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山村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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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山村的文章1:小山村的骄傲

文/庆子7

黔东南莽莽苍苍的大山里,仿佛天母随意播撒的种子散落着无数大大小小的村寨,它们以山为屏障,以森林为掩护,像一个个处子安详而恬静地躺在大山宽阔的怀抱里,因为大山的滋养与阻隔,她们美丽、穷困而又无知。但这并不影响她们的角逐,她们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有自己的奋斗,也就有了自己的疼痛与骄傲。

四周群山环绕,沟壑纵横,山里人根据田土的分布而居,大的村落几百户,小的十几户甚至独家村。我们的村庄有两百多户人家,而且居住非常集中,这对于几个邻近都只有几十户的村落来说,可谓是大地方了。记得小时候流行这样一句儿歌“八柳宰佃猪牛圈,芒岭大队小北京”。没错,我们的村庄就叫芒岭。这句不知何人何时创造,怎样流行起来的俗语是我们小时候的骄傲,每当跟八柳宰佃的孩子们发生矛盾时,我们就故意大声哼唱,甚至不惜时常为此分成两个帮派干上一场。

芒岭,谁也说不清这个名字的由来。我浪漫地猜想,或许是我们的祖先逆江而上,逃难于此时,这座山岭正漫山遍野的开满芒草花,我们的祖先一下子喜欢上了这块美丽而又肥沃的土地,于是安居下来,芒岭因此而得名。村里的老人不同意我的说法,他们说这芒,是芒粑的芒,好多饥荒的年代,到处饿殍遍野,可我们地方从来没有人被饿死,因为我们的山上到处都是蕨菜,而且又懂得将蕨根制作成芒粑,芒岭应是因为这芒粑而得名。

芒粑,就是用蕨根,也叫芒根制作的粑粑。母亲说她七岁的时候就跟外婆上山挖芒根了,而父亲说他们小时候因为吃了太多的芒粑总是全身浮肿。全家人喜欢调侃的一件事是关于五叔的。五叔那个时候还很小,大概四五岁吧,每次叫他吃饭,他就会问,吃什么饭?芒粑。揍你娘,又吃芒粑。嫩声嫩气的骂语让人听着又好笑又心疼。

在我的印象里,母亲似乎懂得提起一切植物淀粉的方法。小时候家里粮食不够吃,母亲就将红薯、洋芋、南瓜之类做成糕点,比米饭还好吃。没有油,那些难以下咽的菜,根类、茎类、叶子,她都能做成豆腐或者原子,拌上辣椒姜蒜,美味无比。印象最深的,是山上的一种树叶做成的绿色豆腐,味道微苦,还有点涩,但晶莹剔透,十分诱人,母亲说这道菜能够降火利尿,还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鼓励我们多吃。母亲唯独没再做过一次芒粑。虽然我们生长在这个因芒粑而得名的村庄,却没见过芒粑长什么样,出于好奇,我们多次央求妈妈做来偿一偿,可妈妈总说,现在有这么多的好东西,还做什么芒粑呀,只要想起那个气味我胃就痛。

后来在餐馆里吃到用油精心煎炸过的芋色的芒粑块,那份酥香软糯真是叫人难忘,想这么好吃的东西怎么会吃到骂娘呢?母亲说,没有油没有盐没有肉掺着炒,你们吃一块试试?母亲不再做芒粑,也许是不愿揭开那痛苦的回忆。但现在时代不同了,那些以前觉得难以下咽的东西,现在摆到桌上却能成为一道独特的美味。而我们现在桌上的许多独特美味,又恰是人们在那些艰苦的年代为免除饥饿而提炼的智慧的结晶。

两三里路的距离在城市里比不上一个小区大,但在我们这却坐落着好几个独立的村寨。八柳离我们村大约有三里路程,而中间还隔着大宰佃与小宰佃。八柳座落在一个小山丘上,因而横穿我们寨子中心的马路只是路过他们的山脚,而宰佃距马路还要远一点,在一个山冲里。寨与寨之间,喊一嗓子都能听见,两山的住户,出了门就能相互望见,可是,要从一个寨子走到另一个寨子,要从你家来到我家,却不是那么方便的事,需要在迂回曲折的田埂地埂上绕来绕去才能到达。

在这里,更能让人体会到交通带给人类的骄傲。

我们村庄只因为有了那么一条窄窄的乡间马路,而使我们拥有着巨大的自豪。我们可以骄傲地对那些挑着担子,一摇一晃,艰难地从高山上下来的人大声说:这些山上佬!就好像城里人经过我们身边时,轻蔑地说:这些乡巴佬!山上的姑娘如果能够嫁到沿河一带的村庄,那是多么大的福气与荣耀。如果沿河村庄里的姑娘看上了山上的小伙子,哪怕小伙子人很优秀,也定会遭到家人甚至家族的反对。山里人谁不偿尽了没有路的艰难?谁不想走宽阔的路啊!哪个地方最先拥有宽阔的路,哪个地方的发展就会走在前面。

穿过我们村庄的公路是上世纪七十年代凭人力一铲一锄挖出来的,全是义务工,一个村寨负责几公里,那些座落在山腰上的小村小寨自然没有能力将公路修到屋脚,只能继续过着凭脚力艰难生活的日子。其实我们的生活也依旧多是凭借脚力,虽然沿河有几片坝子田,但更多的田土在山上,山里人每天要烧的柴火、换油盐肥料的林木都在山上。不一样的是,有了公路,通往城市的距离就近了,换言之,通往发达与文明的距离就近了。

通公路后,我们村子里第一个买车的人是石三公,比八柳、宰佃、地里有第一辆车的时间都要早。学校里的孩子总是喜欢攀比,比奇事、比发展,七嘴八舌,一个声音比一个声音响亮。芒岭的孩子们说,我们村有车了,你们村有么?只此一句,别村的孩子就哑口了。

石三公将他的拖拉机开回村子的那天,许多人都来放炮祝贺,宴席从街头一直摆到街尾。从此,村里每天都会响起隆隆的机动车声,村里人的生活也随着这隆隆的声音悄悄地起了变化。秋收的时候,人们用麻袋装好稻谷背到公路旁,然后三公的车子隆隆隆就拖到家门口来了,再不用担心当天挑不完放在坡上受潮。去砍柴火也不再是一天一扛,而是用几天砍,几天捆,几天搬到公路边,然后三公的车子一车就把一年需要的柴火运回了家。搬运砖瓦、沙子、货物,到镇上赶集、上学,石三公的车都给予了极大的方便。

有一次,石三公去镇上拉货,半路刹车失灵,车子撞在坡榜上,有一片碎玻璃刺进了三公的脖子割破了颈动脉,据说血像喷管里的水一样往外射,村里人闻言一片愕然,无不为三公默默祈祷。三公人好,平日里给乡亲们拉货都是你愿意给多少是多少,从不计较路程远近,耗时长短,还帮你上货卸货,路上遇到挑重担的、晚归的不等招手就主动停在你身旁免费搭送。也许是好人有好报,石三公得到了许多人的帮助被救活了。石三公遭此一劫,村里人以为他再也不会动车了。然而三公病好之后,换了一辆小货车又重新当起了我们村的司机。他家里人都劝他说年纪大了,不要再开车了。三公说等有人顶替我的班了,我就休息。

八十年代末,开通了黎平至地理的班车。每天放学孩子们就会一排排的坐在街边的木楞子上守着班车经过,一听到喇叭鸣叫,所有目光就会齐刷刷地盯着村口,然后随着车子移动,一直移到望不见的远方,移到县城黎平。孩子们想,什么时候才能坐上这班车,去看看县城是什么样子。

1994年我以全镇第一名的成绩考上了黎平一中的民族班,终于从望着班车过往的孩子成为了班车内的一名乘客,第一次坐上了开往县城的中巴车。

班车从地里出来,经过好几个村寨才到我们村,车内拥挤不堪,充斥着各种气味,一上车,我的胃就翻腾起来,恶心想吐。父亲陪我去的,在车上,他的一个学生将坐位让给了他,父亲又将坐位让给了我。我坐下来,看着熟悉的村庄和山脉向后退去,紧闭口唇,将一切的情感都捂在了心里。

那天天气很好,可是头一天刚下过大雨,路面还很泥泞。班车开到需要上坡的地方就停了下来,车主叫女人小孩走到山顶上去等着,男人全部下车推车。巨大的中巴车,泥泞不堪的路面,长长的一段斜坡,男人们奋力地推着,没有一个人报怨,因为这是习以为常的事。看到这幅景象,我的眼睛潮湿了,我没有想到由乡间通往城市的路会这么艰难。

父亲送我到学校,将我安顿好就回去了。由于一路上车窗哐当哐当的响,我耳鸣了三天,休息了一个星期,鼻腔里的汽油味似乎仍没有散尽,生病一样晕晕呼呼。日后再看到那样又脏又破的中巴车,心里就不免升起一丝恐惧,可是,要在乡村与城市间往返,又不得不倚仗于它。

路是随着河流蜿蜒的。在挖机、炸药还没有普及到山村的年代,我们能够拥有一条凭借人力挖出的通车公路,主要是因为河流。

有山便有川,聪明的民族傍水而居,傍不到水,住在山腰上,那是出于生存的无奈。纵观南北,谁拥有的水域越宽,水质越好,谁就越容易走向文明和富有。然纵观古今,水质的好坏与物质的富有程度又似乎成不了正比。于城市而言,我们是山里人,于没有河流住在半山腰上的山民而言,小河又足以成为我们巨大的骄傲。

我们的小河,不过几十米宽的河床,随着山谷走势款款坎坎地流淌。平日里河水清澈明亮,可以于水中观蓝天白云,观两岸山石草木,观河底光洁的卵石,仿佛一位温婉娴静的姑娘,一路上走走停停,播撒勤劳与善良。山洪暴涨的时候,河水浑浊,湍流急下,又仿佛力大无比的粗莽汉子,蕴藏着巨大的能量。

山中没有平庸的流水,水是山的眼睛与灵气。厚重的大山,因为有了小河的缠绕与掩映才显得既巍峨苍翠而又灵动含情。古朴的山村,因为有了小河的滋养而繁衍不息,于宁静中多了些喧闹,于平淡中多了些情趣。没有在山里生活过的人永远无法体会一条小河的美丽以及她的富饶。

我们的小河隶属长江水系,是长江水系一条支流的源头,一路上因不断有溪涧加盟而慢慢变大。小河在地里还是小溪,至梭等桥与后江(gāng)汇流才有了小河的模样,至孟彦两河交汇而始有名称孟彦河,成为黎平县六大河流之一。由地里流经我们村庄至孟彦的这一河段是没有名称的,当地人称之为江(gāng),比小溪大比河流小,能放排能畜水建小型电站的江(gāng)。

小河给村庄最先带来的实惠是灌溉与运输。干旱之年,河两岸的水车依呀呀转动起来,近些年抽水机轰隆隆响起来,干旱之年便依然是丰收之年。小河让山民摆脱了完全靠天吃饭的命运,给山民的生存提供了一道安全凭障。

小河随山势流淌,缓急不定、宽窄有变,撑不了船,但却可以放排。不通公路的时候,山里的木材都是以放排的方式运输出去的。河水如果太小,木材会一路被卡,如果涨水太大,又会被冲断损坏,或者跑得太快冲入大江里掌控不了造成损失。这就需要会观测天象,能够预测何时下雨,雨量有多大。据说我爷爷是这方面的行家,后来我三伯得了真传,给放排人预测了几次都恰到好处,以至于后来我三娘种什么何时种,村里的妇女都悄悄追随。但是山里的气候局部性强,太难把握,意外之事时有发生。听大人们说,有一年村里的年轻汉子们趁洪水逐渐退落的时候去放排,不曾想上游暴发了更凶猛的山洪,有两个躲避不及而被山洪永远吞噬了性命。后来,沿河的村寨都筑起了水坝,筑水坝主要用于发电,但开坝放排却降低了放排的风险。

小河给村庄带来的最大的实惠是夜里的光明。因为这条小河,我们比山上的村庄进入有电时代早三十年。我们村的电站坝于1972年建在村头的起凤山脚,距离村庄约有1公里。电站建起来后,不仅夜晚不用再点蜡烛与火把,还结束了村民舂米吃饭的历史。三伯是电站的守护人,每天早晨割完牛草就到电站去给村民打米,傍晚天快黑的时候开闸发电,深夜12点关电。三伯是胆大心细的人,至2002年并入南方电网,三十来风雨无阻,准时开电关电,总能在遭遇异常天气前及时断电,很少造成重大损失,使我们的电站成为了沿河所有电站中发电量最大最稳定的一个。三伯也因为他的能力与为人成为了村里威望最高最受好评的人,在村里担任了二十几年的村长支书,至今依然是我们村的老支书。

小河离村落很近,用水、洗涮、捕鱼、河滩上的晾晒,河流在村民的日常生活中办演着无比重要的角色,更为山里孩子们的童年增添了无限的乐趣。孩子们在小河里追逐、嬉戏,站在小河边上望着潺潺远去的流水遐想,心里升起一些希望与梦想。诸如此类,有些影响是看不见的,是无法用言语来表述的。山和水相依偎、相映衬、相点染的风景,早已成为山民祖祖辈辈最熟悉、最亲切、最美丽的背景与记忆。而当我们一步步走向城市,远离山村,这条清流也会永远荡漾在我们记忆的某个角落,距离越远越明澈,时间越久越清亮。

我为这条美丽的小河,滋养了我的村庄我的祖先的小河,装点了我的童年让我为之骄傲的小河没有名字而遗憾。我不甘心地访问了村里的许多老人,向他们打探这条小河最初的名字。我小学的启蒙老师告诉我,说这条小河是有名字的,叫七子河。他说在祖辈的观念里,五男二女七子团圆,是人一生最圆满的幸福,是最兴旺而又和谐的繁衍,二是从地里到孟彦,河边上恰好坐落着七个村庄,因而祖先将这条小河叫做七子河。老师说还有一首古歌为证,遗憾的是,老师还没有为我找出古歌便仙逝了。我会继续查找古歌,不过不是为了证实小河的名字,有着如此美好寓意的名字,我在知道的那一刻已经欣然接受了。因为小河是村庄唯一的河流,只要说江(gāng)边,大家便知道所指,有没有名字无关紧要。但我想,当村里人走出去,要将这条小河与别的河流区分开时,七子河的名字一定会被大家欣然接受。

在与周边村落相比较而自许为“小北京”的我的家乡芒岭村,因为居住相对集中、有公路有河流,无疑比其他民族村寨更早地走向了文明。这主要体现在我们的语言与日常生活习惯上。

我们虽是侗族,但到我父母一辈就已经全部说客话(即汉话,我们侗族人管汉族人叫客家)了,而且是纯正的客话口音,不像八柳宰佃的还夹着侗话的腔调,更不像再远一点的地里,很多人根本就不会讲客话,甚至都听不懂。听不懂客话,说明没过见世面,说明原始落后!为体现我们的文明,我们不再说侗话,不再穿侗衣,不再梳侗家人的头式,不再过侗族人的节日,我们已完全像汉族人一样生活,并以此为骄傲,而看不起那些说着少数民族语言、穿少数民族服装、生活习惯依然不改的民族同胞。在那个原始落后的山区,我们一度感到优越,感到自豪。

但让我们想不到的是,进入21世纪后,有人提出了“原生态”的概念,倡导保护和宏扬生态文明。大量的优惠政策倾斜向了那些未开化或者发展落后的地区。国家免费接通了电网,免费修通了公路,扶持生态产业,开发旅游资源。那些原本越是落后的地区,越成了打造的重点,因为不开化,他们还保持着本民族的特性。而我们的村民祖祖辈辈是侗族,但现在已经集体不会讲侗话,不会唱侗歌,不会蜡染刺绣,我们的村庄已经没有了一点侗民族的特性。当别的村庄因发展旅游业纷纷修了油路时,通往我们村庄的路却依然是上世纪七十代的那条土泥巴路。那条曾经让人骄傲的路,现在却仿佛一种耻辱刺痛着它过往的村庄。

时常有人问我,你是什么民族?侗族。会讲侗话吗?不会。侗歌呢?不会。蜡染,你们那有吗?没有。每当这个时候,我就感到一股深深的悲凉与疼痛。

但有一点让我依旧骄傲的是,发展公益事业,比如修路、修建自来水之类,我们那里的村民不会计较个人得失,主动投工投劳,积极争取,因为他们相信要建设好家园靠的是自己。如果你做过基层工作,你一定会有这样的感慨,那些得到帮扶越多的村寨,等要靠思想越严重。有一条几公里的通村公路,从启动到修通花了三年多的时间,因为他们宁愿大家没有路走,也不愿损失自己的一棵树。有帮扶单位送了一些水泥要帮某个自然寨修一条到码头的水泥路,但最后因为征收不到运费,也没有人愿意投工投劳而放弃了。我曾在一个民族乡镇工作过,诸如此类的事,不胜枚举,似乎任何公益事业,都是公家的事,不关乎个人。

我想,发展是需要引导的,又或者不能过度的引导。

关于山村的文章2:唐山村,一个狮子王守护的地方

文/王兴科

我的家乡成县索池镇唐山村,这么叫了千百年,村里却没有一户唐姓人家,与声名远播的河北唐山没有丝毫联系,唐山大地震让乡亲们知道还有一个唐山,顺道也跟着摇了摇,下着雨,住在“庵房”———那个年代乡亲们预防地震的“帐篷”,这或许是我对唐山最早的记忆。2013年清明节,一次偶然发现唐山村原来是一个世世代代被狮子王守护的地方。

狮子王,是村子前面的一座大山,乡亲们随便望上一眼就能看到的燕崖梁。从一个不经意的角度看过去,才发现这是一头默默守护在村子前面的狮子王,它的面前是康县的群山,脚下是犀牛江,身后就是唐山村。不怒自威的狮子王,最为传神的是它的鼻子和眼睛,还有头顶的毛发———松树林。狮子王守护唐山村千百年,一直不为人知!

“唐山之家”微信群是唐山村人的群,但其中30%的人我不认识,30%的人不认识我。我曾经发现要介绍清楚我是谁、弄清楚他(她)是谁,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大部分时间我只好或听或看。从15岁外出上学,后面断断续续的回家,以前发生的很多事情没记住,后来发生的事情不知道,不认识的人很多,看乡亲们在“唐山之家”谈天说地地交流、聊天,发现我对唐山村的认识少得可怜。

在我的印象当中,唐山村是一个土地肥沃的地方,有收不完的麦子、掰不完的玉米、背不完的洋芋……小时候这些农活干怕了,所以印象深刻。现在的唐山村,与全国很多农村一样,想种田的人老了,年轻人的心不在种田上,种田完不成养家糊口的任务。不知不觉间良田沃土大都成了核桃林,唐山村成了名副其实的“核桃之乡”。

唐山村,是我归心似箭的家。每逢节假日,我都要迫不及待地往回赶,爸爸妈妈翘首以盼,有一天突然意识到这是我最幸福的时光。节假日一些朋友或远游或蜗居在城市的角落里,我在老家或陪伴爸爸妈妈走亲戚,或穿行在唐山村的田间地头、山间密林。一次与朋友聊起家乡,感受到了另一番“乡愁”,多年节假日很少回家乡的朋友道出了其中的无奈,爸爸妈妈相继离开后,自己成了家乡的客人,再也找不到回家的感觉,“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家乡渐行渐远,慢慢成了一个符号、一个记忆。唏嘘之余,看着爸爸妈妈日渐蹒跚的身影,突然有一种要哭的冲动。

近十年,唐山村不紧不慢地变化。2010年祖祖辈辈走过的泥泞路变成水泥路,也有了文化广场,危旧房拆除让一些“古迹”消失了。谓之“古迹”,是因为从我记忆起,一些房子就无人住,一些房子几十年从未有人进去过,可见唐山发展变化之慢,这是落后的“标签”,终于被发展的车轮碾碎。危旧房拆除、修路占地时发生了不少意料外的烦恼,忽然发现自己不了解、不认识唐山村。烦恼之外,乡亲们在探索、在行动,2017年乡亲们在唐山村云雾山脚下发现了一个溶洞,罗先生等一干人凭一己之力艰难地进行“开发”,或许若干年之后评判,会发现这是件了不起的事情。唐山村的出路在哪里?唐山的优势在哪里?引人深思。但唯一不变的是,唐山村,是狮子王守护的地方。

关于山村的文章3:山泪

文/李映斌

寂静的小山村沸腾了。这缘于老王砸出近万元钱承包了百亩荒山。

荒山上生长着浓密的灌木。初春,山上会这一簇那一簇地开着洁白的苦刺花,远远望去,宛如夜空中眨眼的星星。夏天,山上会结出酸甜可口的黄泡,但那只是放牛娃口中的吃食;会开出幽香的野百合花,但那只是小姑娘们偶尔摘回家插在花瓶中的装饰;会长出脆甜可口的蕨菜,但那只是妇女们闲暇之时,上山采摘回来,作为桌上的一道寻常小菜罢了。虽然山上有松树,在雨季,松树脚下会长出令人垂涎三尺的鸡枞,但山上的松树也只是三毛头上的发——稀稀落落。山上虽然有弯弯曲曲的几条清澈的小溪,溪水也清甜可口,但那是全村人畜庄稼的用水,又不是他老王独自一人的。如果靠山上的那些翠绿的灌木和那些野花野果,别说一万,就是一千,再给老王10年,他也休想赚回来。

老王疯了,村里人都这么说!

但很快,人们奇怪地发现,老王开始在山上种树。老王种树的事情在这小小的山村很快不胫而走,成为全村人茶余饭后谈论的不是秘密的秘密。原来,老王在栽种一种“摇钱树”——速生桉树。据说,这种树是从东南亚引进的,生长十分快,而且浑身是宝——树叶可以炼油,树枝可以用来造纸,大的树干可以用来切成很大的砧板。什么都可以卖钱,这不是“摇钱树”还能是什么!听老王说,有人无偿提供树苗,并且承诺,树长大后,统一收购桉树。农村人都知道,按照本地的天气和雨水,树种下去后,并不需要怎么管理,只需要用上几年,树就能长大。到那时,就可以在家等着数钱喽!人们开始羡慕忌妒老王了,甚至有人决定学老王也租地种桉树。

不久,小山村四周的山上,原先已经碗口粗的松树被砍了,种上了桉树;四季常青的柏树也不见了踪影,被桉树替代了;长满荆棘的山坡上,也被山里人种上了桉树……满山遍野,都是桉树。闻着桉树散发出来的特有的味道,人们似乎已经闻到了满山遍野的钱味。这种气味,让人们的心头暖暖的。

真不愧是速生桉,三天两头就长一大截,一年半载就长几米高。人们心头的喜悦也随之越来越浓。

初春的时候,喜欢上山采摘苦刺花的女孩子回来向父母抱怨,苦刺花树一年比一年少;炎炎夏日,放牛的孩子不再带黄泡回家给弟妹吃了,因为他们自己在山上也难找得到黄泡树的影子;雨季,家里的桌上,也少有清脆的蕨菜和鲜甜的鸡枞了。这些野菜野果,吃得山里人肠子都生锈了,少了就少了吧。如果桉树卖成钱,买几头猪牛来杀,让家人的碗里天天有肉。这样的生活才叫生活!

终于,桉树能卖钱了,人们的碗里也有肉了。但人们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少。

村里人发现,几年来,山间流淌的小溪水越来越细了,山脚下的水井越取越深了,甚至有几眼山间的泉水已经枯竭了!想想曾经一到夏天,孩子们就到山间蜿蜒的小溪边洗澡捉鱼,采野花摘野果,甚至坐在家里也能听到“哗哗”的流水声。而现在,野花野果不见了,连水声也快消失了。村里人的笑容,像山间的溪水一样,越来越少。而担心却越来越多。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大家对此百思不得其解。村领导把村里饮水越来越难的情况报告给了上级,上级派专家下来考察。看到满山遍野的速生桉,专家无奈地摇了摇头。专家告诉村里人,这种速生桉,其实是“抽水机”,会强夺地下的水分,导致地下水位下降;是“抽肥机”,会极大减弱土地的肥料,引发土地退化;是“霸王树”,会抑制甚至阻碍其它植物的生长,让树下的地表光秃秃的。“短时间内,这里的植被与水源很难恢复。”最后,专家叹息着说。

专家的话让整个小山村陷入了沉默!

看着满山遍野的速生桉,曾经以带领家乡人脱贫而自居的老王心里难受得紧,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念叨:“这哪里是‘摇钱树’,简直就是‘畜生树’啊!”

在睡梦中,老王甚至看见了年少的自己,骑在牛背上,在洁白的苦刺花旁,伸手去采摘那酸甜可口的黄泡。梦中的他,一脸阳光般的笑容。但醒来后,他的眼角却不由溢出了一滴混浊的泪。

关于山村的文章4:山村初春

文/姚力

山村的春雨一直在下,阴冷潮湿,一点都没有转晴的迹象。

雨不停地下着,淅淅沥沥,下得心烦意乱,心也被这恼人的雨水弄潮湿了。

我整天烤在火炉旁,我怕手脚与食物一样也要发霉了。

山村每年在初春都有倒春寒,山中湿漉漉的景色,令人窒息在飞珠帘幕里。我的眼眸,锁住满池忧郁。

沿着心灵中的忧郁,淌来的方向,我寻思,我牵挂着,缘自嘉陵江中的一片月。

设想江水边,你我相遇。而这种相遇,是人生遭遇了一场场刻骨铭心的记忆。所以,倍感珍惜,我才会认定这不仅仅是一场缘分的梦境。因为,我害怕空虚,害怕对你遥不可及,害怕你我缘分渐行渐远。所以,更害怕昙花一现的感情。

我想,我的世界如果没有你,那么,我将在等待中老去。人生宛若流星,有时候,连一个回眸都来不及,一闪而掠过。

诚然,如果真的没有你,人生处处就是春寒。于是,我彻夜期待着,春暖花开。

然而,当山花漫过我的眼帘,我又烦恼春天来得太快,让我在不经意中与你擦肩而过。我辗转于山中,我撸起裤管,赤着脚,沿着四季顺流而上。我期望,期望你我携手四季,在田野中牧歌。

我想你那俏丽的容颜,映入清清的春水中,醉了一地夕晖。我说过,等到桃花盛开的时候,我带你去客楼看桃花,看满山花海,拾遗初开情窦。就这样,我怀抱着一个温暖的梦,期待那一片桃红。

日子,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任思念,染满霜发。我数落着日子,春雨如织,山村百花开了,大地开始变绿了。你是否,还在山城那边等我?

树下,飘落一地桃红李白,犹如,红霞布满你的香腮。而我,却依然守在武陵山下的凄风冷雨中,陪伴孤灯寒影,期望你沿着浩瀚无际的长江水乘舟而来。

山村雾雨一色,缠绕一生相思。我沉醉在风雨中,细数过眼云烟中的繁华。山村漫天飞雨,想到你那笑颜如花,所以,对你沉迷,一生的眷恋。

我怀抱着对你的诺言,酣然入梦。梦境中,远远地看着你,我多想,化着一缕缕春风,亲吻着你的脸;我多想,化着一丝丝春雨,滋润你的心田。

当我枕着一肩山乡的烟雨,站在夜郎故都,不见你的容颜,你是否,还能记得,那风吹落花?

为你,我地老天荒的守候,任时光荏苒,在漫漫长夜中,独自在黑夜中,轻描淡写人生悲欢。 疏窗清冷,陌上寒烟。

我独倚岁月深处,忘记昨日旧梦,眉睫上的孤清,遮不住三月芳草萋萋。山村村前,已溪流潺潺。

多年以后,春光亦老,此情未了。你与我,是否还能在初春的烟雨里,共诉人生凄楚,还能重温烟花否?

关于山村的文章5:茶山村

文/刘欣

茶山村,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很久以前就知道廉江有这样一个地方,在想象中,这里的一切一定与茶有着关联,果不其然,这是一个与茶一样清纯的地方。

走访茶山村,路经的青年运河如一条飘动的绿绸,青山叠叠绿水缠绕,我们的车行驶在河岸上,前方的田野随两边河岸铺开,像一幅绵延无限的山水画。在这个360度角都是清一色的绿色田野里,你完全可以打开车窗,让清新的空气清洗在城市里饱受污浊的肺部,一路上风景目不暇接,可以想像,如此美好的自然环境,茶山村一定如同仙境。

驶过千回百转的羊肠小道,在山的深处,茶山田园寨,就静静地依偎在苍翠的群山之间。山坡上一座三层楼的小洋楼依山而建,是寨主在园里的临时小居。我们的车子在房前停下,一转眼,从汽车钻出来的我们就如一片片茶叶,淹没在山中的翠微里。

末曾见到向往的茶园,就已经被在山谷中一间间质朴的小木屋吸引,它们零散分布在一片寂寂山坳的绿野中。此时,一种如茶般禅意的感觉就像晨雾一样弥漫整个山坳,素来茶与禅是孪生姐妹,在佛教上有着很深的渊源,“当下得真趣,禅茶一味香”,喝茶能够让人心平气和,透过饮茶进入清明的心灵境界可见一斑。

茶山田园寨,这里是一方净土,远离市嚣,而无车马喧。

山上清纯的泉水,是方圆十几公里都被绿色屏障过滤而没有污染的纯净水。这里虽只距离廉城十多公里,但气温却低差二至三度。得天独厚的天然环境和生态资源,是种植茶类和水果最理想的好场地。

登高俯瞰,田园寨就像一个个变着花样的千层糕,螺旋状地分布在广袤的大地上。来到田园寨,当然要全园饱览,可是1600多亩的田园寨实在太大,步行不是首选,且烈日当空。只好乘在车上看风景了,算走马观花也罢。

汽车在连绵起伏的山峦中爬行,我们坐在车上感到是一种享受,在青翠欲滴的绿林中行走,如进入仙境,让人忘却俗世中的烦恼,在山顶上苍穹之下,跟着白云游荡。

“给我一点养分,我就长成你要的模样”,一颗颗嫩绿的茶苗,正在破土而出,欣赏着茶绿,不经意地想起苏辙的诗句:“细嚼花须味亦长,新芽一粟叶间藏,开落空山谁比数,烝烹来岁最先尝”。

呵呵,待到春茶开摘,我当然要首先品尝清香润口的茶甘露了。

品茶看心境,也看天气,而恰好你来,恰好我在,便是春和景明。

关于山村的文章6:守望山村

文/内蒙韩国良

我守望山村,因为山环抱着村;

我守望山村,因为村依偎着山。

村与山心连心,村与山手牵手,村与山脉通脉,村与山边接边。

怪不得人们总是寻找山和村的细节;怪不得人们总是把山和村放在一起呼喊。

山村的性格是那样的老练,把历史的沧桑都写在红润的笑脸;山村的灯光是那样的明亮,把古往今来的表情涂抹的分外灿烂;山村的小河是那样的清澈,匆匆地流淌在岁月的河床;山村的土地是那样的厚重,默默地承载着先辈的言谈。

守望山村,那是端详山村的石碾子。一根碾棍,转悠着乡间的家常话,一盏油灯,照亮了山里人永恒的信念,碾盘与碾磙的咬合,碾压出甜丝丝的日子,碾轴与框心的吸引,圈括着香喷喷的留恋。小米发面,发酵了一茬茬多情的姑娘;玉米窝头,养壮了一代代血性的汉子,一天一天地走,一圈一圈地转,东家长,西家短,吹牛皮,扯闲篇,当然,也有拉舌头,扯簸萁的影子;当然,也有谁是敌人,谁是朋友的复原。送走了一批又一批,迎来了一茬又一茬,一件件趣事接着讲,一桩桩故事往下传。在守望山村中,我惊奇地发现,山村的石碾子,碾出了山村的古朴,也碾出了山村的新颜。

守望山村,那是遥望山村的一棵树。它生长在村的东南边,根深深地埋于地下,在地的底层默默地伸延,它从不张扬自己,不抛头露面,不择地势,不讲条件,不论土壤的肥沃与贫瘠,始终保持一份温顺和善良,无论是风调雨顺,还是少雨干旱,都坚定不移,无悔无怨,在静静地生长的同时,始终不渝地奉献,怪不得村民们总是集聚在大树下乘凉休息,怪不得村民们总在缺雨的季节,杀只全羊,架起锅灶,在树下煮粥供羊,求雨避旱,于是,在这棵老树的祈祷下,山村充满了生机,村庄呈现了灿烂。

守望山村,那是凝视山村的一条路。这条路是山里人已久的期盼,这久远的渴望,很早就在山里人的心里酝酿,被祖祖辈辈的语言无数次地重复,经历了多少苦苦的轮回,就像秋天飘零的落叶,无奈地遗落在历史的荒滩,如今在不知不觉中,脱离了孵化的蛋壳,如同超过预产期已久的胎儿,在渴望的目光中壮烈的分娩。平坦坦、光溜溜的超载路已于村口的那棵老树“接轨”,世世代代山里人贫穷落后的模样渐渐地改变,布鞋换成了皮鞋,灰布粗衣变成了笔挺西装,一个个从山村走出,又一个个回到山村种田,这样进进出出,为这条路绚丽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守望山村。那是直面山村的砖瓦房。盖了一茬又一茬,建了一遍又一遍,一幢幢新房已与整齐的街道融为一体,曾经的悲伤与当今的快乐挤满了所有光顾的视线,楼上楼下,电灯电话,冰箱、彩电,再不是城里人的专利,在山村的每个角落都有不同程度地展现。所有这些,足以让过往行人愕首频频,足以让世界友人刮目相看。

山村是一本史书,记载着山村的衰落和兴盛;山村是一个传说,注视着跌宕起伏的变迁。

山村发祥了山里人的文化与历史;创新了山里人的习俗和理念。每一个建筑,都构筑起新农村建设的框架,每一种行为,都展示了平安和谐的夙愿。

山村宣传碑的耸立,衬托着一种雄伟和庄严;山村的缕缕炊烟,缠绕着一种安详和平淡。

我把山村守望,山村的一草一木都感到格外新鲜;我把山村守望,山村的一砖一石都感到格外温暖。我是山村乳汁养育的人,我会不遗余力地热爱山村,建设山村,时时与山村同行,处处与山村相伴。

生我养我的山村哟,你永远是我念不完的大学;你永远是我读不够的诗篇!

关于山村的文章7:迎着曙光

文/苏湘伟

凤凰山下,山村静默,朔风阵阵,杨柳依依。

碧波微漾的小沟,流淌的是千百年来的古韵。乡间小路,延伸到山脚,蜿蜒而幽深。一折青山,一湾碧水,如画如诗,揪住躁动的心,化成薄雾,萦绕在如屏的青山下,融化于似琴的碧水中。

阳光带来一丝暖意,入夜的小桥却不曾安息。

乘车沿路上山,没有喧哗的人语,没有嘈杂的车声,飞入耳畔的,唯有几声犬吠,还有隐隐的流泉声。

凤凰镇的夜,太静了。

入夜的几点蒙蒙冬雨,伴着清风飒至,凌晨的片片云朵,融入了宋帝赵昺和天池、太子洞的神秘传说,把我们送进遐想的天空。乌岽,你又在我的头上呼呼作响,我要去拜访你,追求光明乍现的一刹那,为梦想注入新的激情。

闭眼聆听潺潺的流水,如春风般的轻柔,像是伴奏的轻音乐。山村零落的灯光,错落分布着,真如我心绪的潮水,时起时落。

那是山村里的一点光亮,虽是微弱,然又显得弥足珍贵。繁星就在头上,若隐若现,却比往时的要大,要亮,因为,这是一片净土,未经开发的净土,前行的路定会有光芒显露的。

乌岽的日出令人向往,光明的魅力无比巨大,纵使车灯照耀,手电筒的光线,都不及群星的照射,虽是那么淡,却是无法比拟的,一切皆以自然为真。

黑暗中摸索着前进,毫不畏惧,任何话语显得多余,听着有力的脚步声,大概可以知道莫大的雄心。弯曲的山路,丛生的野草,突兀的山石,都阻挡不了前行的步履,因为前方有曙光在守候。

寒风中伫立山顶,浓雾在不断笼罩,漆黑的一片空地上,聚集着文学痴迷者的热切之心。等待雄奇的景致,等待曙光的降临,期盼中夹杂忧虑,天公能否作美,是未知数,就像这文学路上孜孜追求的眼光。

山高人为峰,云淡月更明。观日台上的奇思妙想,在微风的吹拂下,早已飘至千沟万壑。山沟里,昏暗中的几点光芒,时隐时现,使我怀疑那就是星光。然而细看后,却有了一份全新的视角享受——茶农也许就在此时,准备着一天的征程。抑或,是留守山村者的如电的眼光?哦,不是的,我分明穿越了时空,看到了抗战时期中共韩江地委、潮汕地委潮、澄、饶、丰、澳分委机关的灯光?我看到了,潮安人民不畏强敌,与日本帝国主义和国民党反动派展开了激烈的搏斗时的炮弹发出的光。我更看到了,原省政协主席吴南生莅潮考察时题下的诗句:“一别凤凰忍十秋,夜夜梦作凤凰游。白水湖畔花似海,乌岽山前月如钩。”

硝烟弥漫的日子,早已成过眼云烟,然而,那一种顶着风雨,冒着黑暗,追求光明、温暖的浩气长存,就如那红日的光辉。

众望所归中,东方出现鱼肚白,这是革命的火种,这是改革的星星之火。一抹云霞,横跨几千米,绵延在东边。我的心蓦然紧张起来,平生观看的第一次日出,也许会在充满憧憬的内心中掀起一片狂热。

我曾到过北京,观赏过旭日乍现时的升旗仪式,也曾去过上海崇明岛,迎候过东海的日出。然而,心情都不如我在家乡的亲切。这一片故土,牵动着我的情思。

绚丽多彩的云霞,宛似柔软的红绸,拉开了生命之路。天地那一边,蕴含的是无限的力量。翘首期待的,肯定是无比的壮观。于是,我就释然了:尚在文学殿堂门口的我,有着执著不懈的追求,那太阳升起的时候,不就有夺目耀眼的光芒?渐渐明亮的晨曦,隐隐映照着这里的青山碧水,使我遐想联翩。我的那份夙愿,定将迎来希望的曙光。

这时,我似乎听见树上传来鸟儿的啁啾,侧耳倾听,却依然是文友们的细语,或有对过去的缅怀,或有对生活的感受,或有对来日的承诺?晨与夜交替的时刻,一切遐思都是假设。

就在攀谈之时,有人突然喊出一声,打破黎明前的静寂。定睛一看,就在咫尺天涯,暗红色的带子慢慢扩大,变成粉红色的光带,颜色逐渐变浓变深,犹如山里村姑绯红的脸。随即,东方的云霞换成了深红,透出一片光亮。终于,在众多充满期待的眼光中,东边的天穹俨然露出半个脸,是如此的熟悉,却也如此的陌生,这就是朝阳,是冲破黑暗的朝阳?是的,那就是喷薄而出,冲破黑暗和落后的朝阳,从地平线上徐徐升起,穿越田野,透过树林,照到我们的身上,染得一身红装。黑暗悄然退去,大地一片殷红。

眯上双眼,再慢慢睁开,享受清晨的静谧,享受阳光的温馨,享受清新的空气,还有泥土的芳香,顿时心旷神怡起来!

我忽然醒悟了,从陶瓷重镇古巷来到这里,不就是要摆脱繁华和喧嚣,给自己的心一次初日光芒的洗礼,给自己营造一份看日出的美好心情?

一瞬间,我的心思翻山越岭,趟水绝江,朝着目标,展开自己的那一双理想的翅膀,直上蓝天去翱翔。天空的云霞,是希望的航标。浓雾的弥漫,唱响了青春的畅翔。

我的激情,在黎明时刻霎时出现。灯光,星光,阳光,凤凰腾飞的曙光,心中理想之光,串起了生命的轨迹。

踏上归途的那一瞥,青山依然如屏,碧水依旧似琴,唯有进入的那个凤城的发展之梦,仍然萦绕在心。

凤凰的天亮了。路就在前方,我该走了。

关于山村的文章8:风雨斩公槐

文/瑶台望月

泗交温峪,静谧的小山村,藏匿在中条山深处,依山而立的几十间房舍高低错落。四周群山连绵,坡上油松葱茏,林间鸟鸣婉啭,银蝶泉流淙淙……许是年轻后生们都出山打工了,留守山村的,渐渐地就只剩了些年迈的老人,眸子里满是孤独,仍在虔诚的迎候每一个黄昏和黎明,默默地眺望着在外打拼的儿女们……

一棵古槐,一棵满脸皱纹的老槐树,隐藏在村后,立成了风景!这千年的古化石,这岁月的老寿星,我静静地看着,虔诚地看着……

那粗壮的树身,怕是得有四五个大人才能围抱,那浓密的树冠,如一朵硕大的绿色云彩,遮蔽了半边山崖。那虬龙一般的枝枝条条,伸向无尽的天穹,它似乎要与蓝天对话,要与白云共舞,要与清风嬉戏,要与鸟儿为朋。或深或浅的年轮,镶进多少沧桑的回忆,岁月握着一把无形的刀,细细雕刻着虬枝的全身……一抹斜阳,使古槐通体泛着深沉的光泽,金黄绚烂。一位老人,围绕着古槐,斜倚着古槐休憩,也许在惦念着家人。在老人迷离的目光中,蕴藏着多少岁月的痕迹与人生的苍凉,他那皱纹密布的脸上,随着吧嗒吧嗒的抽旱烟的动作而愈加地深厚,一如古槐历尽世事沧桑的躯干。也许他心中那长长的,长长的走不到尽头的思念,浓缩成一片片叶子,如一枚枚邮票,浪迹天涯、海角,异乡、彼岸……夕阳下,是那么唯美!恰似久远的油画,凝固成一首诗!

不经意间,古槐在这世上,一站就是千年。“先有老槐树,还是先有温峪村?”多少年来,无说得清。也不知这株宋代的古槐,是何人手栽,抑或是山风将种子刮落至此,生根、发芽、成长,扎进砂砾,穿凿岩石,春荣冬枯,坚守故土,千年不老。就那么与世无争地长啊长啊,长出满目蓬勃,长出一树灿烂,长出满世界的诗情画意!曾经有多少代,绕转在古槐旁童年的欢歌笑语,业已白发苍颜,消失在历史长河,可古槐依然根深蒂固,枝繁叶茂……大凡树成名,无怪乎或因其怪,或因其老,或因其稀,或因其发生过某些特殊的历史事件。一棵千年古树的年轮中,一定会刻有它所置身的时代曾经遭遇的许多的悲喜、愤怒、骄傲或忧伤,值得永远珍藏,时时回味。

据说当时的槐树是一公一母,两棵树相依相伴,并肩而立。公槐魁梧高大,枝繁叶茂,母槐槐米繁硕,籽粒饱满。有人贪婪槐米,肆无忌惮地爬上母槐去采摘,结果下来后不是口眼歪斜,就是头疼难忍。有人不信,上树再试,下来后结果一样。于是久而久之,没人再敢上树去摘槐米,成熟的槐米随风播撒种子,漫山遍野就长满了它们的子孙后代。只可惜,悲剧发生在六十年代某年,公槐被人以修工程为名砍掉了,在村民的奋力抗争下,母槐保住了。公槐被砍后的几年间,每到夜深人静,村里人都能听得见母槐低沉哀怨的呜呜哀号……凝望着这棵不幸运,且也幸运的树,怀着遗憾的心境,谴责缺少古树保护意识的愚昧行为。那棵千年的公槐树湮没了,就像普通的黎民一样无声无痕,悄然绝迹,就如同人生一样,生不逢时,逝去未留痕。淡淡青云,含悲愤升天西去兮!此刻回想,难道毁树的当事人不怕闹肚子痛,或者遭其它报应吗?这都是多年前的蠢事迄今无法印证……

古槐宛若是一位有血有肉的长者,将思想与情感的根须紧紧抓向这方英雄的土地,在腥风血雨中与老区人民并肩保家卫国。据说日寇侵华时,在这山里找不到藏身此地的游击队,曾经歇斯底里,想砍掉槐树,但是鬼子的战刀砍下去,古槐纹丝不动,一股不屈服的冲力,爆发出生命的灿烂,被砍处却淌出一股血水,鬼子吓得不轻,以为看花了眼,试着再砍一刀,暗红的血水顺着刀口又流出一股,鬼子这才又惊又怕,觉得这树可能是神树,会施灾给他们,吓得逃之夭夭。如今公槐虽已不在,但在现存的母槐裸露于地面的树根上,鬼子砍刀留下的刀痕依然还在,让你可以想象它经历的困苦磨难,想象它是怎样与凶顽较量。我佩服它的襟怀,佩服它的理想。我多想像鸟儿一样飞上它的枝头,与它同站在一个高度,俯瞰大地,了望环宇。可是,我不能,我只能默默地仰望着它,注视着它,听它的枝叶发出的沙沙的声音,听从它的叶间飘来的一两声清脆的鸟啼。

与其说是与老人闲聊,不如说他们正在与古槐倾吐心里话。世间有太多的感动和敬仰,世间有太多的大美和执着,而古槐的存在无疑是动人心魄,感人肺腑的一页华章。古槐纳天地之灵气,受人间之香火,定是棵有灵性的神树了。古槐被大山紧紧揽在怀里,被温峪人年年月月地宠爱,生动这一方风水,荫蔽这一方生灵。世代生息在古槐脚下的黎民百姓,对它无不顶礼膜拜。村里人相信老槐树是会显灵的,一代又一代人笃信不疑。村里人有什么过不去的坎,有什么病痛,有什么愿望,都到古树下虔诚地祷告一番。在老槐树的粗壮的树身上,几乎缠满了或宽或窄的红布条,有的布条还写着一些字。这些布条的红,掩映在葱翠滴的绿里,在血红的夕阳下,给留下一种醉的美感。

听着树下歇息的老人的讲述,我们不由对这棵古槐产生了由衷的敬意。“这棵树可有看头呢!”大爷随即给我们念了个顺口溜:“树根下卧个大猩猩,上面盘着一条龙,猴头狮头树上闹,大树底下斩公公。”

顺着大爷所指之处,我们果然看到,古槐根部裸露较多的一侧,很明显有个大猩猩的形状,猩猩的头和四肢,都活灵活现,栩栩如生。顺势再往上看,一节突出的枝杈,状如盘龙,雄踞在树杆的中部。而在古槐的另一侧,有两处紧紧挨着的大如磨盘的圆形树骨,一个好似狮面,一个有如猴头。

“大树底下斩公公!”也许是这棵古槐所见证过的最发人深省的故事。人过留影,树大留名。我想这或许就是古槐被称为“斩公槐”的缘由吧!中国古代,可以被称之为“公”者,自然不会是一般人。于是可以推测,一棵槐树既然被命名为“斩公槐”,那也就是说,曾经有某位名气相当或官职相当的男性,是在这棵大槐树下被开刀问斩的。然而那位被斩于古槐之下的“公”,会是何人?他是为何被问斩于此?此“公”是死得英烈,还是死得冤枉或死得活该?死后是流芳千古,还是遗臭万年?

大爷手指前方的山沟,告诉我们,那条沟,叫做“银洞沟”,当年朝廷开发的银矿,就在那里。想当年,有位云游道士看中了泗交的风水,于是就住下来,在温浴村近旁的山沟里采石炼丹。然而这道士采石时,却竟然在此发现了银矿,消息不胫而走,附近的村民蜂拥而至,乱挖滥采,建炉炼银。地方官员得此消息,急忙上报朝廷,引起朝廷重视。皇上急派太监张忠赴夏县温浴村开办银矿,张忠到此历时8年,至万历年间,成功开发了银洞沟银矿。康熙16年,太监高华奉命管理夏县银洞沟银矿,以充实日渐亏空的国库。但是,贪婪无度的太监高华,一方面向朝廷谎称开矿艰辛、利润甚微,一方面令矿工日夜劳作,无度盘剥。利令智昏的高华到后来竟然将开矿的盈利绝大部分截留归己,中饱私囊……

那时的银洞沟俨然国之宝地,“全国的白银靠山西,山西的白银靠温峪”。朝廷视若宝库,官员馋涎欲滴,民间百姓也从四面八方不断聚集,就连远远近近的土匪也都闻风而至,来此掠夺抢杀,无恶不作。只是矿工的死活除了矿工自己和亲人家属,再无人过问,几年间,数以万计的矿工因劳累过度,疲病而死。有民谣唱到:“山悲愤,水忧愁,东山银矿几时休。洞口哀哀收白骨,荒野凄凄添坟丘。黎民屈怨向谁诉,仰望长空血泪流……”

蒲剧《斩公槐》的故事就是据此改编而成。当槐花女为救父闯县衙状告太监曹华,新任夏县知县唐天民却因官小位卑想推诿搪塞,让槐花去州府去告。而这时人命关天,父母官却说如此话,能不令人气愤,槐花女此时一大段唱:“好一个唐青天,说什么痴恶如仇明爱憎,为什么面对恶魔装盲聋;说什么心底无私一身正,为什么躲避荆棘绕道行;说什么爱民如子恩德重,为什么喊冤才见你尊容;说什么清官好县令,为什么不为百姓讨公平。百姓养牛耕田垄,养狗看园守门径,养羊食肉剪毛绒,养鸡取蛋报天明,官府层层百姓养,平民将官当救星,民求官时官无用,养官不如养牲灵。”深深地震撼了骨子里尚有良知的唐天民。唐天民深夜进山为民请命却遭诬陷,险些丧命。槐老头的女儿槐花逃离虎口进京告御状,皇帝下旨处斩曹华。曹华垂死行凶,槐花为掩护唐天民惨死曹华刀下。没成想,一把长命锁明真相,曹华、唐天民、槐花三人原是失散多年的同胞兄妹。是大义灭亲,还是徇私枉法?唐天民,走在了民意和亲情的风口浪尖……

不喜欢看戏,但对《斩公槐》里唐天民那段凄婉悲怆的唱腔潸然泪下:“……几十年总盼望同胞想见,谁料想相见更比离散惨。叫兄长将人世间再留恋一眼,再看看矿民们的破烂衣衫,再看看山坡下青冢点点,再看看古槐下血迹斑斑,再数数你犯下的罪恶件件,再忆忆宦海中的岁岁年年,再想想你扭曲的人性蜕变,再问问你还记得的辛酸童年,经苦难受宫刑你也可叹,得权势你怎能横生凶残,不立斩怎么能平百姓愤怨,不立斩怎能维护圣旨尊严,不立斩怎能严肃律令法典,不立斩我枉为朝廷命官,不立斩怎能告慰小妹燕燕,不立斩死难者灵魂难安,法与情恨与怜纠缠难断,含热泪举大义慰民敬天……”

抚摸古槐,我真有点欲哭无泪的感觉。山风徐来,我甚至可以听到古槐低沉的哀号与叹息,不忍再睹她冷峻哀伤的面容和紧锁的眉头。古槐,难道愿意见证那样血腥的人与事?难道愿意让自己名为“斩公槐”吗?想起了陈毅元帅的那句名言:“手莫伸,伸手必被捉!”

我心里微微一颤,似乎意识到,古槐的每一片叶子和每一道褶皱,都深藏着或辛酸哀婉或震撼人心的故事,虽然这些故事今天已被岁月模糊了。一片叶子落下来,像一滴泪,湿湿的,凉凉的,柔柔的。我震撼了。古槐呵,你想诉说些什么?我知道游人把你作为风景的时候,游人已成为你眼中的风景;当游人思考你的时候,你也在思考游人;你从历史的深处思考过来,还在乎什么宠辱呢?

此刻,我站在浓浓的绿荫里,才真正体验到生命流年的稍纵即逝。人在拥挤的世界里不择手段地去竞争,为了钱财而像曹华那样飞蛾扑火。难道斩公槐的故事,不足以让人们记住些什么吗?欲海奔波的人啊!能否停息下来?睹一眼这颗古树的沧桑,领悟人生的曲高和寡,洗涤生命的灰尘与圬垢。什么生死荣枯、爱憎情仇……都将付诸东流。谁还会被苍凉、冷漠、利欲、虚荣……所困扰,找不到自己的位置?

关于山村的文章9:遥远的山村

文/梦幻魏

那个飘落于山坡的村庄,经常梦魂牵绕,如影随形;虽然我每年都回去,可记忆总如秋日连绵的雨,洗净铅华的沟沟坎坎、一草一木,青砖瓦房晶莹剔透,镶嵌在视觉里。

一幢幢贼亮的瓦房如雨后春笋冒出了山腰,替代着祖先几百年居住冬暖夏凉的土窑洞。谁能预言,由盛转衰的自然现象正在上演,可山里人依然乐此不彼地攒钱建新房,互相攀比。如今,只留下一院一院孤独的寂寞,随着回乡的次数增多,无尽的寂寞向山的那一边蔓延。

那平整如镜的麦场,听不到驴拉碌碡的吱呀声,看不见十几支木杈上下翻飞抖落的麦草。60多户200余人的小山庄和我同龄的孩子就有十几个,只要一吆喝,就会有几个钻进草垛捉迷藏,玩追杀“日本鬼子”的游戏。夏夜长空,皎皎明月,我们会忘情于睡觉,直到听到焦急的父母催喊的时候,才依依不舍离开乐园,相约明晚再会。第二个夜晚,有的是带着眼泪来的,有的被父母管制太严,抽不出身,实在不易聚在一起的孩子很快忘记了烦恼,愉快有爬上了头顶。

摇记那些伙伴早已成家生儿育女,正走在繁重的人生路上,许多年未曾谋一面。外出打工,将家安置在城市的一隅,风里来雨里去,踏踏实实挣钱养家,一家人也过着城市人的生活。我们下一代对山村的那个家十分健忘,记不清园中长什么树,开什么花,住几间房;只是偶尔记起爷爷奶奶满脸的皱纹,佝偻的身子。

我们的父辈们从来没有一次真正离开过故乡,他们与泥土打了一辈子交道。田地、牲畜、步犁是离不开的话题,粮食是他们看得比生命还要重要的东西。他们膝下儿女满堂的日子很少,许多的时候只有孤灯相伴。他们青年时候物质贫穷,到了老年却是极大的精神贫穷。在落寞和疾病中逐个离开了我们,葬身于那个百年后可能没有人烟的地方。回去的日子,好多次是奔赴老人的丧事,这也是多年不见的乡人相聚的日子。这样的日子嘘寒问暖多少有些假惺惺,更能了解对方多少呢,总不能赶尽人间悲剧,强作欢颜吧,除非我们不食人间烟火。

老人们现在记得最清楚的是每月初一十五道庙里敬神上香。我们孩童时是没有庙的,庙的旧址建起了学校,那里是朗朗的读书声,是一队队走出校门的小学生。如今学校没了老师和学生,庙的范围正在一步步蚕食着学校,偌大的操场小了,连原来的教室也摆放了不少神的用品。新建的庙里没有神像,从外地购进的神像威风凛凛,庄里人前呼后拥,鞭炮齐鸣,比过节都要热闹。尤其那些儿女在外挣了大钱的老人更是热衷于此,荒芜了庄稼,一心信仰神仙。神能驱除他们的无聊和寂寞吗,神能保佑他们的儿女永远财源滚滚,生意兴隆,官运亨通吗?

除夕之夜,那些回家的儿女们确实能给老人们支撑起一片热闹的星空之夜,敬神拜鬼,几千年封建神明的统治又似乎降临人间,大地一派虔诚。

即使这样,故乡永远使我无法忘记的痛,也许在我死后的天堂,也永远有她的影子。

关于山村的文章10:雨后的山村

文/张伟歆

倾盆大雨带着乌黑的云走了,天空渐渐地明朗起来。屋檐还在向下滴水,院里铺的碎砖头被雨水洗的分外干净,砖缝中的野草显得更绿了。老奶奶搬出一个小板凳坐在走廊上,做起了针线活。

躲在鸡圈里的鸡此时也排着队走出来,在院子里转了一圈便在公鸡的带领下走了出去,向外面的田间草丛走去。大雨过后,肯定会有很多的小虫子被淹出洞,这些鸡有口福了,一个个高兴地扑棱着翅膀准备大快朵颐去了。打谷场被雨水冲的干净又坚硬,边上的草堆旁蹲着几只鸭子,它们正在享受属于自己的时光,暴雨后的宁静时刻正是它们悠闲的好时光!

小孙子光着脚丫在打谷场上玩耍,手里拿着一截竹竿。他在打谷场上忘我的耍着,连动手中的竹竿和光着的脚,地上留下许许多多的脚印。鸭子好象不满他的表演,从草堆里走出来往前边的小水沟里走去,边走还边"呱呱"地叫着,似乎在对他的表演评论着。可小孙子依旧忘情的耍着,根本不理会鸭子们的评论。

水沟里的水涨了很多,不仅如此还有跟雨水一起从上面池塘里游下来的小鱼。这么大的雨,水塘肯定会放水,难免会有鱼跟着水一起流到这里。上面的小闸前,有人拿着鱼网堵鱼,只要把鱼网堵在放水的闸口便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抓住很多鱼。那些小鱼便顺着溅起的水花一起逃过鱼网,流到下面的水沟里。每次下过暴雨,村民们都可以抓到很多鱼,吃不完的就拿到集市上去卖,新鲜的鱼总会给家里带来一笔不小的收入。

暴雨过后,人们便要去自家的田间地头巡视一番:长势正好的玉米是否被暴雨打歪,花生田里有没有蓄水,棉花的嫩枝有没有被打断,人们细心地检查着。

大雨还淋走了炎热,带来了清凉。雨后的人们都会坐在自家的走廊上,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聆听枝头的鸟叫声。雨后的一切都换上了新颜,每样东西都展现最光辉的一面。偶尔一阵风过,树下面就"哗啦啦"的下起雨来,觅食的鸡便扑棱着翅膀往家跑,它们以为又下雨了。鸭子在水沟里尽情的淘着那可口的小鱼小虾。水沟里的水缓慢的流动着,一只猫蹲在缺口处一动不动地盯着流动的水,它想抓条鱼来解解馋,可是身子都湿了一大半还没有抓到半条鱼。

田间的人们忙碌着,看着田里的庄稼就乐开了怀,到了收获的时节准能有好的收成,因为有及时雨的滋润!

鸭子在水沟边把头埋在翅膀里安静的打着盹儿,抓鱼的猫在草堆上舔着自己的湿毛,安静的田间时时弥漫着淡淡的乡土味道。一阵风过,哗啦啦的,树下又下起了雨!

关于山村的文章11:我那遥远的小山村

文/岁月沧桑

离开小山村已经许多年了,但无论走到哪里总时时地记起她。

我的小山村在大巴山脉南麓米仓山系的深山里。二三十户人家零星地散落在长扁形的山坡间,有聚居成三合院、四合院的,有一字形列成长排的,也有单家独户的;有的靠山,有的近水。村后一脉青山,对岸一脉青山。村后的青山相对平缓,坡坡坎坎间有田有地。全村人就一年四季年复一年地耕耘收获在这些田地里。对岸的青山险陡俊伟,几处悬岩凸露;除了二三条纵横曲折的山径外,再无耕种的痕迹。虽是“两岸青山相对出”,但地势并不促拥,天空也不狭窄。就在两山对行的脚底,巴河蜿蜒流淌而来,又蜿蜒流淌而去,潺潺湲湲的,不舍昼夜。两岸青山古树参天,青藤蔓绕,修竹茂林,郁郁葱葱。无论阴晴,百鸟啼鸣;一年四季,群芳吐艳。整个小山村就掩映在这青葱翠绿里,沉浸在鸟语花香中。天上不时飘过几朵轻悠悠的白云,河里偶尔飞来几声唱晚的渔歌。几缕炊烟,几处篷帆。村民们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累了,坐在石板上,倚在大树下,男人们抽一袋旱烟,女人们纳几针鞋底。情绪起来,对着青山,面向巴河,小伙子们吼几声开山号子,大姑娘们哼一曲绣花小调。

我家是全村离巴河最近的,房子就座落在巴河岸边的一块地坪上。先前是两间竹篱茅舍,后来变成三间土墙瓦房。房后稀疏几根柏树和一大片斑竹杂生成林。柏树枝和斑竹梢上总常年住宿着一群白鹤。白鹤起起落落,吵吵嚷嚷。清晨沐着朝晖排成横队一字儿向巴河上游飞去;黄昏乘着晚霞三三两两地映着清波归来。屋前几株梨树、几株李树,还有两株香樟。梨树、李树一到春天便开满白色的花,淡淡的随风散发着些微清香。我们家没有水井,就在巴河吃水,在巴河淘菜,在巴河洗衣、洗澡。那时的巴河水流充沛,十分清澈澄净,不含点儿杂质。

我出生在竹篱茅舍里。在这个小山村度过了整个少年时代和少半的青年时代,直到我被安排到外乡去做小学教师。

幼时,我跟村里其他一般大小的孩子经常去河边玩耍。从上游五里处险陡的风滩跌落下的巴河水,经过一连串的跳跃扑腾,到我们家门前的河段开始变得温顺平和,慢慢儿徜徉着,形成一湾深沱。紧靠深沱的上口,有一片浅滩,干枯季节,中流最深处仅没过人的腰部,人们可以涉水而过,被叫做“踩水滩”。踩水滩滩底和滩边,铺满了大大小小浑圆或椭圆的鹅卵石,在鹅卵石和河岸之间是一大块厚积平展的沙坝。我们就在沙坝和铺满鹅卵石的浅滩上玩耍。我们在沙坝上用手或者用脚胡乱地画房子,画人,画水牛,画山羊,画鸟儿、画鱼、画乌龟······有时在沙里打滚,翻跟斗,互相追逐,相互扬沙嬉戏。我们脱光衣裤,在浅滩里寻找色彩鲜亮的小石子,捡拾蚌壳,搬起鹅卵石砸鱼虾。有时跑到上游去顺水漂流,我们叫“冲滩”。一会儿将头潜入水里“钻迷逗”,一会儿相互激水打仗。有时跑上沙坝,抓起大把大把的干沙粒往湿漉漉赤裸的身上揉搓,头上、脸上全不放过,只露着两个黑眼珠,直搓得周身泛红,然后又扑进水里。就这么轮番地折腾着。累了,便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坝上,朝着天穹挤眉弄眼。和风轻拂,暖阳斜照,流水潺鸣。无瑕的童心、纯真的童趣,与天象、天籁自然相谐,“天人合一”。

村里人冬天一般不洗澡,也不在家里洗澡,只在巴河里洗澡。春暖花开之后,河水开始升温,先是男人们下水试水温,再是女人们下水。在码头下游一块背弯处,有一方不深不浅的水域,很安全。那是“特区”,专属女人。任何男人,包括小男孩,也绝不允许侵犯。否则,会遭到全村人最严厉的谴责,甚至处罚!女人们通常是在傍晚时分,穿着衣裤下水。洗完澡,躲到大岩石背后去换衣服。男人们却放得很开,经常在光天化日之下,赤条条地在水中窜动翻腾。

稍大,我就跟着哥姐们一道为家里做事了。我们去对岸山上攀折枯枝,捡拾落叶,然后打成捆儿,或背或抬或拖,弄到岸边堆成一堆。父亲就用小木船把我们和柴火一块儿渡过去。我们在树林里穿梭,经常刮破了手脸,划破了衣裤。回家后,母亲没有埋怨,默默地给我们洗脸擦手,用红药水抹伤口,用针线缝补衣裤。夏秋之交下雨后,我们提着竹篮爬上后山的松林里去寻找野菌。那里有“松菌”、“三百菇”、“荞面粑”、“马皮包”等各种名目的野生菌。有时别的人家还没来得及上去,我们会运气很好地捡满一竹篮,然后提到巴河边去,清洗干净,掐掉根蒂,撕成碎块。回家来,用清水煮,加上盐巴,滴几滴菜籽油,一大盆鲜美可口的野菌汤便上了席桌。我们家门口台阶下到河边是一面斜沙坡,斜沙坡向上下游横开去连成一片,有上百亩。洪水时常淹没,但洪水退后总会沉淀一层厚厚的淤泥沃土。村民们就在这面沙坡地上种上高粱、包谷、小麦、大麦,有时也辟出几小块种上些燕麦、宾豆、花生等低产作物。庄稼每年都长势很旺,在巴河一边牵扯起一张阔大无比的“青纱帐”。我和村里的小顽童们常常钻进“青纱帐”里玩家家,捉迷藏。有时偷折一两根高粱杆、包谷杆解渴,高粱、包谷在开花长穗后,其杆很甜,有点儿像甘蔗。有时也刨几颗半生不熟的花生吃。庄稼收获后,我们背着小背篼,去捡掉落的麦穗,清理漏下的包谷棒子,也去采猪食,割牛草。因为怕水淹,这里的地一般只种一季。过后把秸秆拔掉,便留作牛羊的牧地。我们差不多每天都把牛羊赶到这块地里,就让它们各自找草吃,或者自由自在地打斗、调情。小伙伴儿们便呼啦啦一窝蜂地跳到踩水滩去了。

小山村静静隐居在大山的怀抱。山僻路远,要到方圆任何一个场镇,都得翻山越岭,爬坡上坎,走上几十里山间小道。但水路却很方便,巴河贯穿南北。上游可以分别到达两百里外的通江或南江,只是滩多流急,通航困难。下游可以顺水千里直下,经渠江、嘉陵江而达合川、重庆。就在那湾深沱边,有一个水码头。那些长途运载货物的大木船,常从这儿经过。上水时竖着高高的粗壮桅杆,扬起硕大的风帆,列着长队被纤夫拉扯着,从下游慢慢驶来。在这儿稍事休息,又向上游风滩行进。大木船下水行驶时一般不会靠岸。在码头上,只有一只渡船和四五只短途运输船经常停泊在那儿。这些船很小,最多只载得下十来个人,都是竹篷木船,非机动的,靠木桨划动。划船的人叫“驾长”,有三个是我们村的,其他是别村的。这里渡河的人不是很多,一天就十几个或七八个的,逢年过节时会多一些。渡船的驾长是一位童颜鹤发,须髯飘逸的老人。他很慈善,总是笑眯眯的,对小孩特别友好,常给我们抓瓜子、花生吃。闲时,他坐在船头,给我们讲“猴子掰包谷”、“老鼠偷鸡蛋”、“狐狸哄乌鸦”的故事。我们光着屁股站在水里,聚在船头两边,听得如痴如醉。短途运输的船,村里人叫做“揽载船”,意思是拉生意,装人载货的船。“揽载船”有个严格的行规——“前船开后船挨”,也就是生意来了,一个一个挨着轮次开船。几人都很遵守规距,而且团结。他们没生意时,常常打酒买鱼在一起“打牙祭”。之后便三四个人坐成一圈,打长牌,谁输了谁下次“打牙祭”出钱。他们偶尔也允许小孩子到船上去围观,只是不许喧闹。他们中有两人还置有渔网,有时邀我们去帮忙划船,他们自己放网。高兴时,他们还会教我们游泳、潜水,跟我们一块儿打水仗。我们和所有的驾长都要好,成了“老少和三班”的朋友。

小山村人口不多,总共不到两百人。但大家都很亲善和睦,鸡犬之声相闻,朝夕相处,形影相吊,多有往来。特别是逢年过节、婚丧嫁娶,以及栽秧打谷,全村老少总是礼尚往来,互贺互助。有几年的正月十五,大家组织在一起,还耍了火龙,唱了山歌,表演了“莲花闹”。大人们笑逐颜开,小孩们跑前跑后、跟上跟下,好不热闹!古朴的民情、纯洁的村风,自然的山水,一切都原生态。

这就是我的小山村——我深深热爱着的小山村,我深深眷恋着的小山村。

我遗憾地长大了,遗憾地走出了小山村。先是去了县城,后是到了省城。这一别就是几十年的光阴。

现在渐近老年,已经离岗待退了,生活开始闲散,趁着还有点儿体魄和精气神,我必须回小山村去看看。于是,我坐了火车又坐汽车,一路上非常兴奋。旧时的一些情景不时地浮现在脑海里,那山、那水、那人,一直牵动着我的情思。原想走段水路,但因风滩修了电站,早已断绝了航道。我只好继续坐汽车,幸好小山村已经有了公路。

我终于回到了日思夜想的小山村。

但眼前的一切却让我大吃一惊:今非昔比,面目全非!山,还是那两岸的山;水,还是那条巴河水。然而,山已不再葱绿,水已不再明净。两岸山上已经没有了古木青藤,只是在累累创伤的间隙残留下几片小山林,在住家户房子的周围支撑着几棵大树和簇聚着一些竹木。几处山场正在取石,一道山梁已经挖掉多半而还在被继续取土烧砖,两条公路各自出现在两岸的山间。村后山上的公路从山顶盘旋而下直达河边。我就是坐车从这条路回来的。对岸的公路,沿着巴河岸边的山脚长蛇般的横陈在那儿。巴河已经变得瘦弱干枯。风滩电站截断了“巫山云雨”,除开涨大水开闸外,平时只由泄洪管道排出少量的水,基本处于断流状态。沙砾卵石又被淘取粉碎运走,用作了建筑材料。河道坑洼凹凸,一些积水细流,浑浊不堪。那湾深沱,也早被冲下的泥土填淀为浅池了。上游化工厂、造纸厂和城市的生产生活废水,将其污染成墨绿色。码头废弃了。无须渡船,人们不用脱衣裤就可以绕几步走到对岸。没有船只,也没人在再这里“揽载”了。我和小伙伴们曾经的乐园——浅滩、沙坝消失了。就连那上百亩的沙坡地,也被因风滩电站形成梗塞而在洪水期掀起的滔天巨浪卷走,无影无踪。我们家老屋基也不复存在了。

我默然,也木然。

这,是我的小山村么?是我一直深情眷恋着的小山村么?

就在这时,一位老头向我走来,杵着一根竹棍,步履蹒跚。“哟,这不是老三吗?”他老远就对我招呼。我在兄弟中排行第三,“老三”便成了我的代号。我有些迟疑,心想谁呀?他已走到我面前:“我是虎子呀!”哦,原来是虎子。我赶紧握着他的双手,扶他坐在一块石头上。虎子是我的小伙伴之一,比我大一岁半,应该过六十了。按说过六十也不该如此苍老,而且腿脚还不利索。他似乎看出了我的意思,说这是去年在河里给人装沙石摔倒留下的后遗症。我心头有些伤憷。

那天我没有走,就住在虎子家。他家只有他和老伴儿两人在,三个儿女全都到广州一带打工去了。虎子和我摆龙门阵一直摆到深夜。我的另几个小伙伴儿,有两个已经去世,剩下的全都被各自的儿女接到城里去了。村里只留下了虎子一人。他不愿意离开,舍不得这片山水,他说儿不嫌母丑。现在村里实际居住的人已经很少,只有百吧人,多数是一些老头老太婆。村里的田地,被修路开石烧砖占了部份,余下的很多被抛荒了。虎子去睡了,可我睁着眼睛躺在床上怎么也难以入眠。

我可爱的小山村呀,你怎么变得这样苍老?这样衰落?这样满身疮痍?你的清秀、你的鸟语花香、你的自然天真和本份纯净呢?

我至今仍然深深眷恋着的小山村呀,你离我已是那么遥远,遥远得我再也没有机会一睹你当年的绰约芳姿了。

难道你只储藏在我的心底,只存留在我的梦中?

啊,我那可爱的小山村,我那遥远的小山村哟!

关于山村的文章12:春行山村

文/张梅

从县城乘车抵达这山坳里的小村庄,一路颠簸,得半天时间。

在群山间,路曲折延伸,呈现于眼前的风景清新质朴。雾把远处的山头拢在怀里,雾茫茫,青幽幽。

看看远处的蒙眬,又将视线落回近处。几户老房子,徽派建筑的风格。老去的屋子,残败着,抑或后人不再居住,只留下残缺的马头墙和爬着青藤的黑瓦,有的屋瓦零落,房椽外露,像一管明清的烟斗横在那儿。住着人的,房子也是有些年头了,屋旁,一畦畦新绿惹眼,生生不息的总是自然中的草木。

山坡上满是竹林和茶树,尤其是茶树,一朵一朵的,像滚落在山上的硕大的绿珠子。这里的茶树,气势磅礴,漫山遍野处处可见它们的身影,随着山势,波浪一般,时疏时密。采茶的女子腰间系着竹篓,俯身采着,这些日子,为了在山野间赶着采茶,晒在日头下,肤色晒得黑黑的。想到平素喝在杯中的茶,真是片片皆辛苦的。

门前是从山上流下的泉水,贴着地面流着,人们特意添了几级台阶,好蹲在水边浣洗。水不紧不慢地淌,像深居山中老人的絮叨。水边枕头状的石头,想必是捣衣时用的。将手探进水里,掬水洗脸,真是凉,一路的风尘就这样被洗去。阳光和水,让山村变得润泽、恬淡并充满乐感。很想在小山村小憩一夜,哪怕只有一夜,在老式的木床上,看床前被窗棂隔成方格的明月光,听外面泉水忽急忽缓地流动时发出的天籁。

随意走走,尺余长的木头被整齐地码在屋檐下,换下的鞋子就搁在上面晒着。村里人大都用的还是土灶,砍柴积攒着是必不可少的。就着门前的空地,围起不规则的菜地,用竹枝木条围做篱笆,随意拉几根绳子和尼龙网,想必是防止鸡鸭啄食。兰草开着黄绿的花,种在菜地一角,清香交付清风。鸡随处可见,在路上踱来跑去。黑翅膀的大蝴蝶飞得比人低,并不见孩子跑过来追捉一番。猫是有的,显得比较慵懒,趴在竹椅边,看见生人入了村子,也丝毫不惊。

村里人与外界的联系,每天只有一班车,外出,也不过购些生活所需,人们提起外界日新月异的变化时,还不如唠嗑左邻右舍家长里短的事有兴味。这段时间,从清明到谷雨,是村子里一年最热闹的时光,多了几批山外来买茶的人,不过就像湖水中投几枚小石子,涟漪漾动片刻,恢复了原先的宁静。据说冬天大雪封路,水没了春夏的欢畅,山村静得只有犬吠声,似乎没有了其它声响,要不是屋顶升起的炊烟,会以为是前朝留下的无人居住的村庄了。

从田地里回来的老人,看见我们东看看西瞧瞧的兴致,憨憨笑着打招呼,说,山里更美。我们回以微笑,找个当地的小伙子带路,朝山里走。

窄瘦的山路也是近年铺的,起初平缓,夹路是丛丛金黄的或粉白的野花,空气里弥漫的也是馥郁的气息,是这些我叫不上名字的野花发出的。一路山石荦确,行径起伏,水声激激风生衣,走着走着,变得幽静了,凉意沁人了,是大片翠生生的竹子遮住了路,脚下石上有苔,身边石壁上也是厚实的青苔,都顾不上细看,小心翼翼地走着,担心着脚下打滑。竹子是新生的,拔节的速度从竹竿上的褐色的未褪的竹衣上可略见一斑,有正在挖竹笋的山里人,带着泥的竹笋拎在袋里,透出尖头来,过不了多时,便是餐桌上的美食了。

这路越行越深,抬头望望,山环绕着我们,来路隐没在身后,去路也在林木间,山环水绕间,吸入肺腑的都是平素难以呼吸到的清新气息。而我,对这样的气息,是由衷的喜爱甚至眷念的。因为我知道,此处一别,平日里开门推牖,断无这样的山青水秀,断无这样的灵腑一清。好在它偏远,外在的喧嚣对它的影响甚微,村庄因僻远而宁静,我呢,只能宁静以致远。

乘兴而去,尽兴而回。这样的山村的沉静,因买茶之事得以一见,离去是不舍的,好在我带回了产自山中的野茶,往后的日子里,品着茶,陶然忘忧,心里便多了风轻云淡吧。

关于山村的文章13:夏日冬瓜滋味长

文/园亭张

去一个山村采风,山村悬在半山腰,本是炎炎夏日,到了村子却凉意嗖嗖,山逶迤葱绿,林遮天蔽日,雾霭自高处氤氲着,连着蓝天白云,好像头顶就有可以拧出水的湿毛巾。

石头堆砌的台阶上,见一老太太正欲把削下来的冬瓜皮放进垃圾桶时,我慌忙向前阻止她,老太太纳闷,我说扔了挺可惜,就留给我吧。晚上回到家里,挽起袖子我进了厨房,把山村带回的冬瓜皮洗净,小的保留,大的改刀,使之成为适口的片状,拍碎两蒜瓣,大辣椒切成小片。锅烧热,入油,放蒜和辣椒稍做翻炒,迅速滑入冬瓜皮,快速翻炒几下就可以出锅。那晚家人吃得很开心,筷子开始“打架”,一盘翠绿的冬瓜皮瞬间消失了,妻子高声嚷道:“老公,继续啊!”她那意思,明晚餐桌上还必须有盘清炒冬瓜皮。

冬瓜在乡下算是贱物,家前院后都得种植,我家的后院有半亩地,每年会在大蒜地里套种冬瓜,麦子收割完了,开始挖大蒜,蒜头收到家里,蒜地也挖了一遍,此时的冬瓜还是小胳膊小腿,挖过的乏土经太阳暴晒,就变得酥软,只等一场雨的到来。夏日雨水多,小胳膊小腿的冬瓜就开始奔跑起来,藤蔓很快占领了空地,绿色遮住了乏土。秋天一到,藤衰叶败,冬瓜像长了膘的肥猪,趴在田里一动不动,等待着收获。

母亲常说:“园里的菜都有它们最好时光的,错过了再吃也就没那个味了,比如春天是韭菜的最好时光,夏天则是冬瓜的最好时光。”夏天,天气特别热,人们的食欲没有了,吃啥都不得味。每到这个季节,母亲总是隔三岔五地做冬瓜给我们吃,过去物质匮乏,母亲就把冬瓜切成肉片状,红烧给我们吃,红红汪汪的冬瓜片,堆在粗瓷大黑碗里,一家人吃得津津有味。有一次,姐姐觉得冬瓜红烧没啥难的,想在母亲面前露一手,姐姐炒好冬瓜后,加了很多水,盖上锅盖大火烧煮,吃饭的时候掀开锅盖一看,成了一锅冬瓜汤。母亲说,冬瓜水分足,红烧只需加少量的水就可以了。后来,日子过好了,一到夏天餐桌上依然少不了母亲煲的冬瓜汤,她有时会加入鸭子的骨头,放上葱花,冬瓜薄片似翡翠,入口清淡,润心养胃。

清代医家顾仲在《养小录》里,对于冬瓜的吃法列举了好多种,我最感兴趣的是煨冬瓜:"老冬瓜一个,切下顶盖半寸许,去瓤子,净。以猪肉或鸡鸭,或羊肉,用好酒酱、香料、美汁调和,贮满瓜腹,竹签三四根,将瓜盖签牢。竖放灰堆内,则糠铺底及四围,窝到瓜腰以上。取灶内灰火,周回焙筑,埋及瓜顶以上,煨一周时,闻香取出。切去瓜皮,层层切下,供食。内馔外瓜,皆美味也。酒肉山僧,作此受用。”一天一夜,土法煨制的冬瓜,味道相互渗透,内荤外素,香味撩拨着味蕾,看着就让人垂涎欲滴,欲罢不能。

俗物不俗用在冬瓜上,应该是最合适不过的了,炎炎夏日,冬瓜那股子清凉的滋味,总是缭绕在人们的味蕾里,悠长悠长的……

关于山村的文章14:一个小山村的温暖

文/侯春燕

到达这个小山村时,是一个晚秋的下午。

村子处在群山中,村子中间有座小桥,小桥无名,桥头立着一块巨石,上面嵌着4个红色大字:罗家老街。一条乡道穿村而过。

这样的村子,只是我骑行途中经过的无数陌生村子之一,就像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迎面而过的路人,我连多看一眼的意思都没有。但,在这个晚秋的下午,我却与它撞了个满怀。

当时,我在村边的小卖部吃干粮,“嘭”地一声,停在路边的单车中弹般轰然倒地——车胎爆了。我傻眼了。我带有补胎工具,但我不会补。时间已接近5点,再耽搁,怎么在天黑前翻过前面那座据说有熊出没的大山?

我问,有修车的没?没有。有旅馆没?没有。有餐馆没?没有。

什么都没有,除了眼前三个穿着羽绒服的男人和崭新却空荡荡的村子,以及双眼能及处的莽莽大山。当然,还有我后胎瘪蔫的单车。

一阵风吹过,我不禁打了个冷颤。

他们问我,哪来,哪去,几人同行,哪里人。我心有戒备,说,广元人,广元来,一个人,楼子乡去。

他们纷纷责怪起我来了,说,你一个女子,怎么不邀个伴呢,到楼子的路是不通的,你咋相信地图呢。一通责备后,他们又七嘴八舌地为我做主:今天在村里住下。小卖部老板似乎看穿了我的犹豫不决和担忧,连说,女子,时候不早了,前面是大山,人烟都莫得。你放心,保证有地方给你住,给你吃,保证把你车修好。

一口一声女子,听着就亲切。望着慢慢围拢过来的夜色,我无奈地点头。

有人叫来跑摩的的李师傅。以李师傅为主,众人手忙脚乱地补好了车胎。李老板用通知式的语气告诉李师傅,我今晚吃住都他家了,因为他儿女在外读书,老婆又在家。

有人找来村医院的李医生。李医生老家离楼子乡最近,熟悉路况。正如刚才他们所说,地图上连接白朝乡与楼子乡的那根红线,实际是不存在的,许多开车人都被导航导到断头路后掉头。

晚饭后,李师傅的妻子白姐带我参观她家的香菇大棚,去邻居家烤火吃野生猕猴桃,抱上邻居家小孩看罗家老街,去小卖部老板家看他喝酒听摆龙门阵。白姐告诉我,村子是5·12大地震后的一个居民点,几十户人家,多数都外出打工去了。

看电视时,李师傅家才2个月大就没妈的三只小猫,爬上我的膝盖,舒服地打起了瞌睡。一向不喜欢猫呀狗呀的我,伸直脚,尽力让它们睡得舒服些。

很早就钻进刚刚铺好的被子里,倒头就睡,一觉睡到天亮。无梦。睡前,我的行李放在客厅,房门虚掩。

村子的早晨,清新,湿润,依然寂静空荡。李师傅家的厨房里,飘出诱人的米饭香。

临走,白姐说,下雨了,冷,你要多穿点。如果雨大了,你就回来。

我说,不冷,一点都不冷。

骑出很远,我猛然想起,村子里的人,都称呼我女子,没人问我姓甚名谁。从口音,他们也应该听出我不是广元人,但没一人点破。

这个村子,叫兴隆村,属利州区白朝乡,距广元市区50余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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