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家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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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家的散文1:两只小鹦鹉

文/张玲

鹦鹉脆脆离家出走了。这是我中午下班时,看到二姐家门前悬挂的鸟笼,询问后方才知道的。二姐说脆脆鬼精灵得狠,可能是头天晚上竹笼的门没关好,从门缝里溜走的。和脆脆一同关在笼子里的还有一只叫艳艳的鹦鹉,现在它独自蜷缩在竹笼横档的尽头,不蹦不跳,不言不语,眼神暗淡,似乎有了被抛弃的愁怨。

脆脆飞走的第二天,为了安抚艳艳,我下班后,特意像平日那样走近竹笼,轻轻叩击,小声地叫着它的名字,用手指挑逗它。此时的艳艳一副胆怯的样子,不像过去那样好奇地追逐我的指尖,反而退了一步,有些惊恐,身子后缩收紧,像一个受了惊吓的孩子。就连我吹口哨它也不回应了,一副恹恹然的样子。

几日过去,艳艳消瘦了许多。二姐和我一样也很怜惜,见我天天去逗弄这只鹦鹉,就感叹说,鸟跟人也一样啊,两个伙伴玩得好好的,忽然跑了一个,这剩下的还不丢了魂?唉!面对孤单无助的艳艳,我也叹息。

又一天的中午,我照例下班路过二姐家,突然发现门前的竹笼里多了一只小鹦鹉。以为是二姐又买了一只鹦鹉来陪伴艳艳,待我仔细一看却是脆脆。二姐告诉我,脆脆是隔壁邻居在对面的车库里发现的。显然,脆脆也瘦了好多。但不管如何,脆脆“回家”总是令人欣慰的。我还是每天下班都要来逗弄这两只鹦鹉。说来也怪,出走复归的脆脆,一言不发地饱食一顿后,就呆呆卧在竹笼里,如同经历了一场风雨,疲倦、颓废,不再欢声雀跃,不再与艳艳争食夺宠,像有满腹心事。

如此的变化让人惊讶。是对回归的不满,还是对外面世界的不舍?看它瘦弱的身体,也是受了一番苦楚的,难道是为了自己的盲目出走而忏悔?还是恨自己不能舍弃温暖的家没有远走高飞?对于我的逗弄,它仍是躲着。

自从脆脆回家后,它的小伙伴艳艳倒是吃嘛嘛香,身体倍儿棒起来,快乐的歌声时时响彻小区的角角落落,招来小区一大群孩子,也像麻雀一样,天天在二姐家门前叽叽喳喳。可不论艳艳用怎样的热情来迎接脆脆,脆脆始终是一副金口难开、不理不睬的样子。好在对于这些,艳艳并不介意,依然快乐着自己的快乐。

转眼就过了两个月,脆脆与艳艳经过二姐认真的喂养,又出落得如同大家闺秀,羽毛光滑漂亮,长得机灵可爱。它们的美丽与可爱吸引众多目光,当然也有嫉妒之眼、流涎之舌。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一只野猫,对,很有可能就是哪一只野猫,偷偷地潜入小区的院子,将一双魔爪伸进了竹笼,可怜的艳艳从此不见了踪影。二姐恨恨地说,“我们发现的时候,只看到脆脆紧缩在竹笼里的一角,还有散落的许多细小的羽毛,唉!那该死的猫,看到它一定打死它。”

自那以后,我不再打扰脆脆,每每经过时,只是停顿一下,轻轻地看它一眼,唯恐惊吓了它,惊扰了它。

离家的散文2:老家

文/海阔天空

离开老家有快10年了,虽然离家不是很远,但除了过年和平时探望也是很少回去的。偶然想起了老家。还有结婚就执意和我们分开住的越来越年迈的父母。心中的牵挂与酸楚绵绵地不能散去。

太气慢慢转凉了,我也是要回老家拿一些衣物。看一看父母亲的。于是今天去金坛有事绕回去看望下。

难得回来一趟,弄堂里半人高的杂草葱翠茂盛,进家门的路掩在其中,静静的,湿湿的,暗暗地。久违的朱红的木大门也显得越发陈旧。干燥斑驳。堂前依然如故,墙上贴着的儿子牙牙学语时的拼音字母画报已经褪去了光彩,时钟几年不用也已经停摆,只是八仙桌还是光洁,看得出父亲还是不时的过来打扫。上楼推开房门,妻子甜美的笑容和我那青涩无措的神情在婚纱照里荡漾开来。很是温暖。驻足阳台眺望,阳光是一样的娇媚,风还是一样的柔情,河水还是一样的轻盈。只是那安静的一座座的楼房,显得渐渐陌生虚幻起来。顿时心绪茫然,不禁感觉浮生如梦,怅然若失。不经意间,我已经走出去了很远很远。

母亲知道我回家也过来了,嘘寒问暖,一家在外好不好。依然是她最深的牵挂。看着头发越来越花白的母亲,我恍惚地说着我们过的很好,不要担心。母亲身子硬朗,心态乐观,使我安心不少。

整理好衣物,告别父母,我终究是要回到我现在的处所。车子缓缓启动,放下车窗,微风扑面而来。大路边的老槐树依然挺拔,在风中沙沙作响,像是在一一跟我作别。错落的楼房,蜿蜒的道路,还有淳朴的脸庞,都洋溢着故乡的安康。对于老家,我就是一个行色匆匆的旅人。那曾经荡漾着我无数憧憬和欢笑的田野小巷,已经成为我过去往昔里的段落篇章。可是,老家,有你,我才有牵挂,有你,我才慷慨激昂,有你,我才敢志在四方!

待我若干年后,红尘看破,铅华洗净,告老还乡的那一天,定要在村前的小河边,撒下悠闲的鱼饵,在我自家的菜田里,种下美丽的蔬菜,在门口的石榴树旁,摆张有靠背的长凳子,让她依偎在身旁,感受那暖暖的阳光和柔柔的风,细细地回忆昨天,聊一聊以后。赞了赞了, 我仰天大笑奔驰去。

离家的散文3:一个人的旅行

我习惯将独自离家说成是一个人的旅行。

对我来说一个人的旅行并不孤独,虽然有时会辛苦无助,但是从来都不会感到孤独。因为无论我走到哪里,爱我的人给我的爱一直都真真切切的存在着,在我心里。那爱就像明媚的阳光,一直都在默默的照耀、温暖着我。

我虽然很享受一个人的旅行过程,但刚走出家门口时,是我内心最受煎熬的时候。当我将行李拎出家门,我就不敢直视他们了。嘴里不停的说着“回去吧,你们快回去吧。”但那扇门久久的没有被关起来,似乎那扇门在代替父母对我说“孩子下次早点回来,家的门我们始终给你留着。”走的很远了我才敢回过头,放眼望去那里还矗立着两个人,一个是我的父亲,一个是我的母亲,还有他们的身后写着的“我们爱你”。

我小时候还不明白,为什么母亲在离开姥姥家的时候还在说笑,一上了公交车就会坐在角落默默抽泣。现在的我终于明白了。当一个人坐在公交车上,我会放任自己的泪水纵情的从眼眶中流出来,全然不顾周围的一切。等哭过之后,擦掉眼角最后一滴泪水,告诉自己勇敢的面对即将到来的一切。其实每一次哭泣都是一次成长的过程,哭过了人就清醒了,对于什么该放弃和该舍弃什么都变得明了了。

每次离家停留在脑海里久久不能忘却的情景是父母挥手送别时,那泛红的眼圈。父母虽然没有将泪水从眼中流出来,泪水却都流进了他们的心里。每一次分离对于日渐年迈的父母来说都是一道伤口,疼痛的久了,那道伤口便以皱纹的形式,印刻在父母的脸上,所以父母的脸上开始有了一道道新的皱纹。

一个人的旅行因为有了牵挂,而变成了一首抒情诗,诗的里面每天都写满期待和想念,每一句都是发自肺腑的深情。因为爱的存在,那首抒情诗变得更加唯美。因为爱我不再害怕、不再顾虑一个人旅行的终点是什么。

离家的散文4:装门面

文/蔡中锋

一大早,我来到离家不远处的超市:“二婶,有什么好烟给我拿两条!二百一箱的酒给我拿一箱。”二婶说:“好烟啊?我这儿可是有软中华,两条得一千二百六呢!你要买吗?”我说:“那就拿软中华吧。”二婶问:“办什么事要用这么好的烟?”我说:“是一个朋友赵明结婚。他只会收二百一箱的酒,我拿软中华只是装装门面,他不会收的。所以,我先赊着你的,回来后我就原样归还给您,再给您五十块钱的使用费如何?”二婶说:“行,行。什么使用费,无所谓的。”说着递给我两条中华烟和一箱酒。

可让我想不到的是,赵明不但收下了那箱酒,竟然也收下了那两条中华烟,而且赵明的宴席上还真的一桌上了两盒软中华。你看我这门面装的!

我正在心里埋怨赵明对我下手太狠,太不够朋友,正在为这事感觉太窝囊,赵明却打来电话:“我说,谁让你给我拿软中华烟了?要拿你倒是拿够八条啊!”我感觉事有不妙,忙问:“怎么了?”赵明说:“因为大家看到软中华都要尝尝,我只好硬装门面,每桌都上了两盒,这样我就只好再买六条,多花了三千七百多!钱还是小事,因为我擅自提高了办喜事的标准,以后别人家再办喜事标准也得跟着提高,现在全村老少爷们都对我非常有意见!你看你这是弄的什么事……”

离家的散文5:那个冬天的夜晚

文/小娟

那一年我15岁,在离家几里远的一个中学读书。

那是一个冬天的夜晚,学校的晚自习结束得比较晚,离开学校时,已经8点半了。我飞快地踩着那辆破旧的自行车,路上行人稀少,路两旁的树上挂着红薯收获后余下的藤,看起来像形态各异的人。

在离家还有2里路远的地方,有一座长约200米的大桥。那是一座远离村庄的水泥桥,发生过很多次拦路抢劫的事,甚至还出过命案。以前,每次经过这座桥的时候,同路的学友们都会大声说话,以掩饰对这座桥心存的恐惧。如今,只有我一个人了,只是远远望着那桥,我就吓得浑身冒汗,不敢再前进了。因为,那桥上,不时闪烁着一点亮光,像有人在抽烟。

在那样无助的时刻,我想到了去请住在附近的同学帮忙,送我一程,但寂静的夜晚提醒我,此时已经太晚了。我把自行车停在离桥200米左右的地方,迟疑了近10分钟,这时,终于有人从桥对面过来,我不能再等了,跨上自行车飞快地蹬起脚踏板来。

桥上果然有人,手中拎着一个小小的马灯,我顾不得细看,正准备冲过去时,那人叫了一声,对方叫得声音很微弱,像是怕吓着我似的,我冲过去之后,回头看了一下,那人大声地叫了一句“小丫”,我听清楚了,那人叫的是我的乳名……

原来,那人是父亲。因为我迟迟未归,他就来到了这座桥上等我。我恍惚记起跟他说过,每天晚上经过这座桥都非常害怕……

一晃,20年过去了,当年不谙世事的小丫头已经为人妻为人母,而我的父母经历了无情的岁月,风烛残年。在很多个夜晚,想起那年冬天的那个夜晚,想到那远远的桥上微黄的灯光,我的心中就充满感激和幸福,在我成长的岁月里,我曾经拥有那样丰厚的爱。

离家的散文6:故乡

文/多梦的江南

离家时,一钩弯月,钩住门环的晓风。把远去的背影,关进故乡的鼾声里。

轻些,再轻些,将一路的鸡鸣踩灭。沾满露珠的草叶,一碰,就会流泪。

一缕炊烟,捆不紧行囊。没走多远,乡愁散落一地。

一根井绳,磨毛了。辘轳忍住疼痛,不敢咳嗽,一咳就断。

井口,空张着嘴吧,月亮躲在井底,说不出一句话。

夜色,在井边滑倒,故乡重重地摔了一跤。月光,被草虫叫得很惨淡。

清明的雨水,还没干透,五月就被麦芒扎醒。布谷鸟,从村头叫到村尾。

翻滚的麦浪,一波接一波,朝故乡涌来。

堆圆的麦垛,冒着热气,像蒸好的馒头,喂养远方的乡愁。

稻田的稗子,是群顽皮的孩子,常常捉弄母亲。

前脚刚走,后脚就溜进来,一直长在故乡的梦里。

母亲,不停地拔扯。腰,扯弯了,头发,拔白了。

两棵老掉牙的向日葵,伸长脖子,在离村最近的地方,举起房前屋后的太阳。

粮食,在田野玩耍。秋风把它们,一一喊回粮仓后,村庄的阳光就稀少了。

一头牛躺下时,故乡累了。影子抱着农具,在墙根下打盹。

雪,恰到好处地落下,遮住故乡的伤疤。

远归的游子,把背了一路的乡愁,塞进灶膛。

一个年字,热气腾腾,春天,被煮得香喷喷的。

离家的散文7:赶年集

文/马科平

跨过腊月的门槛,离家十里的齐家埠,车如流,人如织,平常逢双日一集的惯例被打破,方圆四里八乡的人,仿佛丢了魂似地往这里跑。在街上碰到乡亲近邻,一律笑脸相迎,寒暄“年货置办齐全了么?”亲热得好像未出五服的近门子。

东西走向的街道,沿街门面大多做了翻修,一些老房子依然保留原貌,临街的木制门窗,乌黑斑驳,沧桑古朴。早饭后街上熙熙攘攘。有卖瓜子、红枣、糖果、烟酒、糕点、酸奶、副食的;有卖针头线脑、鞋帽、手套小百货的;有卖油、盐、酱、醋、黄花、木耳、粉条和各种调味品的;有卖扫把、案板、竹筷、铲勺、锅碗瓢盆日用品的;还有出售泥老虎、吹糖皮人和耍把戏的。不宽的街道,水泄不通。人在其中走,挤不动,不长的街,不买东西,要想穿越也得半个时辰。

四季土里刨食的庄稼汉也做起了买卖,什么都买,什么都卖,养的鸡鱼猪羊,种的白菜萝卜、土豆花生,栽的苹果酥梨、柿子核桃,做的笊篱、扫帚、擀杖、马扎,全部拿去。木料、水果、干菜、冬菜、干果、家具、织编、餐具、调料,生活中的东西全上市了,年画挂成墙,接上衣服墙,从街头排到街尾,挂到街外,花花绿绿,充满吉祥喜庆的色彩。

“富家穷汉,豆腐葱蒜。”这些做臊子面待客的主料,家家户户须置办,菜摊前人头攒动。鸡蛋篮摆成一行,女人娃娃老婆婆或蹲或站,等候开张。大葱、蒜苗、红萝卜、豆腐一家挨一家摆开展销,看得人眼花缭乱,不知买谁的好。整扇的猪肉一溜排开,头蹄下水洗得干干净净。人们相互交换,你买我的葱,我买你的蒜。攒了一年的钱此时大把去花,不再抠门计较和心疼。

用具平时不添腊月添,一把筷子、一摞盘子、一个菜墩、蒜窝、勺子都买,家家要在腊月置碗,买酒盅酒壶。服装市上,各色各式的服装,色泽鲜艳,时尚潮流,一件件高高挂起。过年要有一身从头到脚的新衣服,袜子、头巾、裤带、帽子这些零碎,看到合适的,也一股脑儿买下来。

卖春联、福字、年画、灯笼、爆竹的生意火爆。窗花种类繁多,有墨泼画,水彩画,内容是花鸟虫鱼,梅兰菊竹;还有十二属相和神话传说的剪纸,也有彩版画门神各尊神像。农人自己做的松叶土香粗粗长长,让人觉得这才是真正过年的香,传统、吉利、福气,感情成份依附于此,压过了它的实用价值。

在街上转着转着肚子饿了,来到小吃摊前,看见卖锅盔、油糕、麻花、豆花泡馍、米线、面皮、油茶、炒粉、搅团、扯面、醪糟冲鸡蛋的,香气四溢,不由舔嘴唇,流涎水,坐下来舒服吃上一顿,然后惬意回家。

黄昏时分,人货撤退,街上如啃过的鱼,只剩骨架。带回家去的物品,将过年的氛围渲染得淋漓尽致,乡村漫长而短暂的腊月、正月,被喜庆的灯笼和火红的对联映照得绚丽无比,庄稼人的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离家的散文8:荒火情

文/河豚

在初春时节,我来到离家只有十几里路的姑家串门。姑姑家居住在一片开阔的草甸子旁边,那草甸子一望无际。因为刚入春,小草有的刚刚要冒新芽,在枯草包围下悄悄裸露出一丝嫩绿。每当你的脚一踏入软绵绵的小草中,爱惜的看一下,那嫩绿的小草踩在脚下,就象那软绵绵的痛疼在心里。就不免想抬脚走过,却草儿一片连着一片,只有狠下心来向前方走去。拐了一个弯,走向一块平坦的小路,我就看见姑姑家的房子了,在远处看是那么的低矮,就象垒砌的地窨子,可到了近处一看,则就不一样了。

到了姑姑家,姑姑看到我好高兴,就让我到炕上暖和一下。因为是刚入春,冬天的寒气还有些许。姑姑帮我脱了鞋,把我让到炕上,让我坐在她的一旁,就问寒问暖起来。

姑姑问我爸和我妈身体怎样,家里现在忙不忙等等,我都依依答对。过了一会,姑家的妹妹露露从外面回来,她一看到我来了,就非常的高兴,一下就脱鞋上了炕,把我抱住,高兴地说道:

“小哥可想死我了,你怎么这么长时间没来,我一个人在家没意思。”她说完,就和我撒起了娇。

“小哥,走我领你到外面草甸子上去玩,那可有意思了。”露露说完,就拉起我的手,我们一起下了地,穿好鞋,就一溜烟的向外跑去。

姑姑在炕上喊道:

“露露你可别领你哥哥走得太远,要注意那些马,别把你哥给踢了,就在咱们家附近玩。”

露露一边跑,一边回答道:

“听到了,妈妈你别担心了。”

我和妹妹跑出了姑姑家,来到那一望无际的草甸子上,因为初春时节,草甸子上放马的人不少。因为那时,每家都有两到三匹马,因为承包到户不久,所以各家各户都分到了马,而我姑家也分到了两匹。

我和露露来到了草甸子上,看到那些在草甸子上吃草的马儿,象着挑着草似在啃食那刚露头的嫩草,他们吃着,跑着。有的马还在草甸子上打起了滚,还有的打起了架,两匹马掐在一起,这时放马的人,就会跑到跟前,把它们分开。在远处,还看到一些烧荒火的人,点起了一片荒火,那浓烟卷着火舌,在往上穿,在附近的马儿受到惊吓,咴咴的叫着仰着脖子在草甸子上奔跑,就如同拖着长长的火龙再跑。烧荒火的人,就象被荒火撵着似的,那个荒火跟着他跑。在附近的野鸡野鸭都被吓跑,咕咕地飞向远方,就连躲藏在草洞下的地鼠也被呛得喘不过气来,趁着火势威猛,一下穿了出来,跑掉了。那荒火越烧越旺,那火球就象在草甸子上滚动似的,一片连一片滚动着,延伸着。我和露露看到这种情景,心里总是在七上八下,担心烧到姑家附近,可过了一会,荒火随风转变了方向,向另一方烧去。直到烧到无有草区空旷的地带。

荒火过后,那一片片坦坦荡荡的草地上,变成了黑绒似的地毯,从脚下一直铺向很远,双脚踏上去,好舒软,象踩在黑色软绵绵的地毯上似的,是那么的有情调。

我们俩就象草上飞起,被吓坏了的小鸟似的,躲在远处观看。直到一切都平息,草甸上的马也都在静静的吃草。

我和露露整整在草甸子上玩了一整天,到夕阳西下。

那草甸子上,更是安静得很,各家的马都被牵回,草甸子上就象个花脸的包公,一片白一片黑裸露在夕阳下,在红彤彤的阳光照耀下,更显得安静和美丽。

我牵着妹妹的手,迎着傍晚的夕阳,向姑姑家走去------------

离家的散文9:初中时的夏天

文/山水皆乐

我读初中时学校离家很远,我们都是住宿在学校的;每到夏天我们经常会在中午或下午约几个好朋友去水库里游泳,有时还去学校后面山上的一个大池塘里去游泳。在那时学校是绝对不允许学生私自下湖游泳的,可是我们总经不住那片深蓝色的诱惑,尽管学校经常派老师去抓,可是我们总能巧妙地一次次逃过。当然我并不是在这里宣传让孩子们私自去水库或深水区游泳的。因为那实在是太危险了,稍不注意就有可能溺水的。

我们的学校在一个小镇上,小镇附近有个大水库,名叫东江水库;那水库的水特别的清澈,而两岸的桔树则又是一道美丽的风景线。每到秋天,两岸的桔子金黄金黄的,闪着诱人的光芒,而在水库的另一边则是那一眼望不到边的稻田,桔子黄时稻子也熟了;让风儿一吹卷起千层的金浪。我就是在这样迷人的仙境里长大的。还没上小学前我就学会了游泳,待我上初中时我的游泳技术已经算是比较好了,于是每到夏天我们便会在下课前与几个好朋友约好几点在哪集合,到哪去游泳。学校偷偷游泳的学生很多,时间久了总会有那么一两个被老师抓到的,老师抓了后一般是罚站,让他们赤着脚在太阳下站一个中午,若是在下午抓到的则让他们绕着学校操场跑个十几圈。就为这私自游泳的事,校长都亲自去抓过好几回了,可是总是有那么一些同学偏偏就爱这个有趣却危险的游戏,当然也包括我和我的几个好朋友在内。我们之所以能一次次侥幸的逃过其实是有原因的,因为校长是我的一个好朋友的亲戚,而他经常去校长那,每次校长开完会说要去抓游泳的,我朋友就会及时告诉我们,当然他也是我们一同游泳人中的一员,我们约好了时间后都会等我那位朋友到了才出发,有时临时出现危机我们就改时间再去。

如果在初夏我们大多数不会去水库游泳而会去山上的大池塘去游,因为那山上有很多油茶树,初夏时茶树上会长一种如叶子一样的茶片,肥肥的厚厚的,也有一种像包子那样的茶包,摘下后用水洗洗就可以吃了,这种茶片、茶包很好吃,当然那时我们一般很少洗它的,摘下来看看不脏就直接塞嘴里了。这种茶片、茶包一般也有一个成熟的过程,开始多数是红色的,长着长着就变白了,然后忙忙地它会脱去一层白色的皮,在还是红色的时候吃起来有点涩,但是变白以后吃起来就甜了。学校在夏天一般也会要求午睡,可是我们几个不喜欢午睡,也静不下心来睡(其实是经不住那深蓝的水的诱惑),于是经常在中午吃完饭后把被子打开就走了,跟舍友说有人来查时就说去厕所了,或者说回家带菜去了,总之我们有各种各样的理由让自己去游泳。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何那时那么喜欢游泳,如果说为了凉快,那不算理由,因为不管是去山上也好去水库也好,游泳完以后回来时还得出一身汗。去山上要爬山,爬上后要休息好一会才能下水游,游完后下山就又出汗了。去水库则更惨,去时是下坡,可是游完后回来时全是上坡、上台阶,等到学校后又是一身大汗。有时我们真正为了图个凉快时就会在学校最近的一条灌溉用的水渠里去洗洗,那里离学校很近,很方便;但是在那里只能算是洗个澡罢了。

在初中时有着很多很多美好的回忆,可是在我的记忆中最深的就是与朋友们去游泳了,不知为何会如此,也许是那苦里有乐吧!

离家的散文10:幸福时光

文/荣风伦

调到离家更远的另一所中学,心情很是郁闷。郁闷的还有天气。那是一个炎热的七月中旬。这所中学位于青龙河下游西岸,如果沿着河往下走,不远处就是大海。这里的校舍更陈旧,几乎全部是用石头砌成的。但教研组门前有一排较大的乔木可以遮阴,这是我唯一喜欢的。

幸好,在新学校遇到了性情爱好都比较一致的组长初老师,那郁闷的心情才慢慢得到缓解。又一年过去,语文组迎来了从教师进修学校调来的周老师。他被任命为语文组新组长。初老师改任副组长。

说起来,这周、初两位老师都是性情中人。周老师大气开朗喜欢开玩笑,而且在教法上很有一套。要不人家怎么能在教师进修学校给老师当老师呢?初老师心思缜密,但为人热情,也很喜欢搞恶作剧,常常逗的人忍俊不禁。这两个老师个子都很矮,均在一米六左右。不过周老师胖一些,显得很有伟人相。初老师很干瘦,显得十分精明。这两人在一起应该说配合颇默契,尽管初老师由原先的组长改任副组长。我们在一个组除了正常上课,研究教法以外,最多的是对学校的伙食不满。说起学校的伙食,两位老师都以他们以前教学的地方与我们学校相比较。说以前的学校伙食如何如何好,而现在的伙食基本上跟喂猪差不多。初老师说,你看那个伙房班长又懒又馋脾气又坏,说话也咕噜咕噜说不清楚,一说话都是从鼻子里出声。

周老师晃动着白胖的大脑袋说,他蒸的馒头干酸可粘,吃下去胃里整天冒酸水。

我把在原先那处学校的情况也说了说。周、初二位对我说的满嘴流油的茄子包子很感兴趣,那嘴角似乎就要流出涎水了。反正全学校的教职员工对伙房都不满意。不过,满不满意都没有用,一时半会儿还得受着。因为,教职员工调动得等来年的夏季。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周老师提议组里的老师每周回家必须做一份好菜,大家一起吃。这个办法好,虽然每人只做一份,但可以吃多份。这样就一时解决了肚子没有油水的问题。

星期天傍晚,老师们必须回学校备课。大家抓紧时间将课备好,就开始品尝美味了。其实,那时真没有什么高档美味。也就是炒个鸡蛋啦,炒个花生米啦,炒个带肉的菜啦等等。但就是这样也比伙房里吃的强得多。那时我还不会喝酒,但周老师说,不会就学,谁从***肚子里出来就会?

我们是在学校的小卖部里买的牟平白干,一块多钱。大家都很讲义气,买酒时都争着去买。为了做到基本平衡,周老师说,买就轮换着买。语文组只有一个酒杯,也不知道是那位从家里带的。大家就着美味,用那个酒杯你一杯我一杯轮换着喝酒。这样吃着,心里就感觉是神仙过的日子,每个人心里都乐颠颠的。有时校长或者教导主任来也拿起筷子吃几口菜,再喝一杯小酒。咂摸咂摸这滋味不错。校长、主任就回家炒几个菜加入我们的队伍。

秋天的时候,周老师觉得这样做不够过瘾,干脆让大家从家里弄些新鲜的东西在蜂窝煤炉子上做着吃。炉子是周老师从离学校二里路的家里生着了火用自行车运来的。车的把手上还用破提包盛着蜂窝煤、煤钩子和吹风用的风鼓子。大家都笑周老师有意思,为了口福连家里吃饭的家伙都搬来了。周老师也笑,同时招呼其他同事归置炉子,准备做饭。那时我的家住在青龙河边的一个镇子。岳父岳母给我看孩子,就把我家当成自己的家。岳父是个老鱼迷,整天琢磨着怎样弄鱼来改善生活。下网口比较小的粘网,可以说天天都能弄到鱼。弄大鱼就不那么容易了。我说,管他大鱼小鱼我们通吃。那个季节多是用粘网粘的白条鱼,我们叫它划拉飘子,因为这种鱼多在水面上飘着游。还有一种脊鳍、尾鳍、腹鳍都是红色的,我们称它“红翅子”。这是一种味道鲜美的小鱼,最大不过有半尺长。弄来了鱼,语文组就开始忙活了。剖鱼、洗鱼、切姜丝、葱等作料。一切准备停当我就开始做鱼。先将作料放在锅里爆炒,然后添上开水。待水开后将剖洗好的小鱼放在锅里,慢慢炖。过了好长时间,锅里就飘出了诱人的鲜香味道。

鱼锅里的水焅得差不多时,周老师一声令下:开吃!大家围坐在炉子周围,小酒倒上,当然是周老师第一个开喝。面对满锅的鲜鱼,大家也不谦让地吃起了鱼。其中一个姓李的女老师说,哎呀,一点也没有想到这么点的鱼也那么鲜!最后,男同胞们都喝醉了,而那个女老师吃鱼吃的过多竟然肚子痛。

80年代的学校生活是艰苦的,但我们语文组这帮人却享受着幸福时光。

离家的散文11:归家

文/风君子

大概是处于离家的日子太久了,有好多的思绪会留在路上,留在山川,留在连绵的草原里,特别是留在一个孩子远远的回眸里。

这种痛楚,也许会有一点莫名、不解,家不就在你身边,你所在的县城。你无须站高地,就能触手可及,特别是成长于心,直至到现在仍然……仍然挥之不去的心里。

我大概是看了一个电视剧,题目是《国家的孩子》,我不知道,这部电视剧,是怎样拍摄出来的,竟然,有这样的眼光,从孩子的视角,从孩子尚不能分辨这大事与小事、大城与小城、大镇与小镇、大村与小村里。我想我这么多年,这样的想法已经不复存在,那就是对“家”的概念,我从来没有的漂泊感,竟然被一个孩子给牵出来了,那是对“家”的眼泪。

试想这个故事里,竟然在这则电视剧中,一个被放大与放在收养站里,即被孤儿院收留的孩子的故事,在他面对远方,面对那已经远得不能再远、几乎是在天尽头,那一绺黑线似的火车的影子,对着大山,对着草原……声嘶力竭的呐喊,爸爸、妈妈……我回不去了……我回不去了的哭喊,尽管在他身后,站着有阿妈姨,有陪伴他的妹妹……这么多的关爱,像国家的关爱、组织的关爱,还有无数双陌生伸出来的双手,他!这个被收养在大草原的孩子,应该有家了。

我看到他,反映在电视剧里,一个被国家收养的孩子和他一起的妹妹,一同座在墙头,看日出,看着无边的草原,看天边已然飘缈在眼眸里,又被牵出来了,还是眼泪!而他的妹妹,不会言语,只是用心去表达,想念了,就去拥抱,收养站里的阿妈姨,还有她相伴的哥哥,要么就只呆在原地,用她会说话的眼睛,远远地看着,一动不动地,直至噙着泪花,看着个个被收养的孩子领走,在她眼神里,我已经看出来了,那种心情是怜悯、无奈,也多是急切的,甚至还有一种渴盼,那是对“家”的思念。

有人说,家就是茅草屋,无须多大,就算是在天之涯、海之角,那里也有自己想念的亲人、父母,还有一同玩耍的童年、梦境和幼小对“家”的理解。

所以说,童年在哪,家就在哪!尽管在那里,我童年成长的地方,没有宽敞的马路,没有高楼,也听不到列车鸣笛,还有这飞机、这轮船不会搅扰的梦境里,有的只是这弯弯曲曲、环环相扣的小河道延伸、所牵连的大山里,那里有自己的童年不肯放过的“敌人”和曾经相互厮打的“小胡闹”,还有那木屋偏漏,偶尔端出的饭碗里,被邻居孩子从碗中夹出的一小块鸡蛋里,有一点小肉沫星,一人一半地分享中,那是满心的欢喜,泪水就在抢着和用红薯相伴的甜丝丝的咀嚼中。

那种幸福感、满足感,绝没有现在的富饶,有大白米饭,有想吃就能吃到的肉和肉汤里所存有的,在那里能够吃到红薯叶,就别提有多香了,常与自己的弟妹相争,能多吃到一片红薯叶,就能觉得自己胜利的眼神与自信,然而,就算夹在碗里,依然被父母夹出一部分来,说给弟妹一些,弟妹四目相对,愣着、争着、哭着和眼泪一并吃着被夹来的红薯叶饭中,“我胜利了!”变成我的弟妹的胜利,我又哭了,说父母偏爱了,实则是父母没有吃呀……就这样,一群打闹的童心与童年生活,这就是我对“家”刻骨铭心的爱。

直至现在,我虽然在温馨的家,还时不时对孩子多有武断。女儿在远方内地上大学,就不允许女儿回家,说回老家过年,实则是女儿的回答,还是句句——想回家,我想回家!那老家的亲人已经足够的扶持、照顾、关爱与甜心到家了,我们作为父母也在劝说或者诉说老家的亲人好,却怎么也打断不了,那句句纯朴的话,“我想回家!”。

原来是自己错了,那是我的老家,而不是女儿的家,女儿的家在北方,是在塞外江南的伊犁,这里牛羊成群、山头缥缈,还有远远的,看不到头的大草原,一到春天,这里满是“杏花”,花开的日子里,大城小巷,特别存留在山坳里,那一连串一连串的“杏花”,没有春天的叶,只管开花的“杏花”,然而,这一切,却让我模糊了------我的家!我女儿想回家,这种归属感,没有任何可以替代,却早已让我久久难眠。

我是清楚了,这种归家,是归到童心的爱,是归到童心成长的地方,实则不需要那种高大上,只要能存放心灵和最初的梦想,那应该就是梦想启航的地方。我是错了,原来我的归家,不能强加给女儿,而只能给我自己。

毕竟,随着年岁的增长,我回首这回头来的路,那是对家的想念,实则是对童心的归属,一草一木、一屋一人,那都是满满的想念。

离家的散文12:多年离家已成客

文/张金刚

母亲围着锅台忙活,父亲来回打着下手,而我,却坐在门槛上晒太阳、玩手机,偶尔与父母唠句家常。邻家大嫂进院,冲正炒肉的母亲喊了一句:“家里来客啦?”母亲头也顾不上抬,应道:“哪呀,是俺家大儿子!”听罢,我一怔,感觉自己多年离家在外,回家甚少,恍然已成客人。

其实,经常做饭的我,也试图凑到母亲跟前帮忙。可母亲扭头简单一打量我,便摇头逗趣说:“家里灰尘多、灶前烂草多,做饭烟熏火燎、油点乱溅,别再把你的衣服弄脏了。回家一趟不容易,还是歇着吧!”我顿时满心羞惭,挽起袖管,下手忙活,用行动告诉母亲,我还是庄户人,没那么矫情。

可真下了手,便成了无头苍蝇;难动手,光动嘴,问个不停。切菜,要问菜刀在哪,胡萝卜在哪,葱姜蒜在哪?烧火,要问火柴在哪,柴禾在哪,烧什么柴?炒菜,要问铲子在哪,油盐酱醋糖在哪,炒到什么火候二老咬得动……全然是给母亲忙中添乱。无奈,母亲一声笑叹:“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吧,你真是越帮越忙!”退到一旁的我,看着母亲佝偻的身影,不由黯然神伤,这还是我的家吗?我还是家里的一员吗?怎么感觉真成了客人?

母亲忙着做饭,我突发其想,四下找寻家里自己曾经的痕迹。还记得有一沓在读高中和大专期间保存的书信,以前总被我压在柜底,想留作青春的记忆。可我翻了个底儿朝天,也没找到。母亲略显歉意地告诉我:“多少年你也不提这些信,以为你不要了;但又怕有什么秘密,就给你烧了!”我虽不舍,却安慰母亲说:“我只是忽然想起来,是没用了。”又找曾经的课本,没了;儿时的玩具,没了;穿过的衣服、用过的镜子、听过的磁带,全没了。我没再问母亲,只是愣坐在那里,环顾这个曾伴我孩提、青少时光的自己的家,已然找不到自己生活的痕迹。再坐在这里,真如回父母家做客一般,熟悉又陌生。

吃饭时,父母不停地往我碗里夹菜,客气地让我深感不自在,有愧意。饭后,母亲紧着收拾碗筷,把意欲洗碗的我推向一边,扔给了我电视摇控器。随后,拿出崭新的背褥,晾晒在阳光里。遥想,因一直在外读书、工作,回家都是匆匆回、匆匆走,已十年没在家好好的睡过。

陪父母摘花生,农活已显生疏。吃力地扛着口袋回家,一进院,早已口干舌燥,被满树黄澄澄的李子,惹得垂涎欲滴。伸手、拽枝,摘了一瓢,洗了,坐在台阶上,吃个痛快。没想到,片刻一个小孩拉着母亲回家,边走边指着我告发:“奶奶,就是他,偷摘你家李子!”

我和母亲一阵大笑。母亲笑得灿烂,笑孩子的天真;我笑得凄然,笑自己竟成“贼”。童年背诵的“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在今日自己遭遇,才真正明白了当年贺知章《回乡偶书》的尴尬与长叹。

偶然一次回家,却丝毫找不到了曾经的归属感。村子,是祖辈们和新生代的村子;老屋,送走了我这位过客,彻底成了父母的老屋。而我,却多年离家已成客,不由怅然若失。

离家的散文13:家乡土语

文/马卫

生在重庆乡村,17岁离家,今已半百,但故乡的土语,仍难忘怀。近日重读李劼人的《死水微澜》,更是如同回到家乡,回到熟人中间,那些忘却的土语,突然从脑海闪现,嘴中迸出。

绽花儿

童年正是上世纪70年代,缺吃少穿。闭塞的乡村,极少新鲜玩意。直到知青插队,才知道有花衬衣,有毛线衣,有蛤蟆镜,有皮鞋和皮带啥的。土得掉渣的乡亲们,把喜欢穿着打扮,出风头,显摆的人,称为绽花儿。

这词指姑娘时多,还有点暗示风流之意。

绽花儿,就是花刚开来,出人头地,出乎其类。

其实,这词并无恶意,只是因为贫穷和闭塞,大家对新鲜事物,有种天然的反感和抵触罢了。

白火石

乡下人多憨直、愚笨,只要勤劳就行。但是,对那些不蠢不笨,却做不成正事的人,统称白火石。

那年月,火柴金贵,好多人家还用火石敲火,燃起媒纸,点烟烧灶。白火石就是敲不出火星的石头,多形象呵。

比如我的堂哥元元,就是黑水凼沟最出名的白火石。初中毕业不久,当兵三年,复员回家,居然肩不能挑,手不能锄。生产队安排他当记分员,还常把工分记错。人们说,真不知他在部队如何混的。

他自学了修收音机、有线广播喇叭,可那时正搞“农业学大寨”,英雄无用武之地。因此,他成家后,日子过得凄凉,还生了俩孩子,常半年缺粮。

好不容易土地下户,他到万家坪——现在的文井江镇摆摊,挣了点现钱,就勾引了本地一未婚女子,离婚另娶。

大家都说,这个白火石,没救了。

我每次听到这话,都内心惭愧,一个大男人,何至于此呢?他的俩孩子,最后小学都没有毕业。

烂盆子

这不是一句好话,是骂女人作风不正。

其实,那年代的作风,正着呢。农村的风流韵事,少之又少。这句话只有妇女们骂架时才用,很恶毒的。我记得有个叫灯花儿的少妇,和人吵嘴,被骂了句“烂盆子”,竟然喝农药自杀,虽然抢救及时,也落下了后遗症,成了傻子。

骂人得有分寸,如果按现在的法律,还得吃官司,不值。全社会都要讲文明,哪怕是边远的乡村旮旯。

边边匠

那年月,自由市场是“滋长新生资产阶级”的土壤,因此被列在取缔之列,但我老家的怀远镇,因为和大邑、灌县毗邻,三县交界,曾一度做过分州的首府,自古贸易发达,因此,仍有不少暗地的买卖,特别是猪、牛、羊等交易,

这些交易,得有中人,中人就在买卖双方说和,得好处,人们称中人为边边匠,敲边鼓的意思。其实,是市场经济下的经纪人。

我的二姨父,一位复原的志愿军战士,离镇三里路远,成了出名的边边匠,挣点烟酒钱,为此,还多次挨过大队和生产队批斗,不过他就是死不悔改,从未中断干边边匠的活。

是李劼人这位大作家,唤醒了我对故乡土语的记忆。他笔下的成都天回镇,离我老家黑水凼,不过三百里地,同属川西平原。

这些方言土语,虽然有的不太雅,但很质朴,很形象,很有意味。它真切地表达出了故乡人民的喜怒哀乐,爱恨情仇,酸甜苦辣。

离家的散文14:那一方红红的头巾

文/胡忠伟

离家的日子愈久,心里就愈积聚起思乡的情感。在那浓烈的思乡情里,母亲总占去了大半。每每这种时候,我的眼前就会出现一个总挥抹不掉的镜头:在层层梯田广阔而浑黄的背景上,有一个红点。走近了才看清,这就是我日夜思念的母亲,站立在田间,红头巾如旗帜迎风飘扬——她是在翘首盼望她至亲的儿子呀!

多少年来,我对母亲的勤俭朴素都怀有无比崇高的敬意。母亲是个没念过书的人,她不识字,但她知理。她一生当中,几乎没用过什么化妆品。儿时我曾天真地问母亲:“妈,你咋不搽脸呢?”母亲笑着抚摸我留有“茶壶盖”的脑门,缓缓地说:“瓜娃呀,咱家穷,买不起那些玩意儿。”

等我上了小学,看到了许许多多新奇的画面。学校里的那些女孩子和女教师,每到秋冬时节,都会戴上五颜六色的头巾,看上去很美。我便跑回家,对母亲说:“妈妈,你也戴头巾吧,那样子肯定好看。”母亲瞅瞅我,极不耐烦地说:“去,去,碎娃懂个啥!”

后来有一天,班主任老师对我们说:“这次期末考试,谁要是考了全乡第一,就奖励他5块钱!”我暗自想:呀,这是多好的机会呀。考第一,不就有钱给妈妈买头巾了吗?

于是,我将想得奖学金给妈妈买头巾的事偷偷地告诉了父亲,并要求父亲保密,父亲苦笑道:“瓜娃,你能得第一,爸心里高兴么,还说啥钱哩?”

在后来的几个星期里,我努力学习,终于以两门满分的好成绩获得全乡统考第一名。功夫无枉费,我的愿望很快实现了。大年二十九,父亲从镇子上买回了一条红头巾。母亲接过头巾,紧紧地把我搂在怀里,她激动地说:“乖儿子,你好好念书,等考上大学,我和你爸也就心满意足了。”我第一次听到母亲这样夸奖我,我也是第一次见到母亲这样兴高采烈的样子。

此后,母亲就经常戴着这块红头巾忙里忙外,操持着家务。

在十几年的求学生涯中,我时时牢记着母亲的话语,每当我懈怠之时,我的眼前总会飘出一方红头巾。后来,我终于以自己的辛勤努力考上了大学,小妹也很争气,成了一名优秀的解放军战士……这些,都是母亲给予我们的最宝贵的财富。

此刻,窗外阳光和煦如春,似母亲温馨的话语,令人心动不已。

离家的散文15:细语摇鞍

文/杨立芹

到摇鞍,已是深秋。

离家不到400里,走高速,过南和,经平乡、广宗、威县,一路辗转。沿途的风景变换似乎没能说明我在渐行渐远,路过之处还是有数不清的树、望不尽的田。

摇鞍,一个听起来有些古老又有异域风情的小镇。寻找这样一个地方,有些期待。抑制不住自己的心情,没有去考究它的由来就想竭力去给它编织一个故事。

硝烟四起,战乱兵燹,男儿投军,枕戈达旦。佳人新婚,空守楼阁,织布耕田,只身遥望。帘外雨潺,灯下做鞍,塞外孤风,胯下战马。独自倚楼,灯影摇曳,君在鞍上,可要安好。

一个没有来由的故事,我记在了心底,将它掩藏在一个少有人能触及的角落,不为人道,但为人念。

故事里的故事终究是故事,摇鞍的土地养育着52个乡村,4万多百姓。这是一个偏远小镇,被当地人称为“临西小西藏”,由此也能略知此地之远、之偏、之困。不知道是少有外地人的缘故,还是其他原因,当地人都会这么说:“离家这么远,来这个穷苦的地方受罪啊”,惊讶的语气中能听出其中的同情。

除了玉米、小麦、棉花之外,辣椒称得上是这里的特色了。走出落脚的大门向东约300米,有一处加工稻草的场地。我去那儿是一个下午,暖暖的秋日夕阳斜照着探头的麦苗,一片大红的辣椒整齐地排列在田埂上,裹着围巾的村民蹲坐在场地上,低头默默地择着手中的辣椒。虽说来自农村,但这个场景我从来没有见过,在我看来这应该是丰收、是喜悦。

拿起一棵辣椒,嗅一下,淡淡的,辣味并不浓郁。身边的大妈告诉我:摘一斤4毛钱,一天基本就是摘四五十斤。算这样一笔账是再简单不过了。

转身离开,身后依然是金黄、浅绿、大红……无论如何,丰收之中还是该有一份恬淡的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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