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房子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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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房子的文章1:老屋-肖娴

文/肖娴

一座房子变老的时候,主人便喜欢称它为老屋。人们这样称呼它的时候对它的情分也就到了最浓酽的时候。我所说的老屋其实是父母的家园,它坐落在村庄的最东头,靠东向西,村庄没有大山也没有大河,它背靠的仅仅只是几座无名的丘陵。有一条小溪从老屋的右边穿村而过,流的不紧不慢,像及了村庄的生活节奏,从容、宁静、笃实。

其实一座房子的诞生,也像一个人需要“十月怀胎”。但造屋需要的不止一年,甚至是三年五载。我九岁那一年父母便开始着手积累造屋的材料。先是打地基用的石头,石头要平中见方,退一步即使不平不方,也要方中见圆,这样垒出的地基才能夯实牢固。然后是请人打土坯。打土坯算得上是一种乡村手艺,我的家乡把打土坯叫打胡基。一般打土胚春天是最好的季节,春天打出的土坯经过夏天的暴晒、秋天的风干、冬天的霜冻,这样的土坯用来砌墙时,一般都不会断裂砌出的墙也是厚度均用、平平整整,用父亲的话说,就是筋道有骨力。最后剩下的就是购买架屋梁的木头了。好比人身上的骨头,选购这些木料时一点也不能马虎,一般大梁和中柱用的全是柏木,其它像挂椽之类却没有太大的讲究。那一年父亲的学校一放寒假,父亲便去山里托付舅舅替我们收购木料,为了买到上好的大梁和中柱,整整一个寒假父亲都是在山里度过的。就这样春天积累土坯、秋天积累石头、冬天积累木头,父亲和母亲起早贪黑、省吃俭用,像燕子衔泥般日积月累,一座房子的材料终于准备的差不多了,父亲便在正月初三那天带上好烟好酒,去村子西头请那两个手艺最好的工匠,请到好工匠算是万事齐备。等到春天一来,泥土的腰身一酥软,我们家的房子便浩浩荡荡地开工了。

农村造屋的进度全靠老天成全,那一年的春天天气也是晴日居多,不足三个月,我家的三间土屋便昂首挺胸地在村庄东头拔地而起。雪白的墙壁、黛色的青瓦、朱红的门窗,我家的新屋成了整个村庄的亮点。父亲乐呵呵地又在正屋里边的左右两面墙上,又各安了两个圆形方格窗,相较于左邻右舍的房子,又仿佛多出了两只明亮的眼睛。母亲最先在房前栽上了一棵李子树,家乡人有房前李子屋后梨的乡俗,第二年春天母亲又不断地在房前屋后,栽上了桃树、苹果树、杏子树、所有能结果的树,都陆陆续续地成了房屋的风景。母亲说房子给人挡着风、遮着雨,人也得给房撑个精神,院子里树绿着、花开着、菜长着、一个家庭像水样,日子才能过得活泛起来。记忆里那两只古典的窗户、那房前屋后一到秋天就挂果的树,从我12岁搬进老屋的第一天,到我23岁出嫁的那一年,成了我对老屋最美好的记忆。在岁月的流转中,新屋变成了旧屋,旧屋一天天成了老屋,在村庄那些新建的楼房中间,像一个勾着背的老头,它的墙皮也脱落了,像一件老棉袄开了线。有风的夜里它的门窗也会发出咯咯吱吱的响声,像一个体弱的老人在风中不停地咳嗽。它为父母遮风挡雨的能力正在一点一点减退。我们决定把父母接到城里。父母在城里住了两个月便又偷偷回到了老屋。母亲说城里的楼房阳光照不到,住着心里慌人,乡下的房子再破在旧,有接地气的院子,住着心里宽展。我们拗不过父母,只有顺着二老的心愿,在心里偷偷盘算着怎样在村庄给父母再造一座新屋。

就这样在今年春天,我们推倒了父母的老屋,在老屋原有的基础上又造了一座新屋。父母住进新屋的那一天,我觉得老屋的气息还在,就像一个人即使他的生命消失了,他的灵魂还在。我一直相信老屋是有灵魂的,它在我的心里一直像它身前身后的那些果树,它只是暂时进入了冬眠,在春天,它一定会长出新芽,不过它的新芽是长在我心里的。

关于房子的文章2:老房子

文/弓永琪

老家有一所老房子,一直静静地站立在那条老街上。

即使在农村,它也显得太落伍了。泥墙面,土屑纷扬;土地面,坑坑洼洼;木格窗户,又小又破。从大街上走进院子里,就像是从浩瀚的天空走进了四角方方的枯井,小得让人觉得连腿都不能伸直;从院子走进屋里,就像是从白天走进了黑夜,什么都看不见,非掌灯不可。

村里的年轻人都在村边住上了新房,城里人看了赞叹,比得上有钱人的别墅。而被称为空心村的地方,都是七零八落的老房子。空房子,往往意味着老人的凋零。村里健在的老人们,都七零八落地住在老房子里。

每次回家,我都在奶奶的老房子的土炕上睡,听她讲那说不完的老房子的故事。听奶奶说,有几家的空房子梁都吊架了,过不了几年就倒了。我们的老房子还是个房子,甚至还以这样老迈的姿态,挺过了几场说小不小的地震,经历了几场说大不大的暴雨。在我看来,倒不是因为它有多么坚不可摧,而是因为我那80岁的奶奶像母亲一样的呵护。

冬天来临,奶奶用白面打成浆糊,合着破布片,一条一条地贴补屋顶上的裂缝。夏天雨季,她用小簸箕颤巍巍地端来一点点干土,围在墙角防水。秋天的时候,她一片一片地捡拾院里的核桃树叶,以及散落的枯枝。而春天,奶奶打开每一扇屋门,迎接春天第一束阳光和第一缕春风,放掉老房子中的潮气。潮气坏东西最快,奶奶说。

奶奶舍不得老房子。尽管父辈几次三番让她从这破房里搬出来,可她不愿意。她总是说,在这里睡觉踏实。奶奶自从十六七岁嫁到这儿,就在这里赡养老人,照顾丈夫,抚儿育女。她在这里劳作,她在这里做梦,她在这里年轻,也在这里老去。老房子就是她的勤劳与富足,简朴与奢华,心窝与畅想,失眠与酣睡。

时代的潮流把人们带向四面八方,我们这一家子也不例外。父辈们的足迹踏得不算远,而我们这一辈则天南海北。奶奶常说,从老房子出来的人,都要摸着良心做事,老房子才欢迎你。是的,属于老房子的大大小小二十多口人,虽然没有取得多么骄人的成绩,但是,都是踏踏实实地生活,正正直直地做人。老房子的简陋,使我们感到知足与富有;老房子的沉着,使我们感到庄重与敬仰;老房子的庇护,使我们感到感恩与奋进。我们知道,不管这一辈子漂泊到哪里,老房子是我们永远的根。

我们在这个世界上不至于茕茕孑立、形影相吊,就是我们心中带着这所老房子。可不知道的是,在这日新月异的世界里,它,还能站多久?

关于房子的文章3:困在时间里的老房子

文/李晓

央视主持人朱迅陪同作家冯骥才去看他在天津老城曾经住过的老房子。老房子在一所百年四合院内,宛如绿色瀑布的紫藤萝爬满古色古香的小院,冯骥才深情地望着换了主人的小院,眼里泪光莹莹。冯骥才偶尔也搀扶着已105岁的老母亲去看看老院落,那是老母亲最适合怀旧的地方。

一座城市如一棵大树,一圈一圈散去的,是城市的年轮。蔓延到城市大树根须最深的地方,就是城市里那些沧桑的老房子。

老房子是一座城市的胎记。建筑大师梁思成说过,在中国人的内心世界里,都安放着一个老院落,这样精神才有一处着落。

我在一座城市搬了5次家,每次搬家,最难舍的,就是自己居住过的老房子。每一次,我都要鸟一样伸开双臂扑过去,欲把四壁揽入怀中,把旧时光里的气息带走一部分。老房子里,有烟火漫漫的呼吸,也有亲人之间的亲昵与争吵。而今,我在城市里还留有一套老房子,时不时一个人去探望,我在那房子里,与家人度过了10年光阴。10年里,我与妻子燕雀一样叽叽咕咕着日子里的酸酸甜甜,也在老房子里嚷嚷过几次离婚,但老房子里烟熏火燎的生活,最终让人变得平和宽容。

老房子,是一个让人慈悲的地方。老房子让人懂得,主人与它一样,也要在时间的灰烬里老去,粗糙肌肤似那斑驳老墙上簌簌而落的墙皮。

在我精神世界的安放里,日暮乡关里那耸立在山梁里的老房子,更是我灵魂的巢。

乡亲这个词,我固执地认为应该出现在乡里。草木苍苍的乡野深处,匍匐在山地稻田里的乡亲们,他们都在大地上那一处小小的老房子里,辛劳地操持安顿着尘世里的生活。这些老房子里,腾着人间的烟火,藏着人世的秘密,生活着至爱的亲人。

每到年关,我就显得慌乱,这一方面是因为时间流逝中碌碌无为的焦灼,也因为眼睁睁望着那些带着大包小包奔赴千万里之外故乡的人,他们是有老家可回的人,让我徘徊在一年时光的分水岭上,生出孤独苍茫的心境。心里羡慕那些有故乡可回的人,在年关这时间锋利的刀刃上,我的心疼痛而嗷嗷待哺。

这么说,我难道就是一个没老家可回的人么。我不承认。我的老家,就在离我生活城市不到10公里的地方。我总觉得,故乡应该在更遥远的时空里,比云端更缥缈一些的地方。诗人老柏老家在东北辽河边,他在年关里写了一首诗,说故乡深夜从万里之外伸出的巨大鱼钩,他如鱼一样咬上钩了。

一个人居住的地方,它到底需要生长多少年才成为故乡。故乡,又到底需要多大一个地方,便于我们的灵魂收纳与携带。故乡这个庞大的字眼,其实微缩到一个字眼,有时就是有一处老房子可以回去看一看,住一住。

20多年前一个大年夜,我回老家,在夜里山梁上看到了令我心旌摇荡的一幕,山下一群人高举着长龙游荡的火把,他们是在外地打工刚下火车客车,风尘仆仆赶回老家老房子里守除夕过年的乡人。其实很多乡人已在城里买了房子,但老家的老房子,在这个特别时刻发酵成步履匆匆回老房子来守岁的乡情。一些乡人从城里还常回来,把老屋四周打扫一下,把瓦楞上的草拔了,把那老门重新安上一把锁。我也一个人常悄悄回老家,就是想嗅一嗅那老屋顶上的炊烟,嗅一嗅松林路边的牛粪味,望一眼散布村落四周血管一样的阡陌小径……

那年我家的老房子,因为老家附近工程建设被拆除,在挖掘机的轰隆声中寿终正寝了。我看见,挖掘机把老房子四周的桉树、枇杷树、皂荚树、槐树、梨树连根拔起,裸露出来的巨大根须似在呼喊,旁边一些老乡们扶着还没倒下的树,双腿发颤。那些生活在城里的乡人们,簇拥着回老家,站在高处,用刻舟求剑的目光指指点点着哪里曾经是一条沟、一条堰、一口塘,更念念不忘的,是他们那灰飞烟灭的老房子。

秋天,爸爸还在心心念念着当年那故土上的老房子,老房子里点点滴滴的记忆缝缝补补着爸爸日渐浑浊的时光。爸爸远行到另一个世界之前的秋夜里,他还梦见回到老家老房子里去喝了一碗青菜粥,奶奶唤着爸爸的乳名继续给他添饭。

爸爸没有回到老房子里去,他被困在时间里的老房子里,到84岁的年纪里还没走出来。

我也是。困在时间里的老房子,它成为一张底片,在光阴的深水里显影,闪烁着温暖动人的光芒。

关于房子的文章4:阳光下的旧门槛

文/姚一凡

老房子里陈旧房梁、残破墙壁上挂满了蜘蛛网,屋檐上生满了绿锈的青苔仿若外婆脸上的皱纹,这像是一幅忧伤的风景。阳光照在那道经岁月洗礼过的高高门槛上,它就像是外婆牙齿脱落后的牙床,只留下一个个坚硬的印记。

记得小时候外婆喜欢坐在门槛上,静静地沐浴着阳光,她眯着双眼,微微抬起下颚,似乎是在呼吸着新鲜光束里带着青草香味的空气,或是看着在院中玩耍的我们露出满足的笑容。那样子像是一张温馨的旧电影剧照。外婆那张风刀霜刻的脸在阳光下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笑容如一朵荷花在水面开放,那一道道深刻的皱纹也变得柔和起来,仿佛变成了一圈圈涟漪。可是现在外婆不见了,那道高高的门槛上没有了外婆的身影,变得空落落的,如我的心一般像是没有根的浮萍无处落脚,泪水早已忍不住溢出眼眶……

外婆是个平凡的农村女人,她勤劳,能吃苦,纯朴,有如松柏般坚韧。外婆一共有四个女儿一个儿子,全都是外婆一手拉扯大的。外公因一场车祸伤了肾脏,卧病在床,那时候舅舅和小姨才几岁大,二姨和我妈也仅仅只有十几岁,失去了家里的主要劳动力,生活的重担全压在了外婆一个人身上。外婆很苦,每天从田里干完农活,回来还要照顾病重卧床的外公,家里那一点点积蓄也全部用在外公的身上,全家过着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外婆也越来越苍老憔悴。从老照片里我看到外婆年轻时的美丽,可是从外公去世后的照片里看到那个美丽的女子像是突然苍老了几十岁,她的背弯了,发鬓斑白,脸上那皱纹如刀刻一般印着生活的苦涩,这也许就是生活的代价。

记得小时候我很不喜欢外婆摸我的脸,因为她的手很粗糙,扎人。十年过去了,外婆已经不在了,我却经常怀念起那双长着厚厚老茧的手抚摸我脸的感觉,我觉得自己可以了解她那厚重的一生,就像是我可以和她的心连在一起,不仅是血脉,也是一种深沉的爱。我坐在外婆常坐的那道破旧的门槛上,让阳光均匀地洒在身上。那温暖的阳光让我沉浸在回忆里不愿醒来,我突然体会到了外婆坐在这里时的那种感受,让内心里那些阳光照不到的快要发霉的往事拿出来晾晒一番,不光是身体,连灵魂都在阳光下舒展、温暖、坦荡。阳光,像是一个伴侣,慰藉着我们的心灵;又像是一种记忆的符号,静谧蕴含着一种对生活的刻骨伤痛。

无论多么坚固的房子都抵不过时光匆匆,人会老,房子也会旧。看着眼前这座有太多外婆记忆的老房子如今已是断壁残垣,老房子也随着外婆的离去变成了一座坟墓,埋葬了外婆的一生。

这一生剩余的时间我也只能在回忆里找寻外婆坐在那道高高门槛上的身影……

关于房子的文章5:老房子

文/康丽丽

三月,春闱不开,户塬后坡还是漫山黄土,衰草连天。

那个午后,不经意中,我被黄土中一块墨绿的竹林吸引。走近竹林,一老房子若隐若现其中,给这荒山增添了一份静谧和美好!

心中的老房子,应该是竹林环绕,清泉泠泠,鸟跃雀鸣,孩童在林间穿梭,寻找乐趣。只是,这里春风不至,寂静寥落,我们来早了!

远处,黄土地中偶尔有一簇簇绿色植物在召唤我们,挖荠菜才是此行目的。看着同伴们欢笑中匆忙劳作,心中莫名的感动代替了刚才的失落,快乐悄悄在心底滋长,瞬间美丽了所有景致!

数年前,也是这样的时节,和好友在老房子边,一副纸牌,几袋零食,就可以疯玩一个下午,享受老房子的恬静和友情的温暖。细雨飘洒,看乌黑的山峰在烟雨中静默变幻,任凭细雨湿了衣衫,也无折返退意。

眼前,同伴们忙碌的身影,给这无际的黄土注入了生气。虽然,脚踩枯枝败叶,没有绿草茵茵,香花蜂蝶,莺歌燕舞,但春意已经洋溢在大家的眉宇之间。我的发间,被调皮的小女子插上了一朵黄花,她遗憾地说,要是再有几朵就更美了。

荠菜显然还不够肥美鲜嫩,但丝毫没有影响我们采摘的兴致。我想经过焯水,腌制,拌上鸡蛋,包成饺子,配以葱姜蒜醋调成的汁子,依然会口口生香,唇齿间满是山野的味道,这无疑是儿时最美味的佳肴,更是春天给我们最好的馈赠。

站在山间,远处野樱花盛开,洁白如雪,点缀在参差错落的房舍间,袅袅炊烟,恍若仙境。山下的户塬街道,楼房鳞次栉比,宛如游龙,潜伏在河岸边,静静守候一份宁静与美丽。

尽管,这一隅春姑娘姗姗来迟,但那竹林环绕的老房子和荠菜佳肴,早已镶嵌入梦。

关于房子的文章6:最美的房子

文/王吴军

和朋友在一起闲聊,互问什么才是世上最美的房子。

我说,我觉得世上最美的房子是广阔无垠的大自然,置身其中,可以尽情享受阳光,可以尽情欣赏风景,可以尽情观看人间。

我说完后,朋友若有所思地点头。

其实,大自然真的是世上最美的房子。

大自然这座房子能给人无穷无尽的遐想空间,春有鲜花,夏有清风,秋有硕果,冬有安详,晨有露水盈盈,晚有星月在天,在大自然这座房子里,一切的风景都是那么生动而美好。

在大自然这座美不胜收的房子里,如果有知己爱人相伴,那么,其乐更是融融。

而且,置身在大自然这样美妙的一座房子里,至少还不用费尽心思地去找要和世界亲近的那一扇门,也不用绞尽脑汁地去寻觅要看风景的那一扇窗。

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我们总是在费尽心机地寻找着各种入口,搜索着每一条出路,从来没有让自己彻底地放松身心,许多人也不敢去追求并拥抱自己想要的东西。

人,为什么要活得那么累?

大自然这座房子能让我们的整颗心完全地释放,能让我们用自己的眼睛好好去看一看真正的世界,更能让我们用自己的一颗心自由地去感受世界上真正的美和真正的爱。

如果真的要投票推选世上最美的房子,那么,我认为,大自然应该是当之无愧的最佳得主。

因为,在大自然这座房子里,你我都能看到最丰美的风景,拥抱最有情趣的美好。丰美是人间的至美,情趣更是人间极为难得的人生之乐,这一切,大自然这座大房子里都有。

我喜欢世间丰美的风景,我更喜欢有情趣的生活。我是爱与美的追随者,如果我拥有爱和美,我会用毕生的努力去呵护这世间的美好。在爱情上,我追随的爱是两个人的相知相融之爱,在生活中,我追随的美是由内而外弥漫出的灵动之美,因此,我喜欢大自然。

是的,如果真要投票推选世上最美的房子,我会毫不犹豫、满怀喜悦地把我的一票投给大自然。

关于房子的文章7:被走远的树

文/程予东

西院翻成了砖瓦房子,院里的那棵榆树,已经走远了,可是我忘不了它。

榆树在我感受到的春天里一次次苏醒,不信你看那一嘟噜一嘟噜的果实不都是紧凑地伏在枝条上在风的臂弯里游荡,游荡吗?一钱钱稚嫩的心在浅绿的榆片正中怀着朝圣的心情酝酿着走向下一个夜晚的梦。一朝醒来,看梦在阳光下纷披着疏朗的手掌,也是攀了它的枝干,一腕的枝条奉出自己的坚韧撑起你的调皮,撸下一串,投到嘴里,清甜的滋味催开舌尖的味蕾,缓缓流动,缠绕。

这样的好景在那个浓郁的季节戛然而止了。

没有错的,那个浓郁的季节,西院里的每一棵树都在伸展着自己的幻境。刺啦刺啦,一声又一声的,从西院里固执地传来,我的心不由得揪起,腾地从床上弹起,投到西院,哥站在榆树的两端,锯子尖利的牙齿啃啮着它合掌粗的枝干,“干嘛,干嘛要锯掉它啊!” 我的声音喷涌出来,好像被扔到了火海即刻焚毁。“凭什么?”我跑了过去,拽着哥青筋突起的胳膊,“不好好长的东西,打家具只能做帮衬的底子。拿它做造房的檩条?房子都翻新两回了。一起种下的梧桐恁粗了,这个长得不快的东西,留它作甚?”哥眼也不抬,闷着头把答案埋在汗水里。锯子过处,你森白的骨粉散落在潮湿的地面上,又被使力的脚踏在地下,你无言的承受,一颗小小的心阻挡不了他们强悍的臂膀,一直阻挡不了。他们膨胀的念想里,没有你的位置,他们想着所有的存在都要合宜他们的需要。

在这点上梧桐比你高明,它们的叶子只是略小于荷叶,掩饰不了张扬,紫色的花大张着嘴巴,不但流溢出浊臭的味道,而且身子妖姬般修长,花心空荡无非是借此想把声音传得远些,好让路过的人都知道,这样的树心还会有多少密集的纹路?我曾经叩它的干,里面传来“当当”的声音,像一口灌风的洞。是呀,树心怎么可以放过和叶子、花朵的配合!它们是一伙的,这是它们的特长,特长的东西,一般根植在需要的沃土之上才显现出来。结果它们先被留着,在天地间耀武扬威地。你们呢?把全部的榆心都拿出来,曾经在饥馑的年代里喂养过贫弱的嘴巴,使他们能够跌跌撞撞地保持前行的姿态;童年的孤寂里,你以细弱的臂膀安稳地托我朝着云的方向,你是细弱了些,可是我在你每一条枝上都是无恙的。叩击你的躯干,沉沉实实的回响。你所想的是把心密密地抱紧,来演绎自己的缓慢,是不是一直坚信只有缓慢的脚步才可以绣出安稳恒远来?你的耳一定捕捉过那道逶迤的静水,它无言的走远,最后走成一片海;你的眼也一定注视过机器吞吐的画幅,也一定看到了风清午后濡染的墨画价位在扶摇直上。可是眼下,在一切都求速成的年代里,很少有人等你长大了,你缓行的做法怎不显得竭蹶啊!

后来,很是不幸,我在王鼎均的《那树》里读到了这样的句子:那树,那沉默的树,暗中伸展它的根,加大它所能荫庇的土地,一公分一公分的向外。这世界上还有别的东西,别的东西延伸得很快,柏油一里一里铺过来,高压线一千码一千码架过来,公寓楼房一排一排挨过来。夜晚一公分一公分的速度被日夜兼程的一里一里、一千码一千码、一排一排的速度打败了,速度上的胜利是真正的赢得吗?

风在我瘦薄的身子周围旋起,一时无言。我知道很多东西随榆树被走远了……

关于房子的文章8:老房子

文/高璨

我不止一次地,在离开它之后路过它。路过最熟悉的风景与陈设。我坐在空荡荡的公交车上,透过窗玻璃看它,看它站在原地,目光追随着我,它欲言又止。

现在,我不能带它走,它也不能带我走。我们只是相互路过,而实际上它从未变过,改变的是我。于是我便再一次地路过了它,路过这看着我一天天长大,陪伴我度过最无忧无虑,最天真无邪的童年时期和少年时期的老房子。

房子是眷恋人的。在家人还未归的夜晚,房间里黑漆漆的,它就一动不动地瞅着门口,全神贯注地听着熟悉的脚步。在主人回来打开灯之后,它会欢呼雀跃,会献上一大束具有家的温馨香味的花朵,来表达它的欢愉。

在房子的成长历程中,家人之间的交流造就了它的性格,脚步声、笑声和哭泣描述了它的表情,偶尔某些食品生的飞蛾就像它自己的心事,房间里渐渐泛黄的墙皮,越来越多的家具和杂物以及墙角的蛛网都是它面容衰老的证据,但是心的年龄却与屋子里的人拥有同样的岁数。

它与屋内的人一同生活起居,它看着屋里的小孩一天天长高,它早就以为自己是一个温馨的家。直到屋里的人搬走,搬来了新的一户居民,它的心骤然老去,重新粉刷过的墙壁和新添的崭新的家具掩饰不了内心的苦闷。因为从那时起它才重新意识到它只是一个房子。它会不会有种被遗弃的痛楚?它会不会明白它也许再见不到曾经的家人一起坐着吃饭说说笑笑,一起睡去静静悄悄?它是不是把孩子小时候不慎滚入柜子底下的小玩具藏在了更靠里面够不到的地方?它会不会默默地流泪?在雨天时,它的窗户上流淌着比窗外雨更急促的泪花,它的命运陡然从家降至出租房,每一户住个三年五载就再换一户。它彻底老了。

我不忍心进院子,上电梯,在我无法进入的家门外徘徊,看过道上我曾经养植物的痕迹在雨天时显现出来,看白色纱帘的另一面放置着记忆中最后的固定电话。而我又多么想进去走走,即使其中的摆设会令我觉得无比陌生,连味道也变得无从忆起,但房间的结构还在,木制的阳台还在。我常常思索,再次迈进这个房子,对于我来说,会不会有种前世的感觉?这一点也不夸张,就是明明面对陌生的风景却坚持这个地方我曾经来过,我曾经住过。

有人说水晶有记忆,但是可以通过某种方式洗掉,我想说房子也有记忆,但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彻底清除,因为那么多的人与事都与它有关。

在一套新的房间内,重新培养家的感觉是需要时日的,甚至之前的装修布置若不想做得草率,都是需要耗费大量心血的,这些付出的心血会让这所新房子觉得它自己正在成为一个幸福的家。它却不知道,自己只是个房子而已。终有一天它也会被抛弃,沦为不是家的住所。

燕子年年归来都寻求同一个巢,人类即便在一个城市内生活还要不断搬迁。我的想法一直是,除非迫不得已,不要搬家,房子本身并非消费品,家也并不是有成员就足够。劳费心血与情感装修的房子,为什么说走就走呢!将来出租后所换取的经济效益,也许并不比所花费的心血与体力、时间与感情的价值多。

动物为食物迁徙,人类为不知足购房搬迁。人们常常感叹于会建造与记忆屋舍的动物卓越的智商与才能,却把自己降身如浮萍,无根无依,无牵无挂,溪流虽小,各处相似,却还是不肯落脚。只是推动浮萍的力是风的力水的力,推动人类的力是血液中贪婪、奢华、拜金主义的力。

这个社会在飞速奔跑,把灵魂都抛在了身后,何况一座座沉重的老房子呢。但是对于房子本身来说,它不会想这么复杂,它只是认为这家人为它不知道但是很必要的理由搬走了,为它不知道但是很必要的理由三过家门而不入。但是它的小主人在每次路过它时,为什么会流泪呢?

没有告诉老房子的是,我曾多次从梦中醒来,竟身处过去老房子中的卧室,一切熟悉而亲切。回不去的过去,总在记忆中一遍遍重演。

关于房子的文章9:碌碌一生,无为一世

曾经的房子好多门,

没有一扇窗,

就在上帝一扇一扇的给我关上门时,

我也不怕什么,

我还有下一扇门敞开着…

可是,

当仅剩最后一扇门时,

我开始心慌了…

连最后的那扇门也关了的时候,

我流下了泪,

问上帝,

为何在这房子里给我打开这么多扇门,

却不给我开一扇窗!

当然,

上帝不会回答我。

我落寞地坐在幽暗的房子里,

看着四周白森森的墙壁,

仿佛上面有着无数的狰狞笑脸在嘲笑我…

我默默回忆那些门的开与关,

门开时的喜悦,

门关时的失落,

种种回旋在脑海!

曾经很努力的试图不让一扇门关上,

最后却是伤痕累累的看着它发出“砰”的一声响,

那响声就彻底隔绝了我和那扇门后的世界…

这就是最后那扇门,

我不知道这扇门现在为谁开启,

我只知道,

我已经没有办法再去打开这扇门。

在门外踌躇,

趴门上聆听,

靠着门睡下,

门那头的动静真的不曾在了!

唯一还能看见的就是这冰冷的门……

许久,

一道阳光把睡眼朦胧的我叫醒。

窗,那是窗!

我起身趴在窗头,

外面好不热闹,

可我看见的尽是悲欢离合!

转身靠墙而坐,

门关的时候埋怨没窗,

窗开了却没了跳窗而出的胆量!

就因为怕。

不想再被伤,

不想再把这扇窗也关了。

守护着这第一扇窗,

冷眼看窗外为门为窗而伤的人,

笑自己过去也是这么一个人,

却非得把自己看得与众不同。

呵呵……

上帝给你关上了一扇门,

就会给你打开一扇窗。

关于房子的文章10:冬之佳境

文/谢祺相

有人说,冬天像一所房子,无论你在春天溜达,还是在夏日狂奔,抑或在金秋漫步,到最后,总要回到冬天,回到自己的家。冬天有家乡的呼唤,冬天有母亲的期盼,冬天有温暖的火炉,冬天还有拉不完的家常。冬天令人心醉,在于野外严寒和室内温暖的强烈对比;冬天令人神迷,在于雪的飘逸和梅的馨香。

冬天是最宁静的季节。一阵北风呼啸,几片落叶狂舞,然后,冬天便安静下来,静得可以听见雪花的飘落,静得可以听见梅花的盛开。雪是冬天的客人,梅是冬天的主人,宾主相见之际,没有虚伪客套的寒暄,只有彼此心照不宣的嫣然一笑。冬天的静,在于河流放慢了脚步,北方的河凝结成冰,换一种坚强的姿态度过寒冬;南方的河渐行渐止,以适应两岸人家祥和的节奏。冬天的静,在于农家的炊烟,无风时直抵天际,连接同样安静的云彩,有风时飘逸多姿,钻进檐下钻进窗户,看东邻的老人饮酒,瞧西家的小妹梳妆。冬天的静,就连喜欢狂吠的狗也变得懒散,有人接近时,左瞧右看,分辨到底是不是自家的游子归来,害怕认错人闹出笑话。

冬天是最悠闲的季节。秋粮归仓秋播结束以后,冬天便有了难得的空闲。冬天的悠闲可以看到墙根晒太阳的老人,手里的旱烟一锅连着一锅,闲话都能扯到联合国去;冬天的悠闲可以看到村妇们纳鞋底打毛衣,那针线针脚能有多密就有多密,密得柔情蜜意一点都不会流失;冬天的悠闲还看到顽皮孩子们堆的雪人,一个比一个大,一个比一个形似,那插作鼻子的物事从小树枝换成玉米芯,从番薯换成胡萝卜,就差把自己的鼻子拧下来安上去。只有冬天,农民们的繁忙终于可以告一段落,腾出时间来享受美好生活;只有冬天,乡亲们的劳碌可以变成休闲,变成随意和闲适。

冬天是最洁净的季节。白色是冬天的主色调,虽不动人却多了一份纯净,冰雪是冬天的盛装,哪里都是亮晶晶的世界,那透明的冰凌里,不但可以映照你的面容,还能映照你的内心。冬天的洁净在于树,虽然落去繁茂的叶,但也脱去厚厚的伪装,所有枝和干都能坦诚相见,诉说着兄弟相见恨晚的豪言。冬天的洁净在于天空,虽然看似遥远,却不会有乌云,不会有电闪雷鸣和狂风骤雨。冬天的洁净在于雪山的增多,像婷婷玉立的少女向上天展示素雅和圣洁。冬天的洁净在于人们面对寒冷所表现出来的顽强团结,内心充满从容安详,合家团聚怡然自得的心态会将幸福感无限放大。

冬天的确是一所房子,是人人向往的心灵居所,是亲情融融的温馨所在,是美梦成真的时刻,是人生难得的佳境。

关于房子的文章11:一路奔跑的汉子

文/王华

我房子的窗口临街,位置在县城边上。早上,我常会看见一个男子,40多岁,从我窗前外的路上,一路小跑往县城里赶,到了傍晚的时候,又会看见他往早上来时的方向跑。

其实这个男子是一个身上有残缺的人,很明显,是小儿麻痹症,四肢有点萎缩变形,不可能支撑起他正常的走路步态,他无法平衡,无论哪一只脚落地,如果停下来,都会摔倒在地,所以他永远无法闲庭信步,只能一路一颠一颠地小跑着前行。

有一天周六恰好和妻子一起在窗边看风景,偶然看到了那个奔跑的男子。我指给妻子看,说:“你看那个男的没有,每次走路总是要小跑,真是太惨了。”

妻子说:“哦,那个男的,我听认识他的人说过,他是附近一个村子的,每天到县城亲戚的中药店坐着帮收草药,他懂看那些草药的药性和好坏,不过工资很低,当然,民政部门对他们一家也有所照顾,近来还列为贫困家庭,成为帮扶户。”

妻子又对我说:“你别瞧他这个样子,其实他也有老婆孩子呢,不过,他的妻子也是残疾人,干不了活,可他们的孩子却很健康,去年,他的大儿子还考上了名牌大学。”

听了妻子的话,我的心里产生出一种莫名的震动来:这个男子,身子虽然残废了,连正常走路也办不到,只能用一路小跑来对抗生活的艰辛,做着一份收入极其微薄事来养家糊口,供孩子上学。这样一个丈夫或父亲的身份,是如此的卑微如尘,却又是如此的高大伟岸。虽然我不了解在生活中他付出了多少异于常人的艰辛,但生活中的种种困难坎坷,并没有让他屈服。

再次见到那个男子时,我再也不觉得他可怜渺小了,而是从心里敬重着他。他不能走,却用一路的小跑来对抗,一路只顾向前从不曾倒下。

关于房子的文章12:没有房子,爱情在哪里着陆?

最近,微博上流传着一张照片,照片翻拍的是上海某房地产广告,广告语写着:没有房子哪会有老婆。一语激起千层浪,在网上掀起了网友的热议和转载。

早在两个月前的七夕,我就收到朋友从厦门给我发来的一条彩信——厦门某楼盘的广告,广告语是:没有房子,爱情在哪里着陆?一针见血,朋友直呼绝了。

当时正值新政百日之期,威力的震慑还算猛烈,然而对于年轻的爱情男女来说,这并不影响整个广告语带来的冲击力。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房子与爱情,或者说是婚姻有着如此密切的联系。从“丈母娘需求”被无限放大以来,房子几乎成为了世间男子虏获女子芳心的必要条件。

没有房子,爱情在哪里着陆?

恰似温柔的情话,却尖酸地道出了现实的残酷与无奈,真实地让人不得不承认,感情与房子赤裸裸地挂上钩,早已成为一种病态的社会现象。

可悲的是,最近还流传着另外一个微博:婚姻诚可贵,房子价更高。直接抨击应对限购令而引发的“假离婚潮”。

既然爱情已经着陆,又为何要让爱情再度悬空?

限购令下的中国楼市仿佛又回到了计划经济的时代,让人联想起了那个为了应对物质缺乏而诞生的“粮票”。每个家庭限购一套房,等于一张无形的“房票”。潜台词是:房子很稀缺,所以要限购。

然而,早已习惯了商品经济思维的都市男女们,面对稀缺的东西,总会产生抢购的本能。在没有强有力的供应支撑下,迅速成交放量,随之而来的就是供不应求,那么,房价还会有什么下降的理据支撑?

到头来,无论有房没房,你的爱情,似乎都只会悬在半空,无法着陆,何其悲哉?

关于房子的文章13:我们村的房子

文/王柏坤

我1942年出生在界牌当时叫廿九圩埭的小村里,全村12户共32人,这12户人家还包含了有母子分家在内,实际只有8户人家。全村共25间草房子,3间瓦房子。

我家住在祖上留下的3间草房子里,除了一户姓蒋的两兄弟合住3间瓦房外,我家的居住条件就算是好的了。一是房子比人家高;二是屋面用的是木头椽子,而人家是竹椽子;三是墙体是干土墙。有几家的墙体是泥巴壁的,这种墙就是用芦苇编一个墙体,里外用泥糊上,很不安全,蛇虫很容易钻进去。和我同龄的邻居王纪长老人,小时候就在晚上被蛇缠绕在颈项里,幸亏其哑巴母亲发现早,用剪刀剪断蛇体才脱困。

到1978年,我家兄妹6人除大妹出嫁外,我和小弟均已结婚生子,连父母在内3个小家庭共11人还是挤住在80平方米的3间老草房子里,人均不到8平方米。

1978年,我在大队干农业技术员,春末大队为推广新技术首次搞温室无土育秧,需24小时有人照看。抓生产的副主任为了节约劳动力提出他和我各顶一个班,结果副主任由于工作繁忙没有到场,只得由我一个人顶两个班,我每天从清晨六点不到到温室一直要到第二天凌晨三四点才回家休息。家中老婆除了生产队照样出工还要照看两个小孩和一头大肥猪。时间一长两个人都累得不行了。一天凌晨四点多钟,我的房间突然发生大火,3间草房子全部烧光,我11岁的女儿也被大火烧死。

1980年,大队终于在居民点给我安排了3间宅基地,在村民和亲友的帮助下我开始建房。当时居民点的平瓦房都是人字形屋顶,用木头椽子,上铺芦网、油毛毡再盖瓦。木头椽子既贵又难买到,为了省钱,我决定人字形的屋顶浇筑水泥屋面后盖瓦,谁知开工以后,几乎所有亲朋好友都来阻止或劝我,一句话——这样做非常危险,方圆几十里范围内从没人这样做过。经过负荷力的计算,我还是坚持用水泥浇筑了屋面。

1980年秋,我生平第一次搬进了84平方米的平瓦房。我的小弟已先我一年搬进居民点的3间平瓦房里。二弟随后也在居民点建了3间平瓦房。人均居住面积达20多平方米。这时我们界牌人民已有七八成的农户都搬进了居民点,由住了几千年的低矮草房搬进了明亮宽敞的平瓦房。

改革开放的春风吹到我们界牌,贩卖不再算是投机倒把。我开始用自行车到常州收购工人们多余的劳保用品——纱手套回来卖。每副手套收0.38元,每次1000副手套可赚200元。又从常州批发一些打折的小商品到界牌集镇上卖。

1989年界牌建设菜市场,我决定在菜市场买一间商品房,向我村在工商所负责菜市场建设的李腊根同志提出,要买门朝南的商品房。李腊根就劝我说:“你现在买了房子,估计这辈子是不会再造房子了,我劝你一下子买两间,就买东边的两间,虽然它只有一间门面房,但你可以开旅馆,因为工商局决定将外面所有灯具门市部都迁到菜市场里面来。”

终于在1990年秋,我又生平第一次搬进了街上的两间二层楼里居住。老婆也近水楼台先得月做起了卖蔬菜的营生。我们的身份也由纯农民变成了半个街上人——半商半农。此时我们界牌大约有几百户农户购买了集镇上的商品房,当时只有百分之十几的农户由平瓦房翻建成二层楼,不过,至此我们界牌已经见不到一座草房子了。彭家埭的赤脚医生颜小龙在1992年建成3间二层楼后,同村村民吴巧生羡慕地说:“如果哪一天我能造起像你这样的房子,我就不上工干活了,就整天在家看房子。”可见当时建楼房的家庭还是很少的,特别是好楼房更少。

随着丹阳工业的兴建,全国到界牌来采购汽车配件的人越来越多,界牌的汽车配件门市部已达数千家。我于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也在集镇一间门市房占一个角落买卖起以倒车镜为主的汽车灯具。

2000年,我又回老家新建了3间楼房,并于同年底搬进了内部结构独特、总计380余平方米的楼房里。此时我们界牌绝大多数农户从平房搬进了楼房。同时还有超过了千户的家庭购买了集镇上的商品房和别墅楼。更有许多农户将原来的落后于时代的楼房拆掉或卖掉,新建更加豪华气派的新洋房。

2000年底,我家搬进新居那一天,我对刚从大学毕业的儿子说:“我1980年造了3间平瓦房,1990年买了2间商品房,今年是2000年我又造了现在这个新楼房,应该说是10年一个样。我60岁了,以后再要变样就只能靠你了。”不过儿子也不负所望,于2004年在常州购买了84平方米的住宅楼,到2009年又因为嫌小,又在常州购买了120平方米的住宅楼。至此我家人均拥有住房面积已达120平方米。这一阶段,我们界牌在各大城市购买房产的大有人在,根本无法统计。

我对我们界中村的住房做过调查,上世纪五十年代,我们村人均居住面积不足20平方米,且以草房为主;而今,全村除个别农户没有楼房外,人均拥有房屋面积已超过100平方米。除了自住,大部分出租挣零花钱。住房不仅宽大敞亮,而且室内装潢高档漂亮。

关于房子的文章14:可能的窗子

文/忽然之间

窗子开在墙上,是墙的眼睛,是房子的眼睛。就像花朵开在枝头,是树的眼睛。就像菊花开在乡野,是大地的眼睛。

每一处窗子背后,都有一双眼睛。

我常常站在窗下,拉开窗帘,推开厚重的隔音玻璃,透过防盗的栏杆,看外面,看世界的远处和近处,看世界的高处和低处。

我的后窗朝阳,阳光和鸟鸣很早就将我唤醒,我就拉开窗帘,躺在床上看,这样看,只能看到树梢和电线上的鸟雀,当然,我更多的是看到它们之上的天空,然后胡思乱想:所有的天空都是谁的?你的所有天空是哪一片天空?你的那一片天空,都是属于你的吗?

这样想,就这样想个十几分钟,我就会从床上起来,站在窗前。后窗很好,它适合一个人静静地观察和遐想。有树木陪着你,有喊不出名字的雀鸟陪着你,有开放的花或者凋零的花陪着你,有盛开的和尘封的土或者往事陪着你,彼此不说,彼此安静。

一条河,窗前的一条河,延伸了许多可能的目光。

你看到,雨点落在那条河上,时轻时重,时缓时疾。你看到一只白色鸟,总是在雨天出现在那个位置,距离你很远,但又是你能看到的那个位置,它像一个优雅的女子,将修长的腿没于水中,或者露出一半。时间长了,它也会轻盈地飞起,消失在你目光所极的地方,然后,在你有一点失望和期待的时候,它又再次出现,而且,位置还是那么巧,就是它曾经的位置,就是你正好可以注视它的位置。那样的鸟是不是一只命命鸟?

偶尔,你会把目光从那条河上移走,越过河岸的那一排易杨,那样的易杨,很容易让你回到故乡,它们都有着故乡易杨的样子——挺立,沉思,偶尔感伤,大体昂扬。它们,是你故乡的易杨吗?它们是村前屋后,你曾经的易杨吗?不可能吧,或许你在思乡,那么,所有的易杨就都是你故乡的易杨了,偶尔感伤,大体昂扬。

然后,你会看到双塘路上,人来车往,他们都有着一样的匆忙。那个在天人桥上卖早点的铺子,生意很好,煎饼不一定很好,但是,它可以满足匆忙。

那个早锻炼的女人,只是快走,她总是在桥上停留,从天人桥望着珍珠桥,她的目光可以越过中山河节制闸而可以看到另外几座桥吗?或许她正是从另外几座桥中的一座桥,来到这里,做短暂的停留和长久的深呼吸。你只所以观察她,是因为她,同样出现在你的视野,并且坚持出现,重要的是,你看到的她一直在听着音乐。

早晨的音乐,尤其是早晨锻炼的时候,会听什么样的音乐?一定不能是太伤感的音乐。运动可以减少可以对抗莫名的坏情绪。那会不会是她坚持锻炼的理由?如果不是,那就是你自己的理由。

有一次,你忍不住下楼,选择和她相对的方向,你不喜欢跑步,她也只是快走,你慢走,你对跑步没有耐心,除非是短跑,突然间的启动,突然间的加速,你会有无氧呼吸的快感,短跑需要天赋,长跑需要训练,这样的观点正确不正确?但肯定是不完全正确,世上没有完全正确的事。

你没有去看她,你没有去刻意看她的脸,而且故意把头撇向河面,你只是想知道她听的是什么音乐。她的音乐是无声,只被她一个人听到。

然后,你往深远处望,你会看到万辰国际,你会看到它的右面的那座塔,万寿之塔。以万寿的姿势伫立在时光里,伫立在人群的目光里,而你并没有登过那座塔,你没有登上是因为你没有登上它的冲动,就像你在西湖,看它旁边的雷峰塔,你鼓动自己去买票,登上去看看,可是,缺少动力,那金黄的塔身在夕阳下依然闪光,可是你不想去看它,没有理由。

你唯一一次登塔,是在A城,因为,你知道,那座塔,是郁达夫登过无数次的塔。你在A城,而郁达夫已经不在,他在1945年的苏门答腊岛上,被子弹结束了生命,也结束了忧郁而浪漫的一生。你登塔的时候一直在想一个问题:那个时候,也就是在A城的时候,他有没有酝量一件件的情书,那些情书是给他的那个霞。

塔不说话,但是有薄薄的尘漾起,有小小的尖叫在人们的心里响起,有大大的呼喊从人们的喉咙里传出,因为塔临长江,你会看到高耸和空朦,郁达夫也一定看到,看到的时候他有尖叫和呼喊吗?尖叫和呼喊的时候是在春风沉醉的晚上像一只迷羊有所薄奠的时候吗?你只知道,当尘,它漾起,就会有一些纷至沓来的声音从塔身传来,从江面传来,从遥远传来。而你到现在都不知道那座塔的名字。

然后,你会果断地把目光收回,从后窗来到书房,书房里的书并不多,你想看的书更少,原因很简单,有的太浅薄有的太深刻,有的故意煽情有的故作节制。你在书房里,有时就是为了看一场十几年前甚至是几十年前留给自己的一部旧电影。比如《泰坦尼克号》比如《日瓦戈医生》,你看到杰克和露丝,你看到日瓦戈和娜拉,他们打开了自己的窗子,他们打开了彼此的窗子,他们激情地燃烧着自己的爱和身体,但又被无法躲避的冰块击中,然后化为灰烬。是命运无情地关上了他们的窗子吗?

这个时候,你会拉开窗帘,推开玻璃,让风吹进来,让树叶飘落进来。

固定的情节总会准时地上演。你会看到对面窗子里的那个女人,她是多么地勤劳,她不停地整理床单,她不停地擦拭窗台,她不停地拖地,她不停地晾晒衣服。你会看到另一处窗子里的那个男人是多么地喜欢锻炼,他不停地踢腿,他不停地甩手,他不停地俯卧撑,然后,你看到他点起一颗烟。

然后,你会想起自己曾经的那处窗。那是2005年的那处窗,那是2006年的那处窗,那还是2007年的窗吧。

你站在三楼,秦淮北路。你通常是在雨点落下的时候走向那处窗,那时候,还有雨蓬,你喜欢听雨落在雨蓬之上的声音,而现在——2015年6月的最后一天,当你再次经过的时候,雨蓬已经变成丝缕的布条,无力地贴在墙面上。

而今日,你才知道,离你不远处的某处窗,也曾经站着同样的一个人,内心平静或者澎湃,离你并不远,但是隔着彼此的阻障,你们并不能彼此看见彼此听见。

每一处窗都充满着无限的可能性。

它只是向你全部打开,或者半打开。而每一处窗子背后,都有一双眼睛。它只是让你看,并不给你目光相逢的暗示。这是窗子的全能还是不能?这是窗子的诱惑还是窗子的拒绝?你不可能知道,能够知道的,只有窗,只有你曾经站立的那处窗,而它,对所有的细节讳莫如深,对所有的时光,对时光的所有,守口如窗。

你并不是要寻哪处具体的窗,所有的窗子,都有可能。因为你,会出现在所有可能的窗口。这样,你就能目遇可能的窗口的所有的可能。

现在,你还会不会像杰克和露丝一样,你还有没有勇气像杰克和露丝一样,在船头,在时光的重逢里,再一次,自由地张开飞翔的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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