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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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时的文章1:从前的乡村腊月

文/汪志

腊月又到了。

儿时生活在乡村,最盼腊月了,因为腊月父母给我们做过年穿的新衣服,领我们去城里买过年好吃的东西,买家里、门上张贴的年画,买过年放的鞭炮。而我们呢,也尽情地玩耍,一天天企盼着新年的到来,乡村的腊月处处迷弥着年味……

进入腊月后,父亲开始清理猪、牛、羊圈了,再将家里的简易厕所也清理干净,将里面的肥料全部运送到冬眠的田野,开始为土地准备“年货”,企盼来年有个好收成。

最忙碌的是母亲,开始清洗家里的衣服和被子,家里人口多,将全家人的衣服和被子清洗一遍,需要好几天时间,母亲不怕冬日的寒冷,池塘边一直晃动着她的身影,而房前屋后到处晾晒着五颜六色的衣被……

儿时最爱吃母亲做的腊八粥。每年进入腊月后,母亲就开始准备做腊八粥的各种原料。腊月初八那天一大早,母亲就早早将一大锅腊八粥端上来,于是,全家人围坐在一起品尝这美味佳肴。腊八粥味道鲜美,入口香甜,回味无穷,吃了这碗还想吃下碗。

最高兴的还是做过年穿的新衣裳。一进入腊月,母亲就领着我们来到村上的裁缝人家,给我们量做新衣,或领我们到镇里、县城里,每人至少可买一件新衣服。

儿时的农村生活清贫,平时肉食荤菜很少见。一到腊月,家里饲养的牲畜开始宰杀了,腊月二十三小年一过后,首先宰杀的是大肥猪,然后是鸡鸭,紧接着磨豆腐,油炸素丸子。宰杀后的猪肉除少量送给一些没有养猪的亲戚和左邻右舍外,大部分腌成咸肉,待过年后再慢慢吃,而另一部分新鲜猪肉则留着过年吃,从宰猪的这一天起,我们的饮食每天都有“油水”了。

村子里有好几处公共鱼塘,里面养着各种鱼,平时端午节、中秋节,村里都要组织人用渔网捕获一些大鱼,一家分几条吃。而到了腊月,村里就将这些鱼塘抽干,将鱼塘的鱼全部捕捉上来,根据各家人口多少分配,每家少则几十斤,多则上百斤。从鱼塘抽水开始到最后抽干,再到家家户户分鱼需几天时间,我们这些小孩子们全程“凑热闹”,一路看下来。

在我们那乡村,腊月二十三这天,家家除祭灶外,还要制作一种叫“粑粑”的食品,外面是粳米粉,里面是用肉菜合成的馅子,极像包子,烙熟后十分美味,有的人家做得多,一直要吃到过年,放稀饭里煮着吃,放烧火的灶膛里烧着吃。此外,腊月二十三过后,家家就要开始“扫尘”了,清理家里不要的东西,将屋内墙壁的灰尘全部扫净,干干净净迎接新年的到来。

儿时乡村的腊月,是欢乐的腊月,脸上绽满笑容和希望的腊月……

儿时的文章2:儿时的露天电影

文/潘姝苗

小时候看过的露天电影,闪烁着迷离的光影。在物力维艰的年月,露天电影就像一块磁铁,引领我对生活的热爱与向往。

那时,父亲在宜昌飞行大队,周末是部队放电影的日子,大家不顾路远,扶老携幼,扛着板凳,奔向放映电影的山头。

银幕上有戏,银幕外的人们,又何尝不幻想着过上戏里面那样光鲜的日子。

当时,我只有六岁,根本看不懂影片的情节,只记得放映电影前的画面:洁白的幕布上闪着星星亮点,两旁的音箱传出炸响,原本热闹的人群顿时鸦雀无声,大家正襟危坐,仿佛在等待一件盛事。

不一会儿,银幕上便绽开放射着光芒的红色五角星。露天电影放映的不外乎《上甘岭》《辽沈战役》等影片,内容本就不记得,但部队列队入场时的情景仍历历在目:官兵们穿着橄榄绿的军装,手拿一样的板凳,齐刷刷走向银幕前排,一声令下,“咔嚓”,板凳落地声整齐划一,非常威风。电影未开映,战士们就成了大家眼里最好看的景致。

我是坐不了多大一会儿的,最惬意的莫过于在大人观看正酣时,溜到一旁的草地上,同小伙伴捉蚂蚱、扑萤火虫。偶尔逢父母开恩给一枚硬币,就在冰棒箱前买来一支渴望已久的粉红色小冰棍儿,怎么也享用不尽。

1986年,跟随父亲转业到地方,第一次在工厂的俱乐部里观看室内电影。橙黄色的坐椅替代了小板凳,楼上楼下,足有上千个座位。父亲带着我检票入场,我紧紧抓住他的手,生怕被拥挤的人群冲散。人们说着笑着,嗑着瓜子,嚼着话梅……借着银幕的光亮,我偶尔会看一眼身边或喜或悲的脸庞。

那时进电影院看电影,还是一件奢侈的事情,只有“六一”才有此机会。《闪闪的红星》《葫芦兄弟》……每次走出影院,遭遇刺眼的阳光,像是从另一个世界回来一样。

成年后,我常常背着父母,同朋友们偷偷溜进电影院,看《少林寺》《新龙门客栈》《东邪西毒》……“70后”的人拥有一样的江湖。

工作以后,数字科技日新月异,可以足不出户,在家看电影了。不仅电视上有电影频道、海外剧场,电脑也提供了视频和专门的电影软件。不仅能看到新老国产片,还能欣赏到许多经典的海外大片,动漫、贺岁、情感、武打……题材应有尽有,一键搜索,尽收眼底。

光阴荏苒,光影流转。从空旷的露天电影到方寸之间的荧屏,我不禁感叹起生活的巨变。儿时的露天电影刻在记忆深处,如一幕幕缩写的人生,演绎着人间的悲欢离合、聚散沉浮。

儿时的文章3:儿时的雨

文/容科彪

细碎的声音,穿越悠长的岁月,从远方传来。噢,原来是南方的雨来了。不经意间,忆起儿时的雨和故事。

儿时的雨,柔柔暖暖的,是一种母爱。记得上小学,一到下雨天,母亲便帮我备好雨伞,穿上雨鞋,然后对我重复叮嘱:雨天路滑,走路要小心。而后,我踩着泥泞窄小的乡土路,迎着婆娑细雨和田垌烟波,拐过几个荆棘密布的弯坡,便来到了学校。有时,母亲会给我戴一顶雨帽,加披一块尼龙布去上学,而自己则会嫌丑,和母亲争吵起来,哭喊不休,不愿穿戴。这时,母亲会像劝我穿姐姐穿剩的、有许多补丁的破旧裤子一样,苦口婆心地开导我。最终拗不过她,只好勉为其难、怏怏不乐地去上学。因为这些让人害羞的事,母亲“土气”的印象,烙在了我幼小的心灵。

俗话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上小学一年级时,煮饭、剁猪菜、喂猪、看牛等农家活都要干了。记得那时经常或撑着伞,或戴着雨帽,牵着一头大水牛,在田梗上吃草。因雨水和阳光充足,长得肥肥嫩嫩的青草,让大水牛吃得津津有味,吃得肚子圆鼓鼓、硬邦邦的。而自己则受尽了煎熬:由于时晴时雨,田间蚊子特别多,在脸、手、脚上到处叮咬,痒得令人烦燥不安。回来后,母亲见我身上到处是包,便帮擦清凉油止痒。而下雨天放牛,总免不了把衣裤弄湿,母亲便会马上烧水给我洗澡,预防感冒。那时的我,是多么的相信母亲,多么的离不开她啊。

儿时的雨,朦朦胧胧的,是一份神秘。儿时的老家,是一座古宅,位于几十座青砖灰瓦的古建筑之中。每每下雨,可见行人穿着蓑衣,走在古巷里,似一幅远古的画卷。而自己,经常躲在屋檐下,静静地看着雨打石阶和青砖灰瓦,揣摩着古村的神秘。又或与三五同伴,在下雨时,把老宅的墙脚洞(古宅排水用)堵住,让院子成为一个“鱼塘”,打起水仗。有时,不小心把水泼到了正在用烟斗抽烟的老爷爷身上,气得老爷爷用他那长长的烟斗,做出要敲打人的姿势。而孩子们,一溜烟功夫,就沿着楼梯,爬到了古宅的二楼,躲进了巨大的谷仓里,任凭老爷爷在楼下使劲地叫喊,也时常逗得他忍俊不禁。

村里有个神奇的澎窿洞,令我印象深刻。记得我九岁的夏天,澎窿洞涨水了,全村几百亩田地和数十座房屋被淹,水位高达4米多,涨水期达137天。自己不停地想,既然没下雨,隔壁村还干旱,为什么这个洞会涨出水来?我曾立志长大后,一定要弄明白澎窿洞涨水的原因。而后得知,村里古井旁有块石碑记载:澎窿洞约三十年涨小水一次,六十年涨大水一次。碑上记载涨水的原因,和母亲说的一样:传说是犀牛翻身造成的。那涨水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呢?如今三十多年过去了,但那份神秘,依然像朦朦胧胧的雨,时常淹没我的思绪,令我一片迷茫,至今无解。

儿时的雨,酸酸楚楚的,是一种成长。记得小时候的一个下雨天,有一个日本人来我们村游玩,他免费帮村里的小孩照相。在那时,能照上一张相片,可是天大的喜事。那时的我,胆儿小,怯生生的,不敢站出来单独照相。在照集体照时,矮矮小小的我,羞涩地站在最后一排,只得露出一个小头来,可怜巴巴的。可这张合影,成了我读初中前留下来的唯一的相片,可谓弥足珍贵。而那个照相的下雨天,一生难忘。

光阴荏苒,自己慢慢长大,开始不满足于现有的逆境,学会了努力,学会了抗争。在风风雨雨中,在人来人往的街上,又感到了自己的无助与渺小。又或许,是在历经风雨、冲锋陷阵一番之后,有所感悟了吧?

细碎的声音又传来,唤醒了我的回忆。南方的雨,说来就来了。可,童年的美好时光,说去就去了。

儿时的文章4:儿时的大绿豆

文/李俊辉

记得我上小学前读过一年育红班,学校就是原先村里大队部废弃的旧院子。教室是一大间瓦房,窗户上没有玻璃,只有冬天才钉上塑料纸,大多时间都是露着窗棂。里面的桌子是石台,凳子是从自家搬的。校舍虽简陋,里面却不乏快乐。

时隔多年,那时我们学了什么我已记不清了,无非就是读背儿歌和简单地识字写字。

印象最深的是天气渐热时,有位老奶奶在我们放学时蹲在学校门口卖大绿豆。她身前放了一个椭圆形的朱红色的篮子,里面盖着一条干净的条纹毛巾,下面是半篮子绿莹莹的大绿豆。有几个同学从口袋摸索出一分钱递过去,只见老奶奶就麻利地从脚下的布提兜里捻出半张书纸折成一个圆锥形纸筒,另一只手用汤匙盛两三勺豆子,最后拿出一个装着调料的小玻璃瓶,盖子上均匀地扎着五六个孔,头朝下一晃一晃,盐末和花椒粉就混在豆里。掏钱的同学接过来,好朋友捏两三个豆子解解馋。那时,饥肠辘辘的我们能吃到那样的大绿豆,觉得简直是绝世美味!

那段时间,每每到了下午上学前,我就会在家里翻箱倒柜地搜寻一分钱硬币。找到了如获至宝,一溜烟儿跑到学校。如果向大人要钱,父母经常是不会给的。在那个年代,他们总是说每一分钱都要巧用。没办法,我只能和哥哥、姐姐一起搜集废旧书本卖废品,换几分钱后去买。所谓的“美味”,我也吃过几次,那香甜的味道夹带了劳动的快乐,永远留在了心中……

儿时的文章5:儿时记趣

文/孺子牛

清明到了,学校里照例放了三天春假,班上许多同学趁此机会回家去了。我却没有回家,而是与同窗好友殷海积、许效约一起去玩了一趟蓼莪。

蓼莪之所以出名,是因为其山麓上有一座千年古寺,规模宏大,单殿堂就有九十九间半之多。据传,寺内有明代大书法家祝枝山的真迹,藏经楼畔还有一株巨型的批杷树,它年年开花结果,然果内从来无籽,堪称寺内一绝。

清明节一早,我和许效约一起赶到了殷海积家,他早已在门口等候我们了。因为,我们曾经听当地的老年人讲,到蓼莪寺进香的香客都可以免费享用寺里供应的斋饭,所以我们只在殷海积家喝了两碗稀饭,包了几只馒头就匆匆地上路了。

约莫八点来钟,我们已赶到了山脚下,在殷海积的奶妈家休息了片刻,吃了一个馒头,喝了点儿凉水,就沿着蜿蜒的羊肠小道一鼓作气地向山顶攀登,大约过了半个小时的功夫,高高的山顶已经在我们的脚下了。这时,我们才发觉身上的衬衫全都湿透了,腿肚子也有点儿发酸。我们坐在山顶的大石头上不住地喘着气,殷海积抬头向前望了一望说:“我们快些个下山吧!你们瞧,那边山沟里有一泓清凉的泉水,味道可好着哩!让我们冲下山去痛痛快快地喝上一饱,然后再翻过对面的那座大山,就可以见到蓼莪寺了”。

“哎呀,我的妈呀!还要爬过那座大山?我可真的没有劲再爬了”。许效约大声地叫嚷着,一边索性在大石头上躺了下来。

殷海积站了起来,看我们没有想动身的意思,随即转过身去,顺着下山的小道飞快地冲了下去。我望着他越去越远的背影,无可奈何地把许效约拖了起来,一起沿着殷海积走过的小路踉踉跄跄地奔了下去。

也许是由于我们休息了较长时间的原故吧,这次下山居然没有费多大的劲。

当我们奔到山下的时候,殷海积早已喝足了泉水,坐在泉边的草坪上等候我们了。见到我们前去,随即从书包里掏出六只馒头,“来吧!一人两个,让我们把它统统消灭掉算啦!反正到了寺里有斋饭吃,带了这些东西也是累赘。喏,这里有一个小茶杯,你们用它舀泉水喝吧,小心别打破了,回来的时候,我们还要用到它哩”!

说老实话,这时我们的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所以用甜津津的山泉就馒头,简直比酒席上的山珍海味还来得好吃。

吃完馒头以后,殷海积就命令我们躺在草地上闭目养神。他说:“眼前的那座山要比我们刚才爬过的山还略为高一点,必须好好养精蓄锐,才能一鼓劲儿冲上山顶”。

约莫过了一支烟的功夫,殷海积突然跃身而起,大喊一声“弟兄们冲啊!”随着一声令下,我们就像三只小兔一般飞快地沿着对面山上的小路直往山顶上窜。不多一刻儿,我们就冲上了山顶,而且看到了那座早已向往的蓼莪古寺。这时,我们再也顾不得休息了,差不多以一百米冲刺的速度一口气跑到了寺院的门口。

寺院的大门半开着,庭院里长满着青苔和杂草,整个院子里静悄悄地听不到一点儿声音。我们怀着极其虔诚的心情轻轻地步进了山门,迎面望去,只见守门的“哼哈”二将的身上积满了灰尘,而且身子已经明显地有点儿倾斜。“四大金刚”的身子也已经多处开裂,硕大的雨伞和琵琶倾倒在金刚的身旁。只有二殿正面的匾额仍旧一尘不染地悬挂在上方。上面写着“无事山家”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旁边的落款是“祝枝山题”。无疑这便是传闻中的祝枝山的真迹了。

二殿的两侧是回廊式的“藏经楼”,两边的楼梯早已荡然无存。不少楼板已经掉落,无数个装满着经卷的藏经厨站立在摇摇欲堕的楼板上,有的已经倾倒在一边,大量的经卷散落在地上化为尘土。眼见这种倒坍败落的情景,我们的心中产生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在藏经楼的西侧,我们找到了那株名噪一时的“无籽枇杷”。那株枇杷树确实不小,树寇足足有一间房子大,而今除了南边的一小枝上尚有几张绿色的叶子外,其余部分全部已枯死了。

转过藏经楼,我们信步来到了“大雄宝殿”。中间的“三世佛”和周围的十八罗汉的头顶上都结满了蜘蛛网,浓重的霉味直使人感到透不过气来。在大殿的廊檐上几个身穿补丁衲袄的和尚正在用砖头架着铁锅煮粥。由于年深月久,旁边的墙上已被熏得一片漆黑。

大雄宝殿的后侧是僧尞,里面摆着许多长长的条几,这大概原本是和尚们用膳的地方,再向西去是一个很大的厨房,锅台一片漆黑,案板上堆积着厚厚的灰尘,只有屋角里那几口直径两米以上的巨大铁锅依然张开着大嘴,似乎在向人们倾诉着当年的鼎盛和眼下的荒凉。

当我们再次折回大雄宝殿的时候,老和尚们已经开始用膳了,望着锅里稀得几乎可以照清脸孔的薄粥,我们再也没有勇气去分享他们的斋饭了。

这时,我们的肚子已经饿得咕咕直叫,而我们出来时所带的馒头又早已在路上吃光了。口袋里虽然还有几个零钱,但在这荒山野林里,何处又能买到能充饥的东西呢?

还是殷海积有办法,他说:“听大人们说过,在蓼莪寺南边不远的太湖边上有一个几十户人家的小村庄,我们到了那里也许还能弄到一些东西来‘祭祭我们的五脏庙‘”。

我们迅速地步出了山门,穿过树林,径直走到寺前广场的边缘,发现广场的东南角上有一个小小的缺口,走近一看,原来是一条很陡的石砌阶梯,下面是一条向南延伸的小路。我们下了阶梯顺着小路约莫走了五十来米,就发觉已经进入了一片一眼望不到头的桃林。这时正好桃花盛开,这条碎石砌就的小径在桃树下顺着山坡蜿蜒地向前延伸。阵阵微风吹过,粉红的花瓣就像红雨一般落到了我们的头上和身上。桃林深处一座四方的竹亭建立在路边,凳上放着一只拎水用的大木桶,里面盛着半桶尚有余温的大麦茶,这时我们正好又饥又渴,于是就轮流端起竹舀子喝了个饱。

当我们走出桃林的时候,看到迎面的竹林,跨过了横在小溪上的中石桥,眼前就出现了一排整齐的房舍。这时,太阳已经直照头顶,正是吃中饭的时候,我们看到不少人正在走进一年大厅模样的场所,里面摆着许多桌子,有的人还正在用饭,我们估摸着这大概是村里的一个饭店,于是就大胆地跟着人们走了进去,并拣了一张靠边的桌子坐了下来。服务人员见我们是新来的陌生人,随即前来询问。我们老老实实地告诉她,我们是道南中学的学生,是专程到蓼莪来春游的,原以为在寺里可以吃到斋饭,所以出门时只带了很少几个零钱,谁知到了寺里一看,那些老和尚们自己都吃不饱肚子了。我们只好到这里来看看,不知能不能卖几个馒头或烧饼之类的东西让我们临时充一充饥。服务员听了我们的解释,微笑着说“小朋友,莫要着急,我们这儿是公共食堂,不是饭店,来我们为儿吃饭的人是从来不会现金的。你们既然是山外来的客人,当然也不能收你们的钱。我马上给你们端饭菜来,你们就放心地吃吧!吃饱饭后,还可以到太湖边上去看看我们的公共养鱼塘。”

由于我们已经饿极了,所以服务员给我们端来的饭菜很快就被我们一扫而光。临走时,服务员还特意送来了一包馒头,说是给我们回家的路上作“路粮”。

饭后,我们在服务员的指点下,参观了村里的“公共鱼塘”。几十个鱼塘整整齐齐地排列在太湖边上,鱼塘和湖滩之间是一条约莫两米来宽的水泥便道,道路的两旁夹种着桃树和垂柳。站在水泥路上,环顾四周,整个村庄倚山面水,桃园竹林相映成趣,宛若仙境一般。

在鱼塘边上,我们正好碰上了一位正在给鱼儿喂食的老人,他告诉我们“这里的山林和土地原本都是蓼寺的寺产,整个村上的住家全都是寺里的佃户,若干年前,寺里的方丈圆寂了,不久,蓼莪寺就衰败了下来,不少和尚外出挂单了。这些山林和土地也就没有人再来过问。于是,我们这些佃户把它变成了公产,并专门推举了能人来负责管理。打那以后,我们这里的土地、鱼塘、桃园和竹林都成了公共财产,一切生产事宜全由村里统一经营和管理。生产成果供全体村民共同享用,眼下大家的生活还过得挺不错哩”!

听了老人的介绍,望着眼前的景色,我们仿佛感到自己已经闯进了陶渊明老先生笔下的武陵仙境。我们寻思,假如到处都能这样,岂不是进入了“大同世界”的境界么?

在回家的路上,我们浑身感到特别有劲,因为,在这次春游中,我们虽然未能见到千年古寺的“鼎盛香火”,却在另一个地方依稀地看到了人间美好的未来。

儿时的文章6:儿时的元宵节—挥之不去的记忆

文/穰永保

儿时的元宵节—挥之不去的记忆

已经有三十多年没有在乡下过元宵节了,城里的元宵节平淡,寡味,不是遇到星期天连假都没有,似乎没有元宵节的存在。

今天是元宵节,我竟然发现心底一隅,完整地保留着儿时乡下闹元宵的画面,挥之不去,异常浓烈。乡下有“月半大于年”的说法,残存在我记忆中的元宵节是那样的热闹,那样的使人向往、那样的让使人流连。

儿时的乡下,每年的元宵节会演一曲戏,那时候的大队进入腊月就开始组建一支小型剧组,十来个人,叫“文艺宣传队”,谈不上水平有多高,有的“宣传队员”连基本的乐理知识都不会,舞蹈也缺乏基本功夫,爱好文艺、有文艺热情就行。就这么一个群体,排练个十天半月,在露天搭上一个土台,也能吸引众多的乡亲,演出当天,太阳还没下山,就有人早早地放个凳子在台下,抢占一个理想的位置。不管怎样演的人认真、投入,看的人高兴、开心也就够了。演出完了还要议论一阵子,哪个节目好,哪个演员好,像现在评价一台春节晚会似的。六七十年代,元宵节的文艺演出成了村民的一大期盼,一大看点。

元宵节的又一个项目是精彩的踩高跷、划旱船表演。踩高跷俗称缚柴脚,亦称“高跷”、“踏高跷”、“扎高脚”、“走高腿”。表演者不但以长木缚于足行走,还能跳跃和舞剑,高跷分高跷、中跷和跑跷三种,最高者一丈多。表演的人将双脚分别绑在木棍上,化装成各种人物,一人或多人来往逗舞,由唢呐伴奏,表演有趣的动作或故事。高跷有文跷、武跷之分。文跷主要表演走唱,有简单的舞蹈动作。武跷则表演倒立、跳高桌、叠罗汉、劈叉等动作。他们扮演的多是戏曲中的角色,关公、张飞、吕洞宾、何仙姑、张生、红娘、济公、神仙、小丑皆有。他们边演边唱,生动活泼,逗笑取乐,如履平地……

划旱船,是一种模拟水中行船的民间舞蹈。“旱船”是依照船的外观形状制成的木架子。在这种船形木架周围,围缀上绘有水纹的棉布裙或是海蓝色的棉布裙。在船的上面,装饰以红绸、纸花,有的还装有彩灯、明镜和其它装饰物,把这只或者十几只船装饰得艳丽不凡。乘船者一般是一个人,有时也有双人、四人甚至七人共同乘用一只船的。所表现的多是姑娘、媳妇,也有扮演其它人物的。旱船表演人数一般有6-7人,一位女演员立于旱船中,称为“船娘子”,两人手拿“连响”,相当于撑舵人员,还有一人饰演小丑,我们称其为“呼扇婆子”,右手拿一把破蒲扇,左手拿一把桨,鼻子被抹上白色的粉,在旱船周围来回扇动蒲扇,从而引发观众的笑声,其余人在边上敲锣打鼓,伴奏乐器有:大锣、小锣、鼓、镲等,旱船便根据节奏的变化进行表演。开场的一阵锣鼓音乐结束后,拿连响的表演者会穿插表演唱,在旁的伴奏人员也会在每一段内容结束后的最后一个唱词附和着伴唱,但锣鼓声仍不停止。划时,表演者中有一名“艄公”划桨引船,在前头带路,做出各种各样的划船动作。而乘船者在表演中,往往是走快速碎步,这样能使船身保持平稳的状态前进,犹如在水面上漂动的船那样,颇为形象地塑造出水面行船的情景……这些个朴实的表演逗得围观的群众前仰后合、合不拢嘴,引来阵阵掌声、笑声。

据说老家的湾子间好多年没有踩高跷、划旱船了,元宵节的主要活动是看晚会、打麻将,我不知道这是一种进步呢还是……不管怎样过去元宵节的那种喧闹却给我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挥之不去。

儿时的文章7:手心里的茧花

文/谢汝平

儿时跟着母亲去割草,母亲教我把那些野草割掉,放在篮子里带回家喂猪。那年我五岁,有初次劳动的新鲜感,但玩的成分居多,不一会儿,小手上就磨出了水泡,钻心地痛。看我呲牙咧嘴的样子,母亲很心疼,她把我手上的水泡细心地挑了,还给我包扎好,嘱咐我不要碰水。回家后,和小伙伴们玩耍,早就忘了手心里的痛,但是没几天,我惊奇地发现,手心里水泡慢慢萎缩的地方,长出类似于老茧的东西。

对于手心里的老茧,我是熟悉的。在家里,爷爷最喜欢抱着我,用满是老茧的双手摩娑我的脸,有一种酥酥麻麻又略疼的感觉。我惊奇于爷爷手的粗糙,经常把他的手翻开仔细观察。我看到爷爷手心里怒放着一朵朵茧花,那是成年累月辛勤劳动的结果,茧花与手心的颜色不同,有些白黄,凸出于手心的平坦,像怒放的淡雅的梅。我甚至凑着鼻子闻,以为会闻到花朵沁人的芬芳,然而,只有一丝略有略无的汗烟味。我不知道爷爷手心里怎么会开出花朵,而我却没有,爷爷告诉我,等我长成大人,手心里也会开花。说真的,我那时非常羡慕爷爷手心里的茧花,甚至对未来充满向往,希望自己早点长大,手心里也能开出茧花,却全然不知其背后需要付出的艰辛。

相比于爷爷粗糙的手,父亲的手明显柔软很多,但是也有茧花,只是没有爷爷手心里的大。父亲性格略沉闷,不喜欢逗我玩耍,看到他严厉的眼神,我总是莫名害怕,更不敢翻开父亲的手掌,去欣赏他手心里的茧花。对于父亲手的记忆,印象最深的是有一次他要上街,我哼唧着想跟去,那天父亲心情好,竟然同意了。街上人很多,父亲紧紧攥着我的手,一刻也不敢放松。那次上街略无趣,倒是感觉父亲的手出汗了,湿润润的,我突然想到,这汗水浇灌着手心里的茧花,一定会很快长大,大到像爷爷手心里的茧花。

中学毕业以后,我走上打工之路。几年时间,我干了很多工作,做过工地小工、轧钢厂工人、服装厂搬运工,也做过销售,跑过业务,最后成了一名平面设计师。开始,我手心里的茧花先是有了花骨朵,接着慢慢长大盛开。我多次仔细观察手心里的茧花,发觉与爷爷以及父亲的茧花完全不同,爷爷一辈子干农活,手掌有些皲裂,茧花也残破,父亲的手心会出汗,茧花必定坚强而柔嫩。而我手心里的茧花透出生命的活力,却缺少一种生活的沧桑感。果不其然,在做了设计师之后,茧花慢慢淡化逐渐消失,这也让我怅然若失。前些时与一位老同学相见,双方握手言欢,他笑话我手掌细嫩,没有老茧,我略显尴尬,细细寻找,却发觉,自己手心里的茧花虽然消失了,却在手掌边缘,靠近手腕的地方重新长出,这是长年使用电脑鼠标所致,我向他展示我的茧花,有着劳动人民的自豪。

儿时的文章8:两条河

文/李万瑞

儿时的村前后各有一条河。虽是季节河,流水却长年不断。那时妇女们在河边洗衣洗菜,洗衣时偶然发现口袋里有毛票,便压在石下,却又常常忘掉。我们来捉虾,那毛票便成了意外的收获。小河上游可供人们洗澡,白天是男人的,夜晚是女人的。夏日里常见牧鸭女撑船而过,结冰季节就成了孩子们的天下。近岸地方常有小鱼冻在冰中,标本一般醒目,破冰取下竟仍能活转来,尾一摆一摆。也许死过一回,才更感到生之美丽。

村前那条河明丽多姿,好像占据了较多的阳光。两岸绿树成荫,鸟声也特别婉转,并且流经一果园,更多了诗情画意。村后那条河就阴凉深沉,但有小桥。前者多沙,后者多泥,而且有些妖气,妇女也就不肯多来洗衣。

我们村就在两条河的联手滋养下,繁衍生息,一代一代。河边就有许多故事发生。我出生那年,一位年轻美貌的女子投了村后那条河。听说多年以后,每到月朗星稀,人们还能听到她在河边哭。

每年仲夏,总有几天洪荒,河水滚滚东去,站在河边能感到地在抖动,村中有线广播一遍遍提醒大家注意安全,小学生也协助宣传。我们披着雨衣,在水里走来走去,却都不敢到河边去。胆大的人们就从河中捞出许多物什,有木头也有死人。

没有几天,洪水就过去了,小河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平静得像庄稼人手上的日子,不起一点波澜。于是小河又成了孩子们的乐园,每天放学后总在河边流连。那水虽清却不见底,一步步走下去,又刺激又害怕。到下游就十分开阔了,且有许多芦苇,一不小心就划破脚。后来下游修了水库。水浅的时候,人们便去抓鱼,抢一般。我替父亲拿着鱼篓,往往很有收获,一次竟抓了一条十几斤的。

水库的堤坝上用石灰写着:到处是庄稼,遍地是牛羊。在我幼小的心灵中曾引起一种颤栗般的触动。那是一个毒日头的中午,我路过那儿,在阳光下看那字,附近一个人也没有。忽觉人生那么美好,竟呆了一般。我相信那是我心灵的第一次开窍。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是在河边。

第一次远离故乡,有个人送我,是在河边。

但不知何年何月,人定胜天破了哪方风水,也仅仅是几年的时间,两条河全部干涸了。河床上种满了庄稼。偶见一两只弃之不用的小木船半埋在黄土里,似乎在向人们提醒着什么。

无论如何,那两条河一起失踪了,就像根本没有存在过一般。我的父老乡亲依旧在那座小村里生活,他们乐天知命交税纳粮安分如初。当我的儿子长大,告诉他村前村后曾有过两条清亮的河,他一定听神话一般。

做了游子之后,在天地间流浪,河就见得多了,却全没有故乡那两条河美丽。有一个女孩子,她说自己是在河边长大的,后来就做了我的新娘。

儿时的文章9:儿时的故乡年味

文/雷克昌

我们一天天长大了,生活条件好了,居住的环境也改变了,但总是回忆起以前的事儿,回忆起那些走远的单纯的岁月,那些快乐的不再能回来的童年时光。新春来临之际,儿时过年的那些事,总在记忆里回放,仍历历在目。

我的故乡嘉禾,一到腊月,乡村春节的喜庆气氛就日渐浓厚,家家户户几乎全力以赴投入购置年货、杀猪宰羊等过年的准备了。嘉禾人重情重义,热情好客,农家杀年猪,有请邻里亲友吃猪血肠之俗。血灌肠做法简单,将放盐渗水的猪血灌进大肠,用禾草扎紧,放在锅里煮熟即成。

记得小时候,每逢杀年猪家宴这天,母亲一大早便让我去请亲朋邻里和长辈,我在校就读的老师一定要请到。被请的人如果说声有事或不去,我就急得跳脚,苦苦哀求,使尽一切办法,拉推兼施。

客人到齐,开筵端上的必定是煮好的血灌肠,紧接着精肉、排骨、炒猪肝、炒猪心……大盘大盘一一端上,热乎乎的,香气四溢。席间觥筹交错,祝酒声、劝菜声不绝于耳。客人放开肚皮,吃得不亦乐乎,主人还不时过来敬酒敬菜,让你吃得舒心,吃得爽快。乡里人真诚、豪爽,往日里与邻里有什么口舌之争,趁饭间提起,有人便说:“谁也不是圣人,难免磕磕碰碰,过去了的事就过去罢了!”如此这般,就把往日争强好胜的麻纱事儿,一古脑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正是这种浓浓的乡情,构建了乡村诚信友爱、与邻里和谐相处的牧歌式的田园生活。

新岁来临,人们都喜欢在门上贴春联。春联,嘉禾人叫“对子”,多书祝福之语,用以表达人们喜迎新岁、向往幸福生活的美好心愿。民间对子创作中,产生了许多构思奇特的联语,它像朵朵鲜花,在艺术这座万紫千红的大花园里,闪烁着奇异的光彩,深受群众喜爱。

旧时市场上没有出售现成的春联,都是自家购买红纸自写或请村里有文化的人代为撰写。每年年关,家家户户都买了大红纸,按照大门、屋门的规格要求裁割好红纸,父母就嘱咐小孩拿着到村里有文化人的家里,让帮着写一下对子。那时候乡下读书识字的人少,我小时候念过高小,一到除夕,求写对子的人就挤满屋子。我按来到的先后次序开始写,轮到了谁家的对子就由谁家的大人小孩按着红纸,然后吉祥如意的话语不用思考就挥洒自如地写了出来。孩子们把一副副写好的对子拿回家,端端正正地贴在屋门上,千家万户焕然一新。大红的对子似鲜艳夺目的繁花,为节日带来了浓郁的喜庆氛围。

除夕之夜,祭过祖宗后,阖家吃团圆饭。家人无论相隔多远,工作多忙,都要在这天风尘仆仆赶回到父母身边,阖家团聚,围坐桌旁,共吃团圆饭,共享天伦之乐。

这顿年夜饭,特别丰盛, 鸡鸭鱼肉,样样俱全。桌上的美味佳肴都有美好的寓意,比如鱼象征年年有余;热气腾腾的火锅,象征来年的日子红红火火;五花肉,因又红又白,寓意人们生活多姿多彩……最后多为一道甜食,祝福往后的日子甜甜蜜蜜。老祖母还特准儿孙喝点家酿倒缸水酒,连我这个最小的儿子也喝成红脸关公。最激动人心的时刻,是全家人共同举杯的时刻,为了老人、为了孩子、为了明天,“干杯!”那种热闹,那种温馨,那种甜蜜,魂牵梦绕,常驻心间。

大年初一,鸡鸣而起,开门第一件事是燃放鞭炮,谓之“开门财”。大街小巷鞭炮声声,此起彼伏,响彻云霄。考究的鞭炮全用红纸扎成,燃放后,红纸屑铺天盖地,谓之满堂红,也是取其吉利的意思。放完响炮,祭过天地祖宗,吃过早饭,就去本村族内人家拜年。遇尊长或平辈无论老少,相见互祝“新年好”“恭喜发财”“万事顺意”之类的吉语,入门则口称“拜年”!旧时稍贫户之子女,则三五成群,挨户排门而入讨吉利,齐声道:发财发到底,讨点新年米;新年发了财,银子遍地来。主人会分送米或包谷一调羹,乡里人叫放大吉利。至初二,开始走村出户拜年。一般先到岳父母、外公外婆家,再依次走亲访友,互送礼品,共饮美酒,以庆新岁,彰显一派祥和的浓浓乡情。晚辈跟长辈拜年,须放鞭炮,嘉禾民谚有“响炮一响,千金万两”之说。

春节也有它的忌讳,人们希望一年的开始能够事事顺利,有个好兆头,而希望好预兆的心理愈强,禁忌自然也繁多。大年初一门宜常开,虽寒风刺骨,亦不可闭户, 以招财进宝,大吉大利。初一还忌扫地和往外泼水,以免财气外流;这一天妇女不可动针线,否则这女子一年到头和人争吵不休。

正月里要忌口,不吉利的话不能讲,我刚记事那些年,年年除夕晚上,母亲都要嘱咐我:“过年的时候小孩子不能乱讲话,不能说不吉利的话。”当时年纪小,也分不清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有一次吃年饭时,天气很热,大家把棉衣都脱了,我边脱边说:“热死了!热死了!”招来母亲的白眼,赶紧用纸往我嘴角上一擦,说是擦“屁股口”,以表示偶尔小孩讲了不吉利的话也不算数。后来渐渐大了,才知道,诸如“坏了”“没了”“不多了”“不够了”等等都是过年时忌讳的话语,譬如不慎打烂碗盘,不可说“打烂”,要说“打发,打发!”客人给自己添饭加菜,不能说“不要”,要说“有了”。这些避忌,看来可笑,好在只有几天,大家也就尽量奉行不渝了。

儿时的文章10:遥想故乡的春节

文/刘伟宏

儿时故乡的春节总是让我记忆犹新。

在那不太富裕的年代,过年是一年中最为特别,最为隆重的节日。每到农历腊月二十以后的每一天都像排好班似的,几乎每天都是节日,每天都有讲究和说法。二十三是小年,吃麻糖。小年的开始,意味着新年的开始。于是,人们就有了“一过二十三,越过越心宽”的顺口溜。二十四炒点豆子、玉米,就是过年的“干果”了。二十五、六扫房刷房。据说过了立春就不能扫房了,要赶在立春前把房顶上的灰尘清扫干净。二十七、八糊窗户,贴窗花、贴年画。二十九煮肉食,炸年糕,炸麻花,炸肉丸子。年三十儿上午扫院子,擦玻璃,贴对联。

三十儿晚上,天刚一黑,孩子们就提上自己动手制作的小灯笼,呼朋唤友,跑来跑去,玩的不亦乐乎。家长此时是不会有太多约束的,毕竟是过年。这一天大人们往往最忙,因为人们总是赶着把能做的都做好,要不就意味着“隔年”。头和脚还要在这天洗了,最晚不能过晚上12点,要不就是“隔年头”、“隔年脚”。晚上煮猪头,羊头,蒸供品,还要做好祭祀的大馒头,摆上香案,供神供祖。家里念书孩子的书包也要放在供桌上,一起供奉。三十晚上,后半夜就不能再开柜子了。老人们说,后半夜到天亮前这一段时间开柜子,来年就会闹老鼠。小时候,家长一说就信了。现在,觉着那时老鼠多经常出来祸害人们,人们找不到其他原因,加上灭鼠无力,于是就很迷信这种说法。还有熬年的习俗。父亲年轻时可是一夜不睡的,一直坐到天明。我和小伙伴们一直疯玩到很晚才回家,一般熬到凌晨1点左右的时间,实在熬不行就睡了。不知什么时候早晨醒来,嘴里已放上了糖块,大人说醒来不能空嘴的。

大年初一要拜年。晚辈要给长辈问好拜年。男孩还要作揖的。先到奶奶、叔伯家去拜年,再到近亲属家拜年,一般在五伏之内的亲属间拜年。小时拜年,人家给上几块儿糖果就很知足了。初一早晨是大年中最重要的一天,老人们说,忙乎很长时间就为这一天。我们那儿初一早晨去上坟的习俗。拜完年,家长就拿上提前做好的供菜和点心,以及香纸等到祖上的坟地去上坟了。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还要牵上自家的骡马,浩浩荡荡,赶往坟地。此时,人们的脸上没有悲痛的表情。男孩们疯跑着,抢着把大小炮竹支好,放好,各家不约而同点炮,劈里啪啦,乒乓作响,相当壮观,引得路人驻足。那时,祖坟上的草早已枯萎,但是看得出夏秋季节的茂盛。祖坟上有没有草很是被看重的。有草,说明能出人才的;没有草,就出不了人才,这是老古的说法,应该没有多少道理,但是村里人希望看到祖坟上的草茂盛。人们陆续把供菜供酒摆上,开始祭祀老祖。初一上坟,是我家乡过年很重要的一部分,一直沿袭下来。

正月初五也是个重要的日子。传说这一天是纪念“五穷”姑娘的日子。有“五穷姑娘死的苦,家家户户送把土”的说法。小时候听了这些传说,感觉很凄凉。民间还有“破五”之说,于是人们早早起来,用笤帚把火炕的四周扫一遍,把一些尘土连同瓜子皮之类的东西弄到簸箕里。然后备了香、纸和鞭炮到外面的空地弄一个小土堆,敬上香,燃上纸,点上爆竹。

接下来就是正月十五,正月十五是正月里最红火热闹的日子。这天踩高跷、舞狮子、划旱船,锣鼓喧天,好不热闹。人们攒足了一年的精气神,扭起来、踩起来,唱起来。年前半个多月的时间里,村里开始挑人组建高跷队,一般都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村民自己做彩车、旱船。在正月初六或初十,镇上还要进行踩高跷汇演。为了这个“汇演”,各村都在精心准备,一展风采。一般现在看到的各地正月十五的活动都沿袭了过去的喜庆方式。

过年的讲究、规矩实在太多了,现在想来,依然是那么美妙。

儿时的文章11:儿时的铁皮烤箱

文/苏雪莲

儿时居住在寒冷的北方,家家户户取暖做饭全靠一只煤炉。煤炉先用木柴引着,上面放置煤块作为燃料。煤炉有一只长长的烟筒伸到室外,用来排烟放气。煤炉的侧面有一个用铁皮做的的三层烤箱,抽屉可以取出来。

童年记忆中印象最深的画面就是我顶着一身的雪花,跌跌撞撞地跑回家,一推门就看见煤炉上咕嘟咕嘟煮着的一大锅稀饭,玉米面的小饼子在烤箱里吱吱地叫,散发着浓郁的香气,饭桌上早摆好了摊鸡蛋,土豆丝,妈妈自己腌的小咸菜,暖烘烘的屋子里热气腾腾的,一下子就融化了我小小的心灵。

妈妈见我进门,连忙拉开烤箱的门,小心翼翼地拿出黄灿灿的一片饼,饼真烫呀,我一边呼呼地吹着,一边把饼拿在手里来回倒个,使劲咬上一口,焦香酥脆中带着一股甜丝丝的清香。

有了烤箱,煤炉的能量得到极大的利用,炉子上做面条、熬稀饭、蒸馒头,烤箱里烤着贴饼子、玉米、地瓜、芋头、土豆。就算晚上睡觉前把炉子封了,只留一点小小的火烧热水,馋嘴的孩子也能弄块馒头片放在烤箱里过过嘴瘾。

在烤箱里烤食物需要勤翻,不然容易糊掉,但妈妈每次都把火候掌握得很好,极少有糊掉的时候。

妈妈很聪明,冬天天冷发面很费时间,临睡前妈妈经常地把面团放在烤箱里发酵,第二天一早,面团蓬松松的,蒸的馒头好吃极了。

过年的时候,我家别提有多热闹了。妈妈捅红了煤炉,放上了大笼屉蒸馒头,蒸肉包,蒸千层糕。爸爸扛回十多斤肉,炼猪油,熬油渣,炸萝卜丸子,炸虾片。煤炉上滋滋地响,冒着香人一个跟头的诱人气息,烤箱里也热闹地叫个不停,瓜子、花生、大豆、黄豆,轮流在烤箱里面进进出出。

我和弟弟激动地在房子里跑来跑去,嘴里嚷着“过年啦,过年啦”,不时地跑到烤箱旁边抓点什么塞进嘴里。爸爸妈妈从忙乱中抬起头,看着我们呵呵地笑。

大年夜,我家的煤炉上炖着一大锅什锦菜肉汤,妈妈把白馒头切成薄片,撒了细细的葱花和盐,放在烤箱里慢慢地烤。浓香的热汤,可口的蔬菜,嘎嘣脆的馒头片,让我们的家里飘散着幸福的味道。虽然外面白雪飘飘,是零下三十多度的严寒天气,但一家人在屋里吃喝得满头大汗,身上和心里都是暖暖的,只感觉到安宁和祥和。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如今,烧煤炉的日子早已远去,市场上鲜有带烤箱的煤炉出售,现在的人们已经用上了各种高档的智能化烤箱,但铁皮烤箱和那段充满着爱和温情的往日时光,却久久地留在我的记忆深处。

儿时的文章12:儿时的乡村夜晚

文/乐年

晚饭后,从租房处向三里外的单位走去。无意中抬头望见一轮皎洁的月亮,再低头看一眼如银似水的大地,我的思绪便不由得飘到遥远的童年时代。

那时每当晴朗的星空下,乡村的树影也变得婆娑多姿起来。即使大人们行走在这样美丽的星空下,不免要有种引颈高歌的念头;更别说孩子们,村里村外到处都是我们玩耍的身影及我们开心的笑声。

月光下,我们一大帮孩子们快乐地做着各种各样的游戏。其中一种游戏名叫“老么老么?让俺摸摸哪里就回来?”一帮孩子围成一个半圆状,冲着一个个子高些的少年乱嚷“老么老么,让俺们摸摸哪里就回来?”“让我想想啊!摸摸二白家门前的老柏树就回来。”用双手蒙着一个小孩的眼睛的“老么”沉吟了一会儿说道。于是孩子们一窝蜂地向远处跑去,顿时纷乱的脚步将地面上的树影踏得更加纷乱。“老么”估计着伙伴们全部到达目的地时,方将蒙着小孩眼睛的手放开,让他去逮返回的伙伴。返回的孩子东躲西闪地躲着来逮自己的伙伴,然后快速地跑到“老么”跟前,才算完成任务。而被逮的孩子,来到“老么”跟前弯下腰让“老么”蒙住眼睛后,又一轮的游戏又开始了。

另外,玩得最多就是碰拐的游戏。我们先用棍子在地上画一个大肚子的葫芦图,然后自称大力士的孩子双手搬起一条腿,金鸡独立站在葫芦里等候挑战。而挑战“打擂”的孩子则双手搬起一条腿咬着牙,脸上带着一种视死如归的壮烈气色顺着葫芦口一蹦一跃地进去。片刻后终因体力不支而被碰倒在地,顿时引起一片哄笑声,快乐无比的笑声竟然将宿栖在树上的鸟儿,吓得展起翅膀呼啦啦地飞向远处。

“不行,不行,这次不算。我还要再比一次。”输者不服气地站起身嚷着。

当碰到阴天或下雨的夜晚时,不能出去玩儿。我便陪着家人安静地坐在屋里,听人讲故事。曾记得五六岁时,家里来了一帮石匠为大哥修建新房,都是些四十出头的精壮汉子,身上穿着粗布烂衫。那时,他们吃住在村后我的一个堂兄家中(堂兄早已举家搬迁到城里)。一天晚上,和二姐来这儿玩儿,负责做饭的老王便在一团团烟雾中给我们讲起聊斋,说的是有一家弟兄两个为了争一点可怜的水源来浇地。打斗中弟弟竟然将大哥杀了。十多年后侄子长大成人,听说父亲是被叔叔害死的,就不再去读书,告别家乡,到外地学武功准备为父亲报仇,数年后他历尽很多苦难后才为父亲报了仇血了恨……堂兄的家中靠东墙是一张通炕,一群衣衫烂缕的汉子东倒西歪在炕上津津有味地听着。靠西墙是一个方形的泥灶火,头上包块白毛巾的老王弓着腰伴着灰烬给我们用心地讲着,尽管多少年过去,那些情景依旧烙印在脑海中。

无数讲故事的人中,而让我最受启迪的是个长得粗壮墩实的木匠——他专门制做门窗。吃过晚饭后,在昏暗的油灯下他一边吸着烟,一边讲起小时候学手艺的事。“那时做学徒必须要有吃苦精神,师傅说过一遍你要不懂的话,你就等挨打吧!另外还要机灵有眼色,每天还要给师傅端洗脸水,端饭,拿筷子,倒洗脚水,拿毛巾……稍微懒一点,你就学不到本事。”说到这里,木匠就会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好像要准备收我为徒弟。让我也尝尝当年他所受的苦一般。我呢,听到他的话,很为自己没有生活在那个时代而暗自高兴,所以到学校后不用老师催促就用起功。的确,那个木匠的手艺在当地是有口碑的。这也许就是“梅花香自苦寒来,宝剑锋从磨砺出”所说的道理吧!

儿时的文章13:我的滑轮车

文/叶 永 军

儿时我们玩的游戏种类比较繁多。诸如打沙包、跳方格、滚铁环等等,不过那时的玩具都要自己制作。玩性是孩子最大的天性,我们的前辈发明了许多玩具以此来达到玩的目的并一代代相传下来。

如今逛街时看到商店里卖的各种电动车,感叹如今孩子们的幸福生活之余童年时我最钟爱的玩具——滑轮车 又浮现在我眼前。

小时候虽然玩的游戏种类比较繁多,不过依据游戏种类的不同和男女兴趣的不同,对游戏的喜爱和钟爱程度各不相同。女孩子一般比较喜欢玩打沙包、跳方格、跳绳这些充满柔性的游戏。而像我一样大小的男孩子都喜欢玩些充满刚性的游戏,其中玩滑轮车就是其中之一。

当时,我们有一群非常要好的小伙伴,我们之间的关系也可以称之为隔壁邻居关系。滑轮车还没在我们中间流行开来时,我们玩的玩具主要是玻璃弹、铁环等。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小伙伴间流行起了玩滑轮车,一般我们玩滑轮车主要 有两个场所一个就是被我们称之为礼拜寺脚的地方,相传在以前这里曾建有礼拜寺。所以今天古城年纪较长者一般会把星期称作礼拜。我想可能跟这个礼拜 寺沾点关系吧!另一个地方就是粮食局坡坡,其实这个山坡原来也不叫粮食局坡坡的,不过后来县粮食局建在坡旁,所以依了粮食局的称谓,把它称作粮食局坡坡了。把这两个地方当做我们玩滑轮车的场所是因为都是山坡,滑轮车可以依了惯性而自动下滑,一般平地上需要借助人力来推。

因为有了一架滑轮车那是相当引人自豪。其实,那拥有滑轮车的小伙伴会成为众人追捧的对象,遇到慷慨些的伙伴大家都可以一起享受滑轮车所带来的欢乐,遇到小气的伙伴那大家就只有干瞪眼的面分了。

见到小伙伴中有人拥有了滑轮车,孩子的羡慕天性在我的身上体现出来。我要求父亲为我制作一架滑轮车,当然制作滑轮车所用的材料除滑轮外其余的都是木头,父亲并没有马上答应我的请求,而是默不作声。我自以为父亲是个吝啬鬼,连一辆滑轮车都不肯为我做,于是我自顾生起父亲的气来。当然孩子生气的手段不是太多,不过就是通过哭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和要求,那天我并没吃饭,还理所当然的认为父亲并不是好父亲,因为不吃饭的原因我还挨了父亲的揍。

孩子的生气似乎和孩子的兴趣一样来得快转移得也快。很快我的兴趣转移到别的玩具上,于是为拥有滑轮车而生父亲的气也很快淡去。有道是说者无意听者有意,当然在滑轮车这件事上我和父亲都是说者和听者都有意。

一天,父亲下班回来我见到他手里提着个包裹,父亲看见我朝我眨了一下眼睛。父亲的这个举动又把我对滑轮车早有的羡慕和渴望再次勾起,我问父亲包裹里的东西是不是滑轮,因为我知道父亲在机械厂上班,找几个滑轮并不是难事,但父亲回答我说包裹里的东西是钉锤。

父亲的回答再次让我对拥有滑轮车而重新燃起的羡慕和渴望感跌回失望,我嘟着嘴走开并不理会父亲,我的这个举动父亲看在眼里但不生气,反而哈哈大笑起来。我更生气父亲对我的“不屑”于是找奶奶和母亲告状去了。奶奶在得到我的告状后对父亲数落了一通,父亲并不言语,笑着吹起口哨自顾自的在他的工具箱里翻腾。我得到奶奶的支持,再次要求父亲为我制作一辆滑轮车,我本想父亲会碍于奶奶的面子会立即答应我的要求。可父亲依旧是那模样,一副不理不睬的态度。

我看见父亲从他的工具箱里找出凿子,推刨、锤子之类的工具。我失望的心再次燃起希望,可父亲偏偏对奶奶说他要制作饭桌,我听后觉得父亲是不会为我制作我渴慕已久的滑轮车了,看来滑轮车是和我绝缘了。

天色渐渐暗下来,我和奶奶母亲坐在屋里。只有父亲在外面忙碌,我听见父亲用锯子锯木板的声音,尔后又听见父亲用凿子凿木板的声音。不过,父亲说过他在制作饭桌,于是父亲用工具发出的声音并没引起我的兴趣。

终于瞌睡渐渐袭上了我的双眼,我已变得睡意朦胧。在睡意朦胧的恍惚间隐约听到母亲和父亲讲着滑轮车的事。但最终还是睡意太浓我便倒头睡去。

第二天天气晴朗,高原的天色在阳光照映下更显湛蓝。只有父亲的双眼显出一丝疲倦,不过父亲的脸上堆满笑意。儿子,你说说看你昨晚梦到滑轮车没有,我说没有。父亲说昨晚我梦见神仙为你制作了一辆滑轮车,你信不信。我说不信,父亲笑着对母亲使使眼色,母亲会意的站起身出去了,不大会儿母亲拿着滑轮车进了屋,我一看是滑轮车,乐得我一蹦三尺高。

此时,我由来已久失望的心被快乐满满填塞,我明白了父亲手里的包裹中是我渴慕得到的滑轮,父亲晚上熬了半宿是在制作我的滑轮车,先前对父亲的怨恨很快被快乐涤荡。我觉得父亲的伟大全来自于他对自己子女的爱。这种爱全来自于普普通通的人,这种普通的爱汇集成浩浩大江时便会产生绵延的长久。父亲说的“做出龙来才显爪”我知道父亲在事情还没做成前是不会轻易许诺的。父亲说的神仙为你制作的滑轮车,我想在父亲的眼里是慈祥的说法,而在我眼里是一种浪漫的爱。

我拥有了自己的滑轮车于是找来伙伴中的玉华、七四我们在礼拜寺脚开心的玩起我们的滑轮车游戏。我们喜欢自己的滑轮车,都会把自己的滑轮车打扮的漂漂亮亮。后来父亲为我制作的滑轮车最终还是被我弄烂,于是只好操起工具亲手制作滑轮车了。

终于还是亲手制作成了自己的滑轮车,虽然比不上父亲制作的好,但它是我亲手制作的第一辆滑轮车。

看到现在含有高科技含量的电动玩具车,我的滑轮车真的又浮现在我眼前了。

儿时的文章14:布碗

儿时用过一种碗,我们叫它布碗,其实就是粗瓷大碗。

为什么叫布碗?想必是区别于丝绸。丝绸比较精细,是有钱人家才能穿用得起的。而粗布,也就是土布,则是那个年代普通人家做衣服的主要面料。再说,那碗上的肌理和纹路,与粗布非常相似。穿布衣、端布碗,是清贫生活的标志。

布碗多为白和黑两种。

白不很白,是那种米浆的颜色。为了装饰,通常于碗边刷一道蓝边,蓝是靛蓝。再爱好一点的碗匠,还会绘制一朵兰花,仍是靛蓝,寥寥数笔,简单却传神。典型的中国兰花。

黑碗,却黑得纯粹。墨汁一般,最幽深的古井一般,初生婴儿的眼眸一般。上一层釉,黑亮亮的。盛一碗水,月亮明晃晃地掉进去了,摇出一把碎银;倒一碗酒更是不得了。喝到痛快处,那秦人重重地一墩,飞珠溅玉,扑棱棱惊起一群夜鸟。一阵清脆的嗡鸣音宛随涟漪层层荡开。有人击节而歌,景阳冈上的吊睛白额虎也要闻风丧胆了。

其实,儿时的我大多是用布碗来喝包谷糁儿的。农村娃,正儿八经用碗喝水的都少,哪里像现在城市的孩子,书包里装着各种花色和材质的杯子。我们往往是在经过的泉眼里掬上一捧,或从井里刚刚用辘轳把儿绞上来的清水里舀上一瓢饮。用碗,那是正儿八经吃饭。尽管端的是布碗,碗里是包谷糁子、菜糊糊拌汤或者包谷面搅团,却吃得吸溜吸溜格外的香。那时虽然人们的日子都比较穷苦,但却比较快乐,正所谓“穷要欢悦富要稳”。

不怎么怕打破碗,毕竟是布碗,不是细瓷碗。若不慎打破了只在逢年过节或招待贵客时才舍得用的细瓷碗,是要挨打的。那不光娃娃们挨揍,那些整日忙前忙后的小媳妇也免不了要受老人的数落。

更有人家,连布碗打破了也舍不得扔,竟然补好后再用。那时候人们都比较穷,别说是一只布碗破了要补,衣服穿破了要补,家庭许多用品也都是修修补补后再接着用的。我就见过用钉钯补得整整齐齐的柜子、桌子,甚至还有房子。那墙裂了口,或用订书针形状的大号铁钉沿裂缝紧紧卯上,房子就安全了。家中还有一口大缸,老家叫“瓮”,不小心磕了碰了,裂出一条长长的缝,于是,请来补锅匠给它打上一串钉子,蜿蜒如千足虫,便觉安心了许多。在老家,补锅也是很平常的,过日子锅碗瓢盆,锅首当其冲,磕碰最甚,于是最易破,于是才给了补锅匠一碗饭吃。我却没想到,连碗都能补,还是布碗。可见,那时人们的日子是何等艰难。

布碗能值几个钱?想必是很便宜的。而补要用铁钉,更要手艺。补碗匠是怎样将钉钯打进瓷眼里并扣紧让其不碎的?我百思不得其解,总觉得这是一项神奇的技术。而这么有技术含量的手艺,怎的就忽然消失了呢?

其实,这是有点可笑的怀旧。现在人们生活水平普遍提高,人们有钱了,不仅衣服、家具、电器等家庭大多用品都是新的,时尚的,高档的。甚至还有人经常换房子、换车子。再说厨房里各种各样的餐具更是应有尽有,别说一只细瓷碗破了,就是一只电饭锅坏了,可能有人就要马上换新的,甚至更高档的,煮饭更香的。那么,补衣女、补锅匠等等诸如此类的“民间师傅”,哪有生存的路子?

时代在变,生活在变,使许多与昔日艰难生活相伴的传统工艺从人们的视野 中永远消失了,这是正常不过的事情。

儿时的文章15:忆儿时看电影

记忆深处,仍深深刻着小时候看电影的情景。

从小,我生活在外婆家。用现在的说法,我当属“留守儿童”。爸爸在外面打工,妈妈也随同。弟弟和奶奶住在一起,我呢,从小呆在外婆家,外婆、舅舅、表姐和我,我们四个人算一家。二姐比我大十一岁,从小,我就是她带着。料理我的吃喝拉撒,照顾我上学,带着我到处玩。在我心里,她就是我的亲姐姐。七八十年代的农村,看场电影、电视还真不是易事,不过,只要哪里有放电影的消息,不管是七村八垸的,我们自会拿着凳子,不辞辛苦赶到目的地。

记得小时候去得最多的是一个叫“十大队”的地方,那里是大队部,离我们住的地方有好几里地儿。现在也记不清那会儿放电影的信息是怎样传过来的,只记得放电影的日子,天还没擦黑,我们就扛着凳子往大队部赶。外婆和舅舅有时候也和我们一起去,多数时候我是和二姐还有其他表哥表姐、村子里的人一起去的。牵着二姐的手,我无比兴奋蹦蹦跳跳地跟着,小小心眼里溢满了快乐。

大队部放电影多半都是在外面空旷的场子里放,赶到目的地的时候,就得在热热闹闹的场子里找好位子。其实,在小孩子的心里,看电影是其一,更重要的是看个热闹,当然,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就是:往小馋嘴里送点东西。放电影的场子是露天的,小摊小贩都可以在这里自由摆摊。什么甘蔗呀、荸荠呀、柿子呀、小玩具呀等等吃的玩的丰富得很哪!电影开场之前,只要我们不走远,大人们都允许我们在场子里自由奔跑,到处乱窜。当然,小摊前是我们最向往的地方。每逢看电影,舅舅自会给二姐备点零钱,以防我这小馋猫馋坏了。拿着买好的东西,和小伙伴们一起美美的吃着,疯疯的玩着。

电影开场了,就各自跑回自家大人身边乖乖地坐着。一场电影散场了,精神点的还能自己走回去,碰上不感兴趣的电影,玩累了的时候就得大人们背回去了。我可是最享福了!舅舅在一起必定舅舅背着,舅舅不在一起还有好几个表哥表姐呢。只是他们也累了的时候我就得被强行推醒,田埂上,小路边,就那么被他们牵着小手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回赶。记得当时有一个笑谈:晚上走路的时候照着白地儿走!殊不知,有月亮的日子,白地儿说不准正是一水坑呢,冷不丁的不注意就一脚踩到水坑里去了,大家的笑声立马在田野里回荡,瞌睡也便飞到爪哇国去了!

儿时的记忆如烟如梦,时不时会不请自来,萦绕梦中。外婆家的一切,那里的山,那里的水,那里的亲人,那里的伙伴,到今日,仍是我梦中的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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