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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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散文1:河之洲

文/言子

一天一夜的雨水,河终于流动起来了,哗哗啦啦的水声,悦耳、欢快。

孤独者骑着一辆破车,逆河而上,至河堤一缺口,如风中飞鸟,随自行车一起飞下河坝,飞进芳草萋萋的河之洲。

孤独者将车停在绿茵中,临河而立。白雪客在水上飞舞,觅得鱼虾,便停歇对岸吞食。钓流者在河岸排排坐,老少皆有,使用的鱼竿,多则上千元,少则几百,半机械化,从前那种简朴的斑竹鱼竿,不再有人使用。河洲上,摆放着汽车摩托,钓流者的代步工具。

钓流者可以在河边从早坐到晚,可以不与任何人说一句话。钓流者的眼睛没有离开过河流,看的是流水?还是流水里的鱼儿?还是流水里的天空云彩?一个热爱钓横流的人,一生以水为伴,以静为伴,看似清闲,实质吃苦耐劳。毒日天,这些人如树一样静坐河岸,让太阳烤,让水汽蒸;阴冷日,这些人依然如树一样独坐河岸,任寒风吹,任冰雪刮。有的钓流者,大雨刚过,便踩着河坝的泥水走进河岸,踩着浑浊的河水走进河心,寻找一浅水处,独钓长流。长风浩荡,逝者如斯。河心的钓流者,头戴塑料斗篷,身披塑料雨衣,一双赤脚,被流水淹没,如此辛苦,是为哪般?流水倒流,孤独者可以看见一个戴竹斗笠,披棕蓑衣的钓者伫立流水上,竿上无钩无饵,钓的是功名。还有一个独钓寒江雪的,钓的是苍茫是失意是寂寞。眼前这些钓流者,既不钓功名,也不钓失意。钓功名钓失意的人,不会面对一条河流浪费时间,他们的垂钓,要在灯红酒绿的喧嚣处。孤独者似乎也是河岸的一个钓流者,没有鱼竿没有钓钩,钓的不是功名不是失意,钓的是清风是长空,是闲淡是幽静。

孤独者从下游的闸坝一路上来,看见这处开阔、流动的河洲,停止了行走。闸坝将河水拦截似水库,又深又宽的水域,可惜是死水,流不动。飞鸟不喜欢死水,喜欢流动的河水,在这块河洲上飞翔、嬉戏。尤其白雪客,似乎更喜欢这片流动的河洲,随清风俯视流水翩翩起舞。城市将一条河流切割成大大小小的水库,城市人似乎有这样的特权,有这样的优越,城市人可以在干旱期枯水期,走在河堤上,享受丰沛的河水。城市以外的河流,尤其是大坝以下的河流,与大坝以上的是不同的世界。孤独者四季游走于河流,看到同一条河流,有贫有富,有枯有荣,从居住的城市出发,顺流还是逆流,挨近城市的,河流都成了烟波浩渺的水库,水库以下,是流不动的河床,几潭浅水坑,暴露着一条河流的另一面,赤裸裸的丑陋。不堪入目。沿着这片河洲上行,孤独者多次看到干涸的河流,黄沙满河床,连一潭死水也被功利吸干。往上往下,孤独者见不到长河流水,洪水天,河流也被大大小小的闸坝割断。多年来,孤独者沿河流赤手钓流,把一条河流的灵魂钓进了生命。

如果不是持续的一场雨水,五月的河流还流不动,这片河洲上也没有流动的水声。是一潭又一潭死水。潭是挖沙留下来的,洲是挖沙留下来的,时间长了,沙洲上便长出了野草灌木,便有了水禽飞鸟落脚。这条河流,多年前,几乎被机械开垦了一遍,枯水期,可以看到开垦的痕迹。开垦过的河流千疮百孔,河床坑洼不平,大雨过后,滔滔洪水能够暂时遮掩河床的丑陋。我们的河流,还有没有未被开垦过的?多年前,这块河洲的上上下下,至城镇的边沿,河流两岸,是阡陌纵横的田埂,钓流者要穿过平畴的田野到达河边,孤独者也要穿过平畴的田野到达河边。五月天,他们的身前背后,不是林立的高楼,不是奔驰的汽车,河流的背景,是大片苍翠的秧苗。钓流者和孤独者坐在河边,可以看到大地开花结果,可以闻到庄稼抽芽吐穗,背对的,是田野的青绿,大地的金黄。而今,这些像鸟一样喜爱流水的人,身前身后都是现代化的喧哗。河流两岸,远远近近,不再种植水稻小麦玉米,种植工厂楼房街道公路。5·12大地震后,这种状况漫延到几十公里外的河谷,青色的田野上耸立起不同的工厂单位基地,大多是外来户在田野上扎根。孤独者临水而立,看流水哗哗啦啦穿越层层河滩,欢快奔流。流动起来的河流真是美啊!有水声的河流真是美啊!孤独者感叹,可惜身前身后不再是田野。孤独者听着流水,开始想象长满秧苗的田野。

白雪客在流水上自由飞舞,它们的羽毛没有一丝杂质。纯净。河流没有了白雪客,少了生机;白雪客没有河流,少了灵魂。它们,相互映衬。河流看白雪客起舞,白雪客在河流里看自己的舞姿。河流可以把白雪客带向远方。河流有多长,白雪客就能走多远。河流干涸断流,白雪客消失。

曹子建在洛水边看到的,是洛神还是白雪客?也许他什么也没有看到,也许什么都看到了。洛水洛神与曹子键相互映衬,不可分离,三者缺一不可。一个忧郁压抑的王子,从京城回藩途中,夕阳西下,有心思停车芳草河边欣赏洛川晚景,有心思与洛神隔岸对视,这是曹子建的不俗。夜幕笼罩河川,洛神不知去向,河洲上,留下一个孤独者的惆怅。

还有一个与河流不可分离的不俗者——屈原。

沅湘与屈原不可分离。

沅湘岸边的香草与屈原不可分离。

屈原与《离骚》不可分离。

曹子建与屈原,漫游河流时,夕阳余晖下,应该多次遥望过西天景色,孤独者也遥望过,不是洛水不是沅湘边,在这条没有传说没有河神被多次开垦过的河岸,孤独者多次遥望过西天景色,油画一般,如梦如幻,虚虚实实,似真似假。

孤独者将看到的画面写进了日记:西天的晚霞漏出夕阳余辉,金红灿烂。霞云如层层麦田,将往日灰扑扑的西天分割成一块又一块麦地,已经成熟可以收割的麦地。墨色的伞状云烟,似一丛又一丛树木,长在麦地周围,郁郁苍苍。此时,西天的一角,像我们的大地。五月的大地。丰收的大地。真实又虚无的大地。余辉消失,霞光消失,大地消失。我们的人间大地,也如西天晚霞涂抹的大地,在逐年消失。

孤独者在阳光灿烂的日子,多次看到过天空如大地一样的画面,有山有湖有河有路有树有草,逼真美丽。天空的海市蜃楼。孤独者常常看着这些山川在虚无中慢慢消失。

不是云彩霞光虚幻出来的景物,也在我们大地上慢慢消失。

孤独者往天边望去,望见连绵的苍山,半山腰缭绕的云烟。

芳草在流风中起伏,白雪客在流风中飘摇,似团团白雪在江波上飞旋。

大风起兮云飞扬,雨后的天气正适合这句古诗。

这是一个适合漫游的天气,风乱舞,云飞扬。不冷不热,天空没有火辣辣的太阳。

孤独者走进芳草,迎风而行,享受着风的爱抚。

草在风中吟唱,布衣在风中吟唱,青丝在风中吟唱。

一片细碎的小黄花出现在面前,枝叶似野蒿。香草?什么香草?杜衡?芳芷?宿草?蕙草?孤独者漫步花草间,为自己的贫乏羞愧,好些植物,叫不出名字。

细碎的小黄花在风中摇曳,细碎得只有小指尖那么大,淡淡的略带苦涩的清香。开在幽静的河洲,细心的钓流者漫游者看得见。无心者,过上过下恐怕也看不见,或是视而不见。蝴蝶蜜蜂闻得见,花丛里有它们的踪影。两只红蜻蜓也来了,把大片小黄花当着池塘,点水般飞掠。风将这些小生命推动着飞舞,叶片一样飞翔。一只小小鸟也来了,站立花朵上,啾啾叫着,风将它的声音淹没,不再叫,沉默下来看着远方。

走过花丛,孤独者回转,岸边临水而坐,背后是摇曳的花草。

——莫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吟而归。

这是贤人的理想生活,是古人的恬淡生活,如今,很少有人能够享受自然闲适的生活了。

孤独者沐浴着初夏之风,想象着草地上几个穿长衫的人手舞足蹈,迎风而吟。

春夏秋冬,孤独者着不同季节的衣裳游走河岸野地沐浴不同的天风,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不吟不唱。孤独者听风吟水唱鸟鸣。听大自然细语。孤独者的吟唱在内心深处,在灵魂深处。

多年来,孤独者暗喜自己醒悟得早,不奔波于名利场,不在酒桌上溜须拍马,夸夸其谈,应付周旋。名利似流水。孤独者暗喜自己多年来可以自由地沐浴四季清风,自由地看花开花落。

孤独者觉得自己很富有。

自满于这种“风乎舞雩,吟而归”的生活。

——快哉此风!寡人所与庶人共者邪?

从古至今,总是有人像楚襄王那样相信风有大王之风和庶人之风。从古至今,不乏奉承者,楚襄王这样的人,即便听着赞美辞是假的,也会高兴。

风从河上吹来,吹乱白雪客,吹乱河之洲的芳草,吹乱孤独者的衣衫。

孤独者沐浴着天风,向着流逝的河水低吟:哦,我独享庶民之风啊!

夏至夜,雷鸣电闪,暴风暴雨。第二天下午,雨停,孤独者沿河岸漫游到河之洲,浑浊的河水,泥沙俱下,河坝的植物被洪水冲刷,野生河柳麻柳构树倒伏,泥浆黏糊枝叶。一片狼藉,劫掠一般。泥沙满地,芳草野花白雪客不知去向,两三个钓流者,赤脚走到水边,垂钓一河的浊浪。

流水汤汤。

芳草萋萋的河之洲,被洪水冲洗、改变。

逝者如斯啊,流水洗荡着一切!

雨水散文2:五月,雨水停滞了脚步

文/雨中的雨

五月,一岸的柳站成夏日的丰盈,一场雨却停滞了前行的脚步。前路还在延伸,背影,在迷蒙中模糊。

这个季节留取的春色,只为相逢中许诺的不弃。捧一脸春光如卷,看眉似桥弯,皓齿如月。偶袭的轻寒,破了四月的暖,一支烟,点燃生命的火焰。

落红陨落,搁置了春天的旧梦,初夏,缓缓而至。我拼凑不出完整的风景,凌乱的,何止是记忆,一湖水光,潋滟那年的涟漪。把一生守成寂寞,夏的热烈也无需追踪,一切只存于对视的凝眸,无相的有着,悬存在欲落的云端。

你的柔指掠过云鬓,撩动昔日熟悉的心动,入夏之后,心便也跟着入夏吗?只是、这场雨颠倒了季节的顺序,把几日前的暖,生生的挡在了门外。终于知道,原来、苍生里有一种相逢就是告别的开始。不去追问沉默的理由,雨,依旧不紧不慢,却无意浸透纷乱的思绪,叮咚的滴落一曲离歌。他乡的梦,是那年伞下撑起的幸福,执意收藏的过往,在很多人眼中,成了一个睡梦中的童话。

其实,我知道那场雨像极了你的柔情,带着江南的温婉。纵此时已是天涯之遥,而拂柳的意,只交付在带伤的雨寒中。临窗听雨的静仪,兀自从容,一盏茶里品尝的舒安,谁知我一人行走在四野里的孤慌,任脚下的雨冲刷思念的沟渠。

你还在等那一袭披尘的青衣吗?雨霁天晴,迈起的脚步踏响归途里的回音。五月的阳光下,总会忘了焦虑的心乱,征途上,步步为营。其实,相知相惜不易,季节里,我们经受的冬寒夏暑,慢慢变成了亲疏相宜的静守。从没有把距离当成难越的天堑,固执的把那个三月,执守成一生一世的永远。

进了五月,就该立夏了,牵挂已属平常,春天里的不冷不热再次演变成阳光下的热烈。用目光探望着距离,用心感受季节的温度。可我总是拿捏不住四季交替的分寸,又该如何相牵走到那个许诺的终点。在同行的时光里适应冷暖的变化,只是,一起都无需追根求源看的太清,让昼夜自然分明。

夏至后,绿意不再是三月的吝啬,因为等待的焦急,我只在文字里涂上春天的记号。满园的樱花知我的来意,便及早的怒放了本属于四月的花颜。山寺外,一株丁香,依旧如沉稳的心,张弛有度。

就这样在回忆里穿梭,幸福在光影流年中期待一个美丽的传说成为彼此兑现的传奇。这个假日,我栖息的郊外,墨色点下的心绪将成,倚窗的了望中,你是否用欢颜抵消我一路的坎坷。

还能泛舟西湖吗?亘古的约定何惧尘身披了尘色。丁香的紫浸染了你春寒的围暖,依旧是你今生的护衣,一方丝巾,飘逸了江南的神采,西溪的月下,不再苦吟《九张机》。

今夜,在墨色里沉寂,陪五月的黎明哀悼逝去的春。相遇,拉近光年的距离之后,我终究化为雨的身,云的影,相离,却不弃!

雨水散文3:那片湖

文/木容

一滴雨水

从天上落下来。

它在翻滚,在旋转,

最终踮起脚尖在湖面上跳着芭蕾。

顷刻间,又消失在湖面上,

只留下一圈漾进心里的涟漪。

叮咚,听,

那是万籁俱寂下雨水纵身跳跃的声音,

是天籁之音,

久久地在心底回荡……

——引子

这片平静的湖面,已经伴随我二十多个年头了。从我记事那年起,在我的记忆里,这里就是我的天堂。

心情好的时候,我常会一个人来到湖边,静静地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一口气,微风吹来湖水淡淡的味道,间或夹杂着水草的清香,在阳光的催化下发酵成装满幸福的酒酿,真的会让人有一种晕眩的感觉。

心情不好的时候,我也会一个人来到湖边,站在近水的堤岸上,想象着自己是一条自由自在的鱼,再一次静静地闭上眼睛,只留下湖水拍打堤岸时温柔的声音,微风拂面,就像母亲的手擦干我脸上的眼泪一样抚平我心中的伤痛。

她就是这样的一片湖,一片永远都暴躁不起来的湖。在她的怀里,每个人都可以安静地睡上几百年,等到地球都已经蜕变了几层外壳,或许她也舍不得叫醒你。

她没有大海的汹涌澎湃,却有着天空般纯净透明的宁静。曾经很希望能够永远地住在湖边,在她的怀里,仿佛时间会永远地停止,灵魂会沉入湖底变成被封印的睡美人。好想靠在她的怀里,哪怕明天就是世界末日。

不知道有多久没有看见那片湖了,不知道湖边公主的城堡还在不在,不知道我曾许过许多愿望的乡村教堂还在不在,不知道公主是否已经和王子过上了幸福的生活,不知道神父是不是已经长出了白胡子。不过,湖还是那片湖,她在我的心底静静地流淌,流淌过岁月的长河,却依旧是那么的平静清澈。

我轻轻地走向她,仿佛她是熟睡的婴儿,又仿佛她是在炕上打盹的年迈的母亲,无论如何也叫人不忍心吵醒她。近了,我接触到了她那将天空映得通透的绿了,噢,不,是天空的蓝映衬着她的绿。久违的绿啊,你那神奇的力量刺透我的眼,穿透我的心,到底要到什么时候你才能摆脱这样俏皮的绿让我不再爱上你?

亲爱的我的湖,当我轻轻地走向你,你是否能感受到我的气息?此刻,我的呼吸大概早已融进了大自然里。我的心在跳动,随着波澜平静而和谐地跳动着,偶尔泛起涟漪,那也是手指不小心触及湖面。

她还是那样的一片湖,一片永远都激动不起来的湖,她用自己柔和的音调来回应无限的宠爱。她不会像得到糖果的小孩子一样尖叫,也不会像刚升职的白领一样呐喊,她会的只是随着微风漾开然后又聚拢来,就像害羞的小姑娘嘴角露出一丝腼腆的微笑。

湖对面还是那一片郁郁葱葱的山林,远远望去,就像是一个温暖的怀抱,将那片湖整个地包裹起来。或许,湖和山是最默契的搭档吧,湖光山色,这是怎样一幅醉人的画面,如果可以,我愿化作一颗尘埃融进这幅画中。

一个人在石凳上坐下来,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呼吸这么清新的空气了。静静地闭上眼睛,有一个梦正在展开,在梦里,有那片湖,有波浪,有涟漪,叮咚,听,有一滴雨落进了湖里。顷刻间,整个人像被催眠了,但我不愿醒过来,睡美人想在湖底沉睡一百年……

雨水散文4:秋雨惹人

文/马从春

秋天,不能没有雨水的浸润。离开雨水的秋天,不是真正的秋天。夏浓之时,酷暑难耐,只消一场淋漓尽致的雨,便能让世界回归清凉。一场秋雨一层凉,冷冷清秋,从一场凉凉的雨水开始,沿着岁月的走向,层层叠叠,如同那一枚枚红叶,颜色渐浓里,走向季节的深处。

秋雨如酒,惹人沉醉。夏末时节,暑气犹在,烦闷之时,一场飘然而至的秋雨,让人心旷神怡。秋风飒飒,院中梧桐叶落,秋雨沙沙,打在泛黄的落叶之上,闭目倾听,那是最美的秋声。

年少时,第一次到千里之外的异乡求学。那年中秋夜,一个人独自呆在宿舍里,望着窗外黑暗无边的夜幕,倍感孤独。思乡心切,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之际,侧耳倾听秋雨打窗棂的声音,惊为天籁。卧听秋雨,感受大自然造物之妙,不管前世今生,不想悲欢离合,已经黯然销魂。

秋雨,惹人怜爱。在苍茫的大地,秋风就像一个顽皮的孩子,而秋雨恰似那位跟在孩子身后的母亲,所到之处,滋润万物,处处金黄。喝饱了雨水,高粱红了脸,稻子弯了腰,红红的石榴,露出了它漂亮的明眸皓齿。

“三秋桂子,十里荷花。”蜗居的小城,遍地是桂花。无论是马路旁的绿化带,还是居民小区里,到处可见桂花的靓丽身影。一场秋雨过后,金桂高贵,银桂纯洁,丹桂耀眼,雨水洗过的空气里,丝丝甜香氤氲弥漫。

最妙的是秋雨中的荷塘。“留得残荷听雨声”,不错的,相比于夏日里热闹的盛景,秋天的荷塘要萧疏的多,荷花早已遁迹,荷叶已经残破,荷茎更像是老者的几根胡须,枯萎变黄而东倒西歪,让人不忍注目。但是只要下了秋雨就不同了,雨打残荷,生命的律动犹在,生机还有,希望尚存。

秋雨,倘若下得多了,亦可惹人愁。今年秋天,雨水偏多,让人好不烦恼。中秋节,原本盼望着能有一个三五月明之夜,可以花好月圆。可是最后,雨越下越大,没有见到明月的影子,却变成了秋雨千里无绝期。

母亲打来电话,说老家的秋雨连绵不断,已经熟透的稻子大部分烂在地里,少数抢收上来的也因为没有阳光无法晾晒而腐烂变质。辛苦劳作半年的庄稼,本来已经成为口中食,却不想是白忙一场,言毕,潸然泪下。

湿漉漉的秋天里,望着窗外仍在飘飘洒洒的秋雨,我仿佛看到了一张犯错的哭泣的脸。

雨水散文5:无心插柳难成荫

文/陈昕昱

雨水过后,南方的天气便日渐好转起来,从惊蛰起,几场金贵的雨露洗去了冬日最后一缕的烟尘。视线所到之处如同明镜般清澈透亮,空气中到处弥漫着勃勃的生机,春分之前,万物就早已苏醒舒展开来。一夜小雨过后,阳光透过纱帘散射进来,微风拨动着树梢,让人不禁地想走出去看看,呼吸那雨后最清新的空气。

父母是爱花之人,家中小院栽种了不少花木。蜜柚、山茶、石榴、牡丹都被安顿得错落有致,角落里还有几杆方竹和垂柳。今年气候温暖湿润,早春三月便有不少花木已经抽枝发芽,一改原先冬季院内萧条的景色。院内的垂柳一直看着单薄,于是决定趁着机会剪枝扦插。关汉卿有句“着意栽花花不发,等闲插柳柳成荫”,花朵未免过于娇贵,思来想去决定先插枝垂柳。挑选了几条相对茂盛的枝干,便立入土中,安心等待其生根抽枝。

记不清过去了多少时日才想起那几条柳枝,再去看时并没有变得枝繁叶茂,更不及绿柳成荫了,都说柳树不多打理也易存活。插柳成荫,心态虽好,却也并不一定如意。柳枝本就势单力薄,随意扦插,不管不顾,终究难成绿荫。往往人如草木,事如柳枝,谁又能保证天降的英才,凡事无师而自通呢?

一位友人说起自己学习西班牙语的感受时,叹道:倘若当初更专注一些,更多付出一些时间精力,怕是早已学成,何苦拖了这些年。其实他已经很认真,只是工作繁重,能沉静下心的时候太少。语言是最美妙,也是最难学会的知识之一,如果每天只看上三两句,顺着工作生活来安排时间学习,想必即便是简单掌握也要耗时数年,更不提成为辜鸿铭、陈寅恪那样的大师了。依稀记得高中课文里有篇写季羡林先生的文章,季老学贯古今中西,即便是在那段最动荡不安的年代里,也从未停下对语言的研究,终成当世一代大师。

古今中外,常有文人墨客,弃官罢职,醉心山水田园之间,亦能成就一番造诣,颇有无心插柳柳成荫的意味。于是便有人说,诸事无需刻意,任其自然发展就能成功,再不济多少也能有所收获。他们没认清的是,自古就没有天生的大师泰斗,凡是有所成就的人,无一不是百般历练而来,哪一个不是吃得苦中苦,哪一个不是十年如一日,哪一个不是艰难困苦呢?须知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纵然天赋异禀,纵然兴趣盎然,没有方向,没有努力,没有坚持,成功又从何谈起?

古人的本意,是借随缘的遇合,来侧面鼓励他人自信勇敢,强调的是不刻意造作,顺其自然。可现实往往是“有心栽花花易开,无心插柳难成荫”。“有心栽花”,是认准目标方向,认清形势条件,因时度势,理性分析,既不刻意造作,更非矫枉过正,实事求是地做人做事,往往能迎来成功。而如果像“无心插柳”般放任自流,凡事只求轻松随意,只图安逸享乐,不愿坚持不愿付出,收获和成果又从何而来。汗水洒在土地里,来年才会有收获,躺在功劳簿之上,永远体会不到什么是春华秋实。

雨水散文6:种瓜点豆是谷雨

文/王尚桐

暮春时分,雨水充沛。田野上的植物已洗净脂粉,换用青翠的眉眼,与蓝天白云遥遥相对。柳条儿从鹅黄变成娇艳碧绿,临水依依。远处树林中传出布谷声声,近处秧田中白鹭在优雅地觅食。田埂上的蚕豆已满荚,邻旁的蒲公英,微风吹过,就把种子四方播撒。果园中,卸妆的桃李梨将小小的孕事,羞答答地藏在嫩绿的新叶后,几场雨下过,烟霭菲菲,深深浅浅涌动的绿,穿云越雾,奔涌在小昆山的田野上。

农谚说“谷雨前后,种瓜点豆”。用春天的梦想,到温润的谷雨,都落实到了辛勤的耕耘。菜农们拆除了大棚,土地更加顺畅地呼吸。干打垄,湿插苗,菜农们只用一把锄,一副担,一把籽,就让菜地重新兴旺。菜地一锄一锄精心翻过,土地松软喧腾,黑油油泛着亮光,垄归垄,沟归沟,丝瓜种在大棚架旁,小白菜、苋菜撒两垄,豇豆、四季豆结伴爬上架,葫芦和南瓜为邻,到时候一个个架上成长。菜地里,各色蔬菜蓬勃生长,就像可爱的小朋友在奔跑,向着幸福的驿站冲刺。

宋代范成大《蝶恋花》中写道:“村北村南,谷雨才耕遍。秀麦连冈桑叶贱。看看尝面收新茧。”家庭农场的稻田里,一望无际的秧苗,绿油油,齐刷刷,春风吹过,前拥后挤,绿浪涌来,令人喜爱。千军万马“雨生百谷”,风调雨顺,看来今年又是一个好年景。

紧邻家庭农场稻田旁,水产养殖区又是另一番景致。万顷水波,银光闪闪,烟波浩渺,幽静的水塘旁,几株迟开的樱花,正静静地绽放。水鸟轻轻掠过水面,看着各色鱼儿自由地嬉戏游弋,不由令人心旷神怡,想起唐代崔护的诗句:鸟弄桐花白,鱼翻谷雨萍。“”

汤村庙的几位姑娘小媳妇们,挎着竹筐在河沟旁采桑叶,一打听,才知是采桑养蚕,江南水乡,种稻养蚕,传承着老祖宗几千年留下的习俗,尽管养蚕在当今费时费力,挣不了几个钱,远不如打工来钱快,但他们仍然坚持养蚕,他们告诉我:看着蚕宝宝吃桑叶,吐丝作茧的过程,心里充溢着满满的快乐。谷雨催秧蚕在眠“,秧苗长了,”蚕也做茧了,小昆山乡民们日子越过越甜。说话间,桑叶采完了,看到几簇椿芽尚嫩着,急急忙忙掰下,中午回家拌豆腐,炒鸡蛋,下饭最好。过了谷雨,椿芽易老,再想吃,还得等到来年了。

“谷雨笋茶俱俊美”,好友送来了几支佘山兰笋和一包佘山谷雨茶,谷雨茶又叫二春茶,它没有明前茶珍贵,但经济实惠。急忙烧水泡茶,但见叶片青碧可人,茶汤澄澈,茶香阵阵,轻呷一口,茶醇微苦,与明前茶相比,毫不逊色。听老一辈人讲,谷雨茶最好存放在锡罐里,常喝谷雨茶,清火、辟邪、明目。正如清代郑板桥写诗道:“正好清明连谷雨,一杯香茗坐其间。”

一滴雨,一粒谷,乡下人最关心节气,耕种和劳作,采撷和收获,伴着二十四节气,农事一桩桩,饱含对土地珍重的情谊,也饱含对土地慷慨馈赠的深情,对于城里人来讲,节气只关乎冷暖,添加衣衫。正如宋代陆游所说:“谷雨初过换夹衣”。

谷雨,春天里最后一个节气,它就像一位俏丽的村姑,端坐于春末夏初,回眸,姹紫嫣红,一片春光;聆听万物拔节,鱼跃秧长;遥望秋实累累,丰收在望。

雨水散文7:一片秋心自在明

文/耿艳菊

秋天雨水多,出门的时候是备着雨具的。回来的中途果真遇上了风雨,雨势有点急,风有点大。尽管有雨具,风还会吹在身上,雨滴还会落在衣裳上,凉凉的,几丝寒意。我们骑着车在风雨里驰骋着,心里无半点沮丧怨愤,甚至是欢悦的,兴奋的。

谁的一生会一直顺顺畅畅,晴空丽日呢?也不会总是春暖花开,葱茏似夏。人生中这点风雨算什么,而正因为秋风秋雨才让生命充满了曲折和回味的诗情禅意。且不管,我们只是想起了苏轼的《定风波》,就那样在风雨中一路欢快地聊着: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回去后,好心情也回味三匝。晚上晚睡了一会儿,打开手机,看到的都是关于秋天的消息。一个我喜欢的微刊《读美》最新一期的主题是旅程,翻到末尾处时看到下一期的主题为秋心,立时惊喜不已,旅程和秋心恰恰契合了这令人回味隽永的一天。

“秋心”当是秋天的心,心境,心绪,而只看这两个字的组合,最先映入的是吴文英的那首叫《唐多令》的词:何处合成愁。离人心上秋。纵芭蕉、不雨也飕飕。都道晚凉天气好,有明月、怕登楼。这词实在伤感,秋心是离人心上的愁,不雨也飕飕。少年时极喜欢的,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年龄总爱拉拢一些感伤的词汇。如今不喜了,春荣夏绚烂都是过眼云烟,人世无常平常心视之。而今欢喜的是那一句:天凉好个秋。

有一个成语叫伤春悲秋,春天的确是令人伤怀的,大好春光,指头繁花,短暂易逝,转眼成空。而这里的“悲秋”,却不是悲伤的悲,它该是慈悲的悲。秋天是慈悲的。正得秋而万宝成,它赋予尘间万物以成熟圆润的姿态,秋水长天无尘埃的明净空阔与通透,静水流深的含蓄与自知。哪怕秋风秋雨吹落叶,也透出切切悲悯和殷殷禅意。

读书时学王维的《山居秋暝》,课堂上只顾看小说,未曾认真听老师讲解,只觉得句子好,一味死记硬背。而历经一番风雨,渐至人生之秋时,再拿起王维的诗,是另一种人生况味。“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明月,清泉,人世间还有什么比此更惬意的景象吗?当人世风景遍看透,我陪你看细水长流。华年岁月更,秋心季节生。追来转去,要的不过是这样的素常。不是华年,处处如华年。

张岱曾盛赞王维“如秋水芙渠,倚风自笑”,王维是担得起的。他是怀着一片秋心向人间的,看得见“长河落日圆,大漠孤烟直”这样的盛景。他说,我心素已闲,清川澹如此。他的心安闲静谧,空阔清透,装得下日月江河。

最喜一则谜语:秋心两半,一半明媚,一半忧伤。打一个汉字。有人说谜底是愁,也有人说谜底是明。我愿意相信它的谜底就是明。左边是日,右边是月,恰是一半明媚,一半忧伤。一片秋心自在明。人生到了秋天,自是越活越明朗。

雨水散文8:雨水的一生

文/季川

雨水是有灵性的,不但晶亮、透明,一尘不染,而且还能散发独特的魅力,滋润大地万物。

春雨精贵,那么轻柔,那么细腻,把春风里面似乎没有说出的话语,娓娓道来,落到实处。细细密密,轻轻松松,挥挥洒洒,你走在路上,被春雨敷面,被春雨贴身,被春雨拥抱,真是一种惬意与幸福,从感官到心灵,丝丝缕缕入味入怀。

夏雨仓促,来得快,去的也快。它的猛烈或者粗暴,有时令人猝不及防。荷叶荷花们经历过了,雨伞雨披们经历过了,道路桥梁们经历过了,我们也经历过了。要是没有夏雨,干涸的田野便会焦虑不安,六神无主;河流小溪也会无精打采,花草树木就会心急火燎。

秋雨缠绵,秋雨的功能貌似一个阶段的回顾与总结。一场秋雨一场寒,秋雨的降临,仿佛一次仪式般的庄严,不经意间就会让你感到一次世态炎凉的转变。秋雨没有夏雨的激情洋溢,它只会似醉非醉,若即若离地围着你转圈。从雨打芭蕉到一树梧桐雨,季节在转身,我们也必须适应与配合。

冬雨哲思,在寒冷的冬天,来一场冬雨,对大地万物,对我们人生及生命也算是一场意义非凡的考验。冬雨的核心,就是为一场大雪的纷纷扬扬做前提与准备,所以能够接纳冬雨检视的人才能坦然接纳冬雪的叩问与诠释。

雨水散文9:好一场雨水雪

文/谢泓

清晨起床,推开窗户,朦胧中,但见地上湿漉漉的。昨夜下雨了。

走在上班的路上,飘飘零零的雨星儿,不时在脸上抚摸,似有千言万语说不尽一般,缠缠绵绵,一股快意在心境里荡漾。终究“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春风拂面。恍若与初恋情人驻立风中,不经意间脸上被猛吻一口,虽然并非热烈持久,却带着娇羞、携着一丝清凉,弥漫着温馨与清新惬意。清新气息,给人信心与力量,鼓舞与期盼。

头上湿碌碌的,蒸发着缕缕热气。发,犹如刚刚滋润过的庄稼一般,细雨虽无声,润物却有情。人也就变成一颗颗行走着的庄稼,行走在城市的每一条道路上,吸吮着春天的雨丝祥瑞,吸纳着来自天籁间的宇宙真气。

静坐,如鱼得水,又上网游弋;不知不觉,两个多小时竟然从鼠标上溜走。推开窗,高处不胜寒,一股冷风携带着雪花扑面而来,不由得打了个寒噤。静观天地间,苍苍茫茫,降雨变成了雪花,梅花般大小的雪片,纷纷扬扬飘洒着。远山隐隐,近景茫茫。雪花,劲头极大,似乎要将整个世界与人们永久隔开一般。虽紧锁眉头,抵御雪花,心境却飞舞起春天的灿烂花朵,与大自然分享起又一个春天的快乐。想起许许多多记忆里的雪花故事,过去读唐诗,挺喜欢“忽如一夜春风来,千 树万树梨花开”的意境;更留恋陆放翁《临安春雨初霁》的春雨:

世味年来薄似纱,谁令骑马客京华。

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

矮纸斜行闲作草,晴窗细乳戏分茶。

素衣莫起风尘叹,犹及清明可到家。

春天的步子,迈得好快,这才猛然想起,今天是雨水节。

过了雨水节,冬天告退,正式进入了春天,春雨就会慢慢多起来。虽说春雨贵如油,但终究成 “雨”,而不会继续下雪。眼前这场雪,当是冬天谢幕的专场演出,像一个行将谢幕的着名演员一般,作着告别一世舞台生涯的隆重答谢演出。

山迷茫,街雾浓,行人衣衫湿。整个山城坠落在灰朦朦的暮色里,能见度分外低。这倒好了落雪的自由,雪花正好可以如同抒情诗人一般浪漫,可以尽情放喉朗诵。既可引吭朗诵“燕山雪花大如席”的气吞山河、阳刚美壮丽诗句;亦可轻吟“未若柳絮因风起”的阴柔美词藻。再看地面,却不见驻足一片雪花……

渴望雨水已久的干渴大地,实在太需要雨水滋润了。雪花溜进草丛,不发出一声吱溜,就不见了踪影。莫非是即刻充当了酒麯,在大地的酒料中不停滚动,迅速发酵,酝酿起轰轰烈烈的春天芬芳故事?是酱香型?浓香型?凤香型?还是混合型?

闻到的,总是一种悠远而熟悉的醉人春天味道。气温变得稍稍躁动起来,徒添冷峻色彩,颜色如同一张仿古宣纸,淡黄的纸面上慢慢有了图像内容,那是冰雪画派的小试狼毫?还是大写意画家的信笔皴法?薄暮般落雪,轻轻吹一气就会化掉呢,却顽强地定格在冬青类阔叶树枝上,变成一顶顶可爱的浅白色雪帽,装点着公园全景。这雪帽也就热情非常的挽留你,不让你走出冬天的长久记忆。柳丝儿却按捺不住急性子脾气,冒出的新芽儿,急不可待地吞纳着雪花美食,吮吸着雨水的甜甜滋味,只留下一丝冰花细枝供游人欣赏。

四野暮合。雪,终于停驻了步伐。慢慢暗淡下来的光线,又作着一个傍晚的交待,交待得却并不十分分明:时间虽然过了八点,四野光线仍然停留在亮光里;雪花亮光,充当起夜的另一只眼睛,充当了时间的临时主宰,任时间在雪的形象上留恋忘返,迟暮不归。似乎仍须再停留一个时辰,那般恋恋不舍。终究这样的天气现象,以后不会再常见。取而代之的将是一个春天的崭新傍晚……

放眼龟山,龟山似乎一下子苏醒似的,这才发现它存在的意义,非同一般。龟山极好的安排了这样一个夜晚的光线,让游人好记忆好留恋,好长发诗的感慨,文的兴叹,还有戏曲的哼唱,更有画家的捕捉白描,电脑动漫制作者调色板的上无穷变幻……

好一场令人难忘的雨水雪。

雨水散文10:青春梦语

文/蒋佳慧

雨水敲打着窗户

坐在教室里的我已无心思考那个繁琐复杂的数学题,我的心早已被那灵动的雨带去。放学了,因为天气的恩惠,老师仁慈地提前打开了牢笼。走出教室,不得不说,离开了那栋题海成堆的教学楼,空气果然新鲜了不少。

回到家默默地冲了个澡,换上了干净的衣服,躺在床上依稀地听到了雨声。一只绵羊,两只绵羊,三只绵羊,四只绵羊……还是睡不着。打开台灯,看见了那本数日未见的《花火》,细细地品读着那些行走于青春路上的文字。那一行字,刺痛了我的眼。

这生活好像不属于我。

风雨过后,清晨阳光依旧

一次次的单曲循环,只是因为那些歌词写得太像自己。那歌词太有杀伤力,“我在你看不到的天空,看着灿烂的烟火……”每听一遍,心灵的感触就加深了许多。

杜打电话说:“好久没有小聚了,最近过得怎么样?”

我说:“还好,还好,不算太糟糕。”

一阵嘘寒问暖过后,我去到那条老路,惊喜地发现,伙伴们早已在那等候。

互相不约而同地笑笑。

伙伴们着实都没变。那些年我们一起上学,一起回家,吃着相同口味的阿尔卑斯,走着同样的归路。

时间变换容颜,但我们依旧肩并着肩。

窗外,月光朗照

记得刘敏中所写的一句诗:北去南来,凡几度,风沙行李离又合、新欢旧恨,古今何已。自古以来便是如此,人生境遇无常,心早已习惯随波逐流。我现如今又何必如此自怨自艾,感慨青春。

原来所有的烦闷都来自于内心。生活中必定有得有失,我们一路上与多少人擦肩而过,又与多少人共度那美好的时光。时间是个神奇的东西,他让人成长,让人淡忘一些事情,他让我们变得更加成熟。

又是一年风起时。我关上了窗,对,我们不应回避已经流逝的。

开始的开始,我们都是孩子。

最后的最后,我们渴望变成天使。

青春,我们正在路上。

雨水散文11:秋熟稗草深

文/郭发仔

立秋后,窗前的雨水频频。窗台上的金边吊兰,沾惹了空气中的湿气,精神抖擞。

这吊兰是房屋装修完以后买来的。住进来后,这吊兰居然绿得茂盛。我舍不得丢弃,放在窗台外侧的平台上,想起来时就泼点水。它竟然顽强地活着,成了窗前一眼的绿色生机。

一日呆闷,倚窗而立。这金边吊兰的模样斯斯文文,叶片井然,轻轻柔柔地搭着,像一位乖巧小姑娘额前的刘海。两道白里带黄的边幅,自始至终地护着中间的绿,不觉让人想起街道边带条纹的盲道。

叶片丛中,有一株特立独行。叶片细长妩媚,但没了金边。此刻挺直了腰杆,颇有“我是天下第一等”的凌厉之气。我并不识花草,但总觉得似曾相识。吊兰也好,杂草也罢,只要是窗前的绿,都是生活渴望的颜色。

屋檐下那只麻雀可不这么想。它远远地盯着,唤来了同伴,歪着脑袋商量了好一阵,似乎惦记着什么。我不知道这雀儿何时对花草有了兴趣,只觉得小小的窗台,生活的气息浓了起来,就像这立秋后的雨水。

忙过一段,得空来到窗前,发现那株草长高了许多,身杆越发粗硬,叶片一节一节地往上爬,尖端微微隆起的穗包里,颗粒状的青籽露出头来。

这是一株稗草。我似乎明白了,那麻雀叽叽喳喳地叫,兴奋地守着稗草,原来是从稗草的长势里闻到了淡淡的香。麻雀天生就对粮食敏感,也许,在食物充足的都市里,它也快淡忘了,稗子曾经也是它们果腹的粮食。

稗草确实是粮食的一种,和水稻同类。只是和稻禾分道扬镳后,稗子与稻子成了一个屋檐下的冤家。稻子获得了优待,进了人们日常的碗里,稗子则成了农人欲除之而后快的厌物。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那是草的精神。稗草被人类从食谱里剔除后,自抛自弃般,极力地把自己长成一棵草。但内心深处仍然怀念自己的前世,与人们手心里的稻谷一起进行生命的轮回。

江南的漠漠水田,孕育着农人的希望,一年两插两收。为了一家人的口食,人们起早贪黑,把这片褐色的泥土翻了一遍又一遍。六七岁时,我便随父母下田。脚一落水,那饿扁了的水蚂蟥便闻声而来,吸附在腿脚上,甩都甩不掉。直到喝饱了血,圆滚滚一坨,滴答一声,落入浑黄的水中,寻不见了。蚂蟥咬时不痛,事后才痒痛难忍。这不打紧,得盯紧了手中的秧苗。双腿平行倒退,一手拨秧,一手捏了插进泥浆里,小心翼翼,如同捧在手心里的瓷饭碗。老爹动作麻利,分秧插秧的动作上了机械链条一般,只听得啪啪啪一阵密集的水响。他低头忙着,还不时叮嘱我:看清稗草!可稗草幼苗与秧苗相差无几,一时哪里分得清。那时尚小,连续弯了几天的脊柱骨,错位般的痛,只想快点开学,哪有心思分辨这稗草。

“种子不选好,满田长稗草”。混在稻种里的稗子,长成稗苗,起初与稻秧一般模样,到分秧时便有了区别:叶片细软光滑,色稍淡,根部粗白。老爹一说,我似乎听明白了。但莳田时还是有稗苗混在秧苗里,得意地立在一片浅绿中。老爹一见,扭头就是一顿吼骂。

过上十天半月,禾苗在水田里扎稳了根,立直身子,叶片自然伸向两侧,如同一个舞者优雅的手姿。而稗草毕竟不是正统,为了证明一切并非前世的宿命,没那么多讲究,坚挺着腰杆,细长的叶片伸向天空,从头到脚都透着桀骜不驯的野性。

稗草冒出头来,得意不了几日,农人便纷纷下田,将其连根拔起,补上秧苗。那时,田埂上,马路边,到处可见被抛弃的稗草,在行人车马的踩踏下,干瘪瘪的,如晒干的荠菜一般。不过,也有那么几株,借着晨间微微的露水,匍匐着抬起头来,在风里窃笑,置之死地而后生般的凛然。

在江南,秋风送爽时,也送来了稻熟的香。满眼的金黄在阳光下铺排,饱满的谷穗在风里悉索作响。稻子熟了,稗子也跟着熟了。成熟的稗子不再有草的模样,叶片成了一卷干枯的黄,所有的力全部集中在那茎秆上,将那饱胀的穗子高高地举起,在稻田上争先恐后地立着,满是招摇的淡紫色。秋风里,一簇簇稗子嬉笑着,摇头晃脑。

在农人丰收的喜悦里,稗子的丰收是一个最大的恶。那时,还在床上,老爹大清早就催促着去撸稗子。于是,迷迷糊糊穿了长衣长裤,腰间系上竹篓,手持镰刀,走向无垠的田野。金黄的稻子披着露水,珍珠一般。下田,小心翼翼地拨开稻子,在齐腰的稻田里穿行,轻轻抓住高处的稗草杆,用镰刀割了,将稗子收入竹篓,光秃秃的稗草杆便没了神气。没了舞弄轻浮的稗草,身后的稻田一片橙黄,像一张刮净了胡须的脸面。

收割上来的稗子太老,猪不吃,牛也懒得啃。要是随手一丢,稗子就会借风的势、雀的嘴,跑到水田里。待来年,又是一番不知天高地厚的长势。于是,人们在烧土木灰时,就把稗子收了去。袅袅升腾的青烟里,稗子倔强的性子没了踪影,浓烈的烟火味里夹着淡淡的清香,火堆里偶有轻微的爆裂,那是稗子绝望的声音。那一刻,稗子,暴露了粮食最原始的品性。

“稻苗欲秀稗先出,拔稗饲牛惟恐迟。”人人都知道稗子的危害,但有人做了稗子,却装疯卖傻。宋人方回,好高调,人品却低如蔓草。善媚权贵,见风使舵,两面三刀。元兵攻城,身为太守的他,竟开门降敌,百般示好。他后来作《种稗叹》诗,称“天灾使然赝胜真,焉得世间无稗人”,果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如稗之人混迹于人世,岂是口舌诗文能撇得清的?

老爹不懂历史,但是他懂当下。“做人要行得正、吃得苦、霸得蛮,否则就是坏了胚子,莫像狗生一样。”说这话时,老爹下巴的胡茬绷得稗草一般直。村里狗生的田里,稻子倒像不争气的杂草,稗子特别多,疯了似的长,无拘无束,密密匝匝,让人不由得想起古诗里“草盛豆苗稀”的场景来。

狗生每天都在村子里晃荡,一双贼溜溜的小眼眯成一条缝,哪家院里结了多少果,哪块地里种了什么菜,他一清二楚。他啥都懒得种,但嘴里似乎什么都不缺。

狗生种田,自然靠天吃饭。田里的稗子挑衅似的,在秋风里舞着腰肢,就像狗生的婆娘。狗生的婆娘只顾自己打扮,穿得不洋不土的,手里抓一把瓜子,东家走西家串,到处扯闲话。乡下土话说,烂扁担配烂箩筐。这婆娘和狗生配出了半斤八两。

村里人了解狗生的秉性,暗地里防着,但都不明说。因为对于熟悉了稻作的乡人来说,他们最清楚稻子和稗子的区别在哪里。

离人心上秋意浓,怨只怨人在风中。城市水泥的间隙里依旧绿意茵茵,在城市里生活久了,竟不知秋熟。我几乎忘了家乡漠漠水田的模样,也不知道现在的稻田里是否还有倔强的稗草。后来听说有人专用稗子酿酒,但我相信家乡人不会如此,因为水田里有他们纯粹的日子,他们习惯了稻米饭的香糯,习惯了浮子酒的劲道和醇厚。

稗子,于我而言,只是一个季节里鲜活的存在,如同记忆中童年的点滴。

雨水散文12:雨水

文/乔兆军

雨水是24节气中的第2个节气。此时,气温回升、冰雪融化、降水增多,故取名为雨水。《月令七十二候集解》说:“正月中,天一生水。春始属木,然生木者必水也,故立春后继之雨水。且东风既解冻,则散而为雨矣。”

“吹面不寒杨柳风”。雨水一到,感觉风就柔软了许多,也湿润了许多,不再硬生生地扎脸。五九、六九,沿河看柳,七九河开,八九雁来,雨水节气前后,万物开始萌动,春天正在向我们奔跑而来。

我见过雨在雨水时节滑落下来,不紧不慢,很庄重。雨水的雨不大,既然春雨贵如油,就注定下不大。细雨无声无息地挥洒着,丝丝缕缕,孜孜不倦,平静安然地飞舞着,给人一种凉丝丝、痒酥酥的感觉。大地、山川、田野,笼罩着一层薄烟,若有若无、宛如一幅水墨画,朦胧且迷人。

“春路雨添花,花动一山春色。”春雨一起头儿,菜花、杏花、李花、樱花……就一路热热闹闹地次第而开。嫩绿的草芽破土而出。河畔垂柳,不知从哪一天开始,由鹅黄到嫩绿,一天比一天妩媚了。田里麦苗也有一■高了,绿莹莹直逼人的眼。从此,越来越多的绿奔跑起来,铺展开来,浓郁成一道醉人的景色。

家乡的香椿,每年雨水时节都准时抽穗。母亲说要采了嫩芽,做一盘香椿炒蛋。奶奶说,雨水了,她要捉几只小鸡,再养一只猫。八十多岁的人了,还谨守着节气安排日子。雨水了,我则跑到山里去赏梅,老梅树干弯曲有致,梅花品种繁多,明晃晃的花儿攒满枝头,淡淡幽香濯人心骨,让人有置身世外的幻觉。

“春雨足,染就一溪新绿。柳外飞来双羽玉,弄晴相对浴。”雨水时节,农家的窗户一扇扇打开,开始迎接燕子的归来。我在大朵大朵的阳光下,走在乡间小路上。远处,几只鸟站在孤零零的树上,梳理着羽毛,叽叽喳喳讨论着什么,我淘气地一吆喝,鸟儿扑棱棱直入云霄,把啼鸣留在晃动的树枝上。

在春风春雨的催促下,新一年耕种正在孕育之中。“雨水有雨庄稼好,大春小春一片宝。”“立春天渐暖,雨水送肥忙”,农民根据时令特点,开始对三麦等中耕除草和施肥,清沟埋墒,为排水防渍做好准备。

雨水时节,虽然气温回升了,但昼夜温差很大,忽冷忽热,尤其对老年人和小孩的身体健康威胁较大,所以雨水前后必须注意保暖,切勿受凉。同时可多吃些诸如鲫鱼、胡萝卜、山药、小米等食物,以达到健脾的目的。

“晓看红湿处,花重锦官城。”温润的雨水过后,便是惊蛰,从此,草以草的姿势翠绿,花以花的姿势绽放,大地开始呈现出一派风情万种的景象。

雨水散文13: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文/阳光、生活

那个夏季,雨水特别的多,空气没那么燥热,透着丝丝微凉。夏季的雨天,街上反而热闹起来,大家撑着油纸伞,悠悠地穿行于茫茫的人海中,熙熙攘攘的油纸伞,勾勒出一幅五彩斑斓的画面。油纸伞下是一颗颗神秘的心,怀揣着千姿百态的故事。而我,却一直临窗远眺,或者倚门沉思,做那个看故事的人。

下雨了,最想做的事就是呆在家里,泡上一杯咖啡,手捧一本好书,聆听雨的旋律。累了,就跑到窗边,看着铅灰色的天空发呆,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这难得的静好光阴,该好好地珍惜。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突然喜欢上这样的雨天,雨露滋润着世间万物,默默地褪去了繁华的艳丽与喧嚣,空气清灵澄澈,花儿开了,树儿绿了,草儿青了,它们摇曳着美丽的倩影,静静地守望着岁月的风尘。

雨天,在人与人之间挂上了一层薄薄的面纱,朦胧中,所有的诺言与约定渐行渐远, 一切的推辞都有了冠冕堂皇的理由。那个夏季,那些雨天,成了阻碍故事情节发展的刽子手。弄不清楚,这样的雨到底是下对了,还是下错了。然而,我是知道的,我感谢这样的雨天,它给了我一份宁静,一份心安。至始至终,那场雨的宴会我终究是没有勇气去赴约!短暂的几十天,那个梦突然间变得好飘渺,那些所谓的真心话突然间变得好苍白。当所有的画面戛然而止,当所有的故事不再有人愿意续写下文,给人一种杯盘狼藉的感觉,那些曾经心动的画面瞬间变成回忆,那段一起走过的岁月回眸间已随云飘散,这个世界剩下的还有什么可以值得留恋的?曾那么勇敢地一次次寻找爱,后来又那么无情地一次次摧毁爱,最后的最后,只留下一地的落寞,满心的悲伤。彼岸花开,可望而不可即,明明明白,却还要跋山涉水去触摸。奈何,要如此愚蠢,叫爱心寒?

常常在虚无缥缈的雨夜,努力地锁紧心中那页被泪水打得湿漉漉的回忆,擦亮眼眸,展望一方绿洲。沧海桑田,终会有尘埃落定的一天,世事纵使茫茫, 却逃不过宿命回归。为何要庸人自扰,人生短短,该及时行乐。深夜,忽闻阵阵清香,沁人心脾,心头一喜,推开门,果真是刚买两天的茉莉开花了,在这样的夜晚,它们很识趣,用它们的纯洁雪白穿透了夜晚的黑暗,打破这寂静的雨季。自在飞花轻似梦,想不到在这落寞的雨夜,竟还有值得高兴的事情,我想,花也许是有灵性的,它们如银色的梦,轻盈而柔美,默默地洒落在每个有故事的窗口。忍不住伸手采颉一朵,放在手心里,伴着入睡,做一个飞花似的梦,遥寄万般憧憬。

那个夏季,突然喜欢上雨天,走在雨中,却不想打桑雨,一滴滴飘落,没有节奏,没有旋律······加入到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没有目的地,没有终点,只为细品雨丝的微凉,还心灵一方澄净,做那个能把故事继续编织下去的人。

走过雨季,突然想去看看,泥土里混杂的到底是雨水多,还是惆怅多;雨,还在拼命拼命地下,许多的大街小巷都满水了,鱼儿颠沛流离,与其说它们遭遇不幸,不如说它们因祸得福,借此机会周游了或许它们一生都不可能抵达的地方。

听着《越单纯越幸福》,一遍又一遍,这样的雨天,这首歌显得特别的和谐。突然间,深深地喜欢上了这样一首歌,是的,越单纯越幸福······

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悠哉游载,心静如水,方能幸福@@

雨水散文14:雨水节的红棉带

文/林赶秋

每年正月雨水节前几日直到雨水节当天,都江堰市(原称“灌县”)街头和乡间集市都有各色人等在贩卖“红棉带子”(或称“红带带”),这是什么讲究呢?

1991年版《灌县志》卷二十三《社会民俗》第四节《岁时习俗》“雨水节”条云:“已婚女子为娘家父母送‘罐罐肉’,有的插上茶花或兰花,并送红棉带,表示为父母接寿。”都江堰等地,尤其在农村,至今犹存此俗。雨水“送节”,女子女婿将两根同长一丈二尺的红棉带分别拴在娘家父母腰间,据说棉带寓意绵长,希望长辈的“寿缘”长,可以长命百岁。父母则回赠大米,女子女婿用洗净的罐罐带回自家,寓意这一年有吃的、不愁吃。

接寿,古人谓之“延寿”或“续命”。《宋史·礼志》记载:“大中祥符元年,诏以正月三日天书降日为天庆节,休假五日,两京诸路州、府、军、监前七日建道场设醮,断屠宰;节日,士庶特令宴乐,京师然灯。又以六月六日为天贶节,京师断屠宰,百官行香上清宫。又以七月一日圣祖降日为先天节,十月二十四日降延恩殿日为降圣节,休假、宴乐并如天庆节。中书、亲王、节度、枢密、三司以下至驸马都尉诣长春殿,进金缕延寿带、金丝续命缕,上保生寿酒。改御崇德殿,赐百官饮,如圣节仪。前一日,以金缕延寿带、金涂银结续命缕、绯彩罗延寿带、彩丝续命缕分赐百官,节日戴以入。礼毕,宴百官于锡庆院。”在宋代降圣节这一天,百官都要佩戴皇帝颁赐的“金缕延寿带”、“金涂银结续命缕”、“绯彩罗延寿带”、“彩丝续命缕”等,顾名思义,也应该都寄托了健康长寿的寓意。

由此上溯到东汉,在应劭《风俗通义》一书中可以找到类似的东西:五月五日,以五彩丝系臂,名“五色续命丝”、“长命缕”、“朱索”等,“俗说以益人命”,又“辟兵及鬼,令人不病温,亦因屈原”。其中“朱索”一名,借都江堰方言翻译,刚好就是“红带带”,这非常有意味。

以上三者,其实大同小异。小异是佩戴于身的时间不同,分别为:雨水节、降圣节、端午节;大同在寓意,一致为:避灾延寿。

陕西风俗,端午节当天把彩色丝缕拴在小孩的手腕、脚腕和脖颈上,据说可以避邪和防止五毒近身。这种彩色丝缕要戴到“六月六”才把它剪下来,丢进河里让水冲走。陕西地区的传说认为这和药王孙思邈的事迹有关(而非屈原),将花线丢进河里,等于百病也被带走了,具有送灾的性质。发展到现代,一般都用绣花用的丝线,颜色多且艳丽,用色比较灵活,多则十多种颜色,少则二三种。凡此种种,显然比川西平原的红棉带更接近东汉的风俗。

雨水散文15:春雪

文/史庆有

雨水时节,天气乍暖还寒,昨日还春光明媚,今早推门却见大雪堵门。雪还在下,天地间白茫茫一片。

地面铺着绵糖一样厚厚的白雪。轻轻踩着雪,软软的,绵绵的。昂起头,大片的雪花落在脸上,微凉,瞬间就是一个小水滴。冬天的雪,给人的切身感受是寒气刺骨;而春日里的雪,竟是如此的温柔。

今天的雪是名符其实的鹅毛大雪,雪片足有拇指指甲大,飘飘洒洒,沸沸扬扬。由于气温比较高,近地面部分已经融化了,走不远儿,鞋底就粘上厚厚的一层,感觉穿的是发糕鞋,个儿都长高了。

在楼旁的文化广场中央,我支起了相机,调到自拍模式,按了一下快门,在镜头前我打起了拳,随着“咔嚓”一声,我将自己运动的过程记录下来了:在白雪的衬托下,一身红运动服的我,犹如是一团火,在白雪中舞动,我为白雪增添了活力,白雪因我的参与多了几许的妩媚。

雪还在下,路边的田野没有了往日模样,已经看不出垄沟、垄背,平日里趾高气扬的高粱、玉米茬子也只露出一个小脑袋瓜,低洼地方已经看不到身影了。农田里的农作物茬子虽然没有牡丹的艳丽,没有梅花的傲骨,没一丝的绿色,干枯的肢体在皑皑白雪中却显得那样鲜明,有个性。近些年由于机器作业程度高,雪中的茬子真的是千米一条线,横平竖直,整齐划一。

走近了一株在我们地区被称为莠子的野草近前,毛茸茸的果穗上粘满了积雪,细细的茎杆被压得如月牙,穗头已经贴在雪面上。我为那条纤细、一尺多长的茎而感动,是什么力量让它弯得那样深,就是不折?我将那条莠子穗采了下来,细细观察,原来莠子穗上还有那么多的种子没撒出去,只要茎杆不折断,就可以通过风将种子撒在不同的方向,修长的茎杆是最好的风向标。生物都有自己的生存方式,我为莠子草顽强的生命而叫好!

在一株蒿草前我停下了脚步,蒿草高高的个子,像一株小树,茎杆有拇指粗细,一米多高,我撸了一把挂着冰雪的枝条,细仔一看,还有少许种子,我为蒿草的坚贞所感动。此时,我想起了一句农谚:三月茵、陈四月蒿,五六月份当柴烧。现在是三月份了,是不是地下已经生出小蒿草?我不顾雪的冰冷,扒开了厚厚的雪,在蒿草的根部,我真的看见了淡黄略带灰白色鲜嫩的蒿草芽儿,已经拱破土层,融化的积雪已经将顺着蒿杆儿流到了根部,直接滴在蒿草的嫩芽上,我恍然大悟:原来高大的蒿草是在接受更多的雪水,通过茎运送到根部,为生命的下一个轮回蓄积水分。

春雪的降临,预示着草木复苏的勃勃生机,捎来大自然即将回暖的讯息,传达着天地间的无言之美。它是春暖花开的先兆,是大地母亲孕育生命的日子。

雨水散文16:冬日的布壳

文/何君林

几场雨水过后,气温便退潮似的降了下来,又一个冬天如期而至。早起望着窗外的薄雾,心绪莫名其妙地随着雾气漂荡,且越漂越远,一直漂到远在川北的肆房沟老家。想到老家,便不由自主地掏出手机打电话,叮嘱年老的父亲冬天来了,要注意穿衣保暖。父亲一边嗯啊应答,一边问我要不要打几张布壳,做几双布鞋给我送到重庆来。听到“打布壳”、“做布鞋”,自己一下子有些愣怔,现在谁还会穿自家做的布鞋呢?

提到布壳,现在的年轻人可能会一头雾水,压根不知道布壳为何物,不仅没见过,甚至都没听说过。别说现在的年轻人,就是笔者这样的中年人,猛不丁提到布壳,也会在心头纠结那么一下,会在脑海里寻摸那么一下,才能慢慢想起来。毕竟布壳早已退出人们的视野,成为丢失在风中的陈年记忆,如果没有某种诱因提醒,谁又会无端想起它来?

笔者生于上世纪七十年代初,在我的川北老家肆房沟,每当冬天降临,几乎家家户户都会打布壳,其目的是要给一家人做过冬的布鞋。那个时候农村普遍贫穷,想穿皮鞋是不可能的,连买一双胶鞋都显得极其困难,夏天大人小孩可以赤脚,但冬天再赤脚就无法过下去,唯一的办法就是自力更生,自己家做布鞋穿。要做布鞋,就得打布壳,这办法应该是先人们留下来的。

记得一到冬天,我奶奶就开始张罗着打布壳。可能在奶奶看来,一大家子人要度过寒冷的冬天,打布壳做布鞋是顶顶重要的事情。尤其是作为比我母亲还有权威的家庭主妇,奶奶认为自己有责任把打布壳的重任挑在肩上。于是,我看到奶奶几乎是兴高采烈地忙活开来,而母亲只能打下手,听从奶奶的指挥。

打布壳的材料其实很简单,也就是破布头、碎布片。那个年代,衣服总是穿了补,补了再穿,最后实在没法再补了,也不会扔掉,而上放在箱底保存起来,到了冬天用来打布壳。我看到奶奶把家里保存的破衣服搜罗出来,沿着破缝撕成一块块布片洗干净,再用煮的小麦面糊糊或者米汤,把布块一一拼贴粘连在一起,相互紧密重叠,变成簸箕大的布片,差不多有铜钱那么厚,然后拿到太阳底下晒,没太阳就让其自然晾干。总之,晒干晾干后,就成了布壳。

有了布壳,做布鞋也就有了材料。奶奶会继续大显身手,根据我们家各人脚板肥瘦、脚跟圆润、脚背高低、脚趾长短,用笋壳剪成鞋样,按在布壳上画线剪溜溜,再铺上一层新布包边,然后一针一线缝制。从鞋底到鞋垫再到鞋帮,都是经过这样的工序慢慢做出来的。印象中,从打布壳到做出一双新布鞋,要好些天才能完成。很明显,打布壳子相对简单容易一些,而缝制布鞋却需要一针一线,针脚越密,鞋子越结实,也就越耐穿。我看见奶奶一有空就拿起针线缝制,常常晚上还就着煤油灯穿针引线。这让我产生了一种错觉,好像奶奶整个冬天都在做布鞋。

事实上,直到现在这样的错觉还在,因为每每想起儿时的冬天,我看到的就是奶奶穿针引线缝制布鞋的场景,那种真切感虽然越来越遥远,但那种温馨感却历久弥新。是的,无论自己现在穿着多么高级的皮鞋,都无法替代小时候穿上奶奶缝制的新布鞋带来的那种兴奋与幸福。这其实就是记忆的温暖,是永远也不会抹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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