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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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秋散文1:秋生秋葵

文/宫佳

进入秋,就是秋葵的天下了,一年四季中只有“秋”天,让秋葵的光彩,活力四射。它们有的披绿装,有的着紫袍,披挂上阵了。秋高气爽的天气,正是吃秋葵的大好季节。

菜园子里,秋葵的尖尖朝天,淡黄色的小花儿从绿叶里探出小脑袋,这个季节的秋葵占尽了风光。

秋葵,是为秋而生的。

摘几根秋葵,切成小星星的形状,绿边儿,白籽儿,丝丝缕缕的黏液,含着你侬我侬的情意。入锅大火焯一下,拍几瓣大蒜,加几勺子剁椒,在锅里翻炒,绿秋葵里衬着红剁椒,养眼又养心。

口轻的人,可以凉拌秋葵,撒上白芝麻,脆中有香,也是无上的美味。

在我们山东老家,喜欢用秋葵蘸大酱吃,把秋葵洗净,整个的焯一下,秋葵外衣的绿就更鲜亮了,在碟子里排成几列,别说是吃,光是看着就食欲大增。

最吸引人的是做秋葵茶。

邻居家的菜园子里种着十几棵秋葵,秋葵这种蔬菜有个性,在它鼓出小芽尖尖的时候,你得上心,它是急性子,急着长大,一个不留心,它就长过了头,老了,木质化了,咬不动了。那时,就只剩下一个观赏的用处了。

邻居家的秋葵多了,吃不了了,也得摘下来,顺便摘几朵小黄花,选一个晴朗的日子,把秋葵切成小星星,把小黄花和秋葵小星星放进箩筐里晾晒,随着水分一点点地蒸发,小星星的褶皱多了起来,小黄花干枯了,把它们收起来,密封,这就成了泡秋葵茶的原材料了。

取几片秋葵小星星,再加上几朵秋葵花,捏几粒枸杞子,再放入几块冰糖泡水,秋葵的绿汁渐渐染绿了水,几粒枸杞子的红飘上飘下的,恰到好处地点缀着茶壶里的江湖,忍不住喝了这杯茶,还想着下一杯。自制秋葵茶环保又清心,要是有客人来访,从瓶子里取出秋葵来泡茶,别致而趣味。

秋天是一个丰收的季节,无论多么繁忙,请多抽出时间,来欣赏秋,欣赏秋葵,享受秋葵的美,品味秋葵的美味。对于秋葵来说,一个月的时间不多,但只要你了解它,它会给你很多。

入秋散文2:细雨声慢上目连

文/程纲

季节已入秋,清风细雨,一丝丝凉意沁心,槠树的叶子也渐渐变黄了,一枚、两枚……随风轻轻落了下来。目连山的歌声停留在漫山的青葱上,给寂凉的季节带来些许诗意。目连山,位于安徽省石台县矶滩乡境内,距石台县城16公里。相传梁太子萧统遍访名山大川,来到太胜的“太子岭”,惊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为弘扬孝悌为先的佛教文化,他给群山命名为“目连山”。古代人对此地形描述为:“目连佛光天下奇,山下一座好阳基,狮象把水口,东水流向西”。历史和文化总是相伴而行,风景与画卷亦然融为一体,时光风里,红尘画外,有梦的地方,便会不期而遇。

秋水无痕,秋花尚在,漫步陌上,沿河两岸,那紫的、白的、黄的小菊花在山野上浅浅的开着。喜欢这样的季节,细雨缠绵,山雾萦绕。秋的明澈与恬静,仿若一个温婉的女子,环佩叮咚,踏着细碎的光阴,从云水深处走来,而多情的目连,已经为你铺好十里红叶,你一路捡拾秋色,一路浅笑着等待陌上走来的过客。曾经的遇见,如我欣喜的那一眼旧词,在山水相逢后的眷恋里,在雁回竹屋后的矮檐下,在枫红并茂的古道边。有着寂静的温婉,有着明媚的绝丽,也有着青葱的缱绻。

目连山是一阙别有韵味的词,有宋词跌溅起满世凄凉,光阴流转处,划开一道浅殇,淡淡入茗,浓烈似酒。淡而绵留的感伤,因你而落凄霜,蒙上茶氲的温良,久久不散,指间弥留,萦绕眉间心上。浓入骨髓的铭想,镌刻进灵魂,与你相遇的一瞬,注定这缕散不去的浓烟。没有预约,也没有花开,我们的遇见,是那么的风轻云淡。这是一种心与心的交融,一种灵魂与灵魂的契合,我小心翼翼的呵护着、珍惜着,这份温暖和感动。

目连山又是一曲意犹未尽的歌,弹一朵苍凉,描一段时光,演一袭青纱,多少惦念浅吟成诗? 那些温暖的日子里,有没有微寒?有没有一切都归于平淡之后,还会想起的伤感?山歌袅袅,那些温情的曲调还留在耳边,而你,就在静水岸边,用明澈的眼眸望着伊人,似珠落盘,可是我触手可及的温柔?落字为念,听,远处,一曲轮回中的清音,又唱起我们一起写下的初衷。一缕芬芳,一抹思念,一份安暖。

目连山就是一首触动心弦的诗,“如果你来访我,我不在,请和我门外的花坐一会儿,它们很温暖,我注视它们很多很多日子了……只记花开不记人,你在花里,如花在风中。”多么温暖的句子。你不在,我却看见门前的花开,仿佛看见了你。静静的,不说话,菊在细雨中微笑着,这样就很好,时光变得很安静,抬头看云,低头侍花,风,轻抚过我的脸颊,低眉,轻嗅,有淡淡的花香,还有诗的味道。“你的影,沉寂成一轮瘦月,在一茬一茬的光阴里,你捡点着朵朵暗香,忘了明月已点点消瘦。”

目连山亦是一折流传已久的戏,是你在飘逸的细雨里低吟浅唱,是你在飞舞的枫叶上写满诗香,是你用不老的清宁静坐,等那一朵芙蓉绽放。那一片静,在季节的流连中娉婷,倚窗,不语。在一湖秋水里,在一舞长袖里,我分明嗅到的只是此间的芬芳和暖意。生命的禅意在一墙戏文中演绎,那抹婉转,穿过秦时的明月,汉时的关山,越过诗经的在水一方,给秋天披上一层薄薄的轻纱。

想起纳兰的那句“相逢不语,一朵芙蓉着秋雨。”轻柔妙曼,娇羞宛然,像水里的莲花,在细雨的抚触下,散发着清透淡然的美丽。无论是旧日的情怀还是今时的遇见,能够相逢就是缘分,一见钟情也好,相见怀念也罢,终究是见着了,虽是有雨,却也无语,我知道,你一直都在,青山碧水、古树奇石、飞瀑深潭,已温润在今夜的梦里……

入秋散文3:入秋的萝卜

文/章铜胜

入秋,江南的小圆白萝卜上市了。去菜市场的时候,我都会挑一些圆而匀整、皮白光滑的萝卜,再买一点五花肉,回来做萝卜烧肉。萝卜烧肉,香而不腻,家里人都喜欢吃。

萝卜烧肉是一道极普通的家常菜,和我一样喜欢这道菜的人很多。彼时,乡村生活贫寒,萝卜烧肉也是难得上桌的一道美味,常被我们惦记着。

我家的萝卜种得早,立秋之前就下了种,种在一块靠近水塘的大田里。萝卜喜水,萝卜刚种下,父亲就常让我去萝卜田里浇水。萝卜浇足了水,长得快,也长得水灵。水分充足的萝卜,味道也更加鲜美。

萝卜虽好,但毕竟过于普通。人们爱吃萝卜,经不起萝卜的美味诱惑,是一回事;人们不喜欢萝卜,可能正因为它的普通,则是另一回事。家乡人在嗔怪别人说话、做事、做人不太靠谱的时候,常说“你个大萝卜”,言语虽无恶意,但可看出在乡人的眼里,萝卜是轻贱的。

贱东西好种,就像乡村里的人们给孩子取个贱名,认为好养活一样。我们种的满田满地的萝卜,总是一片绿油油的,长势旺盛。

萝卜是穴播的,种子播得满了、密了,就要间苗,新长的萝卜嫩苗,我们称为萝卜缨子。间出的萝卜缨子,去根,洗净,用水焯过,切碎,用酱油、芝麻油和陈醋调味,加点蒜末凉拌,鲜香爽口,是极好的风味小菜。

间出的萝卜缨子多,一时吃不完,就洗干净了,晾去水汽,放在罐里略放些盐,腌上三、五天,就可以吃了。新腌的萝卜缨子不太咸,放点干红椒,过油略炒,清香咸脆,佐饭佐粥都极好。

萝卜的品种太多了,大小也有很大的区别。我买过汪曾祺常写的杨花萝卜种,种在花池里,春天杨花吐絮的时候一看,那小红萝卜太小了,比大一点的葡萄大不了多少,做菜也费事。

云南的萝卜大。有人说,云南乡下人挑萝卜进城卖,一担只能挑两个萝卜,一边篮子里装一个。只是听说,没有人真的见过。但西南联大时期的昆明,确有人看见过有人一担挑四个萝卜进城的,可见云南萝卜之大。

这么大的萝卜怎么吃呢?不会买一个萝卜回来,几家人切开分了吧,也不会一家人天天吃萝卜吧,这就很有意思了。想想,还是家乡的小圆白萝卜好。

云南的大萝卜,是可以用来腌萝卜鲞的。将萝卜切成大小合适的萝卜片,晾至半干,加盐、辣椒粉、五香粉、熟芝麻粒、切碎的青蒜叶,一起拌匀、揉搓,分装进小坛子、小罐子里封好,腌着。腌好的萝卜鲞,香脆而有嚼劲,既能佐餐,又是很好的茶点、零食。

但我还是喜欢母亲腌的小圆白萝卜,放在大腌菜缸的底部,上面腌着一些青菜。上层腌的青菜味道并不太好,而下面的萝卜却别有风味,比单独腌萝卜要好得多。菜缸里腌的小圆白萝卜,色泽金黄,竖切成细条,加点辣椒粉,用菜籽油略炒,微辣而香脆。

入秋,萝卜又上市了,我也开始惦记那些美味的家乡萝卜了。

入秋散文4:中秋入秋

文/阿戈

记忆深处,中秋都有一场雨宣告夏天的结束,年年确又如此。只是,在新的一个中秋前,又仿若忘记了曾经中秋的雨。

理论说,立秋是秋的到来,在南方,立秋的秋与夏无异,惟早晚微凉,但在心里,并不确定为秋,而只有到了中秋,那一场中秋时节的雨才能真正使我从心里至外在感觉秋真的来了。

秋真的很美吗?有时我并不确定,在秋的季节,少于有时间走进大自然,走进乡村的田野,秋的果实和秋的色彩划过天空的霞光,却未进入我的眼里。

我有些颓废,只能孤独地站在窗前,遥望窗外远的山景,近的花草,以及中景的楼房。生活在城市,行在城市、住在城市、吃在城市,思想和行为都被城市紧紧的包围,无法跳出城市的束缚。

有些悲哀,生命忙于生活,或者说是忙于工作,工作却又没有什么可圈可点之处,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就这么消磨了时光,回首却是难以回忆,曾经发生的过往及留存在心里的浅浅记忆。

秋天终是来了,一来就是雨的延续,象是初春,雨点滴滴,小雨绵长,从短袖换装成长袖,空气中有了丝薄薄的寒味,只是不曾让人察觉。

时光还在继续,我的思想却已停滞,停滞在某年革月的某个日子,在那时刻已成定格。那时,你明亮的眼睛,俊俏的小脸,含羞的微笑充塞着我的脑海。

中秋已过,月已沉落,昨夜冷月的光辉洒落在寂静的窗台,夜风吹进,点滴成泪,飘飘洒洒成雨,雨就顺着脸颊滑落,滴答进空寂的夜色。

城市充满张力,楼价高涨,物价同飞,记忆中的一月工资买一平方早成为历史,而如今,比照物价,工资可以说是贬值二分之一,或者更多。

楼房,小车,基本与我与关,生活在城市,蜗居在城市,快乐在城市,城市工作就充满了幻想和前途,虽然知道那是梦中的楼台,遥不可及,年轻人还是值得拼搏。

而我,看着他们拨苗助长。

秋天,在中秋悄悄地来,我不想阻挡,并且欢迎他的到来,炎热的夏早已厌倦,金色的秋蕴藏着我说不清的神秘力量,或者,他能赋予我上天的力量。

中秋入秋,不在于我的认可,也不在于我的认同,秋天已经是秋天,田野的作物早已收割,我只能站在田野之外,看着农人秋天的笑容。

秋天,不光只有雨,还有阳光、金色、落叶,还有梦想、目标、任务,不管是经历雨水的泥泞还是道路的坎坷,我们都只能在人生这条大道上勇往直前。

中秋入秋,中秋无秋,中秋有秋。

入秋散文5:用心聆听

文/舒布启

入秋以来,我的心绪有些莫名的低落。坐在临街的窗前,面对每天匆匆流走的日子,内心总会有一种说不出的伤感油然而生。看着窗外的人流与车流,外面世界的喧闹让我的心一天天变得迟钝、麻木。每天周而复始地上班下班,千篇一律重复的日子似乎已经让我失去了往日的激情,生活的压力与工作的不如意让我烦躁不已。

那天,一个人坐在窗前,在令人烦躁的嘈杂声中,我听到了一阵苍凉的琴声。循着声音望去,我看到对面的街边坐着一个拉着一把胡琴卖唱的盲人。那盲人年约五十多岁,拉着凄凉的曲子,略带沙哑的歌声飘进我的窗户,透出无限的苍凉与悲伤。我静静看着,街上的行人或匆忙或悠闲地走过,没有人注意到这个盲人的存在,更不用说会被他的歌声打动,顶多只是路过时偶尔看他一眼。

我留神细观,一个上午过去,摆在盲人面前的小盘子里,并没留下几枚硬币。但盲人似乎并不在意这些,他只专注于自己自编自弹自唱的不怎么成调的歌曲。

突然,我看见街边不远处一个修鞋的残疾人摇着轮椅过来,小心翼翼地穿过街道,把一大把零钞放进盲人的盘子里,然后向盲人说了几句什么。盲人的歌声停了下来,我看到盲人和修鞋的残疾人客气地推让了一番,修鞋的残疾人回到了他的摊位。

下班的时候,我特意来到盲人跟前。他依旧在拉着曲子,奇怪的是竟然没有了上午的凄惨。在寒冷的大街上,盲人衣着单薄,却并不影响他的歌声和琴声。看得出来,整个下午,这位卖唱为生的盲人心情很好。

我忍不住和盲人攀谈起来,问起了他的身世。盲人讲完了自己的经历之后,说上午那个修鞋的残疾人把半天的收入都给了他。说完之后盲人感叹道:“世上还是好人多啊!”

望着盲人一脸的真诚,我半晌无语,默默地到街边的小店给盲人买了一份炒粉,然后把身上的零钱全部放到了盲人面前的盘子里。

那天晚上,我竟然为两个残疾人感动了好久。

次日再上班,盲人的曲子和歌声又在我的窗口回荡,我的心情却豁然开朗。一个卖唱的盲人、一个修鞋的残疾人、一个生活中不被人注意的细节,却让我在郁闷的生活中找到了失落已久的热情。那个盲人告诉我,现实中他常常连肚子都填不饱,但自己的歌声是他的眼睛,引导着他在异乡的生活中艰难地走下去。那个修鞋的残疾人告诉我,他的收入虽然微薄,但他的信念是他的双腿,支撑起自己简单的生活。

坐在窗前,我想到了自己。是什么让我们久违了快乐的心情?我想应该是我们生活的态度。只要我们坚持自己的信念,用心去聆听世界,即使是烦人的噪音也会变成动听的乐章。生活中不如意的事情常常存在,而永葆心境的美好,却会让你变得更加坚强,更加快乐与自信。

入秋散文6:雨夜,一些絮语

文/紫桐落芭蕉

今夜,入秋。窗外的霓虹灯正灿烂,斜雨编织软软的雨帘,很美。曼妙的古筝曲里,唤出一些拥挤的絮语来。不知不觉,又一年。

清凉的雨,令夏末的燥热猛然舒适。欣赏着音箱上自己的布艺打伞的苗女背影,袅娜的身姿,真的很养眼。花架上的兰草,白色的小花开在长茎中,被儿子偶尔走过的风,煽得飘飘摇摇,轻盈惹人。满足幸福的目光,落在家人的脸上。跟着女儿学画的几幅玩耍之作,看着看着竟然暗自开心的笑了。别说,感觉还不错。

多情的雨,织就一个爱字,却饱含了很多责任。爱一个人,就意味着无怨的付出。如果爱,只是说在嘴上,那是一种虚伪、一种假意、一种欺哄。如果爱,付诸于行动,那便是真诚的、珍贵的、美好的。爱一个家,要爱它从青春到垂暮。初建的家,在磕磕绊绊中成长。稳建的家,在相濡以沫中祥和美满。经营家的柴米油盐、朝朝暮暮,是一种持续的爱付出。辛苦中,伴随最多的是孩子的成长,天伦的享受。雨夜,正淅淅沥沥洗刷着爱的绿荫。

雨夜,喜欢把怀心情。温温柔柔的岁月里,感受点点滴滴的心絮。喜欢追风田野,对满目的花草旋转花裙,把满洼的槐花香揽怀吮吸。喜欢广袤自由的大草原,那里可以放飞心情,马背上的奔驰是爱自然的奔放。喜欢静夜,裁剪、粘贴一幅幅布贴画,独享成就的美感。总把小女人的情怀,悄悄藏在袖底。

雨丝,缠缠绵绵织不完世事的网。夜色,朦朦胧胧诉不完红尘的美。爱每一片树叶,因为它把秋打扮的五彩缤纷。爱每一寸土地,因为它养育了质朴的人们。爱每一缕阳光,因为它蓬勃着一种向上。爱每一片蓝天,因为它透彻了一种宽广。拥有爱的人,心怀是善良的,自己是快乐的。

爱小家,是一种责任。爱大家,是一个好国民。包围在爱的歌谣里,温馨着内心的温馨。望着美丽轻柔的雨丝,浪漫、温情的思绪包裹着温润,飘呀飘,飘在雨帘上,盛开在心窗上,一切,安好!

入秋散文7:浮生入秋

文/肖龙

处暑那日,天还很热。阳光依旧辣辣地在头顶照着,感觉皮肤微微的烫灼之感。

微信里铺天盖地的信息,都在凿凿地言说这一年之中第十四个节气的特征,提醒着诸如养生、养气、养元之类的事项。原来活在信息高度发达的社会里,我们的工作、学习以及吃喝拉撒睡都有人在帮着提醒和点拨。只是信息的芜杂却也让我们感到无所适从,还是坚信自己的日常为好。不盲从,不随流,才是应对自然之秋,包括人生之秋最好的方略。

乡下的秋夜是嘈杂的,远比城市更为猛烈。各种虫子在草丛里愈发欢快地鸣叫着,自古文人都把它说成是自觉生命不长,所以才如此凄婉地悲秋的吟唱。但今日是处暑,正处于暑天,又怎么是悲秋呢?我也并没有听出来一丝的凄婉之气来。但若从节气之特征来看,此日一过,虽然白天依旧火热,但确乎是夜已渐凉,葳蕤茂密的植物开始渐渐发黄、稀落,地温也一日不胜一日地寒意渐浓,但这些虫豸的鸣唱我更愿意理解为它们在用歌声齐声欢送酷暑的离去,而歌唱着秋天的到来。岂不闻“四时俱可喜,最好新秋时”?

近几日,院子里的辣椒长得似乎更为疯狂,并不是枝叶,而是一个个细长细长的辣椒从枝干上倒垂下来,远比盛夏时节结果更为繁硕,很多辣椒正在由青变红,那过渡的历程让你能感觉到时间的推进和生命的衍变,煞是喜人。屋后院子里的芝麻,一天比一天地粗壮,荚壳也越来越饱满,母亲早将枝干上的叶片摘下来,煮熟之后晒干,成了时鲜生活里一道不可多得的美食。芝麻是最懂得秋天的,它明白光阴的珍贵,秋季已经不是它炫耀高挑的身材和繁茂的叶片的季节,它必须要抓紧这暑日里最后的光与热,在金色的阳光下一天天、一点点地沉淀着成熟的本色。还有那玉米、稻谷、大豆、高粱,每一株植物都在收敛着最后的绚烂,金黄和赤红正在成为它们生命最终的本色。这不仅仅是一株植物的生长,这是世间万物都必然要经历的生命里程,唯有沉淀,方可厚重,唯有积蓄,方有力量!

乡下的夜晚是漆黑的,但屋里的灯光是明亮的,充满着强烈的诱惑。从敞开的门里、打开的窗户里,不时地飞进来几只蟋蟀,更多的是依旧在“吱吱吱”不已唱着歌的蝉。有几只竟然落到了我的身上,我伸手把它拿开,抛出去,它却又飞了一圈,再次落在了我的身上。屋外的秋蝉此刻也在不停地鸣唱着,那歌声在寥廓的乡野里四处弥漫,无论走到哪里,哪怕是把耳朵塞上,你都能听得到它永不歇止的歌声。但或许是累了,它的歌声渐渐地衰弱了,低沉了,不似夏日里那般高亢明亮。仔细听,仿佛还带着一丝的感伤。我突然间竟有些不舍了,把它放在手心,在灯光下看着它透明的羽翼和鼓动的喉咙。

第二天早上醒来,发现昨晚飞来的几只蝉,还有那只落在我的身上不舍离开的蝉,已经静静地落在了地面上,双翼收拢,一动不动。原来,那物候所言的,竟是如此精准。相较于人,虽然只是一夜之间,但蝉的一生已经于昨晚进入了迟暮和衰老。韶华易逝,但生命轰烈,人的一生是奋斗的一生,蝉的一生是歌唱的一生!从它的身上,我没看到凄切与恓惶,相反,却看到了一种悲壮与乐观!试想,世间万物,林林总总,又有多少生命能够在歌唱中走向寂灭和新生?

我忽然想起郁达夫在《故都的秋》里最后的一句话:秋天,这北国的秋天,若留得住的话,我愿把寿命的三分之二折去,换得一个三分之一的零头。

再看皖北如此深沉、厚重、悲壮而有力量的秋天,若能留得住的话,谁又不愿意呢?

入秋散文8:桂花

文/执念于此

入秋后的夜晚终究还是冷了起来,又是阴雨绵绵的天,穿上一件外套仍旧冷的瑟瑟发抖。跟友人相约去吃宵夜,便去她家楼下接上她。两个人慢悠悠的走向后街的夜市。她租住的楼下有一颗桂花树,如今正是桂花盛开的日子。微风吹过,足足香了半条街。我不由的感叹到,这桂花果真香的出奇。我钟爱桂花的香味,却也认不出桂花的品种,她道这是金桂自然是更香,我也只是默默的记在了心里。 如今这满街随处可见的桂花,倒也不再显得多么可贵。

小时候我家门口也是有着两颗大桂花树的,已经活了几十年的光景。曾祖父中年为官,家境殷实,自然也有着不少的闲情逸致。这两颗树便是他从外地带回来的。爷爷从小也读过不少的书,身上有一股文人才子般的儒雅。舞文弄墨,观鸟赏花,这也都是他的情趣。所以这桂花也就成了他们父子都钟爱的东西。后来家族中道落败,又赶上了解放、“文革”、他们都是被重点“批斗”的对象。家里的日子过的一天比一天惨淡,又被迫搬出了祖宅,去了另外的地方修建了新的土房。曾祖整天郁郁寡欢,身心俱疲,终究还是去了。留下的也只有这两颗桂花树了。

打我记事开始,它两就已经是七八米的大树了,可是爷爷对它们“照顾”依旧没有改变。小时候憋了一泡尿,爷爷都要把我带到树下解决,说是要给他们施肥才能长的更高。我虽然半信半疑,可也从来不怀疑爷爷的决策,一圈圈的给他们均匀的施上“化肥”。

小时候的夏天不像现在这般酷暑难耐,傍晚总会有着丝丝凉风,温柔的拂过整个村庄。这个时候,就是我们这群孩子最喜爱的时光了,他们会早早的吃完晚饭就聚集在我家。搬出爷爷的摇椅放在树下,泡好一盅浓茶。围坐在周围等爷爷出来抽旱烟乘凉。顺便给我们讲历史,说故事。爷爷文化程度高,又看过不少书。年轻时也听过不少说书先生讲书。所以他讲起故事来,抑扬顿挫,声泪俱下,我们这些孩子总是听的孜孜不倦,有时候旁边还会立着几个大人,听的不由自主的拍手叫好。天完全黑了各家的大人就会来这里接孩子,孩子们总会闹着多听一会儿,可实在拗不过,就只能说着“李爷爷,明天继续给我们讲噢。”而后跟着家长依依不舍的离开。

到了秋天,我们家总是全村最热闹的地方,老人们都要到我们家找爷爷打长牌。这时候母亲就会给他们泡好一大壶去年封存的桂花茶,给他们在树下支好桌椅热热闹闹的打上一下午。孩子们也爱跑到我们家,爬到树上,贪婪的嗅着桂花的香味,总也聞不够。路人们经过我家,都会说一声。嗬,这花是真的香。母亲从来也不吝啬自己的东西,忙前忙后的为孩子们做好桂花糕,分给大家吃。那种香气迷人的糕点,占据了我们童年最美的味道。

爷爷不止一次的跟我提到,奶奶也是极爱这桂花的。奶奶走的早,我不知道她的容貌。只能从爷爷,伯伯,母亲的口中说出来的然后拼凑出她在我心里的样子。奶奶也是大户人家的闺秀,门当户对。媒人说了亲,这事也就定了下来。母亲说,爷爷和奶奶十分的恩爱,相敬如宾。可惜的是不能白头偕老。奶奶走后,爷爷也没有再婚配。一个人拉扯着儿女走过了余下的四十三年。每逢桂花盛开的季节,爷爷总是要折上几枝新鲜的花叶。去到奶奶坟前家长里短的说上半个小时。

许多年来,我每停留一个地方。都会在意桂花的存在。等到入了秋,总是要去树下坐坐看看。闻一闻那迷人的芳香。时光总会淹没韶华,遮盖芳年。当年那两颗桂花树早已不复存在,存在于记忆中的也只有枝浓叶茂,芬芳馥郁的青葱岁月,以及那抹皓首苍颜。

入秋散文9:白发

文/冯骥才

人生入秋,便开始被友人指着脑袋说:“呀,你怎么也有白发了?”

听罢笑而不答。偶尔笑答一句:“因为头发里的色素都跑到稿纸上去了。”

就这样,嘻嘻哈哈、糊里糊涂地翻过了生命的山脊,开始渐渐下坡来。或者再努力,往上登一登。

对镜看白发,有时也会认真起来:这白发中的第一根是何时出现的?为了什么?思绪往往会超越时空,一下子回到了少年时——那次同母亲聊天,母亲背窗而坐,窗子敞着,微风无声地轻轻掀动母亲的头发,忽见母亲的一根头发被吹立起来,在夕照里竟然银亮银亮,是一根白发!这根细细的白发在风里柔弱摇曳,却不肯倒下,好似对我召唤。我第一次看见母亲的白发,第一次强烈地感受到母亲也会老,这是多可怕的事啊!我禁不住过去扑在母亲怀里。母亲不知出了什么事,问我,用力想托我起来,我却紧紧抱住母亲,好似生怕她离去……事后,我一直没有告诉母亲这究竟为了什么。最浓烈的感情难以表达出来,最脆弱的感情只能珍藏在自己心里。如今,母亲已是满头白发,但初见她白发的感受却深刻难忘。那种人生感,那种凄然,那种无可奈何,正像我们无法把地上的落叶抛回树枝上去……

当妻子把一小酒盅染发剂和一支扁头油画笔拿到我面前,叫我帮她染发,我心里一动,怎么,我们这一代生命的森林也开始落叶了?我瞥一眼她的头发,笑道:“不过两三根白头发,也要这样小题大作?”可是待我用手指撩开她的头发,我惊讶了,在这黑黑的头发里怎么会埋藏这么多的白发!我竟如此粗心大意,至今才发现才看到。也正是由于这么多的白发,才迫使她动用这遮掩青春衰退的颜色。可是她明明一头乌黑而清香的秀发呀,究竟怎样一根根悄悄变白的?是在我不停歇的忙忙碌碌中、侃侃而谈中,还是在不舍昼夜的埋头写作中?是那些年在大地震后寄人篱下的茹苦含辛的生活所致?是为了我那次重病内心焦虑而催白的?还是那件事……几乎伤透了她的心,一夜间骤然生出这么多白发?

黑发如同绿草,白发犹如枯草;黑发像绿草那样散发着生命诱人的气息,白发却像枯草那样晃动着刺目的、凄凉的、枯竭的颜色。我怎样做才能还给她一如当年那一头美丽的黑发?我急于把她所有变白的头发染黑。她却说:“你是不是把染发剂滴在我头顶上了?”

我一怔。赶忙用眼皮噙住泪水,不叫它再滴落下来。

一次,我把剩下的染发剂交给她,请她也给我的头发染一染。这一染,居然年轻许多!谁说时光难返,谁说青春难再,就这样我也加入了用染发剂追回岁月的行列。谁知染发是件愈来愈艰难的事情。不仅日日增多的白发需要加工,而且这时才知道,白发并不是由黑发变的,它们是从走向衰老的生命深处滋生出来的。当染过的头发看上去一片乌黑青黛,它们的根部又齐刷刷冒出一茬雪白。任你怎样去染,去遮盖,它还是茬茬涌现。人生的秋天和大自然的春天一样顽强。挡不住的白发啊!开始时精心细染,不肯漏掉一根。但事情忙起来,没有闲暇染发,只好任由它花白。染又麻烦,不染难看,渐而成了负担。

这日,邻家一位老者来访。这老者阅历深,博学,又健朗,鹤发童颜,很有神采。他进屋,正坐在阳光里。一个画面令我震惊——他不单头发通白,连胡须眉毛也一概全白;在强光的照耀下,蓬松柔和,光明透彻,亮如银丝,竟没有一根灰黑色,真是美极了!我禁不住说,将来我也修炼出您这一头漂亮潇洒的白发就好了,现在的我,染和不染,成了两难。老者听了,朗声大笑,然后对我说:“小老弟,你挺明白的人,怎么在白发面前糊涂了?孩童有稚嫩的美,青年有健旺的美,你有中年成熟的美,我有老来冲淡自如的美。这就像大自然的四季——春天葱茏,夏天繁盛,秋天斑斓,冬天纯净。各有各的美感,各有各的优势,谁也不必羡慕谁,更不能模仿谁,模仿必累,勉强更累。人的事,生而尽其动,死而尽其静。听其自然,对!所谓听其自然,就是到什么季节享受什么季节。哎,我这话不知对你有没有用,小老弟?”

我听罢,顿觉地阔天宽,心情快活。摆一摆脑袋,头上花发来回一晃,宛如摇动一片秋光中的芦花。

入秋散文10:秋夜,我跟凤凰阁在一起

文/孔伟健

入秋之后,溽热渐退。傍晚,我散步的时间长了,距离远了。我常常步行几里,到凤凰公园。

夜幕之下,我远远地望见灯火通明的凤凰阁,它向我昭示着它的存在,它在吸引着我。

那天晚上,我忽然来了兴致,要去亲近它,要去看看夜幕之下的它究竟是什么样子。

于是,我穿过凤凰公园里熙熙攘攘的人群,独自一人,沿着盘山小路,沿着景观灯的指引,一步步地接近它。

山石、翠柏、亭子、石阶,一切在日常之下常见的东西,此刻在夜幕笼罩之下,都变了模样,添了一种朦胧的柔美之气。

山间,秋虫唧唧,此起彼伏。听着听着,你觉得周遭渐入万籁俱寂的氛围,有声似无声了。这便是天籁之妙处,会把你的整个心灵融化于空灵之中,因为你已在不知不觉中,进入了彩色的无忧无虑的梦之乡。

头上,一轮明月,冉冉升起。月是秋月,风是秋风。

开始爬山,还能遇见三三两两的纳凉的人。爬得高了,人迹渐少。山野空静,四顾茫然。

回头望山下,广场之上,灯火正旺,人流如织。

我继续爬山,我把一棵棵树甩在我身后,我慢慢靠近了凤凰阁。我的步子慢了下来,我看见灯光勾画出来的美丽轮廓,看见完全不同于白天的凤凰阁。这是独属于夜晚的沉静的凤凰阁,它的身边罕有人迹。

凤凰阁北临,有一宽阔石面,我看见几个老头端坐于上,或席地而坐,或坐于马扎之上,或抽烟,或沉默,或闲谈,烟火明灭之间,是一张张苍老的脸。

我没问,显然,他们应该来自凤凰山山下的小村里。凤凰阁建起来了,对他们而言,就多了个依靠,有事没事的,在它跟前坐会,拉会呱儿,消磨消磨时间,也是一种休闲。

还有三两个学生模样的年轻人,在低头谈着什么。

秋夜里,凤凰阁大门紧闭。我来凤凰阁,在它身边迈步,只能在廊下漫步,我登不上阁,我在它身边,感觉很好,一会儿,我的心就会慢慢沉潜下来。

我脱离喧嚣,来这里是为欣赏一轮月,一轮更靠近我的月。来这里,是为了领略另一种山川之美。

现代人也爱登山玩水,名山大川间总是熙熙攘攘。可惜的是,他们似乎少了点超逸山水的情怀,少了点不惧险远的气概,也少了点寄情问道的意味,常常只是奔着景点而去。走马观花,来去匆匆。

所以,山还是那座山,水还是那道水,但那些入世的忧乐、出世的思考、哲人的低语、才子的文章,却似乎统统潜入了地底,再难找寻。

下山之时,不小心滑倒,摔了一下,算是秋夜访凤凰阁的一点代价吧。

回首之时,凤凰阁依然在那里,渴望着与我再次相逢。

入秋散文11:茭白

文/方华

入秋,茭白上市,是一道时鲜的蔬菜。在我们这儿,茭白被叫作“高瓜”,私自臆想,不知是不是其型似竹笋又似瓜般能生食之故?

在我生活的这个长江以北地区,种植茭白的人家不多,大都是水边自生。像野藕野菱一般,成熟时节,自有不怕辛苦者去采收。童年的记忆中,母亲从田间劳作回来,有时就顺手在塘边沟畔折几支青叶包裹的修长茭白回家。高瓜炒辣椒,是我幼时最常见的一种吃法。

当然,茭白绝非我记忆中简单的一种味道。

清代才子兼美食家袁枚在《随园食单》中就有对茭白入肴的一段记述:“茭白炒肉,炒鸡俱可。切整段,酱醋炙之尤佳。煨肉亦佳,须切片,以寸为度,初出瘦细者无味。”

清人薛宝辰在其《素食说略》中也有茭白入蔬的做法:“切拐刀块。以开水瀹过,加酱油、醋费,殊有水乡风味。切拐刀块,以高汤加盐,料酒煨之,亦清腴。切芡刀块,以油灼之,搭芡起锅,亦脆美。”

现在想来,母亲的厨艺,当然比不得这些美食家,但也恐怕不是母亲不知道高瓜还有其他的烧法,只是在那样一个清贫的日子,哪里有许多的食材调配,盘中简单的菜蔬,仅为佐饭下肚而已。

不过,现在日子富裕了,吃过的各类茭白佳肴恐怕比书上记载的还多,有时在家中还特意弄一个简单的高瓜炒辣椒,享其清淡脆嫩,唇齿咀嚼间自有一种特别的回味。

其实,高瓜在远古时期,也不称作茭白,而叫菰。

茭白如其名字一般素白清新,可与各种原料配伍加工。此菜无论蒸、炒、炖、煮、煨都是鲜嫩糯香、柔滑适口;若是与肉、鸡、鸭等相配,烹出的菜肴则更是入味留香。茭白可生食凉拌,还可酱泡腌制。特别是凉拌、下汤,清新淡雅,很有水乡风味。

宋人周弼在一首《菰菜》诗中写道:“连日秋风思故乡,况复家田有茅屋。坠网重腮鲈已鲜,莼丝牵叶又流涎。急归收获苹溪畔,细拨芦花撑钓船。”又是秋风起的日子,水边伫立的茭白依然是千年守望的模样。只是,那留在每个人舌尖上的记忆,不知该有着怎样的回味?

入秋散文12:桂庙入秋夜

文/Flueg

这个城市没有一叶知秋的季节分割;冷暖的变化也没有那固定的日期。?

只是10月里突然的一场冷空气,窗外便下起淅沥小雨。昨日里还满大街是短袖短裤的清凉着装?,今天已经难以寻觅昔日那些白花花的肉腿。

少了夏日的炎热,晚上的街道似乎更热闹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有那三五成群的好友同袍,走着、坐着、玩笑着。有那出双入对的情侣,依偎着、拥抱着、冷战着。也少不了那些独来独往的“平行宇宙”,穿梭着、徘徊着、张望着。他们那通往心灵的窗口都在逐渐地同化着、黯淡着,与这条世俗繁扰的街道竟是那样的和谐。仿佛是一滴淡水掉入大海,从此再也没有自我,再也分不清你我。

雨势似乎大了起来。昏黄的街灯照射着这美图般的景象。这景象,少不了一把把撑起着的雨伞;偶尔几个冒着雨匆匆而跑的赶路人;轿车哗哗哗地挥动着雨刷但依然看不清不远的前方。若定格了这画面,谁能来承受美得窒息想象。

大雨忽然就不见了踪影,就像它忽然?就从昏暗的天色里掉下来。天空显得更低沉了。就算没有云,你也不要妄想能在这看到那明亮的一抹银河。于是不知怎样就消失了的人群不知怎么就突然冒出来。清吧的音乐夹杂着人声嘈杂,像那靡靡之音深入骨髓。和平盛世,哪里会来商女颂唱那警醒世人居安思危的亡国之音。多的是让人磨棱擦角、圆滑入世的成功学心灵鸡汤。

这小小的城中村虽然没有金矿,依然有人在这里奋斗、匆忙、追求梦想;有人在这里中吃喝、暧昧、吊儿郎当;也有人在这里彷徨、迷茫、迷失了方向。

夜深了,希望这里嘈杂的人声可以早一点静去!

入秋散文13:初秋雨中行

文/abby的小杂院

入秋了,一层秋雨一层凉,喜秋雨和雨后的凉。那天下着小雨正好可以出去散步,却无奈感冒加重,错过了时机,心里遗憾又遗憾,好在想到这些文字,成文于去年,却一直躺在草稿箱里沉睡,这让我羞愧,现在发出来也可应景,也可为逝去的流光。

只是,逝去的不止流光,还有这让我流连的老地方……

雨淅淅沥沥下了一夜,半夜早已听到雨声,不大不小,正好伴着做梦,还想往着如果明天雨不停就可以出去散步了。这个季节雨是不少的,只是时机难凑巧,要么在工作日的早晨下起来,我只能坐在班车上欣赏雨中的景色,要么在夜里无声的下,风一吹第二天一点儿看不出雨来过的痕迹,还要么,雨下的太大,没法散步。总之,难得在雨中欣赏风景和散步的好时机。还好,这次天随人愿,第二天起床雨还在下,不大不小,赶上休息日又只我一人在家,于是毫不犹豫的就出了门,去独自享受这恰到好处的雨中散步。

想雨天出去散步的念头,有不止一天了,原因之一是我贪恋着雨中所有景物呈现的艳丽颜色,而这种贪恋来自于上班途中看到的窗外原生态的雨景,这景色我总也看不够。我曾经多次想过如何拍下我在班车上所见到的一切,让他们的影像永远直观的留下来,而不只是留存在我的记忆中和脑海里。可是到目前为止也没有想出拍的办法来,因为上班经过的是高速路。想来有些遗憾,天天见到的这些最熟悉的画面也许就只能这样擦肩而过了。也好,总有镜头达不到的地方,而我们的眼睛和文字可以记录。

出去散步,又是雨天,只能选择家门口的财经大学了,原因是近,而且这里有片比较原始的湿地和草地,是我一直深藏在心里的角落。湿地有个小池塘,是一个安静的不事张扬的角落,几乎没有人注意到它的存在,而我从去年发现它起已经在这里流连忘返了很多次了。这里依然是保留着原始的植被,芦苇,狗尾巴草,野生的牵牛花等等,很杂乱的生长着,是无人打理的荒凉。雨后这里的颜色加深了一层,更显得幽暗,到处都是水灵灵湿漉漉的,湿漉漉的空气,湿漉漉的小路,湿漉漉的树叶,湿漉漉的芦苇和牵牛花,使人的心在瞬间柔软滋润了。雨下的恰到好处,不大不小,不疏不密,不长不短,如果不是听到落在树叶上的沙沙响几乎感觉不到它的存在。池塘边的芦苇已经被雨水打弯了,苇叶和苇花已经垂下来;一片紫色的小菊花杂在黄绿色的芦苇中,在雨中水灵灵的绽放,我低下身去看它,原来这就是娇艳欲滴了;狗尾巴草已经变黄,近乎透明的黄,雨珠挂在毛绒绒的尾巴尖上像是要低下来。行到深处,更让人惊艳的是槐树林下那一地落叶,雨水更加重了落叶的颜色,有些黄的发红,令人称奇的是树冠的槐叶还算茂盛,所以抬眼望去,这片槐树林明显的分界成三层颜色:金黄的落叶,深棕的树干,油绿的树冠,这颜色如此对比如此强烈,却又如此和谐。忍不住双脚移动到落叶上,走上去,软软的,发出窣窣声,这又让我想起了旧年在村外捡拾落叶的时光。我享受着这难得的艳丽,不期一只小猫的出现打破了这平静,它藏在狗尾巴草后喵喵的叫着,用很好奇的声调和眼神,好像很不满我扰了它的清休,我对准它想给它拍照,可是它很机灵的掉转身就跑掉了。

围着这片湿地转了半个上午半个下午,想动身前往下一个地点,还是不舍得离开,因为离开了便没有再见,这金灿灿的落叶下一次相遇时又是不同的,而此时此刻已成为绝版,他们也会舍不得我吗?我不知道,我知道我的记忆里又多了一种颜色,一处风景。

离这里不远处有一片草地,草会长的很高,且一年四季会展现不同的颜色,虽然我不止一次来过这里,但每次都能发现不同,每天,每个月,每个季节,它都在变幻。草已经半人高,正在变黄,这一片草大有气势,有绿有黄,有高有低,黄绿相间,雨落在上面沙沙响,这柔软的草甸,伴着沙沙的声响让我伫足许久,我甚至想躺倒在它的怀里睡去···不远处牵牛花沿着树枝攀援到树顶,小树的叶子已经枯黄,各色的牵牛花成了树干的点缀:紫的,粉的,白的,深蓝的,满树的藤蔓和与树纠缠在一起,分不清花是开在蔓上还是开在树上,只有在自然中生长的植物才会形成这样完美的结合吧,出人意料的让人惊叹却又无比完美;艳黄色的姜花被雨水打湿了,却仍招摇的像天伸展着脖颈,风吹过姜花摇曳,又将我的思绪带回二十年前,那个在门前的姜花地里捉蝴蝶的小姑娘哪去了?成群的喜鹊在这片草地上喳喳的叫着,还夺食吃,快乐又自在,我围着这片湿地转了好几个圈,不停的拍,每个角度都想要个完美的展现,唯恐错过一处风景,一株植物,但我知道,我不可能一下子看到所有他们的面容,下一个时间与它们相遇,它们的展现依然不同。我不舍它,离开的时候还不时的流连的转身。

向南走去,我惦记着那个有天鹅的小池塘,直接去找那对天鹅,却在离池塘还有十几米时听见野鸭的叫声了,我迫不及待从草丛里跑过去想寻找那对白天鹅的身影,却没有看到,我心里发慌的寻找着,正要放弃时忽然在池塘的角落转弯处看到一只,孤单的身影在雨中更显的落寞,另一只呢?它肯定知道答案,只是没有办法告诉我,和上次一样,它在同一个地方一动不动,只偶尔动动脖子,它迷离的眼神有些无助的慌张,天鹅都是成对存在的,没有了另一只,它还能存活多久?

转眼已经黄昏了,流连着转身回去,路上一团白色从我眼前晃过,却原来是一个人披着白色的尼龙麻袋作雨衣穿。想起旧年没有雨衣穿而披着尼龙麻袋避雨的时节。那时在农村雨衣是很少见的,而盛过化肥的尼龙袋却被当做避雨的工具,既然盛过化肥,必然带着化肥的味道,刺鼻的呛人。而我们却依然快乐的走在街上上学去,从未觉得物质的贫乏。雨后戏水也是我们必玩的游戏,看着有水洼的地方掀起一脚朝伙伴泼去又尖叫着赶紧抛开以躲避同伴的回击。赶上及膝的水淌水玩也是好的,看着身下如大河一般趟过的水我会眼晕。妈妈总告诫我们不要光着脚丫淌雨,怕被什么东西扎了脚,我们口头上答应着心里却不会听,因为就喜欢脚丫直接解除水土的真实感。赶上下冰雹,砸在地上啪啪响,下完了我们会捡来吃,正经的冰块子呢!晶莹剔透,没有丝毫的杂质,吃下去透心凉。我写到这里竟然胸口发凉,好像那个冰块又从喉咙穿过,带着凉气直窜到胃里,竟然冷的浑身发抖。

不知不觉一天已经过去了,再抬头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这巴掌大的地方,让我的心灵沉静下来,一天也还没看够。这片我的天堂,雨中的天堂,我拥抱过你,我来过,我走了,我还会再来。

你来过,你走了,却不会再来。

入秋散文14:秋游射水岩

文/蒋双捌

八月二十五日,入秋已经是第十九天了,天气还是酷热难当,我一早就约上老同学和两个外甥去游巡田乡的射水岩。

骑行到巡田柳山,沿小溪前驰三公里左右,就进入了一条逼仄的大峡谷中。久居小镇的发小和外甥惊叹于这溪水的清亮,更诧异于山岭的陡峭和竹木的茂密。骑行到绝壁下,我们就下车步行了。

小路隐藏在小溪边的茅草杂木之中,不仔细辨认,根本就看不出这是路,只能凭感觉这里曾经有人经过。我手拿荆条走在前面,不时挥打着地面,以便于惊走隐藏的蛇虫。

大外甥是本地人,一路向我们介绍着这里的风物。在大山之外,确实暑热难耐,而在这大山深处,两边是高耸的山岭,行走时虽热汗淋漓,但溪水的清冽和峰回路转的新奇,让我们在赏心悦目中享受着身心的愉悦。

小外甥眼尖,远远看见一束白练悬挂于陡峭的绝壁之上。听不见飞瀑的声响,心里猜测着那飞瀑不是很大。但远远望去,那葱茏的山坳里,山岚腾升中,让人分明感到丝丝的凉意。于是,我们加快了前行的脚步。

转过一个山脚,爬过几个长满青苔的大石头,那飞珠溅玉的射水岩就展现在我们的眼前了!

这射水岩其实就是一个小瀑布,但见一股山泉从五十多米高的悬崖上直射而下,飞珠溅玉间,到半空化成了一阵雨雾岚气。它不给人以气势磅礴的壮观,倒是给人以小家碧玉般的温顺。水滴的声响,恰似一个清纯的少女在含羞吟唱着思恋的情歌,和着野鸟清脆的鸣叫。那悠远而绵长的韵调,令人沉醉在无限遐想的爱恋的意境中。

四周是宁静而又深邃的竹木,头顶有山鹰在悠闲地翱翔。虽然时将近午,太阳却还没能照到瀑前。再看瀑底,是一湾清亮的、只有十几个平方的小水潭。那潭水的清澈,恰似一个天真无暇的女子,令人不忍去搅动她的洁净。而我突发奇想,觉得在山外我们很难找到这种户外淋浴的去处了,于是冒着亵渎般的心态,决定去拥抱这难得的清凉——这建议自然得到了两个外甥的积极响应。于是,脱鞋去衣,扑进了潭水里。

这是一种怎样的惬意啊!我把身子浸入水里,睁开眼睛一看,潭底光怪陆离的石头因为水被搅动而摇曳着。细小的游鱼并不畏惧我们的打搅,不时游到我们的身上咬着,那种麻痒的感觉我小时候在自家门口的池塘里游泳的时候才有过,不曾想到了知天命之年,我还能“老夫聊发少年狂”般的重新体念这渐渐远去的童趣!

靠里面是飞流直下的水帘,我们把头伸进水帘,屏住呼吸任凭飞瀑的击打。身心感受着这纯洁的荡涤,再静躺水面仰望着蓝天白云,静听着瀑响鸟鸣,于物我两忘间,玩味着“鸢飞戾天者,望峰息心;经纶世务者,窥谷忘返”的精妙,我感觉与这大自然融为了一体。

入秋散文15:秋来茭白嫩

文/方华

入秋,茭白上市,是一道时鲜的蔬菜。在我们这儿,茭白被叫作“篙瓜”,私自臆想,不知是不是其型似竹笋又似瓜般能生食之故。

在我生活的这个长江以北地区,种植茭白的人家不多,大都是水边自生。像野藕野菱一般,成熟时节,自有不怕辛苦者去采收。我童年的记忆中,母亲从田间劳作回来,有时就顺手在塘边沟畔折几支青叶包裹的修长茭白回家。篙瓜炒辣椒,是我幼时最常见的一种吃法。

当然,茭白绝非我记忆中简单的一种味道。

清代才子兼美食家袁枚在《随园食单》中就有对茭白入肴的一段记述:“茭白炒肉,炒鸡俱可。切整段,酱醋炙之尤佳。煨肉亦佳,须切片,以寸为度,初出瘦细者无味。”

清人薛宝辰在其《素食说略》中也有茭白入蔬的做法:“切拐刀块。以开水瀹过,加酱油、醋费,殊有水乡风味。切拐刀块,以高汤加盐,料酒煨之,亦清腴。切芡刀块,以油灼之,搭芡起锅,亦脆美。”

现在想来,母亲的厨艺,当然比不得这些美食家,也不是母亲不知道篙瓜还有其他的烧法,只是在那样一个清贫的日子,哪里有许多的食材调配,盘中简单的菜蔬,仅为佐饭下肚而已。

不过,现在日子富裕了,吃过的各类茭白佳肴恐怕比书上记载的还多,有时在家中还特意弄一个简单的篙瓜炒辣椒,享其清淡脆嫩,唇齿咀嚼间自有一种特别的回味。

其实,篙瓜在远古时期,也不称作茭白,而叫菰。

菰最早是被作为粮食作物种植的。《礼记》载:“食蜗醢而菰羹。”菰羹就是菰米饭,可见在周朝即已用菰米为粮。据记载,在唐代以前,茭白基本是被当作粮食作物栽培,它的种子被称作菰米或雕胡,是“六谷”之一。

“我宿五松下,寂寥无所欢。田家秋作苦,邻女夜舂寒。跪进雕胡饭,月光明素盘。令人惭漂母,三谢不能餐。”这是李白借宿安徽铜陵五松山下一农家,受到主人菰米款待后写下的诗作。陆游《邻人送菰菜》中也有“稻饭似珠菰似玉,老农此味有谁知”及“湘湖烟雨长莼丝,菰米新炊滑上匙”之句。

大约到了明代,玉米被从国外引进,广泛种植,替代了菰成为六谷之一。所以在我的家乡,现在还直接叫玉米为“六谷子”。

菰很早就被发现在被菌感染不抽穗后,膨大的茎部可为蔬。如成书于秦汉间的《尔雅》记载:“邃蔬似土菌生菰草中。今江东啖之甜滑。”菰在被高产的玉米取代位置后,就彻底成为人们口中的佳肴。“岸遥人静,水多菰米。”苏轼《水龙吟》中的情景渐为鲜见。现在,偶在水边能看到结穗的菰,往往被认为是野茭白,其实,那不过是稀少的未被感染的菰。

茭白如其名字一般素白清新,可与各种原料配伍加工。此菜无论蒸、炒、炖、煮、煨都是柔滑适口,若是与肉、鸡、鸭等相配,烹出的菜肴则更是入味留香。茭白可生食凉拌,还可酱泡腌制。特别是凉拌、下汤,清新淡雅,很有水乡风味。

唐人张志和在《渔歌子》中吟到:“松江蟹舍主人欢,菰饭莼羹亦共餐。枫叶落,荻花乾。醉宿渔舟不觉寒。”明代也有一首《咏茭》诗:“翠叶森森剑有棱,柔柔松甚比轻冰。江湖岩假秋风便,如与鲈莼伴季鹰。”诗中把茭白与莼菜、鲈鱼相提,可见其味美。

有这样的记载,西晋文豪张瀚,在某日秋风起时,想到故乡吴中的菰菜、莼羹和鲈鱼脍,于是辞别齐王,弃官南归,说:“人生贵得适志,何能羁宦数千里,以要名爵乎?”这段典故后人浓缩为成语“莼鲈之思”,成了思念故乡的代名词。只是,莼菜、鲈鱼由此名闻天下,而未入语中的菰菜,却鲜为人知。就像最早的粽子都是用菰叶所包,可现在人们知道的都是芦叶之类。

宋人周弼在一首《菰菜》诗中写道:“连日秋风思故乡,况复家田有茅屋。坠网重腮鲈已鲜,莼丝牵叶又流涎。急归收获苹溪畔,细拨芦花撑钓船。”又是秋风起的日子,水边挺立的茭白依然是千年守望的模样。只是,那留在每个人舌尖上的记忆,不知该有着怎样的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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