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了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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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了的文章1:知了

文/邹汉明

知了的叫声给空旷的江南分出了层次。

躺在门板上午睡,迷迷糊糊的时候,一阵悠扬的知了声传来,你可以分辨这只知了爬在哪棵树哪一个高度上———比如门前的枣树还是稍远一点的楝树,还是更前面的坡地里的某一棵桑树……这样想,这样用心思丈量自己和知了距离的时候,心灵就被高一声低一声叫魂似的歌声牵引过去了。

知了是一种集体观念、集体意识强烈的小生物,东边的知了一叫,西边、南边和北边的知了就会群起响应,以至于整个乡村都沸腾着它们的叫声。我有时觉得,知了高声吟唱的部分才是中国乡村最明亮的那一部分。

我午睡的那个小屋子,是盛夏阴凉寂静的一个中心,也是一个圆心。知了的叫声是以我的小平屋为圆点的,我总觉得它们围绕着一个圆周在此起彼落地相互找乐。比较而言,我占据的这个圆心是整个乡村里最黑暗最静谧的一个所在———或许是人类呼出的浊气涂黑了它。知了的吟唱不会妨碍我在屋子里的午觉,时间一长,我反而习惯了在这种歌声里入睡。哪天如果没有知了的叫声,我一定会伸长耳朵,四处寻找这种夏天独有的声音。但是,在同一时间里,如果全部的知了放纵美妙的欲望,倾倒无私的热情,夏天的气温一定会上升好几个刻度。知了的歌声既纯粹又辉煌,而且十分专一,有如唱诗班里飘出来的。处在交响乐一般的吟唱声中的知了,不用担心它们会偷懒,相反,它们处在做爱般的高潮里,声音与声音相互激荡,相互缠绕,一浪高过一浪,在赛歌场上比试着嗓子似的。在热情的你追我赶的强烈倾倒中,有时还会有那么一只不守规矩的知了突然加速歌唱的语速,像合唱团的领唱,突出于一个队列,感觉到这独特的一只站在了队列前———有点骄傲,企图引人注目。那么,这一只大概就是知了世界里的天才了。它深信自己的嗓子,深信自己的技艺高出朋辈……就这样,整个乡村扔进了一场此起彼伏的露天音乐会里。

这样的情景多年之后回想,仍然令人难忘。因为某一只知了金子般纯粹的歌唱,我开始注意这小小的昆虫世界。我仿佛看到,所有的知了都带着一个欲望的使命,那就是,要持续不断地将固有的生命热情倾倒出来。想必知了听到了“黄金在天上舞蹈,命令我歌唱”的启示,因而它的歌唱是自觉的,也因此,每次听到,总是让我赞叹不已。

知了大概也是昆虫世界里天生的男高音(雌知了的世界是黯然无光的,它们的存在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可以想象,夏天的乡村已经足够热闹,但是,知了响当当的出场总是把这种热闹推向高潮。

夏天,南方乡村名目繁多的鲜花开得出奇地艳丽,知了以求偶似的叫声加深着这种艳丽。知了以旺盛的歌唱证明自然界生命力的蓬勃。

夏天,如果说花朵是江南一个不出声的惊叹号。那么,知了就是一个声音的惊叹号,它们互相印证,互相赞美,互相提醒,共同构成活泼流淌的华彩篇章。

知了的文章2:皮筋上的幸福童年

文/姜红伟

“池塘边的榕树上,知了在声声地叫着夏天……等待着下课,等待着放学,等待着游戏的童年。”每当想起罗大佑演唱的台湾校园歌曲《童年》这首歌,我便仿佛回到了我美丽的童年。

在我童年的时候,那时候不像现在,各式各样的玩具数都数不过来,但我们那时候有我们自己的游戏,无论是在学校的课间十分钟,还是放学写完作业以后,我们便玩起我们的游戏,踢毽子、丢沙包、跳皮筋、跳绳等,其中最好玩的要数跳皮筋了。

跳皮筋可以一边跳一边唱,那时候有很多跳皮筋的歌谣。这些歌谣,就像童年伙伴的名字一样,多年后我都还能脱口而出。什么“小熊猫,上学校,老师讲课它睡觉,左耳朵听,右耳朵冒,你说可笑不可笑”,“一朵红花红又红,刘胡兰是女英雄,生是伟大死光荣,我们大家学习她。”

还有“橡皮筋,脚上绕,绕在脚上跳呀跳。像飞雁,似小鸟,先跳低来后跳高。跳过山,跳过海,跳过祖国台湾岛。见亲人,小同胞,同跳皮筋同欢笑。”我们最爱唱的歌谣就是“小皮球架脚踢,马兰花开二十一,二五六、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在跳皮筋欢乐的童谣声里,有我们欢乐的童年。

跳皮筋的玩法简单有趣。皮筋是用有弹性的细绳做成的,我们通常找一些废掉的自行车里胎,用母亲做衣服用的剪子将里胎剪成拇指宽的长绳,一条长长的皮筋便做成了,用自行车里胎做的皮筋很有弹性,就是一根最有魔力的小绳子,紧紧地拴住了孩子们的心。跳皮筋一般是三五个人一起玩,大家先一起划拳,输了的两个人各拿一端把皮筋抻长,她们俩用身体把皮筋架起来,其他人轮流跳,完成者就算胜了,中途跳错就换另一人跳。

跳皮筋也非常富有挑战性,皮筋的高度不断往上长。从脚踝到膝盖,再从腰到胸到肩头,再到耳朵、头顶,然后举高,分为“小举”和“大举”,就像攀登高峰一样,一步一个台阶,脚踏实地,一级级完成才能到达难度最大的环节,也就是“大举”。“大举”就是两个抻皮筋的人把手臂高高举起,跳皮筋的人在中间按照规定动作跳。这个难度,一般很少有人能完成。

小时候我与妹妹都是跳皮筋的高手,那时候我们女孩子的身体比燕子还灵动,跳转自如。我们那个年代,都是女孩子跳皮筋,男孩子不玩。那次我跳的时候,班里的一个男孩子在边上不停地为我加油,我真的成功地跳过了“大举”,他带头鼓起了掌。

童年的时光已经离我们渐渐远去了,给那个时代的我们留下一个美好回忆。我总觉得“游戏”这个词是有色彩的:我们小时候的游戏,是欢乐的而且幸福的;如今的孩子们蜗在屋子里,不是玩手机,便是玩电脑,所玩的玩具也都是从玩具商店买回来的,很少有创造性。真希望他们能够走出来,跳起来,跳出一个五彩缤纷的童年。

知了的文章3:舌尖上的中秋

文/任静

聆听完知了在树干上最后一次演奏,中秋节便循着沁人心脾的桂花香匆匆而来。大街小巷摆好月饼摊位严阵以待,各大超市内堆积如山的各色月饼,更是让人眼花缭乱。望着琳琅满目的月饼,我的味蕾突然开始强烈地想念故乡那种用淡粉细麻纸裹着的雪花来。故乡的月饼叫雪花,一个特别诗意的名字。

12岁下半年,跟着父亲在城里念书,恰好过中秋节,父亲去下乡了。放学后我一个人上街转悠。在供销社门前,排着长长的队伍,都是来买雪花的。我望见古旧的柜台上排列得整整齐齐的雪花,裹着淡粉色和白色的细麻纸,有的还渗出了一层汪汪的油,透着诱人的香味。我口袋里没钱,只好将含在舌尖上涎水生生咽了下去。

深夜,父亲将我从睡梦中喊醒,递过来一个用半截淡粉细麻纸裹着的雪花。轻轻咬一口,又甜又酥的香味立即席卷了我的味蕾,那是我有生以来吃到最美味的雪花。父亲说那是有名的子洲雪花。我舍不得大口吞咽,只是一点点吮吸着那种香味,用双手捂着,生怕将又酥又香的雪花皮掉到地上,最后,残留在手心里的雪花渣渣,也被我舔食得干干净净。那种美好的感官享受,纤毫毕现地镂刻在我的记忆深处。

吃完,我意犹未尽地望向父亲,父亲很快别过头去,眼眸里竟然有亮亮的东西闪现。后来我才知道,那个雪花是父亲回来经过单位领导小院时,人家硬塞到他手里的,他没舍得吃,给我带了回来。

母亲听说我对雪花念念不忘的馋样后,下一个中秋节决定亲自烙雪花。母亲准备了清油、头层面粉、雪花砂糖、炒芝麻、花生豆,借来邻居家烙雪花的模具,亲自和面、拌馅、烙雪花。这一天,锅灶上飘逸出一股奇特的香味,妹妹们像雏燕一样围着母亲的雪花炉,馋得直流口水。母亲一边在灶前忙碌,一边将电影中学来的插曲改编成童谣教我们唱:八月十五月儿圆,家家户户庆团圆,妈妈为我烙雪花,雪花圆圆香又甜……

令人遗憾的是,母亲烙的雪花又小又硬,怎么也比不上子洲雪花的酥香味。母亲叹口气说:“等以后有钱了,天天给你们买子洲雪花吃。”子洲雪花在陕北地区特别受欢迎,可谓“子洲雪花甲陕北”。它不但寄托了人们思念故乡、思念亲人之情,还祈盼丰收、幸福,象征花好月圆人团圆。

说起子洲雪花无与伦比的滋味,还有一个笑话:子洲马蹄沟一个老汉,在双湖峪买了一包雪花,一盒饼干,坐在驴拉车上开始享用美味。迎面汽车的喇叭声,使驴一惊,车一抖,一个雪花不小心掉到马路上。汽车一碾,雪花直接被碾进马路缝里。老汉舍不得那又香又酥的雪花,但马路太硬,雪花卡在柏油路里,取不出来。这时,老汉灵机一动,顺手取了饼干一撬,果然就把雪花撬出来了……笑话并不足信,但子洲雪花受欢迎程度可见一斑。

我在早市上终于买到了两包子洲雪花,提着往回走时,镂刻在时光底板上的记忆,霎时鲜活如初,一点点吮吸雪花的馋样,姐妹雏燕样围着雪花炉、唱着歌谣的情景,历历在目。

知了的文章4:知了声声

文/何红雨

仲夏,知了在窗外鸣唱,一声声地唱着——知了,知了……

梦境里,有故乡的那条清清小河,十分蜿蜒曲折地流向我似乎无法看得到的涯际。河边的渠岸上,是两个少年,哥哥和妹妹。哥哥手持一支细长的带网竹竿,妹妹则手拎一根细细长长的铁丝。一路洒下欢歌和笑语……

故乡的渠岸两旁是高大挺拔的白杨。在夏日的清风中,会发出轻轻微微的沙沙声,好似爱恋中的男女,在悄悄地蜜语。

天空总是高远湛蓝的,白云悠悠着浮游。偶然,会听到几声鸟雀儿的鸣叫,然后,在你去寻觅的时候,那几只鸟雀儿却逃之夭夭了。

幼时的夏日正午,我总会被哥哥唤醒。穿上彩色塑料的凉鞋,迅疾地跑去井水边洗把脸,然后,就是出发。

那出发,是直奔渠岸的。因为,在故乡夏日的午后,正是捕捉知了的最佳时机。

记忆中,高大葳蕤的白杨树上,总是栖息着不少的知了。它们或者唱起嘹亮单调的歌曲,或者十分安静地睡去。而我和哥哥,则悄悄然地靠近着它们。

哥哥捕捉知了的工具除了长长的带网的竹竿之外,还有自制的弹弓。哥哥总会十分精准地用弹弓打下那只只正在树干上睡觉的知了。每每,只听得“砰”的一声,地面就坠落一只中弹的知了。

唱歌的知了,是聪明机敏的。也许,捕捉的网子刚刚凑过去,它们就已经感知,然后,机灵着飞走了。所以,捕捉知了的能手,我的哥哥,最最擅长也最最常用的捕捉方法便是以弹弓去击打。

被哥哥打落的知了,掉在地上的时候,大约已经快要失去直觉。所以,在我迅速捡拾起它们的时候,是完全不必担心它们会飞走的。然而,即便如此,那捡拾的动作亦是要做得飞快。捡拾起来,便立即将它们串在细细长长的铁丝上。

待到一根细长的铁丝串上一串知了的时候,就是我们收工的时候了。

回到家,哥哥会立马点燃炉膛的火苗,添加适量的柴火,再将串在铁丝上的知了放进火中加热,直至不消一会,有知了的肉香,轻轻袅袅地漫入鼻孔。

烤熟的知了,被我们从背部掰开,然后只吃其背后的“精肉”。那“精肉”咬进嘴里,是些微的浓香。

或许,是童年的光阴恰是物质相对匮乏的时期,所以,那浓香的知了肉,硬是贯穿了我整个生命的记忆。

长大后进城,就再也没有过捉知了的经历。

城市中,即使盛夏时分,也极少能见到知了。更别说听到声声——知了、知了的鸣唱,以及吃到新鲜的烤知了肉了。

然而,每每在盛夏,在我呆在石头森林般的高楼中,或是在我看到一些浓绿葳蕤的树木之时,都会不自觉地想到童年的那段美好时光。

——和哥哥一起捕捉知了。在故乡青青小河旁侧的高高渠岸上,白杨树高大茂密,也葳蕤挺拔,而那声声熟悉的“知了、知了”声呀,亦是如此嘹亮婉转地传入了我的耳孔。

故乡永在心间,而那段关乎知了的记忆,也永远都会被我珍存。无论时光如何荏苒,也无论岁月怎样蹉跎。

知了的文章5:你的琴声里

文/阿童木

“池塘边的榕树上,知了在声声叫着夏天,操场边的秋千上,只有蝴蝶停在上面……”流光溢彩的舞台上,儿子与两位小哥哥联袂演出的吉他弹唱歌曲《童年》赢得了观众的阵阵掌声。

除了表情比较拘谨严肃、跟歌曲欢快轻松的主题不太相称外,儿子没有弹错音,也不紧张,第一次登台献艺的经历总体来说是成功的。

回家的路上,看着儿子手捧荣誉证书兴高采烈的样子,我在倍感欣慰的同时,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他学习吉他以来的点滴片段……

子曰:“饱食终日,无所用心,难矣哉!”意思是说,一个人如果没有爱好,整天吃饱了没事做,是件非常可怕的事情。周国平又说:“一个人在精神素质上的缺陷往往会通过他的趣味暴露出来。”

将上述两个观点合而为一,可得出以下结论:一个人应当有爱好,并且爱好要在健康、有益的基础上尽量带给人文化修养和精神层次的提升。

都说兴趣爱好要从娃娃抓起,那么,对于孩子兴趣爱好的培养,我想普天之下的父母应该都会赞同上面的结论,我和妻子也不例外。

去年初,儿子还在上幼儿园大班,妻子便提出让儿子学习一种乐器,这样一来,不仅在上小学后可以通过参加学校、班级组织的公开表演活动更好地展示自己,还可以考级,对将来的升学乃至就业或许有所助益,毕竟艺多不压身,多一门技艺多一条路。

我其实倒不太在意这些功利性的目的。我支持儿子学习乐器,主要是为了帮他培养起一种艺术爱好,为的是在漫漫人生道路中,把平淡琐碎的日子过得有滋有味,让心灵愉悦丰盈,充分享受生命的美好。

在征求了儿子的意见后,我们为他报名参加了吉他特长班。起初,由于课程简单易学,儿子尚表现得兴致盎然,经常急切地问我:“爸爸,今天怎么还不上吉他课?”然而,随着指法训练和乐理知识的不断深入,儿子渐渐表现出了畏难、抵触情绪,不愿上课,课后不肯练琴,我俩经常疾言厉色地敦促半天才不情愿地练上一小会儿,甚至偶有放弃学琴的念头。

我当时想,以儿子这个年龄段孩童的认知水平,应该还不太懂得欣赏和感受音乐之美,对音乐、对乐器的理解尚处在十分浅显的层面上。他之所以愉快地选择了吉他这种乐器,或许只是出于对新鲜事物的好奇,把它当成了玩具,而完全没有想到这个“玩具”日后会给自己带来如此多的麻烦。

正当我和妻子一筹莫展之时,一个偶然的机会给了我们很大启示。一天,我俩陪儿子看动画片《大耳朵图图》,那集讲的是图图妈带着年仅三岁的图图去学钢琴,而老师觉得图图年纪太小还不适合学习,但图图妈望子成龙心切,竟举出音乐大师莫扎特年少成名的例子,强烈要求老师为儿子传授琴艺,老师无奈,只得答应先试试看,而接下来,由于图图年幼无知、调皮捣蛋而引发的一系列令人啼笑皆非的事情让老师有些嗔怒地对图图妈说:“奇迹不是世界上有多少个神童,奇迹是音乐本身,音乐不是钢琴,不是小提琴,不是任何乐器,音乐是触动人心灵的声音和旋律,应该多让孩子听各种好听的音乐,让他先从心底里爱上音乐!”

我不得不承认,我从小孩的童话、动画片中获得的人生启迪,并不比从那些大部头的典籍里获得的少。

自那以后,我们在家中经常给儿子播放各种类型的吉他曲目,从《同桌的你》《白桦林》《那些花儿》等民谣吉他名曲,到《爱的罗曼史》《阿罕布拉宫的回忆》《卡门》等古典吉他华章,甚至还有狂野不羁的电吉他solo,都是为了让他充分感受吉他无穷的艺术魅力。经过一段时间的熏陶,儿子开始主动要求我们给他播放吉他歌曲。

此外,我俩不再硬逼着儿子练琴,而是采取循循善诱的方式引导他练琴,同时将上课时间由每次一小时调整为每次半小时,有两三次实在不愿意上课也没有强迫。

不久后,我们惊喜地发现,儿子开始主动练琴了,而且练琴的时间比过去明显增加。特别是当他能完整、熟练地弹奏他最喜爱的歌曲《童年》之后,自信心和对吉他的兴趣一发不可收,常常自弹自唱乐在其中,不仅会弹的曲子越来越多,还经常在吉他谱上像模像样地写下一串串音符和各种符号,美其名曰“作曲”。

事实证明,不逼迫,反而保护了儿子学琴的兴趣。

今年春节假期,儿子完成了人生中的第二次登台表演——与几个小朋友共同演出《曾经的你》,他这次的表现比上回轻松自如了许多。

儿子演出时,台下的我在心底默念:儿子,不论将来你的爱好如何变化,你都要记住,去做那些乐趣无穷又能丰富内心的事,去做自己热爱、真心喜欢的事,用你最好的方式度过你的时光……

知了的文章6:知了声声、叫着夏天

文/张才富

“牧童骑黄牛,歌声振林樾。意欲捕鸣蝉,忽然闭口立”。

知了是一种同翅目昆虫,其种类较多,在我国就有一百二十种。雄知了的腹部有一个发声器,能连续不断地发出响亮的声音;雌知了虽然在腹部也有发声器,但不能发出声音。一到夏天来临,雄知了就会歇在树上“知了、知了”地叫个没完,声音传出很远,正是因为它的叫声音,而称它为“知了”。

知了是一种较大的吸食植物根茎汁的昆虫,通常大约有四五公分长。它们象针一样中空的嘴里可以刺入树体,吸食树液。知了也有不同的种类,它们的形状相似而颜色各异。知了的两眼中间有三个不太敏感的眼点,两翼上简单地分布着起支撑作用的细管。身体两侧有大大的环形发声器官,中部是可以内外开合的圆盘。圆盘开合的速度很快,抖动知了的叫声就是由此发出的。

人们把蝉俗称知了(我们仙桃土话叫“知翼”),关于蝉的出世、来历,这里还有一个有趣的民间传说。

相传,古代有个叫单的猎户,娶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妻子,新婚不久,单妻被一个叫堂的纨绔子弟看中,堂便常常与单套近乎,单妻早看出了堂的不良用心,就提醒单远离堂,可单不听妻的规劝,仍视堂为知己。初夏的一天,堂叫单进山狩猎,约定在山里聚会。堂趁单出门,闯进了单家,强暴了单妻。单狩猎归来,妻子哭诉了经过,单却怪妻子撒谎,伸手打了妻子一巴掌。单妻深感委曲,悬梁自尽。此时,单才如梦初醒,悔恨交加。深夜,他潜入堂家,逼堂说出真情后将堂杀死。之后,他跑到妻子自尽的大树前,抱住大树,狂叫三声“知道了”,便吐血而亡。单死后,变成了蝉。栖在枝头,终日向妻呜叫:“知了!知了!”以示忏悔。单妻被单的真情所感动,也变成了蝉,终日陪伴丈夫,只是不会鸣叫而已。所以,现在林间高歌引吭的都是雄蝉,雌蝉则是忠心伴随着雄蝉生活。

故事终归故事,但现实中的知了很早就成为文人墨客极力描写的对象:古代文人柳永词中有“寒蝉凄切,对长亭晚”的名句;辛弃疾写过“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的美景;苏轼则有“林断山明竹隐墙,乱蝉衰草小池塘”的意境。现有“池塘边的榕树上,知了在声声叫着夏天”的歌词。

知了的一生,要经过卵、幼虫、蛹和成虫四个不同的时期。卵产在树上,幼虫生活在地上,成虫又重新会到了树上。雄知了在交配之后,雄知了就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便很快死去。雌知了则开始进行产卵的任务,它用尖尖的产卵器,在树上刺出个小孔,它每刺一次产四到八粒卵,一根枝条上,往往要刺出几十个孔,然后雌知了不吃不喝,也很快便死去了。

小时候经常去抓知了玩、打“知翼壳”。可别小看这知了壳(蝉蜕),它可是一味传统中药哦!具有抗过敏、惊风止痒、清热解表、疏风的效果,可治疗风热感冒、咽痛、音哑、麻疹不透、风疹瘙痒、目赤翳障、惊风抽搐、破伤风等。现在,每年夏天,听到城里路边的树上知了的叫声,觉得有些奢侈,这飘飘忽忽的天籁,像一根丝线,将我牵引到小时候在农村的生活,有一种身临家乡的亲切感。高亢的知了声,从树影婆娑的枝头流淌出来,总勾起我无限的乡愁。沧海桑田,这熟悉的知了声声,依旧不变。

记起小时候的暑假天,约上三五个孩童就去捉蝉。用网袋或塑料袋套,用早晨趁露水没干绞的蜘蛛丝去粘蝉。把丝在展开竹竿上的一头绞好后,用它的粘性去粘住蝉的双翼。刚开始粘蝉,小孩子们就像日本鬼子偷地雷一样,总是小心翼翼的,由于手臂老是悬在半空,时间长了胳膊又酸又麻木,手开始不停地抖动。蝉发觉了,就会扑楞一下翅膀飞走。后来,将竹杆枕在树杈上,然后慢慢向蝉逼近,正要靠近蝉时,猛地向蝉盖去,蝉就被粘住了翅膀,飞不脱了。

放牛时,没有了网袋、塑料袋、蜘蛛丝……于是,又发明了用黄牛尾巴丝系个活扣套蝉。拔牛尾巴丝,牛往往会踢腿攻击你,小时候,毛命胆大,全然不顾,经常被牛踢到腹部,有时疼得半天也爬不起来。现在想起来,为了几根牛尾巴丝,要是让牛踢到“命根子”或者脑壳,揭了“天门盖子”,这辈子岂不完了。

孩子们捉知了就是玩,捉的过程也是玩,玩的是好奇惊险逞能,捉到后手里捏弄着还是玩。知了形体精致,一身洁净,手感硬实而不像蜻蜒、蝴蝶易被捏死,从不咬人、蛰人,不像壁虎、黄蜂、蜈蚣那样可怕,还会听从指挥,被捏弄时就发出美妙声音。那个年代,知了是孩子们天然玩具。

天不亮就起来打蝉壳,两人一起或三五个结伴,有时干脆独行,拿一根竹篙,一个小竹篓。低矮的树上,伸手便可摘到自己心动不已的蝉壳。蝉壳有着琥珀一样的晶莹的黄色,上面还带着新鲜的泥土。有的幼蝉爬的高了,蝉壳自然都在高处,手上的竹棍子就派上了用场,或挑、或打,蝉壳掉下来到处去寻找。竹棍短了就爬树,千方百计地一定要把蝉壳弄到手。有时爬在高高的树干上,会刮起一阵风,树干摇摇晃晃,人在树上提心吊胆的。下来时汗流浃背,也乐此不疲!天天如此。打的蝉壳多了,就用棉线把蝉壳穿起来,长长的一串一串的挂得满屋都是。大人再拿到供销社收购门市部去卖,换回笔和纸、买凉鞋、交学费。

山重水复,不疑无路。曾给孩子们教过一篇叫《蝉》的课文,使我对蝉产生了一种敬畏之情。教材中介绍蝉在地下要等十七年,才等到一个夏天,就只有这个夏天,它从泥土中出来,从幼虫成长出来,十七年埋在泥中,出来后也只能活大约90天。蝉,弱小卑微,竟有如此顽强的生命力,且在世上的时间又是如此之短,不禁令人肃然起敬。

“数符阳至九,候待伏交三”。夏至到,知了叫,年年如此。知了声声,叫着夏天;雷阵雨止,声声入耳。夏天的知了,撩拨出了对童年的几多回忆,这回忆如同陈酿开瓶,醇香扑鼻,沁入肺腑……

知了的文章7:妈妈的冰柠水

文/庄之梦

炎热的夏天,讨厌的知了在树上不停地叫着。房间里,我在不停地奋笔疾书。

“真是够了!”我忍不住大吼了一声,把笔用力地摔在了桌面上,心里有说不出的烦躁。再过一个星期就要期中考试了,我不得不关在房间里,眼前是一行行让人头昏脑胀的文字,碰巧家里又停电了,想想自己现在的遭遇,不争气的泪水“啪”的一声滴落在纸上,浸湿了白纸,弄花了字迹……

“啪嗒!”是门把手转动的声音,推门进来的是妈妈。我用手抹去眼中的泪水,极不情愿地瞟了妈妈一眼,只见她手里拿着一大杯冰柠水。怎么了?又在发“脾气啦!”她看了看眼眶通红的我,顿了顿,随后轻声地说:来,把这杯冰柠水喝“了!”我下意识地接过杯子,送到嘴边,但并没有马上喝下。此时的我,心中有一股怒火在烧,我没好气地说了一句:都“什么时候了?我哪有时间喝水!没看到我在复习?”说完,我才发觉自己这话说得有些过头,转头看了看妈妈,等待着一场“暴风雨”的来临。可没想到,妈妈仍是一脸的平静,催促我把水喝下。

在妈妈期待的眼神下,我磨叽了好一会儿,才终于端起那杯水,狠狠地吞了一大口。刹那间,冷和酸充盈了我的整

个口腔,我有一种说不出的委屈和愤怒,

本想吐出来,可被妈妈制止了,于是只好

深吸一口气,捏着鼻子,咕噜一声把水咽

下去了。我刚想发泄自己一肚子的怨

气,妈妈先开口了:感觉怎样?”“又酸又“

冷!还能怎样?”我怒气冲冲地大声说。

奇怪的是,嘴中原先苦涩的味道竟渐渐

转变成了甜味,我十分疑惑,为什么会“

这样?”妈妈见状,意味深长地笑了:这“

就对了,柠檬的味道就是这样,总是先酸

后甜。难道人生不是如此吗?总是先有

磨砺再有成功,好比你今天的学习,虽然

辛苦,但不正是为了在考试中取得一个

好成绩?”我若有所思,渐渐地平静了下

来,不禁咂砸嘴,真的!嘴巴里竟有一丝

丝的甘甜……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向

妈妈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妈妈微笑着摸

了摸我的头,轻声走出了我的房间。

以后,每当我遇到困难和挫折,想要退缩时,脑海中便会浮现出那个炎热的夏日午后,妈妈送上的那杯冰柠水,那股经历了冷酸之后的酣畅和甘甜,令我久久回味,难以忘怀……

知了的文章8:纳凉

文/闫超健

凉风轻拂的夜晚,虫儿鸣,知了叫。不知谁家的菜园子里,丝瓜架上“纺织娘”正在“轧织、轧织”地歌唱。在这优美的夜曲里,耐不住寂寞的孩子,总是迫不及待地牵拽着爷爷奶奶的手,往最凉快的方向走去。

夏夜的天空,是蓝色的,蓝得让漫天的星星都璀璨了,宛如在梦的海洋之上镶嵌了一颗颗明珠。恰在此时此刻,那些劳作奔波的人儿,老老少少,蹲着、站着、坐着、躺着,任何一个舒适的姿势,在芭蕉扇的节奏里,在湿毛巾的清爽里,嘀咕或高谈,嬉笑或怒骂,直至大汗的呼噜声渐渐开始多了起来……

这便是我对童年纳凉的记忆,上世纪九十年代的家乡,夏天农村乡亲们乘凉的情景。

直到现在依然觉得,纳凉,是一个极富生活和乡土气息的词语。

夏天的晚饭,总选择等到夜幕降临的时刻,晚饭也成了纳凉的序幕,或者说,也成了纳凉的一个环节。

妈妈总会在午后太阳下山之前,抄起竹编的小菜篮,去村前河边的菜园采摘一些新鲜的蔬菜瓜果,屁股后面当然少不了三个小尾巴。在回来的路上,顺便喊住挑着担子卖凉粉的大妈,称上几块黄粉,临走时,大妈总会额外送上一点拌好的蒜水。

在老家,夏天晚上吃得最多的当属稀饭。妈妈煮的稀饭,永远那么好吃,这种口味,无论在什么地方都无法复制,就像家的感觉。下饭的小菜很简单,四季豆、黄粉、韭菜、黄瓜、河蚌、土豆、小黄鱼。偶尔爸爸会带些新鲜的肉回来。

听到门外“卖冰棍喽!卖冰棍喽!”的吆喝声,我和弟弟妹妹总会看看妈妈,然后就是妈妈说服爸爸的过程。有时候,遇上爸爸或者妈妈不开心的时候,只能听着卖冰棍的脚踏车,由近及远。

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农村都不富裕。但农村又好像什么都不缺。

小时候最开心的事情,就是爸爸带着我和弟弟去游泳。那时的河坝,水特别清澈,到了晚上,外界的气温渐渐降了下来,经过一天暴晒的河水反倒温热了起来,在里面游泳嬉戏的感觉,自然舒适无比,远比现在的室内泳池好得多。河里的河蚌、田螺更是数不胜数,那时吃泥螺,从来不需要买,属于名副其实的家常菜。

当然,乡下的蚊子特别的多,而且几乎都是野蚊子。叮一口,便是一个大包。因此,夏夜乘凉前,几乎都会点上一支蚊香。

晚饭后的乘凉,是农村夏季最大的娱乐节目。晚饭刚一吃好,为了早一点出门纳凉,老少便会忙不迭地去洗碗、扫地。竹席、板凳、藤椅都跑上了街头巷尾。孩子们的乘凉,更多的是以调皮的游戏方式进行,扮花脸,翻斤斗,捉迷藏……

关于童年乘凉的趣事,好像永远说不完。但关于乘凉的记忆,大抵如“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般,轻巧而深刻地留在了内心深处。

知了的文章9:童年趣事

文/蒋李豪

“池塘边的榕树上,知了在声声叫着夏天,操场边的秋千上只有那蝴蝶停在上面……”每当这首歌在我耳边萦绕时,一件件童年趣事就从我脑海里蹦了出来,可尤其让我难忘的还是那一件。

记得那一年春天,妈妈从下坝乡带回了许许多多甜津津的樱桃。它们安静地躺在篮子里,馋得我口水直流。妈妈在水池里小心翼翼地洗着樱桃,生怕把它们娇嫩的皮肤弄烂了,这可急坏了我这只小馋猫,我急的一边直跺脚一边催促着:“妈妈,妈妈,快点洗,快点洗。”樱桃终于洗好了,我迫不及待抓起一大把猛地丢进嘴里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哇!这樱桃可真甜!真好吃啊!可一不留神那调皮的樱桃核偷偷地溜进了我的肚子里,这下我可慌了神,连忙跑去问妈妈:“妈妈,刚刚我不小心吞进了一粒樱桃核,它会在我肚子里长出一颗樱桃树吗?”“当然会啊!”妈妈笑着说。我最喜欢吃樱桃了,要是能在我身上长出一棵樱桃树,那该多好啊!我乐得合不拢嘴。于是我天天盼望着明年春天的到来,终于,在春雨的“淅淅沥沥”声中,我终于迎来了万物复苏的春天。可奇怪的是我的樱桃树怎么还不长出来呢?我失落地跑去问妈妈:“妈妈,樱桃树怎么还不长出来呢?”“你还真信啊,你这傻孩子,当年你吃下的种子早就消化了。”妈妈笑着温和地回答。“唉!我真是傻啊!”

童年的故事总是很有趣,每当回起来,都会让我抿嘴偷笑。

知了的文章10:“双抢”七月

文/宁朝华

喷火的七月,知了成为绝对的主角,以声嘶力竭的嘶鸣宣泄着它的激情,单调的声音加重了七月的负荷。在热气与骄阳笼罩下,目光所及的草木呈现出极度压抑下的沉默,仿佛紧紧捂住内心的焦躁不安,在刻意装点着这个让人望而却步的七月。孩子却独爱这样的七月,冰淇淋的香甜搅动蠢蠢欲动的味蕾、水上乐园的刺激丰富着盛夏的记忆……

可是,我的关于七月的记忆,只有那些年的“双抢”,它以刻骨铭心的画面和复杂难言的滋味,在心灵的页面镌刻了特殊的印记,它让我在七月学会了隐忍、坚强和宽容。

“双抢”,顾名思义,就是抢收和抢种,记忆中,它是一项维系清贫年代农家生活命脉的繁重劳动。当我告别体弱懵懂的童年,双抢似乎就成了不能回避的责任。那时,家里有五亩稻田,父亲是一名泥水匠,为全家生计常年在外奔波,在我能够下田干活的年纪,父亲就自然而然地成了“双抢”的缺席者,这意味着我要和年幼的弟弟成为家里的主要劳力,和母亲一道承担这一份重任。

通常是,东方刚露出一点鱼肚白,鸡鸣声还未推开夜色,母亲就会将我们兄弟俩从深度的睡梦中叫醒,睡眼惺忪的我们跟着母亲,头顶着尚有几分明亮的星月,脚踩着蛙鸣和虫唱,来到稻田,开始了一天的劳作。凌晨的农田暑气全无,水温清凉,微风拂面,星子和月光清晰地倒映在水中,空气中飘荡着几分怡人的爽气。

这是最适合插秧的时间段,凉爽的早晨让新苗易于扎根成活,所以,我必须弓着腰,心无旁骛地持续机械式的动作,将秧苗一根根端正地插在田里,直到一丘水田全部被一片嫩绿覆盖。此时也适合割稻,手持一把铮亮的镰刀顺着水稻倒伏的方向将其一一割倒,然后再一把把地捋好,两两相对地码放成堆,一丘偌大的稻田以春蚕啃叶般的方式空了出来。很快,一个早上的时光流失殆尽,我们直起身来,已是日上三竿,暑气渐浓,人也是腰酸背疼,饥肠辘辘。如果实在饿得不行,母亲会在中途悄悄递给我和弟弟一两个从田埂上摘来的大菜瓜,上面还残留着新鲜的露水,翠绿诱人,也算是充饥解渴的美味了。

记得有一次,为了抢在第二天早上插秧,我和母亲连夜将一亩多田的稻草全部收捡上来。那时,四下无人,垄里鸣虫轻吟,我们母子俩趁着薄薄的夜光,在水田里来来回回,将刚刚脱去谷子的稻草捆扎绑好,再拖到岸上,双脚和稻草搅动的水声在寂静的田野里显得特别的清亮。这样的劳动是极其艰辛的,新鲜的稻草经过水的浸泡,异常的沉重,尖利的稻叶还会在手臂上留下一道道刮伤的痕迹。等到把一丘田的稻草全部整饬完毕,搬到田埂,天也亮了,整个人差不多累得虚脱,疲惫感难以言喻。可是,除了咬着牙忍受,我还能有什么选择呢?

“双抢”的艰辛不一而足,历历在目。想想看,一个身体单薄的母亲带着两个年幼的儿子,要在短短的七月完成五亩田的收割与耕种,怎能有半点懈怠?在今天看来,我们那时的劳作可谓充分诠释了“双抢”的深意。尤其是烈日当空的正午,劳动力充足的人家一般都会躲进阴凉处歇息,有的人家干脆在家进行“恢复元气”的午睡,而我们不能。正午时分,最适合脱谷,谷子一收上来,就可以在太阳下迅速晒干。所以,母亲常常狠心地“逼迫”我们兄弟俩和她一道,将劳动进行到底。

烈日当空,热气蒸腾的垄里,我和弟弟将打谷机踩得震天响,母亲则在打谷机后面的斗里“出谷”。那是多么热火朝天的场面啊!隆隆的齿轮转动声,咔咔的脱谷声汇聚成正午的喧嚣,我和弟弟一只脚着力支撑,一只脚用力踏着打谷机,不停地弯腰取稻,再用双手紧紧握住,压在大齿轮上用力转动,在身体的起伏中,稻谷纷纷脱落飞入斗中,汗水湿透了我们的衣服,污泥沾满了身体……那一刻,似乎忘记了日头的暴烈,忘记了手脚的酸痛,忘记了声响的枯燥,忘记了母亲的“狠毒”,我们只想快一点完成这眼前的任务,将留在禾秆上的稻子颗粒不剩地脱下,用箩筐装好,再用肩膀运送到屋后的晒谷坪,让母亲那一颗在七月里始终焦躁的心稍稍地平静一下。

吃完中饭,在家简单地休整片刻,又要回到田里。下午的农田弥漫着一天里最难当的酷热,头上烈日如火,四周的热浪一阵一阵扑来,稻田里的泥水也有些烫人。人立在田里,起初还有几分痛苦不堪的感觉,很快,就在忘乎所以的劳作中适应了酷暑的折磨。随着太阳渐渐西沉,空气也就慢慢变得凉爽一点,不过,依然不能驱散全身的燥热,不能吹干湿透全身的汗水。等到暮色渐起,蚊子又开始肆虐起来,黑压压的蚊群在水田上空滑翔,又迅速聚集在人身周围,隔着浸透汗水紧贴身体的衣服,突然之间发动猛烈的攻击,忙碌的双手沾满了污泥,不能发挥任何抵抗作用,于是,全身只能无奈地饱受叮咬,那种又痛又痒的感觉真正是苦不堪言。这样一种煎熬一般要持续到晚上八九点钟,奇怪的是,时间长了,也就渐渐耐受了,蚊子似乎也不那么讨厌了。

双抢,从七月头忙到七月尾,每一天重复着相同的繁重劳动,随着粮食的颗粒归仓,随着农田开始新一轮的返青,我们母子三人不知不觉被晒得黑黝黝的,身体也瘦了一大圈。不过,再多的苦与累,也慢慢地被咽下,被消化了。或许,也就是在这一种特殊的经历中,我学会了宽容、隐忍与坚强。

没有参加“双抢”已有十几年时间,现在的孩子也不会再体验到“双抢”的艰辛与苦涩了。不过,对我而言,从八岁一直持续到二十岁的“双抢”经历,是融入血液与骨头里的记忆,它所带给我的感受,远非上面所写的几个画面能够完全表现出来。只能这样说,双抢,在过去、现在乃至未来的每一个七月,都会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

知了的文章11:夏天,我们找知了

文/龚舒琴

在东乡,知了的称谓有点特别,大约念作“jū yā”,但不知如何书写。

每年蝉鸣林间的时候,我的眼前总有一个身影浮现,那是一个男孩的影像,高高大大的,眼睛很有神,常常有泪盈眶。你说话时候,只是认真地看着你,不多话。嘴角总有口水流淌。他是我儿时的一个玩伴,一个被邻里唤作“夯郎”的男孩。

“夯郎”是东乡人对智商异常男孩的通称。我的玩伴夯郎是有名字的,叫大兵。他是王家大院里以杨姓人家的长子长孙。杨姓是入赘王家,他母亲怀他时候不知生了场什么病,因女儿怀孕的症相有男孩之兆,王家奶奶坚持要女儿生下。真的是男孩,个子高大,面相饱满。遗憾的是,直到我们几个同龄的孩子都可以伶俐说话走路时候,大兵依旧不能完整说话。他母亲后来生了小兵。但奶奶依旧宠着、护着大兵。

对他记忆深刻的是,他是我们夏日找知了壳的绝对伙伴。

我的童年,家中有爷爷和父母固定的收入,也算勉强。但邻居孩子时不时地有零钱买自己喜欢的东西,对我还是有很大诱惑的。很小的我,也会脚前脚后地跟着。夏日找知了壳便是。

知了是白天去捉的。在树上大声喊叫着,目标明确,好找。偷了家中的面团,或者跟着大孩子撕断悬挂在空中的蜘蛛网,绑在竹竿上,对准知了粘便可。看知了的声嘶力竭地叫,胡乱地左冲右突。只是玩,孩子们相互地比着,不觉得残忍。雄知了会叫。雌知了不会叫,我们称之为“哑巴知了”。恼了的时候,我们也这样喊夯郎。

但知了壳不一样。可以换钱。这在物质生活极为贫乏的年代,极有“发财”的魅力。知了壳不多,但找知了壳的孩子很多。

夏日凌晨三点,正是凉爽好入睡的节点。东乡还在睡梦中。王家大院长长的深宅里,小脚奶奶便来到夯郎的窗下,“夯郎,夯郎,三点了”。如同得了神旨,夯郎会一骨碌爬起。接着,左右两栋龚家、张家深宅里,邻居家的秋和我便被依次唤醒。

天漆黑。三四个孩子,挎着竹篮,拿着棍子,一路向学校旁的曹家河岸,深一脚浅一脚地摸去。窄窄的河岸两旁,柳树杨树相互对望着。一眼望不到头。这是秋白天看好选中的地方。我小,我怕,他们也护我。大兵探路,尽管不很聪明,但奶奶还是叮嘱他要保护好我们。秋和另一个女孩殿后,我走中间。原也不指望我能有收获,多一个人,多一份胆而已。

大多数时候看不到星星。林子里很黑。秋告诉我们,知了壳一般在一人高处,得用手顺树干摸。我不敢。但零嘴的诱惑,还是偶尔会大胆乱抓一气。不长时间,走一段路,篮子里也有一些收获。

两个小时以后,天就有了亮色。和褐色知了不一样的是,知了壳呈浅咖啡色,透亮,在绿色的树叶间,很凸显,可以清晰地找到。但这样的知了壳都已经在高处了,得用棍子敲打。

我不知道这样的树林也有看守人。那一日,黑暗中,我们几个在相互壮胆中潜行的时候,忽然被一支手电的光亮惊吓。那是公社大队书记,正在值夜的他发现几个孩子鬼鬼祟祟地摸黑敲树,便严肃地拦住我们问询。后来才知,那是我同座位男生的父亲。老爸时任我就读学校的校长,所以他父亲认得我。于是,从此,那条小河道上的凌晨的黑影中,多了不少和我们“抢生意”的人。

找知了壳的“生意”还是很大地改善了我们的小日子。早晨三点出门,八点左右回家,一般可以找到30-40个知了壳。100个左右有一两重。起初还好,一两可以买到0.29元。后来找的人多了,卖到0.20元,最后甚至只有0.15元。而同期,猪肉一斤0.74元,一学期学费是3元。一个暑假的寻找,还是可以缓解一点家庭经济的压力的。

捡知了壳卖是谁兴起的,我不知道。我第一次瞒了老妈拿了藏在阁楼上的知了壳跟着秋去供销社卖的时候,发现居然全乡很多大人孩子都在卖。但邻居本家婶娘家境的窘迫我是知道的。堂叔拿着微薄的工资,远在上海,不很顾家。婶娘带着三个孩子艰难度日。秋只比我大一岁。但她谋生的能力却超出我几倍。儿时的我,因为有过脊柱结核病,个子比秋矮不少,也因为是三兄妹中唯一跟着有退休金的爷爷奶奶长大,所以常常是游手好闲,跟着秋上天入地,当一个铁定的跟班。但关键时刻,我的小聪明和机灵,也会成为她不可或缺的帮手。也因此,夯郎、秋、我,还有一个长得结实但不很灵活的女孩,我们成了无处不在的小团队。爬树、偷瓜、摘枇杷、敲桃子、挖坑、甩砖头、和对岸孩子打架……闯祸时,夯郎总是被抓或者充当垫背的角色。大人们也知道,但都不点破。是夯郎的责任,常常不会被追究。

知了停歇了在树上鸣唱的时候,知了壳也不见了踪迹,我们的兴趣也就转向了,而夯郎的幸福日子也随着奶奶和母亲的先后离世变得黯淡。在残疾工厂上班的他,正值青年,却因自身的脏得不到及时清洗而最终染病而死。如知了一样,在一个有雨的夜里,遁化了。我常常以这样的幻觉安慰着自己。

知了的文章12:套知了

文/李苏杰

夏至前后,知了大量出现,正是抓知了的好时机。

小时候,每到夏日午后,燥热的天气每每让大人们昏昏欲睡,精力爆棚的我们却总也睡不着,于是抓知了就成了我们宣泄精力的最好方式。

知了是我见过最机警的飞虫,看似披着一身的黑盔黑甲很威猛,实际上却胆小如鼠,稍有风吹草动便煽动翅膀,大声怪叫着逃之夭夭,大概是被人类骚扰的次数多了,它们一个个都变成了斗争经验丰富的“老油条”,为了抓到知了,我们可颇费了一番周折。

开始,我决定“单刀直入”,直接上树去抓,无奈爬树功夫不到家,用力过猛,爬树变成了摇树,人离地不到两米,树上的知了早已跑得一个不剩,只好灰溜溜地下来另寻目标。如此反复两三次,我没劲了,坐在地上直喘粗气。此时树上的知了反倒开始骄傲地撅起屁股大声聒噪,仿佛在嘲笑我这个不长翅膀的动物也妄想抓住它。我怒了,抓起地上的土块恶狠狠地扔向它们,遗憾的是准头太差,命中率实在太低。树上的知了在经过最初的慌乱后,发现自己毫发无损,便继续引吭高歌,反倒是树下的我们被掉下来的碎土砸得抱头鼠窜,四散而逃。

上树行不通,于是我们想出另一种方法,找来一些麦粒,放进嘴里使劲咀嚼,吐出麸皮和渣子,最后剩下的面筋很黏,把它缠到长竹竿头部,然后举起竹竿悄悄靠近,对准知了的翅膀按下去,知了立刻被黏住,惊恐地在竿头徒劳地飞舞起来。这招虽然奏效,可缺点却也明显:每抓住一只知了,面筋就会黏在它的身上一些,竿头“物资”消耗太快,用不了几次又得重新做面筋,如此一天下来,消耗的麦子太多要被家长骂不说,牙齿还累得又酸又疼。

此法太笨,小伙伴们开了个碰头会,最终想出一个好办法。我们把粗铁丝弯成一个圈儿绑到竹竿上,再在铁圈上套上空的洗衣粉袋子扎紧,然后举着竹竿悄悄地把套子伸到知了身后,猛地一捂,待知了惊觉起飞,掉进的却是塑料袋陷阱,拼命挣扎却不能逃脱。看到知了被捉时的狼狈样,我高兴之余心里也有些许遗憾。看似机警的知了,只知徒劳挣扎却不得其法:它每次扇动翅膀都碰壁,根本飞不起来。想来,那个平常的塑料袋子在它的眼里是世上最神奇的东西了。而知了最终也没弄明白,为何一个小小的塑料袋,它却总是无法逃脱?

多年以后,回想童年趣事,突然发觉,成长中的我们也正如知了,敏感、懵懂、机灵,长大以后更加懂得,人生的舞台变幻莫测,当遭遇逆境时,取胜的关键是你愿意一飞冲天,还是选择消极躲避?只是,这个道理,那树上的黑将军是否懂得?

知了的文章13:油灯情

文/终南散人

树上的知了,鼓动着肚皮,已鸣叫了一后晌,到了黄昏时分,反而铆足了劲,叫得更欢,当太阳落下山头后,这才扯长声音,哀哀地又叫了一两声后,终于停歇下来,让乡村归于一片静寂。

夜幕很快笼罩住了乡村,那个黑呵,树木、房屋、道路、行人全都融入黑暗,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村巷中的行人,边走边咳嗽、吆喝着,变着法子发出声响,以免撞上迎面来的行人,或是冷不丁地碰头相互吓一跳。若是走在村外,路旁是一人多高的苞谷秆,风吹过来发出哗啦啦的叶片声,还有那坟堆中的柏树,影影绰绰的令人头皮发麻,此时最好的方法就是大声吼着秦腔,既给自己壮胆,也可唤来远处的行人。这不,远远的似乎感到前面有人,于是扯着嗓子喊上一声:“前头走的那是谁,候一下,就个伴嘛!”前头的人一般也就回应了,且候着,这样就都心里踏实了。若是看花了眼,无人回应,霎时,后脊梁就一阵发瘆。

夜,黑沉沉,夜空反而泛着蓝悠悠的亮色,满天的繁星,一眨一眨的。若是月亮升起来,星星就少了,明月上的山川、河流十分清晰,嫦娥、玉兔似乎一会就现身了,难怪世间所有的鬼怪传说,都发生在乡村的夜里,《聊斋》这部集鬼狐之大成的小说,也只能在乡村的夜里问世,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的城市里,断不会产生此类作品的。

黑的天,黑的地,黑的树木,黑的房屋,唯独房屋窗户里透出的橘红色的灯光,才叫人感到温馨、踏实,那光,是一盏盏油灯映射出来的。

每一户农家都有一两盏油灯,陶、木、瓷、铁,材质不一,里面盛满了清油,一根粗棉线盘曲在清油里,露出一小截来,这叫灯捻子,露出来的那截,用来点燃,当然后来又出现了带玻璃罩子、可悬挂、携带、防风的马灯、汽灯,烧的燃料也换成了煤油,亮是亮了,却熏人,时间稍长些,黑烟将鼻孔都熏成了黑色。

当天黑透时,家家的小油灯都被点亮,照着人们淘洗米菜,生火做饭,吃毕洗漱完,睡到炕上了,这才“噗”地吹熄灯,那灯芯立刻升腾起一股白烟,但人们已看不见了。

与此同时,另一间房里,却亮起了一盏油灯,那是女人要借着灯光纺线、织布哩,昏黄的灯光摇摇晃晃地将女人的影子巨大地投射到墙上。把棉花搓成筷子粗细的棉条,摇起木制的纺车,立时,就响起了“嗡——嗡”的纺线声,犹如催眠曲,不一会儿,炕上的孩子们就进入甜蜜的梦乡。唯独男人还在有一句没一句地与女人搭着话,那是不忍女人独个熬夜,但一整天田地里的辛劳,最终还是架不住那“嗡嗡”声,很快就打出了惊天动地的呼噜。只有正在读初中的孩子,借着母亲纺线的灯光,看了好半天书后,才在母亲的催促下,上炕去睡了。

正是月半时刻,圆圆的明月,耀醒了树上的鸦雀,发出一两声刺耳的鸣叫后,又悄悄没了动静。最后一根棉花捻子纺成了细线,女人这才全部搬到了土制织布机前,两把梭子,左右甩着,脚下踏着,“咵哒咵哒”地开始织起了布。从现在开始,一直要到入冬前,一家老少的穿戴,都要靠女人每晚纺织,才能织够所需布匹,这之后,还有浆洗、染色、裁剪、缝纫等一系列活要做呢。

油灯燃着燃着,火焰突然跳跃闪烁开了,女人知道,是灯油快耗尽了,于是,放下手中的梭子,紧忙搬出清油罐子,给灯盏里续满了油,又用剪刀剪掉了灯芯头,油灯这才又稳定地发出亮亮的光芒来。灯芯要定期修剪,不然烧得时间长了,就结成了黑炭疙瘩,吸油功能就减弱,灯光也就不是那么亮了。

刚刚学会打鸣的小公鸡,扯着五音不全的嗓子,积极地率先叫开了头遍鸣,女人这才吹熄灯,和衣爬上炕去,不敢睡得太死,只是稍微眯一会,还要起身为全家做早饭呢。

人人都渴望光明,恐惧黑暗,正像诗人说的那样“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那一盏盏小小的油灯,不就陪伴着无数农家,在那漫漫长夜里,虽然发出的光焰是那么昏黄,缺少诗意,但却是那般温暖、柔和,留在多少人的记忆中,终生不灭!

知了的文章14:捉知了

文/董荣国

从小在农村长大,对知了的事儿知道得不少。知了的大名叫蝉,有公、母之分。母的个子较大,不会叫,喜欢在嫩树枝上默默地产卵。公的个子较小,腋下长有一对能发声的笛儿,趴在树上拼命地叫唤,天越热叫得越欢。那刺耳的鸣叫声使劳累的大人们十分讨厌,可我们这些光头小子却不厌其烦,往往是午饭过后,把碗一推,风风火火来到寨墙、田埂、道路旁的大树底下,跟知了打起了游击战。虽然满头大汗,倒也乐此不疲。

捉知了是个技术活,方法有多种多样,常用的有马尾套、弓箭射、鳔胶粘、火光诱。

先说马尾套知了。找一根长长的竹竿子,在顶端绑上一截细细的竹篾子。从马或骡子的屁股上拽一根尾巴丝儿,挽成活套拴在竹篾子上。高高举起,轻轻靠近,把马尾巴套悄悄地伸向预定目标。这时那知了正在专心致志地引吭高歌,全然不知大难已经临头,还悠然自得地把前腿伸进套子里。这时你只要猛一甩手,那套子就变成了绞索,牢牢地套住了它的半截身子。待它发觉上当,振翅欲飞,却已身不由己,只能一边用力挣扎,一边拼命嘶叫,很快就成了我们的囊中之物了。

鳔胶粘知了,其实跟马尾套知了的工艺差不多,只是把马尾巴套子改为黏性较大的鳔胶类物质,去粘知了的翅膀。常用的黏性物质有“椿树胶”,就是椿树受伤后流出来的粘糊糊的汁液。还有“臭油”,也就是修桥铺路用的沥青,在火上烤软后黏性也不小。一个外号叫“二混账”的家伙法子更绝,居然偷了他爹治风湿病的狗皮膏药当粘合剂,不料事情败露,结结实实地挨了一顿鞋底抽。后来不知是谁又发明了“面筋”技术,也挺实用,就是抓一把小麦放在嘴里反复咀嚼,把里面的淀粉咽到肚子里,剩下的就是软绵绵、黏乎乎的面筋了。把这些东西安装在长竹竿上,瞅准那知了的翅膀使劲按下去,保准跑不了。粘知了的关键在于心态要稳,目标要准,下手要狠,千万不要把鳔胶粘到树枝上,否则不但捉不住知了,还会连来之不易的鳔胶一块损失掉。

弓箭射知了,那技术含量可就高得多了。一根长杆子是必不可少的,不同的是长杆子顶端安装的不是马尾套丝,也不是臭油、面筋、膏药、椿树胶之类的东西,而是一套自制的弓箭装置。其制作工艺是:从搂柴火用的竹筢子上取一段竹子条,弯曲起来用一跟绳子绷紧,一张弓就算做好了。再找一根光溜溜的细高粱莛,头上插一根纳鞋底子用的钢针,一支箭就算完工了。一根长线顺着长长的杆子扯下来,把事先做好的弓固定在长杆子的顶端,在弓弦下方约三指宽的地方刻一道深槽,弓弦把长线卡在深槽里,摆出一副箭在弦上的架势。准备停当后就可以投入战斗了。射枪举到高处,针尖对准目标,轻轻一拉线绳,正中知了后背。

要说捕捉知了效率最高、战果最为辉煌的手段,要数晚上的火光诱捕了。知了都是夜盲眼,一般喜欢在柳树或杨树上聚集,白天要事先侦察好地形,一旦夜幕降临,三五成群的孩子便抱来麦秸、柴草、树叶在树下点燃,随后使劲摇晃周边的小树,会上树的可以爬到大树上去轰那些占领制高点的知了。受惊的知了被弄得晕头转向,扑楞楞乱飞,傻乎乎地一头扎进火堆里,翅膀烧没了还“吱吱吱”地叫个不停。这时你就可以站在上风口,轻松地享受战利品了。

其实知了是一种健康环保的可食用动物,从卵到蛹一直从事地下活动,蜕变成蝉后靠吸树汁、喝露水为生,从来不吃任何不明不白的东西。烤熟的知了有一股特殊的清香味儿,掐头去腿后放在嘴里越嚼越香。吃不完的知了可以兜着走,也可以穿成串儿提着走,拿到家里还可以喂鸡。临走时别忘了在火堆上每人撒一泼尿,目的是防止死灰复燃。如果余火殃及附近的麦秸垛、柴草窝、庄稼地,那麻烦可就惹大了。

知了的文章15:知了猴

文/赵云耕

知了猴,就是蝉的幼虫,因为头部前端像猴子头,而蝉的俗称叫知了,于是得名。

小时候,我是抓知了猴的高手。当时,我们家所住的北城墙县委家属区东边儿有好大一片树林,里面有槐树、樗树、杨树和柳树,而柳树底下知了猴最多,杨树次之,这大概是因为柳树和杨树的根和树干皮薄汁嫩的缘故吧。当然,知了猴虽多,也需要眼力和判断力,否则也抓不到几个。

傍晚时分,随着夕阳落下,树底下会出现指头肚般大小的洞口,周围土皮儿薄薄的,里面黑黑的,形状不规则。我一眼就知道里面有蓄势待出的知了猴,用手指把洞口略微抠开,把食指轻轻探入,知了猴就会用前面的两个螯夹住手指,这时就可以顺势把它拎出洞口,放入塑料袋中。最多的时候一晚上居然抓过100多只,拿回家去放到一个大纸箱子里,因为数量多,它们互相倾轧、攀援,极少有能蜕化成蝉的。还有,夜幕降临之后,知了猴钻出洞,悄然上树,用手电一照,也可以轻而易举地抓获。只是因为这样得来太容易,全然没有从树底下抓知了猴的那种智慧的乐趣,所以我并不喜欢。

有时候晚上运气不好,没抓到几只,但少有少的乐趣,把它们放到窗纱上,可以观察它们最后一次“变态”的全过程。知了猴们会本能地爬到窗纱高处,静静地脱皮蜕变。一般在夜里10点钟左右,呈垂直状、趴在窗纱上的知了猴的头和后背会裂开一道缝,头部逐渐膨大,慢慢地从缝隙中挤出来。紧接着,蜕变出来的头部用力向后仰,身体的前半部分也渐渐从壳中脱出,倒挂在半空中。直到整个身体都快脱出的时候,知了猴会本能地向前纵,用前螯和几条腿紧紧抓住外壳,再猛然用力向上,让剩下的尾巴部分全钻出来,知了猴就已经蜕变成蝉,只不过身体乳黄嫩弱,翅膀上甚至还带着一抹嫩绿。这时,它平行地匍匐在空空如也的壳上,偶尔抖动一下,让翅膀略微舒展。此时的蝉还需要进一步氧化和风化,直到身体变成黑褐色,翅膀完全展开变硬,呈透明状,才算是完成“变态”过程,这大约要经过10个小时。

蜕变结束后,第二天早晨阳光初照,用根细线把蝉的头部拴住,就可以任其展翅飞翔。如果是雄性的,腹部的鸣音器也就可以发出一两声蝉鸣,进而“饮露身何洁,吟风韵更长”了。需要说明的是,知了猴蜕变成蝉的这最后的变化,是一个纯粹的“自然的演进过程”,我们不能用任何方式“缩短和减轻”它的蜕变中的痛苦,而必须要让它自己按照自然规律完成。倘若你要想帮它一把,哪怕轻轻地帮它从背部脱掉极小的一丁点外皮,都会导致蜕变终止而一命呜呼。

知了猴蜕变成蝉之后,剩下的外壳是一味中药,名字叫“蝉蜕”,俗称“知了猴皮”。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县医药公司定期收购,一分钱一个,这在当时不可小觑,因为只要卖两个就可以买一支铅笔,如果卖5个,就可以买一根“牛奶冰棍”或者是“小豆冰棍”,在那时的夏天可是农村孩子难得的享受。于是,小伙伴们抓知了猴,除了好玩之外,主要的还可以带来点经济收入。不过,随着医药的发展,八十年代初之后,蝉蜕越来越不值钱,一开始是一分两个,然后一分5个,进而一分钱10个,后来干脆停止收购。

除了药用之外,知了猴皮还可以和辛夷(就是玉兰花的花骨朵,是一味中药)搭配,精心制作成名叫“毛猴”的工艺品。具体做法是,用毛茸茸的辛夷做猴子身体,用知了猴皮的头部像猴头的部分做头,用两个前螯做毛猴腿,再找另外一对儿腿做毛猴前肢,然后用白乳胶粘在辛夷做的猴子身体上就OK了!这是最简单的,在此基础上,给毛猴粘上各种衣服和帽子,摆成各种造型,配以各种场景,那就需要费一番脑筋和功夫。

知了猴据说是一种美味,很多人抓了之后,洗净,泡在盐水里,去掉头部,用油锅炸,据说特别好吃。但我家从来没有尝试过,所以至今不知道是什么滋味。知了猴如果不能在当天晚上蜕化则必死无疑,不过,那时候因为家里养着十几只“来航鸡”,第二天早起,大纸箱子里没有蜕化出来的、已经作古的知了猴们,就成为“来航鸡”美味的早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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