回了。一起种下的梧桐恁粗了,这个长得不快的东西,留它作甚?”哥眼也不抬,闷着头把答案埋在汗水里。锯子过处,你森白的骨粉散落在潮湿的地面上,又被使力的脚踏在地下,你无言的承受,一颗小小的心阻挡不了他们强悍的臂膀,一直阻挡不了。他们膨胀的念想里,没有你的位置,他们想着所有的存在都要合宜他们的需要。

在这点上梧桐比你高明,它们的叶子只是略小于荷叶,掩饰不了张扬,紫色的花大张着嘴巴,不但流溢出浊臭的味道,而且身子妖姬般修长,花心空荡无非是借此想把声音传得远些,好让路过的人都知道,这样的树心还会有多少密集的纹路?我曾经叩它的干,里面传来“当当”的声音,像一口灌风的洞。是呀,树心怎么可以放过和叶子、花朵的配合!它们是一伙的,这是它们的特长,特长的东西,一般根植在需要的沃土之上才显现出来。结果它们先被留着,在天地间耀武扬威地。你们呢?把全部的榆心都拿出来,曾经在饥馑的年代里喂养过贫弱的嘴巴,使他们能够跌跌撞撞地保持前行的姿态;童年的孤寂里,你以细弱的臂膀安稳地托我朝着云的方向,你是细弱了些,可是我在你每一条枝上都是无恙的。叩击你的躯干,沉沉实实的回响。你所想的是把心密密地抱紧,来演绎自己的缓慢,是不是一直坚信只有缓慢的脚步才可以绣出安稳恒远来?你的耳一定捕捉过那道逶迤的静水,它无言的走远,最后走成一片海;你的眼也一定注视过机器吞吐的画幅,也一定看到了风清午后濡染的墨画价位在扶摇直上。可是眼下,在一切都求速成的年代里,很少有人等你长大了,你缓行的做法怎不显得竭蹶啊!

后来,很是不幸,我在王鼎均的《那树》里读到了这样的句子:那树,那沉默的树,暗中伸展它的根,加大它所能荫庇的土地,一公分一公分的向外。这世界上还有别的东西,别的东西延伸得很快,柏油一里一里铺过来,高压线一千码一千码架过来,公寓楼房一排一排挨过来。夜晚一公分一公分的速度被日夜兼程的一里一里、一千码一千码、一排一排的速度打败了,速度上的胜利是真正的赢得吗?

风在我瘦薄的身子周围旋起,一时无言。我知道很多东西随榆树被走远了……

关于房子的散文9:在城市,在回家的路上

文/何高峰

从房子出来经过四道门就是街了。

这四道门依次是家里的防盗门、楼道的防护门、院子的二门和大门。

大门外的女贞树每年每季都要绿着,我每年每季都要回老家去。

老家的院子也有大门,但是老家的院子里没有防护门、防盗门。

小城也分老城和新城,新城是宽畅的、整齐的、文明和现代的,老城是拥挤的、杂乱的,也是人气最旺的,最多人间烟火气息的。人在老城,比如我,比如我回家的路,在城市的部分,时常抑或自然都在老城。

妻每次都要拿出几个大塑料袋来,好在买菜时把那些装在小塑料袋里的菜,集中在几个大袋子里面。但是,大袋子也勒手呀,疼倒不疼,却挺难受的,手被勒出了一道凹下去的红印,红印边上是拥挤着的青白色皮肤,怪怪的。我说啥时候买几个专门装菜的包吧,可说说也就过去了,大约因为提着大塑料袋打街上走过,毕竟不是经常发生的吧。

又要说女贞树了。出了门从四季常青的女贞的枝叶下面一路向北,到了第二个十字向西,就到了可以买菜的小街了。每季都有每季重点要买的菜,但肉是必须的,还有豆腐、豆芽什么的,说起来其它的菜通常都有:西红柿、豇豆、架豆王、芹菜、洋葱、蒜薹、菜花、白菜、莲花白、大辣子、尖椒、莲菜、黄瓜、西葫芦等,也就是从这些菜里面挑上几样。

小街永远都是忙碌的,一街两行,卖菜的买菜的,只看不买的,只是路过的,集市样的繁忙。在这里生活变得具体和单纯,原始而又简单,时常让人去想,除了一日三餐,人难道还有别的什么吗?就像每次回家到了村口,我就如释重负,我先看见和要经过大伯、大嫂的房子,我很快就看到我家的院子和房子,看见那一棵杨树,那一棵柿树,我不知道人生除了家还会有别的什么。

好了,买菜的任务,在一条街的穿行中,在边走边买,在和一个个菜摊主人的互动中基本完成了,人也在不知不觉中到了街口,北行几步,就是公交车站了。通常,都是我在站牌下面看管几大袋子菜,妻还要去对面的另一条街继续采购或曰补购。

每次走在买菜的街上,我都有一种很真实的想法:来来往往的人们,你们都买菜吧,买了菜就回家吧;你们都多买些菜啊,好让卖菜的人也早些回家吧。我的父亲曾经连感冒都很少呢,用他的话说,多吃些辣子出出汗就好了,可是现在药不离身;我的母亲,那时候教书总是先进,都说她教的好,可现在时常忘这忘哪的。但每次打电话,老人总是叮咛我们,说人到中年了,压力大呀,一定要把身体当第一呢。所以,你们都早些回家吧,看看老人吧。

回家的路,总是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一切仿佛都在重复着什么。

比如,我总是在一个上午的8点多,站到了这个公交车站的站牌下面等妻;总是在大约相同的时间——礼拜天或假日的上午9点多,回到相同的地点——曾经住过十几年,又在另外的几十年里匆匆来去的老家。农村两顿饭的早饭,父母亲已经做好了,原本简单的早饭,因为他们的孩子回来变得丰盛,而更丰盛的还在几个小时后的午饭呢。午饭总是会要喝酒的,我对父亲说,少喝点吧,年龄大了。但是父亲说,平常不喝呢,你回来了,怎么也要喝几杯呢。照例,父亲还要和我划拳。我知道父亲高兴,但我更知道老年人酒一定要少喝或不喝。于是,就想办法去输。可是父亲年轻时喜欢喝酒,是一个豪情满怀的人,我又不能伤了老人的自尊,所以拳就很难划。时常,划着划着,父亲眼睛就红了,说,主要还是想热闹呢,我知道身体重要……

终于,坐在公交车里了,再有不到十分钟就可以到达回老家的路口了。在路口还要买些苹果、梨之类的水果,有时候,买菜时顺便就把水果买了。

这十分钟坐在公交车里在城市穿越,我先有了第一波的兴奋,其实也不完全是第一波,昨夜,就因为兴奋还失眠了呢。记得那时候在外面的大城市上学,在外地工作,每次回家,就因为这个原因失眠了呢。可是,从曾经的年轻,到如今年过半百,一切都在改变,很多人都不在了,很多孩子都成大人了,失眠抑或兴奋依然没有把我抛弃。

因为回家了,就啥也不熬煎了;回家了,就心里踏实,什么也不想了。那是一种召唤吗?那是一面温暖的旗帜在飘扬吗?那是一双轻轻抚摸的手让我看见了吗?想到这些,我还能平静平常去睡吗?

等会儿,我就要去的那个路口,在一座桥的边上,所以就叫桥头。桥头向南是城,向北就到了或去了城外。城外有一座岭耸立着,以便俯视和照看城市;也绵延着,去和其它的山山岭岭连接和衔接,组成更有气势的崇山峻岭。

说到底,这一座岭横亘在了城市和乡村之间,把一座岭的翻越抑或上岭下岭,我的老家也就快到了。一年四季,在上岭和下岭的短暂旅程里,或雪花纷纷,或细雨蒙蒙,或小河流淌,或绿油油的麦田,或生机勃勃的玉米地,或黄灿灿的野菊花,还有桃花、杏花、梨花或它们的果子,或槐树、松树、柏树、柳树、橡树……一句话,在平日里几乎寸步不离城市的我,于季节变幻的感知和认知,于大自然界山山水水花草树木庄稼地的走近和亲近,都是从这里开始的。在开始以后的过程里,还未到家,我就提前收获了和家乡相似的风景。

记忆里桥头的概念永远是等人和等车的地方。

“你就在桥头等着”。

“我在桥头呢”。

“到了桥头再说”。

多少年了,桥头是一个坐标,桥头是一个参照物,桥头是一个分界线,桥头把城里和乡里突然分开,泾渭分明,桥头也把城市和农村两头担着、不紧不松地系着。桥头更是那一方水土里的父老乡亲、前人后人、漂泊着的、留守一隅的,我的家乡的人们的一个聚散地,一个踏上征程的地方,一个回首的地方,一个回家和回来的符号。

我的老家就在距桥头才10多公里的乡里,但是曾经的乘车难,至今还心有余悸,以至于每次只有坐上车了,车起步了,我才知道,老家就在前方,不一会儿就到了。于是,也才有了第二波的兴奋。

也由于城市的繁华,我不敢相信,离开桥头,翻过一座岭,就会是我的家乡。

不是吗?每次回到家里,总有一股炊烟袅袅在我们的屋子上面,院里院外,面对着和我一样瞅着炊烟的升腾,闻着早已溢出老屋的饭菜的香气的杨树、柿树、核桃树、梨树、杏树、桃树,我总在想,它们的心情是什么呢?是欢快的和欣喜的吗?静静的村子,孤零的老屋,寂寞的小院,它们一定和我的父亲、母亲一样呢?不是喜欢热闹,而是没有热闹。在这突如其来的响动里,唯有激动和兴奋了。因为院子外的小路,再也看不见人来人往的景象了,那一棵柿树下面,再也听不见孩子们的追逐戏闹声了。

好了,路口到了,桥头到了,爱人又要去买水果了。我似乎又看见父母亲在老屋,在迎着我们回来的时刻,那一种幸福甜蜜的样子。让我们赶紧坐下歇着,茶水倏忽就放在了面前,他们忽然都不知所措,不知道干什么了。反正这也不让干,哪也不让干,我们是他们的孩子呀,可仿佛是哪里来的客人。

哦,我刚刚说了,踏上了回家的路,一切都似曾相识,一切仿佛都在重复着什么。其实,又觉着不像似的。我心里时常都有许多话不知说给谁听,也许唯有自己说给自己听吧,却又说不明白听不明白。好在等会儿就要坐上车了,就要翻那一座岭了,就要快回家了,大约,这才是最重要的吧……

关于房子的散文10:梦里老家

文/黄玲玲

老家是一座破败的房子,外表沧桑,窗散门旧,里面黝黑,蛛网密布。老家是村口的那棵大楝树,一块上工铃的破犁头悬挂在枝上。枝上结着密密麻麻似算盘珠子的绿果子。老家是一条弯曲的土路,一直延伸到村子的尽头。老家是屋后的一条小河,尖头小船上停歇着黑色的鹭鸶。老家应该有许多熟识的面孔,一遇见就会惊呼:玲丫头都老啦!难怪呀,三十多年没见了。

那个三十多年的老家,一直在梦里出现。梦中的我乘坐一艘小船,顺流而下。我的双眼紧盯着右岸,寻找着通往村子的小径。我记得那个河湾前不远处,有许多土台坡,坡两旁种了许多大叶子蓖麻,我们折几段柳枝穿在叶子上,几下子就能做一顶兔耳帽。

只是,我找不到熟悉的景物。那些开着粉白的李子树呢?那些长着铁针的篱笆墙呢?那些挑着大水桶的村民呢?我在小船上坐立不安,上不了岸,找不到家。我把老家丢了。

终是放不下这个梦,决定去寻找那个遗失的家。从前的日子很慢,道路很长,似乎走不到尽头。如今才出镇子,一个哈欠还没打完,就到村口了。记得小时候妈妈带我去镇上赶集,直走得腿发酸,不得已赖上了她的背。那时的她是如此的年轻,边背着我,边叨咕着:“小丫头片子,再不带你上街玩了。”村子到镇上怎么是一个哈欠的距离?我期待着柜台里的“猪耳朵”小麻花。还有那些花花绿绿的布匹,只要上街,母亲都会给我扯上一段做新衣。只是,小脚丫子实在是迈不动。

村子再不是我熟悉的模样,从前那些横七竖八的房子变得整齐有序,集中在一块。我的家呢?肖琼很惊喜,她一下子就找到了自己的老家。她是通过房前屋后的水塘找到的,那时候我们常在水塘里摸鱼,鱼似乎总也摸不完。上学时,我们总是结伴而行,我家离她家也就几步之遥。肖琼以她的老家做中心点,往上走,面对着一块葱绿的菜地发呆,环视左右,肯定地说:“应该是这里了。”高大的杉树呢?土坯墙呢?有玻璃亮瓦的房子呢?怎么能是一块小小的菜地!

正好有一个头发灰白的婆婆过来,耳朵聋得厉害,冲着她耳朵大声打听,才确认这就是我家的老宅地。婆婆一把拉住我的手,说你爸妈还好吧?我是秋莲的婆婆你不认得了?

秋莲的家住在湾上,我要穿过整个果园子。一米来宽的土路旁,先是桃树,再是梨树,最深处就是桔树,布局有序,层次分明。伸手就能摘个果子,衣服上擦擦,边吃边蹦跳着小跑,一会儿就能到秋莲家。她婆婆很凶,总是板着个脸,手上拖一根响竹棍吆喝着鸡,嘴里嚷着:一天到晚疯,滚开去,滚一边去!我和秋莲很知趣,知道她是骂我们呢。于是我们就真的滚得远远的,去果园子里寻大瓜,小拳头使劲地砸开,一屁股坐在草地上吃。

秋莲的老家也不在湾子上了,几个小媳妇坐在门口说话,近前去,也不认得。没趣的走到湾子的尽头,宽阔的河几时减的肥?两岸怎么如此之近了?湾子里再不见小船,好像不用船,用撑杆跳就可以过去了。村里都用着自来水,哪还有人挑担?

那些排成行的果树也快消失殆尽了,种上了蔬菜和麦子。有一块麦地里,还有十来棵桔树,学斌的哥哥正在给果树治虫。他舍不得这些树,村里人觉得种果子收入太低,但他不指望这些树过日子。他好像是为我们这些抛弃了村子的游子们种的思乡树,有这些树屹立在村子里,我们或多或少都还能找到过去的影子。

难怪在梦中找不到老家了,因为老家真的消失了。那棵楝树也许太寂寞,自行遁迹了,村长拿着个铁锤“当当当”敲着破铁犁,村民们立马从四面八方汇集过来,听候分配上工任务。很多时候,下工的男人们都不会回家,坐在大树的阴影里闲谈。老房子也寂寞,没了人声,没了喧闹,它也自行倒塌了,任绿色的蔬菜将它覆盖。河水也寂寞,没了鹭鸶和小船,没了孩子们扑腾,寂寞就相思,相思使人瘦,所以河水也瘦得没了形。

真不是梦蹊跷,是我们把老家丢了。出村口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和我妈最要好的登兰姨,年轻时的俏模样变成了水桶腰,老苍得厉害。我站在她面前“嘻嘻”笑,也不叫她,她定定地看着我,而后一把搂着我,喊道:“玲丫头啊,三十几年也不见你回来,看看,你都老了。”

看来,老家不止是一个梦,而是经久不散的思念,无论走多远,老家都会是我们魂牵梦萦的地方。

关于房子的散文11:怀念,那一池春水

文/孙长江

当初,买这幢房子,就是因为窗外有一个池塘。

水面不很大,跟朱自清当年背着手踱步,踱着踱着,就踱一篇经久不衰的高中教材来的《荷塘月色》比,差不到哪去,只是没有“田田的叶子”,也不见“亭亭舞女的裙”。

但我还是喜欢这池塘的。

坐在电脑边,时间久了,我总是要站起身来,走到有着池塘的一边的窗前,向外看。看什么,我是不知道的。池塘的四周,都是些高大的树,再往下看,就是长长的叶子,全都笔挺挺地朝着一个方向,剑一般地茁长着的蒲棒草,还有绿色的花,好像总是开不全,都开在高高的茎上的一侧的芦苇,一阵风,哪怕是微微的风,吹过,它们的茎条就变成拱状,奋不顾身似的,保护着那些并不好看的花。

透过这一切,我才看得清池塘里面有趣的一切。

是野鸭子吧,东一群,西一堆地各自占据着一块水面,嬉戏着,玩耍着。有边游动边梳理羽毛的,老远,你都能看见那梳理好了的羽毛,在阳光里,是那么悦目;有一个猛子就钻入到水里,就像让你着急它才高兴似的,老半天,才在另一个地方浮上来,嘴里横叼着的是一条扭动的鱼儿,也不知那野鸭子,用的是什么招数,那极不老实的鱼儿,三下两下就被顺着吞进到了它的肚里……莫非是商量好了,那东一群,西一堆的野鸭子,在一个地方会玩腻似的,于是就不时地交换着位置。没风的时候,水面平静得就像一块晶莹的翡翠,它们一游动,那偌大的翡翠上,就有无数道条痕,纵横交错着,慢慢地漾开,直至消失。一瞬间,我就像是坐在低飞的直升飞机上,看见了我们叫作城市的大街小巷……

这儿的燕子也多,满院子里到处飞,边飞还边发出呢喃的软语,不仅不让人感到吵,反而会勾起你久藏的宿构。夏天,我最怕的也最喜欢的就是打开窗子;怕的是你正在搜索刚刚还很清楚,写出来没准儿就是天籁的一个于倏忽之间产生的意兴,可窗外,忽然响起的一声接一声的“卖鸭蛋了——卖鸭蛋了——”的叫卖声,搅的你心一沉,脑子里立刻一片惨白;喜欢是因为你正在享用着周遭的一片美妙的静谧,忽然就从窗口外送进来一串燕子的交谈声,或者就是它们玩得尽兴了,你追我,我追你,互相在叫号,叫号也喃喃,前苏联的着名作家富曼诺夫就曾说过“作家所写出来的,常常是事先没有想到”的,听着燕子的喃喃碎语,你的笔下,文思立刻就会像清冽甘甜的泉水咕嘟咕嘟地向外冒了……院子太小了点吧,要不就是燕子跟我一样,我写累了,就往窗边一站;燕子在院子里飞够了,也跑到池塘上面去飞了,一群一群的。我总觉得燕子是一种很高贵也很有尊严的鸟儿,这只要看它们的“服饰”就可以知道。那从头到尾披着的,根本就不是黑色的紧身斗篷,得仔细看,那可是能把画家鼻子都气歪了也调不出来的深深的宝蓝色的外套,里面呢?那可是把白云撕扯撕扯,再重新编织出来的保暖又防寒的内衣……对了,有个词,应该叫“颉颃”吧,原意指的就是鸟儿上下翻飞。好快乐的颉颃啊!飞的高的似乎要钻天,衔一片白云下来,玩一会儿,玩够了,一松手,就沉到池底;飞的低的干脆用肚皮在水里滑一下,然后再飞起来,洒下一串甘霖……

冬天到了,树叶掉了,蒲棒枯了,芦花谢了,野鸭飞了,燕子走了,池塘冻了……我的盼望也就开始了!盼什么?盼的就是春风一吹,眼前就又是一池春水,满池盎然。

可是,池水却干了!先前,还没有全干,还剩有井口大小的几块。

那天早上,写累了的我,又习惯性地站到了临池的窗口,心头陡然一喜:为了躲避冬天的酷寒,回到了南方的野鸭子,千里迢迢,它们又回来了!随即心头就又莫名悲伤起来:千山万水,日夜兼程,归来的你们,在这里还能呆多久?果真,没几天,它们就不见了踪影!

后来,那干涸了池塘就被闲着一点事也没有,不,就被那些一直在盼望着“快干了吧,好种点豆角、窝瓜、土豆”的人“割据”净尽了,那仅存的一点“圣水”,就被他们你一桶,我一瓢地全用来给苞米、辣椒、生菜“解渴”了。

可是,多愁善感的我几乎天天都在想,它们,现在在哪里?它们还好吗?

关于房子的散文12:神奇的房子

文/祁歆怡

以后住房可能是自动的,自动代表什么呢?听我细细说来。

门是自动的,站在门口就会有人脸识别系统,主人回来了,门就自动打开了。离它远一点,门就会自动关闭。这样,我们再也不用因为丢钥匙而着急啦。

窗户是你意想不到的,它是一块玻璃,没有边缝,没有花饰,但是却很牢。冬天可以吸收阳光,来提高室内的温度,夏天随着阳光的折射,玻璃由浅入深来阻挡紫外线。另外只能从屋里看见屋外,不能从外面看见里面。每家每户都有这样的落地窗,美观又实用,神奇吧,哈哈……

桌子椅子可高级了,一坐到椅子上,桌子就会出现各种各样好吃的,有面包、薯条、拉面、鸡翅膀……想着想着,我都流口水了。

床是最棒的了,一躺上去,就有一只机器手,拿着扇子给我扇风。我感到难过的时候,天花板上就会出现彩虹和好看的鲜花,它们是来逗我开心的!有了这样一张床,我都爱上睡觉了!

未来的房子,你愿意入住吗?

关于房子的散文13:望

文/李致一

一座古旧的房子坐落在寂静的小巷边,小巷里偶尔走过几个匆匆的路人。斑驳的大门内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太太。老太太用茫然的目光张望着外面的世界,也许是在想念自己的亲人,也许是想把自己的孤独写到路人的心里……

寒假的一天,妈妈带我回宾居老宅看望久别的姑老祖。在去宾居的路上,妈妈给我讲了关于姑老祖的故事。她是我亲老祖(妈妈的外婆)的姐姐,年轻时丈夫就离家外出,从此杳无音讯。她没有孩子,但她主动用柔弱的肩膀“挑起”帮我的亲老祖抚养六个孩子的重任。几年前,我的亲老祖去世了,而姑老祖曾经带大的六个孩子都有了各自的家庭,早已离开了宾居老宅。这么多年来,除了由她抚养大的几个孩子逢年过节回家看望她,姑老祖几乎都是在孤独中过来的。因为姑老祖年轻时候常在工厂里抬一些十分重的东西,所以现在她的头和手常常发抖(不知道是不是帕金森综合症),病痛常常和她做伴。只有在她抚养过的孩子来看望她的时候,她才少点孤独、多些笑容。“只要你们来看我,我就高兴了,病都好了大半!”见到我们回去,她一直喃喃说着这句话。回想她坐在门前张望的那一幕,听着她嘴里重复的那句话,我和妈妈都忍不住落下泪水。

姑老祖为后辈操劳一生,无私奉献一切,没有她就没有我们,如今,她已步入暮年,孤寂与疾病陪伴着她,我们真应该多回家看望她!我永远记得姑老祖坐在门前张望的那一幕和她嘴里重复的那句话。

关于房子的散文14:小院里的童年

文/王煜华

七岁的时候,我们搬到了大房子,离开了那个四十多平方米的小家,和那个让我度过几乎整个童年的小院。

小家在一楼,窗外是一片野草丛生的空地。到了夏天,那儿的蚊子多得能吃人。后来,可能因为蚊子太闹人,或者是想给我开辟一片娱乐场所——爸爸妈妈把草除掉,开辟了只有一个遮雨棚、一盏灯、一张石桌和两个花坛的小院。

核桃苗与葡萄架

有了花坛,也不知道种些什么。爸爸买来许多种子和肥料:葡萄苗、向日葵籽……我也不甘落后,幼小的我吃了什么,就把核往土里埋,也不管能不能发芽。

爸爸用砖头垒了一个八十多厘米的小围墙,把葡萄苗种到里面。他说葡萄长得很快,所以早早就要搭一个架子。从围墙到遮雨棚拉了一条钢丝,这就是葡萄架了。我的种子,只有一颗核桃发了芽。虽然很小,但我精心照料它长大。

铁栏后的大黄

邻居家也有个后院,和我们家隔一个铁栏。那家有一条狗,名叫大黄,可能是因为它的毛是黄色的。大黄总爱在铁栏那儿对着我家院子“汪、汪”乱叫,好像发疯的样子,我却不知为什么很喜欢大黄的疯狂。当我在院子里玩时,听到大黄叫,我也“汪、汪”叫,意图是把大黄激怒,展开更激烈的战争。有时,我也会大发慈悲,给它喂一些食物。妈妈让我不要接近大黄,小心被咬着。我却不以为然,依旧和大黄在一起玩耍。

我,跟核桃苗,跟葡萄架,跟大黄,度过了一个快乐、丰富的童年。

渐渐地,我长大了,小院的一切也都物是人非。

葡萄枝和不肯长大的核桃苗

我精心照料着核桃苗,定时浇水、施肥,忙得我不亦乐乎。可是,这棵核桃苗却丝毫没有要长大的意思,还是三十多厘米高。我急得不知所措,爸爸妈妈却不领情地捧腹大笑。

爸爸的葡萄呢,一直朝着天往上长,都过了围墙,好像恨天比它高似的。爸爸也很苦恼,几次把这枝犟苗拉回架子,可它偏不肯呀!

从大黄到黑妹

那只疯狂的狗大黄,悲惨地结束了它短暂的一生——咽下了一根骨头,被卡死了。我悲痛欲绝:再也不能给它喂食,再也不能跟它战争了。

可是,不久那家主人又买了一只狗,名叫“黑妹”,跟大黄一样,因为毛是黑亮黑亮的,所以起了这个名字。黑妹很温顺,经常被拴在院子里一声不吭。没有了疯狂的狗叫声,我突然感到好寂寞。

长大了,才明白:没有经过人工培育的核桃树结不了好果子;葡萄树从小就要攀架,如果长大了,就拉不回来了;黑妹其实很好,但我为什么没有感受到呢?

那是因为:小院的童年一去不复返了。

关于房子的散文15:承载与辉煌

文/罗登求

天井

老房子中的天井是这栋房子的阳光隧道,有了天井,就能承接天宇中的紫气红霞,就能尽享太阳的恩赐所播撒的光明。

老房子内有镂花的屏风,磨光的石阶和墙壁上的古色古香的匾牌,这些都是年代久远的物象,也足以突现和佐证昔日主人的雅致与豪富,显赫与辉煌的地位。

天井的正下方一棵古老的桂花树,高出屋檐,一年四季苍翠欲滴。八月那碎小的桂花花瓣,并不抢眼,但馥郁的花香却沁人心脾,令人陶醉。那枝桠上的鸟巢一个个叠在上面,出出进进的鸟儿,将挺立的树当作自己的家,当作繁衍后代的摇篮。我们与鸟毗邻地房子一上一下,一起起居,和睦至亲。

屋承阳光润气,就多了几分神秘,也增添了主人的期盼,时光荏苒,革故鼎新,但一进有三的老房子正因为有这天井的布局,使后人仍是那样的充满挚爱和依恋。

天有星宿,那是天的棋子,我们人类也是天的棋子吗?天有月亮,那是梵海的船或救生圈,我们人类也是超度苦海的船或圈吗?天有太阳,那是温暖与舒适的比拟,我们人类在享受着温暖的同时享受着生命的承载与辉煌,也正开启心灵的天窗,揽日月之精华,纳百川之宏浩,盈盈泱泱,奔腾不息。

檐画

飞檐鹤首,那古色古香的檐画分布在屋檐的“人”字形的檐下和正前的屋檐下。栩栩如生的画,尽管年代久远,但颜色却非常地清晰和逼真,可见古人艺术造诣精深。

每一壁画就是一曲动情的戏,人物表情或喜或怒,或惊讶或悲切,我们入神地看着,仿佛进入了令人亢奋的世界,或把我们带到了封存了很久的世外桃源。

历史与现实总是把世事一分为二,我们在寻找历史的同时,自己所扮演的角色或者是灰暗,或者是豁亮,我在檐画中寻找着自己的影子,但一直捕捉不到影子给我们的启迪。

现代房屋建筑风格越来越追求协调和舒适,檐画的画风一直紧盯着我们的举动,我们是否用盲动的手拆除这些老房子呢?但我颤动的手竟然一点力气也没有,我的涂炭是我罪孽的开始,我站在那里细细地品读画的风骨,竟使我一蹶不起,最后我能否与画一起永存?

石雕

原生的石头以缄默的方式落入荒野的那一刻,就没有奢望地状态存在着,风雨雷电和日月星辰都能佐证它的顽强秉性。

树木花草在岁月的长河中慢慢地老去直至倒下,或朽于泥土,或被烈焰焚燃。溪流不朽,山风不朽,时光却将石头磨砺成有原始血性的饰物,装点人类的居室华构。

收敛一种原始的野性,又经过烈焰的焚燃后,让时光凿镂多余的累赘,又点点滴滴地剔除与生命无关的细节,凸现一种古朴的辉煌。

从原生到古朴,从沉重到简约,仅这一过程演化了千百万年,最终归宿于一种亮丽奢华的装饰,栩栩如生又威震八方地端坐在老屋的门侧两旁,或嵌于屏风下的石阶旁,走出风雨的炼狱,彰显着思想与艺术的最高境界,获取一种超常的真正地生命的价值。

关于房子的散文16:心灵中的房子

文/王吴军

我在私下里一直觉得,人的心灵中是有着各种各样的房子的。心灵中的这些房子里有着各种各样的人,或远或近,情谊或淡或浓,不一而足。

心灵中有一间房子里有着的是那些和自己交情平淡的人。平日里,和这些人说话总是那么简单的几句:“你好,最近忙吗?你要去干什么?”这样的交情平淡、宁静,犹如波澜不惊的日常生活。

心灵中有一间房子里有着那些可以在一起天南海北闲聊的人。闲暇的时候,可以和这些人坐在一起,喝着茶,天南海北地聊上一通,古今中外,新闻野史,娱乐八卦,商场风云。和这些人闲聊,是一种消遣。和这些人在一起闲聊,避开的是心中的渴望、向往、梦想,要的只是闲聊,而不是真实的倾诉。

心灵中有一间房子里有着那种可以掏心掏肺的朋友。和这种朋友在一起,可以敞开心扉,有什么就说什么,喜悦和苦闷都可以说出来,然后,会感到自己被对方理解了,生活也变得阳光明媚,其乐融融。

心灵中有一间房子里有着那种可以亲密接触可以用手轻轻抚摸的人。有了这样的人,人生中就有了温柔和甜美。

心灵中还有一间房子是为那些有缘分的朋友而准备的。这间房子很多时候是空着的,里面总是没有人。毕竟缘分是可遇不可求的,有缘分的朋友也是可遇不可求的。这间房子是随时都敞开着门窗的,有时候吹来一阵和煦的微风,有时候飞来芬芳的花朵,有时候洒落几颗种子,有时候落进来明媚的阳光。但是,却不知道这间房子里什么时候会有有缘分的朋友走进来,然后彼此真诚相待,成为知己。也许和煦的微风抚慰了心灵,也许明媚的阳光温暖了心灵,也许缘分的花朵会欣然绽放,也许缘分的种子会萌出新芽茁壮成长结出硕果。这间房子看上去现在也许是空着的,但是,这间房子里却往往装满了令人回味的回忆。

心灵中的房子就是心灵的房子。

我喜欢心灵的房子。我喜欢快速穿过有着平淡交情的人的那间心灵的房子,经过那间有着可以天南海北闲聊的人的心灵的房子,在那间有着可以掏心掏肺的朋友的心灵的房子里驻足,然后在那间有着可以亲密接触可以用手轻轻抚摸的人的心灵的房子里甜甜入眠,我进入那间为那些有缘分的朋友准备的心灵的房子里徜徉,等待生活给我的人生带来让我惊喜的美好和欢悦。

是的,我喜欢心灵的房子,那是无比美好之地。

我懂得,在生活中,总是会有一种不经意间在心中涌起的感动,这种感动如春风细雨,抚慰人生的疲惫与沧桑,让我觉得我可以拥有美好而温馨的心灵中的房子,拥有心灵中的房子里所有的人、所有的朋友、所有的情感体验。那是多么令人愉悦的事情。

心灵中的房子,是春水的柔波,也是夏风的吹拂、秋空的辽阔、冬雪的美丽,使得朝朝暮暮的日子多了无限动人的韵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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