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玉米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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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玉米的文章1:飘香的玉米

文/施泽会

在农村长大的孩子,谁没有见过玉米,谁没有吃过香喷喷的玉米?

在故乡的土地上,到了秋收的季节,到处可见黄澄澄的玉米林,到处可见黄澄澄的玉米,玉米成了故乡的山民们的口粮,成了孩子们的希望,成了男人和女人共同劳动的成果,我看着那一堆堆黄澄澄的玉米,我的心仿佛到了那些美丽的土地,和玉米成了好兄弟,好伙伴。我亲近玉米林,亲近玉米,因为玉米延续了我的生命。

春天到来,父亲架着犁铧在翻耕播种玉米的土地,那些泥土在大水牛的脚下翻滚,仿佛扬起一层层沃野,仿佛父亲心中的绿浪。父亲踩着大水牛拉过的土沟,用树枝抽打大水牛的屁股,大水牛使劲往前走,一浪盖一浪的泥土成了父亲心中的立体诗行。那纷飞的牛虻在大水牛的背上吸着血,大水牛的尾巴左右摆动,目的是想赶走牛虻的袭扰,但是始终赶不走牛虻的攻击。父亲见牛虻吸血吸得厉害,就吆喝一声,大水牛就停下了,父亲一巴掌拍在大水牛的背上,再把手翻过来一看,满手都是血,父亲的心里痛木了。父亲说,虽然大水牛不会说话,它的心里很明白,父亲是爱它的,保护它的。它就用舌头舔舔父亲的手臂,表示对父亲的感谢!

经过一个上午的翻耕,一块大土就平整出现在父亲的面前了。父亲把大水牛栓好,让它吃着青草,父亲手握锄头开始收土边,打玉米坑了。当母亲在家里朝着父亲劳动的山坡喊父亲回家吃饭了时,一大块土的玉米坑也打得差不多了。

母亲喊吃饭,实际上是吃的杂粮,烂红苕干、玉米馍馍、玉米饭等,这些还算好的,最差的是吃野菜。不过玉米饭那种香味隔上几间屋都能够闻到。我们家的4个孩子就默默吃着。等父亲回来,玉米饭所剩无几了。父亲的脸上还是挂着笑容。母亲说,娃儿吃多了,你的很少了,父亲说,没事,我不饿,孩子是吃长饭的,让他们吃饱吧。父亲就一直这样爱护着自己的孩子。

父亲挑着大粪,一个坑一瓢大粪,母亲一个坑丢三四颗玉米,父亲挑着大粪满头大汗,母亲说,你不要浇那么多大粪,那么高的山坡,你要挑到什么时候?父亲说,肥少了生长出来的玉米苗不壮,你不要担心,要不了多少时间,你做你的,我做我的,你把玉米种子丢完了就回去做饭,等会儿娃儿放学回来没有饭吃。母亲常常埋怨父亲的动作太慢,他们在争吵中完成了一块玉米地的播种。父亲汗流浃背,这时的父亲,望着自己的杰作,内心仿佛家乡的小河水一样荡起了涟漪。

春风化雨,燕子呢喃。一夜之间,春雨滴答滴答地下着,那些竹叶上的露珠欲滴,青草开始吮吸大自然春雨的营养,山间的万物在一夜之间变得如婴儿般可爱,那些赤条条的树木开始发芽了。万物开始复苏了,山民的心情开始从冬眠中苏醒了。不过父亲最关心的是自己播种的玉米,他来到土地边,用一个老农民的慧眼开始观察玉米的生长情况,玉米在春雨的滋润中,玉米苗开始出土了。父亲看见哪颗玉米苗被风吹歪了,他就轻轻地用手把它扶正,用泥土磊一下玉米苗子。农民的谚语说,苗好就有半成收获。这话一点不假,如果苗子不壮,这颗玉米的长势很渺茫,甚至经不起风吹雨打,也许很快就要夭折。

玉米苗在父亲的精心呵护下一天天长高。他对待禾苗就向对待自己的儿子一样。经过父亲的施肥、除草、管理,玉米苗长到了一个八九岁的小孩子那么高,玉米就开始抽穗了。

经过风雨给玉米自然受粉,玉米仿佛怀胎的妇女时,再经过一段时间的生长,玉米就要成熟了。这时的母亲来到玉米地,找早熟的玉米,东一株玉米瞧一下,西一株玉米瞧一下,母亲舍不得下手摘玉米,她说玉米还是嫩的呢,不能吃。孩子们就望着母亲的背篓发呆,因为背篓是空的。

当等到玉米半成熟时,母亲狠心摘几个玉米棒子回家,母亲升起灶膛,把摘来的玉米放进火堆里,我们几个孩子的嘴对着灶膛猛吹,本来就很大的火,被我们越吹越大,眼睛被烟子熏了流出伤心的泪水。母亲说,你们吹那么大的火,把玉米都烧糊了,外面糊了里还是生的,怎么吃呢?玉米要用微火烧,烧出来的才好吃,才喷香。母亲这么一说,我们在一边看着母亲操作,母亲用微火把玉米烧好后,用火钳夹出来,拿在手里用嘴巴吹去玉米身上的灰尘,一个孩子一个玉米棒子,我们拿着烧得金灿灿的玉米棒子,吃在嘴里特香。

这时我联想到玉米的用途了。玉米的用途很多,可以打成粉子做糕点,做玉米饭,也可以做出淀粉,做佐料,还可以做玉米凉粉,酿造玉米酒等。次品玉米可以用来喂猪,猪儿吃了玉米长得膘肥体壮,瘦肉多,营养价值很高。故乡的人们就是在玉米堆里用手抹着玉米粒一代一代繁衍下来的,到现在不知道繁衍了多少后生了,都是吃着玉米,看着玉米林老去,最后终结自己的生命的。

1981年夏天,一场特大的洪灾降临到故乡的土地上。我们满河坝的玉米看着就成熟了,被洪水洗劫一空。庄稼人的眼泪流进洪水里,顺着洪水奔腾,不知道要流向何方?那些被洪水淹没的玉米倒下了,故乡的男男女女等洪水退了,到玉米林里,抚摸着玉米杆失声痛哭,我们的口粮就在一夜之间化为乌有,我们不甘心呀!

1983年11月我有幸当上了一名中国人民解放军,1984年4月28日我有幸参加了和平环境中的局部战争“老山战斗”。当我们来到边关老百姓家里时。老百姓拿出他们最爱吃的玉米棒子招待解放军。我吃着香甜的玉米,我的心里有说不完的高兴话。可是老百姓的土地里的玉米不能收割了,因为随时都有敌人的炮弹打来,老百姓的生命就危险了。因此许多老百姓不得不躲进天然的山洞防炮。我们眼看老百姓的玉米要收割,我们只好利用战斗间隙给老百姓收割玉米,让他们的损失降到最低限度。老百姓说我们是好样的,是世界上最棒的军人。

时间已经过了很多了年了,我的玉米情结始终未减,现在我看见城里的小贩在卖玉米棒子,这些玉米棒子是城里人追求绿色食品的奢望,他们吃大鱼大肉吃腻了,要吃吃从前我们山民们延续生命的玉米棒子,城里人的生活环境造就了他们的优越性,他们没有那种饥饿的感觉。因此,他们把玉米当成了山珍海味,当成了美餐。这时,我的心仿佛回到了小时候,我仿佛看见我的母亲在蹒跚着脚步,走进了玉米林,在寻找成熟的玉米,把最好的玉米摘回家,燃起炉灶,把玉米丢进微火里,玉米被被火烧得哔哔剥剥的响,我的口水就要流出来了,那种香味延续了几十年,直到现在还想吃那种山村特色的火烧玉米。

我最难忘的是,父亲和母亲播种玉米的身影一直在我的视线里转动。

关于玉米的文章2:一株玉米的花样年华

文/雨兰

初夏的阳光,明亮而温暖。初夏的风,温暖而柔和。

我家有玉米姑娘,初长成。

我不说离我太远的,我就说这一棵,离我最近的这一棵,我钟情的这一棵,我内心里默默宠爱的这一棵。我不说她的前生,也不说她的来世,我只从她的现在说起,向你说一说她的美,她的清澈,她的蓬勃朝气,她的花样年华。

看,她呀,这一棵青春期的玉米,她得天地灵气,她吮吸日月精华,她散发着清新的气息。她是不是特别喜欢夏日的清风?每一阵凉风吹来,她都尽情地舒展着自己。她可真是长袖善舞呵,碧绿色的衣袂飘飘,她是多么美!她在风里轻轻地吟着唱着,有少女的天真、无邪,更有女孩的娇羞、娇媚。

她蓬蓬勃勃,她活泼自在,“葱葱郁郁气佳哉”,说的就是她了。当然,这是我轻轻说给她的。

她一点一点地长高,她一点一点地变得丰润,她的身段越来越修长俊美,她站在那儿,真是玉立亭亭,风采熠熠。

她慢慢长出白皙、娇嫩的小脚趾,一只又一只,多么精致,多么秀美。青色中透出白皙,微凉。青草绿色的长发不时拂过她小小的脚踝,让她有一点点的痒,她微微地笑了,内心里有小小的暖,小小的甜,小小的醉。

她的身体是新鲜的、水嫩的、甜蜜的。她沐风而歌,她向月而舞,她安然自足,她轻灵婉然,她尽情地享受着属于自己的好日子,陶醉于自己生命的美好时光。

经常,我也在猜想她。她是不是这样告诉自己:生命的每一天都是美的,每一天都是新鲜的,都是唯一的,都是值得纪念的,你要珍重,你要热爱,迎接每一天,以快乐的心情,以感恩的心情,以美好的心情。幸福是新鲜的,即使是给你的疼痛也是新鲜的。

她是不是这样勉励自己:你要歌唱,美丽地歌唱,恬静地歌唱,即使是唱给一个人听;你要倾听,即使是倾听自己内心的声音。活着,就要心怀诗意,就要心怀光明,多么美好,多么有意思。

当然,她也懂得倾听,她倾听夏日的美妙风声,倾听野花打开小小的心扉的声音,倾听露珠从她长长的臂膊上滑落的声音,倾听虫儿温柔又嘹亮的鸣叫。这些声音多么美好,她喜欢,她无比地喜欢,怎么听也听不厌倦。她说不出话来,就用臂膊的轻舞去说,就用身体的战栗去说,一遍遍地说。

日子在慢慢延展。从夏天延展到秋天。

亲爱的玉米姑娘,她已经褪去内心的青涩,开始变得安详持重,变得隐忍坚定,她的腰身逐渐变得丰腴、粗壮,原来,她开始了默默的孕育。

是的,她就要成为幸福的小母亲了。接下来,她一点一点地为能够成为合格的小母亲而做着种种准备。

她要默默地积蓄力量,积蓄养料,让自己既要能承受日晒干旱,又要学会面对风狂雨骤。

她要把生命之根倔强地往下扎。她的那些白皙、娇嫩的小脚趾开始变得粗壮、有力,每一只都紧紧地、牢固地抓住大地。然后,慢慢长成独特的大脚板,那是茁壮有力的大脚板,那是玉米族徽的大脚板。

她圆圆的大脚板像锚,紧紧地锚住大地妈妈的胸膛。稳固住自己就是稳固住未来,就是稳固住永久,玉米家族的未来与永久。

她还是那么美,她当然还是那么美,这棵亲爱的玉米,她只是由少女的柔美和秀美,长成少妇的强壮、粗犷之美。

只因为,她是母亲,骄傲的母亲,自豪的母亲,勇敢的母亲,有责任的母亲。

她是母亲,对孩子就有种本能的责任和护佑。

她是母亲,她就要坚守着自己内心的信念,坚守着自己一生的使命。

风狂雨骤的日子,她要站得稳当、稳定,她要在风雨里立定精神,不左摇右摆,也不摧眉折腰。

她是大地妈妈骄傲的女儿,她要在广阔的大地上继续书写着自己的美好华年……

关于玉米的文章3:故乡的玉米

文/王友明

金秋时节,我回到了故乡。那天,我是从县城骑着电动三轮车回家的,拉着老伴行驶在乡间小路上,两边全是一人多高的玉米,恰似走进了一线天。秋风吹过,绿色的玉米叶子“哗啦哗啦”作响,好似一排排列队整齐的士兵在呐喊;又好似装束严整的队伍,在等待出发的命令。我情不自禁地在路中央停下车来,让老伴用手机为我照了两张相,将自己的身心融入故乡金秋的怀抱。

季节变换得真快,一周前,田野里还曾经是玉米青春的领地。在这片领地上,青春的玉米燃烧着葱绿的色彩,周身膨胀着对土地盛大而蓬勃的情爱。玉米的花儿,开得“毕毕波波”。果实上红红的缨子,标志成熟的情爱需要明朗的天空。云在天空,溜得很高,不带一丝阴影。这时,人们不时来“打望打望”,不让那些脱索的羊,在玉米地边吞去几行舒展的叶子,涂乱这幅希望优美的巨画。一周后,玉米便有些不安分了,时常用它毛绒绒的“手”抚摸乡亲们的脸。不过,乡亲们的脸被它的“手”触摸得并不是很舒服,却是心甘情愿的。玉米褪去了青春的绿色,花儿已枯萎了,红缨子不再润泽而舒展,干绺绺的,如同老妇稀疏的白发,叶子上柔美的弧线已经渐渐消失,呈现出一种衰败的现象,接踵而来的便是成熟的丰美和甘饴。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一头钻进高高的玉米地,忙活起来。那几天,每逢闲暇,我都要到玉米地头转悠转悠。那高高的玉米秸秆,被秋风吹拂得左右晃动,恰似美丽漂亮的女子在舞蹈;那朴朴素素、大大方方的玉米和金黄色的天花以及底部泛黄的老叶,相互摩擦着,发出“唰唰唰唰”的声音;那一枚枚棒棰似的玉米在淡黄色外衣的包裹下,在高高的秸秆上挺立着、张扬着;那一束束绸子般紫红色的玉米须,在粗大的玉米棒子尖端伸展着、飘扬着;偶尔也可以看到,裸露在外的黄澄澄的玉米棒棰成熟得恰如少妇丰满的乳房,那样鲜亮、那样诱人;那凝聚着父老乡亲们汗水的玉米,在秋阳的辉映下,就像一首写在田野里的诗行。来到一个高台,纵目远眺,四处是一望无际的玉米地,既可以观赏庞大玉米方阵的壮观,又能够领略那银色流动的韵律。那一刻,我真有一种冲动,一种想把自己永远融入于乡村田野的冲动。我不禁感慨:一片连一片的玉米地,真就是一本博大的散文巨着,让我读罢,醉意深深。

难道不是吗?那玉米叶子“唰唰唰唰”的声响,便是我翻阅书页的声音;那紫红色的玉米须随风飘扬,便是启开我心智的“向导”。看到田野里成熟的玉米,看到秋风一遍遍从玉米身上有滋有味有韵有律地抚摸而过,我彷佛听到了一种声音,那声音是心灵的撞击声,是从心田里发出的。动情地凝望着秋风中摇曳的玉米,我感到有一种陶醉,是一种幸福的陶醉、喜悦的陶醉、忘情的陶醉。的确,金秋是乡亲们最充实的岁月,最喜悦的岁月,最幸福的岁月。金秋时节,这布满硕大玉米的田野,便是乡亲们一年中最奢华的宴席。这秋色和秋声,是乡亲们生命中最刚强的音符,也是大地报答乡亲们的辛勤劳作回馈。

乡村的傍晚,轮廓是粗线条的,气氛是温馨幸福的。那一声声呼儿唤女吃饭的女人们的呼喊,那一阵阵鸡鸣狗跳的声音,连同老爷们儿讨论收获玉米方式的嗓门也是粗犷的,声音之中,充满着喜悦和幸福。因为,我在故乡小村住的时间长了,行走在大街小巷,仅凭声音就能听出是谁在说话。

开始收获了。一些心急的乡亲们等不得机械作业,便自己动手掰玉米,用三马车、电动车,将玉米棒子拉回家,或堆放在院中或堆放在街边。乡亲们手捧金色的玉米棒子,一种丰收的喜悦溢满心窝。走在大街小巷,我发现,父老乡亲谁也没功夫闲聊了,有时脸也顾不上抹一把,便忙碌起来。绝大部分乡亲们为了省时省力,便雇用大型玉米收获机来收,连收带拉一亩地80元。为赶时间,玉米收获机晚上继续作业。只见大型玉米收获机隆隆地快速“吞噬”着一行行玉米,紧接着经机器摘穗、剥皮后的金黄色玉米就自动进入储粮仓里;玉米收获机的尾部则抛下了一片片被粉碎的玉米秸秆,散发着一阵阵的香甜气味……

夜深了,躺在床上,我听到的全是农用三马车“突突突”的奔驰声,那是乡亲们在夜间忙碌着拉运玉米。我居住的院子,恰巧紧邻大街,夜深人静,只要三马车一过,睡眠不好的我便被惊醒,再难入睡。三马车过后,不经意间,我还会听到虫子的鸣声、老鼠的喧闹。有时,我干脆披衣下床,走出院外。秋夜的露水,有些沁人肌骨了,远处的田野里不时传来乡亲们的欢声笑语。乡亲们的话题,也像是被露水打湿了一样湿漉漉的,很有些分量。此刻,我立于街头,感受到远处秋声时时传来,在我心田缭绕,好似有一支故乡的歌谣在耳边响起,在心头飘荡。那是来自乡野的秋声,时时向我传递着故乡玉米丰收的消息。于是,我的情感深处,更凭添了浓郁的乡土深情。

故乡的玉米是个大丰收,个大粒饱,家家户户都要比往年多收一至两成。乡亲们手捧金色的玉米棒子,一种丰收的喜悦溢满心窝。不论是白天,还是晚上,乡亲们都忙碌着或剥玉米或装袋子,我和老伴儿也参与其中。玉米剥干净皮后,马上装袋,有的人家怕不好存放,或干脆卖给下村收玉米的贩子,或自己拉到镇上卖给粮站,有的想等玉米价格上涨再卖,便堆放在自家院子里,一片金黄色。

金秋时节的玉米,把故乡装点成一幅美丽的画卷!

关于玉米的文章4:扒玉米

文/姜义学

“社员们请注意了,社员们请注意了。今日咱队里扒玉米,这次玉米多,大家不要抢,谁家都有份儿,够你们扒半天的。开始!”

一个烟雾缭绕的清晨,生产队长的一声“开始”,就像发令枪一样,操着家伙的社员们百米冲刺般冲上了玉米堆,开始疯狂抢玉米。

生产队组织社员扒玉米皮,不记工分,只给玉米皮。不管扒多扒少,玉米皮全归自家。因此,抢玉米就成了重头戏,谁家抢的玉米多,扒下的玉米皮就多,谁家就高兴,谁家就有资本炫耀,谁家日子就好过。谁家抢玉米少,谁家扒下的玉米皮就少,谁家就沮丧。

玉米皮的用处真多。那年月,手巧的姑娘媳妇们,用洁白的玉米皮和麦秸草搞草编,在她们灵巧的双手下,能编成各种各样的草制品,这些看起来不起眼的东西,能漂洋过海,赚不少钱呢!几乎家家户户都用玉米皮编蒲团,上了年岁的人吃饭或烧火的时候,喜欢坐在蒲团上。娘做针线活或晚上乘凉的时候,也喜欢坐在蒲团上。爹经常将玉米皮捻成绳,用来捆绑东西,或直接用玉米皮捆东西。冬天的时候,爹也经常把玉米皮塞在棉鞋里,充当鞋垫子,既吸湿又保暖。谁家的盖垫坏了,就用玉米皮包起来,再用麻线订结实。也有用玉米皮当铺锅草的,蒸出来的馒头香喷喷的。玉米的外皮既黑又无弹性,但舍不得整顿饭烧,一般用来当引火草。

难怪大人孩子这样没命的抢玉米。为了抢更多的玉米,各家各户费尽心思。抢玉米就像上战场,麻袋、笸箩、簸萁、筐,包袱、被单都用上,能用的工具全拿出来,一家人全上。大人恨自己少了几只手,两只手就像耙子一样,没命地把玉米往筐里扒,扒满筐迅速运出来倒在自家地盘上。小孩子拼命往筐里捡,捡多了提不动,累得嗷嗷大哭,一个劲儿地喊爹叫娘。

抢玉米简直不要命。用手扒,指甲和手指被玉米划破了,手背被别人误伤挖破了,脚踝处的皮肤被戳破了,全然不顾。有的鼻子碰破了,不停地流着血,滴在衣服上,滴在玉米上,哪管鼻子流血,塞些玉米皮堵上,也不停地抢玉米。

抢、抢、抢……只要能多抢些玉米,其它管它呢。鼻涕流到嘴边顾不上甩,裤子裂开了缝顾不上换,喊爹叫娘声此起彼伏。只一刻工夫,小山似的玉米堆不见了,变成了一家一户的小玉米堆。

一家人围着抢来的玉米,高兴地扒着玉米皮。撕裂的玉米皮,发出“哧哧”声响,像欢歌,像笑语,飞进了庄户人的心窝,给家家户户带来了丰收欢乐。

关于玉米的文章5:卖玉米的小女孩

文/胡杨枫渊

刚进入初夏那阵子,古城榆林的早、晚还是很冷的。

那段时间里,我发现从小区大门口到街口的通道两侧,挨个儿停满了卖玉米的小三轮。尽管我要早早地步行到单位去,但是那些翡翠绿的玉米棒子早在我出来之前就已经堆在摊位上了。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莫道君行早,更有早来人。

我们这个小区是榆林市高新区第一批修建的经济适用房,每一栋楼只有六层高,共有32栋,全是砖混结构、水泥预制板封顶的那种。与近年来顿不顿就拔地而起、三十多层高、清一色混凝土浇筑而成的众多新楼盘相比,无论是哪一方面,都有点儿相形见绌、鸡藏鹤群的味道。

虽说是“鸡藏鹤群”了,好在它的性质最后变成商住小区了,直到今天仍然是高新区入住率最高、规模最大、功能最全的小区之一,而且在小区内还设有幼儿园和高新第一小学。这样,小区大门外涌来许多卖玉米的小商小贩也就不足为奇了。

那些玉米棒子,果衣都是翠绿色的,棒尖上还外露出一小撮粉红色的缨须,看一眼就能使人垂涎欲滴。况且还是本市第一批上市的新鲜玉米呀!

那些卖玉米的商贩大都是进城打工的农民工兄弟姊妹,年龄大小不等,既有三十岁左右的青年男子,也有五十岁上下的中年妇女。

“玉米、玉米,新鲜的本地玉米,又嫩又甜又软,买喽、买喽,一个两块钱喽!” 此起彼伏的叫卖声一大早就开始吆喝上了。

从小区里走出来的人们大都急赶着要去上班,尽管一个个脚步匆匆,仍然不忘回头瞟上一眼——那些通道两侧的一个个三轮车厢里堆得像小山丘一样高的翠绿色的新鲜玉米棒子。

充满了浓重的陕北方言的吆喝声,吸引过来一小部分赋闲在家的老年人。他们都是在接到还在上班路上的儿子、儿媳,或者是女儿女婿们的电话后才陆陆续续感到到小区的大门口来,手里或提着一个帆布小袋,或拉着一辆小购物车,都围在那些小三轮车的跟前打量着、翻弄着,和那些卖家有一搭没一搭地拉话,一半是在搞价钱、而另一半则是在询问玉米的来路(产地)。

大部分卖家一直要等到小区的居民们都下班回到了家里,才不得不收拾干净剥落到水泥地面上的玉米壳,再启动马达,满心欢喜地开上小三轮回家吃饭去了。

那段时间里,我和妻都没空到三轮车跟前去买一只小商小贩们的玉米棒子。一来我分析,所谓的“本地玉米”还没有这么早就能成熟上市,可以肯定都是从外地贩进来的。根据节气,母亲种进老家园子地里的那两块夏玉米还没有吐出来缨须呢!我更害怕那些翠绿色的外衣下裹着转基因的玉米粒,人吃了会发胖发虚,网上吵得特别厉害——对人体的危害特别大。二来,我们单位乃至全市上下都在忙着抓脱贫攻坚,使命任务光荣而紧迫。

暑假一到,我家姑娘跟着我回了一趟老家。母亲看见她的小孙女回来了,喜滋滋地带着小丫头下到川地里,掰回来半尼龙袋子老玉米,口中念叨着:“怎就不把我的小孙女早点给带回来呢?闪的玉米都老了,没有前阵子香甜了。”

说归说,母亲还是满心欢喜地烧了一炉炭火,一边往大铁锅里舀水,一边往水里放玉米和倭瓜,而后又放进去井字形锅衬,再分别蒸上了土豆和小米粥。我家姑娘则紧跟在她奶奶的身后,一惊一乍地在锅台边尽捣乱。

在老家小住了三天,回来后妻催促女儿赶紧往回补功课——暑假作业还没写完哩。

一次午饭间,妻无意中说起,小区大门口有一个卖玉米的小姑娘,年龄和女儿差不多大小。一个人站在大树底下,跟前堆了一大堆玉米棒子。女儿说她还想吃煮玉米,说是奶奶煮的玉米太好吃了。我接过女儿的话说,晚饭过后我们一起到那个小姑娘的玉米摊前转一转,买几个真正的本地玉米回来,煮着吃。妻也说蛮好的,就到那个小姑娘的摊子上去买。

晚饭过后,女儿急切地拉着我来到小区的大门外,特意走到那棵大国槐树下。没有发现妻所说的那个卖玉米的小姑娘,甚至连一片剥剩下的玉米皮子都没有。道路两边经常来摆摊设点的小三轮车也都不见了踪影。

我家姑娘拽着我的胳膊说,也许是她早早地卖完玉米回家里去了吧?

我们父女俩索性朝着大街上走了过去,准备绕上一个大湾子,散散步再回家。

第二天早晨,我上班走出大门口时发现了一位身穿白色短袖衬衫、黑色半腿短裤,脚穿一双白色运动鞋的小姑娘。她的白色短袜刚好超过了她的脚踝。这身打扮显然就是哪个学校的制式校服。站在台阶上的那颗高大的国槐树下,她的跟前整齐地摆放着一堆翠绿色的玉米棒子。她什么话也不说,更不会像身旁那些小商小贩们油腔滑调地大声吆喝,只是一个劲儿地朝着小区的大门口观望。她的个头应该还没有我家姑娘高,一米六上下的模样儿,身体不胖也不瘦。

由于我急赶着要去上班,经过她的玉米堆前也只是短暂地停留了一下,等到小女孩回过神来想问我“买不买玉米”时,我已经跑向了一辆亮着绿色灯箱的出租车。

上了出租车,我有空思想了:那个小姑娘一定家在农村,而她本人却又在市里上学,利用放暑假的机会出来帮大人卖玉米吧?她的父母肯定有好多事情要做——或者是在哪一个建筑工地上拉水泥、搬砖块?或者是为哪一家集装站往煤台上运输煤炭……

有许多种可能,但总的来说她的父母不可能像我和妻一样朝九晚五地在政府机关里上、下班。否则在这个年代,谁家大人还会把一个正在上学的少年打发到社会上去抛头露面?!学校那一大堆假期作业,还有各种复习与补课,连时间都不够用呀!

中午下班回家,一进门妻正往餐桌上端一盘煮玉米,就笑着问她:“是你下班后顺路从那个小姑娘的玉米摊上买回来的吧?”还没等妻回答,女儿就一把抓起一个滚烫的玉米棒子,烧得她立即放手——掉在了餐桌上。

“等一等嘛,晾冷点儿再吃也不迟,真还吃上瘾了?”妻既担心又害怕地嗔怪女儿,“手没烫着吧?”

还是在早晨去上班,我发现小区大门口的那棵大国槐树下不见了——那个穿着白色短袖衬衫、黑色短腿半裤、白色运动鞋的小姑娘。

也是在中午下班后,我对妻说,那个卖玉米的小姑娘不见了。妻也说,她开车路过大门口时也没有看到。女儿则坐在餐桌前,满脸的疑惑:“好像那个小女孩才是你们的女儿吧,怎么就这么上心呢?”我摸了摸女儿黝黑的长发:“胡思乱想些什么呢?你可是我和***妈唯一的宝贝女儿呀!只是,只是……”

女儿更加疑惑不解,问我:“爸爸,只是什么呀?”

妻拉出椅子坐下来,面对着女儿说:“只是那个卖玉米的小女孩比你还要小一岁。我打听过了,她的父母都在一家建筑工地上搬砖、拉水泥,打工着哩。”

果然被我给猜中了。

“那她的玉米是从哪儿来的?难不成也是从外地贩过来的?”女儿继续追问。

妻回答女儿:“是她的父母从工地上下班后,骑着摩托车回到乡下,在农田里掰好玉米再连夜运到市里来,第二天一大早又用摩托车把她和第一袋玉米从出租屋运送到咱们的小区大门口,然后再回去把其它的玉米袋送过来。”

“然后,小姑娘一个人站在大树底下卖玉米?她的父母再赶到工地上去搬砖块、拉水泥?”我也迫不及待地追问起妻来。

妻说,是哩。人家小姑娘几天时间就卖了一千多个玉米棒子哩,好像卖得六百多块钱吧?!

女儿由衷地竖起了大拇指,伸到我和***妈的面前,连说“厉害、厉害。”

妻最后又补充道:“人家那个小女孩就是不告诉我她在哪个学校念书,只说她在他们班里是学习委员,每次考试、每门功课都是全班的第一名。”

女儿情不自禁地“哇!”了一声,随后道:“向那个卖火柴的小女孩,哦、不——我错了!是——向那个卖玉米的小女孩学习!”

(2019.8.1写于陕北榆林)

作者简介:胡杨枫渊,本名武俊祥,男,汉族,陕西省作家协会会员,西北大学作家班高级研修班结业,在国内多家报刊杂志发表过诗歌、散文和短篇小说,有多篇散文入选国内文集,著有19万字的散文集《回望陕北》(团结出版社)。

关于玉米的文章6:玉米羹

文/张君亭

早晨与妻子散步,走得较远,路过一处偏僻的玉米地,时已初冬,下过清霜,田野一片肃杀,玉米早被农人收获,只剩下秸秆站立着,都已死亡干枯,在地边竟发现了两株依然翠绿的玉米,还结了两个硕大的玉米穗,剥开看看,籽粒饱满鲜嫩,和妻子掰了拿回家。

在这个季节里,多么难得。

我让妻子把玉米用擦床擦成颗粒,做了一小盆玉米羹。

刚喝了一小口,就像醉了一样,口舍不得往下咽胃像伸出贪婪的手。说甘似甜,说甜像甘;浓香里饱含着鲜美,鲜美里透着浓香。

猛然,却又是很自然地想起了故乡,想起了童年,想起了去世已三十七年的母亲。

我小的时候,最喜欢喝母亲做的玉米羹。

每年的金秋八月,新玉米成熟了,生产队把收获的玉米穗分给各家,总有少量未及成熟的玉米穗,在那粮食几乎数着粒吃的贫穷岁月,这样的嫩玉米穗谁家也不愿意要,母亲却不吱声,她知道她的儿子喜欢喝玉米羹呢。

放学回到家,母亲笑着迎我,堂屋的饭桌上放一碗香气扑鼻的玉米羹,感觉屋外的阳光都格外灿烂。

童年时喝玉米羹,只是感性地喜欢,玉米羹真正的味道,既不能准确感知又不能用语言表达。

要说我在家乡短暂的童年里,吃过什么美味,母亲做的鲜玉米羹,即是其一。

我的童年,物质生活那么贫瘠,但家庭氛围又是那么幸福,父亲晃着宽阔的臂膀,像大山一样扛着风雨,我则沐浴在母亲无边的母爱里。

父母早早地离开人世,我们一家三口人,只剩下我自己,流落异乡,而今,两棵偶遇的玉米让我意外享受了奢侈的温情。

这两颗玉米,莫不是我的父亲母亲幻化而成?

着名作家洪烛先生曾经写过一篇文章《南方的鱼》,说到在江苏南通吃河豚鱼、吃河豚鱼皮时,说了这样一番话:“我审视眼前河豚的皮(已被厨师事先剥下,搁在鱼背上),确实布满粗硬的毛刺,刚刚放到唇边,顿觉如砂纸或猪鬃般扎人。主人笑了,教我将鱼皮放回盘中,翻过来卷着吃,即毛刺冲内而背面光滑软组织冲外(跟穿翻毛皮袄似的),以避免正面的细刺戳口。他建议最好整个吞下,不要咀嚼。又说这样消化后,极其养胃,鱼皮融化成稠浓的汁液,会给胃壁覆盖上一层起保护作用的黏膜。我试着这么做了,感觉良好,胃里顿时暖融融的。像一只肉乎乎的小手在胃里按摩。”

我把洪烛先生的文章讲给妻子听,我说:洪烛先生吃河豚鱼皮的感觉像是专为我今天写的,她笑道:“你喝玉米羹还能喝出河豚的美味!”我说:“我不曾吃过河豚鱼,但我想,只怕洪烛先生的河豚倒未必能比得上我的玉米羹。”

关于玉米的文章7:清香玉米

文/文雪梅

小时候,家里生活紧张,到了秋天玉米快成熟时,我们兄妹便迫不及待的要奶奶煮玉米。饱满的玉米如同晶莹剔透的珍珠镶嵌在棒子上,在沸腾的开水锅里自由翻滚。煮熟的玉米美味可口,清香四溢。

煮玉米吃多了,就有厌倦。看着奶奶又捞出一盆子煮好的玉米,我就嘟囔:“我要吃馍馍!”奶奶听了,笑着说:“小馋猫,那好办!”奶奶将掰回的玉米晒干,磨成粉,放上白糖,给我蒸馍。用玉米面做出的馍颜色黄黄的,酥香柔软,家乡人给它起了一个很好听的名字——“黄儿”。奶奶做的黄儿香甜可口,可是,经常吃的话胃会泛酸,肚子也觉得鼓胀。奶奶为了调节我们的胃口,变换着用玉米面做“糊汤”、“搅团”等面食。总之,玉米面不及小麦面那么细腻,做出的面食茬粗,吃了也不耐实。上顿下顿吃,更是难耐。看到奶奶做玉米面食,我就使性子,哭喊着:“又是玉米面,不吃!”每次当全家人吃完了,奶奶就背着其他几个兄妹,给我做小麦面。

奶奶在铁勺里给我烙白面馍馍,下白面条。全家几个孩子中,数我身体棒,我想,这与奶奶给我吃“偏饭”是分不开的。后来我们的日子过得一天比一天好,再也不用为吃饭而发愁了,大鱼大肉,雪白的小麦面,玉米面也渐渐消失在我们的饭桌上,成了一段封尘的回忆。

前几天,我们在饭店里给爷爷过九十大寿。全家人坐在饭桌旁,津津有味的品尝美味佳肴时,弟弟说要吃蒜泥搅团。看着服务员端上一盘飘香的搅团,盖着红艳艳的油泼辣子和几捏绿菜,像极了奶奶当年给我做的搅团。我不由夹起一块放到嘴里,可是,那种掺了麦面的搅团索然无味,更没有往昔的味道。弟弟也摇摇头:“不好吃,没奶奶做的好。”这时,坐在一旁的爷爷满含热泪,他说:“其实,你奶奶的病是长时间吃玉米面太多,伤了胃,留下了祸患!要是她能活到现在,该多好!”爷爷泪汪汪的眼里写满对奶奶的深情。

我的心瞬间被触动。那时,我才明白,奶奶为了我,她天天吃玉米面呀。玉米面里竟藏着奶奶无尽的爱。

漫步于小街,耳旁不时传来小贩们熟悉的声音:“水果玉米”,空气中飘散着阵阵清香。我情不自禁的想起奶奶给我们煮玉米,蒸黄儿,打搅团的情景,还有奶奶浓浓的爱。

关于玉米的文章8:父亲和玉米

文/马卫

2000年,一直漂泊的我,终于买房安定生活,就业于重庆的一家报社,有条件把父亲接来同住。

父亲那时已75岁了,母亲去世了4个年头,一个人孤零零地生活在乡村。哥要外出打工,照顾父亲的是两个姐姐,她们每周轮流给父亲洗涤、打扫卫生,购置生活用品。两个姐姐有些埋怨我没有肩起责任,其实我也为难,一直在漂泊,居无定所。

父亲还是不愿意来我这儿,因为他从来没有在城市生活过,连小镇生活也没有。几十年的乡居,让他害怕城市。

父亲不识字,本来以前还认得几百的,那是解放初扫盲的结果。岁月荒芜了文化,那几百字早还给老师了。

父亲不识路,连红绿灯也分辨不出来。在老家赶场的公路上,老远听见汽车鸣笛,就侧着身子避让。

父亲只会土话,我们家乡的土话,懂的人在几万之内,比如我们没有a音节,外地人听起来怪怪的。

两个姐姐逼着父亲,亲自“押送”,父亲一脸无奈地走下长途汽车,见到我时,很不爽地马起个脸。我一脸的笑,提起他的行李——两个化纤口袋。有一只土鸡(父亲人走了,鸡得带走),一块腊肉,还有些衣物。

我给父亲清理好房间,告诉他如何用灯、如何开电视、如何用抽水马桶等等。父亲像个孩子,只管点头,不过根本记不住,第二天清理他的房间,乱得一团糟。

最不理解的是,父亲居然还带了半斤玉米种。

我说:“伯伯(我们管父亲叫伯伯,叔叔叫爸爸),你带玉米种做啥?我这儿没有土地啊。”

父亲缺了牙的嘴,说话含混不清:“玉麦(米)布(不)种,心里乱(难)收(受)。”

玉米,金灿灿的玉米,在父亲心中,就是精神力量。老家在川西平原边缘的黑水凼,三分田,七分地,主粮是种玉米。我小时候,吃得最多的饭,是玉米面蒸的散散,吃得最多的馍,是玉米馒头。嫩的和老的玉米,都可以做馍。

父亲渐渐适应下来,知道如何开水龙头、如何开电视机、如何拖地板等等。父亲是闲不住的人,他的手还有残疾,三个手指不能弯曲,但喜欢干活,不干活就像得了病一样。

父亲某一天对我说:老幺,你能不能找块地,让我种玉米?

城里哪有地呵,最后看着父亲失望的样子,我狠了心,在楼顶造了一块地——天天到郊区用自行车驮土,铺成一个大约一张床大的地,让父亲种玉米。

父亲播种了,精心得像待婴儿。

玉米冒芽了,父亲拉着我的手,一脸的欢喜,让我去看“稀奇”。

玉米长高了,开始扬花。

玉米结穗了,有了红须。

玉米成熟了,那壳黄黄的,可以掰了。可是,撕开玉米壳,那玉米棒子却没有籽。父亲把所有的玉米棒子全撕开,结果一样。

父亲瞪着双眼,不知道为什么是这种结果。

父亲种的玉米,是老家的土种,高秆,密籽,特香,产量比起良种,要低得多。

我对父亲说,可能是家乡的土种,不适合我这儿的水土。

父亲皱着眉眼说:玉米还择水土?

我说:那当然,一方水土育一方草木呵。

父亲恍然大悟似的,但第二年,仍然在楼顶上种玉米。

不能收获的玉米,却让父亲活得有精神,有力量,有希望。他乐此不疲地种,就是为了看到玉米的生长。

父亲的玉米,是父亲永远的依托。在远方,玉米,就是父亲的故乡。

关于玉米的文章9:秋天的玉米苗

秋天,玉米收割了,可总有遗落地上的玉米,命运就是这样,有的被拾起有的被遗落。

小玉米不甘寂寞,它是多情的种子,眼前的一点温暖和水分,它发芽了。在小麦的世界里他比麦子的幼苗好看多了。但好景不长,它忘记了季节,天真的以为自己是最幸福的成长。当寒流流过,北风吹过,幼嫩的幼苗夭折在自己的天真的爱的梦里。

春天的花开在秋天,霜等着她;冬天的雪下在春天,泪等着她。

当种子已错,所有的呵护和用心只能长成刺心的尖锐

这叫命运?还是和秋天和土地的一场短暂的缘分?

玉米苗来过 爱过 哭过……

关于玉米的文章10:母亲的玉米

文/夏雪芹

母亲一直希望我到她那里住几天。她知道我自小就爱吃嫩玉米,所以每年都少不了要在地里种一些,待到成熟的时候,赶紧让我去吃。

自放假以来,我只顾着应酬采风聚会等事宜,所以去看母亲的行程一拖再拖。眼看假期即将过半,母亲沉不住气了,打来电话说,你再不来,那些玉米都老掉了。

我没有再拖下去的理由。于是带上儿子,回到那曾经生我养我的小村庄。农村人朴实,况且都是看着我长大的,刚进村,那些婶子大娘都迎上来,亲切得如同见了自己的孩子。我也笑着问候她们。还没走远,就听她们在背后议论:这闺女孝顺,经常来看***……心里顿时涌满愧疚,我为父母做过什么呢?忙忙碌碌的我只不过是偶尔过来看一眼罢了。

母亲知道我来,老早就煮好了一锅嫩玉米,放在冷水盆里浸着。我闻着玉米香顺手拿了一棒狼吞虎咽地吃起来。母亲一边心满意足地看着我吃,一边说,地里多着呢,你多住几天,保你吃个够。我含糊不清地说好啊好啊。一旁的儿子不干了,大叫着说外婆家没有空调,晚上太热了。

我用眼神制止了儿子,母亲不再说什么,忙着做饭去了。在母亲转身的当儿,我还是看到了她眼里闪过的一丝失望。

吃过饭,母亲拿来了塑料袋,说孩子要是不住下,就给你掰一袋玉米带走吧。我要和母亲一起去,母亲答应了。推个自行车,和母亲一路说笑着向地里走去。

母亲专挑穗大的玉米掰,她先抠开皮,再用指甲掐一下,有的掰掉,有的却略过了。我问母亲原因,她说,玉米太嫩了不香,太老了又不好吃。在母亲的精心挑选下,我们很快就掰了一大袋,然后往家走。

回家路上,突然听到一阵凄凉的哭声,循声望去,不远的一块地里有一座新坟,一个女子正跪在坟前伤心地哭着。母亲忧伤地说,你李婶走了,头天晚上还好好的呢,夜里不知道咋的就走了,她闺女再哭也见不到娘了。

唉,人啊!母亲叹了口气。我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是啊,与母亲相守的时光,应该珍惜啊!

回到家,我故意对母亲说感到很累,今天不想走了。母亲先是一愣,继而惊喜不已,忙不迭地说,那就好,那就好!

夜晚,我和母亲坐在月光下剥玉米,夜风习习,虫儿呢喃。顿时,小时候和母亲夏夜乘凉的画面在脑海里一一呈现。母亲一边剥玉米,一边讲我小时候的事。其实那些故事我不知道已听了多少遍,可为了不扫母亲的兴,我还是拿出所有的热情,演员似的在一边配合着她,直到困得再也睁不开眼。

那夜,我做了一夜的梦。梦中,回到了母亲的老屋,闻到淡淡的玉米香……

关于玉米的文章11:家乡的嫩玉米

文/赵攀强

玉米在陕南算是粗粮,可嫩玉米却是宝贝,吃法多样,味道香甜,人人喜欢,我对其情有独钟,与它相伴走过了许多年。

玉米是夏秋作物,播种面积大,生长周期短,产量非常高,是老家旬阳地域的主粮。每到小麦收获之后,地里都会种上玉米,从幼苗到放喇叭叶,再到抽穗拔节,往往只需几个月。夏季气温高,玉米长得快,夜晚走过玉米林,你会听到“格吧格吧”的声响,那是玉米正在疯长。当玉米长到过人高,叶子伸到胳膊长的时候,人们在玉米林里锄草,好像钻进了蒸笼,热浪翻腾,汗如雨下,叶子划破皮肤,刀割似的疼痛,那滋味好难受。等到玉米开了顶花,结了棒子,长出胡子,灌浆到六七成熟的时候,就可品尝嫩玉米了。

最简单的是烧玉米,在自家玉米地里,顺手掰下几穗嫩玉米,剥去绿色外衣,露出黄亮亮,金灿灿的玉米棒,埋进柴火灶下的草木灰中。这种草木灰,虽然是柴火燃烧后落下的余烬,但还有火星和温度,很烫的。我们用火钳夹住玉米棒,在草木灰中来回婆娑,发出“噼里啪啦”的爆裂声,烧出好多玉米花。然后取出来,弹掉上面的灰烬,就可以剥着吃了。这种烧玉米,热乎乎,香喷喷,甜滋滋,口感极佳。每当放学,饭还没有做好,我们就跑到玉米地里掰下嫩玉米,烧着吃,那真是一种口福和享受啊!

烤玉米和烧玉米是一个道理,但做法有所不同。把剥去外衣的嫩玉米,放在柴火灶或者炭火盆的侧边,用明火烤,边烤边要翻转,一边一边地烤,等到棒子上的嫩玉米变成焦黄色,上面出现许多玉米花,闻着香气扑鼻的时候就能品尝了。这种烤玉米比烧玉米更卫生更好吃,但是火候不好把握,稍不注意就会烤焦。现在的大街上,随处可见有人推着流动的烤炉,卖烤红薯和烤玉米,看来这些大自然的美食,不光我爱吃,其他人也是爱吃的。

蒸玉米在农村可以当主食,剥掉玉米棒的外衣,抹去胡子,清洗干净,放在笼里蒸。用这种方法蒸熟的嫩玉米,水分浓,糖分多,质地软,不好剥,只能双手并用,拿起来啃着吃。那种嫩香,那种滑溜,那种浆甜,令人久久回味,百吃不厌。蒸玉米和蒸红薯一样,一次可以蒸很多,可以尽饱吃。现在的饭店,往往把蒸红薯和蒸玉米,还有蒸洋芋,切成小块,装成拼盘,作为一道小吃上席,使这些农村美食走进城市人的生活,吃法文明多了。但我觉得这种吃法不过瘾,还是喜欢童年老家那种狼吞虎咽啃玉米的吃法。

煮玉米是农村最常见的吃法,记得儿时在老家,嫩玉米出来的时候,母亲几乎天天要给我们煮玉米。母亲煮玉米有两种做法:一种是将嫩玉米从棒子上剥下来,与南瓜、绿豆一起放到锅里煮,一煮就是一大锅,当主食,每人能吃几大碗。听说这种南瓜绿豆煮玉米可以防暑降温下火,是夏季的家常饭和“常备药”,尤其是放凉后稀里呼噜一大碗,最解渴。另一种是把玉米棒放在清水锅里煮,也可以放在稀饭锅里煮,待煮好用筷子捞出来,就可以啃着吃了。我们经常在城里的菜市场看见有卖玉米棒子的,妻子就给我买回一些放在锅里煮着吃,真的,太好吃了,不信,你可以试试看。

嫩玉米还可以打成浆,烙浆粑,或者蒸浆粑吃。有的直接用油桐叶包住玉米浆,放在锅里烙,或者放到笼里蒸,用这种方法做出来的浆粑叫甜浆粑,香甜可口,很好吃。有的在玉米浆里放进南瓜丝、辣椒丝、食用盐,搅拌均匀,再用油桐叶包裹,放在锅里烙,或者放在笼里蒸,用这种方法做出来的浆粑叫咸浆粑,既咸又辣,口味重,更好吃。有的把切碎的酸菜放进玉米浆里,做出来的浆粑叫酸浆粑,别有一番风味。有些高山地区,气温低,玉米不得成熟,人们干脆将地里的嫩玉米全部收获,打成浆,放在大木梢里窝,往往能吃一对年,这种浆粑也叫酸浆粑,我吃过,味道挺不错。有的地方还把玉米浆烙成玉米饼,味道甜美。现在的人们懂生活,会享受,他们还将嫩玉米制成玉米汁,作为饮料端上酒店的餐桌,人人爱喝。他们也将嫩玉米当作辅料烹饪玉米炒虾仁,或者制作干锅玉米虾,成为酒店的一道名菜,小孩子特别爱吃。

每到夏秋时节,陕南老家的田野上到处都是玉米林,风雨欲来,哗啦作响。尤其到了结出棒子,长出胡子的时候,一排排,一荡荡,一片片,好像荷枪实弹的卫兵,守护在家乡的大地上,威武雄壮,气势非凡,成为风景。看到这些自然的精灵,百姓的希望,无不使人振奋和惊叹,觉得又是一个丰收年。家乡的嫩玉米,好香甜!

关于玉米的文章12:一株玉米的花样年华

文/雨兰

初夏的阳光,明亮而温暖。初夏的风,温暖而柔和。

我家有玉米姑娘,初长成。

我不说离我太远的,我就说这一棵,离我最近的这一棵,我钟情的这一棵,我内心里默默宠爱的这一棵。我不说她的前生,也不说她的来世,我只从她的现在说起,向你说一说她的美,她的清澈,她的蓬勃朝气,她的花样年华。

看,她呀,这一棵青春期的玉米,她得天地灵气,她吮吸日月精华,她散发着清新的气息。她是不是特别喜欢夏日的清风?每一阵凉风吹来,她都尽情地舒展着自己。她可真是长袖善舞呵,碧绿色的衣袂飘飘,她是多么美!她在风里轻轻地吟着唱着,有少女的天真、无邪,更有女孩的娇羞、娇媚。

她蓬蓬勃勃,她活泼自在,“葱葱郁郁气佳哉”,说的就是她了。当然,这是我轻轻说给她的。

她一点一点地长高,她一点一点地变得丰润,她的身段越来越修长俊美,她站在那儿,真是玉立亭亭,风采熠熠。

她慢慢长出白皙、娇嫩的小脚趾,一只又一只,多么精致,多么秀美。青色中透出白皙,微凉。青草绿色的长发不时拂过她小小的脚踝,让她有一点点的痒,她微微地笑了,内心里有小小的暖,小小的甜,小小的醉。

她的身体是新鲜的、水嫩的、甜蜜的。她沐风而歌,她向月而舞,她安然自足,她轻灵婉然,她尽情地享受着属于自己的好日子,陶醉于自己生命的美好时光。

经常,我也在猜想她。她是不是这样告诉自己:生命的每一天都是美的,每一天都是新鲜的,都是唯一的,都是值得纪念的,你要珍重,你要热爱,迎接每一天,以快乐的心情,以感恩的心情,以美好的心情。幸福是新鲜的,即使是给你的疼痛也是新鲜的。

她是不是这样勉励自己:你要歌唱,美丽地歌唱,恬静地歌唱,即使是唱给一个人听;你要倾听,即使是倾听自己内心的声音。活着,就要心怀诗意,就要心怀光明,多么美好,多么有意思。

当然,她也懂得倾听,她倾听夏日的美妙风声,倾听野花打开小小的心扉的声音,倾听露珠从她长长的臂膊上滑落的声音,倾听虫儿温柔又嘹亮的鸣叫。这些声音多么美好,她喜欢,她无比地喜欢,怎么听也听不厌倦。她说不出话来,就用臂膊的轻舞去说,就用身体的战栗去说,一遍遍地说。

日子在慢慢延展。从夏天延展到秋天。

亲爱的玉米姑娘,她已经褪去内心的青涩,开始变得安详持重,变得隐忍坚定,她的腰身逐渐变得丰腴、粗壮,原来,她开始了默默的孕育。

是的,她就要成为幸福的小母亲了。接下来,她一点一点地为能够成为合格的小母亲而做着种种准备。

她要默默地积蓄力量,积蓄养料,让自己既要能承受日晒干旱,又要学会面对风狂雨骤。

她要把生命之根倔强地往下扎。她的那些白皙、娇嫩的小脚趾开始变得粗壮、有力,每一只都紧紧地、牢固地抓住大地。然后,慢慢长成独特的大脚板,那是茁壮有力的大脚板,那是玉米族徽的大脚板。

她圆圆的大脚板像锚,紧紧地锚住大地妈妈的胸膛。稳固住自己就是稳固住未来,就是稳固住永久,玉米家族的未来与永久。

她还是那么美,她当然还是那么美,这棵亲爱的玉米,她只是由少女的柔美和秀美,长成少妇的强壮、粗犷之美。

只因为,她是母亲,骄傲的母亲,自豪的母亲,勇敢的母亲,有责任的母亲。

她是母亲,对孩子就有种本能的责任和护佑。

她是母亲,她就要坚守着自己内心的信念,坚守着自己一生的使命。

风狂雨骤的日子,她要站得稳当、稳定,她要在风雨里立定精神,不左摇右摆,也不摧眉折腰。

她是大地妈妈骄傲的女儿,她要在广阔的大地上继续书写着自己的美好华年……

关于玉米的文章13:接近艰辛的玉米

文/黄俊里

小时候跟着父母,去田里播种玉米。父亲提着一把铁锨,站在翻耕过的田地里,一锨下去,翻开一个坑,然后伸手从腰间的布袋里,抓出两三粒种子扔进去。母亲一手提着水桶,一手拿一只水瓢,跟在父亲的身后,先用脚将泥土掩入扔进种子的坑,轻轻踏踩一下,再舀一瓢水浇上。有几只鸟儿,一直离他们不远不近地蹦蹦跳跳、点点啄啄着四处寻觅,企盼拾得一、两粒遗落的种子。而我的父母,就像两只勤劳的蚂蚁,在一前一后的缓缓移动中,使田地渐渐丰满。

每到盛夏时节,最绿最高最齐整最吸引眼球的就是大片大片的玉米地了,远远望去,田里玉米亭亭,绿叶婆娑,宛若广阔的田野生出一块块碧绿的翡翠。成为田间颇具特色的一道风景。的确,看着玉米伸胳膊蹬腿地噌噌噌往上长,看到那刀片似的大叶子、尺把长的大棒子,我们一群孩子傻高兴。

其实,这个时候,玉米是乡村最为沉稳的守望者,在它面前,似乎所有的喧嚣都被它的博大所包容。

玉米棒一天天长大,玉米秆的中间胖鼓鼓的了,怎么看,都像是母亲怀抱娃娃的姿态。我有些琢磨不透,五谷中,麦子,水稻,高粱,大豆,都将自己的果实高高地擎在头顶,风吹过来,唰啦啦响着,一层一层的波浪里,写满了一层一层的得意。可为什么偏偏玉米要将自己的果实娃娃一般紧紧搂在怀里呢?母亲想了想,认真地回答我,玉米,像玉一样的米,当然要抱在怀里,藏在心头,才放心啦。是呀,我怎么就想不到呢,玉一样美丽珍贵的米,怎么可以顶在头顶上招摇!

秋说到就到了,玉米的叶子和秸秆由青转黄。全村人一起出动,互相帮着到田里掰玉米。“喀嚓,喀嚓”随着一声声脆响,玉米棒子落在了背后的筐子里。玉米疼不疼?我仔细查看了玉米秸秆的中部,在与玉米棒的分离之处,干脆利落,并没有什么异常。那么它应该不会疼吧,此刻它的内心也一定充溢着喜悦和自豪吧?

玉米收获以后,人们把它堆在自家院子里,成为五谷中最贴心的,也是最美丽的收获,最用心,也是最温情的收获。家家户户的院子里亮起了电灯,炽热的灯光将小院照得亮如白昼。大家围坐在小山一样的玉米堆旁,将玉米棒一个个剥去外衣再编在一起,绕着窗前的枣树层层码成垛,余下的一些,就挂在墙头上屋檐下,连小小的窗台也摆满了玉米棒子。每家的院子都是金灿灿的,秋天于是也染成了金黄色,这金黄色便是每一个农家院里最温暖的太阳。

母亲一边收拾着院子,一边说,等到玉米棒干透了,就把玉米粒搓下来,送到磨房磨成玉米粉。新磨的面粉贴的玉米饼蓬松喧软,又香又甜。玉米芯更是烧饭的好柴禾,而玉米秆切碎了,是牲畜冬季里的好饲料。母亲说这话时,牛栏里的老黄牛“哞”地叫了一声,好像已经品味到了玉米秆的清甜。

玉米的吃法很多,我特别喜欢吃烤青玉米,如同尝鲜一样。过去,吃烤玉米只能在秋季玉米熟了以后。在放牧牲畜或割草的时候,几个小伙伴联合,事先按照分工,带上火柴,准备些树枝子或是硬一点的柴草,聚集在田边的垄沟里,搭起火架子,然后点燃柴草,像掰自己家的一样,挑选长势最好的玉米地,很随便地掰来,扒掉绿皮,迎着风口把青玉米摆上去。扒掉的玉米皮也有用场,留着垫手和擦拭烟灰。不一会儿,玉米的香气就飘了出来,给只有青草气息的田地增添了另一番滋味。看着烤得焦黄泛紫的玉米棒子,不等完全熟透了,伙伴们再也按捺不住饕餮的欲望,半生不熟地狼吞虎咽起来,不顾手和嘴被煳巴粘得黑兮兮,但是却从没有出现过肠胃不适的现象,大概是因为青玉米的天然纯绿色无污染吧。吃过烤玉米,连饭都不想吃了。

玉米的生命力、秆叶的绿色、籽粒的饱满、食物的自然清香和玉米本身的价值,引得我产生不尽的回味与感怀。我曾是很溺爱玉米的,以至于喜欢把钟爱的女子比喻成玉米。想想看,一个初长成而丰润成熟的玉米,你试着拨开它的外衣,就会被它的丰盈、质朴、简单而打动,就像面对自己钟爱的女子,慢慢的试探她、接近她,慢慢地感受出她内心最纯净、最柔软的部分,所呈现出来的就都是不掺杂质的美好了。

我常常想,先人们之所以为它们取名“玉米”,其实并不只是因其外表有着玉一样的美丽——它们不计土地的肥沃与贫瘠,不计世俗目光中位置的高与低,它们生于泥土里,长在空气中,不依不蔓,绿影婆娑,与自然灾害与疾病菌虫与命运作着艰难的抗争,内心充满了对生命的激情与渴望,让人心折不已!所以更重要的,是它们还拥有玉一样坚韧的品质。

呵!玉米,家乡的老玉米!它们就是我的父辈,就是我的兄弟姐妹……

它们就该享有这五谷中最美丽、最响亮的名字——玉米。

关于玉米的文章14:老家的玉米地

文/姜佃广

在我的老家玉米被称为“棒子”,玉米虽说是粗粮,但在我孩提时代它一度是老家人的主粮。随着改革开放国民的富裕,温饱岁月的到来,白面日渐充裕,玉米也退出了人们为主食的餐桌。现如今人们注重保健,养生食用玉米成了新宠。特别是甜玉米、水果玉米更受人们的青睐,尤其是水果玉米,人们亲切地叫它“果棒”。县城的大街小巷都能看到煮玉米的摊子,闻到爆米花的香气。即便在高档宴席上,也能看到玉米的身影,玉米羹和玉米窝窝头等登上了大雅之堂,成为餐桌上的尚品。每每此时我就会想起老家的玉米地来。

盛夏季节,在老家的田野里几乎全是玉米。玉米的外形像甘蔗,但秸秆比甘蔗粗壮,高且挺直,叶片比甘蔗宽厚,大且伸展,绿油油得铺天盖地,将人们的视线遮挡得严严实实。小时候,看着大片大片的玉米地,不知道怎样来形容,长大以后才知道这叫“青纱帐”。

在孩提时期每到暑假,受父母的命令要给自家喂养的小羊去割草,尽管天气炎热,也要进“青纱帐”。我喜欢约上邻家的小伙伴一起去,进玉米地割草是要穿上长袖褂子的,不然胳膊上会被玉米叶子划出条条血道的,很疼的。钻进玉米地,除了能找到草外还有又肥又嫩的马齿苋等,运气好的话,还能摘到小甜瓜(老家人叫做“马泡”我也不知道是否是这两个字),这些瘦小的甜瓜不是专门栽培的,而是纯野生的,玉米的秸秆和叶子遮挡了阳光,并汲取了大部分营养,所以这些小野瓜总也长不大,但成熟后同样香甜可口。玉米地里,弹琴鸣唱的昆虫很多,嗓门最大的要数叫蝈蝈,越是天热,它们越是齐声叫唤个不停。此起彼伏的浑响连成一气,那阵势只能用大地飞歌来形容。有时碰到玉米地的一边尽头是瓜园,还能上演一场惊心刺激的偷瓜“战斗”,在闷热中享受瓜甜那是天下最美的味道。在玉米地里待的时间不能太长,闷热和熏蒸会让人中暑。篮子里的草装满了,我们便会招呼同伴一起钻出来,赶回家喝水、冲澡、纳凉。

到了深秋时节,粗壮的玉米秆瘦削了下来,青绿肥厚的玉米叶耷拉了下来,变得焦干枯黄。玉米地也不再那么密不透风而稀稀落落。成熟后的玉米就像有了孩子的女人,那一绺一绺的玉米须,犹如女人怀中宝宝的黄发,玉米宝宝在绿中带黄紧裹的襁褓里露出头翘首张望等待人们的收获。秋收过后,农家院子里到处都能看到金灿灿的玉米棒子。老家的人们也嘻嘻哈哈地诉说着丰收的好年景。

难忘老家的玉米地,因为那里面蕴藏着很多很多的故事。

关于玉米的文章15:草片

文/王尔顺

邢台日报草片,是一种用玉米皮和麦秸莛做成的垫子,主要作用是:坐上去防尘、防潮,柔软舒服。

过去在我们山区农村有一个饭后坐街歇晌的习惯,吃饭后街坊邻居都集中到当街坐在石头墩上聊天,坐久了怕着凉,每家每户都编制了防尘防潮防凉的草片,草片垫在屁股下面柔软、防潮又舒服,是山区农村常用的一种坐垫。

草片的历史由来已久,从我记事时,就常见我奶奶一手拿着拐棍,一手拿着草片,到大街上一坐就是半天。农村邻居串门,一进门主人就先拿来草片,让客人坐在煤火台上,客人一屁股坐在草片上,既亲切又礼貌。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农村开会多,贫下中农会、民兵会、学“毛选”会、活学活用讲用会等,没有一晚上不开会的,只要开会,社员们手里都是提着草片,随地而坐,不但防潮而且不脏衣服。那个年代草片的作用可大啦!

改革开放以后,农村发生了较大变化,每年夏季农村大姑娘小媳妇纳鞋底,门楼下,街道旁,池塘边,柳树行,桃树林,坐满了搓麻绳、纳鞋底的妇女,她们在扫干净的石头地上,每人拿来自己编织的花草片,有圆形的,椭圆形的,方形的、墩状型的。草片上放着做工讲究的花椅垫,色彩斑斓,一排排,一行行,远远看去像一朵朵盛开的五彩花,又像山村中的一幅画,柳枝荡漾,牧歌声声,大姑娘,小媳妇们扯着细长的纳鞋底麻绳,针和线繁忙着在巧媳妇手中飞舞,她们又说又笑,把沉睡的山村灌了个溜醉。

草片的原料是玉米儿,原料丰富,干净卫生,采集方便,每年一到秋天,农户们都把嫩玉米皮摘下来,在家闲着的老人抽空闲时开始编……一时抽不出时间的,把玉米皮一片一片晾干,捆成小把放置好,另一种原料是麦秸莛,在麦子收割登场后,挑选粗壮的麦秸莛,用镰刀和剪子剪下麦秸莛的前半部。在编制时,先把玉米皮和麦秸莛喷洒上水,这样编起来结实柔软,不容易断。在编制时分成三股,一股压一股越编越长,像一条一条的长辫子。手艺好的老农,编出的辫条均匀、结实、看不出接头。“辫子”编好后晾干,然后一圈圈用粗麻绳缝起来,放到平石板上压上一两天,压出来的草片圆而平整。

现在生活节奏快了,人们饭后坐街聊天的习惯已经改变,大范围的群众开会也不多见了,因此,草片的用途越来越小,现在农村抽闲编草片的基本绝迹。不过,草片在农村的历史长河中留下了光彩的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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