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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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的文章1:深深深秋

文/清晨和日暮

十一月,深深深秋。又一个寂寞的冬天要来了。

以前在沙河,总觉得太空旷了,想要搬回来。

现在搬回来了,明明在人群之中,还是觉得死寂。

安静,大概是冬天逃不开的命运。

而长大后,似乎也不再有童年记忆中漫长的冬天了。

棉袄,烤红薯,火炉,帽子和围巾,大白菜和饺子。

所有有关冬天的印象,都给人一种暖暖的感觉。

傍晚六点钟的天黑,凌晨五点的鸡叫,宁静而美好。

仿佛怎么都没有办法写出那种感觉。

总是想念上初中之前的家。想想是因为那时候总是一家团圆,没什么分离,家里永远都有爸妈。

后来,连在家里睡觉的晚上都要计算着。每次回家要数着能在家里睡几晚,待几天。

再后来,少得都不用数了。慢慢的,都快忘记了小时候的家里都多暖。

小学同学小我两天,都已经结婚了。奶茶妹妹93年都要生孩子里。如果不读书,我也是谈婚论嫁的时候了。

如果现在就离开家,还是觉得太早了,我还没有被父母养够。

不管怎么样,一家人围在一起才是最幸福的。

寒冬将至,希望家人都健健康康,顺顺利利。

十一月的文章2:引人遐想“龙潜月”

文/卧龙

农历十一月,还有一个最有意思的称谓叫“龙潜月”。

“龙”在东方文明中的地位举足轻重,也是根深蒂固的。我们以“龙的传人”为自豪,这里面不仅有深深的敬畏,还蕴含着一种发愤图强,积极向上,渴望美好与幸福的情愫。

当天气转冷,降水由雨滴变为雪花,是不是掌管行云布雨的“龙”真的潜藏起来了呢?而在整个冬季,也确实很少听到雷声,直到第二年的春雷响起,“龙潜”才正式结束。

那么,“龙潜月”里,龙潜到哪里去了?浩瀚无垠的大海?滚滚东去的长江黄河?或许吧!在我看来,“龙”并未走远,或许在浅浅的池塘,或许在深深的水井,再或许,就在不远处的旷野……

我看到池塘里的水如此清澈,清澈得能看到近岸处的沙石。阳光尚好时,还能看到粼粼波光的水纹的影子,像是整个堤岸都在游动。

从深井里提取的泉水,从井口取出时瞬间冒着热气,用手触摸时并不冷,像是带着谁的体温,暖暖的。

至于十一月的旷野,或强劲凛冽的北风卷起无根的蒿草狂舞,或铺天盖地的飞雪漫卷,或阴云拉低天空压迫枯枝野树。可当太阳出来,阴云散去,冰雪开始消融。一条条涓涓而至的流水在田野间奔跑,麦苗欣欣然睁开眼,一切又都是如此生机盎然。这时候,在阳光下伸个懒腰,感觉整个旷野都是祥和而美好的。

春生夏长,秋收冬藏。冬月里,“龙”或许真的潜藏了,潜于每个中国人的心里,潜于“龙的传人”对美好与幸福的向往里。

十一月的文章3:年关

文/多因素

十一月将近尾声,说是进了年关,好像有点早。但是新的一年马上就要来了。

一年又一年,时光转瞬即逝。眼看着发际处要破土而出的白发,脸颊处又添了潜伏着的皱纹,这一刻,没了“花开堪折直须折,莫等无花空折枝”的叹息。时光它曾姹紫嫣红开过,任由它风光几许也罢。心如止水于无声处,这种寂静自己都有点可怕。

又一年,意味着什么呢?增添一岁,这个答案似乎不屑一提,明知挡它不住,如今的日子里,自己像极了在整齐划一的田垄间耕地的耕牛,有条不紊, 井然有序。是该为自己的默守陈规来点惋惜,还是为自己的从一而终来点嘉奖。前方,是一眼望到头的明天。一览无遗, 没了憧憬,没了希冀。倒也足够清丽,我本喜素之人对这些并未感到缺憾。

可是年是曾经辉煌过的,就像烟花在天空绚丽绽放。

我最初印象里的年是那么神圣,那么热闹。一进腊月,大街上开始有了置办年货的人流。彼此间说一些温暖的问候话。那时的年集最是热闹,男孩子一趟趟往家搬运鞭炮,成盘的,成捆的,零零散散,花花绿绿。能直入云霄的,能天女散花的,能地上能转圈的,能翻滚旋转的的,能响雷阵阵的。男孩子比赛似的轮番放鞭炮。你放个能在地上转圈的,他放个能一溜烟窜天的。女孩子在一旁捂着耳朵,拧着身子歪着头目不转睛的盯着冒烟的炮芯,轰的一声是鞭炮声,啊的一声是女孩子尖叫。烟雾散去,揪着的心终于得以放下。男孩子戏谑地冲女孩子撇撇嘴,就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较量。青春洋溢在震耳欲聋的天际边。不绝于耳的欢呼声是对炽热的生命的呐喊。女孩子开始买新衣服,买发卡,买零食,买花。丰盛的年夜饭是爸妈对孩子最温暖的爱。孩子们津津有味地吃着午夜饭,嬉笑着打闹着。

时光是多么无情,它不接受你任何的留恋与挽留。青春与年少一去而不返。一年又一年,光阴在稀稀落落的鞭炮声中穿过,再也不会为丰盛的午夜饭而惊喜,大街上再也没有成群结伴的伙伴。如今的娱乐方式多姿多彩 :网络游戏,看场演出,人与人之间的沟通有时也无需见面:打个电话,QQ留言,微信视频。如今的孩子实在也说不出过年的喜悦与欢喜,无非是放个假,暂时忘却了作业的沉重,逃避了家长老师的絮叨。至于玩耍,不过是打打电玩,看看电视,吃的喝的,每天都必是变着花样的,如今的物质生活天天都是锦衣玉食。过年,又有什么可稀罕的。

团圆是过年永恒的主题,它是任何思念最完美的答案。思念家人,思念故友,思念一段美好的时光。我们在忙碌的日子里有了思念,忙里偷闲的空隙有了思念,看书时的某句话里有了思念 ,与陌生人的一句对白有了思念,夜深人静的时候有了思念,我们永远都不会彻夜思念,我们永远都做不到停止思念,思念就在那个拉着的双手,那个拥抱的怀抱里冰释前嫌。悄无声息,润物无声。

好像,过年只剩下团圆这一美好主题了。多么奢侈的要求!

十一月的文章4:五哥,让我牵挂让我忧

文/九满

去年十一月,五哥在县人民医院体检时,被一纸无情的诊断书给判了死刑:胃癌。这一消息如同晴天霹雳,彻底地击垮了我,我不敢相信这样的事情会这么快降临到五哥身上。

在我的印象中,五哥的胃一向是很好的。口渴了,大口大口地喝着河沟里的水;回到家,刚出锅的饭,三口五口扒个精光。那年七月,我在广州实习时带回去两个菠萝,回到家时,菠萝有些变质,五哥怕浪费,在我与二哥、三哥和母亲的谈笑声中,他风卷残云似的把那两个菠萝变成他的胃中之物……我曾以为那是五哥身体强壮的表现。哪曾想到,这些饮食习惯,导致五哥患上了胃癌。

五哥去长沙复查身体的前几天,他的心事特别沉重,他担心这一走,就再也回不来了。临行前,他特地去看望住在大哥家的母亲,他怎能放下年迈多病的老人。见到母亲,五哥伤心地哭了,让所有在场的亲人都留下辛酸的泪水。

几天后,在广州工作的侄儿把五哥从乡下接到长沙。在湖南肿瘤医院,五哥顺利地完成了手术。那天,我正好在湛江组织项目的竣工验收,但是,我身在湛江心系五哥,有空就打电话给在医院陪护的二哥,每次通话都让我泪流满面。

忙完项目的竣工验收,我急不可待地与妻子一起去长沙看望五哥。病床上的他,充满了哀伤和绝望,我和亲人们劝他振作精神,主治医生也安慰他:"这种病在你这个年龄是高发期,不是什么不治之症,只要好好用药,用心调养,注意饮食,一定会好起来的。"对五哥的病,最担心的莫过于五嫂了,她对我说:"九满,你五哥操劳半辈子,好不容易把儿女们都拉扯大了,房子也建了新的,可他……"五嫂的眼里溢满了泪水,本来就体弱多病的她,有点站不稳了,我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泣不成声。

病床上的五哥,体重一下子消瘦了三十多斤,但五哥的生存欲望极强,积极地配合治疗。在成功地进行三次化疗后,坚强的五哥,硬是咬着牙从死亡边缘挣扎着走了回来,看着日渐康复的身体,五哥自己也说:"谢天谢地!下地干活也没有问题了。"

今年五月,五哥在湖南湘雅医院复查时,发现癌细胞已经扩散,此时的五哥如同五雷轰顶,万念俱灰。他从医院回来,知道自己的时日已经不多了,躺在床上无奈地等待大限的降临。

当我得知五哥的病情后,急忙往家赶。一进门,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五哥面色惨白地躺在病床上,眼睛内塌,皱皮裹骨。看到他强撑着想坐起来,却又无法动弹的样子,我突然觉得五哥的生命之树正在急速地枯萎。没等我开口他就主动跟我说:"九弟啊,我不行了……"我的眼睛立马红了,眼里溢出长长的泪水,心里也是酸酸的,一时语塞,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安慰他。他也许不会知道我当时悲伤的神色,因为我看到他想把头抬起来,却只能轻微晃动。

我生平第一次紧紧握住五哥那骨瘦如柴的手,这双曾把我从农村送进城市的大手,现在变得让我有些害怕,更让我感到心痛。皮肤的颜色已经在这双手上很难去寻找得到,只是看见那青黑色的皮肤上暴露出一根根凸起来的血管和骨骼。我不忍心看下去,只是紧紧地握住他的手。我朝他的身体挪了挪,眼泪禁不住流了下来,心里默默祈祷出现奇迹。

一阵沉默之后,我坐在床沿上慢慢的跟他开始聊天。从童年到少年,从少年到中年,从侄儿谈到父亲……五哥的拘谨和压抑一扫而空,替代的是真挚、温馨的亲情。他虽然身体无力,但他的目光却炯炯有神,让我感到一股希望与力量。他十分渴望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能像正常人一样随心所欲地劳动,可是,病魔却在一天天地吞噬着他的肉体。

回到广州后,我隔三差五地与五哥电话联系。前几天打电话给五哥,不善言辞的他竟破天荒地说了很多温情的话,害得我眼泪流了一大把。我想:我和五哥之间这么多年水乳交融的兄弟之情,有我父母和他们兄弟姐妹和睦相处的言传身教,有我和五哥彼此之间的浓浓血缘,更重要的是五哥从小到大对我的付出和帮助,赢得了我对五哥发自心底的感激,我们兄弟的浓浓情意才得以地久天长。

小时候,我像极了一个跟屁虫,一直跟在五哥身边,有他的地方,便有我的身影。那时候,家里穷,我和五哥上学用的"书包",有的还是他从垃圾堆里捡回来的,而"形象"稍微好一点的,五哥还让给了我。

那时候,强壮的五哥常为我的懦弱而吃惊,每次他在学校里打架输了,总要咬牙恨恨地望我。有一回,他与班上的同学打架,我只能缩在角落怔怔地看着,最后五哥打输了,跌坐在地上,嘴角淌着细细的血丝,无限哀怨地凝睇着他无用的九弟。

我撑着去拉他,五哥一把推开我,一路狂奔。

那时已是深秋了,柳树的叶子黄了,灰白的野草在秋风中杂乱地飞舞,五哥拼命奔跑,像一头中弹惊惶而狂怒的公牛,要藉着狂跑吐尽心中的最后一口气。

"五哥,五哥!"我嘶开喉咙叫喊。五哥一口气奔到防洪大堤,终于力尽了,颓卧河边,我的心凹凸如河畔团团围住五哥的乱草。

风,吹得很急。

等我气喘吁吁赶到,看见五哥脸上爬满了泪水,一张脸湿糊糊的,嘴边还凝结着暗褐色的血丝,脸上的肌肉紧紧地抽着。

我坐着,五哥躺卧着,夕阳斜着,把我们的影子投照在那急速南下的河水中。

很久很久后,五哥才抬头望着白云万叠的天空,低哑着声音问:"九弟,如果我快被人打死了,你会不会帮我?"我猛地站起,对五哥大声说:"我,如果不帮你,我就不是你的九弟!"之后,我们便紧紧相拥放声痛哭,哭得天昏地暗。

那是我和五哥一起上学的最后一个秋天,第二年,他便休学了。

我初中毕业后,去南县一中上高中。吃住都在学校,上学的开支一下子多了许多,母亲便考虑由兄嫂们一起来承担我上学的费用,五哥毫不推辞,同其他兄嫂一道,用他们辛勤的汗水支撑我完成了我的学业,让我读高中、上大学,成为我们村里的第一个大学生。大学毕业后,我走向了人生新的旅程,来到了大都市---广州。每次回老家,看到日渐苍老的哥哥嫂嫂,看到耄耋之年的母亲,我便从心中升起一股股歉疚,总觉得自己在外面干得不够出色,对他们的支持太少太少!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五哥和我之间的话也越来越多。愿五哥身体健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十一月的文章5:就算,这是一种病

文/柯虫子

二〇一三年十一月二十四

这个学期还是第一次这么夜回来,依然是和楼下的兄弟们吃点宵夜回来。

这个不温不淡的冬季,很容易就会让人遗忘。

至于珠江水的啤酒,更加不会让我们醉。

其中一个是我高中的同班女同学,一个是和我有着一样口音的同乡,其他都是大学三年的要好的同学。

也忘了是怎么开始,我在他们之间就有了“大哥”的美称,也许就是这么一点足够让我就算是外人看来仅是我一个女生,还是在一大帮男生之间,其实,不知道我习惯充当男生的角色,还是我从来不觉得性别是人和人之间唯一的度量衡。于是,我从来不会觉得有任何生分。

生命如此的渊源。

就像我小时候开始就被人家误以为是男生,让我想起很多很多这样典型的事例。

我和健是一同长大的伙伴还是邻居。小时候和他坐一桌,还经常捣蛋,等到男女生排队了,我依然是跟在他后面。

小时候,我的发型是短得不得了,具体一点就是,我眼睛怎么努力往上看,都不会见到刘海的那种。我从小喜欢超人,那个流行五星战队的年代,那它就是我衣服上的头像。我一般穿深蓝色的人字拖,某天黑猫警长所向披靡了,健有了那样的好猫警长的头像鞋子,于是,不久我也闹着老爸带我去买了一双才罢休。健家有舞狮有小鼓敲,我也哭着老爸给我买一个鼓,老爸答应我了,但是他还没有买给我,事情过去那么多年了,我居然还是记得,虽然一个小鼓对我来说已经失去了它的意义,但是它依然是我记忆中纯属美好的一个角落。

幼儿中班的班主任相当之尴尬悄悄在我耳边问我,是男孩还是女孩,我沉默不语。我还是懂的自己是男孩是女的,但是我就是不想说。还有更加熊一个童年故事,也是幼中班那年,我去女厕所,那些女生会诧异地看着我,反而那时我上过的男厕所,没有人理会我。所以男厕所,我是上不少的。

有的时候我也会把这些窘迫的事情,充当一个笑话说给我的朋友听,显然过去的都只能一笑而过了。我也在理所当然地长大,落落出的显然是个自我感觉不错的女生。

让我想起了很多,想起小时候我最好的朋友就是邻居家的两个男生,还有一个叫土龙,很多年没见的朋友,听说他小学六年级就出去跟他爸爸做生意了。他是邻居家的外甥,只是暂住一段时间。当然,邻居也有女孩,也很要好,最坏的时候就是吵架。至于我和男孩之间经常是武力解决的。小时候有关于打架,打个大花脸经常的事情,老妈骂完我之后就去给我煮田七鸡汤,我只爱鸡肉不爱汤。妈说,脸那么花以后嫁不出去了。就连隔着两三个屋位的邻居也心疼我,拿那出那些颇珍贵的药粉给我涂。进进出出多了,经常在人家家里面蹭不少东西吃,也是理所当然的。唯一让我怀念的是,以前挨家挨户窜门的感觉。

时间这样稀稀疏疏地过去了。

扮演的角色也越来越多,做过乖乖的好学生,做过中等学生,也做过独揽班里好几次第一的优秀学生,乃至后来成了痞子差不多逃课,老是不及格的家伙。

在拼命奔跑的童年,经常满村的跑,五六年级可以帮家里忙点重活,中学整天玩篮球,再后来,大学读了体育教育。

以前还是小时候无数次被问,我长大做什么。我有说过,做警察,做主持人,做作家……

但后来我看了一篇让我看清生活的文字,具体意思是“生活越活越真实,越小的时候梦幻越多,还能有远大的理想,现实我们是越活越现实”.从为梦想,落实到考中学,大学,工作,结婚,生活,还是温饱。

一步一步地长大之后,我回头再看看我走那些风尘滚滚的征途。也就是我这样没心没肺地过日子。在体育训练的那些年,已经把那很多的淋漓尽致的汗水化成了彩虹,至少这样真实可以让我触手可及。

我从小就不能理解那些平时吵架雷鸣贯耳的人,回答老师问题就可以那样温声细语地矫揉造作。后来我才知道,那叫做害羞。只有我这样脸皮厚的人,扯嗓门的人,统一叫胆色。我引以为常,也能跟我妈顶嘴,至于我和老妈斗智斗勇扯嗓门的那些年,为此我吃了不少的辛酸泪。也许就是骨子里面叛逆,长大之后,学了生物之后,原来那才是叫做“遗传”.

今年在川藏线做背包客的时候,驴友都说我是“女汉子”。原因是一大群人堵在门口聊天,我为了进房间方便一点,我三除两下翻了窗子进去了,方便得不得了。后来伙伴们都惊呆了,于是一直都这样崇拜我。

不久之前看无厘头的电视剧说“女汉子是一种病,得治!”

但我觉得我已经放弃自疗了。

也许太多太多的人认为男生应该怎么样,女生应该怎么样,古代有“三教九流”“礼义廉耻”“三从四德”.定义太多,矫情的更加多,也许很多东西为了碍着面子,还是我们潜意识里面就形成了,我们务必要怎么去生活,就是心里面风起云涌还要装着相安无事,含蓄委婉生活,倾心迷醉地去把自己内化乔装成一个有档次的商品。

但我还是不曾惋惜过,自己这样粗糙地也能活到至今,得到更多额外的友谊,更多风景,还有更多心情。

逐渐地长大了,爸妈能约束我的越来越少。

我有试想过我会有什么样的爱情,但我不曾拥有。

但我觉得很多东西就会像我的成长一样顺理成章,也许更多的事情是自己永远没有想过的。让后这样一一瞬间都在你的面前变成的不是选择题,不是简答题,而是判断题的时候。但是不是开始改变了自己对生活的看法。

我期待的,我想象的,我梦寐的。

这样的简单,安静而至。安静的人们都是这座城市的偷窥者,夜了,梦着,醒了,心里面怀着不知道所以然的答案,但是在填写答案之前,参考答案摊在了左手边。

一群人的狂欢过后,分崩离析出来是独自的徘徊。

在无痛不痒的时候不知道自己所以然,当身体某处受伤的时候,阵阵的疼痛比心跳还有节奏,就在期待一切都会好起来,好了,和自己就不会有关系了。

什么样的年华,放手,抓取一把属于自己的沙子。

不曾后悔,因为曾经选择了。

十一月的文章6:一次离家出走

文/黄颖

十一月,到处是冬的气息。气温来回升降,天气翻来覆去地变化着。外面的风总是肆意地吹着,侵袭着来往行人身上的每一处肌肤,是刺骨的冷。一个人在街上游游荡荡,漫无目的地走着,无人顾及我的表情,无人发现落在我脸上的泪珠。脑海中不断浮现着刚才的片段,耳边不时回响着妈妈的话……

夜已深了,伫立在商店前,望着时钟不停地转动,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又一次地争吵,又一次地摔门而出,又一次地拉不下脸面主动回家,可这次没有听见妈妈的呼喊。看着街道上愈来愈少的行人,心中满是回家的渴望,可脚总也踏不出这一步。快凌晨了,街上已没有人影了,心里是愈发害怕。我终究还是回家了。

房子的周围一片寂静,我小心翼翼地上楼,正琢磨着怎么进去时,才发现门是虚掩着的。心中一片惊讶,随即又想这该是妈妈特意留着的吧,心中顿时释然。小心地走进房间,悄悄地爬上床去,准备睡觉时发现外面有动静。我急忙闭上眼睛,眼角瞥见妈妈正小心地推开门,然后走到了我的床前,细心地帮我掖好被子,拉好窗帘,又悄悄退了回去。我缓缓睁开眼睛,心中一股暖流在蔓延。

第二天,我起得很晚,可能是心中还是不知该怎么面对妈妈吧,所以想避开那个时间段。在床上发呆良久的我,才惊觉肚子好饿,准备换衣服出房门时,瞥见床头柜上一件白色羽绒服和一张小纸条。纸上写着:“早饭在厨房,吃之前要热一下,还有天凉了,外面下着雨,出门要多穿点衣服。”拿着纸条,心中有说不出的滋味。

在青春的花季里,我们时常会不知不觉中伤害我们最亲最爱的人,但有幸的是,悔悟不晚,一切都还来得及,一切都可以依旧美好下去。

十一月的文章7:十一月的天空

在寒冷的兰州,在寒冷的,十一月的空气里,爱和眼泪一起被冻结在内心深处。

冬季的清晨,冷冷的空气在四周流淌,阳光很微弱的照射在我的手上,似乎是没有力气再多放哪怕一丁点的光芒了。天是蓝的,是那种淡淡的蓝,很淡很淡,淡的几乎没有颜色。

站在马路边上,行人都捂严了脸,神色匆忙,谁也没有注意到陌生的路人。

十一月的兰州,是这样的冷清。

十一月的我,是这样的可怜。

心犹如一朵已经怒放过的花儿,渐渐开始了凋谢的过程。从没有放弃过对美好的追求,但直到今天才发现,自己是傻的可笑,原来有多少的付出,就会有多少的伤害。

爱象黄昏的晚霞,灿烂着,美丽着,放射着夺人眼目的光芒,总是照的我头晕目眩。于是心甘情愿的付出,也于是心甘情愿的失去,以为有了爱情作为回报,再多些对自己的伤害也无所谓。那个时候,我总以为这样的感觉是可以长久的。

离开他的时候,是十月底的一个清晨。

清晨的太阳如今天一般,低沉着面孔。那样子好象是想要冻结什么。转身的瞬间,我没有落泪,时间在那一刹那凝固。嘴里说着保重,世上所有一切在那刻都不重要。

仿佛电影中的慢镜头一样,两只紧握的手,慢慢,慢慢地,从彼此的掌中滑落。

滑落的,还有我一生的爱情。

四周屹然耸立的,是都市的高楼,耳边人声熙攘,热闹非凡。十月的兰州,不需要凄凉的人。

没有掉下眼泪,是因为已经哭没有了眼泪。曾经深深相爱过的人,在那刻走进了两个世界。曾经彼此珍惜过的一切,在那刻都变的模糊。而曾经所相互欣赏的优点,那刻都不再吸引。多年的恋情,就这样消失于风中,飘散,飘散,直到没有影踪。

多少的思绪,把心抛到了真空中,总是抓着虚幻的脚腕不肯放手,若不是今日的故地重游,又怎会想起了麻木已久的情节。

远远便看到,你换了新的伴侣,笑笑地走了过来,微笑如昨日一样的灿烂,脸庞如昨日一样的清秀。所有一切,都是昨日我所独自拥有的风景。看着远远走来的这一对情人,我不仅要叫好!这真是一对碧人!男的高大帅气,女的娇小玲珑。你的新伴侣,实在是比我要适合你的多!

摹地,过去泛上了心头,只是我已经明白的很透彻,那只能是过去,所能够代表的,也只有过去这几年的一些片段。

空气是冷的,太阳是冷的,我也是冷的。整个城市都是冷的。阳光不再热烈,它总是试图冻结某段时间。十一月的天空,没有云彩,象是一个没有了爱人的人儿,散发着淡淡的愁。十一月的天空,淡的几乎没有颜色,我想一定是没有力气再多些须颜色。

你笑望我,只是瞥了一眼,便走了过去。

想起过去曾经山盟海誓的话语,那些海枯石烂的誓言,原来只是一个小小的童话。

终于忍不住掉下了眼泪。

在寒冷的兰州,在寒冷的,十一月的空气里,爱和眼泪一起被冻结在内心深处!

十一月的天空,我一哭,全世界为我落泪。

十一月的文章8:张宦姐

文/刘洪忠

民国九年,十一月三日夜,鲁北沿海发生海啸,沿海各县庄稼颗粒无收。民国十年,鲁北沿海大部分老百姓家中断粮,只得到海边挖野菜充饥。俗话说民以食为天,老百姓最基本的权利就是生存,生存就要吃饭。由于连续几年的天灾人祸,粮食青黄不接,再加上民国政府苛捐杂税多如牛毛,民不聊生,以致匪患四起,横行乡里,百姓不堪其扰,生活苦不堪言。

灾年必有异象。民国十一年四月四日下午,鲁北平原忽起黄风,自北而南,遮天蔽日,太阳无光。现在我们习以为常称其为沙尘暴,然而这样的天气在民国时期极为罕见,加上老百姓迷信,恐慌不已,以为是老天动怒。由于连年灾荒,饿殍遍野,十室九空,加上天气炎热,这年七月,境内发生瘟疫。县内恩贡生张公及其子也不幸染疾病相继去世。贡生是一个专有名词,指的是科举时代,挑选府、州、县生员(秀才)中成绩优秀或资格老的,送入国子监继续学习的学生。贡生分岁贡与恩贡,明清科举制度规定,每年由府、州、县选送廪生入京都国子监肄业,称为岁贡。凡遇皇帝登极或其他庆典而颁布恩诏之年,除岁贡外再加选一次,称为“恩贡”。

恩贡张公有一孙女,性格刚正,聪慧过人,知书达礼,家教有方。年方二十一岁,与母亲、祖母相依为命。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忽然有一天,数名绑匪持枪闯入院内,要将张宦姐掳去,其母跪下请求绑匪放过女儿,匪首不答应。其祖母大声骂贼,被土匪痛打。张宦姐不忍祖母遭贼人毒打。在一旁哀求说:“你们不要打她,我随你们去就是了,但是容我片刻向祖母、母亲道别,即随你们去”。

土匪听了非常高兴,马上就退出院内。张宦姐从容对母亲说:“母亲不要悲伤,女儿不去也免不了一死,女儿去可以保全家性命,也算是女儿尽孝了,我唯一的愿望是母亲要以孝养祖母为重”。说罢便出门而去,祖母拽其衣襟挽留,宦姐毅然扯断衣襟而去。

数日后,当地百姓无不拍手称快,奔走相告说:“作恶多端的这伙绑匪在匪首的婚宴上全部中毒而死”。

十一月的文章9:畅月的朔风

文/李炳锋

农历的十一月也称畅月。

天入畅月,树叶几乎掉光,整个北方完全露出它赤裸的面目。无论城乡再也见不到光着膀子耍飚的人,人们都穿得规规矩矩、严严实实,更贴切地说是用棉衣将自己包裹起来,迎接渐行渐冷的冬天。节令更替,转眼从小雪来到大雪。十一月正是由初冬转隆冬、由凉变寒的时节,南风被北风压得抬不起头来,秋的残部再也抵挡不住冬之大军凛冽而至的步伐。是呀,赤裸的大地已被呼啸的寒风驯服,风化为冬的牙齿和舌头,肆意舔舐咀嚼着所有弱小卑微的生命,天地间充塞着恐怖的肃杀氛围,在惴惴不安中安静下来。在这样天寒地冻的时节里,朔风如利刃,剐割枝上瑟瑟的枯叶,刺向路上的寥寥行人。

风是畅月的标志,也是寒冷的使者。朔风是肆意的,时时刻刻施展着淫威,它疾速地打着漩涡、吹着口哨把落叶尘埃赶得很高很远。天地间剩水残山无可奈何,憔悴得见不到一点儿绿意。一场大风就可把气温从零上拉到零下。风昼夜不停地刮着,像一个得志的小人,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收起了虚伪的笑,亮出肃杀的刀、所到之处毫不留情地腰斩了温暖的狂想。肆意过后风儿也会打个盹儿,哼哼着睡上三天两早上。养足精神,爬到枯瘦的枝头,又吹响口哨,又是一场呼呼作响的浩劫。朔风安宁的日子里,冷意在持续着,延伸着——直到第一场风雪的到来。尽管第一场雪因为大地残留的暖意很快融化,但在下雪的当儿,你会感觉到从春到秋甚至到冬,一年所积淀下来的污垢被掩盖住了,进而被消灭于无形。雪于寂静寒冷的夜里作无声的翩跹,会让人心情放松,不啻听惯了鬼哭狼嚎后的燕语莺声。如果此时你在雪地里行走,雪花被风带到脸上,带着丝丝凉意,会感到大自然的博大和生命的美好。静胜躁,寒胜热。这是一年万物需要休养调息的日子,这是辛苦一年的人们清静和从容的时光。

沿着风的方向溯源,十月里山上那些还青枝绿叶的松树,转眼间就变得灰头土脸,大病一场似的没了一点活力。至于杨树、槐树、梧桐,它们的叶子早早地掉光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在冷风里接受着北风的鞭挝,像宁死不屈的英雄,任凭凌辱不失钢丝般的弹性,用不灭的希望积蓄着下一个春天绽放的能量。受不住朔风的洗涤,注定过不去这个冬天,有的只是对春天的奢望!有些树的残叶还在,但完全变成了米黄或古铜色,与夏天的样子简直是判若云泥。与树木相映相衬的是那周边已结了冰的河水,北面被风撕破了一角,呼呼的寒风撞击着冰层,掀起涟漪,好似在冰层断裂中寻找施虐者的变态的快感。

朔风在天地间肆虐,虽然激荡,虽然猛烈,但人们脚步匆匆,回到温暖的小窝,更感觉到家的温馨。冬天是一个让人安静的季节,窗外越是风声呼啸如刀,心中反而更容易平静似水。当内心安静下来的时候,人们自然就有了怀旧的念头,多少年前的旧事就会放电影似的徘徊于目前心间。在刚刚进入畅月的时候,我到了四十年前就读的初中母校。在邻村的村头转了几圈也没找到学校的影子,只有呼呼的北风在诉说着往昔的变迁。仔细寻找,就在沿街一排房子的墙边发现了那刻有凸文对联的方形石柱,前面的文字被叠压在了下面,唯有“风云”两字露在外面,在风雨中诉说斑驳的记忆和年轮的无情远逝,一阵酸楚禁不住涌上心头。一位步履蹒跚的老婆婆从远处走来,我急不可耐地询问她学校的事儿,老人用那仅剩一颗牙的嘴巴喃喃道:“二十几年前学校就被卖了,学生都到南山上学了。”她的身影远去,头巾在寒风中飘荡,如同我那颗碎了的心。在朔风唤醒的记忆里我在游荡,在乡间的路上,聆听追思那些青涩的过往。

就在这寒风凛冽的畅月里,我还去了一趟北方的一座古城。在这座古城的北郊,彻骨的寒风如同利箭袭来,耳边朔风就像在吹奏一支支口哨,如果站在风口或一座楼的中间,整个楼面产生的强风能把你带出很远。到了晚上寒风更是猖獗,吹得人们迎风难以站立,顺风不自觉小跑,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弯腰保持鞠躬的姿态才能保全自己。夜里醒来,风会更大,呼啸变成了咆哮,感觉风就要将楼抓起来摔碎。当听到这呼呼作响的风声,你就会体味到自己就像汪洋中的一条船,是那样的无奈无助。在这呼呼作响的寒风里,让人想起那零下几十度的蒙古草原,想起那跌宕起伏的山峦和严寒。不知那些地方的人是如何度过严冬的?在寒冷的冬季,他们比我们更能体味环境的狰狞和生命的坚强吧,或者说更懂得忍受和承受,更懂得随遇而安吧?是凛冽的寒风铸就了一个民族顽强的性格,是寒风锻造了一个民族金戈铁马、勇往直前、所向披靡的一个个传奇。

站在刺骨的寒风里,使人忧患也使人坚强,让人垂头丧气也让人豪情满腔。在畅月的日子里,赶上了国家的第一个公祭日,这是一个多灾多难的民族唤醒国民忧患意识的重大举措呀。哀乐低回,朔风阵阵,把我们的思绪带得很远很远,把一个民族的心结牢牢地定格在那挥之不去的痛上,把一个民族的希望冉冉地升起在那红彤彤的梦里。

十一月的文章10:与您同行

文/叶小燕

2007年十一月,J市青年语文教师们的伯乐——市教研室的张青云老师给我打了个电话:“下周三下山来听听张安老师的课吧,你一定不虚此行的。”

我当然不知道,这一个电话,将会引领我走进教育教学一个温暖、诗意的天地,并获得一份真挚的友谊

那天张安老师上的是英国女作家伍尔芙的《墙壁上的斑点》。说这是一场劳动和交流的盛宴,一场艰难而温暖的精神跋涉之旅,一点不为过。年近六十岁的张老师,讲课的声音高亢激昂,语速偏快,或议论时事,或臧否人物,或抒发感情,或嬉笑怒骂——以致有几次我都担心他鼻梁上的金边眼镜会被他率性一挥手,震掉落下来!在场的学生和前来听课的老师完全被他吸引了,所能看见的就只是那全力以赴、全神贯注的炯炯双目,所能听到的就只是那饱含着全部心血和生命的讲课声。张老师将深厚的诗性意味和情感意味投注给课堂,让课堂作为一个精神和文化的驿站,整个课堂上洋溢着张老师无与伦比的激情和力量的张扬。学生在他的引领下,终于通过阅读与伍尔芙高贵的灵魂完成文字上的交谈,完成精神上的会见和情感上的拥抱。

我真不知道语文课原来还可以这样去上!像这样的老师即使一时率性起来手舞足蹈或是沉思时点一支烟抽(后来知道张老师确是根烟枪,公开课他还是有所顾忌呢)也都是可亲可爱的。因为吸引学生的是他的才识、思想,和率真个性,这样的课堂也贴近生命的本真,也更逼近了语文本身。直到和张老师成了忘年交之后,我还多次提起他这堂课。我总觉得张老师的课堂在某种程度上,有点“五四”的影子,一个令我神往却早已飘逝了的教育传统。

我应该是抱着求师学艺的虔诚态度走近这位德高望重的语文前辈。张老师对自己教学上的毫无保留,让我和许多像我一样的青年教师在教学之旅上少走了许多弯路。只是有次无意间我问询起老师如何写教学论文的事,他皱了下眉,嘴巴哦了一下,吐出一串烟圈圈,若有所思地说:“中学语文老师又不搞学术研究,老老实实写几篇好散文或是读后感给学生当范文,不是更有意义么?”

我只好结束了写论文的谈话。他似乎更喜欢和我谈谈教学之外的事,文学、哲学还有我们的成长故事。因为老师在市里,而我的工作在山上风景区里,我们的交谈更多是通过文字,或是电话进行。老师经常会向我推荐一些好书,有时电话里刚推荐,过三四天我就收到他寄来的邮包。有次大雪天邮局还通知我去领书,我很难想象一位老人为我冒雪去书店去邮局的情景,他在雪地上缓缓行走,他的银色围巾和黒呢大衣在雪花纷飞中,他的手中有一本安静的书……

老师很喜欢哲学和文学,我更喜欢文学和舞蹈。有一段时间我们共同阅读过许多的书,尤其喜爱《楚辞》和《瓦尔登湖》,读了一遍又一遍,还一起写读后感交流。我直到现在读书时还常常想起老师,想他是不是同我一样在翻动书页,是不是因为某一个故事某一个人物或是某一句话而感叹,而惆怅?前不久他在上海听说我把叔本华、塞缪、尼采、萨特的书都放在书柜最高处束之高阁了,十分惋惜,“唉,多少好书,多少真理啊!”而他自己却读起伊莎多拉。邓肯,和林怀民这些舞蹈大师们的书,那天我谈起屈原的《山鬼》,他竟脱口而出:“林怀民了不起,云门了不起,用肢体语言去寻找一个个被遗忘了的美丽神话。”让我大吃一惊。

在教学和班主任工作的同时,我也参与其它方面的一些工作,有时也外出参加活动。老师知道后,担忧我这样下去,怕是热闹多了,宁静少了。用老师的话来说:“这时代最不缺的就是热闹。讨论声赞美声多了,真理却还是原来那么多,甚至还淹没掉一些。”

老师自己也写博文,文笔犀利,对许多问题都有自己的坚守和独特见地,心气也很高,常常关心一些超出他自身能力的问题,那种执拗和专注,我读着似乎都可以看见老师面红耳赤、气喘吁吁,拐杖捣地笃笃有声了(当然老师无须拐杖,他自诩是年轻的老人)。而阅读他满怀幽情回忆往事的文字,那种深情地喃喃叙说,那份柔和的色彩和诗情,又让我深深动容。我因为许多原因一直没开设博客,文章是断断续续在写,但写后都会发送一份给他读。老师竟几次三番几次三番地为我的拙作写读后感,令我既感激又羞愧!

老师对我的关心点点滴滴,我的父母、公婆、丈夫孩子、学生,他都会问这问那,以至我身体消瘦他也牵挂,开玩笑说,三十多岁了,还为了每年一次的演出而美丽瘦身,真难得呢。当他听别人谈起我的一些趣事,比如在我的课堂上学生打瞌睡,我会给学生盖衣服,上语文课的时候会跳起舞来,还经常和学生一块去湖边散步吟诗,并邀住校学生到我家包饺子煎油饼的事,一点都不奇怪,他知道我会这样做,因为我是老师的弟子。

至今,老师还没教会我做一篇教学论文。但老师教会了我如何做一名教师,如何做一个有坚守有爱的人。这几年里我曾两次谢绝了政府机关的工作调动,真不是我有多么清高,而是在与老师同行的路上,我不再怀疑自己所从事的工作的意义。

十一月的文章11:丑狗

文/程宗伟

进入十一月,过了立冬,万物已很是萧条。原野、林隙一下空旷起来。目光所及之处,了无遮掩,仿佛一眼就能看穿生的底细。而此时在眼前飘忽的,就只剩簌簌落叶了。还记得几天前在班上表扬了一个学生写的语句:“……那是银杏叶像蝴蝶飘飞的季节。”不错的,但这“蝴蝶”也许是一只断了翅的吧。

可天气出奇。已经连续几星期没下一滴雨了,天空每天阴阴哑哑,叫你把不准它是下雨还是天晴。空气因此也十分干燥,干燥得几乎让人能感觉得到其中的尘埃颗粒。妻在太阳风中一边抖晒着棉被,一边说孩子昨晚又出鼻血了。瞧瞧这阴霾的天,她补充说:怕是空气质量又不好了。

第二天她买了个拳头大小的洋葱头,随手搁在我的萨克斯管盒盖上,说是可以净化空气。我笑她的“尽信书不如无书”。这么个玩意儿,有用吗?

但不管怎样,日子似乎就这么一天天消受下去。

一天心血来潮,想摆弄下萨克斯。正准备取出乐器,无意间发现那洋葱头竟然萌发春意了。它顶端的割口处已冒出了新芽!新芽黄白中透着青绿。我纳闷了,它怎么会在这种时候这种环境下发芽呢?这里绝没有它发芽的理由啊——没有土,没有水,没有阳光!就这么赤裸地弃置在黑色尼龙布包裹着的乐器盒盖上!我慢慢蹲下身子,轻轻拿起眼前这团生命,却发现洋葱底部的根须,由于长时间的挤压卷曲着,好似没系好的踩在脚板底下的皱巴鞋带。除此之外,便是一层裹在外面的薄如塑料纸样的殷红外皮。透过它,似乎还可以看见洋葱的果肉。我双手托起它,放在眼前。细细端详一阵后,才有所发现。原来洋葱的表皮尽管干枯了,失去了生的迹象,一碰甚至还发出揉塑料薄膜般的窸窣声,但表皮保护下的里层该涌动着一股怎样的生命浪潮啊!我仿佛看到了活的皮层脉络里流淌着生的气息,又仿佛看到了在层层枯皮裹挟中,包藏着一种巨大的生命冲动;这股冲动只需生命哪怕从遥远的季节端头传来丝许生的信号,潜在的生命脉动就按捺不住,就搏跳不止,就要千方百计地找到回应生命呼唤的突破口,哪管个什么“杏叶飘飞”时节呢!

这让我想起了小区里的一只狗,是只半大的狗。从模样看,它应该是个“弃儿”,瞧它相貌就知道——兔唇嘴,门牙暴露,一只玻璃眼,谁会喜欢这样的丑狗?最要紧的是它的前左脚掌没了,腿没法支撑体重,总是半悬着,走起路来一磕一拜的,样子很滑稽。它就是这么个“残疾”,难怪主人遗弃它。它注定是要流浪的了。

小狗何时开始流浪的,我真不知道,但它一定漂泊了一些时间。它起先时常徘徊在我们这几栋楼之间,大概是因为这里有个垃圾中转站的缘故。上下班中,我经常和它不期而遇。有时看它在空地草皮上一瘸一拐地走着,那实际上是一种跳,动作很不协调;有时看它远远地停在某个墙角处,忐忑地张望着,好像有意回避过往人们挑剔的眼光;有时看它塌陷的肚皮,无助地理着枯黄的皮毛,一副离群索居的模样;有时又看它在垃圾堆旁努力觅食,小偷般不时举起那副丑陋嘴脸,显得小心谨慎。雨天,它就躲在低矮的冬青树丛下,瑟缩着,无奈着,仿佛犯了错没法回家的孩子。

但我注意到,第二年春天的某一天起,就不见了它的踪影。这原本没什么,包括我在内的小区里的人,大概没有谁会在乎它的。何况是那么一只“不堪入目”的“残废”狗呢。可我心里却也不由得不自在起来,有几次下班后竟还在中转站附近来回转悠几圈。我知道这是自己故意的。可我只看见春天的紫罗兰在我家前栋楼房的过道两旁灿烂地盛开着,满眼嫣红,仿佛怕赶不上这个季节,几道斑驳的阳光从树枝桠间挤进来,驱赶了冬的残留。

这天,我照例又在中转站附近逗留,突然间听到哪里传来小动物哼哼唧唧的声音。找了好一会,才认定声音是从楼房隔潮层的地洞里传出来的。我一怔,正低头想看个究竟时,眼前的一幕让我惊呆了。借着侧光,我看见那只丑狗正蜷缩着身子,和三只胖乎乎的狗崽偎依着,狗崽们眯着眼,肥肥的身躯上披着油光可鉴的皮毛,它们正满足地享受着妈妈怀抱的温暖。丑狗发现有人,立刻龇牙咧嘴地对着我低声咆哮。可我一点也不感到害怕,内心反倒升腾起一股感动。尽管丑狗此时的嘴脸因为发怒而歪曲得更难看,但在我看来,她是那么美丽。她已经是妈妈了!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样一只丑狗,她也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做了妈妈!我想,她的外貌再丑陋,也遏制不住她天生的母性,她的体形再残废,也剥夺不了她做母亲的权力!她的行动再卑微,也改变不了万物的生生不息!这是一股怎样巨大的生命力量啊!这么一位母亲,在世界和自己孩子面前,她应该更为从容和淡定,更为坦荡和磊落,更为善良和清澈。

终于,她似乎认出了我来,知道我无恶意后,她也平静了下来,用友善的目光注视了我,又回过头去,看看她的孩子,再用鼻子闻闻他们,目光中充满了自豪与安宁,举首低眉间洋溢着满足与放心。这一切无不在告诉我她做妈妈了。此时我的内心跟她的或许是一样的。但我还有感动,感动这样的一只小狗,连自己的生存都成问题的小狗,竟然也做了母亲,而且做得如此安静。这不禁让我感慨,生命是如此顽强、伟大。

回首间,春之光辉普照四周,我仿佛听见万物正发出无声的生命呐喊。

十一月的文章12:人情泠暖(上)

文/残照西风紧

十一月的天,阴冷得很。天空昏黄,灰濛濛的,视野看得不是很远。细微的白雪不时从天宇飘落下来,粘在身上便化作了水,浸入衣服,打湿了皮肤,顿时一个激灵。地面上积了一层薄薄的雪,白白的,软软的,像柳絮,像水晶。整个世界都静谧了。落光了叶的树,高耸的房屋,黝黑的大地,所有的一切都埋葬了,埋在了白雪之下。阴冷,潮湿,毫无生趣。整个大地,白皑皑的一片,天地四方,简直不能分清东南西北。

出于工作的原因,我不得不比往常更晚地回家。来到客车售票处,便如进了另一个世界。先前那个静谧苍茫的世界此时都不见了。在这里,人头攒动,空气闷热。烟味,汗臭味,简直是焖了一锅的腐肉。我拉紧了行李,来到售票那如长龙一般的队列后面,静静地等待着。闲来无事,总喜欢四处看看。此时,大部分出门在外的人都已回到了家中。那些还没有回家的人大多是出门打工或是如我一般因什么事而耽误的人,他们也都背着硕大的背包,手拉着巨大的行李箱,肩上挂着许许多多东西,整个人都埋在了行李物品中。

虽然闷热,虽然嘈杂,但在他们那疲惫的脸上,除了些许焦虑外,都洋溢了将要回家的愉悦。我自然能理解他们的心情,在外辛苦劳累了一年,难得回家一次,这种欣喜的心情,自是情理之中。但不经意的一瞥,却让我心生忧愁。

在大厅的一角,横放了一张长椅,上面躺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衣着脏乱的老人。他蜷缩着身体,身上盖了一件破旧的棉衣。旁边一个不大的枯黄色包裹歪歪斜斜地放着。“他估计是等这一列车的票吧!”我心中猜测着,却不免为他担忧。他已经等了多久?又还要等待多久?既是存在不方便的地方,难道就没有人愿意去给予他丝毫帮助?给予他丝毫关怀?可是,我也不免内心挣扎。客车位置有限,若是我将自己的票给他,我自然是回不去的。这长长的队列,将我想买两张票的愿望无情的打碎了。我心里颇不好受,一想到那老人在那儿挨饿受冻了不知多久,一想到他还将等待下去,我不由焦急起来。

内心反复挣扎,但售票的长队还是缓缓的向前挪动,此时已前进了许多。眼看再过几分钟就到我买票,我却还没有决定下来。究竟是为了自己先回家而为自己买票,还是为了老人能先回去而把自己的票给他。说实话,我并非心地善良的人,并非是那种慷慨解囊的人。可以说,我也如这世界万万人一样,能对那些悲惨的人怀有怜悯的心,却又难以伸出双手去帮助他们!

时间过得很快,像风一样吹过,悄然间不见了。这时,等了许久的时间终于轮到我了。我心里不禁有些激动。但突然间发现,这竟是最后一张票!当售票员说出这样令人心冷的结果时,我清楚地看到人们脸上那落寞失望的表情。心有不忍的同时却又有庆幸之感。我准备上前取票,于是拿出钱,向前走去。这时,一个年约二十五岁的男子挡在我的前面。男子怒睁着双眼,眉头紧皱。他那一头黄色的长发,时髦的乞丐服,更显得凶神恶煞了。他直望着我,怒声说道:“你有看到椅子上的老人吗?他这么大的年纪了还来买票,你就不会让让吗?你一个大人了,一点尊老爱幼的心都没有吗?等下一站再买会死吗?来来,让开,我来给他买票。真不知道你这样的人以后老了该怎么活!一点素质都没有!”他一脸怒容,简直就是对我的深恶痛绝。我羞愧难容,也就没想其他,只是木然地让开,真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于是我挪了下身子,向后退去,看着他将这最后一张票买走。

没买到票,自然不能回家了。我就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木椅很冰冷,像是坐在了一块寒冰上一样。老人还躺在那儿,一动不动。我不知他是否听到刚才的话,但就我坐在那儿,内心却非常不安,脸也臊得厉害。我本是想休息下就走,毕竟好不容易来了一趟,就这么空手回去,心中确是有所不甘。

过了两分钟,男子取了票,一脸高兴地将票放进包里,脸上洋溢了喜悦的神色。自然,我为他能有如此善心感到由衷的尊敬。同我一样,我想这大厅里的许多人也都对他怀着敬畏的心情。我们一齐将目光停驻在他的身上,想亲眼目睹这男子感动人心的壮举。在我看来,心怀善良却不敢付诸行动的人,不能称之为善良的人,他的唯一的称号,只能是懦夫与之相符。所以对那些敢于将自己的善良通过行动表现出来的人,我以注目英雄的眼光去仰望他们。正是他们的存在,才使许多正在承受或者将要承受苦难的人能得到帮助,感受到世间的温暖和慰藉,而不致孤独痛苦。可是,这样的人毕竟太少了,少得让我们以为在这个世界竟是不存在的。

男子向着大厅门口走去,就要到达我所在的地方。我脸上露出愉悦的笑容,等着与他说话的那一刻。这笑容,出自内心,它不虚伪,也不灿烂。我知道,在其中必然有着羞愧和敬慕的情感,表现出来的是一种既快乐却又尴尬难言的表情。可是,这样的笑容不久就凝固了,像一颗明亮晃眼的火星落入平静的冰雪之中,溅不起丝毫波纹,掀不起丝毫灰尘便无力的湮灭了。他,竟是直接走出了大门!连向我这儿投来匆匆的一瞥都只是奢求。我清晰的看到,在我身旁,老人那黝黑的布满皱痕的脸上,一抹失望的神色悄然出现。他轻轻地吐了一口气,便又闭上了双眼。

十一月的文章13:五哥,让我牵挂让我忧

文/九满

去年十一月,五哥在县人民医院体检时,被一纸无情的诊断书给判了死刑:胃癌。

这一消息如同晴天霹雳,彻底地击垮了我,我不敢相信这样的事情会这么快降临到五哥身上。

在我的印象中,五哥的胃一向是很好的。口渴了,大口大口地喝着河沟里的水;回到家,刚出锅的饭,三口五口吃个精光;那年七月,我在广州实习时带回去两个菠萝,回到家时,菠萝有些变质,五哥怕浪费,在我与二哥、三哥和母亲的谈笑声中,他风卷残云似的把那两个菠萝变成他的胃中之物……我曾以为那是五哥身体强壮的表现。哪曾想到,这些饮食习惯,正是导致五哥患上胃癌的元凶。

五哥去长沙复查身体的前几天,他的心事特别沉重,他担心这一走,就再也回不来了。临行前,他特地去看望住在大哥家的母亲,他怎能放得下年迈多病的老人。见到母亲,五哥伤心地哭了,让所有在场的亲人都留下辛酸的泪水。

几天后,在广州工作的侄儿把五哥从乡下接到长沙。在湖南肿瘤医院,五哥顺利地完成了手术。那天,我正好在湛江组织项目的竣工验收,但是,我身在湛江心系五哥,有空就打电话给在医院陪服的二哥,每次通话都让我泪流满面。

第二天,我急不可待地与妻子一起去长沙看望五哥。病床上的他,充满了哀伤和绝望,我和亲人们劝慰他振作精神,主治医生也安慰他:“这种病在你这个年龄是高发期,不是什么不治之症,只要好好用药,用心调养,注意饮食,一定会好起来的。”对五哥的病,最担心的莫过于五嫂了,她对我说:“九满,你五哥操劳半辈子,好不容易把儿女们都拉扯大了,房子也建了新的,可他……”五嫂的眼里溢满了泪水,本来就体弱多病的她,有点站不住了,我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泣不成声。

病床上的五哥,体重一下子消瘦了三十多斤,但五哥的生存欲望极强,积极配合治疗。在成功进行了三个疗程的化疗后,坚强的五哥,硬是咬着牙从死亡边缘挣扎着走回来,看着日渐康复的身体,五哥自己也说:“谢天谢地!下地干活也没有问题了。”

今年五月,五哥在湖南湘雅医院复查时,发现癌细胞已经扩散,此时的五哥如同五雷轰顶,万念俱灰。他从医院回来,知道自己的时日已经不多了,躺在床上无奈地等待大限的降临。

当我得知五哥的病情后,匆匆忙忙往家赶。走进五哥的房间,只见他仰面躺在床上,没等我开口就主动跟我说:“九弟啊,我不行了……”望着五哥消瘦的面庞,我的眼睛立马红了,眼里溢出长长的泪水,心里也是酸酸的,一时语塞,找不到合适的话语来安慰他。他也许不会知道我当时悲伤的神色,因为我看到他想把头抬起来,却只能轻微晃动。

我拉着五哥那皮包骨的手,这双曾把我从农村送进城市的大手,现在让我有些害怕,更让我感到心痛。皮肤的颜色已经在这双手上很难去寻找得到,只是看见那青黑色的皮肤上暴露出一根根凸起来的血管和骨骼。我不忍心看下去,只是紧紧地握住他的手。我朝他的身体挪了挪,眼泪禁不住流了下来,心里默默祈祷出现奇迹,一阵沉默之后,我坐在床沿上慢慢的跟他开始聊天。

我们尽情地谈着话,从童年到少年,从少年到中年,从侄儿谈到父亲……五哥的拘谨和压抑一扫而空,替代的是真挚、温馨的亲情。他虽然身体无力,但他的目光却炯炯有神,让我感到一股希望与力量。他十分渴望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能像正常人一样随心所欲地劳动,可是,病魔却在一天天地吞噬着他的肉体。

回到广州后,我隔三差五地与五哥电话联系。前几天打电话给五哥,不善言辞的他竟破天荒地说了很多温情的话,害得我眼泪流了一大把。我想:我和五哥之间这么多年水乳交融的兄弟之情,有我父母和他们兄弟姐妹和睦相处的言传身教,有我和五哥彼此之间的浓浓血缘,更重要的是五哥从小到大对我的付出和帮助,赢得了我对五哥发自心底的感激,我们兄弟的浓浓情意才得以地久天长。

小时候,我像极了一个跟屁虫,一直跟在五哥身边,有他的地方,便有我的身影。那时候,家里穷,我和五哥上学用的“书包”,有的还是他从垃圾堆里捡回来的,而“形象”稍微好一点的,五哥还让给了我。

那时候,强壮的五哥常为我的懦弱而吃惊,每次他在学校里打架输了,总要咬牙恨恨地望我。有一回,他与班上的同学打架,我只能缩在角落怔怔地看着,最后五哥打输了,跌坐在地上,嘴角淌着细细的血丝,无限哀怨地凝睇着他无用的九弟。

我撑着去找他,五哥一把推开我,一路狂奔。

那时已是深秋了,柳树的叶子黄了,灰白的野草在秋风中杂乱地飞舞,五哥拼命奔跑,像一只中弹惊惶而狂怒的公牛,要藉着狂跑吐尽心中的最后一口气。

“五哥,五哥!”我嘶开喉咙叫喊。五哥一口气奔到防洪大堤,终于力尽了颓坐下来,缓缓地躺卧河旁,我的心凹凸如河畔团团围住五哥的乱草。

风,吹得很急。

等我气喘吁吁赶到,看见五哥脸上爬满了泪水,一张脸湿糊糊的,嘴边还凝结着褐暗色的血丝,脸上的肌肉紧紧地抽着。

我坐着,五哥躺卧着,夕阳斜着,把我们的影子投照在那急速东流的河中。

很久很久后,五哥才抬头望着天云万叠的天空,低哑着声音问:“九弟,如果我快被人打死了,你会不会帮我?”我猛地站起,对五哥大声说:“我,如果不帮你,我就不是你的九弟!”之后,我们便紧紧相拥放声痛哭,哭得天昏地暗,听见河水潺潺,我们才一言不发走回家。

那是我和五哥一起上学的最后一个秋天,第二年,他便休学了。

后来,我初中毕业后,去南县一中上高中。吃住都在学校,上学的开支一下子多了许多,母亲便考虑由兄嫂们一起来承担我上学的费用,五哥毫不推辞,同其他兄嫂一道,用他们辛勤的汗水支撑我完成了我的学业,让我读高中、上大学,成为我们生产队里的第一个大学生。大学毕业后,我走向了人生新的旅程,来到了大都市---广州。每次回老家,看到日渐苍老的哥哥嫂嫂,看到耄耋之年的母亲,我便从心中升起一股股歉疚,总觉得自己在外面干得不够出色,对他们的支持太少太少!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五哥和我之间的话也越来越多,俩人比过去更相依为命了,愿五哥身体健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十一月的文章14:爬山虎

文/梅见月一七

十一月中旬的长沙,冷。凉凉的秋意中夹杂着寂静的冷意。

我很喜欢一个人散漫地走在校园。一个个陌生人与我擦肩而过,像是沙随着流水在河流中奔涌,但不会拨弄岸边的草。一个人走的时候很静,总让人忍不住放慢脚步,好好观察一下匆忙奔走时略过的景色。

秋叶不知是被清扫过了还是留恋着枝干不肯落下,小道上干干净净,没有枯黄,更没有金黄,这不是秋天的道路。我不喜欢这样的秋天,除了凉意其余都荡然无存的秋天。好在,我看到了她。

初见时,她是沐浴在阳光下的。乍一看,像是一簇簇鲜花被安插在墙缝中,吸引着人们的目光。当我停下脚步慢慢走近,才看清那是紧紧扒在墙上的爬山虎。绿绿的叶子也抵挡不住秋风的浸染,慢慢地在转换色彩,有的叶片上黄色早已占领了一大半位置,有的只有一小块。一阵风吹来,叶随之摆动,茎却是稳稳当当的,完全不似已然步入暮年的老者。细细的茎虽比不得大树遒劲的根,却也能让叶不被冷酷的秋风带走。叶有了依靠,在阳光下反射出迷人的色彩。金黄与深绿夹杂着,倒有别样的风采,勾起了我的嘴角。

过两天再去看望她时,她已经垂垂老矣了,所有的叶片都已老去,金黄中带着一个又一个的黑色斑点。茎也不似之前那般有力了,松松垮垮有气无力地搭在墙上。我想,她要与这个校园告别了,我也要与她告别了。走近她,摘下一片叶子,想带回去好好保存,又想到来年能见到崭新的、充满生机的她,就释然了,轻轻将那片叶子放到地上其他同伴的身边。默默期待着,希望能看到更美的她。

有些事总是无法预测,因为疫情原因在家待了半个学期,回到学校后忙着准备考试,考完就换了校区。很遗憾,没能看到鲜活的她,很遗憾,没能带走那片叶子,逝去的终究是无力挽留,它大概早已化为养料为春天的新生奉献了自己吧。又到了十一月中旬,长沙的天气比去年更冷了,今年也更忙了,甚至没有时间好好探索新校区。但是我想,腾出一个下午的时间一个人去人少的地方走走吧,也许在某个角落又有一丛爬山虎或是别的惊喜等着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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